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群雄本来一齐注目朱子柳与霍都二人,那白衣少女一进来,众人不由自主的都向她望去。但见她脸色苍白,若有病容,虽然烛光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谁也不知,此时一见那少女,各人心头都不自禁的涌出“美若天仙”四字来。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这少女不知怎地,步履略有踉跄,仿若受了伤,不过剪水双眸还是固执的向着左右扫视,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像是寻找什么人。杨过一见到那少女,大喜若狂,胸口便似猛地给大铁槌重重一击,当即从屋角里一跃而出,抱住了她,大叫:“姑姑,姑姑!”这少女正是小龙女。小龙女被杨过一把抱住,秀眉微蹙,像是忍受着什么痛苦,不过却并未叫出声儿来,柔声道,“过儿,你果然在此,我终于找到你啦。”杨过流下泪来,哽咽道:“你……你不再撇下我了罢?”小龙女摇头道:“我不知道。”杨过道:“你今后到哪里,我便跟你到哪里。”大厅之上千人拥集,他二人却是旁若无人,自行叙话。小龙女拉着杨过之手,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杨过忽然反手握住小龙女冰冷的柔夷道,“姑姑,这里人好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你带我飞出去,就和小时候一样。”小龙女的酥手微微一颤,摇头,“我飞不动了。”“没事,姑姑,我带你飞。”说着,杨过抓紧小龙女的手儿,脚尖一点,便犹如雀儿一般绝尘而去,堂上群雄见了杨过露这手轻功,都心中暗叹,就算是能打得过他,也必然留他不下,知情者知道那小龙女是杨过的师父,武功还在杨过之上,若是真打起来,恐怕自取其辱,便纷纷散去了。杨过带着小龙女飞到一处山林僻静之所,道,“姑姑累了!你先坐下!”
小龙女脸色微微泛红道,“我不坐!”“你坐嘛!”杨过撒着娇一把将小龙女按坐在一块青石上!“啊!”小龙女这下再也忍耐不住,发出来一声惊呼惨叫!“姑姑!姑姑你怎的了!”杨过连忙将小龙女扶起来,却发现她白裙臀腿的地方隐隐有血丝渗出来,再细看她的柔夷上,也有伤痕!“姑姑,你受伤了!我给你上药!”杨过将自己的上衣脱了,叠起来放在大青石上,扶着小龙女趴在青石上面,解开了小龙女的腰带。“不要!”小龙女酥手按住了杨过的手,脸色绯红。“姑姑!你伤的很重!要上药的!”小龙女犹豫踌躇了片刻,心想,反正人都是他的,屁股给看了又怎样。便放下了手。杨过这才解下小龙女的腰带,将她的裙摆撩起来,发现小龙女臀腿上伤的极重,血丝已经完全浸透了衬裤,外裤和裙摆,他小心翼翼的将小龙女的外裤剥下来,衬裤已经被血渍浸润,粘在了小龙女的臀面儿上,需得慢慢剥起来,饶是如此,小龙女依然疼的倒吸冷气。白娟的短衬裤剥去之后,杨过不由得惊呼一声,“姑姑,你这是怎生被打成这样!”只见小龙女那一双饱满丰盈的臀瓣儿皮儿,整片整片的肿起来足有半寸厚,除了臀胯两侧和腰部的皮肤还是雪白如凝脂,其余的臀翘臀峰,甚至臀面臀底,乃至臀根和大腿交界的地方,都布满了一条条用毛竹大板子抽打的板花儿,层层叠叠,一板交织着一板,毛竹板子边缘在她的臀面撕开一条条细碎的伤口,血渍从破掉的油皮处一点点渗透出来,透过白里透红,像是熟透蜜桃一般的肿臀,更有一片片淤青绽紫的伤斑。“姑姑,是谁打得你,我要杀了他给你出气!”“不!不,都是一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是姑姑做错了事情,挨打受罚,也是心甘情愿。”小龙女脸色羞红,“好过儿,姑姑疼的厉害,你快帮姑姑上药,姑姑讲给你听就是了!”杨过心疼的想哭,一边拿出金疮药,帮小龙女细细涂抹。一边听着小龙女娓娓道来,“过儿,姑姑自与你分别,在山野间兜了个圈子,重新潜水回进古墓石室。我十八岁前在古墓中居住,向来是是心如止水,不起半点漪澜。”说到这,小龙女顿了一下,又道,“但自与过儿你相遇,经过了这一番波折,再要如旧时一般诸事不萦于怀,却是万万不能的了。