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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轩辕绮梦(已完结)(小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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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跪在眼前的男人脚下,齐轩臣服的叩首。

       

      “恩,”眼前人随意的挥手,示意他起身,“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缓缓站起,他将刚刚查到的情况逐一回报,“那家青楼,的确是太子的眼线。”

       

      “拿过来。”毫不拖泥带水的命令,可齐轩就是知道主子的意思,“三个月。”

       

      “是,主子。”没有半点犹豫,对于主子的命令,他从未打过半点折扣。

       

      “我知道这有点难”,修长白皙的指托起他的下巴,轻挑的语气里,却带着难掩的信任,“可是你能做到,对吗?”

       

      “是,主子。”没有半句多余的话,他只是垂下眼,应道。

       

      “啧啧,小萱儿,你总是这样呢,”本是轻轻托起下巴的手指开始加力,借着制造出的疼痛来表达着对眼前人的不满,“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萱儿越是这样,本王就越想看萱儿流泪求饶的样子呢。”

       

      “主子……”冷漠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连双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这样看去,刚刚还英气冷峻的人,此刻竟闪过一抹娇羞……

       

      “恩?难道,萱儿是故意诱惑本王的?”刻意曲解他的意思,却只是不容拒绝的戏弄而已。

       

      “主子……”垂死挣扎……

       

      “去,把本王的鞭子拿来”,柔韧有力的掌拍了拍他的臀,“你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齐轩,不,应该是齐萱咬了咬下唇,从命地拿过主子的鞭子,重新跪在主子脚下,自领口起,一寸寸解开自己的衣衫,直至一丝不挂——只要是他的要求,自己定会不打折扣的完成,直至他满意。

       

      这一切,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当时,她被狼群袭击,他恰巧路过。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杀死了数只凶残的狼,却终因体力不支而即将丧命。临昏迷前,她用她的未来与他交换,留下了她的命。

       

      可被救醒后,他却不愿再收留她,只因发现了她的女儿身。

       

      “为什么?我并不比男孩子差!”还记得自己当时不甘的辩驳。

       

      “我能用一个女人做侍卫么?能让女子为我办事么?”他轻蔑的语气,她至今都深深地刻在脑海中,“女人,最多只能用来暖床罢了!”

       

      “那我就作男子!”直到如今,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当年的一时冲动,究竟是对是错。

       

      可至少,她成功的留下了,留在他——烨朝四皇子皇甫觉的身边。

       

      自那之后,她便真的做了一名男子,跟在他身边修文习武,从侍卫到随从再到属下,没有固定属于她的位置,可只要他一句话,她就是拼死也会不打折扣的完成。

       

      本来,一切都好好地,将原本女气的“齐萱”改为“齐轩”,她如影子般跟了他十年,成为他最信任的侍卫和最得力的属下。如果,没有十八岁生辰的那次冲动……

       

      那一天,是她十八岁生辰。即便做了十年男子,可她骨子里依旧是个花季的少女。十八岁生辰,若是别家小姐,只怕早就嫁了人,甚至有了孩子吧?可她却不得不改了装扮,换了姓名,将一切属于“齐萱”的东西都埋葬。

       

      即使这是自己的选择——用余生去回报救命之恩,可依旧难掩少女萌动的心思。于是,她首次换了女装,绾了发髻,在夜深无人时花园里的湖畔,顾影自怜——她知道,那时的他,吃醉了酒,刚刚被自己送进他侍妾的房里,不会需要她。

       

      然而,世事往往不如人预料的那般如意。那侍妾冲撞了他,他夺门而去,路上随手抓了个侍女,鞭打发泄——却是首次换上女装的她。

       

      她至今依旧清晰地记得她醒来时的评价,“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萱儿失去冷静呢,看来这样,也好。”

       

      是的,第一次,是她想留在他身边的时候。

       

      从此,她的任务里再多一条——服侍他。他的欲望并不强烈,对女人也远没有什么热情和耐心。想是出生皇家,见多了外表光鲜,骨子里却只求利益的女人,便再难动心了吧。

       

      他的侍妾不少,男宠也养了几个,只是多是各个势力当做礼物送来的,谄媚的多,真心的少;包藏祸心的多,单纯清白的少,他多是不愿去碰的。

       

      可对于她,他却格外有兴趣,多年来几乎有增无减。用他的话说,就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到我的小萱儿失去冷静”,多可笑,是不?

