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梧桐西院】【原创】要报数吗(实践向,短篇)by QIAN3579
作者: QIAN3579
标签:sp
|
陈数:“要报数吗?”
程霖:“来,抱。”
还算温柔的程霖×还算听话的陈数
正文:
“你就是小季说的那个名主?”陈数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男人。
作为圈里活好不粘人的被,陈数的受欢迎程度不亚于那些名主。但是他的心气很高,实践后就立刻把对方拉黑,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纠缠。
他面前的男人是群主小季介绍给他的。这个人叫程霖,不同于大众审美的小白脸形象,这位就是见着就想喊叔的类型。长得挺高,身材结实但不壮,五官锋利但看起来并不很严肃。成熟男人的魅力不过于此,像一杯浓烈的白兰地。
这个主很对陈数的胃口。陈数就是大众审美的帅哥脸,长得白净五官又十分协调,辨识度高的是一双桃花眼,或轻佻或乖巧都十分讨喜。
他罕见地开口问了主的名字,“方便透露真名吗?”
程霖低低地笑了一声,“没什么不方便的,程霖,随便怎么叫。”
他的音色本就低沉沙哑,这一声笑得陈数腿都软了。
“陈数。”边说边在心里想,老男人就是会撩。
这是一家蛮有格调的咖啡馆,陈数漫不经心地向服务员招手,“结账。”
“我来吧。你的账,可以一会儿结。”程霖脸上的笑若有似无。
陈数没有拒绝,希望一会儿结账的时候他能得到满意的服务。
路上陈数问,“我是该叫你叔,还是哥呢?”
“你猜?”
“我猜,你觉得叫叔合适。”陈数挑了挑眉,轻巧地笑了。
“大概吧,我今年三十二。”程霖以为这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儿,叫叔合情合理。
“我明年三十。”陈数手插兜,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程霖挺意外的。
到了酒店两人没啰嗦,关了门陈数就要脱衣服。
“哎干嘛呢。”程霖叫住他,“不用全脱。”
陈数从善如流,把下身脱了干净,熟练地问:“你喜欢什么样儿的?会叫的还是不叫的。什么规矩先说好。”
这事儿毕竟是周瑜打黄盖,还是大家都舒服了好。陈数受欢迎的原因也在于,他实践的时候配合度很高,什么姿势都玩得来,该撒娇就撒娇,碰见严主也能一声不吭地扛下来。
“你这程序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嫖|客。”程霖开了个玩笑,“床上趴着就行。该叫的时候自然能让你叫出来,放心。”
陈数不以为意,自己垫了个枕头在床上趴好了。实践了这么多次,真能打到他忍不住叫求饶的情况很少。
程霖随手拿了个皮拍,轻轻在他臀上拍了拍,“这个就算热身了,同意?”
“嗯。”陈数喜欢把头埋起来,倒不是害羞什么的,而是眼前的黑暗能让他更有被掌控的感觉。
皮拍击打在光|裸的皮肤上,声音尤为响亮。痛感不是很明显,只是麻麻地胀着。
陈数的肤色白,每挨一下都能显出一个红印,让程霖看着满意。他并不喜欢被动在手下僵尸一般硬挺着不动,因而陈数微微的颤动和瑟缩极大地取悦了他。
差不多打了五六十下,程霖揉了揉微微发烫手感柔软光滑的两团肉,动作力度不轻却刚好舒适。
陈数回头看他,刚好被抓个正着。他冲程霖眨眨眼,笑了一下。
程霖在实践中一般也并不严肃,他笑着拿起一块轻巧的塑胶板子,“不疼?”
陈数语气悠闲,“还行吧。”分明是挑衅的态度。
刚口出狂言就被这一下砸得有点后悔。陈数没做好准备险些叫出声,他心想,这板子挺厉害的。看着轻弹性却很足,看来这一轮不太好挨。
这边陈数还在出神,程霖不满意了,挑着臀峰处以同样的力度连抽下去,直到人实在难耐地轻哼一声。
板子放缓了速度打在身后,虽然每打一下就给几秒钟休息,却更准更狠。板子长,施刑的人手法好,一下横贯双丘,这么一会儿不大的屁|股上上下下都给照顾全了。
伤痕的叠加就不太好挨了,尤其总觉得有一块肉被针对,板子还长了眼睛似地总往那儿抽。陈数忍不住疼得翘脚抬腿。
腿抬的频率高了,程霖叫他下来,“趴在床沿上。”
陈数双膝着地,上身伏在床边,屁|股自然撅起来成了制高点。按照程序,这时候主动应该羞辱两句或直接狠狠伺候。
没想到,程霖柔声问他,“要不要缓一缓?”
倒是让陈数老脸一红,比挨揍更尴尬,硬气地一撅,“又不疼,缓什么。”
程霖弯了弯嘴角,按着他的腰扬手扇了一巴掌。虽然是伤上加伤,陈数也能觉出力道的分别,脸上更红了。
每落一巴掌便停顿片刻,不难挨却臊得很。程霖也没说数目,这顿巴掌似乎无穷无尽,清脆的拍打声逼疯了陈数。
好歹自己也是个奔三的男人了,这种姿势挨巴掌比以前otk的时候更难过。陈数不自在地挪动身体,他觉得自己已经挨了上百下,这人的手是铁做的吗?
