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的天已经渐渐有了春意,漫山的新鲜气息让语杉开心不已。她和苏辰又玩又闹了很久,终于累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起来。
也许是玩得尽兴了,语杉还是忍不住拨了萧阳的电话,不然她总是放心不下。
铃响了3声,萧阳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与之前的着急相比,这次的声音多了几分调侃的味道,“你还知道打电话啊?你还记得我啊?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语杉无语。这小子就是这样,总是那种优哉游哉的口气,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让人抓不到他的情绪。
“怎么不说话?”萧阳轻叹了口气,“又想装无辜蒙混过关是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语杉拖长音撒娇道。
“哎?”萧阳笑了一声,“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是梦游状态?”
“我早上是头脑一热,那时刚睡醒啊,意识模糊,然后苏辰一提议,我就……”
“恩恩,然后顺便在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无视我的短信,关掉手机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萧阳假装附和道。
狡辩失败。
语杉又理亏地沉默了。
“我昨晚说的话都是白说的么?!啊?!逃避有用吗?!你是不是不想回家跟林叔过生日?难道一辈子都不回去了?我不是说过万事有我吗?不管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面对不就行了?你这样逃出去也太任性了!”萧阳的变脸速度之快让语完全杉招架不及,一连串的炮轰简直要将她耳朵震聋了!
不过好在他吼她了,如果他不说话,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来临了。语杉聪明地不去惹他,以不变应万变,静静听他吼完。
萧阳发泄完怒气,终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在哪?”
语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 雾鸣山”
“我当然知道你在雾鸣山!我是问你在山腰还是山顶!你也太小瞧你老公我了,想知道你在哪里易如反掌,就是想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结果你却不珍惜,啧啧……哎,还要我去问别人。”
语杉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宇宙无敌的自我感觉良好,也不反驳他,只是老实地说自己在山顶的雪湖边。
“恩,知道了。”说完萧阳就挂掉了电话。
“他说什么?”苏辰关心地凑上来。
“没什么莫名其妙的,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语杉收起手机,“我们走吧。”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略微偏头向不远处的松树下看去,熟悉的轮廓跳入眼帘,依旧是那样挺拔的姿态,坚硬的线条因为雾气有了一丝朦胧感,尽管戴着大大的墨镜,可是语杉却还是能感受到镜片后那亮亮的眼神。
“为什么他每次出场都这么帅气呢?”语杉心底迷惑地感叹(这是作者的恶趣味= =)。
萧阳双手插在兜里走过来,捏着语杉的脸颊说道:“你又趁我不在的时候说我坏话。”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辰有些不敢相信地指着萧阳大叫。
萧阳放下捏语杉的手,转过来瞪着苏辰道:“你下次再敢‘诱拐’我老婆,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还威胁似的点点她的肩膀。
“你明知道我在这里,还问我。”语杉有些闷闷地对萧阳说道。
萧阳没说什么,打量了一下语杉身上单薄的外套,皱了皱眉头,脱下自己的黑色皮衣披在语杉身上。萧阳的衣服很大,语杉穿起来别扭得很,她抗拒般想脱下来,萧阳恶狠狠的一句“你敢脱下来试试?!”便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我带语杉先回宾馆,你自己好好玩吧。”萧阳对着苏辰说完,拉着语杉就走。
苏辰连忙拉住萧阳,“你也太不讲义气了!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我给苏寻打电话了叫他来陪你,我跟语杉明早要赶回去。”萧阳第二次转身欲走,又被苏辰拉住。
“喂喂喂,你”苏辰犹豫了一下,咬咬唇说道,“你可不能打语杉啊。”
萧阳勾着一边嘴角笑了一下,拉着语杉消失在苏辰的视线中。
“萧,那个,呵呵”语杉有些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可是还没开始说,就被萧阳斜瞪过来的眼神吓了回去。
继续沉默着。
“萧,我们现在回宾馆么?”
某人再次斜睨她,“你说回去就回去啊?从早上折腾到现在,少爷我什么都没吃呢.”
萧阳拉着语杉去了雾鸣山上最好的饭店,是一处能眺望云海的观景餐厅。他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奢侈,太阳就从北边出来了。
不过语杉也早就饿了,吃饭皇帝大,她开心地拿起菜单,可还没打开,就被坐在对面的萧阳一把抢在手里,顺势在她头上杂了一记。
“谁让你点菜的?”
“不点菜吃什么啊?”
