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后一击(上)
琴弦乍断
第十四章 最后一击(上)
作者:作者:半碗酱油  |  字数:6825  |  更新时间:2022-08-05 16:41:23

  半个月后,养好了刑伤的齐姝琴穿上受刑专用的白色衣裙,被两只傀儡押入刑房。

  宽大的两种刑凳——杖刑和鞭刑凳都已放置在刑房中央,分别垫了黄色软垫的地方就是趴上去后臀部放置的地方。几根长而粗的板子和黑而柔韧的鞭子都已浸泡在冰凉的消毒水内,等待取出。

  齐柳笛和齐入画作为齐念佛指定的监刑人站在了刑凳的最前方。刑房的两侧站满了齐家近系的女眷:老的、年轻的、认识的、陌生的……总之是都来了——甚至还有嘻嘻笑着的小女孩子,好奇地打量齐姝琴这个被押进来的大姐姐。

  “妈妈妈妈!”有个小姑娘乐呵呵缠着母亲,“是这个大姐姐要被脱掉裤裤打屁屁吗?大姐姐也不听妈妈的话了吗?是不是和我一样,把花瓶砸碎了啊?”

  做母亲的立刻“嘘”了一声,用瞪视来警告孩子不要在这种场合乱说话。那孩子虽然被警告得不敢再问,却依然流露出一种孩童对“看好戏”特有的期待——那只是属于小女孩的天真和无知,但对于齐姝琴而言——虽然她做好了当众受辱的心理准备,但童言的无忌依然残忍到让她羞愤地轻颤。

  她没颤抖多久就在傀儡的押送下走了几步,被按跪在蒲团上。

  她在沉默的注视下低头——这也是一种残酷的心理刑罚。用绝对的沉默、观刑人各种不同的视线,来羞辱、折磨着受刑人的心。

  她跪在这里,就好像一个被游街的□,接受着各种无声的指点——这比说出来、听到耳朵里的风言风语,还要残忍,就在于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目前在别人的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而那些自卑的猜测,只会丑化那形象。这感觉就好像一个回答不出问题的学生被短暂的罚站,尴尬地坐下后,开始心虚而软弱地用各种恶意揣测周围同学们的想法,认为他们正在心里嘲笑自己回答不出问题,是个傻子、笨蛋,甚至欢呼“哦,她没答出来哦!”

  其实同学们在正常情况下压根就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什么额外的反应,只是低下头看着书,拿着笔写着笔记,自己思考问题,或者走神而已。

  不知道跪了多久,齐姝琴忽然听到齐入画小声地对齐柳笛说:“笛儿姐姐,行刑时间到了。”

  没听到齐柳笛的回答,只看到妹妹的影子,印在地上,慢慢接近了自己。

  片刻,“罪人齐姝琴,你串通妖鬼,偷窃秘笈,间接使无辜者致死,犯下背叛家族,伤害人命的大罪,姑念你年轻不懂事,又是初犯,并主动认罪,掌门特别开恩,准予保留功力,盼你日后能用玄黄之术多做善事,洗清一身罪恶。但你身犯大罪,而家法不容亵渎,经与几位长辈合议,掌门判你受杖三十,受鞭三十,一次性执行。受刑后准许养伤到康复,之后你将被驱逐出齐家,你的身份会被剔除族谱。对这一结果,你可服从?”

  齐姝琴淡然道:“我服从,愿意受刑。”

  齐柳笛望着娇弱的姐姐,心中更加不忍,但她已不能改变这个结果了——而这已是最轻的判决了。商讨判决的会议她并没有参加,但是大哥和小弟都去了,听说现场很激烈,有些对掌门之位有非分之想的族人抱着趁火打劫的心态非要重责姐姐,是父亲力排众议,以掌门身份压住了这些族人,不仅为齐姝琴免去了废除功力的无情惩罚,还将杖臀和鞭臀五十都改为三十。

  齐柳笛认为父亲还是疼爱姐姐,事情闹到现在这地步,姐姐固然可怜,但是……怪只怪姐姐你为什么要没事闲的放走那对偷窃秘笈、杀害人类的妖鬼呢?

  其实也该受这惩罚。

  齐柳笛就这样安慰自己,以减轻心中临阵而起的负罪感,她重新挺直了身子,喝道:“处刑开始!把罪人齐姝琴押上杖刑凳!”

