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近几日睡得不安稳,原因无他——她亲爱的老师菲丽雅尔依旧在楼下和那几个看起来就不算善茬的冒险家讨论下次雇佣的细节。
菲丽雅尔之前很少自己去应对前来购买药剂的顾客,购买药剂原料也只是从几个熟悉的商贩手中添置,想来是精灵这个族群生性对待异族就是凉薄疏离的。
只是几个月前菲丽雅尔突然转了性子,突然开始自己去联系冒险家,神神秘秘不知道要采购什么药材,一直对卡伦隐瞒。
楼梯那有块有些翘起的木板突然吱呀地响一声,紧接着是轻轻的拖鞋声,似乎远远近近地绕了几圈,最后停在门外。
“现在才谈完。”卡伦心想。
门把手被向下拧动——转出黑暗里一道瘦小的人影。好像对于精灵来说,菲丽雅尔还只是处于抽条的时节,连露水和春风都能把她养高,但似乎所有营养都被汲取用来长个子,所以就是整个人就没几两肉,小腹瘪瘪的,喂什么下去都是白瞎,鼓都不鼓一下,甚至因为精灵漫长寿命的拉扯,连长高这个唯一的优点也没怎么发挥。
菲丽雅尔站着,静静地看着卡伦,夜视不是精灵的长处,但却能隔着水银一样厚重的黑夜感觉到她目光中的复杂,像是被那视线烫着一样。卡伦闭上眼睛,尽管一直睁着菲丽雅尔也应当看不见。
然后菲丽雅尔悄无声息合上门,等了一会,轻轻的拖鞋声才响起,远去,那块不牢靠的木板又吱呀扭动一下。
卡伦睁眼,叹了口气,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瓶宁神药水,强迫自己滑进梦乡。
卡伦不知道菲丽雅尔的过去,在卡伦小时候菲丽雅尔就长这个样子——瘦小的仿佛风吹就倒,带着一封发黄的烙有卡伦家徽火漆的密信上门,和时任家族族长的卡伦祖父谈了谈,就留在了卡伦家中。菲丽雅尔生得其实很出挑,有一种简单直观的漂亮,尤其是精灵特色的尖耳,异常招摇,但是当时人却安静得可怕。卡伦小时候和她同时待在房子里,甚至听不见她的呼吸声,悚然望过去,才能确定她还老实地活着。
菲丽雅尔的炼药水平很高,卡伦对这个技艺也称得上有天赋和感兴趣,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菲丽雅尔唯一的学生,在几年后菲丽雅尔从家族里搬出来自己开店时也一同搬了出去。
虽然家族提出出资为她们购置一家旺铺,却被菲丽雅尔礼貌地拒绝,挑了个极僻静的地儿。她们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这房子朝向不好,西晒严重,夕照从窗户洒进来,菲丽雅尔的耳梢在金红的光里变得红润透明,她的脸向卡伦转过来,拘谨的、羞惭的一张脸,她轻轻说:“给你添麻烦。”
但是她一点也不麻烦,比养只猫狗还轻松。吃得很少,浅浅的一小碗,嘴唇被辣葵草染得殷红,小口小口地喝水,喝完舔舔唇边。柔和的、恬静的一张脸,她轻轻说:“卡伦做饭很好吃。”
慢慢的卡伦才明白,她的老师是个开朗跳脱的性子,只是被对生人严重的胆怯掩饰得精妙,才显得她看起来性情凉薄。
