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
“你又来做什么??”
“姑父好像不愿意见臣呐!?”
“在宫里,叫朕陛下!”
“是!陛下!侄儿觉得,三郎怕是真看上陆家那姑娘了。。”
“他是太子!是未来国君,半点儿女情长就让他如此颓丧,朕要他何用?!”
“诶,姑父!话不是这么说呀!您是要一个有人情味的仁君,还是要一个灭情绝性的暴君呢?”
“放肆!”
“是是是,臣知错。。。”
“诶?。。”萧睿鉴摆了摆手,召唤内侍道“武德侯是不是该回来了?”
“回陛下,武德侯当是今日到京。”
“武德侯求见!”
“瞧瞧!”皇上挂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点了点顾逢恩,“说来就来了!”
顾逢恩心道不妙,“那个。。姑父,臣就不打扰您办正事儿了,臣告退!”
“诶,别走!边儿上侯着!”“宣!”
“宣武德侯觐见!”
“臣参见陛下!”
“父亲!”
武德侯和皇帝就边防事宜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并在武德侯以边防事重,粮草为先向皇帝追讨粮草,皇帝几经来回中终于达成友好协商。正事谈毕,武德侯起身,一揖到底,“陛下,犬子可又惹了事?”
“父亲!孩儿不曾惹事!”
“住口!陛下面前可有你说话的份?”
嘉义伯没了往日灵动,蔫了吧唧的杵在一边。
“武德侯,”萧睿鉴抿了一口茶,“你教了个好儿子!”
“臣惶恐!”
“此子率真,有情有义!嗯,对未来的国君也是‘忠!心!耿!耿!’”
武德侯皱着眉头听陛下“夸奖”自己儿子,明白了,他戍边这些日子,他这话痨似的儿子没少给陛下添麻烦,三天一小进宫,五天一大进宫,不是为了太子,就是为了太子妃,这国事是没少掺和。武德侯听的青筋直跳。
“按说呢,这嘉义伯还未曾取得官职,不得参与政事,可朕念在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也不曾责怪。更何况,他还是朕的侄!儿!”
“稚子顽劣,陛下息怒。”武德侯屈膝跪下替儿子求情。见父亲跪下,顾逢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我。。”
“闭嘴!”
“咳,”萧睿鉴握拳掩在口边遮住了笑,手上抚摸着案上的戒尺。“朕以为,这个,于国,嘉义伯赤胆忠心,可奖!”
“姑父。。”顾逢恩感觉这个姑父在给自己挖坑,可偏偏自己的老爹是个一本正经的老臣,怕是要坏事儿。。
“可于私嘛。。”
“臣,恳请陛下,赏臣一物。”
“哦?武德侯尽管讲来,你于国有大功,慢说一物,便是要这江山,朕也可予你一个并肩王!”
“臣万不敢有此心!臣,只要陛下案上戒尺!”
“父亲!”顾逢恩终于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慌了神,“姑父!姑父不可呀!”
“准了!”萧睿鉴拿起戒尺扔给武德侯。
“谢陛下!”
“除衣!伏身!”
“父亲!”顾逢恩见父亲动怒,求助般的望向姑父,萧睿鉴端起一杯茶仿若神游。
“快!”武德侯狠狠一击拍在顾逢恩肩膀上,打得他呲牙咧嘴,痛呼出声。“禁声!”
顾逢恩晓得这顿打是逃不脱了,一边磨磨唧唧解开外衣,一边嘀咕,“三郎这会儿怎么还不来昏定。。”
“叫太子殿下!三郎也是你叫的?”武德侯常年征战在外,耳聪目明,又一击打在肩上。
“哎呦,是!儿子知错了!”顾逢恩不敢再叫,低头应下。
“快些!素日里也这般磨蹭吗??”
顾逢恩彻底放弃了外援的想法,伏身趴下。
“亵裤除去!”
“爹?!?!”顾逢恩这才慌了神,“还有内侍,求爹给儿子留些体面!”
“下去吧。”萧睿鉴挥手让内侍退下,“没朕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特别是,太子殿下!”
