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册
  • 原创 原创 关注:1753 内容:2118

    【沉词】第二十四——第二十六章

  • 查看作者
  • 打赏作者
  • 当前位置: 青竹小说网-圈子小说网 > 原创 > 正文
    • 原创
    • 有拍。

      很喜欢这种扛起冷圈的感觉)

      ————————

      第二十四章

       

        <Chapter.24>

       

        -人懦弱是错,动情也是错。

       

        —————

       

        颜沉颇有些委屈地呻吟了一声,“你果然又要打我。”

       

        “不打你打谁,”我拉过他趴在自己腿上,动作间颜沉的领带滑落在地毯上被我捡起,不由分说地绑了他的手在腰上。颜沉本就肤色白皙,墨蓝色的哑光领带缠绕在他手腕上平添了几分美感,“昨天有没有和你说提前吃药,结果呢,”我抬手扇了一巴掌在他臀峰,“碰都没碰。”

       

        颜沉属实喝得有点多,再次被我摁成这个姿势竟意外地没有反抗——放在以往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早晨出门急,忘记了。”颜沉斟酌了一下,解释道。

       

        “颜沉,”我又落了一巴掌,“这个借口之前已经用过了。”

       

        “……确实不记得了,”颜沉吃痛,开口辩解,“不是借口。”

       

        瞧瞧,酒喝多了话也变多了。颜沉被正装裤子包裹的双丘圆润挺翘,薄薄的布料被崩得紧紧的,全然不给臀肉被打颤的机会。我左手搭上他被缚在一起的手腕,右手照着两个臀峰一左一右地快速抽打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顶嘴。”

       

        巴掌的声音很清脆,何况房间里本就安静,此时愈发显得责打声要命的响亮。

       

        “啪啪啪啪……”

       

        “嘶…”颜沉难耐地弓起了腰,“我什么时候和你顶过嘴,阿凉。”他唤我的时候尾音拖得有些长,倒是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颜沉?撒娇?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掩饰般地用足了劲盖了一巴掌在他臀峰,“你是不和我顶嘴,可哪次阳奉阴违不是你。”

       

        “唔——”颜沉喉中发出吃痛的闷哼,他修长的手指绞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抵消掉屁股上的痛一般。颜沉偏头看向我,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里尽是晦暗不明的情感,却丝毫不觉违和,仿佛广袤海域的尽头是无数危险暗流。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此时冷静下来回想起昨夜的对话,原本与他笑闹的心思有所收敛,“颜沉,”我严肃道,“我有点好奇你昨天答应我说不喝酒的时候,是什么心理。哄孩子吗?”

       

        停下来才发觉自己的手掌同是火辣辣的疼,我环顾四周发觉竟没有件趁手的工具。颜沉听得我的话微怔,“我…”或许是被酒精麻痹降低了感知,或许又是陷进了自己的思绪中,他意外地不曾挣扎,“当时确实是不想让你不开心,但是我做不到。”

       

        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甩了甩手,借着巧劲从下向上扇着他的臀肉,“做不到不如不开口。”

       

        “啊…!”我刚才似乎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腿间的敏感部位,使得颜沉瞬间身子一僵惊呼出声。我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登时脸上一热,不敢与他对视,只悄悄用余光去探寻他的反应。

       

        还好还好,颜沉喝多了的话,明天应当不记得这尴尬的情景了。

       

        我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像是给自壮胆似的,又拍了一巴掌反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疼。”颜沉将自己清俊的脸半埋在沙发的软垫中,露出的眼眸微微阖着,长睫轻敛间无端流露出几分委屈。

       

        “只有疼?”我好笑地反问,“学长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是在嫌我打得不够重吗?”

       

        “阿凉,”他的手被绑在身后,此时微微颤了颤,见动不了更无法像上次一样捏捏我便徒劳地放松下来。颜沉缓慢地斟酌着言辞,“我…从来没想过哄骗你,开口时候是真心、事后失约确实是我的不是……唔,怎么我说话你还要打呀……”

       

        哼。刚给他补了一巴掌的我将自己滚烫的手悄悄贴在皮质的沙发上缓了缓,借着刚凉下来的温度又啪啪两声打在他两边臀峰,“所以呢?”