卡伦把用荧光墨誊写好的配方以及药剂成品一同递给菲丽雅尔——三盎司研磨置颗粒状的雷蓟,七打兰粉末状迷雾伞,十量滴咒之花液,每样间隔一刻钟加入一加仑油基中, 文火持续搅拌加热三小时。
是对目前主流雷电药剂的改良,增强了药效的同时还附带了法力充盈的效果。这座城邦叫做因莱,本就坐落在魔力脉络交汇的地方,贸易发达,在这个庞然国度繁荣程度也是浪尖。魔力充盈就易滋生魔物,前不久城邦西北就新生了一批强大但价值不菲的魔物,在首批冒险者探查出魔物的弱点是雷击后,市面上的雷电药剂一度有价无市。
“卡伦果然很厉害,这个药剂的药效至少可以比主流的品种高一倍有余,哪怕原材料价格会更高我们也可以在药商下次上门的时候多采购一些,等我回来我也可以给你帮忙。”菲丽雅尔轻轻嗅嗅从药剂瓶口扇过的风,对卡伦展颜笑笑。
连这个利润和学术价值极高的药剂都没拦住菲丽雅尔出门,卡伦摇头,猜不透菲丽雅尔的想法,长期靠着精力药水硬撑以进行推演实验的身体晃了晃,只能把店门关上,回到楼上的书房,又想起菲丽雅尔那背着有她半人高的药包的瘦小身影,就骤然心悸。
菲丽雅尔出去了一年有余,时间之长大大出乎了卡伦的意料,当第二年的大雪鹅绒般落下,丰收节的篝火再次点燃时,才看到那批回来的车队。
一同出发的冒险家少了几个,大约是死了,在战斗中减员是常有的事,还在的人里有一些也背了残疾,好的再生药水很贵,不过当初菲丽雅尔找的都是好手,应当负担的起,若是财产周转不过来,那他们的冒险家生涯兴许就此结束了。
菲丽雅尔站在高高的车上,逆着光眯眼笑,对着卡伦张开双臂,不安分的金发从厚皮帽中漏出来,在冬日暖阳下透着肆意张扬的色彩,作为精灵外貌特征的尖耳缺了一段,惹地卡伦心撕绞般疼。
“你出去的好久,那批魔物都被处理完了,没能让你来帮我酿新药。”卡伦也张开双臂,故作平静地朝菲丽雅尔那边走。
待得卡伦走进,菲丽雅尔就跳到她怀里,像是只矫捷的跃兔,卡伦也像是抱宠物般抱着她,摸了摸,还是没长什么肉,再比比头,似乎高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将当初定好的尾款交付给冒险家的队长,卡伦还附赠了一些治疗药水当做他们照顾菲丽雅尔的谢礼,对方也没有客套,收下以后寒暄几句就带队离开。
“总会受伤的,这点伤口回来一下就治好了,不如把再生药水给队里的战斗力,这样更安全。”菲丽雅尔躺在卡伦的腿上,蜷着像是只受寒的猫,轻声又慢慢地解释。
卡伦当然知道,她本来就是个理性的人,但这和她为此揪心愤怒并不冲突。手上蘸着家里最好再生药水的羽毛刷轻轻地在菲丽雅尔耳周游荡覆盖,感受着那道虽然已经愈合但是仍可以看出狰狞轮廓的伤口,怒火像海像山,虽然没有宣泄的口却庞然如妖。
她拿起消毒好的小小匕首,轻轻在菲丽雅尔耳周划出见血的伤口,毕竟是长久的伤,只有如此才能让再生药水融入血液发挥效用。
菲丽雅尔缩在卡伦腿上,蜷成一团,发着抖,从额角淌下冷汗,卡伦拿热毛巾擦去她的汗,在菲丽雅尔耳边轻轻呼着温热的气,她睁眼,湛蓝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深处甚至发着幽幽的紫色,声音哑着:“卡伦,你爱我吧?”