殿门吱呀呀的越关越小,嗵的一声,将顾逢恩的希望彻底关在了外头。
顾逢恩也不是没挨过武德侯的打,武德侯轻易不动手,但一动手便是好几天下不得床。一想到这个关节,便悲从中来,三郎啊三郎,老哥我这是替你试法,先行一步咯!他颤颤巍巍解开亵裤,最后瞥了一眼皇帝,丝毫没有替自己求情的打算,彻底死了心。
顾逢恩将中衣卷起,双膝跪姿,上身伏于地面,将双腿略分开,臀腿绷紧示于武德侯前。标准的受罚姿势,也是很久没有过的事了。“请父亲责罚!万勿以儿过失伤爹爹身体,儿惶恐!”
武德侯拱手向萧睿鉴作了个揖,将袖子挽起,十足的一下儿打在顾逢恩高高翘起的臀上。
“啊!”顾逢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扑倒在地。
疼,太疼了。一时间有些恍惚。
父亲一生戎马,张弓可于数十里外射中敌人眼窝,挥刀轻易便可将敌将枭首,抬起戒尺也有千钧之力,仿佛一块石板当身砸来。
“起身!”武德侯的声音似乎不带一丝感情,他不是不心疼这个儿子,只是,他若不趁此教训,日后儿子还是这个性子,他顾家怕是要绝后了。。伴君如伴虎,再如何的亲密,也得加以分寸。
武德侯等顾逢恩重新摆好姿势,伸出左手按在腰上,右手戒尺落得又急又狠,啪啪啪,接连五下,直打得嘉义伯低吟连连,武德侯毫不手软,不待缓将过来,又是五下,随后一下一下稍有间隔,却感觉一下狠过一下,不多时,顾逢恩的屁股已经肿上一圈儿了。。
这一下下的打,看得萧睿鉴都有些心惊,再一想这请罚的姿势话语,不由想着,若是太子也这般。。若是太子。。太子!哼!想到太子,不知怎么就来了一股气,太子处处与朕为难,只道他师傅,舅舅的好!一丝一毫不能体会君父心意,半点都不与朕同德,这等逆子,便也该扒了裤子用戒尺狠狠教训着!
武德侯一边打,一边瞧了眼陛下,见陛下面色较之刚才更阴沉了,不由心下一沉,这般。。还不行吗?他狠了狠心,儿啊,莫怪为父,便当你是为了家族罢!
武德侯抽出顾逢恩衣衫上的腰带,把他手脚捆了起来,抹额勒住了口齿,防止他剧痛之下咬舌。他从儿子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诧和惶恐,奈何儿子已不能开口,只能呜咽。
捆好儿子,他把儿子搁在一旁矮凳上,见陛下仍未回神,一咬牙,狠狠招呼上去。顾逢恩这才知道,之前父亲还是留了手的。这一下,似乎要打得他灵魂出窍,“呃嗯!”顾逢恩扭动着,想要躲开父亲的戒尺,武德侯一脚踏在他的背上,戒尺挥动着,不几下,竟有血珠迸出。
“啊!”顾逢恩的叫声惊醒了还在想着太子那桩事的皇帝陛下。他抬眼一看,眼前竟好似一副屠人现场——嘉义伯没了往日的灵动,头发散乱着就着汗水粘在脸上,身上也都是汗水,打湿了中衣,已无力挣扎,进气多出气少,臀腿间被鲜血模糊一片。武德侯却还兀自抽打着,仿若机械。
“住手!”他赶忙叫停,这才听见殿外太子叫门。
武德侯放下戒尺,跪地伏身。
“这。。”萧睿鉴自责因为自己的一个走神导致嘉义伯这般惨痛,虽说是因为武德侯会错了意,只能日后补偿了。“回去好生将养,下次再有话,与朕好好说便是。”
“臣会好好教导劣子,谢陛下隆恩。”
武德侯解开腰带,把自己的大氅披在儿子身上,想要抱起他的时候,顾逢恩躲了躲,眼中有解不开的惧怕和惶恐,“疼,爹爹,儿疼啊。。”
武德侯心痛如刀绞,抱起儿子向萧睿鉴示意,“臣告退!”
。。。。
顾逢恩将养了三天,武德侯陪了他三天。
自那以后,顾逢恩仿佛变了个人,恭谨,严肃,一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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