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奴

一.含羞忍辱的老板娘

　　天空的雨在不停的打在车窗上，泛起点点的水花，接着被自动雨刷毫不留情的刷到一边。汇成一条条的水线，沿着固定的轨迹，滑落下来。

　　萧城目无表情的看着车窗上的水痕，思想多少有些走神。尽管回镇的国道在泥泞中并不算好走，但是有着多次来回市里与溪北镇的经历和十几年驾龄的萧城来说，一切还是驾轻就熟的，并不需要耗费他太多的心思。真正让萧城郁闷的是，今天在市里地税总局里汇报工作后，陈副局长找他的谈话。

　　萧城就职于溪北税务分局任税政科长已经四年了，从他转业后被分到这个偏远穷困的北方小城市的十年工作中，也就只升迁过一次。对于这个地税局上下一切，萧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论工作能力，经验，成绩，三十四岁的萧城早就应该调到市地税局独挡一面。而如今还被压在这穷乡僻壤，面对着几个小镇的平民百姓催逼税务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没有靠山。

　　「朝里有人好作官」，而对于萧城，正是因为上面没有人。尽管对于溪北税务分局这种下管着三四个镇，控制这近千商户的税政科长，已是这里的一方「要员」，但和那些经济发达大城市的地国税局相比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油水可捞。　　由于生活水平的普遍低下，这里的税收也并不受市里的重视，大面上也就是作作表面文章，没人去真抓实管。

　　连续三年的「市先进税收工作者」，「先进工作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大大的虚名，是领导让这些下属用心工作的口头奖励。萧城追求的可并不是这些，就像他的父亲给他取名字也不忘有一个「城」字，就是为了让他将来能进大城市，再也不作一个乡下人。可惜的是，当兵，提干，奋斗了这么多年，萧城还是生活在这些边缘城市的边缘乡镇。虽然比起饭都吃不饱的老家农场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但始终他不能算是个城市人，总是多少要被城市人看不起。

　　想起陈局长那张瘦长的，另人厌恶的脸，萧城就气愤难平。然而又不得不装作十分尊敬滴，聆听着陈局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官话。大意无非是，自己的升调提处的问题，组织还要进一步考虑；让自己安心的在岗位上工作，自己还年轻，还有很多的机会。言下之意，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分局的一把手了，领导又基本不过问溪北的税收问题，完全放手给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几句冠冕堂皇的官腔，说得萧城一阵懊恼，又无话可说。告辞领导后在市里的小酒店闷闷的喝了几杯，就踏上返回镇上的路途，可巧天又下起了雨，让萧城本就烦躁的心绪，变得更加恶劣。

　　萧城决定先不回镇上的税局办工室，在那里本就是他一手遮天的地方。现在他需要找个地方发发心中的怨气和那一股被压抑的邪火。

　　略微的调整了一下方向，萧城的车就向镇北的那家「天天杂卖店」驶去。他已经两个多月没去那里了，那里有他现在就想找的一个女人，一个同样可以被他压制的服服贴贴的玩物，收拾这样一个女老板娘，就象局长压制他一样的容易。

　　下了车，萧城无视着漫天细雨，漫步着走进了这个店面并不大的，由住户门面改装的「天天杂卖店」。像这种小店，在溪北镇，乃至在萧城管辖下的春溪，五柳等四个镇子里还有三五十个。每一个店主看到萧城就像看到了阎王，既怕又不惹不起。每个月只盼他不要找上门来，一但萧城出现，又只能像祖宗一样的供着迎接，送神一样的送他快走。

　　进了门，可能是因为下雨，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柜台后面坐着一个高挑的，白白净净的女人，萧城不用看也知道她就是这店的老板娘，张秀兰。

　　应该说二十九岁的女人，能有张秀兰这样身材可是并不多。该胖的胖，该瘦的瘦，胸上的高耸的乳房，总会引起男人的注意。不用穿流行的时装也能明显的看出从腰到臀到腿一条弯曲的曲线。鹅蛋型的脸盘，本来就有几分肉感，加上人长的白净，就自然多了几分风韵。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的女人已经有了一个十四岁的儿子。自从她男人把年前离开溪北去南方打工，一去杳无音信后，这个店就由张秀兰一人撑起来，还把儿子送去市里的私立学校住宿读书。这个小店里里外外就靠她一个人，进货，理货……镇上的人都夸这是一个能干的女人。

　　但是自从她男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离开以后，张秀兰就像失去了活力一样，变得少言寡语，也不大和人接触，加上这么大的一个拖油瓶，让多少垂涎她身子的光棍儿望而怯步。只有萧城知道张秀兰一个女人支撑这个小店有多么不容易。

　　而她儿子城里高昂的学费，生活费让她的这个小店，基本上是勉强维持。几年前，在几次终于无力缴纳税款后，不得不屈从了萧城。

　　由于萧城的小心谨慎，在外人看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外表冰冷的女人和萧城有着这样的一种不能告人的关系。而表面上张秀兰也维系着她，貌似清白，正常的生活。

　　可是，萧城对这个女人的玩弄却是越演越凶，变本加厉。

　　萧城的进门带进了外面一股凉气，让坐在柜台内默默看着电视的女人一惊。

　　张秀兰见是萧城，脸色变得有些发白，抬手缕了下垂在肩上的短发，只是淡淡的应了句：「萧科长……您来了。」

　　「恩……是我。」

　　萧城尽管多次来这里，也搞了这女人不知道多少次。但他们从来就不是情人关系，萧城只是拿这女人当作玩物，从来没给过她什么笑脸。而张秀兰也像是带着对萧城身上制服天生的一种恐惧，每一次都只是完成任务一样被动的服从，从来没有再套近乎的想法。

　　女人默默的起身关上一边的电视，从身边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几分怯怯的走出来，递给萧城。

　　「萧科长……您这儿坐……喝茶……」

　　女人眼光却不敢直对萧城，只是畏缩得看着萧城的裤脚。

　　相反的，萧城毫不在意的坐了下来，用近乎可怕的眼神看了看张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