又到了数学竞赛报名季,这次我们年级名额是八个,多了点儿,本来原定还是由数学组老师挑人,后来学校研究决定采用预选赛的方式选出这八个人来。因为就是个简单的海选,也没分考场,只是晚自习的时候各班班主任在班里监考,我根本没把这个预选赛放在心上,觉得没什么压力,在学校里跟这群人比,还是有把握的。
晚自习的时候,许主任拿着卷子进来了,他在讲台上叮嘱着,说是题是竞赛题,难度有些大,让大家尽量做,不要灰心,他唠叨着,我帮着他发着卷子,发完了坐了下来,他又开始跟我唠叨,“你慢点答,90分钟的时间,多检查几遍,稳稳当当的。”我不耐烦的点着头,已经开始做了。卷子虽然不简单,可是在我眼里却还算可以,没有太多思考,一张卷基本上是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答完,合上了笔帽,右手拿起卷子,左手拿起答题卡,起身放到了讲台上然后坐下,一系列的动作潇洒极了。“你检查了吗!还有半个多小时呢,你着急交什么!”他说着,把卷子和答题卡又放到了我桌上,我不耐烦的抬起头,“不用检查!肯定没错!”他瞪了我一眼,我瞬间噤声。坐在那抱着胳膊从头到尾的看着,也不动笔,讲台上的那个人又不满了,“检查验算不会吗!都不动笔吗!”我真是烦死了,“我做的时候就没用草纸,您让我检查我检查不就是了吗,您干嘛还管我怎么检查啊!”我不满的情绪任谁都能看的出来,那个人很不高兴,冷冷的一笑,“好,不管你,你爱检查不检查,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拿不了满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就这样说话,我撅着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心不在焉的看着自己的答案,这怎么可能错呢!没意思,还不让我交卷,于是,我拿起笔来,后面几道题开始研究其他算法。
他看见我拿起笔,以为我是开窍了,可是低下头来看我的时候,却是哭笑不得,气着走开了。我慢慢的研究着,终于拖到了考试结束,收上了卷子,整理好放在了讲桌上,好整以暇的看起地理地图册来。我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喜欢看各种各样的图,好像可以照相记忆一样,每张图都记下来,这样用得着的时候去回忆,就好像在翻书一样。过了会儿,许主任进来了,“跟我去数学组判卷去。”他叫了我,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哎,苦力。”我抱怨着,拿起了桌上的卷子和答题卡。他笑着拍了我后背一下,“混球。”他笑骂着我,我嘿嘿一笑,跟着他出去了。到了数学组,十六个班的课代表都来了,我们互换了卷子,开始判。我跟许主任拿到的是一班的,其实卷子很好判,因为大多数的题很难,空白的很多,选择题是机器判,我们只判填空和大题,许主任负责判卷,我负责核分,一百以内的加减法我还是可以的,速算能力就是强啊,我俩配合的倒是快的很,第一个判完了全部的卷子。
“你看看人家杨欣的卷子答的!”他抽出了杨欣的卷子给我看,“看看人家这步骤写的,看看人家这字!”他当着我的面就这样夸别人,我不满极了,看了一眼,很小声的说了句,“那不是也没满分么。”他白了我一眼,“数学是种态度!你看看,人家这步骤,每一步都是特别清楚,思维清晰,让人看了就舒服!”许主任夸着,我非常不高兴。“去,复印一份,回去好好学学。”他把卷子递给了我,我愤恨的看着他,“要印您自己去印!要学您自己学!我学不会!”说着,扔给了他。他刚要说什么,只听王忠礼老师一声惊叹,全屋的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这主观题竟然有满分的!”然后,全体人都围了过去。“这是谁的啊?还没写名字。”我丝毫没有兴趣,题又不是很难,满分又有什么大惊小怪,许主任走了过去看热闹,这个人真讨厌,先是夸了别人一通,又对别人的卷子那么感兴趣,我在心里暗暗的怪着他,坐了下来,看杨欣的卷子,没动地方。
“书海,这是你们班的。”王忠礼老师看了看其他卷子,他拿的是我们班的?我皱了皱眉头,我明明记得写了名字了啊,难道我们班除了我,还有人得满分?然后就听着王忠礼老师一个劲儿的夸,“你看这字,看这过程写的,干净简洁,一点儿废话都没有,这推理过程!还有这,这方法可是最简单的了,都能想到,这简直就是天才啊。这样难的卷子一个文科生竟然能得满分,书海你太厉害了,这是谁的啊?你看看字。”许主任得意得很,“得了可别夸了,她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啊。字我也不用看了,我们班数学好点儿的除了我就一个。林晓晓,你没写名吧?”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全屋子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我哼了一声,“写了!”他有些诧异,“这卷不是你的?过来看看!”我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我都说了我写了,肯定写了!”我说着走了过去,然后,没声了,挠了挠头,“这个...好像是我的...”许主任气得笑了出来,“你不是肯定写了吗?写哪儿了?”我哼了一声,撅起了嘴,“答题纸上忘了写了,写在卷子上了...”说完,大家都笑了,“卷子又不交,写了有啥用?你就不能细心点儿有点儿女孩子的样子吗!”许主任继续说着我,我嘟着嘴不说话了。然后王忠礼老师携数学组全体教师就开始夸,夸的我是飘飘然的,许主任虽然开心,可是却总是时不时的说我几句,哎,我是他的学生,他当然要谦虚点儿了。