每当在寒玉床上**练功,就想起与你曾在此床睡过;坐在桌边吃饭,便记起当时饮食曾有过儿相伴。练功不到片刻,便即心中烦躁,难以为继。如此过了月余,再也忍耐不住,决意去找你!”杨过听了小龙女如此表明心迹,心中感动非常,暗暗骂自己为何不回古墓去找姑姑。小龙女继续说。“但找到之后如何对待,实是一无所知。我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宛若深山野人一般,此时剧变骤生,可真是全然不知所措了。”杨过心生怜惜,小心翼翼的抚平小龙女臀腿上的那些被毛竹大板抽的犹如展开的花儿一般的皮儿,心疼的涂抹药粉。只听小龙女继续说道,“下得山来,但见事事新鲜,我又怎识得道路,见了路人,就问:‘你见到杨过没有?’”“肚子饿了,我拿起人家的东西便吃,也不知该当给钱,初的时候,很多人都多加容让,倒也无人与我为难。可是昨晚我吃了人家几个肉包,那卖包子的汉子没说什么,却见包子铺里面出来一个泼辣妇人,破口大骂,拿着一个锅铲就要打我,我情急之下,拔出淑女剑将她的锅铲斩断,那妇人没有武功,她冲上来与我纠缠,我生怕宝剑锋利伤了无辜。便一掌将她打倒!”“那汉子见自己的婆娘被打伤,上来揪住我的衣服道,‘我看你可怜,你吃我包子,我也不与你追究要钱,谁知道你竟然恩将仇报,杀伤我婆娘!你非得跟我去见官不可!’”“我奇怪道,‘给钱?’”“‘肉我是花钱买的,我婆娘没亮就起来做的,难道不用给钱换吗?’”“那婆娘也哭喊着要让官罚把我的屁股打到皮开肉绽,还要大大赔他们的银钱。我心想,既然犯了错,让人板责拷打也是应该的,可是银钱我却没有。”“我也这时候才知道,要吃包子,需得用一种叫钱的东西换。”“我没有法子,只得跟他们去见官。”“啊!”杨过惊呼一声,“他们真的打了你屁股板子!”“是!”“是剥去了裤裙,全然光着屁股打的!连衬裤都剥去了吗!”杨过发现小龙女的衬裤,外裤,裙摆都没有伤痕,小龙女常年习武,内息充盈,臀皮是何等的坚韧,如此武功,都被毛竹大板抽的皮开肉绽,若是寻常的小家碧翠,估计半个月都下不去床,若是穿着裤子打,也必定是打的破碎成布片子。“这却不对!”杨过道,“这板责之刑未婚处子不必去衣,就算是已经婚配的女子,也需得留下一条衬裤,除非是窑女娼妇,或者李莫愁那样罪恶滔天的江洋女贼,犯了谋逆之罪的女将家眷,否则,从来没有剥光裤裙,抽打光屁股的道理。”“这却是怪我自己了!”小龙女脸色娇红,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羞愤不已。此时是南宋理宗淳祐四年,内忧外患,超纲败坏,民间酷吏杂多。不过此地的罗山北县的县令倒还算是个好官儿。傍晚时分一对淳朴百姓拉扯着一名白衣胜雪,天仙下凡一般的女子来到了县衙门口击鼓!“升堂————”
“威武————”
一阵升堂声之后,县令老爷端坐堂上,只见堂下跪着一对夫妇,旁边站着一名仙子,即使是一县之令,见多识广,见了这白衣女子也不由心中暗暗惊叹一声。这女子容貌秀美无双,气质典雅空灵,肌肤若雪莹白绝俗,步态如弱柳临风,不动就像冰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一般孤傲高绝。她身上带着一个小包,背上背着一个卷轴,手持一柄宝剑,一袭白衣,无风自飘摇,悄然而立,像是水仙曼摇,白杨秀立。
“咳咳!”旁边的师爷咳嗽一声,县令这才缓过劲儿来,一拍惊堂木,“堂下女子,为何不跪!”
“跪?”小龙女天真烂漫,奇怪的问道,“只跪父母祖师,为何要跪你?”
旁边的衙役见了就要上前,县令慌忙摆手,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案情缘由师爷已经跟他大致说了,看着眼皮底下那切口光滑如镜的铲子,县令就知道这女子是个武林高手,自己县衙这十几号人,估计都不够人家一剑杀的,不过这女子虽然武功高强,却完全不谙世事,于是县令道,“跪父母祖师是有的,可是还要有罪跪罪,有错跪罚,你可听过?”
“这,我倒是听过!”小龙女想到自己幼年练武犯了错误,也要罚跪挨打。
“所以你不是跪我,而是因为你犯了罪状!”
“是!”小龙女觉得县令说的有道理,自己白吃人家包子,还打伤了人,自然要受罚,于是便屈膝跪了下去。
县令点点头,道,“好!那女子,你姓甚名甚?”
