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闭上眼睛没几秒钟，便听到“啪”地一声响，随后从大腿上传来的一阵痛让她“噌”地坐了起来，愤愤地看着拿着戒尺的人，伸手揉了揉大腿，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啊？”
“起床。”语气里已不像刚才那么平静。
“我就不起，我要睡觉！”小丫头从床脚拉过被子，又躺下重新闭上眼睛，其实她已经没有睡意了，可是即使没有睡意也不想起床，表示屈服。
被子又被掀开，闻墨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到床边，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挥起戒尺一下接一下打下来。孩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挨了几下之后疼得哭着挣扎起来，可无奈师父按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她不停扭动着，原以为师父打几下就会停手，可没想到师父不但没停，还越打越重，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忍不住开始哭喊，“师父……不要……别打了……别……”
闻墨本来就被她磨得没耐心了，她这么一喊，他心里更烦，下手又重了些。
“不要……不要打了……我……我起床……”小丫头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嗯，还有呢？”手下动作似乎轻了些。
“啊？什……什么……还有……”她抽泣着，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闻墨，不就是自己不肯起床吗？
闻墨终于停了下来，将戒尺抵在她身后，“本事没多少，嘴巴倒挺利索，嗯？学会顶嘴了？”
眼看着师父又要抬起手打下来，小长安急忙喊道，“不……我不顶嘴了……别……”打字还没说完，便又挨了一下。
按在身上的手拿开了，她想要起来，却被喝住了。
“我准你起来了？”
小长安有点委屈地瞟了瞟师父，认命地趴了回去。
“一个错误五下，然后叠好被子去洗漱，三分钟之内给我坐到书桌边。”
见她久久没有动静，他抬手又是一下，“没听见吗？”
“听见了！”这一喊，眼泪“啪嗒啪嗒”掉得更多了，她用袖子擦掉眼泪，小声抽泣着。
“不许哭！”闻墨见她掉眼泪就烦，那么委屈好像错的人是他似的。
抽泣声被努力压住了，他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免得下手太重打伤了孩子。
长安见他没动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想扭过头去看，“啪”的一声，直接打断了她所有的想法，她浑身一抖，还没缓过劲来，第二下，接连着第三下也打了下来，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她又哭起来。
闻墨皱起眉，手上加快速度，趁着自己还没被惹火赶紧罚完吧。
终于数到第十下，他拿着戒尺走到书桌边放下，“起来吧。”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3-22 12:50
小长安一听到这话，立刻爬起来，把枕头放好，几下叠好被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卫生间去了。她飞快地洗脸刷牙，生怕超过了三分钟的时限，褪下睡衣，刚要穿衣服，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向后一摸，竟觉得发烫，她小心翼翼地褪下紧贴在身上的内裤，扭头看到身后一片红肿，她忍不住又想哭，但一想起时限，便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穿好衣服，跑回房间。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3-22 12:51
闻墨就站在书桌旁等她，桌上摆着一本唐诗诗集，见小丫头来了，他翻开第一页，冷冷地下令：“坐下。”
小长安慢慢地走到座位旁，犹豫了一会，缓缓坐下了，可坐下没几秒钟，她便皱着眉头扭动起来，那小小一片肿起来的地方承受着几十斤的重量，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坐如针毡啊！
“啪！”
旁边的戒尺重重地在书桌上敲了一下，“怎么坐还要我教？”
小丫头吓得浑身一抖，端端正正坐直了。
“前五首诗每首读十遍，然后背给我听。”闻墨说完就出了房间，到自己书房去拿了两份文件来看。
待他回到房间，发现小丫头只是默默地坐着，一点声音也没有，顿时火气又上来了，上来就要拿戒尺，“刚才没打够？”
“不是，不是……”小长安慌忙摇头，指着书上说，“我……这个字我不认识。”
闻墨低头一看，想了想，“这样，我先带你读两遍，你自己想办法记住读音。”
长安点点头，松了口气，这样可要轻松多了，那些十几个字母的英语单词她读一遍就能记住了，这些都是中文，跟师父读两遍再自己读十遍还怕记不住？
闻墨踱到窗边，将双手负在身后，道：“春晓，唐，孟浩然。”
“春晓，唐，孟浩然。”稚嫩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春眠不觉晓。”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花落知多少。”
接着是第二首、第三首，闻墨双目始终平时前方，好像在眺望什么，又好像在回忆，他已完全沉浸在这些常人看来非常普通，级别很低的诗中了。
小长安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只是一句一句跟着念，面向着书，实际上在狠狠地盯着旁边的戒尺，要不是师父在这，她说不定会直接把戒尺从窗口扔出去。这不是师父第一次拿戒尺打她，但是至今为止打得最狠的。上一次挨打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也就两个星期前，自己跑进书房里玩，结果不小心把师父要发的一封邮件给删掉了，然后好像也就挨了二十来下，相对于以前来说是多的，但看看今天，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一边想这些有的没的一边读，不就是让她背吗，背出来就是了。
闻墨自然是看出了她小和尚念经的状态，但也不说她，反正自己后面还有要求，不好好照做挨打的又不是他。
也就十来分钟，长安合上书，“师父，我读完了。”
“嗯，背吧。”闻墨坐在床边，放下文件。
“春晓，唐，孟浩然……”
五首诗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小丫头稍稍舒了口气，应该没出什么差错吧，她悄悄瞟了眼师父，见后者正看着自己，心一下又悬了起来。
“都记住了？”
“记住了。”这不是废话吗？记不住怎么背的？
“嗯，这本书今天晚上之前你看不到它了，下午回来再背一遍，错一个字一下。”闻墨敲了敲戒尺。
小丫头打了个颤，小小声地说：“可是，要过一整天，我会忘记的。”
他又敲了敲戒尺表示回答。
小丫头怨念地看了看戒尺，没再说话。
“现在你过来。”闻墨走出房间，没拿戒尺。
小丫头本来听到叫她过去，心里直打鼓，但一看师父没拿戒尺，又放下心来。她跟着师父来到一间比客厅还大的房间，三面都是镜子，一面是窗，很像舞蹈房的样子。