“哎呀你们这些理科生啊,让一个文科生考了满分,你们快别念了,回家种地去吧!”王忠礼老师继续欣赏着我的卷子,开心得很,数落着其他理科生,我觉得好笑得很啊。“王哥你知足吧啊,你们班杨欣那卷答的才叫好呢,好学生的素质就是不一样啊。”他夸着杨欣,我哼了一声,不满的很。“夸别人您就夸,干嘛夸着别人顺带着损我啊。您就不能跟王老师学学么,夸我两句您又不掉块儿肉。”我撅着嘴说着。“你哪儿值得我夸啊,你自己说,答完卷让你检查你都不检查,让你动笔你不动笔,从那儿想别的算法气我,就这我还夸你?”老师同学笑成了一团。“书海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咱俩换换!你教杨欣我教她,咋样!”王忠礼老师说道。许主任笑了笑,看了看我,“这主意不错,你看咋样?让王老师教你,省得天天有人数落你。”“不要!”我很直接的拒绝了,撅着嘴瞪着他,气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王忠礼老师有些尴尬,“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他说完,一群人都笑了。
很快,卷子判完了,机器也判完了客观题,分数已经出现在电脑里了。当看见分数的那一刹那,我傻眼了,我竟然不是第一...第一的是杨欣,60,我...55?满分是60才对啊。虽然只有我们两个是50分以上,可许主任的脸几乎要结冰了。我不服气,“老师...这答案有问题吧,我不可能有错题啊...”许主任黑着脸,“还有脸说答案有问题?人家杨欣怎么得的满分?自己做错了还找这种理由,你丢不丢人!”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挨了骂,虽然不爽,可是还是据理力争的,“老师...我真的不会错的...真的...”许主任无奈,点开了我的选择题,竟然是第一题错了,我更不信了,“老师...第一题那么简单,送分的题,怎么可能错啊!”一群老师也是觉得不可能,许主任皱了皱眉头,“这机器判卷怎么能错,你卡涂错了吧?”“怎么可能!”我依旧不信,耐着性子把我的卡找了出来,赫然写着C,而正确答案是B。
王忠礼老师拿了卷子递给了许主任,许主任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你真厉害!自己看看是答案错了还是你错了!”说着,把卷子扔给了我,继续翻看其他人的客观题答案。我看了一眼,又皱了皱眉头,“我选的没错啊!就是2的n次方减2个啊!这怎么会错!”说着,不满的把卷子扔在了他面前,不服气的很。他扭过头来,又看了看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题,随后重重的把题扔给了我,气得转过身去,懒得看我了吧,“读题!人家求的是什么!”我也是来气,干嘛无缘无故跟我发火,又不是我的错,“怎么了啊!不就是非空真子集吗!那不就是2的n次方减2吗!”我又气着把卷子扔回去了,然后,几个老师觉得事有蹊跷,一个个拿着卷子看。再然后,一个个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没人说话。许主任站了起来,拿起卷子,扔给了我,“非空真子集?!真字在哪!”我皱了皱眉头,再次拿起卷子看,瞬间僵住了,脸唰的一下红了,“啊...那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主任一步步走向我,我一步步后退,“老师...老师...”我紧张得很,他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在了我臀上,我后退了几步,那么多人在,他还跟我动手...我的脸滚烫,低着头撅着嘴站在那儿,哎...当着这么多人面儿挨了一脚,真是丢人...“哎,书海,消消气,别动手啊,这谁都有马虎的时候,没事没事,下回注意就行了。”“就是,这总分145,都是咱年级最高分了,你该高兴才是啊。”几个老师们劝着他,帮着我说话,这一说不要紧,我更委屈了,眼泪围着眼圈打转,撅着嘴,不服气得很。
“你答卷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吧?让你检查你不检查,不让你交卷你就从那卖呆儿,你不检查你不出错也行啊,这不还是错了吗!你委屈什么!哪儿说错你了!”他继续数落着我,气的不轻。我低着头站在那,依旧不服气,偏过头去不说话。“主任啊,消消气消消气,以后改了认真点儿不就行了么,好了好了,你看你都把孩子说哭了。”几个老师到我身边哄着我,他们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委屈,眼泪不停的掉着。“哭?有你哭的时候!跟我回班!”他狠狠的瞪着我,伸手拽住了我胳膊,我既害怕又生气,只得任由他拽着。“王哥你们统计一下前八名,把名单报给校长吧。”