卡伦错愕,没来得及回答,她又接着说:“更爱我吧,我要……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她眼神湿润,唇角掀起嫣红的笑:“我不是个好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兴许是长久的离别让菲丽雅尔有了更多表现情绪的欲望,菲丽雅尔比以前显得粘人,话也多了几分。她们的小店关了些日子,是卡伦要求的,一来是打算好好照顾菲丽雅尔那其实算不得严重的受伤,二来是分类消化菲丽雅尔出门一趟带来的古怪药材和新旧配方。
菲丽雅尔带来的多数药材都做了风干脱水处理,但是一种叫门瑞欧果的果子却神奇,就直接丢在包里带回来,拳头大小,薄薄的一层果皮却更像是木壳,用利刃切开就是天然的小碗,果肉像是凝固油脂一样的口感,雪白颜色,味道很甜,可以用勺子挖着吃,很是方便,菲丽雅尔说是特意带回来的,知道卡伦喜甜。
卡伦现在不喜甜,只是小时候喜欢。 她手里拿着半块门瑞欧果,看着菲丽雅尔,伊在阳光辉耀下想摸摸自己受伤的耳朵,想来是再生药水在发挥作用,血肉生长带来难抑的瘙痒。卡伦摇摇头,轻轻用指间的银匙尾端拍菲丽雅尔的手。
精灵是长生种,卡伦喜甜的小时候离现在的十多年时光,可能对他们族群来说就是弹指刹那,也亏了只是离开了一年的菲丽雅尔就能亲口索取卡伦的爱意。
“卡伦,过段时间我想去东方看看。”卡伦的手倏然一僵,经过几日交心而平复的怒火再次燃起。她望着菲丽雅尔,菲丽雅尔望着窗外,光刷下来,像网纱,笼罩在两人中间,近在咫尺的人儿仿佛无垠沙漠中的海市蜃楼,虚虚实实,说不得清楚。
“东方那个传说中的国度,流传在往来的客商之间,偶尔流通出的小物件就精致奂美价值连城,之前我听他们说过,东方有另一种流派的炼金术师,他们的成果或许对我有帮助。”
“那你这次,打算出去多久。”卡伦长久无声地叹气,看着菲丽雅尔的背影,精致的面容充满哀戚,却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不显任何情绪波动。
“会很快的,卡伦。”菲丽雅尔扭脸对着卡伦笑,像是发出柔和温热光芒的旭日碎片。“这是很重要的事。”
卡伦不知道精灵时间尺度上的很快是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有这么重要。她有问过菲丽雅尔,但菲丽雅尔支支吾吾地扯谎。
她当然知道菲丽雅尔是在扯谎,但是伊不肯说,她也便不再问,不想徒增烦扰与怨怼。
“老师,晚些我帮你做两份药,试试效果吧。这样兴许可以让你提早出发。”
菲丽雅尔只当是卡伦准备炼制新的再生药水,也没有推脱,只是伸手摸摸自己的颈:“倒也不用这么急,我不会这么快出发,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我也一样,老师。”卡伦笑的从容得体,以至于菲丽雅尔没有发现卡伦盯着自己雪白脖颈时绀青色眼眸中闪过那抹扭曲疯狂。
“你确定是这个药吗,它看着是瓶药效不好的虚弱药水。”
翌日清早,阳光肆意地透过窗纱,像是朦胧的雾。因莱的冬天晴多雪少,若不是下雪的日子,天空总找不到一片云,倘若不出门,靠着壁炉和暖阳的帮衬,也称得上舒适。
菲丽雅尔才醒,穿着轻柔的睡裙在梳妆镜前睡眼惺忪,朦胧的绀紫色眼睛,如同鸢尾花的花瓣,卡伦替她打理有些纷乱的发,那瓶有些杂志的灰色药水则放在菲丽雅尔的梳妆台上。
“它是虚弱药水,是和其他药物等会发生反应用的,老师你先喝了就好。”卡伦垂下眼眸,不和菲丽雅尔镜中的影子对视。