闻墨关上门，“从今天开始，每天五点起床，一小时读书，一小时练功，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什么时候吃饭，超过时间受罚。”
“我会饿的……”小丫头脸上的怨念更深了。
闻墨横了她一眼，她立刻闭嘴了。
“绕着房间跑二十圈。”想了想又说，“停下来走就重新算。”说完自顾自走到房间中央练习套路去了。
小长安见师父不看自己了，慢慢挪了两步，师父还是不看她，她这才极不情愿地跑起来。
大概跑了十来圈，她似乎是跑不动了，速度逐渐慢下来，不停地喘气，呼吸节奏和步子完全乱了。
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来：“调整好呼吸，别喘那么用力，否则等你跑完都不用去幼儿园了。”
小丫头眼睛眨了眨，不用去幼儿园？那不是挺好吗？接着这么跑好了。然而接着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照着师父的话做。
“饭也不用吃了。”
她又跑慢了些，慢慢调整呼吸。本以为跑得太慢师父又会说她，可闻墨什么都没说，她就越跑越慢，到最后就和一个成年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
她本以为二十圈跑完会喘不过气来，站都站不稳，可事实是，除了出了些汗，她倒是比刚读完书的时候更有精神了。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3-24 19:09
啊啊~这两天重感冒本来下个月之前都不想更了，然而昨天梦到了我家师父心情大好更一波
不过来看的人好少呀~亲们要是觉得好给宣传宣传呗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3-28 20:13
“过来。”小丫头跑了二十圈，他也打了二十个套路，正看着镜子里的她命令道。
长安不安地走过去，不会真的嫌她跑得太慢现在要开始算账了吧？
“双脚平行开立，中间距离三个脚掌。”
小丫头摆出极为困难的姿势，数了三个脚掌的距离站好了。
“下蹲，大腿与地面平行。”闻墨走到她旁边，下了第二个命令。
长安蹲下来，很自然地做出了一个非常丑的马步。
“背挺直，肩膀打开，”闻墨纠正道，“膝盖与脚尖垂直，不知道做地怎么样就看镜子，屁股不要翘，”他用手狠狠拍了一下，“双手握拳放在腰间，拳心向外。”
小长安被他纠正得非常痛苦，直皱眉头，两脚为了好支撑，顺着心思动了动。
闻墨刚把她双手手肘向后夹紧，准备开始计时，就发现了她这点小动作，在小腿上拍了一下，“谁让你脚尖向外了？一开始就说了平行开立。”
小长安非常无奈地把脚转了回来，这个姿势真累啊！师父要过多久才会让她起来？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么想听到那个冷冰冰的声音。
闻墨果然没让她失望，过了几秒钟，他开口了，“这叫马步，从现在开始，计时三分钟，有哪里动作不标准就重头来。”
小长安惊愕，她想听到的可不是这个啊！三分钟！一上来自己就要受不了了，估计三分钟没到就要倒下了吧？
“有那闲工夫想别的不如想想刚才背的诗。”闻墨提醒道。
长安心里一惊，对了对了，还有诗呢，可千万别忘了，她开始在脑中默背起来，可是从腿上传来的酸痛让她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回想，背了一句，下一句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有些甚至是一个字一个字从脑海当中抠出来的。
等她全部背完一遍，已经过去快两分钟了，她不放心，顾不上腿上的酸痛又背了一遍。
“明天还是这个内容，”闻墨看时间快要到了，开口道，“明天要是还让我纠正，一个错一下，另外时间重新算，记住了？”
小丫头艰难地点点头。
“说话！”
“记住了！”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又过了几秒，待秒针正正好好指到那一格，“起来吧。”
小长安如获大赦，立刻放下手站起来，活动一下腿脚，弯下腰用手揉了揉站着都发抖的腿。
闻墨看了看钟，又看了看小丫头现在的状态，聪明归聪明，但这身体素质方面果然还是得靠日积月累练才行。
“坐下。”下一个任务又来了。
坐下？嗯，不管要干什么，能坐下总是好的，小丫头腿一弯，舒舒服服坐在地上。
“两腿伸直并拢。”
她照做了，可她刚一放好腿，背后就有什么重重的东西压下来，将她整个人贴在腿上。
闻墨正双手抱在胸前，弯起一条腿，将膝盖顶在她背上，把她往下压。
唉，刚刚谁说坐下比较好的，这分明更难受，两腿韧带的地方像撕裂一般的痛，而且最主要的是根本喊不出来，疼了也只能哼哼。
“膝盖伸直！”闻墨加重语气。
“嗯……疼，疼……”
“要不要我用棍子把你的腿绑起来？”
“别……别……”小丫头一边哼哼一边忍着疼努力把膝盖伸直了。
大约过了半分钟，闻墨放她起来，小丫头眼睛里已经有了些亮晶晶的眼泪在打转儿。
“横叉。”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在小长安耳朵里就是晴天霹雳，不同于马步，她清楚地知道横叉是什么，幼儿园里学跳舞的小朋友告诉过她，还演示给她看过，她当时也亲自试了试，可是觉得疼就没压下去，后来那个小朋友还给她讲过自己压韧带时的经历，她听着就觉得疼，更不想试了，可现在师父叫她做这个，她眼泪汪汪地抬头，一副可怜样，“师父，不要，我不要做这个，很疼的。”
“有我打你疼？”
“呃……”她很想说，可能真的有，可是不敢。
“自己压或者再被我打一顿我帮你压，选一个。”闻墨居高临下看着她。
小长安没说话，可能再说话她就又要忍不住哭了，她慢吞吞地爬起来，分开两条腿，小心翼翼压下去。
闻墨绕到她正面，小丫头正两手撑着地，也不敢抬头看。
他蹲下来伸出手，“手给我。”
长安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放在面前那只大手上，另一只手继续吃力地撑着。
“另一只手。”
两只手都给他？那她不就要一屁股坐下去了吗？那得多疼啊！
“师父……不……”
“要”还没说出口，闻墨一把抓过她撑着的那只手，将她提起来。
“背挺直。”
她紧紧抓着师父的手，挺直了背。
闻墨将手往下了些，小丫头吓得大叫。
“师父，疼！疼！”
“再叫我就松手了。”
这句话效果非常好，她立刻闭嘴了，可是从眼角掉下来两颗亮晶晶地小珍珠。
闻墨一皱眉，惩罚性地又放下一些。小丫头轻轻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分钟以后，闻墨拎着她站起来，“竖叉。”
这回她学乖了，一声不吭地伸出右腿放在前面，左腿向后伸去。闻墨也没再强制性地压她，就站在一旁看着。
又是两分钟。
“换。”
小长安爬起来，将左腿放在前面又压了两分钟。
一刻也没停的，又是下一个命令。
“趴下。”
小长安一愣，刚才趴在床上挨的几十下还心有余悸，自己刚才不是全按他说的做了吗？他又哪里不满意了？可是师父没带戒尺呀，难道直接用手？
她抬头看看师父的眼神，那眼神里就是四个字：你没得选。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3-28 20:15
伪更
后面我可能会越来越忙了，更得比现在还慢大家别嫌弃哈
另外我建个QQ群吧，方便大家没文的时候自行脑洞及闲聊~
群号等会发，我去乖乖写文啦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3-29 20:17
咦~怎么没有人啊啊算了我先发群号吧
欢迎加入罪（师徒），群号码：615034821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3-29 21:06
