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将几乎虚脱了的毓美人重又拖回了刑凳上,薰风吹沁湿透了的薄衫,阳光映落在她纤瘦的脊梁上,寺人理了理她凌乱的裙摆,送出她肿亮的臀丘和藕白的胫腿,两瓣裸露的娇肤疼楚难消,于薄风中颤瑟拧蹭,伴随着腰肢微微扭摆挣扎,女孩儿对中宫恐惧到极处,睁着一双濛濛泪眼仍在哀求:“娘娘饶了妾、饶了妾罢……”任凭她如何哭泣闪躲,四肢总教人梏得牢牢的,大杖子重又抡圆了砸下来,殷肿的肉丘拧合绷紧了塌下去,身子因疼痛和凛惧抽颤得厉害。她口里教丝绢塞得满满的,那样柔软的江南丝织,压在她同样柔软的舌根,堵得她几乎喘不上气,那些酸疼与窒溺鼓胀了她纤嫩的喉,她呼不出声。杖子一五一十地责掴,总是身后两团僵肿的臀肉撅耸起来去偿抵她的罪,椒房殿里那高高坐着的、母仪天下的皇后,是一言可以决她生死之人,她合该伏得低低的,好生凛敬着体身后那两团肿肉的疼楚,怀德怀畏。寺人宫女们恐她昏厥过去,打了五杖下去,便舀了几瓢冰冷的井水浇在屁股上,顺带将绽出的血珠也冲刷了去,她立时教激得弹起腰剧烈地挣动着,两股肿肉皴皱着打起颤儿,像熟透了的蜜桃衔着雨露,接下来的杖子击掴在皮肉上便带起一点脆亮的水声,鲜目的肿红洇过腿根,而臀尖两团已然乌紫凝块儿,她折着膝,耸着臀,笋指掐得根根嫩白,再不假稍歇地挨完五杖,宫人又浇了她一屁股冷水,丝绢从口里拔出之时,她粗声喘噎着,被寺人从刑凳上拖扯下来,跪在殿前的青砖上。
毓儿哆哆嗦嗦地叩拜、谢恩,听着殿内传来的发落:
“你迁宫之前,逢十逢五,本宫会吩咐人备好刑杖,你便给我跪在这里,自个儿剥褪了裙裳请罪,领十下板子。”
皇后说这些话时,眼光甚而并未分一分与跪在外头的毓儿,吩咐完,便由着宫人们将人搀扶去了靠近佛堂的偏殿。
皇后说抄经并非虚幌,因闻旧时僧人破身取血,以血为墨,书血字经,以尽虔笃,毓美人不能笃于忠敬,心思柔懦,除却五日一行的杖责外,中宫责她抄写血经以赎罪愆。
为保持血字的纯净,那日椒房殿前受杖回来,她便不被允许进用荤腥,奉旨前来的姑姑持握一把尖刀在毓儿左手掌心豁开一道口子,待血积满小砚,才替她包扎住,让她搦笔蘸血用蝇头大的小楷抄写《般若经》。
起初她还哭,颤巍巍地将手掌递过去,仿佛还是儿时在闺学里被女师责手板,待锐痛于手心淋漓了一道鲜红,她却不哭了,她总归是要疼着的。她跪着抄毕今日的章节,宫女们便将她摁在榻上,将她臀上的瘀肿一点点揉开,给她涂药,她们不会像婉妃那般软语宽慰,她若疼得喊出来,她们只会拿丝绢塞住她的嘴,劝她噤声。她总归是要疼着的。
夜幕降临,一抹幽暧的烛灯下,她低头跪在中宫累丝刻玉的绣履前,两手巍颤着捧奉今日誊写的血经,皇后一手捞过经卷,看过一遍,交与宫人妥善安置,垂目道:
“这些时候,晨省时婉妃过来,若要见你怎么办?”