“我叫小龙女。”
“可曾婚配?”
“这——”小龙女想到自己已经心弦杨过,迟疑片刻,道,“已经婚配。”
县令眉头微皱,道,“这位小娘子,好叫你知道!‘我’这个自称并不对,若未婚配,当自称奴家,既然已经婚配,你需得自称妾身。”其实一般民女见上官,都自称贱妾,不过县令看小龙女这神仙一般的女子,多少有些自惭形秽,实在是不好意思教她“贱妾”这个称谓。
“是!多谢!”小龙女道,“妾身小龙女。”
县令点头道,“小龙女,按照张氏夫妇所说,你所犯之罪有三。”
“其一,强吃肉包,不给钱粮。”
“第二,当街手持利器行凶伤人。”
“其三,斩断张氏的锅铲一把!”
“你可认罪?”
小龙女细想了一下,道,“妾身认罪!”
“好!小龙女,既然如此,按大宋律例,伤人当判你二十大板,因为你已经婚配,需得去衣露出臀腿受刑,当街亮出利器,当判拶指敲十记,另赔偿张氏夫妇锅铲和肉包十五个铜板,你可认罚?”习武之人,拶指打板子小龙女倒不是很怕,咬咬牙,扛一扛就过去了,可是听说要去衣露出臀腿受刑,本来内心是抗拒的,可是又想自己的确是犯错在线,这堂上十几名壮汉,若是硬突围出去,说不得得杀伤几人,到时候罪恶更重,只得糯声道,“妾身认罚!只是铜板,妾身却是没有。县令也是暗暗唏嘘可一口气,若是这女侠要杀出去,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又听说她没有铜板,便道,“你这宝剑可以押在本官这里,等交了铜板,可以取走。”“不可以!这宝剑是我们门派代代相传,剑不离身。”“那你身后的画轴,也可。”“不可以,那是我们祖师画像,岂可随意离身。”小龙女再次摇头反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待怎地?”泥人儿也有三分火气,县令被小龙女怼了几句,也有些恼怒了。“······”小龙女并不答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大人,我见这女子也的确没有钱,不如就算了!”卖肉包子的男子说道。“那可不行!”泼辣婆娘察言观色,知道县令生气了,如果按照自己汉子的做法,这个女侠的善缘不一定能结下,可是县令难保以后不给她夫妻小鞋穿,道,“律法不可废,这样,我夫妇也不要钱了,但是需得再加十板子,并且将衬裤也去了,打光屁股板子,这样人才能长记性,不敢随意当街伤人!县令一想,左右是个江湖女子,也未必在意名节,这也是个办法,点头道“好!”说着,从木盒里面拿出一根令签,丢在地上!“啪!”又是一拍惊堂木,“打!”几个衙役心领神会,这记惊堂木里面拍的很有学问,若是拍完了之后,归位到右手边,那就意思是随便打打即可,若是不拍惊堂木,意思就是轻轻打,若是拍了惊堂木之后直接抬手,就如现在这样,那便是着重了打,往死里打的意思。这县令就算是个好官儿了,可是也恨这女侠没事找事,仗着武艺高强,若是不好好调教,以后行走江湖难免为非作歹!一名衙役首先上前,从侧堂里面拿出一条刑凳,放在了小龙女的面前,小龙女一看,那刑凳与寻常板凳有一点不同,寻常板凳是“一”字形,而这条刑凳是“V”字形,即便是小龙女不谙世事,也明白这刑凳的用处,不由得俏脸一红。两名衙役个子上前,抓住小龙女的双手。“砰!”此时小龙女的功力早就添为天下第一流武功高手之境界,有人觉得小龙女的内力不强,其实只是跟金轮法王这种专修宏大内力的高手比较得出的结论,其实她在寒冰床上睡了二十余年,一年抵得上寻常人十年修为,已经身居二百年的功力,虽然她玉女心经尚未练成,可是这二百年的功力又岂是等闲,双臂轻轻一震,两个衙役便跌出去一丈远。小龙女从未与寻常人动手,即使是打那张氏婆娘,也只是纯用身体一带,完全未用力气,震开这两个衙役,更已经是收敛功力,却依然将人震飞了三米多远,不由得脸色微红,囧然道,“实在抱歉,妾身从未与人动过手,有些控制不好力气,不过,妾身自己去衣就好,不劳烦几位哥哥。”两个衙役只觉得小龙女只是身体微微一颤,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哪里还敢反抗,只得在旁边看着小龙女。小龙女被众人注视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做错了,总要受罚的,她踌躇了片刻,将淑女剑,背上的画轴肩上的小包解下来,放在一旁。之后便弯下腰,先将白鞋脱下,又将雪白的绢袜也脱了,叠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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