你们猜猜我有没有卡拍呢猜对了等会再来一更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3-31 19:43
她委屈地趴在地上，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闻墨跨过她，蹲下身，他哪儿知道小丫头是以为他又要打她才这般委屈的，只是一看她练习还这么不情不愿的，声音又冷了半分：“伸手。”
小长安把手向后伸去，有些不解，这到底是要干嘛？
闻墨却没动，又说得详细了些：“把手从你头顶往后伸。”
从头顶往后伸？像这样？她弯过手臂，抬起头，把手举过头顶。
闻墨用两只脚夹住她的双腿让后者并拢并且不让她移动，伸出手一把抓住在空中乱晃的两只小爪子往后拉。
“头往后看。”
小孩子腰是挺软的，不过她也刻意忍住了，有点疼也没叫唤。
相对于前面那些训练，这回闻墨是小心了些，毕竟腰是很重要的部位，万一弄伤了，这孩子一辈子就要毁了。他每往下一些，总要看看镜子中腰那里的弧度到什么程度，有时还伸出手试一试。
看到孩子腰部天生柔韧性这么好，他忍不住想临时加一个内容，他看看时间，只要她配合是绰绰有余的，他慢慢让孩子回到趴着的姿势，自己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用脚夹住小丫头的双脚。
“仰卧起坐知道怎么做吗？”
“嗯。”
“现在你面朝下，将上半身像刚才那样挺起来，正好和仰卧起坐相反的样子，这叫俯卧挺身，做二十个。”
小丫头刚要用手把身体撑起来，闻墨加了一句，“双手抱头，靠腰的力量起来。”
她把手背在脑后，用力往后挺起来，可努力了半天，还不到上身一半的高度，她停在那好像在挣扎似的，弄得自己腰酸背痛。
“起来了就可以下去了，不用你一直停在那。”
诶，师父都说可以下去了，那还有不下去的道理？她全身一软，舒舒服服趴回地上。刚扭了扭腰放松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刚才师父说的是二十个，不是坚持二十秒，又重新摆好姿势做起来。
数完二十个，闻墨依旧夹着她两只脚站着没动，“休息半分钟，再做二十个。”
哇！从今天起床到现在第一次听到休息这个词，虽然只有半分钟，不过对于师父来说简直是大发慈悲了。小丫头立刻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然而三十秒实在太短，就在她觉得正舒服的时候，那个令人讨厌的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继续。”
她撇撇嘴，接着做起来。不过这个叫俯卧挺身的东西她觉得还蛮有意思的，因为首先它不那么累人，而且做的时候，她总喜欢把头往后仰，这样看到的东西就会从正转成反，再从反转回正。
很快第二组就做完了，闻墨站到旁边，让她坐起来。
“今天最后一个任务：开肩。随你怎么坐，把手伸直了给我。”
听到最后一个任务，小丫头心中一阵狂喜，就是说，做完这个就可以吃饭了。她欢欢喜喜伸长了两条腿坐着，把手伸直举起来，根本没去想“开肩”是什么东西。
闻墨才不管她那些小心思，他的理论是：该做的你一样也别想逃。至于这开肩嘛……
他抓住两只手，向后45度方向并拢，结果就听到一声惨叫，接着，小丫头嚎啕大哭起来。
这就是开肩？这也太疼了！就好像肩膀断了一般，她敢说，就是刚才师父拿戒尺打的都没这疼。
闻墨没再向里靠，他知道这是孩子现在能承受的极限了，他小幅度里外摆动着，等她习惯这个感觉。
可小丫头看自己哭也没人阻止，便哭个不停了，这下闻墨火了，给你点时间习惯，你倒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他吼了一声，“不许哭！”
小丫头一下给吓愣了，一瞬间连疼都忘记了，可回过神来，还是好疼好疼，便从大哭改成了轻轻地抽泣。
“没听懂？”
“……疼……”老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忍着！”
“忍……忍不住……住了……”
“那让你更疼试试？”
“不要！不要！”小丫头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天啊！这已经够疼了，还有比这更疼的，她想都不敢想。
闻墨见她慢慢安静下来了，也没再过多为难她，大约半分钟不到，便松开她，让她双手抱头，将手肘向后压。
或许是有刚才做铺垫，又或许是太疼，小长安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流泪，却哭不出声来。
又是半分钟，为什么休息时的半分钟那么短，这时候的半分钟就这么漫长呢？
闻墨终于松开手，让她起来，“去擦擦汗，然后过来吃饭。”
其实除了跑步的时候出了点汗，后面哪有出汗？只有眼泪。
她揉着肩膀，慢吞吞进了卫生间，她现在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只想好好躺着休息一会。擦过汗，又重新洗了把脸，踮起脚对着镜子照了照，眼睛还有点红红的，整个人看上去气色倒是挺好，她对着镜子嘟了嘟嘴，然后做了个鬼脸，跑去吃饭了。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1 14:02
到这里第二章完，后面有大概两小段过度，再然后
我是好楼楼我不剧透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1 14:15
第三章 “痛苦”的循环
这真是上幼儿园以来最不顺利的一天！
小长安坐在座位上，总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不自觉地噘着嘴皱起眉头，动不动扭一下。老师以为她是不想上课，便故意点了她起来回答问题，可她根本没心思听，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她愣是想了半天。
另一个小朋友高高举起手，“老师，我知道！我知道！”
老师自然让那个孩子起来说了，那孩子坐下后，一副骄傲的样子，小声道：“这么简单都不会。”
小长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你也被五点拉起来打一顿再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试试，看你还有心思听课！
一有空闲，别的孩子都去玩的时候，她就在脑子里背那五首诗，生怕下午回去师父检查的时候忘记了，一个字一下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早上刚挨过，现在还肿着呢。
终于，令人心跳加速的放学时间到了。
闻墨准时在门口等着她，别的孩子都又蹦又跳地喊着“爸爸妈妈”跑过去，只有小长安慢悠悠走着，还好像在想什么心事。怎么能不想呢？师父就在眼前了啊，得赶紧再多背两遍，免得等会一紧张忘了。
闻墨一开始还以为这孩子还在为早上的事闹别扭，但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哪是闹别扭的脸？明明就是紧张得不行。他立刻明白这小丫头脑子里还在背诗呢。诶，这几首诗有那么难背吗？他心道。
他哪明白，可怕的不是背诗，而是他和他手中的戒尺。
两人沉默了一路，小长安一直在等师父开口叫她背诗，可闻墨自始至终一个字也没说。就这样回到家，闻墨将她赶进房间，桌上那把戒尺还保持原样躺在那里，他拿起来坐在小长安的书桌旁边，指指面前让她站过来。
“背吧。”
小长安先是松了口气，师父总算让她背了，可是看到师父手里的戒尺，心又提了上来，她尽量不去看那充满着威严的东西，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低着头看着别处背完了五首诗。