“我不参加了!”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说了出来。许主任看了看我,淡淡的笑了笑,“行,那就不用报她了,你们定下来报八个人上去就行了。我先走了。”他说着,不顾其他老师们的反对,拽着我出去了,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始终拽着我的胳膊,我哭个不停,他推推嚷嚷的把我弄进了班,动静不小,全班齐刷刷的抬起眼睛看着我们。
他把门关上了,把我扔在了门口,我就靠着墙低着头站着,恨不得贴到墙里面去,省得让大家看见我,丢人。“刚才的数学卷判完了,成绩普遍不高,虽然是竞赛题,难度虽然有,但是正常应该得个一百二十分左右,你们也有答案了,自己看看,差了多少。虽然是文科,但是数学一直是重中之重,你们平时还是多涉猎点难题,别遇到难题就退,不研究不动脑子,成绩永远就那么几十分。”他站在前面说着大家,我心情差的很。“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我不管你们能力强弱,智商高低,分数多少,既然学数学,就该有个严谨的态度。别把马虎当成自己能力不行的借口,别以为犯了低级错误是能证明你有能力只是没认真而已,考场上,你答出来是什么,你的能力就是什么,没有人会问你错了哪道题,是怎么错的,马虎和不会,效果是一样。会的没得到分和不会做,在我眼里,都是一样。”他说出这番话,我更是气得不轻,我非常讨厌他这么说,马虎和能力问题怎么能归为一类呢?!我特别讨厌他看不起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头偏过一边。
“有句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林晓晓,你觉得这句话对不对?”他阴阳怪气的,我听了就生气,哼了一声,也没说话。他拿起教鞭,慢慢的走向我,“我在问你话。”我看了看他,淡淡的笑了笑,“您说的对。不过还有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我不认同他的话,是被逼无奈才那么说的。他冷冷一笑,走到了我面前,“你不是厉害吗?不是不检查也能得满分吗?你得了吗?嗯?”他奚落着我,我恨得很,抬起头来看着他,气得不轻。“不服气?你有什么可不服气的?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傲?你连选择题第一题都做不对,有什么可傲的?”他继续奚落着我,我愤恨的看着他,“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厉害!我也没什么可傲的!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我比不过理科生,也没有杨欣那么优秀!您满意了吗?”底下安安静静的看着我们俩吵架,许主任笑了笑,“哦,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难怪不敢参加竞赛,自愿退出,原来是能力不够,比不过别人啊。”我恨极了,气得喘着粗气,“我不如别人?我比不过别人?哈,总分不还是我最高吗?我能力不行?他们行他们去参加啊,这么简单的一套卷都有不会的题,就算他们去了,也不过是丢人罢了。”许主任淡淡的笑了笑,捏起了我的下巴,“这么简单的一套卷,你不也没得满分吗?开门红,第一题就错了呢。”我甩开他的手,愤恨的看着他,“读错题了不行吗!”“行啊,你承认是能力问题就行。”他继续跟我吵着架。“能力问题?哪道题我没做出来吗!凭什么说我能力问题!”他笑了笑,“做错了跟没做出来,效果是一样的,我说过了。”
“不是做错了!是读错了!”我更正道。他笑了笑,“读题也是种能力。”他说完,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又走近了些,“你读错题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还从这儿跟我叫板?”我心虚,偏过头去继续强装镇定。“你答卷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认真,检查,我也告诉过你了,如果得不了满分,我饶不了你,记得吧?”他说完,我的心里更怕了,可是这么多人面前,又岂能服软。“马虎这毛病,好治,长了记性就好了。来,我帮你长长记性。”他说完,我愣住了...“手伸出来。”我诧异的看着他,难道他要在班里跟我动手么?我死死的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伸出来!”他又吼道。我撅着嘴红了眼圈,“我错了...”“现在才认错?晚了!别跟我废话!手伸出来!”我又撇了撇嘴,“那去您办公室您再打好不好...”我很小声的说了出来,他冷冷一笑,“现在知道丢人了?知道要面子了?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觉得丢人就好好长长记性!下回再犯这种低级错误,我会让你更丢人!别废话,伸手!”他真的是认真的,不可商量,我红着眼睛,红着脸,伸出了左手。“啪”的一下,教鞭重重的打在了我手心上,我疼得缩回了手,红着眼睛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也是在求他。他狠狠的、冷冷的瞪着我,我抿了抿嘴,又伸出了手。他一连三下打了下来,我疼得闭上眼睛眉头紧锁,眼泪已经掉下来了,他依旧不肯放过我。