从前重度也不是没试过,打到最后痛麻了反而容易承受。可这打一下歇一下的法子,让每一下都物尽其用,痛感鲜明。
陈数又忍不住回头看他,“咱能不能……换个打法啊。”
程霖不满意他的语气,陈数把这场实践当作一次交易,此刻的问句就像是商量,“价格能不能便宜”。这样生硬的态度,不是他想要的。
但其实,陈数在实践中鲜少主动提出要求,一般都遵从主动的意愿,所以态度难免生疏。
程霖上手掐了一把红肿的臀腿处,手劲不小。陈数猛地叫出声来,“啊***干嘛!”
他捂着被掐的地方,往旁边躲了一个身位,跪直了身体瞪他,“你干嘛。”这一声明显弱了很多。
程霖嘴角带笑,眼中却无笑意,“你不是说,换种打法?”
那也没您这么“打”的啊。陈数心里嘀咕。
“好好求我一次,不然接着掐。”程霖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陈数狠狠咬着牙,“求您了哥。”
“趴回来。”
陈数以为他要换工具了,乖顺地趴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另一边屁股也惨遭铁手蹂躏,“哥,松手,啊,错了错了!”
程霖这次用的劲明显更大,还半天不松手,被掐的地儿马上青紫了。
陈数也没想到,自己给掐出了泪花,然后顺势更委屈了。小爷纵横圈内这么多年,实践中被加罚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求饶时顺口喊自己错了,却并不觉得自己哪儿有错。
被第二次掐完陈数直接护着屁|股逃到五米开外,委屈地声音都尖了,“你干嘛!”
“回来趴好。”程霖脸上没有笑意,“我换个打法。”
信你个鬼!伪善的笑容都没了,过去肯定没好事。
陈数难得耍了小脾气,“不过去,过去你又要掐我。”
程霖挑眉,“我不会去抓你,”他低头看了看表,“一秒钟十下。开始。”
陈数气得要命,想夺门而出,一看裤子在那人旁边。
程霖见他偷偷瞄裤子,轻而易举地把裤子捞到自己手里,笑了笑,“已经十秒了。”
陈数知道,此时最聪明的方法就是认栽,叹气。他没脸屁颠屁颠跑过去,而是沉稳地一步步挪了过去。
“摆好姿势才算停止。”程霖好心提醒他。
陈数像一条砧板上的死鱼趴在床边。
“规范姿势这种事还用我教么?”语气有些冷淡。
陈数埋头认命地把屁股撅高。
“一共……三十五秒。”程霖看着眼前红肿的小屁|股颤了一下。
陈数被欺负得眼角泛红,报复地想,你要用手打完这三百五十下,受的罪也不小,说不定比我还惨。正想着,就听到藤条破空的声音。
!
这一下没真抽下来,却已经把陈数吓得冒冷汗,不自觉一激灵。
“要……报数吗?”陈数小心翼翼地问。
程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一下,“报单数,错了重来。”
陈数恨自己问了这一句。
报单数。行。会玩。
藤条带来的尖锐痛感炸裂在身后,陈数下意识咬住嘴唇堵住喊叫,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一。”
他对这疼痛厌恶,却沉迷不由自己做主的生理反应。可能是先前痛出眼泪的缘故,没挨几下陈数又眼眶湿润。他仍埋着头,不让人察觉。
程霖的打法是有技巧的,一道道红痕工整地排列着,相继肿胀起来。
报数也有难度。陈数在心里数双数,嘴上念单数。一直埋着头有些缺氧,再加上哭得昏昏沉沉,不小心在22下的时候脱口而出“23”。
说完自己就发现了不对,终于抬起头吸一口新鲜空气,在心里祈祷程霖没有发现。
“我刚才是不是说报错重来?”程霖看见背对他的小脑袋乖巧地点了点。
这人真是。后脑勺都在撒娇。
“能不能……换个姿势啊哥,”陈数语气可怜巴巴,“肚子硌麻了。”声音还有一点哭过的沙哑。
程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面对撒娇一样的求饶,软下语气:“你自己选吧。”
陈数心里憋着坏,不想再挨藤条,“那就otk吧。”
程霖笑了,“好啊。”
他拿起一块厚重的木板坐在床上,冲他拍拍大腿。
陈数觑了一眼那块板子,看重量,三百多下挨完他得命丧当场。他苦着脸蹭过去,害臊得迟迟不肯趴下。
程霖扯着他手臂一用力,陈数就顺顺当当趴人腿上了。
“这回别再报错了啊。”程霖摸了摸他的脑袋。
陈数从脸红到耳朵根。
木板砸下来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陈数没忍住叫了出来。这威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倒霉催的,不如老老实实趴着挨藤条了。又痛又羞,赔了夫人又折兵。
缓了半天陈数认命地报数,“一。”
这块木板结实光滑,稍有些短但容易使力,很适合otk。一下打在左边,一下右边,倒是方便了报数,每次打在左边的时候就报单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打在左边的时候更疼了。
“呃……三十三……”
陈数已经控制不住吃痛的叫声,报数也要在脑中反应一会儿,程霖没计较他的磨蹭,让他心里竟然有点感激。
挨到五十下的时候,陈数的汗已经湿透了后背,开始忍不住闪躲挣扎。又挨过十下,陈数背过手挡着揉了揉屁|股。此时的身后已经肿得很高,臀腿一片淤青,藤条的印记被板痕覆盖,红肿一层堆着一层。
程霖没出口教训,只是帮着他揉了揉,臀面发烫,硬硬的失去了原有的光滑弹性。
陈数收回自己的手,默默享受着中场休息的服务。
好景不长,陈数还没歇够就感受到木板抵在身后。
这回的节奏明显加快,一连五下不间断地击在左臀,把陈数打得脑袋发懵。
卧槽?