  两只傀儡立刻把齐姝琴拉起来,押到了杖刑凳前——刑凳宽大,铺着栗色软皮,里面填充了厚厚棉絮,擦拭得也很干净,受刑人趴上去后并不会感到冰冷和僵硬。

  齐姝琴主动趴到了刑凳上,臀部刚好放到了黄色软垫上——这是为了保护受刑人不会因痛苦的扭动而造成别的损伤。但这也使得臀部微微翘起来,能更好地接受扳子的重力,而撅屁股的不雅姿势也能让受刑人感到极大的耻辱,使得这一惩罚更有威慑力。

  齐柳笛是主要监刑人,她看齐姝琴已趴上刑凳,知道自己该继续下令了。她的心情十分矛盾,不忍看亲姐姐脱裤受杖,但又非受不可——所幸的是,挨了这一顿后,姐姐就可以离开齐家,到那个时候,大家也就都解脱了。

  “缚手。”她对刑房傀儡,下了命令。

  傀儡们将齐姝琴的双手拉入刑凳前方的两只铁环内,穿过去,再咔嚓一下扣紧了手腕——按着规矩,手臂就不用捆绑,也是为了让受刑人在熬刑不过的时候,还不至于全身紧绷而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那样子的话,会造成一定内伤。而齐家祖传的家法毕竟是惩治自家人,还不想太过无情。于是齐姝琴的手臂就呈现出一个抱着刑凳头部的自然样子——十根指还可活动,这也有助于一会儿她熬刑的时候,可以用十指的紧抱,来分散一点疼痛。

  “缚背。”齐柳笛继续下令——所谓全套程序,就是要这样一样一样地进行,因为这也是对受刑人心理的一种惩罚。令其在漫长的等待中充分感受羞耻和紧张。

  傀儡们从刑凳两侧拉出白色的绳索,将齐姝琴的后背一圈圈紧紧固定在刑凳上。

  “缚膝。”这是第三个绑缚的程序。

  傀儡将齐姝琴的裙摆掀开——里面还穿着白色松软的长裤。在膝弯处,用白色绳索绑紧。

  “缚腿。”

  这个也很容易,白色的绳索将齐姝琴的小腿也绑在刑凳上。

  “缚脚。”这是绑缚的最后一道程序了。

  傀儡们握住齐姝琴玲珑的小脚,上面还套着保暖的羊毛白袜子,白色的绳索迅速缠绕,将她的脚踝也紧紧缚住。

  此刻,齐姝琴已被牢牢固定在刑凳上,能活动范围大点的除了头和手指,就是臀部和大腿了。

  齐柳笛迟迟没有下新的命令,直到齐入画推了推她,唤了句“笛儿姐姐,该脱她裤子了。”齐柳笛才仿佛惊醒了般,她略有些难堪的低了低头,只想着“反正是最后一次”,便压住了不忍,“去裤。”

  她轻轻命令道。

  第一只傀儡将齐姝琴的衣摆撩到了背上,第二只傀儡立刻褪下了白色的长裤直至膝弯——撩起衣摆,褪掉裤子,让受刑人感受到撩衣去裤的双重屈辱,这又是一次惩罚的威严体现。

  齐姝琴的屁股上穿着一条如短裤一样的宽松白色内裤,这是专门的受刑内衣——第一只傀儡拉住了这条雪白内裤,轻轻褪下。

  随着内裤被平滑剥落,齐姝琴那具光润而雪嫩的挺翘双臀就□在众人面前——这一瞬间,上了年纪的人和成熟的妇女们,还都保持了镇定;年轻一点的姑娘们都不由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小孩子们自然是无知地指点着“大姐姐露屁屁了,大姐姐露屁屁了!羞羞羞!”但很快,也被妈妈们给捂住嘴,轻声呵斥不可喧哗。

  虽然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屁股上陡然泛起的凉意和孩童无忌的言语,还是让齐姝琴感受到了毁天灭地般的羞辱——她,趴在刑凳上,当众露出臀部受责,让那么多女性族人都默默“观赏”着,丧失了所有的尊严……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最羞辱的经历。

  但她别无选择。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要尽量伪装出满不在乎的淡然——当别人都认为这很重要的时候,自己偏偏做出“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这是一种很好的心理安慰。没关系,自己已经被剥去裤子,在旁人观看下挨打很多次了……这次,就是人多了些。但本质,还是一样的。

