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快捷高效地完成受罚需求吗?苦于身边没有可信赖的专业人士担任惩戒角色吗?担心伤害过重和疼痛溢出吗?背负太高的额定羞辱值难以达到吗?请联系惩戒师斯潘克,保障你人身安全的同时,为您提供优质的惩戒服务。”
暗灰色泛着金属光泽的河流围绕着这座城市缓缓流动,裹挟上千万的人口往来不息。齿轮与链条缓缓绞动,带动我足底的碳钢滚轮,以一个适中的速度在地下通道滑动,与播放广告的大块显示屏擦身而过。
星际时代的第一批红利就是太空里面用之不竭的矿物资源,而飞行器推进速度则是最先达到饱和或者说瓶颈的技术。建设太空城和异星球殖民需要大量物资,而原地开采的成本远低于从地球运输,人类被迫选择了散点状的星际扩张模式。
地外信息交流光速可达,跨星球交通却变得昂贵至极,于是依赖地缘紧密结合的传统国家模式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松散的联盟,对应的管理机构称为理事会,仅负责提供一个磋商协调,维护基础和平避免发生星际战争的平台。可人总归还是要在城市里生活,真正掌控社会秩序的,变成了一些掌握武力或资源的组织。
原本由各国政府维护与保障的人身权利,也悄然转移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集团与组织手里,以雇佣的名义。
在这个时代,一份工作不仅意味着获取糊口的金钱物资,还代表着对于人身安全的庇护,失去职业身份的躯体,随时可能会以某种非常不体面的方式,出现在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一个普通的天然人遭遇这样的命运,几乎就等同于即将死的惨不堪言,除非另有机缘,成为一个生化人或者改造人。比如说我。
最为讽刺的是,经过数不清的各种思潮冲击,“人身权力绝对自主”成了整个星际社会的底层共识,即所谓生命可以被消灭,却不能允许被控制。我的监护人称之为“文明的遮羞布”。
没有统一的国家军队,也没有监狱和执法机关。生化技术革命使人的感官体验可以经由传感器绝对地量化为数字信号,由此一种堪称非常文明和体面的掌控员工的手段应运而生。
那就是“惩罚值”系统的全面推广。集团组织里“不乖”的孩子并不会直接遭受内部的私刑,而是会被在个人终端上标记一个归属于“惩罚”性质的数值,目前以疼痛和羞耻两类感官体验为主流,具体要求的细节会有所差异。因为犯错而被标记惩罚值的人,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制造出足够多的生物信号把额定的惩罚值填满,而产生疼痛和羞耻的手段却可以由个人完全自主决定。
非常地尊重人权。
体外生殖技术的发展摧毁了传统依赖血缘维系的家庭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渐渐变得淡漠,绝大部分人都很难从自己身边找到既能够带给自己足够的疼痛或羞耻,又能保证人身安全足可信任的角色。
而在相关药物被严厉禁止的情况下,体罚其实是一件非常需要专业水准的技术,一般人胡乱施为很容易在制造痛觉的同时给受诫人带来过度的伤害,甚至影响到后续的工作造成更大的过失。于是惩戒师这个职业应运而生。
我以挥舞藤条、木板、鞭子、皮拍为生,赚取维持自身能量消耗的信用点,也提供私人订制的羞辱服务,充分满足需要填充“疼痛值”和“羞耻值”的广大客户。
我是这座城市里公认的首席惩戒师。
下一单客户约我在一处科技园区的咖啡馆里见面——是的,咖啡在星际殖民的时代仍然风靡。距离不算太远,两个标准时后,我到达了目的地。
这位客户身上还穿着附近达乐集团的工作制服,一身简约干练的深灰色套装,雪白的袖口和袜子一尘不染,在终年不见晴天的地上河这里简直是个奇迹。
前额投射在颅内虚拟显示器上的扫描数据告诉我,以天然人的标准来评判,她长得很美,有一种很古典的气质。
应该是集团的一位中高层管理人员,我做了可能性最高的推断。
“您好。惩戒师斯潘克为您服务。怎么称呼?”