女孩儿的眼睫轻翕着颤了颤,低声回道:“妾会托宫人代为传话,毓儿为娘娘写经供佛,需要静心养性,这段时日都不宜见人了。”
中宫点点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垂下眼眸瞥见了毓儿掌心缠绕的纱布:“手给我看看。”她垂下白玉佛珠萦缠的皓腕,用温热的手掌托住那只沁着细汗的纤软小手,拇指轻抚了抚纱布缠裹的伤处,温声问了一句:“疼么?”
毓儿抿着唇点了点头,小声道:“回娘娘,疼……”
“血肉长起来,也快。”皇后的语声那般柔蔼,仿佛是太液池中的春水,清波摇漾,几乎令人忘记午后那番严厉的申饬,她指腹轻轻摩挲着,继而却温淡道:“疼一回是记不住教训的。”
她缩回手掌郑重地叩拜下去:“娘娘,妾记住了,妾今后会听话,会护着婉娘娘的!”
皇后没有接话,只挥了挥手,命人搀扶她下去了。
可是她听话了呀。
“是婉娘娘说……”毓儿想起了自己咽回去的半句话,仅是为她迁宫便已这般了,若是中宫知晓了婉妃为她自毁声名……夜半醒来,毓儿只觉遍身冷汗淋漓,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怕——若是中宫知晓了婉妃那般为她,还会放她活着么?
放一次血自然不足以支撑毓儿抄毕整部佛经,皇后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今日割左掌,明日割右掌,伤口才愈合便又划开,到了第六日,便又是去殿前的玉阶下请罪领杖的日子。
晨钟雍雍穆穆地响起,侍女进来替毓儿换药,而后便服侍她盥洗更衣,因为今日要受刑,不能立刻抄写,宫人便没有像前几日那样一早过来放血,她只需要跪在小佛堂的佛龛前诵一会经。皇后怕毓儿身子支撑不住,特命玉禾姑姑送了盏参汤来,她拜下来谢过恩,小心翼翼地捧起汤盅一饮而尽,随后便去往佛堂。她听见犊车辘辘由远逐近,一时间宫嫔的笑语散在幽凉的晨风里,临近清宁宫前,方俶尔寂静庄穆起来。
众人请安唱礼声中,她仿佛隐约听见了婉妃悠淡宁和的嗓声,离得那样近,分明一墙之隔,却又那样杳远。
待请安的众妃散去,毓儿才从侧殿出来跪在阶前陈毕自己的罪过,自己将裙摆剥开来,露出肿迹已消了大半的臀肉,青黄暗紫杂陈的肌肤袒在外头,还一阵阵隐隐发痛,被微风吹裹得又有些痒痒麻麻。庭院里洒扫的宫人来来往往,默不作声地劳作着,毓美人薄嫩的两瓣伤臀便这般撅耸袒示,幸而中宫并不作意羞辱她,未多迁延,宫人便上前来扯着毓儿押上了刑凳。
这是常刑,没有特别嘱咐,并不会将受刑人的嘴堵上,杖子尚未打下来,毓儿就怕得浑身发抖,连齿根都巍巍打起颤儿,她埋起脸低声啜泣,可是责罚便是责罚,不会因她的凛惧而终止。宫人们照例牢牢摁住她,终于,可怕的檀杖破风沉沉地掼在她才养得娇软的臀峰上,扯出一道苍白的檩子,毓儿抿白了唇,死死憋着声,第二杖挥至半空蓦然僵住,在浩浩荡荡的天子仪仗声里肃然收了回去,待醒过神来,毓儿羞惭欲死,一院子的奴婢皆衣裳楚楚,参拜圣驾,只有伏在漆凳上受刑的毓美人袒着身子,教这一下杖得疼着一时起不来身。
天子于内官的簇拥下信步闲闲地穿过庭院,正欲升阶,眼风淡淡扫过刑凳上的女子,那两爿丰嫩的臀肤上苍肿的檩痕已浮起一层可怜的朱粉,天子止了步,偏首唤来宫人,蹙额问道:“又为的什么?”