       

      想到这,不由勾了勾唇角。

       

      “怎么?我的小萱儿居然笑了呢,是太期待了吗?”调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

       

      他不满她的神游了,她知道。

       

      “既然如此,本王定会让萱儿满意的,如何?”

       

      “谢主子。”没有半点犹豫的接受、谢恩——无论他给予的是什么。

       

      “啪!”第一鞭狠狠地挥落,自左肩起,穿过整个背,斜贯后臀,直至右腿处。

       

      咬紧牙关才勉强抑制了想要冲出口的痛呼——即便多年习武,惯于忍耐疼痛,可主子给的鞭子,却每一下都恰巧游走在她所能忍受的边缘。

       

      “啪!”“啪!”

       

      又是两鞭,都直直的挥落在她臀上——主子是故意的,只是想加重她的羞耻感。

       

      “啪!”“啪!”“啪!”“啪!”

       

      鞭与鞭之间不再停顿,每一下,都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痛,只剩一身倔强支撑,她才能勉强自己不出声呻吟。

       

      只是,他却不肯就这样放过她。

       

      “叫出来,”停了手,他命令道。

       

      “是,主子。”难堪,是的,她是难堪的,只因他连她最后的自尊都残忍的剥夺,可她依旧没有半分犹豫的服从——满足他的所有愿望,是她唯一的使命。

       

      “啪!”

       

      “恩~”压抑后的鼻音淡淡的哼出,给出他想要的美感,也保留自己的一点尊严——这是她服从命令时小小的私心。

      (未完待续)

       

      “啪!”

      “啪!”

      “啪!”

      雪白的臀逐渐布满鞭痕,可这本该旖旎烦人画面却因她的刚毅而少了太多色彩。

       

      “罢了罢了”,皇甫觉有些扫兴地扔了鞭子,“去办正事吧,你啊,越来越没趣了。”

       

      “是,主子”,她应声,不忘先帮他打点好衣着,才给自己穿好衣衫,变回“齐宣”的样子,转身离开。心底忍不住怀着一丝感动——她懂他,不是嫌她无趣,而是知她有重任在身,不舍得真的打得狠了,平白为她增添许多不便。

       

      太子的青楼根深,眼线也广,要拿来确实不易。可夺嫡大事,又有哪件是容易的,除了青楼,几个太子党的顽固老臣也该收拾了,不如先行反间,让那几个老东西从这青楼里出事吧,内部有了裂痕,外部只需要推波助澜即可。

       

      事情如预计般顺利。几个老臣因在太子的青楼饮酒寻欢被弹劾,青楼女更爆出了老臣心怀不轨、大逆不道的预谋。太子党寒心不已,太子也对青楼的主事心生嫌隙。几个回合的较量,顽固的老臣大势已去,青楼的主事也心灰意冷,转向四皇子麾下。然而,偏偏在最后的关头,她中了埋伏,被皇后外戚团团包围,身受重伤。幸好皇甫觉之身而来,才强行救走了奄奄一息的她。

       

      主子生气了,愤怒之极,她知道,是她的错。无论主子会给予怎样的惩罚,她都甘心领受,只是,内心深处的恐惧依然无法克制,尽力掩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进来!”皇甫觉冷冷地命令着,率先走进这专门为她准备的刑房。

       

      不同的是,平日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刑房里,此刻已经站了4个嬷嬷,表情严肃,让她愈发忐忑。

       

      “给我先在那反省一个时辰,说说你这次胆子怎么这么大!”他的声音难掩愤怒,狠狠地指着墙角的方向,“还有,撒上米粒再跪!”

       

      “是,谢主子”,强忍住被陌生人凝视的难堪,她依旧同每次一样,褪去身上每一丝遮蔽,跪下,用双膝行至米袋处捧了米,在跪到墙角处,撒匀铺开,面朝着墙跪上去,感受着主子赐予的疼痛。

       

      沉默,可怕的沉默,整整一个时辰,偌大的刑房里,只有六个人的呼吸声。不同的是,她听得出主子从最初的愤怒逐渐冷静——他从不在愤怒的时候对她用刑,无论情绪怎样,原因如何,他都不会失去理智,真正的伤害她。

       

      不过,当愤怒的情绪平复,也就意味着,他一定会给予她最为深刻的惩罚,让她牢牢地记住教训,再不敢忘记保护自己。

       

      “这一次惩罚,需要让你记得更深刻一点”,终于,皇甫觉开口了,几个嬷嬷应声而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一块厚厚的黑布已经蒙在她眼前,挡住她所有的视线。