她面前放着一套金色的杯碟,里面盛着满杯没有动过的咖啡,双手按在餐桌两侧,镇定的表情仿佛在等待一场商业谈判的开始。
“我的名字是玫。斯潘克先生您好,您需要咖啡吗?”
一个问题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我微微后仰,合金手指敲了敲原本肋骨应该在的位置:“感谢您的慷慨。若将来有机会您可以请我来一罐润滑油,鄙人将感到十分荣幸。”
我是机械比例超过血肉之躯的III型改造人,属于我原装的血肉之躯只剩下了半个头颅、包括心脏在内的左胸,和完整的左臂。像咖啡这样属于天然人的口腹享受与我无关。
玫女士目露尴尬,正要说点什么弥补,却听见隔壁桌子背对我们的客人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嗤笑。
我分过去一只眼球的目光,看见了属于技术民工的深蓝色工装和一脑袋凌乱的头发,微微笑了笑。我的新客户却明显更加难堪,双手握起拳,嘴唇抖了抖,猛然回身对着那人呵斥:“管好你自己!”
那人不服气地回头,刚张开嘴巴,目光落在了我客户戴在手腕钛金包边的个人终端上,意识到了和对方在职业身份等级上的差距,默默闭上了嘴转回了身。我的客户也坐了回来。
小小的插曲结束,我十分体贴地开口:“所以说,请问您的惩戒需求具体是什么呢?”
玫女士抿住了嘴,停了数秒才艰难地说:“……是因为我错误地估计了太空电梯的班次,导致我的主管人在一场重要的商务会谈中迟到……我被处罚了……”
她无声地抬起右腕,给我看上面的数字。我看到了一个并不算太高的额定疼痛值,和一个绝对不低的额定羞辱值。
显然那位素未谋面的主管并不想让自己的助手因为这次错误承受过重的身体损伤,只是要报复因为她的失误使自己蒙受的狼狈。
“明白了,”我点点头,“鄙人相信您需要一次定制服务。个人推荐您选择全委托模式,或许对您会比较有利。”
我调出相应条款,把显示屏切换成了外投模式示意给客户,同时解释:“羞辱体验需要在特定的场景下才能发挥出色的效率,全委托模式所带来的未知和失控感能最大限度地激发您的羞耻感,毕竟,恕鄙人冒昧,您看起来非常地理智、习惯于掌控。”
“……您确实非常专业……”玫女士的面颊开始泛红,遥感到的皮肤温度升高了0.2个数值,“所以说全委托意味着……”
“意味着只要签订合同,在惩戒完成之前您就必须完全服从于鄙人的安排,且不可中断,不可毁约,因为合同将直接关联于您所在的集团受其监督。当然,您的人身安全完全不必担心,惩戒服务是受联盟公约保护的。”
几十秒的犹豫之后,我的新客户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面前已经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抬头强自镇定地说:“我同意您的建议。”
“非常明智的选择。合同已经生成,您按一下确认就可以,您的生物信号会被自动记录。”
玫女士抬腕与我的个人终端相碰,同时完成了合同签订与支付预付款。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我双手并拢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说,“请您立刻去找邻桌的那位先生,为刚刚的冲突向他道歉,并请求他给予您肉体上的责罚,我相信他会非常愿意配合的。”
玫女士猛然站了起来,震惊至极地盯着我。
“你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开除替换、流动的低级技术员,而且现在这间屋子里至少有三十个人……”
“与我无关,”我笑容不改,径直打断了她,“我只知道,您必须服从,立刻,马上。”
她彻底僵在了那里,大量的血液开始往她的头颅聚集,我注意到羞辱值的读数已经开始轻微地跳动,离目标还遥远得很。
“您是不明白该怎样做吗?”我继续指导她,“我需要您走到他的身边,跪下来,保证面部低于对方的下颔,看着对方的眼睛,为你刚刚傲慢的态度道歉。然后请求他给你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你要主动掀起你的套裙,请他亲手脱下你的内裤,然后转身,向他翘起你的臀部,请求他用手掌和自己的皮鞋在你两边的屁股蛋上分别扇打四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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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观好棒!作者大大写得好带感!而且最后挺神来一笔的让人觉得服务是真的专业,而不是纯粹羞辱。
意想不到的反转,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