在班里同学面前,他对我什么时候都是疼爱有加宠着惯着的,可是现在却狠下心来打我,我只觉得心碎了一地,面子也碎了一地。他一下下的打着,手心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强忍着挨着。打了大概十多下,他终于停了下来,我放下了手,低着头,既委屈又怨他。“另一只手,伸出来。”他竟然还要打!我不顾着同学们看笑话,已经哭了出来,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看着他,他却依旧一副冰山脸,“听不见吗?”我已经看够了他这冰冷的样子,赌气似的伸出了手,他重重的一连三下砸了下来,我疼得又掉下眼泪,换了副表情,低着头,恭顺的很。他继续打着,我小声哭着,终于,又挨了十几下,他停了下来。我抱着手哭着,靠在墙边站着,心里和手都疼得很。
他开了门,“你出去。”我撇着嘴掉着眼泪走到了门外。“俯卧撑姿势撑好。”他命令道,我哭得更凶了,死死的摇着头,他一脸的毋庸置疑表情,我再次败下阵来,俯下身子,手拄在地上的时候,疼得皱了皱眉头。我听话的撑好,掉着眼泪。“你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偷懒。好好给我反省,想好回家之后该怎么跟我认错。你别以为挨了几下手心这事就过去了。”我已经泣不成声,抽泣着,撑在那儿,他进了班级,却没有关门,是想看着我吗?他坐在讲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低头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才放学,好累...
过了也就五分钟,一个人走了过来,“你干嘛呢?”我抬起头,是校长,顿时觉得委屈的不行,哭着。“林晓晓?”他认出了我,扶着我站了起来。许主任走了出来,“校长,来了。”他打着招呼,随后看着我,“谁让你起来了?趴下!”我哭着跑到了校长身后,挎着他的胳膊,一脸哀求的表情。校长笑了笑,“书海,她犯了什么错啊至于你生这么大气。”“还不是数学竞赛的预选赛吗?选择题第一题就错!气死我了!”许主任数落着我,狠狠的瞪着我,“你给我过来!别以为校长给你撑腰你就躲得过去!”我哭着,索性把头抵在了校长肩膀上,哭个不停。校长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我后背,“行了行了,别哭了,我正是为这事来的呢。忠礼把名单给我了,跟我夸了半天她,说是你没让报她,怎么回事啊,你生气归生气,孩子犯点儿小错也是正常的,你教训过了就得了,怎么还不让她报名呢?”许主任哭笑不得的,“那哪儿是我不让她报名!她自己说的不参加!您不信问她!”校长看了看我,“是你自己说的?”我松开了手,擦着眼泪,“是,他说我能力不行,我就不参加了,省得丢人。”校长无奈的看着我,“你怎么这种事上也耍小孩子脾气呢?他不是为了你好吗?生气说你几句你脾气还不小!”我撇着嘴,“是他说的我能力不行,不是我在使性子。”校长笑了笑,看了看我,又跟许主任说道,“书海啊,你看你,教育的不是很成功啊,她这可是一肚子怨气呢。”许主任淡淡的笑了笑,“是,打的轻了,晚上回家我再跟她好好说。”他这句话说完,我又哭了出来,既是害怕,也是怪他。
“嗯,那名单...”校长有些为难,许主任笑了笑,“我再考虑考虑,明天早上给你送过去。”“嗯,那后天你带队去吧?高一还有四个,高三有十个。”许主任点了点头,“好。”我一听是他带队,立马动心了,“校长...我想参加了...”我说完,校长跟许主任都笑了。“林晓晓啊,这是你们年级的事儿,他说了算,你想参加,得跟他说。”校长指了指许主任,我动了动嘴,又低下头,不肯开口。许主任笑了笑,又收起了笑容,“歇够了吗?继续,趴下。”我撅着嘴,吸了吸鼻子,又一次恢复了刚刚的姿势。许主任跟校长走远了些,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我就傻傻的趴在那儿,真是一肚子的委屈啊。终于,放学铃响了,许主任走了过来。“起来吧。”他倒是没舍得让同学们看见我这种姿势撑在这儿,可是我却想让他扶着我起来。他看了看我,“我这是怕放学人多,踩到你,你要是不怕,你就继续撑着。”说完,进屋了。我悻悻的自己爬了起来,进了班,收拾书包,满脸的不乐意。
收拾完,等都没等他,自己先回了家,书包扔在地上,校服上衣也甩在地上,自己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过了几分钟,他也回来了,看着地上的东西就知道这主人一定是气不顺了。他走到我面前,“去,把东西捡起来。”我重重的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理他,反正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想闹随便闹。他没有理我,冷冷的一笑,转身去卧室了,我瞬间想起了他会做什么,忙起身把书包和衣服捡了起来,跑到了自己卧室,关上了门,上了锁,自己坐在床边,害怕极了。