闻墨听完便提着戒尺走了，小长安长吁一口气，这大概算是过关了吧？她刚打算坐下找点乐子，又见师父回来了，不过手里的戒尺换成了早上那本诗集。
“每首诗抄五遍，抄完来吃饭。”
唉，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还要抄啊？这么多字抄到什么时候去？而且这上面好多字她认是认识，可根本不会写啊。
“师父，等一下。”她见师父要走，适时抓住了他的袖口。
闻墨蹙眉，要不是自己照顾了这孩子五年，早已习惯了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感觉，若是照着杀手的条件反射，刚才只怕早就将她翻倒在地了。
他等着她说话。
“这里好多字我都不会写，你先教我一下吧。”
闻墨让她站起来，自己坐在座位上，拿过纸笔，“汉字的笔画基本都是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半包围结构的字先里后外……”他说着挑了诗里几个比较难写的字当做示范，一笔一划写给她看，写完后往小丫头手里塞了一支笔，让她来写试试。
小长安被刚才师父写字的样子感染了，师父写字时的样子真好看，眉眼间没了平日的冷僻，那一笔一划认真得宛如在雕琢一件艺术品，却刚劲有力。都说字如其人，小长安却觉得，师父的字怕是要比其人还好看半分。
她拿起笔，学着师父的样子在纸上认真写起来，诶，奇了怪了，自己明明是按照师父的样子写的，怎么写出来的字这么丑？
“师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教我？怎么我写得这么难看？”小丫头嘟着嘴嚷嚷道。
闻墨看了她一眼，“你说过的话都没有我写过的字多，刚握笔就想写好字？哪有那么容易？”他站起身，“基本方法都交给你了，还有什么问题来书房找我。”
小丫头气哼哼地坐下来，什么嘛？不就是比她多活了二十年，有什么好骄傲的？等她也再活个二十年，肯定比他写得还好看。
她一个字一个字认真抄着，努力模仿师父的字迹，她甚至拿铅笔，顺着师父的笔画描上去，再小心地擦掉，然后再描。
就这般“研究”了近一个小时，那一共二十五遍诗才抄了一半。她还在认真“研究”，根本没意识到身后有人进来了。
“啪”！
一只手在背后用力拍了一下。
“哎呦！”她急忙转过头，见师父站在身后，“你打我干嘛？”真是的，她这么认真学习还打她。
“背挺直，眼睛不要了？”
“哦。”小长安闷闷地答一句，往前坐了坐，挺直了背。
“下次就不用手了，直接拿棍子。”
绑在你背上。这句话被他省略了。
小长安没敢说话，心里偷偷骂道：什么破师父啊，就知道打人。不过骂归骂，这命令不敢不听，一直到抄完为止，她都保持着端正的坐姿。
两个小时后，她放下笔，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拿着她的成果跑到正在厨房做饭的闻墨旁边，“师父，我抄完了，你看。”
闻墨扫了一眼，继续拿铲子在锅中翻炒着什么，淡淡说道；“嗯，和书一起，放到我书房，一会吃饭。”
小长安高高兴兴拿着东西跑到书房，唉，早饭吃得一点都不开心，午饭在幼儿园又不好吃，幸好师父没再出什么幺蛾子，这晚饭终于能好好享受了。
她在书房里转了转，这里是师父平时工作的地方，但师父从来没有不让她进书房，即使她上次把师父的邮件删了，也没有对她下“禁足令”。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2 15:56
第三章 “痛苦”的循环
这真是上幼儿园以来最不顺利的一天！
小长安坐在座位上，总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不自觉地噘着嘴皱起眉头，动不动扭一下。老师以为她是不想上课，便故意点了她起来回答问题，可她根本没心思听，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她愣是想了半天。
另一个小朋友高高举起手，“老师，我知道！我知道！”
老师自然让那个孩子起来说了，那孩子坐下后，一副骄傲的样子，小声道：“这么简单都不会。”
小长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你也被五点拉起来打一顿再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试试，看你还有心思听课！
一有空闲，别的孩子都去玩的时候，她就在脑子里背那五首诗，生怕下午回去师父检查的时候忘记了，一个字一下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早上刚挨过，现在还肿着呢。
终于，令人心跳加速的放学时间到了。
闻墨准时在门口等着她，别的孩子都又蹦又跳地喊着“爸爸妈妈”跑过去，只有小长安慢悠悠走着，还好像在想什么心事。怎么能不想呢？师父就在眼前了啊，得赶紧再多背两遍，免得等会一紧张忘了。
闻墨一开始还以为这孩子还在为早上的事闹别扭，但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哪是闹别扭的脸？明明就是紧张得不行。他立刻明白这小丫头脑子里还在背诗呢。诶，这几首诗有那么难背吗？他心道。
他哪明白，可怕的不是背诗，而是他和他手中的戒尺。
两人沉默了一路，小长安一直在等师父开口叫她背诗，可闻墨自始至终一个字也没说。就这样回到家，闻墨将她赶进房间，桌上那把戒尺还保持原样躺在那里，他拿起来坐在小长安的书桌旁边，指指面前让她站过来。
“背吧。”
小长安先是松了口气，师父总算让她背了，可是看到师父手里的戒尺，心又提了上来，她尽量不去看那充满着威严的东西，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低着头看着别处背完了五首诗。
闻墨听完便提着戒尺走了，小长安长吁一口气，这大概算是过关了吧？她刚打算坐下找点乐子，又见师父回来了，不过手里的戒尺换成了早上那本诗集。
“每首诗抄五遍，抄完来吃饭。”
唉，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还要抄啊？这么多字抄到什么时候去？而且这上面好多字她认是认识，可根本不会写啊。
“师父，等一下。”她见师父要走，适时抓住了他的袖口。
闻墨蹙眉，要不是自己照顾了这孩子五年，早已习惯了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感觉，若是照着杀手的条件反射，刚才只怕早就将她翻倒在地了。
他等着她说话。
“这里好多字我都不会写，你先教我一下吧。”
闻墨让她站起来，自己坐在座位上，拿过纸笔，“汉字的笔画基本都是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半包围结构的字先里后外……”他说着挑了诗里几个比较难写的字当做示范，一笔一划写给她看，写完后往小丫头手里塞了一支笔，让她来写试试。
小长安被刚才师父写字的样子感染了，师父写字时的样子真好看，眉眼间没了平日的冷僻，那一笔一划认真得宛如在雕琢一件艺术品，却刚劲有力。都说字如其人，小长安却觉得，师父的字怕是要比其人还好看半分。
她拿起笔，学着师父的样子在纸上认真写起来，诶，奇了怪了，自己明明是按照师父的样子写的，怎么写出来的字这么丑？
“师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教我？怎么我写得这么难看？”小丫头嘟着嘴嚷嚷道。
闻墨看了她一眼，“你说过的话都没有我写过的字多，刚握笔就想写好字？哪有那么容易？”他站起身，“基本方法都交给你了，还有什么问题来书房找我。”
小丫头气哼哼地坐下来，什么嘛？不就是比她多活了二十年，有什么好骄傲的？等她也再活个二十年，肯定比他写得还好看。
