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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涴5:后婉甜腻日常+帝后欢喜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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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泌之洋洋

      “小畜牲大清早混唚些什么,滚下去!”

      毓儿正伏在阶前啼诉得哀切,忽闻身后一声厉喝,惊得她猛然扭过头去,两腮涟涟挂满珠泪,濛濛泪花里看清了来人,抽抽噎噎便撑着青砖过身子,拜泣着糯糯唤了一声:

      “婉娘娘……”

      婉妃面色苍白,双蛾紧颦,不可置信地望着毓儿,失了血色的嘴唇哆嗦着,衣袂下藏掩的素手已经颤抖着蜷起了指节,不及劈头掴下去,只闻殿内传出了动响,是皇后一如往常幽沉和澹的嗓声:

      “婉儿来了?”

      她的语声仿佛是金兽熏炉里幽幽衔细细吐的茉莉香片,舒舒然飘逸勾画于清晨微凉的清风里:

      “不妨事,小孩子受了委屈,来本宫这里撒撒娇也是应该的,你由她罢。进来,我们说话儿。”

      婉妃紧绷着的面容稍稍舒缓些,肃立阶前褔身应了一声“是”,回身瞋目拿食指指了指毓儿,予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方升阶入殿请安。只见皇后梳妆才罢,又对镜卸了一双簪珥,嘱咐宫人道:

      “今日无事,妃嫔们再来请安,教在仪门外叩个头就回去罢,本宫身子有些乏,就不见了。”

      招手唤婉妃:

      “婉儿过来坐。”

      婉妃目色幽婉,微微瞟了一目殿外,敛颌小步蹈至皇后近前,褰裙坐在席上,笑了笑:

      “姐姐。”

      “瞧你急的——”皇后拾起绢帕给人擦擦额角的细汗,“怕我气性上来,当真打死了她不成?”

      婉妃赧涩一笑,“姐姐说笑了。”淡目瞥一眼阶下,低声问了一句,“大早上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中宫对镜摘取髻边繁饰,望着镜子里端坐于身后的婉妃,淡淡道:“昨日挨了打,又受了申饬,听小丫头们说,哭哭啼啼到了后半夜还没歇,这不——早上肿着个眼睛就来了。”

      婉妃才听了两句,便默默垂下眼帘,中宫轻轻哼哂一声:“心疼了?”

      婉妃有些赧愧地低着头,曦光柔柔地洒落在她轻盈的眼睫上:“又劳姐姐费心了,却不知,昨日因何见罪,待妾回去,必再仔细诫告于她。”

      中宫挑起眼梢定定地瞧了婉妃一回,似笑非笑,“你想知道哇?”说罢缓缓将手轻搭在婉妃素腕上抚衣起身,挽着人便往里走,“这两日湿腻腻的,走,先陪我进去沐浴。”

      椒房殿的后殿中有一汤池,唤作清宁池,开国之初,因温穆皇后性喜洁净,高祖遂敕旨依温泉而建椒房殿,至今已近百载。其后哀帝宠纵皇后,耽于享乐,夫妇日日寻欢于清宁池中,又令美女裸身淫舞靡乐于岸上,荒政误国,先帝即位后,先皇后一度封锁清宁池,荒弃十数年,直到今上即位这二三年来,当今皇后入主椒房,温泉故殿才重新启用。

      烟雾缭绕的清宁池畔,皇后屏退了宫人,只教婉妃服侍自己宽袍解带,素手徐徐剥褪开层层柔丝纺就的薄纱,袍裾流云泻月般舒舒委地,滑出女子凝脂般腴白的肌肤,她年纪已逾三旬,生养过一双子女,依然纤秾合度,扶着婉妃,缓缓将脂玉般身子浸在温热的汤泉里,便朝跽在岸上的人柔柔睇去一目,竟露出几分娇态,软声命道:

      “你也下来。”

      婉妃两颊被热雾熏得红扑扑的,却衬得她清癯的面容上焕然新生出几分年轻女子的活泼气,她垂手撩拨着清澈柔暖的泉水,摇摇头,莞然笑道:

      “妾留在这里服侍姐姐,过会子姐姐须用什么,有妾祗应着也方便。”

      许是不满婉妃如此生分的答对,皇后微微立起眉:

      “要你祗应什么,滚下来,本宫等着用你!”

