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距离不算太远，陈毅很快就冲到巷子口处。
巷子里，李雨沫左右肩膀被两个女生扯住压在垃圾桶上。双手被绳子捆住放至背后，下半身一丝不挂，赤裸的臀部被迫翘起。双腿不住地踢着，鞋子已经脱了下来，只穿着白袜的双脚在空中晃动。
少女的反抗是如此苍白无力，随之而来的是更残酷的羞辱。
边上侧立的女生抓住李雨沫的布鞋，用力抽向浑圆诱人的丰臀。
“啪!”随着鞋面抬起，一个带有泥点的鞋印在白皙臀瓣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这一下让李雨沫瞪大了双眼，被什么东西塞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脑袋无助地晃动，头发散开凌乱披散在肩头，双腿摆动得更加厉害。
眼前的一切让陈毅怒容满面，双眼闪烁着怒火，仿佛马上要择人而噬的凶兽，紧接着一声大吼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住手！”
巷子口的动静让三个霸凌者回过头来，陈毅赫然发现其中一个就是早上那受罚女生。
手拿“凶器”的女生没有被吓住，反而投来一个不屑的眼神，随后抬手又是一下。
“啪。”李雨沫身体猛地一颤。
这分明就是对自己的挑衅，陈毅双手紧紧握拳，牙根紧咬，以更快的速度冲去。
看到即将袭来的陈毅，三人没有犹豫，果断转头溜进另一条小道。
此时的李雨沫就像一块破烂的抹布，被随意丢弃在垃圾桶上。
尽管很想抓住凶手，但陈毅不能无视李雨沫的惨状。
他将少女扶正，那微缩的瞳孔和颤抖的身体让他心疼不已。看到陈毅的脸庞，李雨沫激动起来，但嘴被堵住的她无法发声。
陈毅将塞进嘴的布取出，竟然是条白色内裤，想来应该是李雨沫的。见少女的双手也被绑住，他绕到身后，印入眼帘的两扇臀瓣覆盖着两个鞋印。绳子将双手死死捆住，解开后能看到手腕处明显的勒痕。
“哥，呜呜～，我害怕。”摆脱束缚的李雨沫抱住陈毅，呜咽着倾诉自己的情绪。坚强的少女并没有哭泣，但紧抱住陈毅的双手彰显着不安和害怕。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陈毅轻拍着她的后背，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惨遭折磨，让他无比愤懑。
好在这次及时赶到，要是晚来一些，妹妹恐怕还要遭受更多的凌辱，陈毅顿时感到一阵后怕。
等到情绪缓和不少，李雨沫才松开手。微风吹过，屁股上传来的丝丝凉意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下身不着寸缕。
她不禁小脸一红，光屁股抱着哥哥让她很尴尬。
沾满口水的内裤是指望不上了，李雨沫只能捡起被扔在一旁的裙子，匆忙穿上。
陈毅没有继续打量，蹲下来收拾其他物品。少女书包拉链大开，各种东西散落一地，应该是在反抗过程中掉出来的。
陈毅将东西逐个捡起放进包里。
书本，水笔，小镜子，玩偶熊，录音笔。
嗯?好像混了个奇怪的东西。
陈毅倒也没有深究，收拾好书包递给李雨沫，两人沿家走去。
在和李雨沫的交谈中，陈毅这才弄清这件事的起因。
拽住李雨沫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正是下午那个挨罚的女生，因为李雨沫的举报怀恨在心，特意找人来报复。
为首的女生叫吴清怡，就是她对李雨沫屁股狠下毒手。在学校她也经常欺凌别人，但因为是校长的女儿，别人都不敢得罪，因此愈发猖狂。
目送李雨沫回到家中，此时她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懂事的她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陈毅感到一阵心疼。
让他更气恼的，是他根本没办法去揭发三个霸凌者。那个小巷子没有监控，现在想来估计也是她们刻意挑选的地方，而且逃离的路线十分清晰，显然三人早已是惯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也无法坐实她们的恶行。
陈毅能做的只有每天放学陪着李雨沫，随身保护罢了。
他低着头往家走去，肩膀耷拉，脚步迟缓且磕磕绊绊，身为执法员却只能看着凶手逍遥法外，伴随着无力感而来的是深深的自责。
……
“嘀嗒”，窗外雨声潺潺，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天空上，花坛里的小花缺乏阳光的照射迟迟不肯盛开。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陈毅本就不好心情也被这压抑的天气感染得更加烦闷。
因为柳青梅的存在，其他人也不好随意聊天，只能埋头做手里的事情，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书页翻动带来的沙沙声。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隐隐约约能听见少许抽噎的哭泣声。
抬眼望去，昨天那个霸凌头子吴清怡一脸神气地站着，陈毅皱起眉头。再向后看去，女老师身后站着的竟然是李雨沫！
她小声哽咽，脸上带着些许泪水，双手抓紧一件外套将下身牢牢裹住。
陈毅霎那间怒从心起，充满怒气的眼神死死盯住吴清怡，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她干的好事。
“吴同学当众把李雨沫的衣服撕烂了，这件事还是交给执法处吧。”年轻的女老师说出事情的原委。
“嗯，我知道了。”柳青梅不苟言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静地回答一句。
她看向李雨沫，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李同学，让我看看你的状况。”
李雨沫小脸有点发白，扫视了一圈，嘴唇紧闭，但为了证明吴清怡的罪行，她双手慢慢松开，脱离外套束缚的下体展现在众人面前。