菲丽雅尔喝得很痛快,她相信卡伦比相信自己更甚,若是卡伦要求,剧毒药水也不是不能一试,哪怕最后只是饮鸩止渴。
药效慢慢挥发,菲丽雅尔把自己的身子蜷在卡伦的怀里,看着卡伦的眼睛,像是只无辜的猫,等待主人的下一步动作。
这次她看到了卡伦的眼睛深处的火。
卡伦的眼睛好看,有个醉酒的吟游诗人曾在购药试图讨价还价时替其取了个张狂但贴切的绰号,又被常来小店买药的冒险家宣扬出去——因莱城最精致的绿宝石。
但现在,那对绿宝石里泛着妖邪的光,像是有只恶魔带着摄取和控制的地火,死死盯住菲丽雅尔。
菲丽雅尔的隐瞒、分别日子的等待、菲丽雅尔受到的伤,每一项都能让卡伦的怒火有如杯中的水一样满溢出来。她靠着工作和研究药方消耗精力,靠着宁神药水平复情绪,有段时间她不像是个炼药师反而更像个坩埚,好像走路都能有药水咣当咣当的空响。
但随着时间膨胀般的发展,卡伦觉得内心那只作祟的鬼也一样膨胀如山,有时她甚至能感到自己的眼睛在喷火。她甚至尝试找到僧侣牧师,但神圣魔法带来的效果也杯水车薪。
“在我们东方有句谚言,叫只有系上铃铛的人才能解开铃铛的结,卡伦小姐。”之前自称长于医术的东方商人是这样说的。
在听到菲丽雅尔要离开时,卡伦猝然理解。
只是忽然的天旋地转,菲丽雅尔发现自己已经被横放在卡伦的腿上,伊坐在菲丽雅尔的床上,弯腰从床底抽出个菲丽雅尔自己都没见过的皮箱。
“一场印象深刻的惩罚,可以让老师更加清楚让自己受伤的后果,想来是比再生药水有用的。”
菲丽雅尔被卡伦一手箍在腿上,扭头看到被卡伦打开的箱子里的古怪工具和几瓶好像把不怀好意写在标签上的药水,即便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也有惊惶的预感。
“卡伦…”菲丽雅尔的声音可怜,多数时候这种撒娇都能让卡伦心软,但现在卡伦的理智似乎也不属于她自己。
睡裙和亵衣被掀开扯下,动作利落地让菲丽雅尔以为卡伦还特意喝了巧手药水和迅捷药水,羞惭上来的很慢,源自卡伦在那两座白嫩丘壑上落下的轻巧的吻。
“老师你可比门瑞欧果甜。”卡伦轻轻捏着菲丽雅尔的臀,不用施力就能泛起一片敏感的红,荡漾开靡靡的浪,“明明已经这么在老师的食谱上尽心,老师也还是没什么肉呢。”
“哪怕这里已经是发育的早班车,也说不上是很健康的模样。”
打屁股算是因莱乃至整个国度家长统一的惩罚孩子的方式,打在这两块软肉上比别的地方来的安全,既让人羞耻又让之后一段时间坐立难安,甚至是有些情人之间私密的游戏。菲丽雅尔自然是知道的,但她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精灵天性自由,父母抚育孩子直到其有自力更生手段就会离开,之后再相见就要靠天赐的缘分,想来这也是精灵对感情木讷的重要因素。菲丽雅尔离开父母早不知道多少时光,自力更生后不久就投奔到卡伦的家族,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有这种熊心豹胆去用这种方式来惩罚算得上贵宾的她。
“为什么要用这个!”菲丽雅尔本就羞惭,看到卡伦从提箱中抽出的一根纳瑞德木制成的炼药搅拌棒就更是惊惶,对疼痛的先感和对惩罚工具在正确工作领域的熟稔让一抹绯红爬上秀美的脸。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让老师记得教训的药剂啊,那用上搅拌棒也是合理的吧。”卡伦的语气带着玩味与恶劣,纳瑞德木的密度极大,几乎不与任何魔法材料交互,价格很是不菲,本来就是她特意准备给菲丽雅尔的礼物,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也不全在卡伦的意料当中。