      见此婉妃愈发和软下声气,婉颜微笑道:“好好好,都听姐姐的。”

      婉妃轻轻揭下拢在香肩上雾缕云片似的衫子,解了束在胸前的诃子襕裙,一双嫩梨般娇小玲珑的乳房低倾着跃入皇后的眼帘,发觉人拿眼来瞧,她亦眉眼弯弯睇向人,抿着唇笑,倒很坦荡,然而末了只余下一件贴身的短绔时,她抚着腰上挽成的同心结,却不肯动了,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糯声央请道:

      “姐姐,你转过去。”

      皇后微微一哂,也就背过身去,戏道:“你当我是你们,闲来无事,喜欢盯着人屁股看?”

      “哎呀!姐姐——”

      笑得婉妃愈发赧了,娇嗔一声,匆匆解下系带,扶着皇后递来的藕臂缓缓探进了温汤,一手扪着岸沿,将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瑟着腰回目乞请般地望向皇后:

      “姐姐,烫……”

      皇后也站起身,一捧一捧掬起热汤缓缓顺着秀颈浇在她瘦长的玉脊上,再揽着她纤软的腰肢于泉中缓缓坐下。皇后从池岸的案盘里拿了葛巾为婉妃轻轻擦拭细嫩柔白的脊背,如照护婴孩那般仔细小心,婉妃亦当真乖顺地直挺起身子,痴坐着低头看身前温湿的水雾,任由皇后摆弄自己,有时轻轻咛喃一声,中宫便停下手来问她:

      “疼?”

      她回目点点头,仿佛是平素冷彻的雪山倏然都化作了春水,晴光透过纱帘照进来,于她眸中明灭,便仿佛是渺渺星汉都碎在了眼里,一双水盈盈的妙目诚然惹人怜爱……如果圣上见此……中宫这般想着,恍恍然离了神思……

      素手轻柔地抚挲着渐渐探至腰下,牵动未痊的伤处,婉妃轻吸了一口冷气,有些慌张地扭转过身子,抚住人执握绤巾的手,含笑道:

      “姐姐,我自己来罢。”

      皇后也抽回思绪,定目深顾于婉妃,轻声命令道:“转过去。”

      她拢掌缓缓扪抚上她腰下一簇丰嫩的软肉,掬在掌心渐渐运力挼拧一番,疼得婉妃纤腰微颤,足尖轻踮了踮,听见皇后阴婉绵长的一声:“嗯?”又蜷着足趾跽正。中宫用掌心捋过她腿股柔嫩纤敏的里侧,笋指未经意般勾抹着蹭过芳丛与幽谷,待人两颊绯红,瑟着肩,朦胧幽暧的双眸颤盈盈地低回一顾,中宫挑唇幽幽一笑,语声柔淡,听不出愠意:

      “你避着我,背地里做的那些好事,以为我不知道?”

      婉妃像个空茫无错的孩子,呆怔怔地望向人片时,随即低眸胡乱祗应道:“妾没有……”

      皇后笑意愈发幽晦,食指勾起婉妃被温水濡湿的鬓发绞弄起来,凑去人耳畔轻轻呵气:“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说没有,心虚什么,呵?”

      “妾……”

      婉妃一时语塞,皇后见了这模样,愈发斜过面来细细地瞧她:“要不要我替你说出来?不信……”她扶着人癯薄的肩,轻轻哼笑一声,“你就试试,瞧我说不说得出来,敢不敢——拿你的毓儿与我作个赌?”