       

      “黑暗能够帮你清醒的思考,也能更让你更加清晰地感受,更加深刻的记忆”,皇甫觉笑着,吐出下一个命令,“自己掌嘴,告诉我你犯了什么错。”

       

      “是,主子”,毫不犹豫地执行,黑暗中,准确地向着双颊的方向,狠狠地打下去。

       

      “啪!”“不该以身犯险,伤害主子的奴婢。”

      “啪!”“不该轻敌大意,独自行动。”

      “啪!”“不该身陷险境,连累的主子涉险救我。”

      “啪!”“啪!”……

      赛雪的双颊逐渐红肿,可动手的人却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一下接着一下,实施着主子对自己的惩罚。

       

      “停!”终于,皇甫觉出声打断,“既然你都知道错了,领罚吧!”

       

      一挥手,2个嬷嬷应声而上,反折了她的手,将两条手臂向后弯折,从背后交叉,两肘贴合,双手分别抓住另一侧的肩膀。即便是自由习武的她,在这样极限的弯折下也难掩疼痛,背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前弓,将本就丰满的双峰挺立的更加高耸。

       

      可她却知道,选择这个姿势,不过是因为这一次,她的背后留下一道严重的刀伤,虽然已经基本痊愈,他却依然不愿因惩罚而再次伤及。

       

      果然,背后被大力地一推,她整个人就因失去平衡而向前倒去,跪了太久的膝早已因麻木而无法行动,只能被动地体会在黑暗里衰落的恐惧。

       

      “打!”伴着皇甫觉冷冷的命令,臀上的痛立刻呼啸着袭来。

       

      “啪!”“啪!”

      感觉上像是皮拍,而且显然是左右两人一起打的,不同的感觉,却都是他赐予的痛。

       

      “我知道你不怕疼,也不怕死,萱儿,这只是开胃菜而已”,皇甫觉冷笑,显然即便从她受伤、养伤、到伤愈,再到刚刚的罚跪,他虽然早就过了气头,可这愤怒和后怕却远远没有被时间所冲淡,“不准咬着唇,给我叫出来!报数,认错!”

       

      “是”,羞愧和难堪再度萦上心头,他始终是最懂她的,她不怕疼痛,可这样的羞愧却让她更难承受,可是,这是他赐予的,所以,她欣然承受,“一,奴婢知错!”

       

      “啪!”“二,奴婢知错!”

      “啪!”“三,奴婢知错!”

       

      交替的皮拍染红雪白的翘臀,尽管早已习惯了疼痛,可长时间以这样屈辱别扭的姿势受罚,依然让齐萱的冷汗不断滴落,在脸颊与地面的交界处,流出一汪浅浅的水洼。

       

      直到数字报到500,臀上的拍子才终于停下,可接下来的惩罚,却让她更加难堪。

       

      在皇甫觉的授意下,齐萱被翻转了身子,平躺在不知何时铺了软垫的地上,反绑的双臂被解开,高举过头顶后被死死地按住。早已跪得麻木的双腿被分开,最隐 私的地方就这样暴露在人面前。

       

      “不……”终于忍不住想要抗拒,这样的姿势太羞人,眼睛看不见,想象的空间却更加广阔,她现在实在狼狈之极了吧?那些嬷嬷是不是在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她神秘的禁 地?

       

      可是,服从的理智终于还是战胜了本能的羞涩,蒙住眼的布似乎有些湿润了,好想求他不要这样,可是,是她的错,是他赐予的惩罚,她本该甘心领受,不该有求饶的权利。

       

      “几位嬷嬷,本王的小奴儿不乖,帮本王把那里遮 羞的毛剃了,以示惩罚”。

       

      皇甫觉的声音再次传来,终于击溃了齐萱最后的理智,忍不住想要挣扎和抗拒,“不,别,主子,齐萱知错了,知错了,求主子饶了萱儿吧……”

       

      如预料般听她求饶,皇甫觉的心还是禁不住一软,他了解她,甚至胜过她自己。她唯一的软肋是他,而唯一会让这别扭倔强的小女人动容的,则是在他给的羞 辱。

       

      当准备给她这样的惩罚和教训时,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受不了求饶,可当这猫儿般的乞求传来时,他却还是忍不住心软——连呻 吟都羞于开口的女人,哪会轻易求饶呢?看来是真的羞了、怕了

       

      可是,就这样放过她吗?还是太不甘心了,这一次要不是他来得快,她就只能去地府里害羞了!这还不狠狠地惩罚,这女人真的以为她是万能的吗?

