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地处江南的荣昌府天气也是愈发热了,这不,太阳才刚刚升起来,某个小女孩就热得不想出门了:“娘~这天气热得不得了,能不能不去上学堂啊…”正是年方十岁的白元媛,只见她今日一身夏装,上身薄纱短袄,下身就短衬裤外面系了条及膝的大红百褶裙子,脚下净袜红绣鞋,脑后仍是大红发带扎着马尾,看着是清爽利落,可是纵是如此装束女孩还是贪恋家里的阴凉,不愿出门上学。“不能,吃完早点快点拿上东西去学堂,不然仔细你的皮肉!”江婉宸晃了晃手中的鸡毛掸子,圆圆只好退一步:“那等中午回来,让圆圆去河边玩玩水,凉快凉快呗~”江婉宸本来打算放圆圆去的,可是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不行,你爹爹今天应邀跟着府衙里的众捕快出城办事去了,娘不会水,得你爹回来你才能去,没人带着你别说下水了,河边都别想去!”圆圆顿时郁闷,也没了办法,只好上学堂去了,暗自琢磨着要想办法玩玩水才是,不知不觉就到了学堂门口。
迎面就迎上来几个跟圆圆关系较好的同窗,阮经平第一个凑上来:“圆圆姐姐!早啊!”圆圆眼珠一转:“早啊平儿,你们几个正好跟我来,借一步说话。”“圆圆你装什么大人腔,我们过去好了。”另一个孩子道,圆圆神秘兮兮地一笑:“姐姐我瞧着你们定是热得难受,我们…过会儿找个地方,脱了外衣,玩玩水,好好凉快凉快,怎么样?”几个孩子顿时乐了:“好啊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圆圆竖起手指晃了晃:“不不不,现在走,到时候不得被先生揍屁股啊!我们等中午放了课,吃完饭出去,到时候把衣服晾干再回家去,这样不就没事了?”几个孩子顿时高兴起来,纷纷称赞:“还是圆圆机灵,主意就是多,想得也周全!”圆圆也是得意至极,下巴一挑:“那是当然,你们爹娘一看,中午饭后衣裳干着出门,下午回来衣裳也干干爽爽的,不就安全了吗?”
中午各家吃完饭后,几个小伙伴分别跟爹娘编了理由,出了家门就往远了走,没一会就到了处偏僻的水边,这地方水流平静,水质也好,晶莹透亮,是颇受孩子们喜欢的、夏天戏水的好地方,多年来一到夏天,各家的小孩子动辄溜出来来此游水,当然,一旦被发现也会挨揍,运气不好的话还会被就水边狠揍,那可就丢人了!
圆圆带头脱了短袄,解下裙子,只留下贴身的背心和小衣,又弯腰除去鞋袜,挽起头发,光脚踩在水边一块大石头上,一纵身跳下水中,老半天才冒头,畅快的抹了把脸:“你们都下来呀,干嘛还待在岸上?”其他的几个男孩子也脱了衣服,浑身就剩下小衣跳下水里,尽情享受着泉水的清凉,几人纷纷称赞圆圆:“还得是圆圆脑袋灵光!这天气,不下水玩玩简直要热死了!”“是啊是啊,圆圆姐姐吃个果子!”阮经平丢来一个野果,圆圆单手接住,在河水里随便洗了洗,张口就咬:“有心啦,知道孝敬你姐姐我…呸呸呸!这什么果子,又酸又涩的!”阮经平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圆圆姐姐,那是个生的,我刚从那边树枝上摘下来,怎么样,够有味道吧?”圆圆酸得脸都变了色:“你站住!我看你今天是皮痒了!”说罢一蹬腿窜过去揪住了他耳朵,直扯过来,把他整个人拉到水面附近,照着屁股劈劈啪啪便打:“胆子大了呀?都敢戏弄我了?”一连十下打得阮经平直叫唤,其余几个孩子也是连连起哄,欢笑嘻闹之声不绝于耳,闹了一会,孩子们放松下来,一边聊着天一边互相泼水闹腾,阳光映在闪亮的水面上,衬得孩子们的笑声更加的清亮美好。
