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打赌&角色扮演
(某一个已经还政皇帝之后,君臣书房议政的日常)
“哎,你说大理寺那桩满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入室杀人的案子,凶手到底是隔壁的邻居,还是投宿的游商?”
某人从厚厚的简牍之中抬首,望了一眼坐在桌案对面的皇帝,无奈地说:“臣哪里知道。一会儿少卿不就要送来审案结果了么?”
“咱们打个赌吧。”皇帝突然提议。
某位交卸了摄政之权又被拎回来干活,忙到宵衣旰食的异姓王殿下闻言茫然:“啊?”
“打个赌,就赌审案的结果,快快,趁还没结束,你选一边,另一边归朕。”皇帝伸手抢过他的笔搁在一边,兴致盎然地说。
某人无奈苦笑,已明白皇帝体贴他劳碌,变着法跟他放松取乐的意思。
“行,赌就赌吧。赌注是什么呢?”
“朕赢了,你让朕拿板子把你抽上一顿。你赢了,朕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某人立时更加哭笑不得,摇着头含笑说:“陛下想抽臣一顿,随时可以动手,臣还会反抗不成,何必打什么赌。”
“朕要换个地方打你,就去御花园那条宫道上吧。”
“啊?”某人更加惊讶,一时没反应过来。御花园光天化日人来人往,虽然他其实并不太在意被皇帝当众处刑之类的,只要陛下真想那般处置,他再尴尬难堪也一定会顺从。但以他目前的了解,陛下虽然时不时的会跟他玩一点小花样,好欣赏他含羞忍耻曲意顺从的模样,可那都是关起门来的一点君臣情趣,在外面陛下比谁都注意维护他的尊荣,唯恐他因为失去权柄而受人歧视,不肯叫他受一点羞辱。
皇帝托着下巴继续畅想:“……给你换上一身太监的衣服,再把脸蒙上……不行,得干脆整个兜头罩上,然后假装冲撞了朕,叫人把你拉下去扒了裤子重打。”
某人跟着皇帝的话语在脑中勾勒了一下那个场面,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好办法!就这样办吧!快快,你选一个赌。”皇帝拍桌子,敲定了方案。
某人用一只手捂着脸,偏着头不想看他家玩性大发的陛下,却被催促不过,只好含混地说:“……游商吧。”
他另一只垂在桌下的手臂悄悄攥了一张纸条,一点点揉碎。
皇帝没有异议,接受了另一个选项,乐呵呵地等待结果。
于是那日午后,前任摄政王殿下就穿了一身太监的衣服,绑缚着双手,罩着脸带去了御花园。
正是一天忙碌的时候,宫道上许多侍卫、太监、女官来来往往,甚至有妃嫔听说了御驾再次过来碰运气。两人近身的宫人知道实情,分派人隔几十丈站着不让人近前,只让远远地行个礼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某人眼睛被罩着看不见究竟,只能听见远处“给陛下请安”“奴婢告退”之类的人声不绝,脸上顿时又烫了几分,身子也不安地动了动。
只听皇帝悠悠地道:“来人,给朕把这个忤逆犯上的奴才,拉下去打四十板。”
某人就听见左右齐声应和了“遵命”,然后就上来拉扯自己的胳膊,他乖乖地被拽着走了几步,然后被按倒跪趴着伏在了一处木栏上,根据方位感觉应该是花园入口连廊的栏杆。
紧接着一只手伸到他腰间,解开他的衣带,刻意停顿了片刻,才一把拽下了他的裤子。
园子里的阵阵清风吹拂着某人的光屁股,他越来越紧张,情不自禁地收紧了双腿,把腿间的物事严密地藏了起来,生怕被人发觉真相。
皇帝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边,看那人不安地扭动着臀部,最后撅出了一个圆润的弧度。
他伸手接过刑责用的毛竹板子,高高扬了起来。
“一!”旁边的奴才立刻唱数。
并不算特别重,皇帝却看见他忽然开始不安地挣动起来。
为更真实,也为某种趣味,某人的口中堵着一块布团,双手也紧缚在身后,就如同一个真的正在受罚的罪奴一样。现在他说不了话,皇帝就只能靠猜,略一转念,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家伙是太过熟悉被自己责打的感觉,刚挨了一记就认出是自己,于是在担心被人看见皇帝居然亲自当众责打一个奴才,露出了破绽。
皇帝哭笑不得,对方并不知晓自己已经安排妥当,不会让人当真搅扰到他们,只是凭那人深厚的内功,听见附近真的有大量的人来人往,才会如此害怕。
这就更有趣了。皇帝遂把板子交还了掌刑的太监,自己退到了后面静静地观赏。
于是那人也安静了,好端端地趴着,光着屁股被两名掌刑的太监一边一记地责打,噼啪声和计数声不绝。
宫中处刑,左右一边一记算一板,责打宫人的板子做得不重,且掌刑的人知道底下受打的是谁,不可能真下狠手,使得这一顿打形式的意味反倒胜过了痛楚。
“啪”“啪”“九——打你耍滑惫懒,不遵上命!”
“啪”“啪”“十——打你掐尖好斗,致使宫院不宁,你服不服?”
按惯例除了唱数之外,还要加以训示,并每十下停下来问一次挨打之人是否心服。唱刑人不知眼下的情形该怎么办,只好把先前训诫宫人奴才的那些常说的话拣一些信口开河,也没法听受刑者的回答,就这么胡乱应付着。
而往来路过的人遥遥地瞧见这边的动静,也开始发出一些小声的议论。
譬如:“那人犯了什么罪,在花园里就这么打上了。”
“谁知道呢。得罪了主子,打一顿是轻的,这么打是便宜了他。”
“你瞧他那屁股,白花花又圆又翘,一看就是那不安分挨打的贱骨头,就该拿绳子捆了细细地打烂!”
“还真是,你看他在板子底下那扭的,那腰,那腿,不定浪给谁看呢。”
这些细如蚊蚋的议论皇帝听不见,某人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伴着像模像样的责打与训斥,渐渐竟让他入了戏,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个宫中的低贱奴才,整日不好好当差,惹怒了主子被拖到园子里公开惩处。
这样的错觉让他浑身发软,汗水酥酥麻麻地淌了一身。
板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某人仍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中,半晌一动不动。四面的风声与议论声也静了下来。
直到一件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猛一激灵,手上用了些力气,就把绑缚的绳索挣断了。然后他摘掉头套,取下口中布团,穿回裤子,转过身倚着栏杆,望向了身边人。
他看见皇帝就坐在他旁边的栏杆上,外衣披在他的身上。
一件常服而已,并没有什么帝王身份的标记,所以他也很心安理得。虽然若换一个人一样是僭越,但两人却都不觉得他穿皇帝一件衣服算得了什么。
“朕忽然后悔与你这般恶作剧了,不想看你被当做奴才任人践踏的模样,朕觉得心疼。”
“臣忽然觉得当个陛下身边的奴才也不错,平时尽心尽力伺候陛下起居,犯了错被责罚后仍在陛下身边。”
两人忽然异口同声地说,然后各自愣住,继而一起大笑。
皇帝站起来,朝他伸手,拉着他一同站起,就这么皇帝只穿着里衣,某人在太监服色外面罩了皇帝的外袍,一前一后往回走去。
“爱卿。”
“嗯?”
“你是否在打赌之前,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是。”
园内春光明媚。
番外二 君臣夜话&惩罚期
“所以你当时究竟是怎么做到动不动就跑来朕这里挨打受折辱,怎么也不会翻脸的?”
这是在某次日常的训诫之后,二人未舍得分开,遂抵足而眠的时候,皇帝忽然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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