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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不可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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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祁喵喵


      【猝死之后我变成猫】


        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贺携手


        —————


        夺新鲜呐,沈昭意很是矜持地舔了舔前爪炸起的绒毛,傅升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怪胎,竟然也会有后悔的时候?


        傅升静静凝视着那张黑白照片,那并不是一张传统意义上的遗照,甚至也与证件照攀不上什么关系。照片里沈昭意笑得灿烂,齐整白牙配上浅浅梨涡,是很有感染力的生机勃勃。小猫歪了歪脑袋,以她这个六亲缘浅的德性,怕是身后事是被这位少爷一手操办的吧。


        也不知道他把她一把火烧了以后,是扬了还是埋了……或者兑进了他家的猫砂盆?


        男人幽幽叹了口气,收拾好那两兜子纸钱便套了外套换鞋下楼。沈昭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小猫游走在人腿边颇有些绊脚,分明只是想看热闹,傅升却自作多情地品味出了其他意图。


        “没关系的招招,不用担心我。”傅升弯下身来摸她的脑袋,被小猫很嫌弃地躲开;男人失笑摇摇头,拿着钥匙出了门。


        这是给她烧钱去了吧?可惜,可能是充钱不够过不了奈何桥,别人百天转世投胎,她留在这儿当一只猫。


        还是被绝育过的猫。沈昭意埋头看着自己肚子上早已愈合的刀疤面无表情,这辈子不用和大姨妈打交道也挺好的。


        傅升再回来的时候眼眶湿漉漉的,不知是被纸灰呛迷了眼,还是因为私烧纸钱被警察教训过。总之,因为思念她而难过落泪的概率,沈昭意以自己的专业优势盘算了一下,估计就和预测到薛定谔的猫到底在哪一样。


        薛定谔的猫在哪不知道,傅升的猫倒是就在眼前。


        哈哈,好冷的笑话。


        沈昭意死的时候是个深秋,如今过了百天,隆冬的风呼啸着,又大又亮的落地窗挡不住那些鬼哭狼嚎的动静,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窗框渗进屋内。小猫窝在自己猫树的顶端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她好怀念自己狭窄公寓里柔软舒服的大床。


        大床?


        耳朵抽了抽,沈昭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轻巧灵活地跃下猫爬架,朝傅升卧室走去。


        她原先还是个人的时候和傅升三天两头的吵架冷战,因此并没有拜访过这男人在这座城市安的家。如今倒是拜招招小猫所赐,得以恣意放肆地在他家里作威作福。


        傅升许是独居习惯了,并没有关门保护隐私的意识。小猫走路声音很轻,本想偷偷看看男人靠在床头在做什么,无奈床对于一只猫来说实在太高,沈昭意跃上床的瞬间便理解了猫这种生物为什么总是喜欢上蹿下跳。


        又好奇又看不到,那不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男人疲惫地靠在床头,他一双丹凤眼哭得通红,泪水滴在手机屏幕上,又被冰冷手指蹭花,印出七彩的光点。小猫不解地歪了歪头,不明白他一个性格再古怪不过的大男人现在哭个什么劲儿。


        招招小猫的到来并没有吸引傅升注意力,他只一遍又一遍地翻着早就把内容刻在记忆里的手机,沈昭意后知后觉,那是她生前的手机。


        她有用备忘录写日记的习惯,实在是实验失败太多次,她不得已试图用大量样本来分析失败原因是什么……虽然最后被她归结为风水不对,但久而久之也会写点别的什么东西夹杂在清一色的实验记录里。


        比如那天,被傅升当众把花里胡哨的工具散了一地还扬长而去后,任凭沈昭意心理素质够强大,仍是恨不得原地去世地顶着过往人群奇怪的目光收拾完那堆烂摊子。于是那天的日记内容便很平淡,话越少事越大:


        10.22,诸事不顺。被傅升撞破实践,我要把他送上路易十六的断头台。


        “……沈昭意,”傅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腔被水肿堵住,几乎是用气音闷闷地喊她名字,“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不是哥你没事儿吧?我他妈疯了我用自己的命惩罚你?


        沈昭意没忍住脱口怒骂,“想抵消我的社死你就该出门裸奔招呼每个看你的人大爷来玩儿!”