“开门。”他敲了敲门。我哼了一声,“您要打我是不是,我才不要开。”“呵呵,你以为你不开门就能逃得过这顿打吗?”他在门外威胁着,我心里还是怕得很,“您...您保证不打我...我就开门...”他冷冷一笑,“跟我谈条件?你有这个资本吗?”说着,门响了,他竟然用钥匙打开了门...我瞬间僵住了。他走了过来,手里拎着板子,我几乎怕得不会动了。“你没看见吗?这钥匙就在门上插着,下次锁门之前记得拔下来。”他指了指门,我哭丧着脸,低着头。“站起来。”他很简单的命令着,我抿了抿嘴,站了起来。“两只手举起来,放到脑后。”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他,照做。“弯腰,屁股撅起来。”这个命令让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啪”的一下,板子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臀上,“还不照做!”我吸了吸鼻子,乖乖的弯下腰,脸滚烫。他站了起来,“腰,低点,屁股撅高!”他继续调整着我的姿势,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按照他的要求摆好了姿势,他满意的赏了我一板子。“二十下,自己报数。不许躲不许挡,手不许离开头,否则,重来,听清楚了吗?”我眼泪掉了下来,委屈的很。“啪”的一下,“我在问你话。”我抽泣着,“听...听清了...您轻点好不好...呜呜...”他冷哼了一声,并没理我。
“啪”的一下,这第一下打的重极了,我几乎要摔倒,却被他紧紧的拽住。“让你报数!你想什么呢?!这下不算,重来!”我欲哭无泪啊。第二下再次打下来,我疼得几乎张不开嘴,“一...”我的自尊心被他折磨着,他却不满意,“大点声!重来!”他更重的一下打了下来,我哭着报着数,就这样,一直到第十下,我几乎要疼得晕过去了。“老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真的...您轻点好不好...疼...”他毫不留情的继续打着,我只觉得身后越来越疼。终于,二十下打完了,我哭着直起身子,揉着被打疼的地方,他瞪着我,“我有说过你可以起来吗?谁告诉你打完了的?”我哭得委屈的不行,“呜呜,您不是说二十下么...呜呜,打够了...”他冷冷的看着我,“这二十下是打的你做题不认真,那你想,你恃才傲物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说不参加竞赛这个账,咱们怎么算?说你你还不服气,打你你还有怨气,在班里说了多少句顶撞我的话?这账,又怎么算!”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揉着眼睛,“您在班里那么说我,那么贬低我...呜呜,您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还当着大家的面打我...呜呜...您不心疼我了...老师们都说下回注意就好了,您就一个劲儿的抓着我不放,呜呜...不就是读错了题么...您干嘛那么凶...呜呜...”我说完,他扔下板子,站了起来,“他们?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觉得他们好是不是?那去找他们教去啊!贬低你?你要是真是脑子不够用能力不行,我会那么说你?我那么说过班里任何一个人吗?只有你!一瓶不满半瓶乱晃!我提醒过你多少次!月考期中期末我都跟你说过吧!你不是不信吗?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出错是不是?这回呢?读了几遍题都看不见自己错!你是太自信了!没有资本的自信就叫自大!还不知道错,还跟我这儿委屈?这要是高考,你错了我说都不会说你一句,因为没有用!没有价值!现在是高考吗?离高考还远着呢!但是我不想看见你高考出现任何的闪失!我要的是满分卷!要的是你不给你自己也不给我留下一丁点的遗憾!你还怪我?还跟我耍?还用不比赛来威胁我?你有没有良心!不识好歹!”他狠狠的骂着我,我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裤子脱了,趴下!”他指了指床,我抿了抿嘴,乖乖的照做,不再多说一句。可能这裤子脱下去跟不脱疼痛感上差不了多少,但是这个过程是非常折磨人的。我咬着嘴唇,趴在了床边,掉着眼泪。“自己说,该打你多少下。”我吸了吸鼻子,哽咽着,“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您打吧,打多少下都行,只要您肯原谅我...”我说着真心话。他看了看我,侧卧在了我旁边,一手拄着头,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臀部,我紧张的不行。“怕不怕疼?”他温柔的问着我,我掉着眼泪,点着头。“那长没长记性?”他继续轻轻的拍着我,我浑身一哆嗦,慌忙不迭的点着头。“呜呜...”我忽然哭了出来,趴在床上,头埋进了手臂里。“啪”的一下,他手上加了些力气,我哭得更凶了。他一连三五下打了下来,虽然不重,可是本就挨过了板子,怎么也禁不起了。我斜过身子,爬到他胸口处,把头埋了进去,在里面蹭着。“啪”的一下,“又撒娇!”我哭着,“您打您的就是了,不用管我。”
