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瓢泼大雨,抬头望不到心心念念的月亮,叶家的大门也更难进了。
“雨珍”——雨中的美玉?
雨珍从前喜欢雨,昭延在叶家住的那半年她们总是一起淋,但自从昭延死后,她就只会感到胸口抽痛喉咙发疼。
如果长大的代价是失去昭延姐姐,那就算再也进不了叶家门,她也宁愿永远不要长大了。
呆站在大厅,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目光像尖刺扎向雨珍,想哭也只能让雨水代替哭泣声嘀嗒嘀嗒落在地毯。
有时不得不承认平时有些迟钝的美延很会做大姐,面带笑容立刻拿来毛巾上前给雨珍擦头发,还不停替她打马虎眼儿。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你喝酒了?”美延皱着眉摸上妹妹的额头,又捏了捏妹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轻易跪下,“你发烧了…”
“嗯。”
按照家里的规矩,不会惩罚生病的人。
“宋雨珍!你到底要为美延姐姐替你担心多少次才开心?!”
年纪最小的妹妹把大姐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不顾爱人的劝阻,只穿着薄薄一层睡衣就从二楼跌跌撞撞冲了下来。
她叫舒延,比雨珍小一岁,性子也很倔的,半年前非要学着西方人搞什么同性爱,被打了不知道多少回也没拦着她抱了个媳妇儿回来。
“反正也不指望你继承家业。”
这话老幺出生前家主在不同的场景下对三个姐姐都说过,后来舒延硬要带女孩子回家便也轮到了她听。
“舒延…”美延喊着妹妹,紧张地看向那个始终拿着报纸没有抬头的家主,“你忘了,要喊姐姐的。”
“宋…叶雨珍,雨珍姐姐,”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的“姐姐”两个字,“如果这么不喜欢叶家的话就不要再回来的好,不要把我们的真心当驴肝肺了。”
雨珍只是叶家的养子,虽然舒延和她的争吵是常事,但有真正地把她当做家人。
但是雨珍想不通,她不理解这小子为什么当初宁愿被打死都不选择私奔,更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的教育下能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爱着叶家这种话。是因为愚蠢,还是为了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她没敢抬起头来,其实并没有那么想关心舒延,但她也明白无论前后,这个人都和自己一样痛苦。
“你妹妹说得对,什么时候都要考虑到家人。只不过舒延,谁给你的胆子直呼年长者的姓名?”
刚刚还大声说话的舒延,胸口一震,整个人带着恐慌呆立在了那里。
家主下达了掌嘴的命令,又与管家短暂低语后离开了大厅,下人们也纷纷散去。美延想追上去求情,但一个眼神便让她将话卡在了喉咙。这座宅子也许因他而繁荣,却也因他而死寂。舒延咬着牙,十次掌嘴里没有一次收力。美延心疼地背过身去,那二楼的爱人倒是深吸了一口气,捏住栏杆似是决心要将这些看得真真切切。
“雨珍你快去洗澡吧。”
“美延姐姐不上楼吗?”
美延摇头。
“在卧室等我会儿吧,晚点想跟你说点事。”
“呜!”楼梯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夹着姐姐的叫声和报数声,雨珍汗毛竖立像是尺打在了自己身上,“1。”
“姐姐?!”
显然美延也没想到管家会不等妹妹们回房就动手,但还是抬头像平常一样撇嘴跟妹妹柔声撒娇:“啊呀,没忍住嘛。”
“大小姐,腰再往下塌。”
戒尺突然在腰上轻碰,全身都被惊得一抖,她这才逐渐能体会挨打是怎么一回事。本想要作为最年长的姐姐帅气地坦然面对,可在明知不能躲的情况下也每一秒都在想着逃开。或许没有忍住叫声的羞耻感,正是她忽视妹妹们的疼痛的最大惩罚。
“啪”!
“2。”
美延仍然保持笑容,但手心的汗无法骗过自己,颤抖的双腿更是无法骗过任何人。
“啪”!
“3。”
“啪”!
雨珍想跑下楼。
“站住!!4…雨珍,家规说过不打病人,…”
“啪”!
“啊!唔呃…”
这一下并没有等美延把话说完。
“你最好!”
“姐姐…”
“你最好…在我哭出来之前回去,”美延的态度强硬起来,“听到了吗?”