  齐柳笛有些悲哀和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剥去衣裤,袒露着隐私,任人围观而指点……

  但是她要完成监刑人的工作。

  “置板。”她吩咐。

  两只傀儡将两副板子从消毒水中取出来,用干净的白毛巾擦拭后,一左一右站到齐姝琴的两侧——宽大的刑凳,绑好的黄色软垫,少女雪白的臀——上次的刑伤都已经养好,齐姝琴的臀部又恢复了那份羊脂玉般的白皙,如婴孩肌肤般的细嫩,还有剥壳荔枝的圆润和娇俏。

  她趴在那里并不卑贱而不雅,这简直就是一副令人怦然心动的静物画——甚至带着一种圣洁的人体美感。

  谁都无法否认她的美丽。几乎所有见过齐姝琴的人都会肯定她柔弱的美,很多人都会拍拍齐念佛的肩膀,羡慕称赞他生养了一个如此漂亮的宝贝闺女,而齐念佛虽然脸色淡淡,但眸底依然会流露丝丝骄傲。而齐姝琴高中被齐念佛强行转到了大哥齐宇乾所在的私立学校后,也有打探出他们兄妹关系的富家子弟不停地询问齐宇乾说“哥们,能不能允许我约会你那美丽的妹妹?”当然,深知父亲爱女之心和择婿态度的齐宇乾,也本着一点严格挑选妹夫、保护妹妹的兄长心理,对胆敢打齐姝琴主意的男孩——无论家里多富有,一概冷脸拒绝。但是那些追求齐姝琴——或明着表态,或暗着单恋的男生,有好事者统计,恐怕不下一个连。

  这大概也是齐入画深深羡慕,而又从羡慕转为嫉妒,从嫉妒转为羞辱折磨齐姝琴的主要原因之一。

  齐念佛对齐入画这个侄女过度的疼宠已经让齐入画认为自己才是齐家掌门的千金,是齐家正经的小姐。而潜意识中,她认定齐姝琴只是一个卑贱的奴才。一个奴才怎么能比自己还美丽,还受人欢迎呢?

  齐入画深感愤懑。可最令她矛盾的在于:齐姝琴根本就不是一个奴才,她才是齐家最正经的大小姐,是齐念佛掌门的亲生女儿——毕竟,无论齐念佛如何折磨女儿,但他只是对亲生女儿行家法,属于父亲合理的管教,他们之间那份父女血缘的关系,却总改不掉。

  一方面认为她卑贱,并因此嫉妒她的美丽;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比自己要高贵,却又觉得她窃取了这份高贵,不配拥有这份高贵,理应交出高贵,还原到卑贱中。

  齐入画就这样陷入了混乱而矛盾的心态中,一个念头总是徘徊着——把齐姝琴拉下来,践踏在脚底下,齐姝琴越不堪,越倒霉,就越令人高兴。

  此时,齐入画很满意地看着“卑贱”而又“高贵”的齐姝琴,再一次当众遭受羞辱和折磨。

  她看着这个女子无助地趴在刑凳上,屁股再次露出来,露出在更多人的目光下,等待疼痛的到来。到时候,她只能无力的哭喊并且耻辱而又不得不扭动双臀——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不堪的卑贱了!齐入画兴奋地想。

  傀儡将板子放到了齐姝琴的屁股上——柔弱的皮肉顿时陷出两个坑来。但是齐柳笛并没有立刻下“行刑”的命令,按着规矩,全场需要静默五分钟——这便是全套惩罚中不可避免的晾臀过程,受刑人要光裸屁股趴在刑凳上,任凭各种目光打量,静静忍受羞辱。

  观刑是不允许多废话的,齐家人也都知道这个场合不该乱说话,因为这不是聊天的会议室,而是严肃的正家规、行家法的场合。每个观刑者不是来参加宴会,而是作为“未来可能受刑人”,来此受教育的——这是个庄重的事情,自然不能喧哗。

  再者,凡是有脑子的女子都知道,身为掌门的齐念佛虽然严厉惩处了齐姝琴,但他们毕竟是亲父女,这么大的罪名下,掌门却准许齐姝琴保留功力,并且将五十下的刑罚改为三十下,就已经说明了齐念佛看似大义灭亲,实际偷偷回护自己女儿的态度——更有些好事者已打听出齐念佛正在给这个女儿选购被驱出齐家后的房子。据说就是离齐家主宅不远处的一栋三层别墅。鉴于此,如果这个时候对落难的齐姝琴太过无礼,言语嘲讽过激的话,那很可能会得罪了掌门。