一个时辰之后,几个小孩已经躺在河边的石头上准备把衣服晾干了再回家,其实男孩们的衣裳早就干了,只是圆圆还要晒晒才能干,阳光和温暖和河水的凉爽令人非常愉悦,圆圆跟几个伙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旁边小路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伙伴们立刻警觉起来:“谁?”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圆圆?你怎么在这儿?”顿时吓得圆圆差点儿又掉进水里:“李哥哥?听圆圆解释,我…”一阵清凉的笑声,一个小姑娘带着调皮的笑容跳了出来:“哈哈哈,圆圆姐姐,瞧给你吓得,别怕,我哥没来!”穿着一身浅紫色圆领袍,脑后跟圆圆一样扎着马尾,脚下却是正常穿着绣鞋,这小姑娘叫李维舟,也是圆圆从小到大的朋友,她口中的哥哥名叫李维轩,比孩子们整整大了好几岁,性格持重,圆圆自小就被他当亲妹妹一样看大,日后当了捕快还是常常受他管教,这是后话。
此时这维舟正带着满脸坏笑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们:“嘿嘿,你们几个出来玩水不带我是吧?等我回去就跟你们爹娘讲!”圆圆赶忙喊住:“诶诶诶你干嘛,我之前在学堂叫你半天你不来,现在又怪我们不带你?我们都玩半天上来了,衣服刚干得差不多,你要玩自己下去好了,我们就不奉陪了,另外,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我们这边人多,你要是真告状,现在先把你揍一顿!”李维舟嬉皮笑脸的摆摆手:“不不不,我就不下去了,我娘让我出来玩一个半时辰,我现在再下水衣服就干不了啦!不说了,我再去别的地方玩玩。”
圆圆衣服干得差不多了,几个孩子也各自套上外衣,回家去了。圆圆一路小跑溜回家里,江婉宸正在扫院子,看到那红白相间的身影便走过去抱了抱她,怜爱的揉了揉女儿乌油油的头发,这一揉不要紧,江婉宸只觉得指尖潮呼呼的,稍微一捋还能摸出水汽氤氲。“圆圆,你方才去哪里玩了?”圆圆眼睛直往上瞟:“就…就在街上啊?今日太阳挺大,不过这几天没什么雨水,晒得不得了!”晒?那这头发是?江婉宸暗自疑惑:“圆圆,你确定?可不能撒谎骗娘亲哦!撒谎的小孩子要被爹娘打屁股的!”随后将手探进圆圆后衣领,女儿的身上很是干燥,并没有因玩耍而出汗导致的腻滑汗渍,江婉宸疑惑更甚:今日日头不小,圆圆在外面玩了一个多时辰,依着时常小孩子们玩耍时那追跑打闹的样子,莫说身上,内里衣裳都该汗透了!头发却是不同,一直被太阳晒着应该是干的才对,可自家孩子却是身上没有一丝汗,头发潮得能捋出水来,这不对劲!“娘亲~你想什么呢?”圆圆凑过来,将小手在娘亲眼前晃了晃。“圆圆,你说实话,到底去哪玩了?”小姑娘仍然装傻,眼睛四下乱瞟:“就是…就是在学堂的那条街上啊?娘亲你问这个做什么?”就在这时候,圆圆发丝间的一抹绿色吸引了娘亲的目光,那是一小片浮萍—只会生长在水里的浮萍!江婉宸一把抓过女儿的马尾辫,微微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河水气息扑面而来,虽说圆圆下水的那地方水质较为干净,但是也偶有浮萍顺水漂动,水里总归还是有点特殊的味道,就是这一处瞬间露出了破绽!“好啊白元媛,你分明就是去玩了水回来!头发潮呼呼的还有一片叶子!我早上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去河边玩,更不许下河,你到好,把娘亲说的话全当了耳旁风!过来!”说罢一把扯过圆圆,拉着便往屋里走,一手拎着孩子,烧了些热水预备给圆圆沐浴洗衣服,嘴里不停数落着:“你说你,你爹不在家就净闹腾是吧?现在衣服裙子都有点脏了还得洗,你自己下了水也得洗,当真是嫌娘亲不够忙?”圆圆自知有错在先,只是诶呦诶呦的叫着疼,试图讨娘亲一个心软,好免去一顿狠揍。