       

        “嘶…”颜沉声音闷闷的,“所以我就只能尽力让自己不失约了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是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颜沉喝完酒后意外的软糯,就好比上学期刚开学,被我大晚上在自己公寓不由分说地揍了一顿也不曾与我翻脸;更何况现在,异国他乡公事已了,颜沉又惯会哄我……使得我虽然很想哼一声花言巧语,却哽在喉中说不出口。

       

        思及此,我便又同上次一般道,“最后二十下,你自己数着。不然……”

       

        “你怎么还要打,”颜沉偏头看了我一眼后自暴自弃地把头摔进软垫中,“知道啦。”

       

        ……这个乖巧软糯的状态,我真想每天拿几瓶二锅头兑在他水里灌他。

       

        “啪!”短暂的休息使得我的手又缓过来些,当下便不再放水,轮着在他两瓣臀肉上扇着。

       

        颜沉将脸全部埋在软垫中,试图借它堵住自己试图咽下的痛呼与喘息。可是房间里太安静了,他再如何努力,我也能清晰地捕捉到他委屈的呜咽。

       

        “啪!啪!……”

       

        “唔、呃…”颜沉想来刚休息了片刻的皮肤更加敏感,这般被我接连锤楚下已然有些控制不住的躲闪。

       

        我左手轻轻地拍了拍他被绑在腰上的、紧紧握成拳的手,问道,“打了多少下啦。”

       

        “……”颜沉的手瞬间便舒展开,他无声地深吸口气,“十七。”

       

        不得不说即便颜沉有了今天这出可以算是出尔反尔的行为,可在他意外的乖巧与配合下我竟一点都不曾生气。要是颜沉能多喝醉几次就……我的思想逐渐危险了起来。

       

        我收了力,轻轻地在他臀上又补了三下,“下次不许再敷衍我了哦。”

       

        颜沉在我抽走了那条领带后便撑着坐了起来,他微微蹙了眉看着我,温润的眸里显然闪着不同意,“我没有想过敷衍你。”

       

        “好——”我对上他这样的眼神向来是没有办法的,何况颜沉此时衣衫凌乱,领带早就被我扯到一边不说,领口的扣子也被他解开了两颗,随着他的动作隐隐能看到锁骨;若不是有衬衫夹绑在腿上,只怕刚才挨打就又要露出他的腰来……看得我下意识探身过去,伸手抱紧了他。

       

        我的下巴正好搁在颜沉头上,双手环着他的肩;颜沉显然没料到我会忽然抱过来,险些被我扑倒在沙发上。颜沉身上有着没散去的烟酒气息,我竟罕见地没有觉得难以忍受,“那你以后也不可以敷衍我。”

       

        颜沉一手撑在身后维持平衡,另一手揽着我的腰;听到我说这句话后,他揽着我的手紧了紧。

       

        “一言为定。”他轻声道。

       

        -

       

        X国最有代表的建筑除了那座巨大的摩天轮外,会喷水的鱼尾狮也总被列入必备景点。这天抓着颜沉陪我逛了半下午的街,购物袋大包小包拎在颜沉手里几乎快把他这个人埋了去;好在我们住的酒店距离这里并不远,在前台的调配下很快便派人来先行将我的战利品送回了房间。

       

        颜沉终于轻松下来,趁我低头搜等下去吃什么的时候,他看了眼今天下午的消费记录,调笑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还行,养得起你。”

       

        养不起你也得养。我懒得理他,自顾自挽着他的胳膊朝出口走去。

       

        商城出门转过弯便是鼎鼎有名的鱼尾狮公园,我想起临行前温阿姨喊我们两个一定要多拍几张照片回去的吩咐,以“来都来了”的理由,我强行将颜沉骗了过去。

       

        此时刚停了一场暴雨,阳光将厚重的云层撕裂了一道口子,给波光粼粼的海面撒了一层金粉般,刺得人眼睛疼。

       