她一个字一个字认真抄着，努力模仿师父的字迹，她甚至拿铅笔，顺着师父的笔画描上去，再小心地擦掉，然后再描。
就这般“研究”了近一个小时，那一共二十五遍诗才抄了一半。她还在认真“研究”，根本没意识到身后有人进来了。
“啪”！
一只手在背后用力拍了一下。
“哎呦！”她急忙转过头，见师父站在身后，“你打我干嘛？”真是的，她这么认真学习还打她。
“背挺直，眼睛不要了？”
“哦。”小长安闷闷地答一句，往前坐了坐，挺直了背。
“下次就不用手了，直接拿棍子。”
绑在你背上。这句话被他省略了。
小长安没敢说话，心里偷偷骂道：什么破师父啊，就知道打人。不过骂归骂，这命令不敢不听，一直到抄完为止，她都保持着端正的坐姿。
两个小时后，她放下笔，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拿着她的成果跑到正在厨房做饭的闻墨旁边，“师父，我抄完了，你看。”
闻墨扫了一眼，继续拿铲子在锅中翻炒着什么，淡淡说道；“嗯，和书一起，放到我书房，一会吃饭。”
小长安高高兴兴拿着东西跑到书房，唉，早饭吃得一点都不开心，午饭在幼儿园又不好吃，幸好师父没再出什么幺蛾子，这晚饭终于能好好享受了。
她在书房里转了转，这里是师父平时工作的地方，但师父从来没有不让她进书房，即使她上次把师父的邮件删了，也没有对她下“禁足令”。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2 15:56
这里真大呀，简直就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除了闻墨的书桌外，里面整整齐齐立着好几排书架，上面分门别类摆满了书。这些书师父也是允许她随意拿的，但绝不可以弄坏弄脏，不需要了要放回原处，否则就要抄一本还回来。
不过小长安对这些书并不感兴趣，她曾经好奇，随手拿了一本翻看，被师父看到了就给她立下了上面那些规矩，可等她从头翻到尾，竟一个字也看不懂，就再也不看了。
她有的时候奇怪，师父爱看书，可他只喜欢看纸质的书。她也见过别人爱看书的，可人家都用手机或iPad，要么就是那种专门的电子书，走路上都拿在手里，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喜欢捧着本纸质的书看？又重，翻页又不方便。
她参观似的转了一圈，出来吃饭了，闻墨刚好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小长安嗅嗅鼻子，一屁股坐在饭桌旁，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夹菜，还是师父做的饭好吃啊，色香味俱全。
见她饿狼一般把嘴巴塞满了，闻墨也不管，只是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刚才抄的诗，明天早上默写，规矩和背诵一样。”
她差点把满嘴的菜喷出来，他说什么？默写？今天可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学写字，明天就要默写？而且还是五首诗？不不不，等等，这不是重点，他最后说规矩和背诵一样？那就是说写错一个字打一下？天啊，早知道自己刚才就多看两眼、多写两遍了，不行不行，这写字和背诵不一样，背诵她多多少少是有些经验和把握的，可写字……
“师父，”她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菜咽下去，“那个……我等会再抄两遍吧，我觉得还有些字没记住。”她从背诵的要求感觉这大概不大可能了，但还是要试一试。
“刚才抄的时候干嘛去了？”
“嗯……字太多了，我就记住了大部分……”在闻墨锐利的目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嘴了。
“吃饭。”
“哦。”所以，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唉，十有八九是不同意了吧。这顿饭又没法好好安心享受了，她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立刻跑回房间坐在书桌旁，拿出纸笔，凭着印象把五首诗默出来。
她边写边抓耳挠腮，诶，这个字这里是一点还是两点啊？这里有没有一横？这个右半边是怎么写的？
她在纸上跟画画似的，琢磨那些不确定的字，直到天黑。
打了个哈欠，看了看钟，自己都在这坐了两个多小时了，唉，明天还要五点起床，还是早点睡觉吧，别明天起不来又像今天一样。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2 15:57
等会还会更一发，以悼念我结束的假期[捂脸]后面越更越慢，可能一两个礼拜更一次大家别嫌弃哈~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2 16:04
等会还会更一发，以悼念我结束的假期[捂脸]后面越更越慢，可能一两个礼拜更一次大家别嫌弃哈~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2 16:04
第四章 点与圈
一大早，她还迷迷糊糊在睡梦中，闻墨又提着戒尺进来了。
“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小丫头揉揉眼睛，看见那个冷冰冰的人正站在书桌旁瞧着她，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软绵绵的床再舒服此时也挽留不住她了。
见她起来了，闻墨又开口，“三分钟。”
和昨天一样，小长安慌慌张张叠好被子、洗漱、换好衣服，端端正正坐在书桌旁。
桌上她昨晚用来默写的纸早已被收了起来，换上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默写，二十分钟。”考虑到她刚开始写字慢，闻墨留了足够长的时间。
小丫头在心里叹了口气，忙动笔写起来，根据她的经验，师父的时限从来不会给她留哪怕多一分钟的空闲，从来都是她刚完成时间也到了，所以，这次二十分钟看起来挺长，恐怕也是刚刚好的，她一秒也不敢耽搁，在纸上刷刷写着。
大概是昨晚又写了很多遍的缘故，她提前两分钟默完了，然后就盯着那几个自己怎么也不确定的字，唉，这到底有没有点啊？怎么办？猜一个？猜哪一个呢？好像没有点看起来顺眼些，就没有点吧。可是万一有点不就要挨打了吗？到底怎么办呢？
冰冷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时间到。”
小长安苦着脸放下笔，正准备把纸交给他，那本诗集被送到眼前。
“自己对，错的字圈出来，然后告诉我错了几个。”他说完继续背对着她看手里的文件。
小长安愣了一下，自己对？她看了眼师父，可人家根本不理她。她想了想，这不就说明自己就算改了也不会被发现吗？而且师父也没有要求用别的颜色。
她拿起笔，翻开书，一个字一个字对照过去，对到那个她刚才纠结了很久的字，心里一声哀叹，有点，这个字是有点的，唉，要挨一下了，她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刚要落笔圈出来，突然想到，如果她就这么点一个点上去师父也不会发现吧。她悄悄瞥了师父一眼，对方还在认真地看文件。她慢慢把笔尖移到那个点的位置，我就这么很快的点一下，就算他转头也看不见的吧？可是他万一看见了呢？不不，他一定看不见，我只要装着没事继续往下对就行了。她想。
孩子没有发觉自己的手已有些微微颤抖，似乎这一点要花费她很大精力。
她盯着那个字，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她发觉脑海更深处又响起了另一种声音，那个声音说这样不对。为什么不对呢？她问。那个声音却没有回答。