“本来是心疼了,不想打了,不过既然你说了不用管你,那我可打了啊。”他逗着我,我一听,手臂搂住了他的腰,“您哪儿还会心疼我,您只会让我心疼、身上疼。”我抱怨着,他收了手,捏着我的脸把我从他怀里拽了出来,“我都不心疼你,你往我怀里钻干嘛?”我哼哼着,又回到他怀里,“您真的打疼了...”我半带撒娇着说着,他笑了笑,“看你下回考试还敢不敢这么吊儿郎当的。”我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您以后...可不可以不在外人面前跟我动手啊...给我留点面子不行么...”他笑了笑,“我打你,有什么丢人的?他们想让我打,我还懒得动手呢。”我哼了一声,“您还在同学面前那么说我...”“打是亲骂是爱,再说了,你什么错都犯,还怪我生气?嗯?你自己说,你在数学组的时候跟我是什么态度?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你没错,让你读了两遍你都看不出错来,还跟我那种态度,你不是找打吗?”我撇了撇嘴,“失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呢,您就不容我犯回错么...”他揪起了我的耳朵,“还跟我狡辩?我跟你说,这是第一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咬了咬嘴唇,一副可怜相,他也放开了手。“我跟您保证...绝不再犯...拉钩...”我说着,伸出了小手指,他看着我孩子气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真的陪着我孩子气了一回,跟我拉了拉手指。
“咱们后天几点走呀?”我笑着问着他。“嗯?什么咱们?你不是不参加么?”我哼了一声,用头撞着他的胸口。“我错了还不行么。您怎么这么大的气性,这么小心眼!”我大胆的抱怨着。他笑了笑,“你这是又想参加了?这样出尔反尔不好吧。”我撅着嘴,“我参加!就要参加!您不同意我就一直闹您,闹到您同意为止!”说着,在他怀里蹭个不停,他拍了拍我后背,“别闹,我是这么想的啊,你说你吧,能力一般,计算水平一般,读题水平就更是一般了,你去干嘛啊?上次得了个二等奖,差强人意,你这次再得个二等奖回来,也没什么意义,万一又几道题读错了,弄个三等奖或者没取上,这得多丢人啊。要不别去了。”我听他说完,气鼓鼓的坐起来,又疼得皱了皱眉头,站在了床上,“您有话直说好不好!再损我我生气了啊!”我很正经的样子,他笑了,也坐了起来,“那我就直说,考个一等奖回来,有问题没有。”我皱了皱眉头,“我...尽量好不好...”他看了看我,“如果没这个信心,就不要去了,我是认真的。”我抿了抿嘴,跪坐在了他身边,有些失神,“您说不让我参加这个比赛是认真的?”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我没有不让你参加,我只是说,要参加就拿个一等奖回来,不然二等奖没用,三等奖还不够丢人的。”我是真的有些不开心了,“比赛这东西比了才知道,您是想连试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他淡淡的笑了笑,“高一的时候,一个年级六个名额我都舍得让你去试,你觉得,今天,我会舍不得名额让你去吗?我只是想让你拿个一等奖回来,好了,算我没说,考吧,考什么样算什么样。”他这么说完,我更生气了,“不用了,我不考了。”他笑了笑,站起身,“嗯,好,都行,那早点休息吧。”他说着,出去了。
他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劝我,他也不是我预期的那样,是在激我,而是真的告诉我,考不了一等奖就不要考了。我是真的生气了,第一次这么正经的生他的气,我就不信,这一等奖我考不来吗?我翻出了竞赛的书,开始看,看了整整一夜,越看心里越没底,早上五点钟,困得不行了,趴着睡了会儿。六点半,我被他叫了起来,“几点了还不起,再不起迟到了。”他不满的很,我爬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吃过了早饭,跟着他到了学校。坐在座位上,继续翻着竞赛书看,他走到了我旁边,“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要不要参加?”我没说话,没抬头。“没点规矩了是吧。”他也是很不满的,毕竟我闹着情绪闹到了现在。我抿了抿嘴,站了起来,看着他,“您如果怕我得不了一等奖浪费咱们学校的名额,那就不要报我。您是年部主任,您说了算。”他冷冷的看着我,“要你一个保证,就这么难吗?对自己这么点信心都没有吗?”我看了看他,淡淡的笑了笑,“有条件的信任,那就不叫信任,您既然不信我,我保证了也是没用。”他看了看我,“你的意思是,我不信任你?”我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淡淡的笑了笑,“你这么想,本身就是你对我的不信任。”我看了看他,没说话。“好,既然你不跟我保证,那我就把名单报上去了。”说着,拿了手里的名单挥了挥,出去了。我气结,拿着竞赛书到了五楼,之后,就再也没下去过。到了下午4点,已经看完了全部内容。拿着书到了楼下教室,许主任就坐在讲台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他看了看我,竟然没说话,我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座位上,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太神奇了...