菲丽雅尔不安地扭动身子,本来她的气力就比不得卡伦,加上刚刚特意给她喝下的虚弱药水,无力的挣扎在卡伦的眼中像是示威般的挑逗,搅拌棒飞快落下,勾写出一道尾指粗细的红痕。
菲丽雅尔扬起头,刚刚梳好的金发绸缎般滑散,从喉咙深处压出一声凄哀的呜咽。
“卡伦,疼。”菲丽雅尔嗫嚅着,双手紧紧攥着被单。
“卡伦不疼,老师。”卡伦笑的得体,故意假装没听懂菲丽雅尔的意思。
本来菲丽雅尔就长的娇小,吃痛的时候又喜欢把自己蜷成一团,小小的一只窝在卡伦腿上,没来由得就让卡伦联想到童年时菲丽雅尔曾送给自己过的娃娃,一样的精美,一样的令人喜爱,一样的任人摆布。
卡伦一手护着菲丽雅尔的腰,不让她从自己腿上瘫软下去,另一只手扬起落下,她打得很沉默,细致但沉重的搅拌棒于藤条无二,一连五下重重地拍在右侧臀峰上,一朵红像海浪似得荡漾开去,似乎不打算休止。
菲丽雅尔本就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责打,更别论卡伦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地几下落在同一个位置,菲丽雅尔又是个畏疼的人,感受到一时间的疼痛交叠,别难忍地冲口而出“啊”的一声痛呼,却因此更觉羞赧,决心咬紧牙关不再吭声。
老师,你这种声音和引诱有什么区别呢。卡伦心想。思绪仿佛透过时间来到刚开始向菲丽雅尔学习炼金术的幼时,菲丽雅尔这时的哀鸣和当时的嘉奖好似一般无二,都是勾引她继续的海妖塞壬的歌。
手上动作又隐隐大了几分,打得极快,忽左忽右,不一会儿就抽下十多下,手上的力道还不减反增。菲丽雅尔只觉得身后好似野火燎原,又好像有一万瓶烈焰药水在她身后打翻,烧灼般的痛处沁进身体,便忍不住挣扎起来。
可是又怎么挣得开呢。卡伦只是左手多用了些力,小臂轻轻下压,就把菲丽雅尔稳当地按住,右手尾指粗细的搅拌棒蛇似得,往她光洁的臀腿之间狠狠地抽了三记。
“呜呜!”菲丽雅尔因为羞惭压抑在眼眶中的泪再蓄不住,秀丽脸颊上划下两道清澈的河,小腿也不安分地上下踢着,幽壑沼泽若隐若现。
卡伦好不容易链接上的理智险些再次断线,停下动作,将右手的指尖放进自己嘴里不客气地咬了一口,深深地呼吸着,突出一口绵长的气。
“别乱动了,老师。”“这样对你我都好。”卡伦把后半句话含糊在嘴里,确保菲丽雅尔没有听得真切。
视野向下,菲丽雅尔娇嫩的臀瓣像精巧艺人绘做的沙画,奶白底色上泛着大片大片的红。卡伦用力其实用得小心,即便是染上了这样的殷红也没有肿出来,即便是自小被当做掌上明珠的她,小时候偶尔受到的罚也比这重几分。
“老师这么怕疼,那当初耳朵受伤时是怎么忍得住的?”手在菲丽雅尔的伤处轻抚,软弹的手感和温热的体温都让卡伦感到受用。
“卡伦你好烦。” 菲丽雅尔的声音带着嗔恼,叹了口气,本来就红的脸颜色又艳了几分。
“当时直接就晕过去了,随队的治疗牧师检查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具体的原因,又害怕雇主出事,治疗药剂都浪费了好几瓶。”
难怪当时那个冒险家队长收药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卡伦这样想着,轻轻拍了拍菲丽雅尔的臀瓣:“好了老师,我们换个姿势,有意见吗?”