刚才打到多少下了?
痛楚和越来越不清醒的头脑让陈数绝望地低声抽泣,他手里攥紧了床单想,这么打下去天黑都打不完。
程霖轻轻叹了口气,安抚地拍拍他后背,“从一百零一开始。”
陈数怀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症,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这个给予他疼痛的人似乎有点温柔。他知道刚刚肯定不到一百下。
有了经验,一组五下报数也没了难度,就是每组的最后两下都让他疼得蹬腿。
陈数都不知道这一百下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记得自己是丢人丢到家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报数,有几声叫得还格外惨烈。
还了二百下的债,程霖给他拧开一瓶矿泉水,扶他起来。
陈数眼睛红了一圈,跪在床上仰着头看他,模样十分可怜。
“还要打吗?”他声音软软地问。
“惩罚不在你的自愿范围内。”程霖就着他刚喝过的瓶口喝了口水,“不过,看你这模样,应该也得到教训了?”
陈数立马乖乖点头。
“这样吧,你趴好不准回头,猜我用的工具,猜对就结束。”程霖看着他一双黑亮的眼眸重新焕发光彩。
“好!”
陈数毕竟混圈这么多年,觉得这不是个难事。
程霖拿起了沉重的工具包。
“啪!”这应该是个板子,疼痛之余陈数尽量让自己冷静分析,比之前挨的塑胶板子要重。
“木板?”
“错了。”程霖把带孔的水晶板子抛到他眼前。
“咻!”这个打在皮肉上钝钝的疼。
陈数想不到是什么,迷茫道:“数据线?”
“热熔胶。”
“啪!”这个声响很大又有弹性。
“皮拍吗?”陈数痛得又想哭了。
“小红。”程霖看着包里的工具,“没几样工具了,再猜不中,剩下的一百五十下你选一样打完吧。”
陈数要崩溃了,为什么质感一样的工具这么多,怎么猜啊。
“啪!”陈数对自己的屁股已经失去了认知。
板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板子啊。”陈数哭出了声。太难了,程霖在整他吗。
“是皮拍。”程霖看看手里的工具。
陈数哭得抽抽嗒嗒,“别……别猜了,你直接打死我算了呜呜……”
“再猜最后一次。”程霖轻轻的一巴掌拍在伤痕累累的小屁|股上,“这是什么?”
陈数惊讶地回头,程霖对他淡淡地笑着。
陈数又脸红了。
老男人真的蛮温柔。
“你……”陈数背对着他问,“想不想跟我处个长期?”
“不急。”程霖摸了摸他的头,“回去再想想。”
“你不满意我?”陈数自觉丢人,破罐子破摔,什么话都敢问。
“没有。”程霖心里笑道,这哪儿是快三十的人,分明是个小孩儿。
“为什么想跟我处长期?今天打的不狠?”
陈数摇摇头,“不是,就是……跟你实践和别人不太一样。”
程霖望进一双清澈的眼里,“以后犯错误,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陈数笑得眉眼弯弯,“好。”
Fin.
番外一
两人成为主被关系之后,一直相安无事,偶尔有空来次实践,生活十分和谐。
陈数没认过长期的主,没涉猎过管教的范围,因而无所顾忌,一切如常。星期五的日程是一个哥们儿开的酒吧,陈数下了班就直接开着车过去了。
“呦,怎么穿这么正式来的?”陈数哥们儿坐了一圈,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下班懒得回家了。这谁啊,介绍介绍。”陈数跟几个小姑娘招招手。
有个胆子大穿得火辣的姑娘甜腻地蹭过来,“陈哥,我叫小芳。”
陈数不露痕迹地躲开她的手,笑得风流:“家里媳妇儿管得严,不然就问你微信了。”
姑娘还是个正经姑娘,听了这话开心又遗憾地回去坐好了。
陈数赶紧扯了身边唯一知道底细的小季低声问:“找妞干嘛?我又不好这口。”
小季也无奈,“那几位爷非说,大伙都有对象就你单着可怜,给你挑几个看哪个顺眼。”
“操?”陈数给气笑了,“爷哪可怜了。”
陈数坐下叼了根烟,眯着眼睛看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哥儿几个,”轻佻又挑衅地冲他们吹出一口烟,“谁造谣我没对象啊。”
立马有人起哄,“你倒是把嫂子叫来瞧瞧啊!”
陈数神色自然,“我当然不会让他来这种地方跟你们鬼混。”
酒吧老板开玩笑找碴,“怎么着,陈老板看不上我们这小破地儿啊。”
陈数笑笑,“我的。”举杯一饮而尽。
几杯黄汤下肚,酒精燃烧在身体的每一寸血管里,滚热发烫。陈数脱了西装外套,扯松了领带,又把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
“这帮人今天是故意灌你呢,”小季担心地看看他,“你还行不?”