        我从路边的摊点买了一杯甜品,看起来是椰汁芒果西米露混起来的沙冰,分量很足地堆了满满一杯;最上面还用奶油挤出了一个小山,又塞了不少切成块儿的芒果戳在上面。

       

        颜沉担心我拿着它手冷,本提议他帮我拿着,但我总觉得这个人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它们都吃完,就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的好意。颜沉没法,只能递给我几张纸巾垫着。

       

        雨过天晴,在阳光的折射下海面漾起了一道彩虹;天气并不炎热,带着清新水汽的风吹拂过我们,说不出的惬意。

       

        “热带真好啊,”我叉起一块芒果喂给颜沉,“不想开学。”

       

        “不想开学就不想开学,”颜沉吃着东西都堵不住那张损我的嘴,“不要把锅甩给我州的天气。”

       

        “你好烦。”我白了他一眼,又戳起一块芒果试图塞进他嘴里。

       

        颜沉看着我气鼓鼓的眼神失笑,阳光下他的眸虽一如既往的幽深,但终究被照亮显出些琥珀色的温暖来。我从包里摸出他的手机递给他,“就在这儿拍几张?”

       

        趁着颜沉去找路人沟通,我把叉子妥帖地插进了这杯没吃多少的甜品中。对方看起来也是个游客,但在被颜沉拦住后立即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颜沉走来站在我旁边揽着我的肩,我的身子下意识地朝他那边偏了偏。

       

        “Three, two, one, say…yoga!”

       

        ……yoga可还行。

       

        我一边眨眼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可就是这一秒,我感觉手中的杯子忽然一沉;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我瞬间睁眼,只见一只海鸥刚踹飞了我的叉子,此时正光明正大地偷着芒果吃。

       

        我愕然地盯着它。海鸥还吃这个?

       

        它对着我手里的杯子刨了半天然后心满意足地飞走了,向来护食的我被海鸥虎口夺食,下意识扭头委屈地看向颜沉,“它怎么这样啊!”

       

        颜沉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

       

        <Chapter.25>

       

        -意难嘲平,欲难将熄。

       

        —————

       

        黑夜再次落下帷幕,酒店的空中花园平台上,幽微灯光点缀着错落摆放的餐桌,乐队在一旁的平台上演奏着分不清是蓝调还是爵士的音乐。隐约觉得这旋律有些许耳熟,我细细辨认过去,仿佛是You’re beautiful的旋律,也不知道这种变调要不要交版权费。

       

        “…You’re beautiful it’s true…”

       

        或许是因为热带的原因,太阳落山后天气才没有那样炎热,于是白天在建筑里憋了一天的人们纷纷出门,使得X国的夜生活分外丰富。

       

        譬如现在,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可这空中平台却不见半点冷清。隔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向坐在我对面低头看着手机的颜沉,“阿沉。”

       

        颜沉闻声抬头,“怎么了?”

       

        “…There must be an angel with smile on her face…”

       

        正巧我们点的鸡尾酒也制作完成被端了上来,我凑过去闻了闻,清甜的水果味盖住了不甚明显的酒精的苦涩,使得我这个没怎么喝过酒的人都有了试一试的欲望。

       

        我一边咬着吸管尝了口它是什么味道,一边含混不清地哼着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终于从包里摸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递给颜沉。

       

        “…When she thought up that I should be with you…”

       

        隔着半桌精致甜点一层纯白桌布两杯挂了水雾的鸡尾酒并三盏复古的瓶状摆灯,我看向颜沉,他眸光一如既往的深沉,仿佛流淌着这满天的夜凉如水。

       

        “…But it’s time to face the truth…”

        

        音乐渐歇,我维持着伸手的动作笑开,“生日快乐。”

       

        那个包装简洁的礼盒里是我早就为他挑好的一对袖扣,宝石剖面自带的纹理如远山层叠,换个角度看又似水墨晕染……像极了颜沉那双清澈温润的眼眸。

       

        “…我都忘记了,”颜沉略一愣怔,他有些自嘲与感慨,“难为我的阿凉还记着。”

       

        我有些得意地皱了皱鼻子,“不愧是我!”