菲丽雅尔错愕又惊惶,没想到这严苛的惩罚还没结束。她想哭又忍住,许是精灵对情感木讷的通病,在她漫长生命尺度中想要掉泪的欲望都没有今天强烈,她嗫嚅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没有,卡伦……对不起。”菲丽雅尔算是嘴拙的人,哪怕和卡伦亲昵的关系已经可以让她做到平时聊天你来我往,结果到了这种关节又好像回到了当初初识的岁月,简单的词汇都能在嘴里变得滚烫艰涩。
“今天这样的疼你忍不了,可是去冒险有更多比这更难捱的疼啊。”卡伦也叹气,轻轻安抚她:“我们今天可以就这样结束,所以取消出门的计划好吗,冒险本来就是带着风险的。”她语气放得好温柔啊,好柔和啊,没有被拒绝的可能性。
菲丽雅尔眼中的光暗了暗,轻轻摇头:“卡伦,那是很重要的事。”
卡伦脑海中代表理智的那根线被斩断了。
“伸手。”卡伦的声音冷的像冰,把菲丽雅尔丢在床上,起身到衣柜里抽出一根酒红色的丝巾。菲丽雅尔看到就觉得委屈,这是卡伦去年迎雨节送给她的礼物,现在被卡伦拿来捆自己的手。雪白手腕与酒红丝缎映出冲击力极强的画面,哪怕丝带已经十分细柔,也因为卡伦打得那个紧紧的结将手腕勒疼摩挲出樱粉的红,好像丝带褪色流下的色彩渐变。
卡伦让菲丽雅尔趴在床上,拿来几个靠枕垫在菲丽雅尔的小腹,双腿也被勒令打开,一下子既惹人怜惜又让人晃神的翘臀借着腰腹弯月似的曲线示威般翘起,好似个打了胜仗回城报喜的旗手。
菲丽雅尔看着卡伦,嘴唇张开又紧闭,她突然后悔为什么还要忍着不告诉卡伦自己的目的,却仍被更多的顾虑箍着好像一个哑人。卡伦没去看菲丽雅尔的眼睛,那对湛蓝色双眼中总有一种浓稠的复杂,像是炼药时被不恰当加热的油基,迸发出来就给自己伤身的滚烫,
菲丽雅尔看到卡伦的手中是一根皮鞭——尽管比一般驯兽师的鞭子要细的多——但无论如何也脱不开皮鞭这个领域。她不自主地空空吞咽,看着卡伦乞求地叫,声音都有一丝丝的发涩:“卡伦……”
“别叫我,老师。”卡伦冷冷道,然后又背过身去走出房间,“这是你自找的。”
菲丽雅尔双目紧闭,面如死灰地趴在床上,光滑的肌肤暴露在冬日的空气中,尽管阳光直勾勾地晒着,火炉也在尽着该尽的责,也压不住幽灵一样侵入的冷。菲丽雅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跪趴着的姿势让她觉得腿酸,但哪怕卡伦不在旁边也不敢乱动,身子前倾,伏在靠枕上,像是临刑时的陀氏那样淡漠,仿佛一块带着创作者欲望投影的美丽玉雕。
“喝水。”卡伦进门,依然是冷冷的声音。把水杯轻轻凑到菲丽雅尔嘴边,卡伦审视着自己的老师或者说是猎物。本来就没几两肉的菲丽雅尔撑不满自己的睡裙,肩带早在刚刚不知哪个动作就滑落,露出大片晶莹如玉的肩背,纤弱的腰身似乎不盈一握风吹就倒,两个臀瓣本来白嫩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颤巍巍地让人怜惜,现在却映着瑰丽的红。
卡伦稳稳心神,轻轻将手中另一个杯子中的浊色汁水涂抹在菲丽雅尔的臀瓣上。
一时间如同火上浇油,原本就有的烧灼疼痛更是张狂且肆无忌惮。将杯子放在一边拿皮鞭,卡伦俯下身,在菲丽雅尔还在因为血肉生长而瘙痒的耳边呼出滚烫的气息:“这是之前来这边经商的东方商人带来的特产药材,他们叫它“姜”,我发现用姜榨汁外敷可以带来烧灼感,和老师真是般配。”
“这也是老师想要去研究的东方药材吧,现在切身感受到,觉得喜欢吗?”卡伦看着是在开玩笑,面上却是冷若冰霜,直起身便是一鞭落下:“我们打二十下,老师可要自己数好了。”
“啊!”菲丽雅尔压抑不住,呜咽一声,喘息着报数,然后转过头看了看自己那个面色如远古臻冰般的学生,嘴角没来由浮起一丝笑意,“正如卡伦说的那样,冒险是有风险的,不是吗,那试药自然也是一样的。”