       

      硬了硬心肠,他终还是按照事先想好的惩罚下了命令,“求饶表示抗拒惩罚,不愿虚心认错,罪加一等,今天剃过毛以后,连续十日,嬷嬷们每天用手检查、补剃,以示惩戒。”

       

      “主子……”难堪的无地自容,齐萱却不敢再开口,只能无声地流泪,感受着剃刀划过花蕾的每一个动作。

       

      “王爷,已经剃好了”,嬷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却更提醒着齐萱如此窘迫的事实。

       

      “好,本王来验收”,脚步声由远及近,皇甫觉修长的手指已触到了那丧失了全部遮挡的美丽贝蚌,成功地引来了手下娇 躯更加明显的颤抖。

       

      熟悉的触感如检阅领地般游走过花蕾的每一个角落,占据了齐萱全部的思维,无地自容,是的,即使她已经侍奉他许久,可这样羞人的场景却是第一次——也是最难承受的一次。

       

      “很好”,他真的生气了,即使明知道她已止不住地流泪,却依然不断抛出更加残忍的命令,存心给她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几位嬷嬷轮流感受一下,未来十天每天检验,务必保持这种手感。”

       

      “不!主子,求您……”终于,这样的命令超出了她忍耐的极限,一贯不打折扣的服从意识终于被这样的困窘征服,“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皇甫觉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蹲下身,转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将她的头揽在自己身前,让她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暖。

       

      “萱儿不该轻敌大意,连累主子身犯险境。”

       

      “哼,看来还是不知错在何处,该罚!”闻言,皇甫觉有些负气地甩开她,几位嬷嬷也重新按住她的四肢,让本就被迫分开的双腿张得更大。

       

      陌生的指轻轻划过最娇嫩的肌肤,带来微微的痛楚,和无尽的羞 辱。

       

      在这一瞬间,她终于有了一丝绝望,那种,被最在乎的人亲自羞 辱的绝望。

       

      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但一切却又结束的那样不留痕迹。不知道嬷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蒙住双眼的黑布早已被泪水湿透,可双眼却不知早在什么时候干涸。这种感觉……叫心痛,还是叫绝望呢?

       

      黑暗中,他终于走来,将她打横抱起,走上床榻,然后将赤luo着的、浑身冰冷而不住颤抖的她紧紧抱在怀里。

       

      “萱儿,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

       

      心与心的沟通,只需要一句话。

       

      是的,他在乎她,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会想让她也体会到那样的刻骨铭心,希望她记住这种痛苦,希望她永不再涉险,仅此而已。

       

      不争气的,齐萱的心,就这样软作一滩春水。

       

      有些事,就像不安分的石子,搅动起一池春水,却又迅速销声匿迹。

       

      夺嫡之争愈发白热化了。

       

      算起来,所谓夺嫡,无非三个关键——君心、政权、军权

       

      皇上是明君,当年也是一番腥风血雨从兄弟手中夺来的天下,发自内心地相信优胜劣汰的法则,只把持着大局,便由着二位皇子争夺。

       

      朝堂上,青楼一案暂时打得太子只剩招架之力,而这时,一个偶然的契机,促使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将精力转移到军权上。

       

      任老将军旗开得胜,班师回朝。随行的,还有称臣请求和亲的匈奴可汗。

       

      平定了纷扰已久的匈奴,任老将军可谓不世之功臣,手握天下过半兵马,得任老将军者,得军权,亦得军心。

       

      同样,还有和亲而来的匈奴可汗,欲下嫁长公主给烨朝皇子。哪一方若能得匈奴相助,岂不是如虎添翼?