“抱歉,大小姐,报数慢了需要增加5次。”
美延点头。
“可可可可是!等一下!姐姐明明从来没挨过家法!为什么?!是因为…
沃去!”
“对啊对,就是因为你!挡到我了啦,真是很讨厌。”
实际上很宽的楼梯根本不会挡到,舒延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像训妹妹似地踢了身前的雨珍,还不断上下打量——反正今天有个人理亏不可能敢像平时一样跟自己瞎嚷嚷。
“…按你出门的天数打的。啧,如果美延姐姐因为你被打出血来,你就等着我晚上爬进你屋子来把你绞杀了。”
“我…”
舒延不愿再听下去对美延的惩罚,摸了摸自己刚刚因为受罚肿起来的小脸,没好气地扶了一把雨珍。
“快走了!回房间啦!”
舒延的爱人穗珍是难得一见的泪痣美人,身材丰腴线条优美,上挑的眼尾勾出一丝神秘色彩,呼吸时双唇更是像蝴蝶翅膀一般轻柔。舒延与她行床事总是不知天昏地暗。
她说脸上的伤先无所谓,现在更需要做爱。
…
“被喜爱的舒延…倔强的舒延…可爱的舒延…”
“被厌恶的雨珍,愚蠢的…啊啊昂…雨珍…可怜的雨珍…总有一天杀了她…”
穗珍做爱时喜欢不断念叨着舒延的名字,同时也早就适应了舒华总在做爱时发泄的习惯。
“穗珍…eng…雨珍,都是珍字,玉字旁,珍贵的美好的…姐姐你弄得懂这家伙吗?”
“我不懂哦。”
穗珍把手指从舒延的下体抽出,轻舔了一口沾着的液体,随即便滑入了舒延的口腔。
再深了一些入喉咙里拉回搅动,舒延说不出话了,在几次干呕后冒出了眼泪花。
并不是穗珍想报复舒延在这种时候谈其他人,只是因为舒延喜欢这样的做爱方式。
舒延拉出穗珍的手,钻进对方的怀里,再把手搭在了自己背上。
“姐姐,我真的好累啊。”
“诶?今天这么快就?”
穗珍拍拍舒延的臀肉,舒延哼哼唧唧地往人怀里扭。
“不是啦…”
舒华像眼睛都还没睁开的狼崽子般贪婪,吮吸穗珍的胸部,手上伴着粗暴的动作,掐疼了姐姐的胸部、腰、大腿,最后探入花穴中。
“嗯…”穗珍喘出声,“是说心里啊。”
她抚摸过小狼的脑袋,腹部感受到了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雨珍呀,你睡了吗?”
“姐姐你等下,我来给你开门!”
“没事。”
雨珍洗漱完换上睡衣,头发还没完全干脑袋上搭着一块毛巾,乖顺地坐在床上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狗。
大概是被妹妹可爱到了,美延进门就飞扑在了雨珍的床上。
“哦哟…”
美延疼得倒吸几口凉气。
“姐你那么大动作干什么!”
雨珍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
“高估自己了嘛——”美延努着嘴挣扎了几下,往雨珍的方向趴了一点,“嘿嘿,谢谢雨琦这么关心我。”
“姐姐擦了药了吗?”
“嗯。你发烧吃了药了吗?”
“嗯。”
从前美延很喜欢抢着帮妹妹们上药,雨珍见美延没有要自己帮忙擦药觉得意外,不过这种事情确实有点让人害羞,舒延每次都要红着脸跟自己夸大事实抹黑说美延姐姐像变态。
雨珍小心翼翼给美延的背搭上毯子,再回到原位靠着床头。
“这是我第一次挨打,还不太有经验,看来以后还得慢慢习惯才行。”
“不会有下一次的!对不起姐姐,如果不是你放我出去的话就不会被打了,都是因为我…”
“不是的,雨珍。”窗外的雨声没有先前猛烈,窸窸窣窣的,和着美延轻柔的声音。她是被当作随时会出嫁的漂亮人偶养大的,才没被动过家法。“与我们家结亲的那家少爷,郭斗植,是个女孩子。”
“什么?”
“所以我不用出嫁了。”
美延顺手摸摸雨琦的脚踝,雨珍也伸出手去握住了美延的手。
“我知道你一定在做重要的事,所以不管雨珍要跑出去多少次我都会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