“我吃,你不许吃,这是惩罚!”萧阳看了一眼菜单,熟练地点了6个菜,都是语杉爱吃的。
语杉不说话,托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看着萧阳。萧阳不看她,故意眺望着外面的景色,心情好好的样子。
色香味俱全的菜一上来,萧阳就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快朵颐了。语杉闷闷地盯着菜,一副委屈的样子。
萧阳不看她,吃了几口菜,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过去使劲拍了一下她的头,笑道:“说不让你吃,你还真不吃啊?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语杉揉揉头,还是赌气般地不动筷子。
“呦,还生气了?”萧阳坐到语杉旁边,捏捏她的脸,“让我这么着急又担心的,就算真罚你不准吃饭,也不过分吧?”
语杉委屈地揉揉脸颊,“犯错有挨骂的,有挨打的,可是哪有罚不准吃饭的嘛。”
“哦这样啊,那你希望我先狠狠训你一顿,然后再把你按腿上打屁股是不是?”
“没没,我没这个意思。”语杉连忙摆手。
“乖乖吃饭,剩下我饶不了你。”
语杉本以为萧阳回到宾馆就会露出本来面目,但奇怪的是萧阳只是让语杉去洗个澡,并没有说什么。
语杉对着镜子揉了下湿湿的头发,不得其解。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走出来,却发现萧阳不在屋子里。他们住的地方是宾馆的别墅群,外面是草坪和露天咖啡吧,许多游客都在那里一边谈笑一边观赏雾鸣山的景色。她顾不得许多,光着脚从阳台跳到了外面,果然不远处的某个桌子旁,萧阳一个人坐着,静静地抽着烟。
也许是心灵感应,当语杉离桌子还有10几米的时候,萧阳微微一侧头,看到了一身白色的她。他喜欢她穿白色,但是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些。他迅速地把烟头按灭,起身几步便来到她身边,略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语杉没来得及掌握平衡,脑袋就撞上萧阳的胸膛,一点痛夹杂着一点晕眩弥漫开来。
萧阳低头咬她的耳朵,“你是故意让我心疼的是吧,头发湿成这样还敢出来。”
“谁让你随便走掉,我出来看不到你所以担心你啊。”
“哦,原来你也知道担心啊。”萧阳若有所指的说道。
语杉知道他是说自己,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不再出声。
萧阳一直把她抱进屋里,放在床上,拿来吹风机为她吹头发。
感受到他轻柔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语杉心里涌起一点愧疚,一点疑惑,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比起萧阳的火气,她更怕他的沉静。他那个脾气,按常理早就该对她大发雷霆了,难道是因为苏辰的话?不可能,苏辰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
“你,不打我吗?”语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也觉得自己该打吗?”萧阳的声音如温水一样没有起伏。
语杉噎住,这话让她怎么答,与其这样别扭地说话,还不如一顿打来的痛快,不就是打几下屁股嘛,反正萧阳现在打她不会像以前那样痛了,因为对陈子昂那件事的愧疚,萧阳打她的时候学会了手下留情。
“我问你”萧阳抬起她的头,“知不知道这样从家里跑出来会被我打屁股?”
“知道。”语杉老实回答。
“既然知道我会打你,你还是跑出来了,可见打你屁股根本威胁不了你,既然不管用,我还打你干什么?”
“不是的!”语杉脱口而出,她虽然害怕被打屁股,但是她更怕萧阳不管她。正如书里所说,平时越是独立坚强的女人,骨子里就越有个任性喜欢依赖的小女孩。他不管她,也就意味着不在乎她了,她可不想这样。
“我会听话的,不要不管我”
萧阳沉默不出声。
“是真的,再相信我一次嘛。”
萧阳抬起头,“你说的?你确定?”
语杉连忙点头,她一直沉浸在萧阳不再管她的担心里,居然没有留意到一丝坏笑早已爬上萧阳的嘴角。语杉一时错愕,等等,她刚才干了什么?
她在求他管她,那此时就是等于求他打她的屁股,天,她还有没有机会后悔呀?
但是萧阳的表情告诉她,她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萧阳正欲挽起衬衫的袖子,语杉趁机连忙从床上跳开,大脑虽然慢半拍,可是身子还是灵敏的,这篮球队主力可不是白当的!
