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沈言没有再提关于那个单词spank与周末一起学习的事,不过她好像也不再避着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慢慢融洽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我渐渐对这个可爱,优秀却又神秘的女孩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痒痒的。我逐渐了解到她也不是省会本地人,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租房,这一点倒和我差不多,我也在外面租房,不过都是父母准备的,父母隔一两周会过来看我一次。
“一个人在外地读高中,还是女孩子,不会很辛苦吗?”我在一次课间问她,那天是周五。
“还好,我的父母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挺疼我的,没让我在生活上吃很多苦,只不过我妹妹还在老家上初二,他们没时间过来看我,偶尔觉得有点孤单,害怕罢了”她的脸平静得可怜,当说到她的孤独时还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不由得心里一揪,可能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不知道我当时究竟露出了怎样的表情,我只是察觉到了她看到我表情后的一丝惊讶与欣慰。
当天晚上,我和她在教室自习到很晚才走,我看天黑了,就提议送她回家,她听到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瞪大的眼睛好像在告诉我“啊!!!我还没准备好!”
那个,姑娘,你想太多,其实我也没准备好。
最终她还是害羞着同意了,话说生活中真的有这么喜欢害羞的人吗,好想把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拍下来,各位不要误会,我只是研究表情,对她的人我不感兴趣。
送完她之后,我一个人向家里走去,满脑子里都是她的声音与面容,和……她的身体?虽然让人感觉很变态,但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这样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在天台上做那种事呢?难道是有什么……呸呸呸!我这张臭嘴,别乱说。那个单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哇!好在意呀,不过各位不要误会,这只是一种求知欲,并没有其他感情。
一路想着她的事,忽然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我面前疾驰而过,没带我反应过来,一句亲切的问候传来,“妈的,不要命了,长没长眼呀!红灯看不见呀!”不知何时,我已经走在了大马路上。
惊魂未定的我连忙走回路边,一边擦着头上出的冷汗,一边喘着粗气。我这是怎么了,我作为一个真男人,差点因为想着一个女孩子横尸马路,这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呀?难道我……
不论如何,家还得回,我继续魂不守舍的走着,当我走到小区的拐角处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吃了一惊,大喊了一声,“操!”
身后也传来一声“操!”紧接着一个硬物抵在了我的腰间,“妈的吓我一跳,”后面的人说道,听起来是个男的。他压低了声音,“别回头,不许喊,打劫,把手举起来,手机和钱包在哪。”
情况大概明了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作为白家的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儿,当然是…………颤抖着举起了双手,顺便报上了手机和钱包的位置的手机,毕竟第一次被打劫,下次,等我有了经验再与这些社会上的恶势力作斗争。
正当他在我的身上上下其手的时候,一个问题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而且一股强烈的情感迫使我把这个问题问题问了出来,
“大哥,你从什么开始跟着我的,我怎么没发现呀?”
那个人开始没说话,过了几秒,忽然笑了一声,“怎么,你想去告我?”
“不敢。”
“看你腿抖的,就你这怂样,谅你也不敢。这附近的摄像头早就坏了,一直没修,不告诉你倒显得我怂。”
“是是是,您是真汉子,您告诉小弟一声,小弟下次好躲着点。”
“我看你一路跟傻子一样,我从那个小妮子家楼下就开始跟着你了,大哥我原来就在那片混,本来想劫那个小妮子的,结果被你搅黄了,现在看看,说不定你更好下手。”
我静静的听他说完,不知为什么,我虽然还是很害怕,但腿却不怎么抖了,我在等一个机会。
他搜完了,说了一句“滚,”便离开了,而我,则走向了花坛里那块我看了好久的,长满青苔的砖头。
勇气,有时候真的很重要。至少能给让你短时间的忘记疼痛和恐惧,这也是为什么即使我胳膊上被他捅了几刀,但我还是一板砖拍晕了他。
我从那人身上取回了了手机,里面有沈言的三个未接来电,还有一通短信,写着“到家了吗?”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只响了一声,便传来了她焦急的声音,
“白鹏,到家了吗?”
“沈言,我……”我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便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消毒剂的味道冲进了我的鼻腔,我感到我的头很痛,但是总觉得睁不开眼睛。耳边似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仔细听一听,似乎是在呼唤医生。我的手好像被谁握住了,小小的,滑滑的,有点凉,感觉格外的舒服。终于,我睁开了眼睛。
灯光有些刺眼,晃得我看不清,稍微适应后,我终于看见了那个人,没错,就是沈言。她流着泪,头发湿湿的,满脸焦急。看到我醒了,她一脸的欣喜,紧接着趴在我的病床边嚎啕大哭,没有撕心裂肺,更多的是一种放松的宣泄。
看着她哭的样子,不知为何,我有一点高兴,高兴的有点想笑,我像一名骑士,为保护我的女王光荣的倒下,为捍卫我女王的尊严而勇敢抗争。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愿松开。
“二位,稍微停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言的旁边多了两个中年男性,从装扮上看,大概是警察和医生,那个穿着警服的男子先开口了,
“好呀,小伙子,这个人是惯犯了,长期在这个姑娘居住地附近活动,他们好像是附近哪个黑社会里的成员,这次遇到你,算是吃了大亏。你这小子胆子还真大,以后不许这样了,太危险了,先妥协,之后第一时间报警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说附近监控摄像头都坏了,我怕抓不到他,他盯上沈言了,万一……”我焦急的回答,万一后面的话,我不敢想,也不敢说。
沈言才刚刚停止哭泣,听到我的话,眼眶又红了,她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傻子,干嘛要这么冲动,害的你受这么严重的伤。”嗔怪的话语里带着感激,这句傻子,比世界任何的溢美之词都要好听一百倍,看着她楚楚动人的脸,我热血直涌,不由的说到,“我愿意,受多重的伤都愿意。”怎么说呢,还是太上头了,感情这个这个东西真是可怕,能让我说出这么肉麻恶心的话,我严重怀疑我当时摔坏了脑子。
听到我的话,她轻轻地低下了头。她的嘴角是微微翘起了吗?不知道,我没看清。
“其实你伤得不重,”旁边的医生开口了,“歹徒划伤你的那几处都不严重,你身上还有几处摔倒时的擦伤,为什么晕倒,大概是因为惊吓吧。至于那个歹徒,最少是个重度脑震荡,估计还要在ICU住几天。”
是吗……那还挺尴尬的!