她试想，如果自己改了，而师父也没有发现，会怎样呢？答案让她觉得很奇怪，她发现自己会感到难过。可是明明可以少挨打，为什么会难过呢？
她想不出答案。
她已经在这里纠结了一分钟了，终于，她狠狠心，笔下一画……
这一分钟里闻墨其实也没有看文件，从小丫头偷偷瞥他一眼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但他没有做声，在诚实这点上他从未对她有过什么教育，所以他很好奇，孩子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师父，我对好了，我……嗯，错了六个字。”她小声说道。
闻墨转过头，拿起戒尺，小长安一见戒尺被拿起来，心里砰砰直跳，六下，不多，但是怎么就觉得这么紧张呢？
“站起来。”
她惴惴不安地站起身，把椅子往后推了推。
“转过来，伸手。”
小长安又是一愣，打手心？师父还从没打过，但是那么小的手掌，大概……很疼吧……
心里有些怕，但生气的师父会更可怕，她想了想伸出左手，摊平。
“啪”的一声，疼得小长安缩回手，使劲揉起来，可耳边传来冷冷的两个字。
“不算。”
她有些委屈地看了看师父，经历过昨天，她算是明白了，在师父面前再怎么喊疼也是没用的，只会受更多苦。她又揉了揉，伸出已经泛红的左手。
闻墨挥起戒尺，打在有些颤抖的小手上。那越来越红的小手只是颤抖着，没有再躲。
六下打完，闻墨没接着像昨天那样让她读诗，而是放下戒尺，指着白纸上的一个字，“这个字，为什么没改？”
小长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本来疼得想哭，一看师父指着的那个字一下把眼泪给吓了回去。
“你……你怎么知道？”
闻墨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改了会很难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看师父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
“把错了的字改过来，下午回来有错字的诗每首抄十遍。现在再往下读五首诗，十遍。”
还是和昨天一样，他先带着读。等孩子自己读的时候，他却没有心思看文件了。
会很难过吗？他回想孩子的回答，那是罪恶感啊，你明白吗？只要还是个正常人，犯了错便都会有的罪恶感，是一旦有了，可能终生都无法忘记的东西。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2 21:01
第五章 你怎么不逃？
又背了五首诗，然后是和昨天一样的训练，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拉韧带开肩的时候她还是疼得哇哇乱叫，结果又挨了师父一顿训斥。
同样是红着眼睛吃完早饭，然后去上幼儿园。
课间，小长安还是和昨天一样一个人在座位上背诗，其他孩子要么就是跑出去玩了，要么就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
她托着腮，背着背着，耳边突然听到了些令她敏感的词。
A：“……其实，她没有爸爸妈妈。”
B：“啊？真的啊？但是每天不都有人来接她的吗？”
A：“那个……嗯，那个人好像就是领养她的吧。”
C：“你可别乱说哦，那个人肯定就是她爸爸。”
A：“那你听见过她叫他爸爸吗？”
B：“好像是没有诶。”
C：“那她不会真的没有爸爸妈妈吧？那就是孤儿诶，好可怜。”
……
小长安站起来准备离开，她不想跟他们吵，吵了有什么用呢？她自己都不知道事实是什么。她也问过师父，可师父就是什么也不说，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总之只要一涉及到这件事，师父就不理她了。
她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就算是单亲家庭也有其中的一方吧，可她只有一个师父，一个时不时就会凶她打她的师父。
她刚踏出一步，就听见另一个声音，“诶诶诶！你们乱说什么呢？真是的，乱七八糟的谣言全是从你们这里传出来的！”那个强势的小丫头大骂了一通，走到长安身边，“我们走，不跟他们计较。”她一把抓起长安的左手，拉着她出了教室。
长安疼得龇牙咧嘴，“哎呦，你慢点，小曈，疼……”
谢筱曈松开手，“怎么了？哪儿疼？”
“没什么，没什么。”长安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掩饰，悄悄把手背在身后揉着。
“你手怎么了？让我看看，”她二话不说抓起长安的左手，“哎呀！怎么肿起来了？”
“没事。”她抽回手，转身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风景。
“怎么会没事嘛！”谢筱曈转头看了看旁边没人，悄悄问道：“是不是你师父打的？”
长安身子一怔，不理她。
“你这个人！亏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还不告诉我？”她笑着伸手去捏长安的脸，“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也不理你了！”
“哎呀！我都说了没事了嘛！”长安躲开她的手，笑着捏回去，结果疼得直吸气。
“哼！让你不理我！让你不告诉我！疼也活该！”谢筱曈嘟嘟嘴，“他打了你多少啊？”
“六下，哦，不对，七下。”
“真够狠心的！不过你也是，他要打你你就让他打了？”
“那我能怎么办？”小长安一脸委屈。
“逃啊！你看看你，平时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单词啊、算数什么的时候脑子转得挺快，怎么在这种时候这么笨啊？”
“可是，我能逃到哪去啊？”
“逃到外面去啊。上次我爸爸要打我的时候我就逃出去了，在外面躲了好一会，等他气消了再回去，他就没有打我。”
等他气消了再回去？好像是可以考虑考虑。
“可是万一回去的时候他还没消气怎么办？”
“你在外面多待一会啊，万一还没消气，嗯……那就再逃。”
“嗯……我下次试试。”小丫头若有所思地说。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4 17:29
抽空更一发快夸我勤奋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4 17:33
第1页 第2页 第3页 … 第6页
楼主：落翼生
字数：115778字
发表时间：2017-03-21 00:51
更新时间：2017-08-30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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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一连几个月，闻墨除了在她背错默错的时候打手心，平时就没打过她。也是，他闻墨又不是变态，没事打她干嘛？
而这几个月里，小长安却过得并不轻松，虽说只会挨手心，可每天五首诗词曲，有时候是一段古文，想要在一天内会背会默，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这些上了。可师父默写的时候还常常不按套路走，除了前一天的背诵篇目还会抽一些以前背的内容，而且总是一些她不太熟的。
另外，那一小时训练的内容也渐渐难了起来，一开始练的那些到后来只属于热身，而且还加了要求：跑步有了时限，扎马步要穿沙衣。每次练完，冬天穿单衣能练出一身汗不说，她总要躺在地上好一会才能缓过劲来。