      “姐姐想赌什么?”婉妃亦举眸微顾,水雾氤氲于二人之间,晦暧里透出淡淡的温香。

      “我若说中了,把她给我,从此只听我调度,与你再不相干。”

      婉妃蹙额望向人,乌墨似的眸子里透出几分古怪,半晌才缓缓问出一句,“若妾赢了呢?”

      “你能赢得了?”皇后探掌仍旧抚挼于她软嫩的臀丘,稍顿了几息,蓦地一记巴掌鼓动水波袭在两团白肉上,冷哂道,“舍不得我打她一下子,你倒舍得把她给慧妃,你替她打算得好!”

      婉妃被臀股这一阵刺痛惹得莹莹颤颤堕下两腮珠泪,倒不是因为委屈,原来她自幼便有个古怪,若是冷不防地吃了疼痛,眼里便会不自觉地滑出泪水,因承训于先皇后,一言一行多所扳正,这个症候已多年未发,如今在皇后跟前,却不由得“现了原形”。她摆腰扭臀避去一旁,掩着身后贴靠池壁,垂眉低低唤了一声:

      “姐姐……”

      只见人悠悠背转过身去,婉妃才用手背轻轻揉摁了两下被皇后扇疼了的屁股,扭漾着扶开柔波凑近前去,从身后环臂拢住人腰肢,将湿漉漉的脸颊附在人柔滑温软的后背上,一声一声低低柔柔地唤她:

      “好姐姐,我晓得错了;好姐姐,你不要同我置气,我今后都听姐姐的,再也不敢自专了……”

      “谁是你的好姐姐?”皇后冷哼一声,拿起调子款款问道,“将我的后宫搅得流言四起、鸡犬不宁,你说说,该怎么偿罪?”

      “好姐姐……”婉妃扬起脖子,于人颈侧轻轻落下一吻,中宫被她缠得没法子,笑着轻轻推搡开她,用不容商量的口吻命令道:

      “岸边上伏着去。”

      “姐姐要做什么?”婉妃微怔,待反应过来,赶忙笑着扭过身去,背倚着池壁:“我不!”

      中宫眼波悠淡掠过婉妃面上:“怎么,我使不动你?哼,当年你们在东宫却不是这般——”

      记忆如潮水般一重重漫涌上来,那时她还是东宫的良娣,与太子(现在的皇帝)在后园泉池中嬉水,两人钻进汤泉中,约定谁憋不住先出来,就要伏在岸沿打三下屁股,她总是输,偏又嗜赌,一局一局攒下来,太子越发生出戏弄的心思,故意晾她许久,支使她独自撑在岸边,撅耸着湿答答的屁股露出水面,待滑溜溜的水珠被习习凉风吹裹得半干,才不慌不忙地地扯来一茎草叶,顺着尾骨虚蹭着划至股缝,轻轻勾挑拨弄着股缝里参差仿佛的春色,直惹逗得她缩着臀瓣咯咯轻笑着喊痒,才用濡湿的巴掌轻轻掴打在嫩白的臀肉上,掴两记,便又拿草茎挑逗一回,迫得她掌不住笑着告饶:

      “好哥哥、好哥哥……你打我罢……”

      后来有一回她逞强,在水里强憋着不出来,呛了水险些昏厥过去,太子发觉不对劲儿,猛地振臂捞起她,她枕在他臂弯里闭着眼睛装死,他紧张地抱着她摇了许久,她也不吱声,临了才绷不住嘻嘻笑了几声睁开眼,第一句话却是:

      “哥哥,你输了!”