  所以刑房很安静。族人的目光都落在齐姝琴裸着的屁股上。齐姝琴在沉闷中低着头,就这样静静趴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实在是难熬,心知那么多人都看着自己——这份羞辱,足以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崩溃。齐姝琴为了保持仅有的一点体面,她努力维持了身体的正直,不要乱动。哪怕呼吸都放得轻缓,免得让人看到自己的身后在一起一伏。

  “漫长”的五分钟,静静流过。

  齐柳笛叹了叹,“罪人齐姝琴触犯家法,故去其裤,裸臀示众,并受杖共计三十下,行刑!”

  她清亮的话音刚落,两边的傀儡同时抬起了手中沉重的板子,高高挥到空中——好几个族人都吓得闭了眼,板子顿了下,朝着下方的雪白,一并猛地砸了下来——

  啪!

  脆亮中带着一点沉闷。

  第一板子和最后一板子,都是合杖的。

  “一。”齐柳笛缓缓地报数。

  “啊!”齐姝琴毫不犹豫地呼痛。感到这合起来的第一下,仿佛是将自己打成了两瓣般,这一击打所带来的苦楚竟不是最先接触到表面皮肤的,而是让重力碰撞的波动,一路杀入皮肉的深处,从贴近骨子的地方泛起一大片的疼痛,这疼痛呼啸着反冲回皮肤,在□的表皮上散开——这一下子,几乎让整个后臀都疼到发麻。

  她没有犹豫就喊出了第一声“氨——三十下的杖,三十下的鞭,都不是小数目,更不是好过的。早晚是要呼痛,又何必忍呢?忍的话,反倒更让自己受苦。不如尽情发泄出来。已经露了丑态,何必在乎多露呢?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啪!第二下板子责了上来!

  “二。”

  一长条的青印。

  齐姝琴痛得抱住刑凳,“痛啊!”

  啪!第三下!

  “疼!”齐姝琴开始落泪——泪水聚集得很快,因为实在是太痛了。发闷、发麻的沉重痛感,那是来自骨子里的一种痛苦,而又大面积地泛滥开来。

  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折磨着齐姝琴,她无助地抱着刑凳,发泄般地哭喊着疼痛,泪水沾满了她的脸蛋。

  打到第十下后,她就变得更加可怜而柔弱,在严酷的板子下开始了徒劳的自救。

  “啊!痛蔼—!”齐姝琴在挨了第十一下板子的时候,忍不住扭动了一下双臀。

  啪!第十二下!

  “啊呀!好痛啊!”齐姝琴喊着,臀部更加剧烈地扭了下,观刑众人都看得分明,齐姝琴的臀肉已在重重的捶楚下,大面积地青肿起来。

  啪!啪!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责打的节奏,拿捏得很好;两根板子,一起一落,配合默契。只打得柔弱的齐姝琴牢牢抱着刑凳,哭喊声越来越大,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挣扎、扭动、挪移,只下意识地以为这样子,就能避免下一波疼痛的袭击。

  父亲……您不出现在这里,真是可惜。

  齐姝琴在剧痛中,忽然呆呆地想:也许这就是父亲您想看到的吧?通过折磨我来释放你心中对母亲的歉疚所造成的压力。

  或许……

  “啊!”她又呼了下痛。

  或许您最想的就是打死我。

  “啊!”

  那就如您所愿吧。

  “啊呀!”

  还彼此一个清净。

  啪!啪!啪!啪!啪!

  板声阵阵,齐柳笛按着规矩缓慢地报着数。她低着头,眼看着姐姐的臀部已化作了整片黑紫色,两块臀肉层层叠叠地向上,向外胀起,大腿和腰部也受了疼痛波的冲击,青肿起来。但那板子依然毫不留情地击打下来,发出沉闷的重响。

  啪!