无奈宾馆的房间就那么大一点,她还没跑到门口就被萧阳有力的手臂拽回了身侧,脑袋再次撞上他的胸膛。
“你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吗?”萧阳牢牢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盯着她的双眸。
“我投降”语杉举起双手,不情愿地看着他。
萧阳放开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床。他收起了所有玩笑的心情,透出几分严肃。他没有说她什么并不代表他不生气。
语杉偷看着他的表情,背光而立的他此时就像是一个正义的神,裁决世间万恶。她常常觉得他有很多面,温柔如水的时候,脆弱无助的时候,任性耍赖的时候,独当一面的时候,她看过他太多的情绪,任何时候她都可以将自己的感情凌驾于他之上,但只有这个时候是例外。在他生气的时候,他是一切的主宰,她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只有发自心底的信服。
她趴在床上,等待着他的主宰。她揉了揉长发,将脸埋进臂弯,她想也许这也是一种信任吧,可以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每次都是这样委屈的样子,跟我装可怜可是没用的哦。”萧阳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点,他在心底承认他确实有点舍不得了。
“我哪有装可怜呀?”语杉委屈地回头望他。
“还说没有?”看她眼睛里都写满委屈了。
语杉轻哼一声转过头去,闷闷道:“要打就快打么,还要找那么多借口?”
未等她说完,萧阳已经照着她的屁股打了下去,惹来语杉一阵痛呼。
萧阳拽下她的小裤裤,紧接着又是一巴掌,同样打在了左边,“看你的态度是一点反省的样子也没有啊,觉得自己没有错是不是?”
清脆的几巴掌随着他话语里的火气一起点燃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片绯红。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语杉再也不敢去挑衅,他本以为萧阳并没有很生气,才敢半玩笑地跟他调侃,没想却惹怒了他。
“好痛啊,萧。”语杉一边叫痛一边暗咒他的阴险,萧阳只打她左半边的屁股,以至于左边疼得发麻,右边却一点事也没有。
语杉痛得不耐便伸手挡住左边,可怜兮兮地转头望着萧阳道:“可不可以打右边嘛,好痛哦”
萧阳不说话,眼神里有五分严厉五分警告。
语杉只好极不情愿地拿开手,她真想挤出几滴眼泪来骗取点同情,可是她只有在伤心的时候才哭得出来。就算再疼也只是冒点水汽,流不出眼泪来。
萧阳对着她已经通红通红的小屁股又是几巴掌,然后又邪恶地加上一句:“放心吧,会打右边的。”
这下语杉是真想哭了。原来他是想集中火力,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啊。
于是,萧阳以同样的手法,将语杉右边的PP打得跟左边一样红。
萧阳停手,说道:“反省好了没?”
语杉连忙点头,“我以后不再这样任性了,不再乱跑,然后也不会不接你电话不回你短信了。”
萧阳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
语杉长舒一口气,慢慢站起来,可是还没来得及提她的小内裤,萧阳又说道:“谁让你穿的?”
语杉不解地看着他。
萧阳坐在床边,拍了拍自己的腿,命令道:“过来。”
等等,不会吧?!还要打吗?
语杉本能地往后退,萧阳直接拽过她的手臂顺势一带,她无处可躲地趴在了他膝上。
“刚才是惩罚你这次的错误,现在是警告。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你知道我因为之前的事觉得愧疚所以不忍心打你然后就有恃无恐得跑出来是不是?觉得被我发现无非就是打几下屁股,所以不怕是不是?”
语杉被他说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不语。
“现在就是要告诉你,明知故犯地后果。”
语杉的小屁股已经被打的红红的有些肿了,但是接踵而至的巴掌并没有因此而轻一点,密集地落在臀峰上。
“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萧阳冷冷地回答,“你犯错之前不是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吗?既然都知道为什么害怕承担?”
语杉哪里知道他会打这么重,知道结果是这样她是绝计不会跑出来的。
感受到屁股又烧又痛的,语杉心里后悔不已,后悔自己不该因为他的纵容就更加有恃无恐,后悔自己辜负他的珍惜。
萧阳看着差不多了,严厉地问道:“知道什么叫打屁股了吗?知道痛了吗?”
“知道了,真的!”这次语杉是真的知道了。
“以后再明知要被打屁股还犯错的话,只会比这个打的更重,听到没?”萧阳又狠心打了10下才住手。
语杉尽量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可还是牵动了一阵痛。
萧阳不再生气,看着她那副可怜的表情,半玩笑道:“又在心里说我坏话呢是不是?”
语杉偏过头不理他,不过他还真是了解她。
他揉揉她的头发,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以后乖一点,知不知道?”
“我哪敢不乖?”
他把她搂进怀里,叹气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好,你有时很乖很乖,就像没有情绪的玻璃娃娃,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在乎我,我就想让你哭让你笑,让你不要离我那么远;有时候你又变成任性的小孩,喜欢恶作剧,喜欢让别人担心你,我就想让你乖一点,不自觉地就对你厉害起来。”
“你还不是一样。”语杉闷闷地反驳道。
“我哪有?”
“你就是!”
“我没有!”
“就是,还不承认。”
“……”
“……”
这个风波终于告一段落,语杉如愿转读了新闻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