监刑的宫人弓着腰上前低声回告了几句,一时间毓儿巴巴儿地睁开眼望过去,凳边围跪的几个太监嬷嬷也微微抬起脸,等着皇帝示下。
“皇后教你们打多少?”
“回皇上,十杖。”
曦光淡淡的洒下来,落在天子石青色的便袍上,他微微眯起目望了一眼毓儿,挥挥袖信口吩咐道:“打完再说罢。”
皇帝轻飘飘撂下一句话,升阶往椒房殿去。
毓儿的嘴唇有些发白,空张了张,无力地微微翕动着,扭拧着僵疼的双膝,蜷瑟着身子低呜着抽泣起来,见这哭声并未稍稍影响皇帝从容缓进的步履,她渐渐由着性子放声可劲儿哭,天子升至阶顶,倏尔回目凛然睇去,却与毓儿花眸交触,看得毓儿霎时屏气噤了声。因着天子这一目警告,宫人抡杖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一杖子重重砸下,两扇五色斑斓的薄臀热剌剌地滚颤着,在毓儿的哀嚎声里又添浓墨重彩,顷刻间披红凝紫,毓儿翻腰扭臀,两腿乱蹬,使出吃奶的劲儿来躲打:
“呜呜皇上!皇上饶命……妾知错了!妾知罪了,皇上救救妾!救命啊……皇上——娘娘——呜呜呜……”
前头按身子的嬷嬷不得不松开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后面的嬷嬷上前啪地一掌甩掴在臀上,殷肿的肉浪颤悠悠一滚一滚,煞是羞人,骂道:
“惊扰了圣驾,看不活剥你一层皮!”
虽这样骂,到底折了一块帕子给她掩口用,两头重又摁实了人,让出那两团娇物撅耸着承杖,肿肉于杖掴下颠颤着,一杖落下,她便重重哼呜一声,待杖得两丘青红遍了,高肿透亮,理了裳摆仍拖去玉阶下跪着。
皇后半晌没有发落,毓儿只得心里七上八下地跪在下头候着,屁股疼得教人总欲伸手去揉,顾及仪态体面,毓儿终究不敢,掐紧了手指一动不能动,直熬过了半个时辰,方见天子肃着面孔缓缓踱出来,行经毓儿身侧,忽而驻足,吓得毓儿呼吸都停了半会儿,依礼俯身叩拜下去,天子拿履尖轻轻点了点她屁股,低沉道:
“朕在太极宫等你。”
便是这样轻的力道,毓儿犹疼得钻心,缩着屁股颤颤巍巍地回了一声“是……”心里顿觉大难临头,天子离去后,她打着哆嗦,抬起泪眼越过朱墙逆着朝晖望向麟趾宫的方向,眸中颤颤浸了几分凄意哀绝。
不多会工夫,毓儿便被唤入殿中,皇后怀中正抱着慧妃诞下的四公主,婴孩啼哭不止,中宫很是轻柔地拍拊着襁褓:“哦哦……阿奴乖,不哭——娘娘在这里,娘娘在这里……”待四公主啼声少歇,中宫才才招招手,将毓儿召至跟前,眼光仍不时看顾怀里幼孩,一番话说得寻常平淡:“皇上召你伴驾,你回去梳洗更衣,巳正三刻,会有玉辇来接你。”
毓儿睁着清圆莹润的眸,有些不可置信,愣了一下,才婉顺地倾身拜下去:“是……谢皇上,谢娘娘。”她顿了一顿,低声嗫喏道,“娘娘,那抄经之事……”
皇后目色端严,声辞笃定:“本宫同圣上说,你在写经供佛,你放心,这一月间,圣上都不会幸你。”
“是。”毓儿低下眉,眼光黯了黯,复折腰拜谢。
中宫目光悠凉,淡淡觑着她身后轻纱笼束的微微抬起的臀:“本宫为何杖你?”
她额心长叩,埋首轻轻回道:“因妾愚懦退怯,害了婉娘娘。”
“若是婉妃知道了,问你呢?”