不过一小会,水便烧好了,江婉宸先把自家孩子拎到后面,把衣裳鞋袜剥了个干净,随后硬生生按进了浴桶里,就开始对圆圆擦擦洗洗。没一会就把孩子洗的清清爽爽,浑身上下略带的水渍都洗下去了,江婉宸把自家女儿从水里捞上来,又拿了布巾与她擦了身上的水,却不给圆圆拿外衣穿,只给了上身背心短袄与她穿着。随后将她光着下身拎到卧房扔在床上,打墙上抄起鸡毛掸子,转身闭了房门。圆圆一见娘亲这幅模样便知不好,可是从屁股到脚都一丝不挂,别说跑了,她现在连门都不敢出—院门可开着呢!眼见娘亲提着鸡毛掸子,眼神不善的走过来,可把小姑娘吓得不轻,双腿猛蹬着凉席往床里面缩,哪能让她得逞,直接被娘亲揪着耳朵抓出来,拿了枕头垫在女儿腰下,如此一来圆圆脑袋被揪着左边耳朵侧着按在床上,结实白嫩的屁股被垫得高高撅着,下身光溜溜的,双腿不安分的踢着。
江婉宸婚前也算是女子中颇为温柔恬静的,刚刚与白景天结婚时也是恩爱体贴,只有这个女儿!每每气得她改了性子,拿掸子抽她光屁股。手腕一扬,随着一声清脆的竹棍与皮肉相接的声音,圆圆也嗷的一声叫起来,又白又软的小屁股上一道红红的印子。“哎哟!娘亲,疼!”“娘亲不疼,要你疼!”紧接着就是连串的担子狠狠打在女孩身后,在娇嫩的小屁股上打出一片片红云,由于脑袋被揪住耳朵按在床上,不论小姑娘双腿怎么踢蹬都躲不开屁股上一下下疼极了的痛打。“让你下水,娘亲有没有说过没有人陪着不许往水边去!你不是嫌热吗?娘亲今天就把你的小屁股打到烫手为止!疼不疼?啊?疼不疼!以后还敢不敢了?说!”“啊呀,疼疼疼,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圆圆错了啦,别打了!以后再也不独自去玩水了,疼啊,轻点轻点!”可此时的江婉宸正在气头上,无论圆圆怎么求怎么认错作保证怎么喊疼到最后语调都带了哭音儿,身后的小屁股也肿成了红苹果,一道道的紫红印子横在整个红肿的屁股上,跟光溜溜白嫩嫩的双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屁股在挨打,腿脚也没闲着,把床上凉席蹬得乱七八糟,让娘亲看见更是火冒三丈,左手手肘压着小孩腰,捉过双脚来照着脚心就是劈劈啪啪好几下,脚心皮薄肉嫩的顿时肿了薄薄一层,“好在”痛打的重点又转回屁股上,这次不用担子了,直接是娘亲的巴掌扇在屁股上,竹笋炒肉变了巴掌炒肉,紫条条被一下狠过一下的巴掌打散,肿得却是一个巴掌印一个巴掌印地缓慢肿起来,打着打着感觉孩子还是没有吃足教训怎么办?那就按到腿上巴掌扇屁股!圆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了起来,哭得死去活来地活脱脱一个淘气挨了狠揍的男孩子,两腿分开向各个方向乱蹬乱踢,天底下的淘气孩子有多少嘴上说着挨打还蹬腿求饶羞不羞自己肯定不这样,等巴掌板子上了自己屁股八成都是又哭又求两腿蹬得比谁都厉害,屁股一消了肿,坐得下了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各种作死,没多久又得被按下去挨揍,世道如此,唯有一句“该打”能表达爹娘们的内心。
噼里啪啦地巴掌仍然不停地落在圆圆的屁股上:“今天娘亲要把你小屁股上每一寸肉都打肿!让你以后想到私自下水小屁股就先感觉到今天的疼!疼不疼?啊?以后,还,敢不敢,了?”每一处断句都是一下巴掌落在圆圆已经红肿的臀上,那天,白家屋里的拍打声持续了很长时间…