下午放学吃饭的时候到了,我刚要出去,被他叫住了。“你,现在跟我回家。”我愣住了,“啊?”他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我的书包,拽起我,带我回家了。进了家门,我就害怕了,毕竟逃了一天的课,他这是气急了要把我带回家来修理我么...我站在门口僵住没动,低着头。“进来,傻站那干嘛。”“老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嗯?”我抿了抿嘴,吓得直接跪了下来,“我错了,我不该逃了一天的课...可是我是去看数学竞赛的东西去了...我错了...您能不能饶了我...”我说着,哭了出来。他愣住了,随即笑了,可是这笑得我更害怕了。他走了过来,拽着我站了起来,就往卧室走,我却怎么也不肯进去,一个劲儿的往后使劲儿,“老师...我错了,我真错了...能不能不打了...呜呜...昨天的伤还没好呢...”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带着几分无奈,“知道伤没好还敢跟我使性子,还敢招呼都不打就逃了一天的课!”说着,不轻不重的拍了我臀部一下,我哭着站在原地,低着头。“行了,别哭了,六点半出发,现在马上收拾东西。”我止住了哭声,“啊?”我诧异的看着他。“啊什么,收拾东西,跟我去C市。”我更诧异的看着他,“您不是不让我参加么,不是没报我么。”他笑了笑,“你不想参加吗?不想的话干嘛在五楼看了一天的竞赛书?”我抿了抿嘴,“我...”我说不出话来。他笑着看了看我,“有话咱晚上到C市再说,你现在先收拾东西。”他说完,回他的卧室收拾去了,我僵在原地,半分钟后,开始收拾东西,过了会儿,收拾完了,拿着箱子站在门口等他。
他笑着走了出来,“收拾完啦?我箱子装不下了,帮我装点儿东西?”我慌忙不迭的点着头应着声。“给。”他说着,竟然把板子举了起来递给我,我瞬间傻了,随即带着哭声,“老师...我错了...您...带这个干嘛啊...”他看着我的样子,笑了笑,“你不装箱子里,是要我走路拎着它么?我倒是无所谓,你看着不瘆的慌就行。”我僵住了,他不由分说的把板子塞进了我的箱子,“走吧。”说完,拍了拍我肩膀,拎着箱子出去了,我皱着眉头,心里打着鼓,拎起了箱子,却感觉重了许多...到了学校上了校车,他把箱子放到了行李架上,清点着车上的人数,然后,坐到了我旁边,车开了。我看了看他,挎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老师,我跟您保证...”我话还没说完,他甩开了我的手,“困了就睡会儿,不困就看风景,有话想好了晚上再说。”我低着头,摆弄着手指,晚上睡的少,白天又学了一天,累的不行,睡着了。“醒醒,到地方了。”他推了推我,把我叫醒了。我迷迷糊糊的下了车,他拿着两个箱子,安排好同学的住处,带着我上了楼,进了房间,瞬间,我清醒了。
“困了就睡吧。后天下午才考试。”他坐在床边,看着我,我抿了抿嘴,走了过去,“我有话想跟您说...”他淡淡的笑了笑,“说。”我咬了咬嘴唇,“您是什么时候把我报上去的?”“今天早上。”我皱了皱眉头,“我没有跟您保证,您为什么要报我上去。”他看了看我,“因为,我信任你。”他很正经的说了这句,我愣住了,回过神来,双膝跪下,低下头,“我跟您认错。”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打断了我,“就这么认错?没什么诚意啊。”我抿了抿嘴,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跪着到箱子那儿,拉开了箱子,取出了板子,又跪着走到他身边,双手举到他面前,“跟您闹了那么久,没跟您打招呼就一天没上课。我知道错了。不是您对我没信心,是我自己对自己没信心,没有胆量跟您保证,也是我对您不够信任,甚至还认为您是不想浪费名额才不让我报名。我对不起您,误会了您,说了很多话也顶撞了您。我知道错了,您打吧。”我脸有些发烫,恭恭敬敬的跪在那,举着那个东西,手有些发抖,毕竟这块板子让我看着就害怕。他笑了笑,“举着,跪着反省反省,我去洗个澡。”他说着,进了卫生间。