毓儿未料中宫会有此问,她小小的身躯抖的一下,因为拜姿蜷成了一个团子,急中生智回告道:“妾便说,是为妾写经不虔,疏愚失误,轻慢了佛菩萨。”
中宫淡目审看她良久,才沉沉“嗯”了一声,嘱道:“御前不许挂着个脸儿。”低头拍哄着怀里的孩子,才淡淡道,“方才,本宫不得空办你,你且去,晚些回来领罪。”
毓儿再将额心轻轻叩了叩,由宫女搀扶着回了侧殿,任小鬟跪在身旁轻轻扶起她挂着泪珠的小颌,用温热的手巾揾开满面的泪痕,解开鹅黄嫩色的衫裙,擦拭她柔软的肌肤,拭及伤肿之处,特换成冷水浸过的绵巾,毓儿疼得臀肉一缩,回眸望了一眼服侍的宫人,便羞赧地别过面去。小鬟解开毓儿两手缠绕的纱布,掌心蜿然两道嵌下的刀痕颇为对称,她们捧来洗匜与浸着花瓣的铜盆为她盥手,温水缓缓沃湿了少女红润的手掌洗沃拭净,又涂抹上脂玉般缟洁的凝膏。掌栉沐的宫女为她梳了双垂鬟,簪了一双粉海棠,俨然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梳洗停当,玉辇已款款驻落在了清宁宫的仪门前,一双粉底桃纹丝履轻轻蹑在门前的玉阶上,毓儿被侍女搀扶着,妆饰一新,除了跨过门槛牵动伤处时眉心微微一蹙,已瞧不出累日刑伤于美人玉体的摧折,她小心翼翼地折起膝,扶着横木屈身跪跽于辇中,臀微微抬起,不敢挨蹭着足跟,一路悠悠荡荡,毓儿十指弓曲扪紧了横木,不过一刻工夫,背后已沁了一层细汗。
行至太极宫,皇帝正进朝食,珍馐菜肴摆满长案,隔着影壁与垂花门都能嗅见荤食弥漫的焦香,毓儿谨步随宫娥入殿,款款落拜于殿角,向天子问过安。
皇帝招招手示意她起身靠近一些,毓儿褰起裙裳迈着小碎步向前挪了挪,又落膝俯身拜了下去。
“朕又不会吃了你,过来。”
毓儿缓缓抬起头,低低应喏一声,又提起裙子小步挪了过去,傍着食案于天子近旁跪下来,虽低垂着眸,却一眼就瞄见了近旁的水晶蹄花,抿唇暗自吞了吞口水,天子递目与侍膳的宫娥,宫娥很快会意搛了一只蹄花盛在盘盏里奉至毓儿面前,毓儿眸中霎时跃出几分光亮,伏身冲皇帝拜了一拜:
“谢万岁赐食。”
起身端起盘盏正欲进用,却见天子想起什么似的:
“听皇后说,你最近不是写经供佛么?”
唇口才蹭上一点儿油星,毓儿低眉舔舔唇,她记得天子对于神佛之事从来并没有特别笃信,节礼典仪的佛事也是由后妃代行,这才笑着望向皇帝道:
“皇上,尊者赐,不敢辞,这满案珍馐美馔,只一个陪膳,若妾还说这个吃不得那个吃不得,多扫兴啊!”
“还是这般油嘴滑舌!”天子一笑,也便由她。
天家有食不过三的规矩,毓儿便将案上的荤肴每样都要了三回,待宫人撤了案盘退下,皇帝抚膝坐于小榻,这方闲闲地看向身旁捧着茶汤一遍遍漱口的毓儿,戏道:
“届时皇后怪罪,打板子的时候你可别哭噢——”
毓儿拿手巾揩了揩嘴角,正色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打嘛。”她膝过去跽于天子身侧,柔长的鬓发婉垂于天子膝头,索性抱住人膝腿,将明冶的桃花面轻轻枕了上去。
皇帝一把扯过毓儿的手,眼光停留于掌心嵌进去嫩肿着的刀痕上,挑了挑唇,有些玩味地哼笑着望向她,问:
“血字经?”
