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年华似水
第七章
作者:佚名  |  字数:3364  |  更新时间:2023-01-17 22:32:17

   高中开学第一天,各位老师大都是在自我介绍中度过的,学生们则是抱着新奇的态度,在听自我介绍的过程中度过的。此时的铭澈,仍有些红肿的屁股咯在硬木椅子上十分难受,男孩微微蹙起眉头。讲台上,一个精瘦干练的女老师正在叙述着物理的妙处,向学生灌输物理的精髓。

  坐在教室后排的男孩努力地撑起头,生怕自己睡过去。物理老师的声音尖而细,一个个高音简直能刺穿人的耳膜。坐在铭澈旁边的是一个很安静的瘦瘦的男孩子。百无聊赖的铭澈开始向同桌示好。

  铭澈轻轻的碰碰同桌的胳膊,眼睛瞥着老师的方向,小声道:“玩会五子棋吧?”铭澈见男孩听得入神,本以为是个认真学习的好孩子,自己肯定会被拒绝,可是没有想到,男孩竟然很痛快的点点头。

  铭澈霎时来了精神,翻腾了一阵,找了张白纸,开始画棋盘。男孩见铭澈如此上心,也搭讪道:“这老师真是折磨人啊。”

  铭澈差点就大声赞同了,使劲的点点头,给了对方一个十分赞同的眼神。两个男孩用铅笔在画好的棋盘上下五子棋,两人实力不相上下。一盘过后,铭澈就用印着机器猫的橡皮把棋盘擦干净。

  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恋恋不舍的离开讲台,还话里话外地嘱咐:“你们可是好班的学生,以后要好好努力。”

  铭澈看着这个有些啰嗦的老师,听到喇叭里开始招呼:“各班班长请注意,请于大课间到办公楼一楼学生处开会。男孩无奈的撇撇嘴,哪儿那么多的会可开。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一直都在这种情况下度过,作为班长经常去开会。除了贺天熙的数学课装作认真听以外,其他的一律在走神,下棋中度过。

  这天,英语课下课,喇叭里传出要体育委员去开会的决定。铭澈庆幸,终于换个人开会了。下午的自习课,男孩刚拿出书本和作业,准备学习。体委走上讲台,开口道:“打扰大家一下,说点事儿。咱们将在九月二十九号和三十号两天召开运丵动会。这是咱们高中生涯的第一次运丵动会,希望大家踊跃参加。今天是十五号,报名截止在二十一号,希望大家积极一点儿,课间可以到我这儿或者李想那儿报名。”站在讲台上的是女体委,利落的短发,说话很痛快,很利索。台下的同学听到运丵动会的消息,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是女体委敲敲桌子,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儿现在就定下来吧,这次学校新加了一个项目,轮滑。这个项目从咱们这届才开始有,每班要男生女生各两人,路程是两千米,也就是咱们学校新修的那个石灰地操场的十圈。”听到有新鲜的项目,台下的一个个儿同学都开始按捺不住。铭澈一挑眉,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体委继续道:“大家都玩过轮滑吧?其实就是有一点危险,毕竟是比速度。大家考虑一下,谁想报就举手吧。”

  体委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同学,大家应该都玩过的,但是都在顾虑安全问题,毕竟都不是专业的。铭澈见大家都在畏缩,扬起修长的手臂道:“我来吧。”

  班上一下子寂静下来,都看着坐在教室后排的班长。这是女体委道:“我也报名。男女都还差一个人,还有踊跃的同学吗?”

  见班长又催促了一遍,班上有个个子不高,不胖也不瘦的男孩举手示意体委要报名。坐在教室中间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同学,也示意报名。

  秋天的傍晚,男孩单肩背着背包,手指缠绕在连帽衫的袋子上,已经放学,校园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男孩走到学校新修的石灰小操场边,用脚跺了跺地,试了试后,转身离开了。站在远处的男子看着男孩的动作,嘴角上扬,微微的笑了一下。

  每天下午有两节自习课,男孩用一节课来学习,用最后的一节课去操场训练。这是贺天熙特批的,报名参加运丵动会的同学,每天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可以利用最后一节自习课去训练。可是大多数报了普通项目的同学还是不肯放弃学习的时间,毕竟观念里还是认为学习为重嘛。只有铭澈,雷打不动的每天都去练,第一天铭澈拎着自己的轮滑鞋和背包出现在操场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小小的石灰地操场上挤满了人,都是各个班来训练轮滑的。铭澈无奈的找了个角落,换上轮滑鞋,然后就去塑胶的大操场训练。男孩从来没有尽力滑,好像都是在试试场地,都是在慢慢的顺着鞋子的惯性,来压操场。

  有几个穿着专业训练服装的男孩,是特长班的体育生,也是一伙不安分的人。他们似乎注意到一个人默默滑行的男孩,结伴快速滑到铭澈附近,有些故意的高声的道:“胆小鬼诶,真正的赛场都不敢上!”