陈数脸颊蒸得微红,眼神依旧清晰,“放心,就那几个,”他看看那边已经东倒西歪烂成一滩的朋友,轻嗤一声不作评论。
能打的主力以酒吧老板为首,他又领了个姑娘往跟前一怼,“今儿生意忙,让我朋友陪你拼个桌,王莉,这是陈数。”酒吧老板显然没信他那一套有对象的理论,不怀好意地笑:“小莉比我能喝。”
平心而论,这姑娘正经的盘亮条顺,一双大长腿又白又直,小腰精细,脸蛋也是精心打扮过挑不出瑕疵。
懵得快睡着的哥几个都精神过来,“这美女谁啊?”
王莉似乎只相中陈数一个,挨着他坐下,眨着眼盈盈举杯,“喝点儿?”
陈数虽然对姑娘不感冒,但多一个志趣相投又赏心悦目的酒友也不成问题。
不过,这姑娘确实过于能喝了,花样都玩儿了一遍,陈数有点晕晕乎乎,姑娘的状态看着还是一点没变。
陈数好面儿,此刻情商全无,一心求胜。他冲王莉挑挑眉,“玩儿点刺激的?”
王莉是酒场个中好手,也不言败。
一杯酒,半红半白。
小季看这架势忙拉陈数,“哥差不多得了,你这胃也不行……”
陈数只听得个“不行”,冷哼一声,“看你哥的。”
一杯爽快下肚,小季捂脸叹气。
小季翻着通讯录,想着找人把这些醉鬼扛回家,正巧划到一个名字。
这是陈数说确定长期的那个主?
陈数喝完那一杯感觉不太对劲,跌跌撞撞地往厕所走。抬头正遇上王莉,陈数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王莉笑得甜美,“你还好吧?”
陈数胃里一阵起伏,眉头皱得更紧,“你先让让。”
吐了一场感觉舒服一些,可接踵而至的是头痛发热。
这是怎么了?陈数昏昏沉沉地想,难道刚才吹冷风感冒了?
陈数往脸上扑了两把凉水,看着镜子里脸颊通红的自己,扶着洗手台勉强站稳。
他好像闻到了王莉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道。
一双小手缠在腰间,“哥哥,你好厉害,那杯酒一下子就喝完了呢。可是喝得越快,药效也发作得越快哦。”
陈数脑子里在嘲讽她,白费心机了小妹妹,你就算硬上了我,小爷也对女的没兴趣啊。
“小姐,这里是男士洗手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礼貌的语气带了点冰碴。
王莉只能尴尬地退出去,“哥哥我在门外等你哦。”
陈数脑子转得有点慢,说话也慢悠悠的,“是你啊。”
程霖看他呆呆的样子觉得可爱,“我是谁?”
陈数撇撇嘴,“老男人。”
程霖揽着他的腰把人推进了隔间,神色严肃了几分,“你被下药了?”
隔间空间挺大,两个人也不挤。陈数拿纸把马桶盖擦干净,然后一屁股坐上去,“小姑娘年轻不懂事,不知道我对她硬不起来。”
陈数仰着头看他,迷蒙地笑,白衬衫让好身材一览无遗,他体型瘦但不弱,单手扯领带的动作禁|欲又诱惑。
这一幕在程霖眼里已经是勾引,残存的理智让他问了一句,“继续发烧,还是做|爱?”
陈数直接站起身,手臂搭上人肩膀,送上吻和自己。
在狭小的空间里高体力劳动更为酣畅淋漓,箭在弦上之际,陈数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1呢。”
程霖狠狠撞进去,“有喜欢被打屁|股的1?”
陈数享受被填满的充实感的时候,清醒救回一点点,“等等——你先出去……嗯……”
程霖不退反进,逼得人话都说不完整,“等……等一下……呃嗯……停……”
程霖大发慈悲地停顿片刻,听他说话。
“我……我兜里有套。”
宿醉和药物的后续作用让陈数醒得很早,他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断断续续的记忆走马灯似地出现在眼前。
小姑娘下药手没轻没重的,陈数昨晚黏着人从酒吧跟回了家,又从床滚到沙发。啊。老男人的体力是真TM的好。
陈数觉得久违的开荤体验感不赖,一弯眼睛笑着舔了舔嘴角。
要么,发展成炮友也还不错?
一转头程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他。
陈数身上没穿衣服,懒洋洋道:“劳驾。递个衣服。
程霖神色淡淡,“穿完了就走吧,不送了。
陈数不知道怎么惹着这位了,笑嘻嘻地试图蒙混过关,“拔X无情啊哥。
陈数不知道怎么惹着这位了,笑嘻嘻地试图蒙混过关,“拔X无情啊哥。
程霖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要走。
陈数慌忙套上一条内裤,跑过去拽他,“哎哎哎咱商量个事儿呗,你看哈,昨天晚上咱俩是不是也挺.合适的,要不当个炮友咋样?‘
陈数看他表情越来越不对劲,眨眼睛卖乖:“考虑考虑呗哥,我这么帅,你也不吃亏。
程霖心头一口老血上涌,脸色被气得发青,一把将人退回房间,从外面上了锁。他满脑子都是把陈数吊起来打的画面,需要冷静冷静。
陈数被锁得莫名其妙,凄凄惨惨地叫:“你怎么还非法监禁啊,限制人身自由犯法啊我跟你说! 我要跳窗逃跑了!”往窗外一看,起码二十层,“我跳下去摔死了你责任可就
“闭嘴。”声音只隔一道门,沙沙沉沉地警告。你就在门外啊。陈数立感丢人,也靠门一坐。
外面打大机“咔哒”响了一声。
“去酒吧带套,该骂你轻浮还是夸你有意识呢。
陈数早准备好一套说辞,面对程霖轻飘飘的语气竟有些说不出口,因为他想起来,昨天晚上虽然程霖听到话脸色一变,但还是找出来载了。
“如果这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你坚持并且认同,我不会干涉。但,我们不是一路人。
陈数靠着门,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混着自己的心跳,“这是我的生活方式没错,”他闭上
眼,“我知道这不对。
如果可以,请你试着,救我出来吧。emmm…来正式说下人设吧!