       

        “不愧是你。”颜沉语气里带了他都不曾发觉的温柔,一边拆着包装一边顺着我的话复述道。

       

        看着他终是打开了那个小盒子,我直起身子,两手交叉垫着侧脸偏头看向他,“你说…这是不是可以算作,我陪你从小时候的书包校服,一路走至如今…你西装革履。”

       

        “…I will never be with you…”

       

        我的话音与这首慵懒缱绻的音乐同时落下,一时周遭显得异常安静;过了许久,亦或只过了片刻,我才又听到身边人们的窃窃私语。

       

        颜沉“啪嗒”一声合上了那个盒子,他像是掩饰着什么般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深邃的黑眸里映着桌上摆灯的光晕;半晌,他才看向我,眼中跳动着我所看不懂的熠熠光彩,“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他的声音略有些喑哑,“我的荣幸?”

       

        -

       

        我鲜少碰酒,即便这杯鸡尾酒的酒精含量甚少,喝进嘴里只如同汽水那般微微炸开,我依旧红了脸颊。

       

        颜沉伸手来用手背贴着我的脸,“你这样在外面可不能喝酒。”

       

        我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脑子里慢吞吞地转了一圈为什么不能喝酒。颜沉敛了无奈的笑意,“算了,总归都有我陪着你。”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此时成了引起我烦躁的噪音,颜沉见状拉着我走至平台边缘;海风微凉,在高空卷着潮湿的草木馨香拂过我本就有些散乱的头发,使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酒也因此醒了一半。

       

        但也仅仅是一半。我微微倚着栏杆,看着目之所及的璀璨灯光,打了个哈欠对颜沉道,“我总觉得我会飞。”

       

        颜沉失笑地摇了摇头,轻轻扶着我的腰,“那我可得把你抓紧了。”

       

        我顺势偏头去蹭他,颜沉虽也喝了与我同样的鸡尾酒,可他却丝毫没有任何碰过酒精的表现。我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嗅着他身上几乎淡不可闻的木调香水味,有些困顿地阖了眼,“站在高处总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其实当人们站在悬崖边的时候,”颜沉的语气有些清浅,我需要仔细去听才能捕捉到他的声音,“害怕的并不是坠落本身。”

       

        我心念一动,总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我于是站直了身子,懵懂地看着他,而他也与我对视。

       

        颜沉抬手,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许是看到我愣怔迷蒙的样子,他轻笑着把我拉进怀里,“…而是害怕自己,真的动了跳下去的念头。”

       

        我放弃抵抗,整个人像一只融化了的猫一般靠在他肩上,凭借着不需要动脑子的社交回复惯性,我嘟囔道,“那你动这个念头了吗?”

       

        他揉着我后脑的手倏地停下,使我不满地蹭了蹭他的手。颜沉像是刚从思考中醒过来的样子,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踌躇,“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有这个勇气。”

       

        -

       

        离开X国后宋清阙果然已经先我们一步回了学校,满打满算在家里又待了一周后我与颜沉也踏上了回学校的路。

       

        由于我离开时将房间所有够得着的设施都罩了防尘套,此时收拾起来格外方便。何况林临先我几天到学校,已经将公共区域的客厅厨房大体擦了一遍。

       

        我彼时正将可重复使用但我懒得洗的防尘罩一股脑塞进有半个人高的垃圾袋里,林临边数落我败家边吐槽道,“倒也不用收拾这么整齐,说得和咱俩会做饭一样。”

       

        “确实,”我直起身子叉着腰,甩了甩头把碎发抖开,“我倒是敢做,你敢吃吗?”

       

        “那真是辛苦浅浅亲自为我下毒……”林临端着杯子自顾自去倒水,途中还不忘再损我一句。

       

         –

       

        开学之后的日常规律枯燥,上课下课,买菜买饭,赶due考试……这些繁琐复杂的事情使得我这一个寒假攒出来的体重又飞快下降了不少。我和沈渊每周二四的中午总能在学校商学院里的餐厅遇到,久而久之便习惯了相约一起吃饭这件事情。

       

        宋清阙倒是因为这是她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闲得很,三天两头骚扰我分享着她遇到的奇奇怪怪的异性。

       

        二月中旬的某天,我把吃完的包装纸团起来放在一边就掏出电脑来继续赶工着没写完的作业。沈渊倒是不紧不慢地吃着面前一碗营养搭配到位的沙拉,他像个老人家一般说教道,“吃饭太快对身体不好。”

       

        “作业写不完对身体更不好。”我一边忙着找数据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着。

       

        沈渊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低低笑了一声复问我,“一直没问你,X国那个项目是你跟着颜沉去的?”