      他气得七窍生烟,粗暴地将她从水里拖出来,摁在岸边的太湖石上狠狠掌掴了一顿屁股。她身上只披着一件半透明的绛纱薄裙,掀开来只有未合裆的胫衣,两丘耸呈一览无余,因才从水里捞出来,身上挂着水珠,滑如泥鳅,她拼命哭着挣扎求饶,他哪里肯听,撕扯之际,竟直接扯烂了她的裙子和胫衣,巴掌挟风呼在屁股上,几下便掴得通红,她哭得像个泪人,翻腰扭臀,腰腹几处都被太湖石锐利的角峰蹭破了皮。她见他不肯饶,更觉身下比屁股上还要尖痛难忍,便翻身扯着衣袍央人道:

      “呜呜哥哥,这里磨……疼……哥哥换一处、换一处打……”

      他将她摁回去好几回,照着她粉圆的屁股狠狠扇掴,硬怼着一块皮肉抽得皴肿透亮,才肯将巴掌向旁稍稍挪一寸半寸,将她臀上的每一寸皮肉匀匀实实扇掴透了,待她嗓子都哭哑了,才缓缓听明白她的意思,因心里堵着气,仍不肯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掀臂翻扯过人,压在草丛里,胡乱剥扯开她被太湖石割开的裙纱,用指腹的厚茧摩挲着她腰上被磨破的伤痕,擒着她嫩滑的藕臂,听着女子微微瑟颤着声息,随着暮春初夏的薰风微度入怀,他只觉一阵燥意焚肝摧肺,便欺身啮住她颤瑟的唇珠重重吻了下去,他掰分她琼玉似的嫩腿,托起她柔软的纤腰,继续扇掴着她滚烫的臀丘,将圆实的两丘抽击得悠荡滚颤,仿佛是两盏随风摇曳的红灯笼,一壁将那物撞入女子濡润的溪谷狠意驰骋挞责起来。

      他听着女子如泣如诉、似怨似慕的咛喃,倍觉快意,情至浓处,听她哭得哀哀颤颤,殷肿着双目,仿佛戏台上盛妆的美人,她眼尾嫩红得惹人怜爱,哀而不怨,乞怜似地睇向他,便这般“哥哥”“阿兄”“太子爷”轮唤着叫,他不知要了她多少回,竟将两瓣娇嫩的软肉掐拧出几分紫意。

      汗水淋漓腻在身上,午后的晴光射在眼里,她疲累得几乎虚脱,意识也有些迷离,她记得他拥着她滚过一个斜落的草坡,不知怎样,便沉沉地睡去了……

      那一日他们已暗结珠胎,在那片春阳缱绻的绿茵丛中孕育了他们的长女。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晚熟,她柔嫩曼妙的胴体于男欢女爱的鱼水之欢仿佛有一种先天本能的排斥,他意兴正浓,而她只觉得疼痛,那些眼泪、颤栗乃至央呼皆生发于他赐给她的零割碎剐似的厮磨震荡,而她依然配合着他的律动一次次柔喘着磁石般贴附着他,她因为爱他,从未将这些真实的感受对他诉之于口,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会好的,慢慢会好的……

      醒来的时候,日薄西山,斜晖脉脉映照在她娇红的面庞上,她偎在他怀里,他坐在开满杜鹃芍药的花丛中,晚风低吟,他将披风盖在她身上,低头轻轻地吻她的耳垂:

      “醒了,觉得怎样?”

      “疼……”

      “过来,我给你揉揉。”他说着便扪着她腰后欲使人翻过身来。她却按掌紧紧握住身下的草茵,不肯挪动,扭过头将鬓边的垂髾甩在他脸上:

      “哼,才不要给你瞧,你耍赖皮!”

      ……

      “你以为本宫瞧不见,就打不着你了么?”

      只听得哗啦一声水波震响,一掌豁开波纹扇在婉妃身后,伴随着泉水荡漾,她饱满的臀丘也颤悠起来,皇后敛容正色道:“露出来。”

      婉妃本能地缩了缩身子,水珠挂在眉梢上,滴入眼里,和着眼泪淋漓着一路融进泉池,她两腮红扑扑的,默默撑伏在池沿上,微微耸起身子,两团圆滚的丰白露出水面,双丘盈润衔着水珠,柔嫩白腻之上透出几抹淡淡的青瘀,中宫这才发觉,她周身纤弱无匹,如不胜风,只有这两扇臀肉稍见丰圆些。

      “知不知错?”