首先,两个人都是三十上下的成熟男人。(数数只在霖叔面前偶尔幼稚~)
数数可能性格多变一些,外人面前是潇洒帅气又靠谱的陈哥,霖叔面前是话痨(?)为了求饶无所不用其极的耍赖小能手
霖叔就是沉稳但是不死板,作为主动温柔,作为恋人严格。
新的一天从欣赏新男朋友睡着的侧颜开始,陈数戳戳脸,被抱了个满怀。
“醒了?”程霖的声音带着睡意的嘶哑。
陈数往怀抱更深处靠了靠,心情愉悦得不自觉眯眼笑。“这么开心啊?看来是记吃不记打。”程霖给他揉揉屁股。
陈数被这一揉唤醒了剧烈的疼痛,“卧槽”一声瞬间挣脱怀抱,“你TM昨天是下死手了吧!昨天晚上幺幺零和幺二零我叫哪个都不过分吧?!”
前一天晚上。
陈数小心觑着程霖脸色,这人一丝笑容也无,冷着表情往沙发上一坐。
“那个……任打任罚。”陈数下了好大决心走到人面前,把眼一闭,耳尖通红。
“惩罚没有热身,不定数目,我不会换工具,我认为足够印象深刻的时候停止。”程霖站起身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这一个字说得艰难难
“如果你愿意,挨完这顿,我就是你男朋友。”程霖面不改色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陈数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是,这顿怕不是要把他打死吧。跟上思路后内心猛得雀跃,一顿打换一个对象,赚了。
他偷笑的同时,“裤子脱了,沙发上趴好。
陈数很乖地摆好了姿势,甚至讨好地撅高了屁|股
程霖从腰间抽出牛皮腰带,材质精良的皮带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他把金属扣握在手里,“不用报数。”
陈数紧张地判断皮带在空中的位置,然后猝不及防地被抽懵了。第一下程霖就没留力,随着一声清脆的重音,皮带在屁股上抽出白印,然后变成一道红肿的檩子。
陈数想过这顿肯定打得狠,亲身体验时才有了切实的感官反馈。太疼了,身体的感觉告诉他,他在受伤在挨打。
沉浸在痛楚中,下一次的痛击接踵而至。陈数下意识地想逃避,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腰。他全身心地希望,
这一段时间可以飞速流逝,疼痛可以尽早结束。
可越是这样想,就越是难捱。
皮带轮着抽遍了屁|股上每一处位置,叠加的伤害让疼痛集中在一起,翻倍的效果直冲大脑。他咬住了牙,嗓子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发声。
陈数被眼泪糊了一脸,小腿无力地踢蹬着反抗,小声呜咽伴着不间断的皮带抽打的响声回荡在客厅里。
陈数没数,只觉得自己已经挨了好几百下。可实际百下不到,程霖把皮带搁在人身后,问:“为什么挨打?”
陈数哭得严重缺氧,暂时想不明白。
程霖见他不回答,又是狠狠的一下抽得陈数大哭,“我…你等等…我在想——你先别打啊!
程霖冷酷地用皮带扫过他的后背,“五秒钟。五,四…”
“你别数啊…你别数了呜呜…”陈数大脑一片空白,奈何程霖不给他缓冲时间。
实践中那个温柔的程霖呢! ·
他一直哭着哼哼唧唧,程霖就一下下越打越狠,逼迫他找回记忆。
“我…我不该去酒吧!我再也不去了呜啊——”
“你是成年人了,我不反对你偶尔和朋友的娱乐。仔细想。”程霖好心暂停了一下。 ·
“我没干什么别的啊?”陈数双眼红肿地回过头可怜又无辜地看他。
“啪!”又是一记皮带。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我不带套了以后!我再也不买了!”陈数哀嚎着保证。 ·
程霖要被他气笑了,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以后不许去外面乱搞。这算一条,还有?”
陈数真的怀疑人生了,“还有?”
皮带是陈数的提词器,挨了打马上开始叫唤,“因为我抽烟吗?啊啊啊,你不也抽吗?”
“这也不算。但以后少抽烟。再想。”程霖手拿着皮带对着紫红的高高肿起的屁|股,没有一点怜悯地抽下。
“啊呃…呜呜…我想不到了,我错了,什么都错,我道歉别打了啊啊啊!”陈数真的想不到还做错了什么,疼得无法自拔,只好胡说求放过。
“你是不是有胃病?为什么要跟人拼酒?嗯?”程霖真气的是这个事,那天小季跟他说陈数喝了一杯高度数掺红掺白的酒,他差点想当场打人。
可怜的陈数完全不知道小季把他卖了,还呆呆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来之后我没再喝啊?”