  “啊!好痛啊!别打了,别打了,好痛啊!”齐姝琴死抱着刑凳,脸蛋已哭得通红,头发散开,好几根都因泪水和汗水而贴紧了额头,脸颊。

  枣红的大板子依然有条不紊地扬起、落下、扬起、落下,将那两片柔弱的臀反复击打、捶楚、蹂躏。好似飓风摧残着娇嫩的花朵,吹散了碧绿的荷叶,刮翻了柔弱的小树,将刚刚圣洁的纯白画布变作一片被丢弃的漆黑药渣子。

  “不要打了,好痛,我坚持不住了,好痛——疼,疼死了……”齐姝琴的喊声微微有点虚弱,脸蛋摩擦着刑凳的栗色软皮面,试图分散痛楚。

  啪!

  “蔼—痛——”齐姝琴哭干了眼泪,齐柳笛喊道:“二十九。”

  快了,三十板子要打完了。

  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升起这样一个念头,只是抱持的心情不同。大多数是带了怜悯,毕竟齐姝琴和大部分人无怨无仇,又有一定血缘关系,还是个柔弱的美女,屁股被打得厉害,叫得也凄惨,路人见了,都会有仗义的出手相救——几位堂姑和婶母都露出了不忍再看的神情。年轻的女孩子也大都侧过头,还有胆小的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听板子的下落和齐姝琴的喊叫。

  当然,也有少数抱着解气和幸灾乐祸的心理——譬如嫉妒齐姝琴的美貌,嫉妒她是掌门的女儿,是齐家大小姐,可以享受这个名分。齐入画就是其中之一,她看着齐姝琴的臀部一点点变色,再看着她忍无可忍地拼命挪移,还有那无助地凄惨哀叫,一副难堪而下贱的样子,就止不住地痛快,只恨不得让她永无止境地接受这种惩罚。

  两根板子抬了起来,在空气中静默一刻——

  砰!

  这一声来得格外沉闷,只打得齐姝琴黑紫色的臀部深深凹下去,又一点点再抬起来,将痛楚四散到全身。

  “蔼———!!痛死我了——!!”齐姝琴抱着刑凳呜咽,她知道板子是打完了,可身后倒还没开花,但里面的皮肉火烧火燎地疼个不停,骨头都感到了痛楚,那伤几乎都在内里——杖刑和鞭刑一起受的人,按着家法,杖刑一般都不见血,打内而不打外,为的就是一会儿让的鞭子能落到平滑的臀部上。

  “三十。杖刑完。”齐柳笛喊完后,杖臀就算是结束了。

  在接受下一轮处罚前,受刑人可以得到一小会儿的休息时间。当然,这个时间也不可以提裤子,只能裸臀趴着。而族人们也不会离开,她们还要继续观刑。所以,这又是一种晾臀的方式。

  齐姝琴已顾不得羞,她只感到屁股上的疼痛正在蔓延入全身,水流般反复冲刷着她的身子,一刻都不肯停歇,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眼前金星乱冒,一片漆黑,手脚陡然冰凉,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若不是被捆在刑凳上,她会立刻滚下来。

  齐柳笛立刻发现不对劲,她赶快上前,握住齐姝琴的手,被那死人般的温度吓了一跳,“姐姐?姐姐?你坚持一下啊!”

  一位好心的堂姑立刻道:“掌门事先有没有吩咐备好参汤啊?这孩子大概是疼得脱力,喊得脱水了,快给她喂两口,提提气。”

  “爸爸吩咐了,吩咐了,上好的参汤呢,在哪里?在哪里?参汤……”齐柳笛赶忙四处乱看,一位善良的婶母赶紧从保温壶里倒了热腾腾的一碗,齐柳笛接过来,小心地喂到齐姝琴的嘴中。齐姝琴只口干舌燥,忽然来了水,主动地就都跟喝了,感到一股子热气从肺腑间游走向四肢,驱除了冰冷,眼前的黑雾和金星都散了,耳朵也能听到齐柳笛呼唤的声音,精神好了许多。

  “姐姐。你撑住了。”齐柳笛心疼道,“还有三十鞭子,就都完了。”

  一位婶母道:“你姐姐身体弱,不如先送回去养伤,下回再打呢?”

  齐柳笛迟疑了一下,有个堂姑已说:“不如我去跟掌门堂弟说一声,他既然舍不得废了女儿的功力,想来也不会真把孩子打坏,就说孩子撑不住了,不行让他自己过来看看嘛。脸都白得跟单子一样了。”

  齐柳笛倒也不想阻碍,可是耳畔传来轻轻一声——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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