卡伦绿宝石般的眼眸因为不敢置信菲丽雅尔的话而睁大,显露出极少在她脸上能见到的惊愕,握着皮鞭的手因为愤怒而紧了紧,下手却又重了几分。
“唔~啊!”菲丽雅尔痛呼出声,委屈地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卡伦。卡伦伸手在精灵尖耳的旧伤处摩挲了两下,俯身道:“老师可以继续和我搬弄口舌,反正家里的再生药水多的是,实在不行我给老师打废了拴在家里也是一样的。”
菲丽雅尔闻言瑟缩了一下,尽管有知道卡伦说的是气话的自觉,也不敢再去触卡伦的霉头。
又是狠狠的一鞭落下,“五~”菲丽雅尔身上渗出薄薄的汗,呜咽着报了数。
“错了!老师,我们从一开始算。”卡伦冷声道。
“啊?”菲丽雅尔惊疑地扭头看她。
“不是还有闲心和我耍嘴皮吗,看来老师再重些的罚也不是受不住的。”卡伦冷冷地笑,手上却没有闲下来,一连几鞭都抽在娇嫩的臀腿相接处。
菲丽雅尔疼得浑身哆嗦,报数声音都显得凄哀,突然就心乱,她从始至终自负聪慧,知道精灵可以说一脉相承的情感粗麻的缺点,总是用疏离的态度待人接事,现在竟然会愿意为了亲近一个人,承担这样沉重的代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往回捯了捯时间轴,却始终找不到起点。
卡伦清冷地哼声,又是几鞭甩下。两人一时沉默,房间中除了皮鞭抽打肌肤的脆响和菲丽雅尔机械的报数回应便没有更多的声音。卡伦本来就在气头上,加上皮鞭用的也并不熟练,力道自然是压不住,精灵原本细嫩屁股上已经布满了鲜红的肿痕,菲丽雅尔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小心翼翼地侧侧身子,企图让两种不同的痛处负负得正。
“老师最好老实些跪好,别做这些小动作,这样可会伤到别的地方。”卡伦说着就把最后的几鞭裹挟着破风声落在菲丽雅尔那红肿的屁股上,使得肿痕更加红得透亮,似乎轻轻触碰,就会皮开肉绽。
“啊!!!”菲丽雅尔发出此生以来最凄哀的惨呼,本就因为疼痛脱力的身子不安地扭,像是牢笼中徒劳挣扎的兽,眼泪是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落下去的。不像是打翻了牛奶的小孩那般无措而无辜地哇哇大哭,不是想等着别人来哄的讯号。就是安静地、安静地流泪,泪痕反射艳阳的光凉而亮,她连用手去擦一下也仿佛没有力气。
她像是一个碎了的花瓶。卡伦也叹气,丢掉皮鞭,抱着她的头,亲她的眼尾,顺着到下颌,都是冷咸的泪水。十余年的朝夕相处,她自然知道菲丽雅尔的心也藏着这样那样的痛,只是全被精灵淡漠的本性压着,就像花瓶纵使全碎了还是能拼着不倒,旁人也看不出来,过量的疼痛让她脆弱,心之壁变得薄如蝉翼,才会渗出咸水,变成眼泪,哗啦啦地从裂缝里流出去,也只有在这时候别人才能看到她身上遍布的裂痕。水流完了又会变回原样,没有一点痕迹,直到下一次被眼泪灌满。
菲丽雅尔在卡伦怀里,如同被母亲抛弃的幼兽,在收养她的人类目前不敢有任何受偏爱的有恃无恐,抬着头泪眼朦胧地哀求,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谄媚讨好:“卡伦……,对不起……”
“最后一项,你忍忍吧。”卡伦没有解开菲丽雅尔手上的束缚,轻轻地用袖角拭去精灵的泪水,依旧是把菲丽雅尔放到床上,一只手抓住伊的两只脚踝,顿觉自己的老师好像发育不良的未免有些太过分。
双脚被提在空中,菲丽雅尔可以看到卡伦又从箱子里抽出的一瓶药水。也不用卡伦说明,单从药剂的颜色和暴露在空气中的气味菲丽雅尔也能猜到这是瓶强效的感知药水。冰凉的药水从臀瓣上滑落,经过哪里就唤醒底下灼热撕裂般的痛处,好不容易积蓄住的泪水险些再次决堤。