程霖脸色又沉下来,“你就说有没有这事儿?”
陈数不敢撒谎,“…有。”
陈数在心中悲叹,自己原来也是挺抗打的,自从遇到老男人就越来越娇弱了。本来想硬气地扛下这顿皮带,身体的疼痛讯号和面前这个人带来的安全感却让他忍不住认怂。 ·
“等等,还有多少下啊?”陈数僵硬地从沙发上直起腰。
程霖好心发问:“疼了?”
陈数在心里默默翻白眼,废话,能不疼吗。面上还是乖乖讨饶,“疼。”他哥们儿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陈哥能软成这样。·
害,丢人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陈数以为程霖会好说话地过来抱抱揉揉,起码也给他做个减刑。
没想到这厮直接抄起了皮带,“嗯,不错。”
陈数在心里骂他,这个心狠手黑的王|八蛋,之前觉得他温柔真是老子瞎了眼了!
皮带不长眼地打在伤得最重的位置,皮肉缓缓发烫,一道道愣子充血红肿,臀面像是结了一层痂,抽上去的响声不再清脆,而是闷闷的,像打在石头上。
即使这般惨烈,程霖依旧狠心地没有刻意放水,手劲因挥久皮带而泄了两分,仍足够威力。
陈数脸上泪痕斑驳,流进发间,流进脖颈,汇着满身的汗一起湿透了衣服。哭久了缺氧的症状又开始显现,眼前的房间似乎在变暗,意识昏昏沉沉,喊叫也同样费体力,皮带的破空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
硬皮腰带狠狠咬进皮肉里,带起了伤处的疼痛,意识有一瞬间的清醒,喊叫又不自觉出口,眼泪也开始泛滥。于是更加缺氧,恶性循环,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这顿打压根没有任何逼他认错反省的效果,这样的脑子是想不清楚事情的。程霖只是在让他记住,刻骨铭心,方能不再犯。
目的达到了。
很长一段时间,陈数都没去过那个酒吧。半红半白的喝法,再也不碰。套都是程霖买和保管,甚至陈数都有点心理阴影。
好在问题解决完,程霖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老男人,或者是,温柔的情人。
陈数在心里缓缓打出个?
都是假象。
皮带没收。
番外二:关于ex
陈数和他的老男人在一起两个月了。两个上班族只有短暂匆忙的早晨和身心俱疲的夜晚,也可能正因如此,陈数才更享受两人相处的时光,丝毫不觉厌倦。
周末的下午,陈数喜欢懒懒地窝在沙发里,一只手伸过去摸程霖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姿势像极了逗狗。
“程霖,”陈数放空的时候总是有些突如其来的想法,“你前男友都是什么样儿的啊?是圈里的吗?”
程霖转头看他,眼里有些笑意。
陈数被盯得不自在,收回手恶狠狠地瞪回去,“看我干嘛,你心虚啊。”
程霖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有什么心虚的,你是问……我哪一任?”
陈数被看起来稳重的老男人秀了一脸,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每!一!任!”
程霖故意逗他,“哦”地拉长声音,“盘问我的情史啊。”
“怎么?没权利?”
“当然有。我自然有底气回答,不知道某人会不会怯场。”
“你说我就说!”陈数的战火被点燃了。
“好。”程霖拿出一只手掰指头,“正经交过三个。第一个是大学同学,处了一年。第二个是工作后不久认识的,时间大概大半年吧。第三个,”他顿了顿,“圈里认识的一个小孩儿,去年刚分。”
陈数有点酸,“呦,可以啊,还拐带儿童呢。”
程霖只是笑了笑,“该你了。”
陈数不满他扯开话题,哼了一声,“我母胎solo。”
“你确定?”程霖脸上笑容意味不明。
陈数心虚又假装高傲地一扬下巴,“小爷当然是冰清玉洁——哎哎哎别扯我裤子!”
力气拗不过程霖,陈数只能凄惨地被扒了裤子伏在膝盖上挨巴掌,“我说我说!你别打我!”
“我现在不太想听。”程霖云淡风轻地堵住他的话头,专挑右半边屁|股下手。
陈数的肤色白,挨了几十下巴掌就红得厉害,左右两瓣对比实在强烈,看着有点惨但实际上停手不久后就能恢复到原本的肤色。
疼也不严重,只是严重失衡的滋味太难受了,陈数感觉右边屁|股的温度要高上几度,有些沉甸甸的。他不自觉地向外挪蹭,企图让他换一边惩罚。
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腰上,避无可避的巴掌扇在红得赏心悦目的地方,痛感微微的酥麻。
“给你个机会老实交代。”程霖手上扇巴掌的动作改为揉捏。
“哎……我说的其实是真的——啊哦哦!你听我说!”陈数又挨了力度不轻的一巴掌,委屈地抓住他的手回身看他。
“我没有谈过半年以上的恋爱。是你非说正经处对象,那我真的没有谈过嘛。”陈数反过来责怪他。
“那不正经的谈过多少?”程霖的手威胁性地放在身后。
“那就数不过来了。”陈数埋起头小声嘀咕。 程霖本来没打算动真格的,听他这话还是满脸黑线。
“自己去找个工具。”
“我没错!打我干嘛!用手就算了还用工具!”陈数气愤地挣扎起来。
“因为我不高兴了。”程霖抱着手臂。
“靠?你TM不高兴关老子毛事。”陈数一脸莫名其妙。 从知道了他有个圈内刚分没多久的小前男友开始,陈数就一直闷着火,一口气堵在心头,这下可算找到个发泄口。
“气什么呢。”程霖看出他情绪不对,给他顺顺毛,“我这不是吃醋了吗。”
·
陈数有点缓和,嘴角忍不住上扬。
·
“哄哄我?乖。”程霖趁机得寸进尺。
·
陈数内心“乖nm”,但是吃软不吃硬的数数还是不争气地脸红红地趴好了。
·
“你轻点。大周末的不想挨打。”主动是主动了,委屈还是照样委屈。
·
程霖心里软的一批,巴掌边打边揉地照顾在还没被宠爱过的左半边屁|股,力度几乎是在调情了。
·
陈数也从开始的委屈,渐渐被勾起了感觉。
·
等到左边屁|股和右边一样红的时候,揉多于打,陈数忍不住直起身回过头凑近了吻他。
程霖配合地加深了一场情感交流。
陈数气喘吁吁,“你个流氓!都是借口! ·
程霖的声音带着笑意低沉沙哑地响在心上,“不喜欢?”