傍晚,一身靛青色披甲长袍的白景天拖着疲惫的步子回了家:今日被捕快们请出去办案,想不到那贼人竟还颇有几分功夫,花了许多心思,一路边打边追好歹算是擒拿归案了,只是一拖就到了这个时候,哎,买点好吃的回去补偿补偿圆圆吧。片刻后,白景天提着一包吃的进了家门,却没有看到女儿如平常那样蹦蹦跳跳地迎上来,不禁有些奇怪,朝着院内喊了几声:“圆圆!爹爹回来了,给你带了桂花糕!”只听卧房里传出女孩带着哭音的声音:“爹爹…”白景天心下疑惑,提起袍摆迈进屋里,只见圆圆正趴在床上,小屁股姹紫嫣红地撅着,比平日肿了一圈,正哭着闹脾气呢,江婉宸在一旁边教育边哄:“你说你,非得赶这天下水,都说了你爹爹不在不许去,现在你爹爹不回来了吗?本来明天可以考虑带你去玩玩水,现在都被揍得屁股开花了。再说了,没人看着的时候你去河边玩,万一落了水谁能救你上来?要是有个好歹,你以后可就再也见不到爹爹娘亲了,也见不了好朋友、吃不了糕点,我和你爹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花儿似的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你如此不爱惜自己,这是拿咱们全家当儿戏啊!”圆圆毕竟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虽然顽皮任性,但也明白这不是闹着玩的,被如此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闷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委屈道:“那娘亲打得也太狠了!我这后面都肿了!疼死我了…我不管,我疼我最大,要吃点心。”圆圆这哪里只是想吃糕点,明明知道已经晚了娘亲不让吃甜的,还偏偏要吃的意思就是摆明了要任性耍脾气,白景天无奈地想想,撩袍跨进屋里,将手里的糕点取了一盒放到床上:“只许吃一块,敢贪嘴揍你。”说着又凑到妻子身边:“娘子别生气,过会儿让圆圆再刷个牙便是,咱家也不缺那一点牙粉。”江婉宸佯怒地推了他一把:“去沐浴更衣,一身汗的别来我们娘俩床上。”话虽如此还是关切的上前替丈夫宽衣:“今天衙门里叫你过去所为何事啊?可有受伤?”“没有,一切安好,只是有个贼人武艺高强,捕快们拉我过去壮胆撑场面。”
片刻后,刚刚洗完澡套上寝衣的白景天无奈的看向自家女儿那鼓鼓囊囊,一看就不止塞了一块糕点的嘴,上前在她小屁股上轻拧了一下:“不是说了不要贪嘴吗?吃了几块?”圆圆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就…就一块。”两口子看看盒子里那少了两三块的糕点,无奈的给女儿倒了杯水:“行了快咽下去,别噎着。”白景天温和地在圆圆身边坐下,拿着扇子给她扇着风:“算了,再喝杯水漱漱口好了,你今天是去玩水了吧?以后没有爹爹陪着可不许再去了,就算那河水再慢也危险的,可晓得了?你彭叔叔之前有个堂弟就落过水,好在最后人没事,不过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怎么在河边走,可见是吓着了,这还是好的,要是没有人看见呢,那可就…”圆圆脑袋一缩,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别说这事,我这后面肿得也够我疼好几天的,以后不敢了,但是爹爹也要经常陪圆圆哦!”“好,这次我告了两个月的假,好好陪陪你们,圆圆也要乖乖的,不然可是要被爹爹打的!”圆圆一脸的满不在乎:“圆圆乖的啦…爹爹放心好了。”“放什么心啊,你什么性子自己没点数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好了好了,睡吧。”
夏夜的晚风拂过院落,见证了江南一个普通人家的温馨…
(这章有点短,抱歉啦;以后这个番外可能会成为常驻,前提是大家能拿来好的投稿,多多支持少灌水,这次回复可见大家可以发一下更适合小女孩的挨揍原因,或者对主线剧情的想法,但是别再水评论啦!)
隐藏内容需要回复可以看见
写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