孩子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却又不敢说，只能一天天用尽全部的精力去应付师父布置的那些任务。
直到第二年五月三十一号，是的，儿童节前一天。
这天幼儿园里安排了好多节目、游戏，带着孩子们玩，小长安自然也乐在其中，可临近结束的时候，她一眼看到了已等在门外的家长们，大脑里“轰”地一响，糟了，今天的那段文章完全忘了背，会不会全忘了啊？她手心里捏出了汗，慌乱地想要抓住在脑海里到处乱跑的字连成句子，连谢筱曈叫她都没听到。
“长安，长安……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谢筱曈戳戳她。
“啊？不是不是，哎呀，小曈你说我怎么办呀？我今天完全忘了要背那段文章，呃，就是师父布置的任务，等会回去师父要检查了怎么办？”她快要急哭了。
“啊？明天就是儿童节了，他怎么还给你布置任务！这样，你先好好跟他解释解释，大人总该是讲理的，要是实在不行，就按我上次跟你说的，逃跑。”
逃跑？真的不会被抓回来吗？小长安苦着脸，唉，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要是真到那一步的话，说不定真的得逃跑试试。
闻墨来接她了，她眼睛一直瞥着别处跟在后面默默走着，不敢看他。在心里斗争了好一会，终于轻轻地开口了，“师父，明天是儿童节。”
“嗯。”闻墨哼了一声。
她看了看他的脸色，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接着说：“今天幼儿园里准备了好多活动，大家都玩得挺开心，所以，所以……”她低下头，更小声地说：“我今天的那段文章忘记背了，能不能回去先让我再看两遍？”
“不行。”
小长安脸上又难看了两分，“那能不能和明天的一起背？我今天……肯定背得不好。”
“不行。”
一连两个不行，小长安快哭了，看来，如果等会真的没背好，就真的要逃跑了。
闻墨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戒尺，面无表情听着孩子结结巴巴背诵，还时不时漏掉两句，心里盘算着一会怎么罚她，若真是按照规矩来，恐怕孩子身体受不住，而且孩子今天背得不好他多多少少是理解的，也算是情有可原，而他刚才拒绝了孩子的两个要求，并非要为难她，一是因为不能让孩子养成临时抱佛脚的习惯，二是要孩子明白“今日事今日毕”的道理。
小长安越背越紧张，就越背得不好，看着师父面无表情，她只觉得师父是越来越生气了，垂在身旁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也跟着颤抖，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儿。
好不容易背完最后一句话，她垂着头，双手搅在一起揉搓着，闻墨一个拿笔的动静都把她吓得要死。
闻墨拿过一只铅笔，把书放在桌上，“刚才背错的句子划出来，然后数数几个字。”他把戒尺放在桌上，站起身去了书房。
小长安拿过笔，每划出来一句，她逃跑的心思就加重一些，等最后数了数，一共八十九个字，完了，八十九下，她心里狠狠颤抖了一下，这下，逃跑是敲定了，可是要怎么逃呢？她思考着。
“数完了吗？”那冷冷的声音又从身后悄无声息地响起。
她吓得浑身一颤，“数……数完了。八……八十九个字。”这个数字说出来她都不仅是害怕，更觉得丢脸，之前就算最差的一次也不到这次的零头，她也坐不住了，站起来低着头，“师父，我……我能不能先去一下厕所？”声音还是颤抖的，不过不单单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心虚，她还是第一次说谎。
“去。”他扫了一眼摊在桌上的书，和他记着的一样，孩子一句都没少划。他也没在意她的语气，只当她是害怕。
小长安出了房间，深呼吸一口气，跑到卫生间门口把门关上，然后悄悄在门外换鞋子，估摸着差不多该上完厕所了，打开了房门，为了防止关门的声音惊动师父，她把门虚掩上了。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6 21:08
前方高能预警！前方高能预警！前方高能预警！
重要的事说三遍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6 21:12
第七章 我是你师父
她一个人跑到外面，大喘几口气，逃掉了吗？她顺利逃出来了？她不敢走远，就在附近的马路上晃悠，天色还挺亮，商店、餐厅都在为明天的儿童节搞活动，什么带着孩子就可以享受几折优惠，她看着一个个家庭进进出出，不禁有点想哭，且不说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师父也从来不会带她来这些地方，这些年来，她的一日三餐除了在幼儿园的那一顿全是师父亲自做的，就没有和师父在外面吃过饭，享受那种热闹的气氛。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没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为什么只有她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过儿童节？为什么只有她要承受如此大的压力，要承受师父那冰冷的目光？为什么？

她也曾想过，没有爸爸妈妈，但她有师父，师父一样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曾很努力地想要让师父满意，可无论她怎么努力，无论幼儿园老师怎么表扬她，师父都不曾对她笑一笑，或是说一句：你做得很好。难道她努力的还不够多吗？可她已经在用全部的精力去让他满意了，就算不夸她，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她一次偶尔的失误呢？
她悄悄蹲在路边的角落里哭了，哭得很伤心。
闻墨一直在房间里等她，可等了半天也没来，他有些奇怪，去卫生间看了看，门关着，里面的灯也关着，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他皱起眉，再一看旁边，房门打开着，他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有人入室劫持？可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听到？眼睛一扫，看到鞋架上摆着的鞋子，立刻明白了，这小丫头因为太害怕逃跑了。
他火气一下冲上来，自己最近都没怎么教训她，胆子大了。但生气归生气，他立刻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没一会功夫，黑进了附近的摄像头，找到了孩子现在的方位。看到孩子是安全的，他的理性马上变成了怒火，他内心里有些庆幸孩子现在不在身旁，不然自己肯定会控制不住狠揍她一顿。

小长安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觉得心里好受些了，可是肚子饿了，她舔舔嘴唇，看着那些装扮华丽的餐厅，以及一些很普通的小店，甚至是她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街边小吃，总觉得好像哪一样都很美味的样子，她想起师父做的那些菜，唉，好想吃呀，可是现在就这样回去会不会挨打呀？她走走停停，眼馋地望着那些令人馋涎欲滴的宣传菜谱，真的好饿呀，但是又害怕挨打，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肚子抗议地叫唤起来，她苦着脸往家走去。