毓儿点点头,应道:“是,娘娘说,要写一个月呢。”
皇帝又问:“你如今的血,还写得了佛经?”
“妾……”毓儿低下头,“妾同娘娘实说了罢,左不过回去再领一顿板子就是了……”
天子笑叹:“唉,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毓儿急了,蹙额欲哭,忙分辩道:“妾畏,妾畏极了!”
皇帝挥挥袖招来服侍御膳的宫人,吩咐道:“每日打一盏羊血,卯初给毓美人送去。”笑指毓儿,“这是正经的胎里素,比你的好。”
啼笑皆非,毓儿只好倾身拜了再拜:“那——妾便谢皇上恩典啦!”她抬起脸痴痴地望向人,“万岁爷,您一笑,满殿春风,和气升平,您合该多笑笑才是。”
天子捉着毓儿皓洁的瘦腕,微笑将眸光深深凝落于少女妍雅可爱的面庞上,腕上层叠的银跳脱映着窗外的晴光有些晃眼,毓儿含笑问道:“皇上这么瞧着妾做什么,难不成妾脸上有朵花儿?”
“朕——甚是想你。”
轻淡的一句,声意悠平,恍若微风拂面,融在午后宁谧的气氛里,却晕得毓儿双颊透出三月桃花的柔红,天子托着两腋抱起她,捺于腿上坐了,她屈指蹭了蹭他下颌的须髯,将脸颊轻轻贴于人胸膛,轻声道:
“妾也想皇上……”
天子阖目,挺拔的鼻梁顺着她的额心轻轻贴蹭至鼻尖,寻嗅着她唇口淡淡的茶香一遍又一遍落吻。
“不许笑。”
天子柔声警告,她却一如初此侍寝那回,笑得愈欢,纵然樱唇被啮住,仍抵不住娇婉轻柔的咯咯声,直至那只宽厚的手掌抚至她半悬空的臀瓣,她才吃痛蹙眉娇咛一声,他缓缓剥开她的裳围,抚见凸肿的硬块,将掌心熨在她烫意犹未散尽的臀丘,扪抚着一瓣微微颤缩的臀肉,忽淡声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迁宫?”
毓儿偎着人,忍着身后细碎的刺痒与疼楚,她感到天子扪开她肿烫的臀瓣,指尖有意无意地虚贴剐蹭着幽谷,引逗得一径芳草也渐渐濡润,她红着脸,屁股不自觉地微微扭蹭着,眼睫翕颤着低垂下来,声息低柔喘颤着糯声道:“阿陆同我说,迁到兰林宫,便可常常见着万岁爷了……”
天子笑意温淡,贴着她耳畔轻声:
“这话儿,是皇后教你的,还是婉妃教你的?”
她两丘微微翕瑟,不由得夹紧轻轻贴蹭着去就他的手,乖顺地将脸贴靠着他轻轻应答道:
“不是婉娘娘,也不是皇后娘娘,是阿陆……是陆才人告诉妾的,妾也想常常见到皇上……”
话音未落她便疼得“嘶”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谷口的濡湿的嫩瓣蓦教狠拧了一记,毓儿呜呜哼啼两声,嘴唇也瑟了瑟。
“说谎——待朕问出来,你猜猜你屁股会不会开花儿,嗯?”
天子声意阴柔,仿佛是春夜云破月来,鹧鸪嘶唱,下头那两瓣儿嫩唇翕翕颤颤,仍教掐弄玩抚于指尖,只待稍温柔些,也能引得一缕涓涓弱水。
毓儿鬓湿色弱,软语依依:
“妾不敢扯谎,妾有半句虚言,教妾变作一只花蛾子,被猫儿吃了去!”