        招招:咪。


        好烦,沈昭意悻悻闭了嘴,这只小猫的声音又细又甜简直是个小夹子,骂他生怕他爽到。


        人睡的床又大又软,轻飘飘像云朵一样蓬松的被子被小猫压在身下,沈昭意缩了个舒服的姿势,刚准备闭眼却发现尾巴还直直地拖在外面,连忙用前爪把这毛茸茸一条扒拉过来抱在怀里,生怕被哪个不怀好意的人揪住。


        不再去搭理哭哭啼啼的人类,小猫舒服地呼噜了两声,沈昭意变成猫的第一晚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


        当猫的生活其实很无聊。


        傅升自己开着工作室,最近似乎又在准备什么画展,每天早出晚归的,空空荡荡的家里就成了小猫的领地。沈昭意像是要狠狠弥补自己猝死前熬过的大夜,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直让忙碌的男人怀疑自家小猫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这天晚上傅升难得在家,男人开着投影随手点开一个电影,久不与外界接触的沈昭意立刻跟着跳过来趴在沙发上,莹绿的溜圆眼睛直直盯着映在墙上的剧情。


        “你也要看吗?”傅升端了一杯刚兑好的酒过来放在茶几上,玻璃杯杯壁冒着水珠,在原木桌案上晕了一圈圆形痕迹。


        沈昭意懒洋洋地抬眸瞧他,完全没有和他搭话的意图。男人也没指望从小猫这儿获得什么回应,只自顾自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小猫咪了,怎么还不会说话。”


        ?


        这下小猫看他的眼神就不再友好了,绿幽幽的瞳孔半眯着瞧他,恨不得趁他睡着的时候跳上去啃他脚踝。


        电影是个很乏味的文艺片,沈昭意直愣愣的理科思维让她很难品味理解那些捉摸不透的风花雪月,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情愫简直莫名其妙,一部破电影浪费了她猫生中宝贵的一小时。


        为什么只有一小时,因为到后半部分小猫不负众望地一头睡了过去,蓬松的尾巴拖在身后,被傅升修长手指卷了尾尖勾在指尖摩挲把玩。


        沈昭意当猫的时间还太短,当了二十几年人的她并未学会怎么控制这条莫名多出来的尾巴,无奈瞌睡虫着实太重,即便被傅升玩她的尾巴尖弄醒了好多次,小猫还是懒得起身用爪子把尾巴扒拉回来,只吧唧吧唧嘴又睡了过去。


        小猫学会了投影仪怎么开,从那晚往后很多天傅升回家都能看到电影旁若无人地演着,空空荡荡的柔软沙发上一只小猫缩成毛球,唯独拖着一条又长又毛的尾巴睡得香甜。


        男人又好气又好笑,合伙人家的狗每天听到她电梯打开的动静就在门口要把尾巴摇烂,他家的祖宗连自己走到脸前都爱答不理。


        无奈摇了摇头,傅升动手拆着买来的快递,是教小动物和人交流的语音按键。男人把按键地垫铺好,听到动静好奇的小猫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慢吞吞走过来打量着这个新东西。


        傅升笑得期待,“招招,你学会这个就能有吃不完的零食。”


        老娘才不上你的当。沈昭意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她都已经是猫了,怎么还要学,不学,学不了一点。


        对学习这个字眼深恶痛绝的小猫直接将左耳进右耳出贯彻到底,任凭傅升再怎么拿零食诱哄,只很是端庄地坐在原地,尾巴尖轻轻拍打着地面,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骄矜模样。


        傅升没办法,伸手推着小猫的屁股把她推到按键旁边,眼看着触手可及,招招小猫就要摁上凸起的按键,沈昭意却忽然抬了另一只爪子,摁上了与“吃零食”毫无关系的按键。


        机械声音毫无感情响起:“傻逼。”


        傅升:……


        男人扭头找手机,要去给这个夹带私货的网店写差评。


        沈昭意快活地咪了一声,果然,和人斗其乐无穷。


        不得不说傅升确实惯着这只小猫,便是它再不配合摁那些奇奇怪怪的按钮,晚上依旧有香香的罐头兑了羊奶吃,甚至饭后还有磨牙的小零食。


        吃饱喝足的小猫照旧去看电影催眠,昏昏沉沉的梦境里沈昭意想,原来猫也是会做梦的,不然她为什么会梦到自己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在艰难地握着滴管调整样本。