卡伦的巴掌也随着药液的充分反应而落下,虽然因为没说口的心软而雷声大雨点小,但是落在伤口上,在感知药水的配合下也是大片大片的钝痛,菲丽雅尔隐忍不住,好看的眉头紧皱着,发出轻轻的呜咽。
现在臀上的痛,也不再是尖锐的一掠而过,而是钝钝的,像是一波一波往皮肉里侵蚀的沉闷石怪。终于,些微的呻吟从精灵齿间溢出,紧攥着指关节早已发白。卡伦往菲丽雅尔的后背摸摸,都是冰冷的汗。
到底也是心软,又怕老师受凉生病,卡伦停了手,看看菲丽雅尔,碧色宝石般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疲惫。帮菲丽雅尔松了绑,卡伦把她抱起带到浴室,像是抱起一只破旧的洋娃娃。
伤口是不能沾水了,也不顾菲丽雅尔羞惭的反对,卡伦自顾自替她擦洗好身体换上新的睡裙,只不过亵衣自然是穿不了,裙下是令人心乱的真空。
做完这一切,就连卡伦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理智居然没有再次掉线,翻箱倒柜找来适合的治疗药剂,轻轻在菲丽雅尔的伤口上揉着。
“老师要出去,我不拦着,但是,带上我吧。”卡伦的语气也透着疲惫,害怕受到菲丽雅尔的再次拒绝:“我可不是长生种,没有很多日子。”
“我爱你,卡伦。”菲丽雅尔凑到卡伦的嘴边亲,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尽管她从没有阻止过卡伦用这样那样的借口占自己的便宜,但是因着“老师”这个称呼拘着,也是精灵木讷的本性使然,做完这一切她的脸红的和受伤的臀瓣不逞多让。
“我这一生见过这样那样的离别,从来没有意识到悲伤。直到之前和你回家,看到家主皱纹更多了,他和我说已经为自己挑选好了坟墓。他好像对生死看得很开,但是他告诉我,人和精灵不一样,就像飞虫看人,朝生暮死。”菲丽雅尔低垂着眼,湛蓝色的眼瞳中流光溢彩,“他告诉我就连卡伦你都是我生命尺度中微不足道的一段时我的心像是在被狮鹫撕扯,那时我才切身地知道什么是悲伤。”
菲丽雅尔坐在卡伦怀里,因为伤口吃痛轻呼一声,把好不容易带动起的气氛扰散。卡伦的聪敏本就过人,将下巴轻轻放在菲丽雅尔的头顶,收着力但是坚定地把菲丽雅尔抱住:“所以你打算做出能延长人寿命的药?可是老师你知道的,这其中的困难甚至不在炼药本身。”
“而且长生也是一种枷锁啊,看着周围的亲朋好友一个个离去,就只能…”
“就只能和我相依为命。”菲丽雅尔笑着,有往卡伦的怀里拱了拱:“我本来也没有太多眉目,但是上次出行找到了关键的药材,就把计划坚定了些,只是药材珍贵堪称独一无二,可能成品的药剂就只能够你一人份了。”
“世上一人份的长生药,可是有价无市的,一些国王可能可以舍弃一座城邦找你交换,这你都不心动吗老师?”卡伦无奈地笑笑,用手亲捏菲丽雅尔细嫩的脸颊。
“这世界上没有物事比你重要。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认识其他长生种的伙伴,再者说了,你总说我不长肉,只是我还在发育期吧!”菲丽雅尔鼓脸,对抗着卡伦不安分的手指:“你肯定要活的久些,然后看着我长得比你高,我的父母都长得高挑,我以后肯定也不差。”
“长生是枷锁,但爱也是。卡伦,爱我吧,我要……我要很多很多的爱。”菲丽雅尔闭眼靠在卡伦身上,她今天也确实是累了,需要一个回笼觉:“给你添麻烦。”
如果这样可以让这个空长岁数的精灵安心,卡伦想,活着,那就活着吧,活着能有什么不好呢。她缓慢地亲了亲菲丽雅尔的颈侧,感到怀里人的瑟缩,近乎叹息地说:“老师,让我更爱你吧。”
因为近来玩的游戏冒出的点子,虽然串联成线还是用了些时间。杂糅了不少不同作品的设定和私设,看个乐子吧。
老师太会写了太会写了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