       

      自从这个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他一次都没有再碰过她。

       

      准确地说,是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他将全部的心思投入争夺,投入思考,整日部署着、谋划着,却又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给齐轩的任务,仅仅是多多打探任老将军和匈奴可汗一行的人手、动向,以及掌握太子行踪而已。

       

      他派给她的,一定是最重要的任务。

      (未完待续)

       

      “禀主子,长公主深得匈奴可汗喜爱,在匈奴就有聪慧贤良的美誉”,跪在他脚下,等他如往常般屏退了左右后,齐轩才如实地将所查消息一一禀报,“看起来,匈奴可汗的确有交好烨朝的诚意。”

       

      “太子呢?”皇甫觉微微点头,又继续提问。

       

      “太子很积极,每日陪伴长公主在京城游玩,相处甚欢”,顿了顿,齐轩继续开口,“似乎……太子私下已经派出使臣,与可汗商讨合作夺位及两 国 邦 交的事情了,这件事奴才已经确定了九成,但还差最后的实证。”

       

      “掌嘴!”皇甫觉的语气陡然凌厉,惩罚的命令毫无征兆地吐出。

       

      然而,齐轩却毫不犹豫地执行,“啪!”“啪!”之声响起,丝毫不打折扣。

       

      半晌,直到雪白的双颊已经微微红肿,皇甫觉才示意她停手,“说,错在哪里。”

       

      “轩不该自称奴才”,齐轩并不是不明白,只是……为什么会将这个他明令禁止的称呼用出来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正如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难言的忧愁一般,来的莫名,却又挥之不去。

       

      “原来我说的话你还记得,那么,就是明知故犯了”,皇甫觉冷笑,“规矩是什么,说出来,让本王看看你究竟记得多少。”

       

      “回主子”,齐轩依言复述,没有半点犹豫和差错,“主子规矩,做齐轩时,是主子的下属,更是心腹和亲人,自称名字;做女奴时,是主子唯一承认的女人,自称萱儿;萱儿犯错被罚,说明需要主子管 教,自称奴婢。”

       

      “很好,一点不错,既然是明知故犯,一会儿就自己下去领罚吧”,随即,皇甫觉又将话题转回正事,“你确定了九成的事,基本也就准了,只是,证据还是需要掌握的,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拿来用。任老将军呢?”

       

      任老将军病重深居简出,兵符已经交还给圣上”齐轩开口,带着自己的不解,“奇怪的是,圣上并没有索要兵符,任老将军是称病主动上交,而且是派人送去皇宫。圣上几次欲上门探望,也被老将军婉拒,可是……”

       

      “任老将军私下去皇宫见了皇上,是吗?”皇甫觉把玩着手下的棋子,看似猜测,却又似早已成竹在胸。

       

      “是,主子料事如神”,齐轩顿了顿,“此时极为隐蔽,设在宫中和将军府上的探子全部一无所知,风声也没有半点,若非轩日夜监视,绝对不会发现。”

       

      “还有别人知道吗?”皇甫觉微微点头,正如他对她一如既往的信任。

       

      “回主子,没有”,像知道他想问什么一样,齐轩已经主动开口,“轩肯定。”

       

      “很好!”果断地落子,皇甫觉的眼中难掩兴奋,“安排本王进宫面圣!即刻!”

       

      皇甫觉进宫了,而她现在该做的,是前去领罚。

       

      王府家规,下属犯错是要领刑棍的,失误领罚20,违令40,明知故犯双倍。众人只知齐轩是男子、是下属,领罚自然也没有半点例外。

       

      “违令,明知故犯”,径自走到施刑处,齐轩用最简单的语言报出自己的错,就自行趴在刑凳上,等待疼痛的到来。

       

      “一!”

      “二!”

      “三!”

       

      这样的刑罚无需自己报数,但刑棍的疼痛如此剧烈,每一下,都痛入骨髓,提醒着她内心深处的逾矩,正如苍白的现实对她内心深处那掩埋已久却经常蠢蠢欲动的痴心妄想最大的嘲笑。80棍,会皮开肉绽,还是会干脆让她躺上几个月不能起床呢?也好,疼了,才能让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份。

       

      “停!先停一下!”刑棍只落了三下,就被总管熟悉的声音叫住,对着行刑人耳语了几句,又匆匆离开。

       

      “主子吩咐,齐轩辜负主子厚爱,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改为暗房行刑,数量再翻倍。”行刑的人公式化地传达着王爷的命令,可表情却明显有些为难。

       

      都知道齐轩是主子最信任的下属,平日里从没有一点架子,待下人都是极好的,从不欺侮打压不说,若是谁有了困难,她也会尽量帮忙,或是帮着在王爷面前说上一句半句的。大家嘴上说的少,心里却记得她的好。本以为这次自己动手施刑,一定要多多放水,走个形式就好。可谁知王爷又下了命令,连数量也翻了倍,自己空有心思却帮不上忙,也不知齐护卫这是怎么了,竟然惹得王爷发这样大的火。

       