“心里不恨么?”天子低问。
“恨的,毓儿恨自个儿糊涂,扰了皇上的兴致,皇上,您打我罢,求求您,别丢开毓儿了……”
她食髓知味,身子软如无骨,一尾水蛇般软趴趴腻在人上,诚挚极了,贪痴极了,饱浸花汁的牝谷紧紧地含住他两指,贪婪地吮嗦着,他却仿佛一意要责惩她,只是粗暴地草草捣扩其间,待人将欲得趣,便冷不丁地抽回手来,扯带出她谷穴里殷嫩的软肉并一尾纤滑湿腻的藕丝,仿佛是剔透的桃胶,浅露尖尖,倏然便缩弹回去。浸湿的手指在臀丘的硬块上拧了拧,一巴掌掴在屁股上,仿佛是教这一掌催迫的,一汪浅溪汩汩沁湿了天子的袍摆。
毓儿低呻了两声,面红过耳,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心慌意乱起来,她恐天子动恼,她怕天子怪罪,她攥着皇帝的衣袍,将脸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人,皇帝却只是轻托着她颤栗的伤臀,附耳轻轻:
“抬起脸来。”
她水灵灵的花眸怯怯含情睇向天子,皇帝捏了捏她的鼻尖,温道:“朕对自己的女人,一贯优容,朕忌讳什么,你如今该知道,嗯?”
“忌讳……嗯……皇上忌讳……忌讳说话扫兴的人……”
她恐自个儿说错了,低下眼眸不敢看人,好半会才偷偷瞄了人一眼,天子却很平静,屈指轻轻叩了叩人心口,淡道:
“你问问你的心,你是朕的女人么?你的心里,也当真这样想么——惟精惟一,专心正色,就不应当害怕。”
“我是!毓儿是的……心甘情也愿……万岁爷、万岁爷……您别不要妾……”她担心自己有一丝迟疑,她担心自己再作深想,便不假稍虑地应下来。
皇帝无言良久,终于如她所愿,没有再深究,轻轻柔柔地应了一声:“好,朕知道。”
她夹着两片儿臀肉,两腮热烫,含羞含怯地望向人,欲求又不敢求,天子瞧出她心思,然今日并无意要她进御,只挥手于她臀丘轻拍一记,笑了笑,谑骂道:
“小贱人,还不起来更衣。”
她被这一掌拍懵了,只得低下头,缓缓起来身,天子很是温柔爱护地把扶着她,替她阖拢了裳摆,她回目羞涩地笑了笑,扭着小屁股小步匆匆地去到殿门前,挑帘探出脑袋,再招手命宫人送来皇帝的袍服。
待回来为天子更衣,她半跪下来解腰间玉带时,皇帝哼笑一声:“你的仪态是谁教的?朕要打她板子。”
毓儿一愣,微微扬眸如实答道:“是掖庭的白姑姑。”有些不自信地望向人,“皇上,是不是妾出了差错?”
天子从镜中窥见人形容,挑唇道:“雅则雅矣,却是销魂——”
毓儿羞得又低头别过面去。
临去时,皇帝拢着她捏了捏小臂,耳边低低:“写完经,朕带你去京郊骑马。”
还至清宁宫不过半刻工夫,便见御膳房遣人送来了一碗羊血,宫人说,万岁爷特特叮嘱了,给美人补上今日的。因有圣命,奉懿旨前来放血的宫人不敢声张,毓儿不声不响地抄毕血经,天已擦黑,想起晌午皇后问罪之事,心里又惴惴不安起来。
沐浴更衣之后,椒房殿果然派了嬷嬷过来申饬,嬷嬷给美人见过礼,就板着脸站起身,严令毓儿跪下,训斥道:
“娘娘说,毓姐儿呵,你今年也不小了,剥了裙围光屁股挨板子是什么体面事,大呼小唤地叫哑了嗓子唯恐人听不见?左扭右摆地撅高了屁股唯恐人瞧不见?