  铭澈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挑衅的男孩们,没有说什么,继续自己的练习。男孩们还在说着难听的话,铭澈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想着父亲的话,父亲的教训,没有发火。

  男孩们道:“他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胆小的人不会赢得。”铭澈再一次听到他们说自己胆小,迅速的滑到几个男孩面前。厉声道:“我告诉你们,小爷我要是胆小,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不信你就试试。”

  男孩们挑着飞扬跋扈的眉毛看着男孩,刚想上手打架。远远地有人大声叫:“古铭澈,过来一下。”

  铭澈转头看了眼,是贺天熙。男孩哼了一声,转身滑走。带头挑事儿的一个男孩咬咬牙道:“古铭澈!你等着!”

  铭澈甩开步伐,滑到贺天熙身边,用手搔搔鼻子,问道:“老师,有事儿?”贺天熙从上向下打量了一下古铭澈,不理会男孩的问话,道:“怎么不带护具?”古铭澈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早不用了。”

  贺天熙轻咳了一声,道:“注意点儿,别受伤,比赛的时候必须把护具带上。”见男孩不以为然,无奈的道:“去我办公室拿个表,收集全班同学的详细信息,三天以后交给我。”

  男孩“哦”了一声,道:“知道了。没事了?”

  贺天熙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又看到不远处的几个男孩盯着这个方向,稍微留意了一下,没说什么,几个男孩子见有老师看向自己,识趣的滑开了。

  古铭澈在操场边上换下鞋子,双肩背着自己的背包,又拎着鞋包,走出操场,听到放学的铃声,急忙走出大门口,钻进停在大门口的自家的车里。传达室里坐着几个政教处的老师,主任之类的,看着身着名牌,坐进豪华的凯迪拉克的古铭澈,都不住的摇头,估计是在叹息又一个纨绔子弟啊!

  古问恒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去吃韩国烧烤料理,新开的一家店,定位子很难的。”铭澈笑笑道:“上次那个日本料理就很烂的。”

  古问恒一脸的无所谓:“那个是差点儿,这个听说很不错的。”

  古铭澈没再说什么,拧开车上的CD,《笑红尘》,比较快的节奏,歌词是铭澈很喜欢的,尤其是那句:“一边哭一边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古问恒瞟见儿子的轮滑鞋,问道:“怎么又把轮滑拾起来了?”

  铭澈一边调音量一边道:“运丵动会有这个项目,我参加了。”没等古问恒发表什么言论,铭澈一脸堆笑道:“我要是拿了第一,有什么奖励?”

  古问恒挑着眉毛,把持着方向盘,表情看起来很囧的样子,打趣道:“少打你一顿板子?”

  铭澈撅起嘴,不说话,低着头缠绕着手指。

  一到饭店,铭澈便活蹦乱跳起来。进门的时候,有两个迎宾的服务员用韩语向顾客问好。铭澈便赖在门边,用韩语问人家:“我们的位子在哪里?”

  迎宾小姐就学了两句韩国话,一句是“您好”,还有一句是“再见”。现在听着顾客用叽哩哇啦的外国话问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在前台做好记录的男子,回过身,一把拉过男孩,向迎宾道:“你们忙你们的吧,别理他。”说起来极像这家店的老板,不愧是自己当老板的。

  男孩对自家父亲的行为非常不满,进了雅间,愤愤地道:“你打压我的积极性!”男子摆摆手,道:“儿子,显摆也得找个地方。”

  点餐的服务员,把餐单放到男子面前,男子还没有打开,就被男孩一把抢了去。铭澈翘着腿,翻着餐单,指着一行冲向服务员,用韩语道:“这个,两盘五花肉。”古问恒看不下去服务员一脸的尴尬,自顾自点菜道:“一份鳕鱼,一份牛肉……”男孩子直接被晾到一边,拿着餐单,撅着嘴,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烤具。

  服务员像见了救星似的,认真的记录着。男子点完菜,摆了摆手把服务员支下去。回过身来冲着古铭澈道:“要不再给你找个韩语老师?”

  铭澈叹了口气,挑眼看着自家父亲道:“不用了,我就现在想说。”

  古问恒道:“从现在开始,给我说人话!说汉语!”说着还扬了扬巴掌。铭澈不自觉的缩了缩,到头来却是一格爆栗。

  男孩子见了好吃的,便兴奋起来,不让服务员帮助烧烤,自顾自的玩起来。这一餐,便也吃得很高兴,把自己烤的五花肉夹到老爸的餐碟里,道:“我要是拿了第一,我还要吃这个五花肉!”

  “这么好吃?”古问恒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儿子,道:“第一不第一的没什么关系。”男孩却有些不服气:“参加了当然希望有个好结果了。”

  古问恒“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他自是知道儿子的性格,像那句歌词里说的,一身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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