       

        “确实,”我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用的近五十年内的全部数据,美滋滋地下载着表格,“有什么问题吗?”

       

        “X国那几个厂商一直不太好搞,业内也早有耳闻;当时颜叔叔找他们谈合作的时候我父亲还劝他别白费功夫,谁知道……”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仅谈下来了,还是颜沉谈下来的。”

       

        “……”我有些愣怔地抬头看着他,脑海里回想起了那个夜晚,颜沉一身烟酒气的强撑回来,对我却绝口不提他所经历的刀光剑影。“可能这就是颜沉吧。”我回过神,调侃地说了句后复埋首于屏幕中的数据,只是心思却有些飘忽。

       

        颜沉……从来都只把我当作一个要照顾的孩子。

       

        沈渊像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他温润的眸带着笑意继续拓展着话题,“你有没有觉得他在国内和在这边差别挺大的。”

       

        “你这么闲的话不如你来给我找数据。”我尚被颜沉理所应当的保护压得喘不过气来,闻言只蔫蔫地吐槽了一句。

       

        沈渊并不放过我,追问道,“有吗?”

       

        我深吸口气一把合了电脑,抬眼与他对视;沈渊将我炸毛的模样尽收眼底,只微微笑着等我回答。

       

        我瞬间泄了气,“有。”

       

        “你就没有好奇过?”

       

        “你好奇怪哦,”我用手撑着脸打量他,他丝毫不闪躲我的视线,甚至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眸里笑意更深;我挑了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嘛。”

       

        “颜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人看起来永远都是一副温良恭俭的模样,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再怎样刨根究底,我也没法去找到答案。”我言下之意便是想结束这个话题,但沈渊偏偏不如我所愿。

       

        “这你就错了,”他眨了眨眼,“既然像你说的,他掩饰得那么好;那怎么回了国后他就没法掩盖下去了呢。”

       

        “浅浅,”他声音里带着笑喊我,“你可能没有经历过,回了国之后要面对的人情往来,和形形色色的人以各种身份打交道……我尚且接受不过来所以尽可能选择不回去,颜沉和你同龄,做得已然很好了。”

       

        “……”我抿了嘴无奈地看他,“你就是看出来我刚才那一瞬间的失落了是吧。”

       

        沈渊笑着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确实。”

       

        “倒是没想到你还会向着颜沉说话。”被这人轻而易举看破了心里所想,我有些不自然地悻悻道。

       

        “向着他说话也不至于,”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我,“但是有人像个木头,看得我很替他心急。”

       

        木头?不会是在说我吧?

       

        沈渊拎着包去将食物的包装扔进分类垃圾桶,我盯着他的背影,开始纠结这个“木头”和他话里的“他”是同一个指代吗。

       

        ……这人为什么不能说英语。

       

      第二十六章

       

        <Chapter.26>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

       

        沈渊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可无论我再怎样围着他上蹿下跳地套话,他也总是笑而不语,即便开口也是笑着岔开了话题。

       

        我有些气馁,“你们都是什么毛病,颜沉也总是话说一半就没了下文,”我和他站在楼梯口,身边是不断有背着包行色匆匆的外国人经过;我调侃道,“要不你俩凑合凑合过得了。”

       

        沈渊闻言拧起了眉头,看上去仿佛一个被恶心到的直男一般,“别搞……你这样我以后都无法直视颜沉了。”

       

        我笑弯了腰,被他吊了半天胃口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眼看着快到上课时间,而我又申请到了这节课的助教,自然以不能迟到的理由告别了沈渊。

       

        当助教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提前和教授沟通课上的环节,然后坐在角落里跟着学生一起听课,课下还得坐Office hour等着薛定谔的学生来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甚至连我自己的时间里、即便我在做饭收到学生无厘头的邮件都要火速回复。

       

        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啊!