·
陈数一向坦诚,“喜欢,喜欢死了。”一口咬在程霖的肩膀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
程霖低低喘了一声,“下口真狠。”
·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下手更狠…好吗?”陈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还非要控诉他。
·
程霖食指竖在唇间,“嘘。专心。”
小小风波的几周后的一天晚上。
·
程霖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又挂掉了 ·
陈数见他奇怪,“怎么了”
“前男友电话。”
“哈哈哈哈你逗我的?”陈数以为他在开玩笑,看到程霖表情认真渐渐收起笑容,摸了摸鼻子,“哦”
“怎么不接啊。”陈数有点看热闹的心态,他是不信程霖有猫腻的。
此时手机刚好又响了。
陈数一把夺过,“喂,你谁啊?”教科书级别正宫的强硬语气。
请问,程霖哥哥在吗?”对面是个怯怯的小男孩声音,又奶又糯。
陈数捂住手机话筒,神情讶异,“卧槽,程霖你是人不?搞未成年犯法啊。”
程霖无奈道,“不是未成年。”
烫手山芋一样的手机抛还给程霖,陈数的眼神含义明显,自己解决。
程霖叹了口气接过电话。
“喂,是我。”·
“小莫你听我说,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
“嗯,圈里的。”
“你……也是。再见。”
程霖挂了电话,神色有些心疼落寞。
“我…先回房间了。”
陈数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了嘴。
你…回的是客房啊。
放在平时陈数可能不会太在意,只是最近他很心烦。
他有个女同事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有个上司不知道怎么突然看对了眼,却以为陈数跟这姑娘搞暧昧。于是明面上暗地里都开始针对他,改过四五次的方案还是不满意,吹毛求疵地要求打回重做。
陈数没办法,他又不能大方告诉领导他是个gay对女的没兴趣,直接解释又伤及领导面子,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故意疏远好朋友。
本来他是想问问程霖意见的。
可是现在这个死男人留他一人霸占主卧两米宽的大床。
陈数心情烦躁,又犯了失眠的毛病,一直睁眼到天亮。 ·
早上两人一切如常,只是气氛多了点尴尬,还有陈数的黑眼圈和无精打采的憔悴面容。
“没睡好?”程霖有点心疼他,“别多想。
陈数有气无力地喝了口牛奶,“我没那么矫情,你也别多想。”
摊上这种糟心事,上班时间变得格外难熬。果然,今天开会又被点名批评了。
所有的同事都向他致以同情的注目礼。
一连几天的烦躁情绪让失眠加剧了,平均每天不到两个小时的睡眠让陈数的脸上有了中年大叔的痕迹,眼窝凹陷,双眼无神,面色蜡黄,嘴唇干枯,脸上皱纹都深了一层。
程霖跟他感觉是真正的同床异梦了。陈数都是装作呼吸平稳,等程霖睡着后再蹑手蹑脚地去客厅抽烟。
程霖早晨起来看着多出来一烟灰缸的烟头,终于皱了眉。他知道陈数失眠的毛病,可没想过这么严重。
陈数揉着太阳穴从房间里出来,打着哈欠道早安。·
“你又失眠了?”程霖语气严肃又关切。
陈数点点头拿起一片吐司,他现在看起来太没精神了,像个颓废的单身大龄男青年。
“我再去煎个蛋。”程霖真是心疼他这个状态,想着今晚把事情解决一下。
程霖的手机在桌面上振动一声,又一声,第三声。陈数嫌烦想把他手机关成静音,却不小心看到——
小莫: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小莫:当时是我太冲动了。
小莫:对不起,我不该再打扰你的。
陈数心里飙了个脏字,推门走了。
他不是怀疑程霖,是这样的前任实在让他心里膈应。一个小孩儿,善用自己的单纯让你狠不下心怎么拒绝他,又跟程霖知根知底,估计各方面生活都很愉快。
他没法跟一个小孩儿计较。这就是那小孩儿的优势。
陈数没去上班,也没去喝酒,只是找了个路边可以坐的地方,吹着风喝了罐咖啡,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
借着咖啡的清醒劲儿,他给好朋友打了个电话,坦言说那个上司好像对你有意思,你要是喜欢就回应,不喜欢就委婉拒绝。
打完电话身心放松多了,他又给程霖发了条微信。
陈数:我最近状态不好,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不用担心。
程霖看着手机上陈数的消息,心中苦涩。
程霖:好。
陈数回了自己的家,躺在床上蒙着被子闷了一觉,醒来整个人意识混沌。
夜幕中点缀着几颗零散的星,很小很遥远,但是非常明亮。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陈数在心里想。
他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一眼。已经半夜两点了,狐朋狗友中的一枚给他发了张照片。
狐朋A:看这妞儿正不正?