少女的裙子被撕掉大半，仅剩的部分堪堪能遮住半个屁股，里面的内裤更是惨不忍睹，像是个烂布一样，仅剩下几缕布片耷拉在腰间，完全遮不住少女粉嫩的私处，小巧白皙的屁股就像果冻一样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当众撕毁别人的衣物，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陈毅按捺不住情绪，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主动向柳青梅请求，“组长，让我来处理吧！”
柳青梅只是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视线转向吴清怡，停留好一会，最终做出判决，“这件事我们会严肃处理的，徐老师你先带李同学回去。”
陈毅张了张嘴，本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能目送女老师带着李雨沫离开。
见柳青梅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没能出一口恶气的陈毅感觉有点遗憾，但柳青梅接下来的举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清怡，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一点，不要太张扬。”柳青梅轻皱眉头，打算将这件事翻篇。
“嗯。”吴清怡轻轻点头，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无罪释放的她没有直接离开，反而走到陈毅面前，故意朝他翘起屁股，用手轻拍一下，嘴里还嗤笑一声，随后大摇大摆地径直走开。
陈毅无法违抗组长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看着吴清怡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面色阴沉，仿佛笼罩着一层乌云，质问柳青梅的声音带有一丝颤抖。
“组长，你凭什么包庇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被下属质问的柳青梅感觉有点挂不住面子，脸上浮现一丝恼怒，“陈毅，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多管闲事。”
“呵呵，就因为她爸是校长吗？为了讨好别人真是没有底线啊。”
这话似乎戳中了柳青梅的痛点，气得她娇躯一阵乱颤。脸色铁青的她手指向门外，朝着陈毅喝道：“滚出去，我做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陈毅没有说话，只是扫了一圈在场的执法员，锐利的目光如利剑一般，他们不敢和陈毅对视，默默低下头。
本该站在他这边的，此刻都沉默着，整个执法队都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这种事恐怕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黑暗的花朵早已深深扎根在腐朽的土壤之中，陈毅感到一阵心寒，毅然决然地迈步离去。
林欣彤看了眼胸口还在不断起伏的柳青梅，咬了咬牙，朝着陈毅的背影追去。
看着拉住自己的学姐，陈毅感到有点失望，她也是沉默者之一。不过他没有埋怨，毕竟在大势所趋的情况下，她一个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正如自己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只剩下无能狂怒罢了。
“我没事的，学姐，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好吗。”陈毅轻轻扒开林欣彤的手，看似平淡的声音带着些许苦涩。
林欣彤本想安慰的话语全都憋在嘴里，看着陈毅缓慢而又沉重的步伐，平时挺拔的身躯此刻却有点佝偻，寒风吹过，显得更加萧瑟。
陈毅现在没想别的，只想等到放学，保护好那可怜的女孩。
“哒哒哒。”整个天空如同吸满了墨水的画布，雨点更加密集地落下，花坛里的花朵在寒风的袭卷下瑟瑟发抖，被雨水打湿的花骨朵不堪重负地垂下头 。
终于，放学铃响起。姗姗来迟的李雨沫已经换上一条全新的百褶裙，纤细的身材在雨伞下略显单薄。
两人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走了好一阵子，李雨沫才张口问道：“哥，她有受到处罚吗？”
耳旁轻柔的声音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在陈毅心脏上，他的心猛然揪起。
那略带悲伤的脸庞让人说不出的难受，他不愿意欺骗眼前的少女。嘴巴微张，可那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有千钧之重，让他怎么也说不了口。
死一般的沉默暗示着答案，李雨沫似乎也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她没有气恼，反而故作坚强地安慰陈毅。
“哥，没关系的，我忍一忍，说不定过几天她们就不会再来骚扰我了。”
陈毅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只为李雨沫感到心疼。保护少女的承诺成了笑话，深深的自责像重担一样压在肩膀，让他抬不起头，紧握着伞柄的手指因为过分用力而失去血色。
天渐渐黑了下来，李雨沫看见在家门口等着的妈妈，强行挤出笑脸，欢快地跑过去，嘴里高声喊着：“妈，我回来了。”
双手紧抱住腰肢，整个人埋进母亲的怀里，只有这里能让她感到温暖。
岁月在母亲的眼角留下浅浅的皱纹，满脸慈爱的她一只手搂住自己的女儿，另一只手轻抚脑袋，眼神里全是宠溺。
“这孩子，”看到是陈毅把女儿送回来，母亲也道谢一声，“小毅，麻烦你送沫沫回来了。她在学校没给你添乱吧，劳烦你多照顾一下沫沫。”
陈毅脸上有点发烫，剧烈的羞愧感让他不敢面对李雨沫妈妈的面庞，“嗯，我会的。
没等她回应，陈毅逃也似的离开了。
天彻底黑了下来，厚厚的乌云遮掩住月亮，雨点砸在窗上发出扰人的声响，这注定是个失眠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