       

        好不容易下了课,我从楼里的Panda Express照例打包了份快餐回家,在轻轨上放空自己盘算着今天晚上有什么要交的作业。林临这学期回公寓的次数越发低了下来,小情侣正是热恋期,我也乐得一个人在家里听宋清阙给我打视频叭叭她的精彩生活。

       

        不过今天宋清阙说了件正事。我正一边看综艺一边吃着我那份快餐,宋清阙从微信给我发了个图片过来。我点开一看,是她收到的来自我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宋清阙:『怎么样,心动了没。』

       

        宋清阙:『快,求我』

       

        宋清阙:『求我我就去』

       

        我盯着屏幕微微挑了眉:『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宋清阙很快发生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回来,她自顾自地说着:『你们学校这个水平有所下降啊,怎么连我都能录?』

       

        这说的是人话?

       

        还不及我放下筷子打字,她已然又回复道:『我一直以为只有颜沉那个水平才配得上这学校』

       

        我略微回想了一下颜沉的申请状况,确实,于我而言是Dream School的学校不过是颜沉诸多申请里的保底校罢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要来这个地方“支教”。

       

        

       

        又是毫无乐子的一天,我疲惫地躺在床上定好闹钟。明天有早课,我在看个电影和早点睡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我仿佛正在梦里和颜沉一起给温焉乐盖着狗窝,一个电话把我从看似离谱但仿佛又有点道理梦境里踹了出来。

       

        我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这是微信的语音通话而不是我的闹钟,我看着屏幕上偌大的“阿临”俩字,想着她别是没带钥匙。

       

        但显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

       

        我刚接起来电话还没“喂”出声,林临的哭腔直接把我的瞌睡吓飞了。

       

        “浅浅,”她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你现在能来一下秦言这儿吗?”

       

        我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边赤脚向浴室走去,“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林临压抑的哭腔下使得她的语句断断续续,她嘶哑着嗓子,每个字都仿佛是从胸腔里憋出来的那样一般,“他……打…了我……”

       

        “什么东西?”我这下也顾不上洗脸换衣服了,直接开了房间里的灯拿我长及脚踝的大鹅外套,“你别怕,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便去约Uber,刚刚过了十二点,不算太绝迹的时候。在我走出家门的瞬间就有司机接了单,我往电梯房走去,想着谁能帮我开一下秦言公寓的门禁。

       

        想来想去只有和他同公寓楼的徐栖了。

       

        我于是给他发微信:『好兄弟,醒着吗?』

       

        他秒回:『刚准备睡,怎么了』

       

        我:『可别睡了等下给我开个大门,林临出了点事我过去一下』

       

        他也没有多问,直截了当回了个“好”。

       

        

       

        Uber司机在我的催促下把车开得飞快,经历了数个Stop Sign后稳稳地把车停到了秦言公寓楼下。还没等我给徐栖弹语音,他已然从正门迎了出来。

       

        零下二十度的温度,托公寓恒温器的福,徐栖依旧穿着短袖短裤,此时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他领着我朝电梯走去,“刚才也没问,他俩怎么了?”

       

        电梯里有些热,但是我外套里面只穿了睡裙,便也只是稍微解开了点拉锁,“我也不知道,刚才林临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被秦言打了。”

       

        “啊?”徐栖拖长了声音,“秦言怎么还打人呢?”

       

        “好家伙你问我我问谁去啊,”电梯在秦言房间的楼层停下,徐栖引着我往他公寓走去,“我和秦言总共也没见过几次。”

       

        “那确实,”徐栖停在538门前敲了敲,“没事,我陪你去。”

       

        我闻言挑了挑眉,笑着看他,“怎么感觉你很担心我?难道秦言会直接迎面给我一巴掌吗。”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秦言看到徐栖站在我身边显然愣了一下,秦言语气淡淡的,“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徐栖直接伸手搂了秦言的脖子,“有瓜不叫兄弟,白喝我那么多酒噢。”

       

        趁着徐栖拖着秦言强行聊天,我一边喊着“阿临”一边闯进他屋里。林临听到了我的声音从浴室里肿着眼睛出来,我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问道,“你还好吗?”