我就低着头跪在那儿,举着那块板子,已经有些举不动了,可是还是强忍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手已经不住的在颤抖,连带着身子晃晃悠悠的。他终于出来了,穿着件浴袍,坐到了床上,一副要睡了的样子,我不敢开口求饶,也不敢说自己累,只得硬挺着,眼泪已经围着眼圈打转了。他靠在床头,翻着书,“海伦定理的公式,是什么。”我身子一颤,回忆着,“S等于根号下,p乘以p-a乘以p-b乘以p-c。”他又继续问,“这个公式推导过程,说一下。”我抿了抿嘴,“用余弦定理...”我慢慢的说着,说完,他又继续问了几个定理的公式,我继续回答着,只是手在不停的颤抖,他却恍若未见,继续翻书。我小声的抽泣着,有些坚持不住了,他放下了书,“你觉得,一等奖有问题吗?”他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点信心都没有了?”“不是我没信心...是上次...上次我觉得比赛我已经尽力去准备了,可是还是二等奖...所以...”我哽咽着解释着。“暑假我教了你一个假期,该学的都教你了,该会的你都会了,为什么还不自信?”我也有些迷茫,没有说话,继续哭着。“既然还没有自信,那就没必要去参加这个比赛。既然不参加比赛,跪上一宿也无所谓。你自己反省吧,我睡了。”他说完,果真躺了下来,我坚持了有五分钟,手臂实在没有力气,慢慢放了下来,谁知刚放了下来,他就动了动身子,我抱着那块板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没什么反应,我慢慢的把那块板子放在了地上,跪坐在了脚上。
“你不够自觉啊。”他蓦地说了这么一句,我忙直起身跪好。“怎么着,板子拿不住?我帮你拿着?”他又坐了起来,我苦着脸,看着他,“老师...举不动了...您要是罚跪,我好好跪着就是了...真的举不起来了...”他走下了床,捡起了那块板子,在手里拍着,吓得我心几乎要跳出来了,死死的咬着嘴唇。“老师...您...我...”我紧张的很,说不出话来,他笑了笑,躺在了床边看着我,“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说吧,让你选,打哪儿。”他开玩笑似的捏了捏我的脸,我看了看他,“我...跟您保证,拿一等奖回来。”我说完,他笑了,“你以为,现在应下了,逃得过去,等成绩出来了,你还躲得过去吗?”我看了看他,“我觉得,我应该差不多可以。”他伸了个懒腰,“要不你再多想会儿,我可不想听什么差不多。”说着,就要睡去,我凑到他脸边,蹭了蹭,“您别睡...我保证,一定,确定了可以得一等奖。您都罚我跪了这么半天了...让我起来好不好...”我终于开口求饶了。他装睡。“老师...拿不来一等奖您要打要罚随您处置...”他笑着睁开了眼睛,“拿不来也没关系,别太大压力,到时候你就举着这个跪一宿就行。”他说着,又把板子递到了我手里,我撇了撇嘴,“行...”他坐起了身,弯下腰来把我抱上了床,我夸张的揉着膝盖,撅着嘴又红了眼圈,抽泣着。
“还哭!有什么哭的!”他帮我擦着眼泪,却数落着我。我钻进了他怀里,“每次您罚我的时候,我都特别想哭...”他带着几分无奈看着我,“你以为我想罚你吗?我真是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以前斗志昂扬的,现在怎么让我教的这么畏首畏尾的。”我抿了抿嘴,“您没听过一句话么,叫无知者无畏,所以,现在我起码已经算不上无知了,是不是。”他笑着刮了刮我的鼻梁,“早点睡吧,明天我再给你简单讲讲,睡吧。”我点了点头。他又笑了,“你想抱着这个睡?”他看了看我手里拿着的那块板子打趣道。我哼了一声,刚要扔到地上,他拦住了,“我看你敢扔?”我又被他吓住了,撇着嘴看着他,“那我放箱子里去...”他笑了笑,“我帮你放吧。”“不了不了,不麻烦您了...”我扁着嘴放好了板子,洗漱、躺到了他身边,撒着娇,用力的撞着他,就这样发泄着自己小小的不满。总算,他把我哄着睡着了,之前的事也就过去了,我只希望说出的话能做到,真的可以考个一等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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