“没事,就算你是正当防卫吧,那小子无亲无故,没人告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来派出所做笔录哦!”警官说完扬长而去,医生安顿了几句,也走了,就剩我和沈言留在病房。我们俩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了良久,我们才放开了手,我让她回去,她不肯,我也就不劝了。
第二天早上,我出院了,顺便去派出所做了笔录,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这期间,沈言一直陪着我,我似乎也从她那里感觉到了些朦胧的东西,不好说,不好说,也说不得。
过了几天,我和沈言约好到教室自习,周天,教室里一般没什么人,只有我和她,
“你把这件事告诉叔叔阿姨了吗?”
“没有,我不想他们担心。”我回答道,“你呢?”
“昨天妈妈打来电话,说她想我了,我就想和她说这事,不过想想还是没说。”我和沈言关系已经很融洽了,比起前几天少了很多距离感。
“那你会想她吗?”我问道。
“平时还好,晚上一个人感觉到孤单的时候,会想他们。”我发现了,每次她说道自己的孤独,都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脑子一热,脱口道:
“你觉得孤独的时候,我陪你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话不仅越界了,而且颇有点耍流氓和占便宜的感觉,我急忙改口道:
“陪你……陪你做题……背单词。”同时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过眼神里的慌张却也藏不住了。
她听到我的话后她先是一征,然后把脸微微转了过去,正当我以为她生气了的时候,她转过头来,身体轻轻的摆动着,然后用肩膀撞了我一下,低声说道:
“那……也不错”
我把潮红的脸转了过去,这副丢人的样子可不能让她看到。
气氛弄得有点尴尬了,我们两个相视一笑,继续学习。
过了一会,我有点累了,侧过头偷偷的去看她,看着她长长的,抖动的睫毛。她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停了笔,头向我转了过来,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我突然有点想欺负她。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啊?”
听到我的话,她把头扭了过去。
“你呢?”她反问道,同时偷偷向我看了一眼,然后立即把头扭了过去。她的耳朵红了,一下弄得我脸上也烧烧的。
“那个单词的意思你知道了吗?”
“不知道,我没去查,你不是不让我查吗?”
“你知道sm吗?”
我愣了一下。
“有点耳闻。”
“你知道呀?我还以为你……”沈言猛一下转过身来,满脸一副被别人蒙骗的无知少女的表情。之后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重新坐好,嘴里小声说着,
“我还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个屁呀!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呀!三岁小孩还是性无能呀!这年头说自己不知道sm的高一男生不是装就是白痴吧!要不是我是个绅士,要不是看你慌张的样子有点可爱,我早就骂你傻了。
“那也没什么,我实话实说。”我笑着对她说道。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说……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依旧低着头,不过耳朵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好小的耳朵呀,红红的样子,我一下有一种去亲亲她耳朵的冲动。
稍稍的沉默后,她又开口了,
“既然你知道sm,那我就不解释了,与sm差不多,有一个sp,就是单词spank的缩写,是……”
她顿了顿,看了看四周,确认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之后,下定决心般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我转过头来,脸上充满了认真的潮红。
这个态势一下把我给吓住了,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只见她闭上了眼睛,张开了有点苍白的嘴唇,
“就是,打屁股的意思”话说到后面,已经带点哭腔了。
我一下子懵了,再看她,已经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说:
“我就是那种被打了屁股会有快感的人!”说完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别只顾着哭呀,你这忽如其来的自爆是怎么一回事呀!的确,我是理解你为什么会在天台上干那种事了,可是这好像丝毫没有让你的处境好转嘛!别哭了,怎么还哭呀?这要让别人看见,又是一段故事了。
“你先别哭……”
我这一说,她哭得更厉害了
“我很小……就发觉我有这种……这种怪癖了……那天被你看见之后,我……我感觉我要完了,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当作没看见,谢谢你没有说出去,谢谢你知道了这些还和我交朋友,谢谢你愿意为了保护我和歹徒搏斗,我害怕,我害怕别人知道,我想戒掉这个怪癖,可是怎么戒都戒不掉……”
我看着她趴在桌子上,肩膀,脊背起起伏伏,虽然我很想吐槽她既然怕别人知道又在天台上弄是想怎么样,但看她这个样子,我似乎又懂了一些,人在内心深处总是渴望别人认可真实的自己不是吗?
我把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背上,
“傻姑娘,这又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我不想被别人看作怪人,我想别人理解。”
“要求人与人之间互相理解本来就是一种傲慢”
我说。同时,我感觉我的心像被谁揪住了一样,我为我曾经把这个女孩当作变态感到羞愧,我也为自己曾经选择保护她而感到幸运,那一刻,一个想法涌上脑海,我把它说了出来,
“这是爱好,不是怪癖,只要不影响别人,任何爱好都是应该被尊重的,更何况,我感觉你的爱好能够给我带来幸福呢!”
她抬起了头,脸上布满了泪水,头发趴的有点乱了,现在的她,不像是一个女神,而像是一个被困在城堡的公主,等待我去拯救。
“那你,愿意做我的主吗?”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这是我心里所想。
“当然可以”这是我从心所答。
年轻人,就是冲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