      婉妃略缓了两息,身后便响起数声连贯脆厉的巴掌着肉声,伴随着婉妃一声低哑的“妾知错”徐徐落定在水面上,两扇肉丘挨着掌掴剧烈地滚颤,它们经过温汤洗润后愈见柔脆敏感,不多时便悠悠敷上一层薄软的娇粉,婉妃瑟着两肩,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身形,每挨一记,泪珠都啪嗒啪嗒落在岸上。皇后将手掌揾覆在婉妃微微温热的臀股上,抚上一抚,便一本正经地威胁道:

      “你若敢掉下去半分,就即刻拖去庭中,拿杖子打。”

      婉妃低低应了一声“是”,皇后又掴着巴掌问:“错在何处?”

      “唔错在……嗯……”婉妃支吾着,她每迟疑停顿片刻,臀上便会挨一记掌掴,她不说话,皇后便愈加使力打她,她腆着两团被抽掴得哆哆嗦嗦的粉热,勉持着这个耻极的姿势,这种古怪的责诫竟教她擒着泪又掌不住轻轻笑出声来,她将脸埋在臂弯,拿洁白的小臂揩了揩泪,才揩尽,身后又挨了一记脆响。

      “当本宫与你说笑么?”中宫见她这般,敛起眉头,说罢高声唤玉禾:“玉禾,殿外立杖!”

      皇后晓得婉妃最惧杖,当她们尚在东宫时,婉妃就已经受过宫中的刑杖。东宫里几个妃妾,只有婉妃是先皇后亲自选定的,是以教诫最为严苛。先皇后爱惜体面,鲜少谴诃叱骂,有时行差了半步,她皱一皱眉,婉妃就须退至殿外的玉阶下,伏在刑凳上去衣受杖,她从来不用那些不疼不痒的荆藤、戒尺,只行檀杖,浸饱了水,一记一记狠实地砸掴在柔腻的白肉上,只要婉妃扭动身子,或者哭喊出声,唱刑的宫人便会重新数过,即便昏厥过去,也会用冷水泼醒。婉妃虽畏疼入骨,但她的肌肤比毓儿不同,不是几杖下去能轻易见血的,往往打了几十杖,也不过扯下一层油皮,她如果一味哭叫告饶,先皇后更不会容情,不将她杖至“流血漂橹”,便不会教宫人罢手。往事纵已经年,再听见这一声传杖的施令,婉妃仍觉得两股上那些已经愈合是宿痕仿佛又被撕扯开,露出狰狞的面目,从体肤中钻咬出来,蚀骨剥皮一般地疼着。

      “嗯唔——姐姐……”她慌张扭过面来试图解释,眼里浸着泪,两腮连同鼻尖俱是嫩红嫩红的,皇后见她可怜可爱地模样,亦不由得抽了抽唇角,终是绷着脸没笑,一记一记扇掴在撅耸出来的两团粉肉上,掴出几回颤浪翻覆,又扪扣着抚上一抚,婉妃又是疼又是痒,臀尖竟教人抚出几分栗意,却不敢告饶。

      只听皇后说得煞有介事:

      “还不陈罪——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你这些年不挨打,掌刑的人可是精进了不少,今日闭宫锁苑,正合杖你,过会子捆上长凳堵了嘴,你再想说可没处说去,脱你一层皮,看你还敢不敢同我嘴硬!”

      她二人相伴多年,皇后虽不曾折捶于婉妃,然施杖于妃妾,却也不止一二回了,婉妃身子疼着,一时也辨不出她威胁里有几分真,情急当真胡乱支应起来:

      “姐姐饶我,我说我说……妾……妾身为妃御,侍上失于勤谨;身为主位,未能以身垂范,妾知罪了。”

      话未说完又听得一记脆亮的掌掴,才褪了些粉印儿的臀峰上霎时落下一片掌痕:

      “避重就轻,更该狠狠地杖——”

      她没奈何,只得就事详陈,不待人说完,便抢先认道:

      “妾五年以来,自谓失爱于圣上,轻忽懈怠,未尝尽后妃之职,自弃自馁,为保毓姬擅作主张,散布流言,自毁声名,辜负万岁隆恩,辜负姐姐恤爱……姐姐——”她回目时眼角尚余珠泪,看起来仿佛深悟痛悔,情真意切,话儿就说得更可怜,“姐姐不会当真要杖我罢……”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中宫不免动容,悠悠叹了口气,“你以为圣上为什么能宠她,慧妃为什么能要她,本宫为什么护着她?旁人或许不知,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毓儿与婉妃是同宗,自家中决计送她入宫,便与婉妃彻头彻尾地绑在了一处,原是同气连枝,荣辱与共的。毓姬只是婉妃的影子,只能是婉妃的影子,圣眷由斯,祸福俱由斯。

      而她却妄想天子多情,教毓儿早日抽身。

      她沿着池壁缓缓滑下来,将微微发烫的臀股慢慢浸在暖热的温汤里,凑近前将脑袋轻轻枕于皇后肩头,抬起脸眼巴巴地望着人,眸中俱是诚切:

      “姐姐,妾知道错了,妾今日便将毓儿领回去,好生教导,再也不敢违忤圣意了;求姐姐再多予妾些时日,妾再也不胡思乱想、胡乱打算了,从此一心改过,以求万岁和姐姐容谅……”

      皇后凝目细细打量于人,欲从人神采之间察出几分破绽——天晓得这小妖精又动了什么歪心思!终是松了松口:“那本宫——就宽你一宽?”少顿,却又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不过,毓儿你是带不回去了。”

      婉妃心头一紧:“姐姐,这却为何?”

      “你问我?”皇后瞥睨于人,哼笑一声,悠悠道:“你作的孽,我现俱都报在她身上!你是个魔头,她也算个小妖,治不了你,我还治不了她?”

      婉妃满面深愧之状,又缠上人胳膊,将泪光闪闪的脸蛋朝人耳边凑了凑:“那求姐姐,还是赐罪于妾罢,妾甘愿受罚……”

      皇后这方和缓了容色,莞然顾人,“怎么,她在本宫这里不好么?近水楼台,日日能见着皇上,吃穿用度,我比着婕妤的例给她,我亲自调教着还不好呀?”

      婉妃不肯罢休,越发将脸埋进人颈窝里央告:“姐姐呀,她那肉皮儿,薄得跟纸一样,捶两下子就坏啦——好姐姐,求你了,将她赏还与妾罢!”

      皇后淡笑出声:“你当我是你,闲来无事在宫里打孩子玩儿?”也便不再逗她,只得暂且应许道,“好罢,许你带她回去小住两日,后日午时给我送回来,我等着她给我抄经。”

      婉妃见皇后松了个口子,见好就收,不再纠缠,皇后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临了又戳着脑门儿叮嘱一句:“后日午时,迟了半刻,你可仔细着!”

      后妃二人收拾停当,还至前殿时,已过去整一个时辰,毓儿扔耷拉着脑袋跪在椒房殿外的丹陛前,心中惴惴难安,其实她从见到婉妃的那一刻起便开始后悔:晨曦和煦,微风柔暖,哪怕她跪在这里,膝下碎密的疼楚与心头麻栗的惧颤都显得弥足珍贵起来,诚然她还舍不得去死。宫杖与刑凳搬至庭院中的时候,她方寸大乱,笃定是皇后将她那一番请告听了进去,婉娘娘就在里头,想必也未求下情来,就在她估摸着皇帝下了朝,预备着人去搬救兵之时,皇后与婉妃手挽着手走出了大殿,看上去比往常更为亲厚。眼看二人落阶走了过来,毓儿只觉一阵头昏脑胀,心感大限将至,就在她即将一头栽下去之际,婉妃伸手挽住了她,她能察觉到婉妃较平素更加温柔,两靥微酡,面容更添几分神采。

      “昨儿没歇好,跪了一个时辰就困得这样……”婉妃轻轻揽住毓儿,与皇后说笑道,“姐姐,晨起那些当她是梦话罢,别骂她了。”

      皇后瞪了婉妃一眼:“我可不曾骂她,这会子又见你心疼起来,方才恨不得活剥了她。”眼光掠过庭中刑杖,正容与毓儿道,“若不是婉妃下跪求情,本来要重重地罚你,今后还敢说那些烂舌头的话么?”