      “多谢,齐轩无碍”,微微点头对施刑小哥的关心表示感谢,可她的心却再次软化,软得如春日朝阳,温暖;却也软得如绵里藏针,刺痛——他就是这样,惩罚与关爱永远在同一时间赐予,紧紧的拴住她的心,却又不敢存有一丝奢望。

       

      果然,推门进入暗房,等待她的,又是上次的四个嬷嬷。

       

      “王爷吩咐,齐护卫尚有重任在身,不宜重伤,刑罚由萱儿代受,竹板一百又六十记,以儆效尤。”嬷嬷板着脸开口,手中的薄竹板已经准备就绪。

       

      “是,奴婢谢主子赐罚”,从命跪下,齐轩,不,齐萱有些心痛地着手解开蔽体的衣物。

       

      和护卫不同,护卫受罚虽然要挨刑棍,但不需要祛衣,也不需要报数,受刑时趴在刑凳上领受;萱儿只是女奴,女奴是没有资格穿衣服的,受罚时如无主子特别命令,一律只能跪着领罚,还要自行报数、逐记谢恩。

       

      他改成这样的罚,是不舍得她受那沉重的棍刑吧,还是提醒她女奴的身份呢?该是两者都有吧,只是,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提醒,这样的惩罚都再次让她清醒,嘲笑自己那曾经蠢动的奢望。

       

      “王爷有令,萱儿无需祛 衣,责裸 臀即可”。

       

      嬷嬷的再次开口,让她不禁松了口气,却又无奈地自嘲,知她怕羞,却仍选这4位嬷嬷责裸臀,果然又是恩威并施。

       

      小衣被褪到大腿处,雪白圆润的臀暴 露在空气之中,而后高高翘起,成为身体的至高点。而身躯已经伏在地上,将犯了错的头,紧紧地贴在地上。

       

      “啪!”“一!奴婢谢主子教训!”

      “啪!”“二!奴婢谢主子教训!”

      “啪!”“三!奴婢谢主子教训!”

      ……

      “啪!”“一百六十!奴婢谢主子教训!”

       

      160记竹板,于她而言绝不算重创,嬷嬷许是受了他的吩咐,也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红肿的臀并没有拼命叫嚣着疼痛,却只是提醒着她——莫忘了本分,齐萱,归根结底,你只是个女奴。

       

      与齐萱的纠结臆测完全不同,现在的皇甫觉,思路空前清晰,若是此事可成,只这一击,皇位便是囊中之物,再无意外了。

       

      “皇上,四皇子求见”,贴身的太监通传着,身子深深地弓下,眼睛却始终闪着伶俐的神采。

       

      “宣”,年迈的皇帝身体已经不再如当年般健康,说话的声音已经没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底气,连昔日那囧囧有神的双目也蒙上了浑浊的色彩,若不是往事历历在目,几乎让人已经忘却了他就是烨朝上下景仰传颂的明君。

       

      “儿臣叩见父皇”,恭谨地行礼后,再次看到了父亲的苍老,皇甫觉心头一软,关切的神情瞬间盈了满眼,“父皇近日身体可好?”

       

      “父皇老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皇帝有些自嘲,可却又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今日来,什么事?”

       

      “回父皇”,恭谨地又一颔首,皇甫觉有些讷讷地回话,“匈奴可汗前来和亲,儿臣本该主动为父皇分忧,可 儿臣愚笨,竟因读书险些误了大事,请父皇允许儿臣亡羊补牢,为可汗与长公主略尽地主之谊,以为父皇分忧。”

       

      “嗯”,皇帝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去吧,与你大哥商量着处理就是,朕知道你们的孝心。”

       

      “谢父皇!”皇甫觉眼中神采飞扬,显然是无比欣喜于皇上的首肯,一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告退。

       

      随行的太监看在眼中,忍不住有些轻蔑地扯了扯嘴角。

       

      (未完待续)

       

      没有人看见,皇甫觉去而复返的身影……

       

      短短几日,京都的变化却可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在太子的极力争取下,终于博得了匈奴长公主的芳心,二人婚期在即,两国业已昭告天下,只待良辰吉日。

       

      然而,皇甫觉竟不知何时,与任老将军的独女渐生情愫,虽然未言婚嫁,但显然皇帝和老将军都乐见其成。

       

      一时间,京城喜事频传,夺嫡之争看似暂时得以缓冲,可若这两庄婚事成了,岂不是更要白热化?