闻墨从摄像头看到她往回走了，便起身去做饭，然后只盛了自己的份，坐在饭桌旁吃起来。
没多会，小长安站在了家门口，惊讶地发现家门还如她出门时虚掩着，她悄悄透过门缝往里看，见师父正一个人坐在那吃饭，面色平静，好像她还在家一样。
难道他还没有发现自己不在家？怎么可能？可他不生气吗？不着急吗？难道自己在不在家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她鼻子一酸，几滴眼泪掉下来，可她很快把眼泪抹掉，深呼吸几口气，轻轻打开门，又轻轻关上门站在门口，低着头道：“师父……”
闻墨看也没看她，“去房间里跪着，把那段文章读八十九遍，什么时候读完了什么时候起来。”
小长安愣了愣，师父不打她吗？还是罚完跪再打？那也好，至少罚跪不会那么疼吧。
她换了鞋，快步走进房间里，从桌上拿过书，一眼瞥见了还躺在桌上的戒尺，身子一颤，走到看不见戒尺的地方跪下来，翻开书开始读那让她已经有些害怕的文章。
闻墨始终没管她，吃完饭，收拾好桌子，便去书房了。他在刻意避免与孩子接触，免得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重新燃起来。

他有时也奇怪，为什么自己那么容易对这孩子发火，她明明比自己以前任何一个部下、任何一个学生都懂事努力，可他却无法容忍她的任何一点不完美，有时对她的要求甚至达到了刁难的程度。
他恨她吗？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孩子所以恨她吗？肯定不会。若真恨，他哪能容忍她与自己在一起生活五年？他讨厌她吗？应该也不是，否则自己根本懒得理她。
闻墨盯着电脑发呆，直到电脑自动开始休眠，他才回过神来，揉揉太阳穴开始写邮件。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房间里的读书声停止了。小长安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膝盖又酸又痛，根本直不起来，她揉了揉，一步一晃地走向书房。门开着，她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师父……”
“进来。”
“师父，我读完了。”
“背。”闻墨头也不抬看着电脑说。
孩子一字一句背起来，读了八十九遍，她早就倒背如流了。
待孩子背完，他合上电脑站起身，孩子吓得浑身一颤，往后退了两步。
“过来吃饭。”
他来到厨房，把孩子的那份盛出来。
“吃完把桌子收拾干净，去房间等我。”他把冒着热气的饭菜端上桌，又回了书房。
小长安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因为她根本猜不出师父什么意思。这算是关心她？还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一顿饭，她都没吃出来什么味道，只觉得吃完胃里舒服些了。她把碗摞起来放在水池里，拿布擦了擦桌子，回到房间里。
楼主 落翼生 发布于 2017-04-08 02:23
她刚走到桌子旁边，还没坐下，闻墨就进来了。她转过头怯怯地叫了声师父，站在那不敢动了。
闻墨走到她身后，把椅子从桌子下拉出来，座位朝着她。
“裤子脱到膝盖，手撑在椅子上。”他从桌上拿过戒尺敲了敲椅面。
小长安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师父，对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是啊，师父从来说一不二，怎么可能会开玩笑呢？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隐隐感到师父已经没有耐心了，不敢再犹豫，一狠心，闭上眼睛脱下裤子，弯腰撑在椅子上。
“四十五下，自己数，到了喊停。”
孩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尺子已经抽了下来，她狠狠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喊疼，第二尺又下来了。
原来给她吃了饭，还是要打。既不是关心，也不是给个甜枣，那是死刑犯的最后一顿饭。
她哭起来，因为打得疼，因为心里更疼。她很想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可她不敢。
打了二十几下后，她疼得最后一点倔强都没有了，求饶一般地喊：“师父，疼……疼，轻点……”
可对方根本不理她，依旧一下接一下挥着戒尺。
又是几下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一下蹲下来，转过身跪坐在地上，轻轻扯着闻墨的裤脚，“师父，别打了……别打了好不好？我……我以后一定好好背……”
“起来。”声音冷冷的，丝毫不为所动。
“不要……师父，疼……”孩子拼命摇头，为什么她疼的时候师父从来不心疼她呢？在路上看到别的孩子摔了一跤，父母都会安慰一番，至少会问一句有没有摔疼，可师父从来不会。
闻墨一直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太生气，可孩子却这般反应。他没那么多耐心把一句话说两遍，一把把她拎起来按在床上。
“刚才的不算，重来。”
孩子挣扎着，哭喊着，可是无济于事，戒尺一刻不停地打下来，打下来。到后来她只知道哭，连话都说不出了。
身后的戒尺突然停了，她微微转过头，难道打完了？还是师父心疼了？她真希望是后面一种，可是却听到那冷冰冰的声音：
“接着哭，哭完了再打。”
听到这话，她真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么伤心。
闻墨被她哭得心烦，背过手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楼房顶上的灯都亮了起来，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今天这孩子哭得厉害到有些反常，但是尽管如此，逃避惩罚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一分钟，两分钟，大哭渐渐变成了小声抽泣，再然后除了不时的抽咽，基本安静了下来。
就像一个可怕的噩梦，孩子想，多么希望能快点结束。
“哭完了？”
她抽咽一声，轻轻点头。
戒尺接着抽下来，那般冷漠无情。
只是一下，她就又哭起来，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好疼。
心彻底凉了，她本来还盼望着师父情绪好点了能心疼她一下，就算先欠着，剩下的放到明天也行。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要这样打我……”
为什么？为什么打她还不清楚吗？闻墨皱起眉头，刚想训斥她，就听孩子接着问：
“你是不是讨厌我？因为我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你是我爸爸就不会这样打我了对不对？”是不是这样？因为她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不会心疼她，不会关心她。
闻墨的手在空中僵住了，那常年冷冰冰的表情罕见地变了变。
孩子见师父难得地有了反应，以为自己说中了，接着道：“你要是讨厌我，就不要再养我了吧，我去找我的爸爸妈妈，这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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