      “不敢了不敢了,毓儿再也不敢了!”毓儿一个激灵,重打起精神,说着又对婉妃下拜。

      回去的玉辇中,婉妃教毓儿伏在自己膝上暂眠,手掌交握之时,听见人迷蒙间低嘤一声,这方察觉到人手心的伤痕,她怔悚着明了了皇后挂在嘴边的抄经之事,低眉轻轻吻上那一抹还未愈合的朱迹,便听见毓儿在梦中低唤:

      “婉娘娘……”

      清宁宫的佛堂里,毓儿抄经的书案上还供着那碗清早皇帝遣人送来的羊血,皇后来礼佛,不忍废弃了,便要蘸来写经,却见碗中血比往常多,血色也比常人略暗,心中生疑,这方想起毓儿今日掌心未缠纱缕,立时传来宫人审问。

      当夜皇帝处理完朝政来到椒房殿,只见皇后单衣披发,屏退了宫人独自坐在榻上,见着人进来便将怀中软枕劈面摔了过去,骂道:

      “促狭鬼!”

      天子却不见恼,拢臂接了个正着,呵呵笑着走上前挨着妻子坐下,侧过脸去轻轻拊背道:“哎,朕饿了,你用过膳了不曾?”

      话音才落,便见纱屏外小鬟捧案款款落膝,语声柔妙:

      “皇上,娘娘,羊血羹好了!”

      皇帝忙教送进来,挥退侍儿,捧盏进得香甜,又舀起一勺喂至皇后嘴边,皇后扭过脸去不肯理他,他便好兴致地自顾自地吃喝起来,又赞:

      “香!拿什么调佐的?”

      皇后冷哼一声,赌气道:“你好妹妹的血!”

      “啊?”皇帝故作惊愕,仿佛被她唬着的模样,旋即又专心吃了几口,笑道,“那便难怪了……”

      皇后涨红了脸,又羞又恼,转回身来搡他:“哼,她香,她好,你要赦她,好好教人传个话儿来,我会不肯么?偏是你们一条藤儿伙同起来作弄我、作弄我!”

      月朗风清,天子冁然失笑,惊起庭树一双儿白头翁。

       

       

       

       

       

       

       

       

       

       

       

       

      Lv.3
      泌之洋洋

      妈咪们恩恩爱爱,毓宝日常被吓

      帝哥今日人设:没心没肺的憨憨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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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
      泌之洋洋
      有没有想看小朋友挨打的呀?本来写了一个皇后打婉妃女儿的情节,但是在这一章里有些无处安放,如果有人想看我就单独发一篇~
    • 28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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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racy1magic想看皇帝打皇后
      拉黑 5个月前 手机端回复
    • 困于株木@tracy1magic 这个目前看来有些困难,以后看有没有机会安排一下
      拉黑 5个月前 手机端回复
    • XYZ123想看!
      拉黑 5个月前 手机端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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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
      谁懂我的嘴角都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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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
      怎么年上年下的便宜都让婉娘娘占了,娘娘们好甜(doge)
      皇帝: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 困于株木哈哈帝后还是恩爱的,皇后不只是为了婉妃,也是为了皇帝,她知道皇帝对婉妃是有情的,但是两个人因为有连丧两子的心结就一直别别扭扭,然后毓毓类婉,皇后就希望他们都能好,婉婉很爱皇帝,尽管他们在x上从来没有和谐过,毓毓就不一样了,毓毓在情爱上还很懵懂,但是xxoo莫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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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8@困于株木 皇后娘娘真的好好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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