       

      有人欢喜,亦有人愁,比如,齐萱。

       

      他们……会终成眷属的,也许真的两情相悦,也许是主子夺嫡的手段,可是,这却真真是众望所归。

       

      终于,走到这一刻,自己才终于在无以复加的心痛中看清了自己的心——她爱他,不仅爱,更早在内心深处,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主宰。

       

      其实,她从未奢望婚嫁。因为自最初相逢,她与他就从未站在同样的高度。这许多年,她作他的下属、他的女奴、他的女人,仿佛触到了与他最近的距离,然而,却不是平等的十指交握,而是自下而上仰视着,等待他恩赐的抚摸。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她才终于恍然,原来一切不过南柯一梦,主与奴,终究只是主与奴。

       

      “主子”,看到他带着任老将军之女任雪韵走来,齐轩终于收起思绪,屈膝见礼,“见过任小姐。”

       

      “雪韵,我先送你回府吧”,皇甫觉无比柔情地开口,带着从未给予过齐轩的呵护之情。

       

      “嗯”,美人有些娇羞地点头,那是属于大家闺秀的端庄和矜持。

       

      二人轻车简从,只乘了两顶轿子,而齐轩一路跟随护送,步行至将军府邸。

       

      看着这对情侣依依不舍地分别,齐轩忍不住再次自嘲——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她,不是。

      (未完待续)

       

      心不在焉地回到王府,回到属于他与齐萱的卧房,神游的她,第一次忘了跪礼。

       

      “本王最乖的萱儿这是怎么了?竟然把规矩都忘了?”皇甫觉倒未生气,只是挑了挑眉,有些讶异地提醒。

       

      “奴婢知错,求主子责罚”,屈膝跪好,齐萱却依然忍不住暗自心痛,是的,他们从不曾在同一个世界,就连面对面,都永远不属于同一个高度。

       

      “过来”,皇甫觉没有苛责,只是一把拉起她,按倒在腿上,掀起长袍,褪去中衣,对着她翘挺圆润的小屁股“啪!”“啪!”地拍上几个巴掌,以儆效尤。

       

      “主子……”难得的主动,齐萱顺势揽住了皇甫觉的颈,以从未有过的坚定直视他的双眸,“您……要娶任小姐了吗?”

       

      “当然!”皇甫觉有些宠溺地摸着她的发,“太子机关算尽,却输了最重要的一招。”

       

      说到这儿,皇甫觉眼中的意气风发忍不住闪动,“他只想着皇上会两不相帮,选择最终的胜者,却忘了一位君主的底限。匈奴毕竟是外族,联姻可以,纳妃也无妨,可是却绝不能做皇后,更不可借外族的兵力称帝,否则,岂非等同于与外人联手图谋社稷?”

       

      顿了顿,他又继续开口,“何况,一旦匈奴公主成了皇后,其子是我烨朝嫡子,将来必将继承我烨朝大统,这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把江山拱手让与匈奴?”

       

      “从他做出这个错误的决定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永远的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机会”,终于,皇甫觉有些得意地微笑,“而娶了任雪韵,就等于有了任老将军和烨朝半数大军的支持;任老将军已将兵符上缴父皇,就是为了让独女不受猜忌,在其夫登基成为一宫之后时,军权逐渐会落入帝王手中,她便无需受帝王权势左右,可以生育嫡子,保得一家平安、几世荣华。”

       

      “主子……”听着他毫不犹豫地吐出夺嫡的谋划,正如他对她一如既往的信任,可今日,她的心却没有如往常般因为这样毫不保留的信任而温暖,“那……您爱她吗?”

       

      “傻瓜”,皇甫觉有些恍然地笑着揉了揉她的发,“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我的小萱儿吃醋了!小傻瓜,你看过哪位君主,至少是明君,真正爱过自己后宫佳丽的?”

       

      “主子……”

       

      她的话未开口,就已被他打断,“身为帝王,婚姻大事皆是政治,宠幸哪宫亦有谋划,若真的娶了自己爱的人,岂不是自寻烦恼,还将爱人至于危险之地?”

       

      “那……”主子,您爱我吗?这样的话,不能出口,却又怎么也咽不回腹中。

       

      可他似乎看不出她的询问,继续道,“何况,帝王焉能有爱?”

       

      “主子说的是”,美丽的眸终于垂了下去,是失落吗?亦或看破现实的心死?