       

        林临好不容易收了的泪在看到我的瞬间又要落下来,她哑着声音,抽噎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打我……”

       

        “好了好了,”我把林临拉进怀里揉着她的头,“我们回家。”

       

        我拉着林临往出走,经过秦言身边时他中断了和徐栖的交谈,伸手抓住林临的手腕,“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林临低着头不看他,我见状扯了扯她的胳膊,“走吧。”

       

        林临一路抽噎着与我走出房间,徐栖也不多留,寒暄了两句与我们一同走出。他领着我们走到了秦言房间旁最近的一部电梯,摁了0层后面对这安静的气氛有些不自在,“等下你们从车库出去,比较近一点。”

       

        我怕出去后凛冽的风吹伤了林临被泪染湿的脸,可身上也没带纸巾,只能抬手给她擦了擦,“不管发生什么,回去就和他分手,嗯?”

       

        林临这才抬头看我,她白皙的左脸上一片红肿,依稀可见掌印的痕迹。我当场火气便涌了上来,“这人真的是…就该直接告家暴把他抓进去吃他妈几天牢饭。”

       

        徐栖也附和,“确实…不管怎么都不能动手啊,哇,我以后不和他来往了,太毒了。”

       

        0层是车库,随着闸门开开合合,冷气便被困在里面,使得徐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我见状拉着林临劝他,“晚上真是辛苦你,快回去吧怪冷的,改天请你吃饭。”

       

        H是个大公寓,即便凌晨依旧有车进进出出,我们习惯性地往旁边让了让了,可那辆车同样停了下来。

       

        于是我们便下意识回头看去,徐栖见到了熟悉的车型便短暂与我们告别迎了上去;我也同他点了点头,转身和林临往出走。

       

        刚走出去没两步,颜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

       

        我愕然转身,那居然是颜沉的车,可惜我一个只记牌号从来认不住车型的人压根儿没看出来。

       

        既然遇到了颜沉,那我必然不用打车了。存了要压榨廉价劳动力的心思,我复走了过去,徐栖看着我笑道,“……倒是忘了你们认识。”

       

        “实不相瞒我也没认出来这是他的车,”我飞快地对着徐栖解释了一句,就弯腰趴在车窗上一脸讪笑,“好哥哥,”我尽力嗲着嗓子,“有没有送我们回家的说法。”

       

        话音落下身边的两个男人是死一般的沉默,他俩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做了个干呕的动作。颜沉拧着眉失笑道,“有话好好说,别恶心我,”他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林临,笑容顿了一下,“快上车。”

       

        颜沉车上暖风开得很足,将弥留的香水味浸润进了车内的每个角落。我抽出纸巾给林临擦脸时有心换个话题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你有没有闻到女士香水的味道?”

       

        颜沉闻言从后视镜挑眉看了我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林临吸了吸鼻子,抽噎着吐出了一个名字,“香奈儿五号…感觉我妈刚下了车。”

       

        “确实,我妈好像也有一瓶,”我回想起温阿姨的梳妆台,打趣地看向颜沉,“大晚上的,刚把哪个女生送回家哦。”

       

        正巧是个红灯,颜沉左肘搭在车窗上,用手腕托着脸偏头看向我,路灯下他的睫毛在眼窝投下一片阴影,但那一双黑眸内却仿佛蕴了光晕似的。他无奈地看着我们两个一唱一和,开口解释道,“朋友而已。倒是你们两个,鼻子一个比一个灵,学校警局的警犬都比不上你们吧。”

       

        我略带嗔意地白了他一眼,正准备问问林临发生了什么,林临却忽然开口了。她语气有点踌躇,却还是缓慢地讲了出来,“我们这样说话…学长不会,生气的吗?”

      请登录之后再进行评论

      登录
    • 发布
    • 任务
    • 帖子间隔 侧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