陈数哑然失笑,点开一看,是个标准的大胸美女,脸上估计没一个地方是真的。
陈数:不错。上吧。
狐朋A:呦你还醒着啊,来不来喝点儿?
陈数想了想,还是回了个不字。他倒是真挺想喝酒的,但是下意识认为自己名草有主,不该跟他们鬼混。
他叹了口气,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他想起影视剧里总有男主角把这拉环当戒指跟女主角求婚,竟恍惚把拉环套在无名指上。
“啪啦”一声,又一个喝空的易拉罐被捏扁。陈数终于又有了些睡意,脑子不甚清醒地往床上瘫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睡时梦里的程霖。
程霖这一晚上更加难熬。他无数次地想给陈数发点什么,想打电话,最终还是犹豫着按灭了手机。
他叼着根烟,点开手机微信界面小莫的聊天框。
程霖:不怪你。
程霖:你年纪小不懂事,是我没有尽责。
程霖:明天学校有课吗?出来聊聊吧”
小莫是个大二的学生,此时正在宿舍床上紧张万分地盯着手机,在聊天框里打了删删了打犹豫了半天,最后只回了个好字。
·
然后没忍住在被窝里无声落泪,肩膀轻轻耸动。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错过他了呢。心里满是懊悔和自责,如果自己少一点任性,现在窝在程霖怀里的应该是他吧。
·
两人认识在小莫高三那年。小莫性格比较乖,是个省心的长期小被。唯一棘手的是,他不怎么爱学习,成绩一直稳定在本科线上下。程霖抽他两顿,就能高个几十分,考好一次马上又掉下来。
·
程霖拿他没撤,因为他父母不在身边,最后两个月几乎天天请假陪着他,高考成绩还是差五分过本科线,然后落榜了。
·
小孩儿哭唧唧地说不想念了要去开挖掘机,程霖一顿心狠手黑的暴揍逼他自愿复读。小莫哭得昏天黑地,求饶时忍不住真情流露,跟程霖告了白。程霖惊讶之余有些动容,其实他也挺喜欢这小孩儿。
·
第二年,两人正式在一起了。程霖对他更加严格,小莫也对这份用心良苦心怀愧疚,开始拼命学习。最后成绩提了一百多分,搭边过了一本线。
·
成绩出来的时候,小莫一脸兴奋地扑上去抱住程霖,假期他就跟着程霖每天去单位,同事都知道了霖哥有个叫小莫的弟弟。
·
事情是从填报志愿开始的。小莫一心要往程霖身边奔,想报一所离得近的普通二本学校。程霖不同意,他这分应该能录个一本的学校,二本也是最拔尖的。填报志愿截止的前一天,小莫偷偷把一本的志愿删掉了,二本的第一志愿改成了他找的那所学校。
·
录取通知下来后,程霖当然发现了。八百年不发脾气的程霖板着脸,跟小莫说滚。
·
小莫哭了好几天,跪在程霖放门口一遍又一遍地说,我错了,哥你别不要我。
·
程霖最终还是心软了。
·
小孩儿从小父母不在身边,缺乏安全感,难得有一个信赖的人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浮萍,怎么也不愿意放手,并且抓得越来越紧。
·
刚上大一,小莫就整天去程霖的单位找他,被领导撞见了几次,程霖告诉他不要再去单位了。小莫开始怀疑程霖交了个女朋友。
·
他有个新来的女同事,嗓音甜腻腻的,总爱黏着程霖问他各种智障问题。程霖越来越忙,周末好不容易回家也总要接她电话,小莫在旁边听着,握紧了拳。
·
他在程霖单位的地下车库等着,堵住那个女的。他眼神阴恻恻地说,你死心吧,程霖他喜欢男的,我是他男朋友。
·
这一行为直接导致程霖被开除了。女同事恶心同|性恋,跟上司举报了他。程霖没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在女同事用难听的言语侮辱小莫时回头看着她,说,“小莫是个好孩子,请你不要这么说话。”然后走了。
·
程霖心有点累,他也觉出小莫有点偏执。他说,“小莫你先回学校待几天吧。”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
小莫直接哭了,崩溃地问道,“你是要跟我分手吗?”
·
程霖没说话。
·
小莫哭着跑走了。
·
过几天光明正大牵着个男的故意在程霖面前晃,典型的小孩子手段。程霖刚刚失业,心理状态失衡,再加上小莫牵的那个男孩子跟他年纪相仿,应该都是大学生,心里顿感无力。
·
他笑着说,“不错,你俩很适合。”
·
小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顺着脸淌下来,“你再说一遍。”尾音轻轻颤抖。
·
程霖转身跟他挥了挥手,快步离开。背影反面的脸上,是许久未流的眼泪。
·
————————
程霖和小莫的故事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