       

      “萱儿,你才是本王最重要的人”,收紧了抱她的力度,将美丽的娇躯紧紧拦在怀中,让彼此的体 温 交 融,“帝王不能有爱,也不能有信任,更不能有依赖,可是,你,是皇甫觉的依赖,是皇甫觉最重要的人。”

       

      一切似乎和皇甫觉预料的完全相同。

       

      太子与匈奴长公主完婚月余,皇上突然发难,废后、废太子,改立四子皇甫觉为储,封任雪韵为太子妃,成婚后即禅让皇位。

       

      新帝即位当日,废太子与匈奴联合,起兵夺位,被新帝镇压,任老将军居功至伟。从此新帝帝位已稳,朝政一片清明。

       

      是时候离开了吧。

       

      御书房里,温和稳重的新帝难得龙颜大怒,而跪在地上的,正是他最重要的下属——齐轩。

       

      “皇上已不需要属下,请皇上恩准”,齐轩的声音平淡而生疏,似乎是疲惫之极的人在寻求解脱。

       

      “休想!你休想离开朕!”皇甫觉怒极地站起身,甚至忘了形象的拍起桌子,“你敢!”

       

      “皇上,属下是女子,属下已经二十有二,民间女子在这个时候,早已嫁为人妇,儿孙满堂”,默默地开口,扯出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嫁人?你嫁什么人?你是朕的女人!”果然,皇甫觉非但没有被说服,反而怒火更盛,“你想要名分是吧?好!你想封什么?封妃?贵妃?好,朕直接封你为皇贵妃,你不是要嫁人吗?不是要名分吗?朕给你,你留下!”

       

      “皇上……”即便明知封妃绝不可能,齐轩的心还是忍不住暖了一下——即便封妃,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好的给她——而她相信,皇贵妃,如果她真的点头,那么他真的会力排众议,给她他能给她的、最好的名分,只可惜……“谢皇上,萱儿一届草民,无福承受如此名分,萱儿请辞,也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你说!”皇甫觉丝毫没有因为萱儿口气的软化而息怒,“今天你说不清楚,别说离开,朕定要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次的教训!”

       

      “皇上,您是萱儿的主子,不是萱儿的夫君”。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将深藏于心底的痛诉诸于口,“您是主子,萱儿只是女奴。可萱儿也是女人,女人都渴望有爱。您是萱儿的爱,可女奴没有爱主人的资格,护卫……更没有。萱儿不怕身兼数职,但无论是怎样的身份,与主子都相差悬殊。”

       

      美眸中盈满了泪,可既然开了口,齐萱却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压抑,“爱情,经不起身份悬殊的考验;现在,萱儿心中有了爱,就忍不住会奢望得到更多,求而不得,就会心生嫌隙,也就无法做好本分的角色,与其到时让主子失望,不如尽早抽身,省的坏了主子心中的形象。”

       

      顿了顿,萱儿继续开口,“若主子给了萱儿名分,或不给名分,却回应了萱儿的爱,萱儿就会忍不住奢求更多。不是恃宠生娇,而是因为有爱,而在内心深处自然寻求的平等——会不自觉地顶嘴、不自觉地吵架、不自觉地对您提出不该对主子提出的要求,不自觉地不能忍受您给予的惩罚……”

       

      心中的话像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总之,女奴是不配有爱的,有了爱,女奴就再也做不回合格的女奴。主子,萱儿的心已经有了爱,请您赶走这个失职的女奴吧。”

       

      一口气说完,齐萱泣不成声,偌大的御书房,一室沉静。

       

      良久,皇甫觉终于开口,“若我说,让你留下呢?”

       

      “主子……”齐萱惊异地抬头,熟悉如斯,她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子您说过,帝王焉能有爱!”

       

      “帝王没有,皇甫觉有”。坚定地话,正如他走下台,俯身扶起她的手那般坚定。

       

      “主子……”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以致齐萱久久都难以相信。

       

      “叫我觉”,将她扶起,让她与他相向而立,将她拦在怀中,“帝王没有爱,你也不会成为后妃,不过,皇甫觉向你提亲,想娶你为妻。”

       

      “主子……嗯~”屁屁上被轻轻地拍了一巴掌,齐萱才非常不习惯地开口,“觉……觉!”

       

      “萱儿,我的萱儿!”将这个最信任的女人拦在怀中,皇甫觉知道,这一生,他们必将携手白头。

      (全文完)

       

      萱,缘起,梦;

      缘来缘去,美梦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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