        没等她得出p值大于0.05的脑溢血结论,莫名其妙的风声好似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随即便是炸裂的动静。睡梦里的小猫耳朵抖了抖便立刻醒来,很是警觉地抬起脑袋,莹绿瞳眸茫然地四处打量。


        “啊呃……”


        男人低低的吸气声被她敏锐捕捉到,本着关照人生死的善意,沈昭意支楞着一身睡乱的绒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溜小跑进卧室。毕竟作为她的长期饭票,傅升如果和她一起死了,那招招小猫岂不是又得死一次。


        哥你干嘛呢?!


        沈昭意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床边的男人,险些被吓得炸起脊背上的绒毛。傅升身上的针织衫被压在身下,露出一段毫无赘肉的腰;宽松的睡裤更是被褪至小腿,毫无瑕疵的细腻肌肤暴露在冬天微冷的空气中,只屁股上几道凌乱叠在一起的肿痕显得格格不入。


        傅升手里握着一柄沈昭意生前很熟悉的树脂戒尺,这东西的威力说重不重但着实算不得轻……不是,跑题了,小猫胡须颤了颤,他这唱的哪一出啊?


        低喘着气缓了片刻,傅升吸了吸鼻子复扬手,照着自己裸露的身后便又是一记。


        “啪——”


        白皙绵软的臀瓣被戒尺抽得凹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漾起血痕。傅升整个身子都疼得抖了抖,牙齿狠狠咬住下唇,愣是吞下了条件反射的痛呼。


        不是,啊?


        沈昭意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戒尺扇出来的风声划过她胡须的尖端,细微气流透露着警惕的意味,小型捕食者的本能正催促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小猫这才回过神,却很是骄矜地原地坐着,蓬松尾巴圈过来盖在前爪上,瞳孔在昏暗光线下圆溜溜的。


        辗转在疼痛下的男人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家小猫正作为一位不速之客目睹他的行径,只埋头在被子里蒙住呼吸,发狠了地,接连十几下都抽在右边臀瓣。


        噼里啪啦的动静在猫耳听来甚是响亮,沈昭意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耳朵。他一看就没有经验,对力道一无所知,更别提技术,男人只是用着蛮力。他是右利手,故而只能将最为优势的力量发挥在右侧,但这完全不妨碍那足以把轻中度被拍哭的力度蛮横且霸道地叠在肌肤方寸之间。


        “……”傅升身子绷得僵硬,连握着凶器的手都微微颤着,即便埋头在被子里,他喉中痛极的嘶吼还是在喘息间被小猫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毛病吧……沈昭意不耐烦地抽了抽尾巴尖,她扭头去舔了舔身后的毛,从前骂她变态,现在又自己虐自己,什么他妈的心态。


        男人从床边抬起头,他身子不住地发颤,额前渗出一层冷汗,沾的稍长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颈边。


        傅升脱力地撑着身子跪起,想来身上也疼了不止一身冷汗,拽着脱下那件针织衫。既不喜欢出门又不善于户外运动的男人肤色近乎惨白,傅升试着伸直腿,无奈牵连到伤痕累累的臀瓣,当下又是一声哀鸣伏了回去。


        “呜……”


        沈昭意轻手轻脚地跳上正对着床边的书桌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为了掩盖她兴奋颤抖的情绪,小猫很是道貌岸然地抬起爪子舔了舔。


        傅升没什么肌肉,只是天生锁骨长而导致肩宽,艺术家的孤僻毛病让他身形瘦削匀称,只有屁股上还稍有点肉。男人青筋必现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臀上红紫肿痕连成一片,交叠处隐隐渗出血丝。


        不仅如此。傅升左手试探地抚上伤势较轻的左臀,指尖很是用力地戳进那些肿胀,直让充血的臀尖上印了几个白色印子。他的屁股上隐约能见从前伤势的痕迹,便是岁月也消磨不掉,乱七八糟横亘在白皙双丘上。


        破坏了所有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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