“娘娘说,服侍倒夜香刷恭桶的下等丫头挨了板子,也不类你这般哭天抢地的,姐儿呵,你的嫡母、亲娘没教过你廉耻啊?到底是小娘养的,天生的贱皮子哦。
“娘娘说,姐儿呵,你的亲娘要是晓得了,臊也要替你臊死了,当初合该笞烂了屁股撂出去喂狗,费什么精神养这般大送进宫来丢人现世?”
一口一个“娘娘说”,鬼信哦,都是仕宦人家的女娘,哪个骂得出这样鄙俗的村话来,这些奉旨申饬的嬷嬷皆是受过训的,笃定了这些小妃子小贵人们抹不开面子,总不能学了话寻主子对质去,就算她有脸去,到了主子跟前,拿这样的话辱了圣听,岂不又是一桩大罪?
毓儿羞得满面通红,又听得骂起教养自己的嫡母和亲生的小娘,更是惭怍得抛闪下两腮莹莹的珠泪来,嬷嬷气焰愈发嚣张,上前啪啪两个耳刮子扇在毓儿脸上,不甚狠厉,只掴得两颊嫩红微肿,又将毓儿拖至妆镜前,继又骂道:
“娘娘说,姐儿好生瞧瞧自个儿的模样,是脸红不脸红,再扒了衣裳撅屁股照照,丑不丑,羞不羞?”
毓儿羞得低下脸去,嬷嬷便上前来搡她,扯她的衣裳,催迫着她赶紧扒衣裳,动作稍迟缓些,便撮尖了指头一下一下狠狠拧她的肉。
“快些,今儿殿前不是剥得挺利索?娘娘说了,姐儿呵,谁没瞧过你这身贱皮子?谁没瞅见你撅着个肿屁股教杖子抽得一弹一扭的?”
毓儿强咬着牙,再不敢高声,不多会就被脱得精光,胳膊上、背上、腿根上也被嬷嬷拧得轻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嬷嬷一会儿扳着她的髻环将她的脸凑到镜子跟前,一会儿又将她的纤腰摁塌下去,叫她耸着殷肿紫胀的屁股朝镜子撅起来,一壁拿巴掌抽掴,一壁迫她扭头去瞧,末了索性在镜子前侧身跪坐下来,一把将赤条条的毓儿扯在腿上,把脸冲着镜子,又特特儿支起一边膝盖顶起她的屁股。毓儿又是羞又是怕,撅着臀丘两股瑟瑟,只当这般阵仗,恐又难逃一顿好打,却不想嬷嬷只是用手指轻轻捏弄抚挲起毓儿肿得皴红透紫、鼓鼓囊囊的小屁股,用巴掌不有一搭儿没一搭儿地拨弄着扇掴在两瓣儿瑟瑟颤颤的肉丘上,扇两下,又拿布满老茧的掌心揾捺着柔挼几回,甚而轻轻掰分开臀瓣儿,抚摩抽掴里头细白的嫩肉,无论怎么折腾,都只是轻轻地弄疼毓儿,慢慢儿地羞着她。
毓儿臊得没法子,低着头动也不敢动,一声不敢出,嬷嬷便扯着她的脸蛋儿揪着她的头发逼着她抬起头望着镜子:
“瞧瞧,多么体面呢,娘娘说,逢五逢十的不剥净了打一顿屁股板子,姐儿呵,皮子痒!”
嬷嬷巴掌落得轻缓,两瓣屁股半晌连一点儿颜色也未着上,毓儿心里羞愧欲死,身子却不由她自主,午后才被皇帝撩拨起的一段少女幽情,还未能足,着会子焚火燎身般的牵萦着她奇痒难耐,不多时花谷里便涨满了悠悠泻下一汪春水。
“才说姐儿皮子痒,这便等不及了,当着奴才们,泻下这么些腌臜东西来,娘娘说,姐儿就这样渴着板子,巴掌戒尺掴在姐儿的腚皮子上,恐怕解不得痒……”
嬷嬷不急不慌地褪下自家布履,抄起鞋底子,只拿出拍灰的力道来一记一记轻轻抽掴在毓儿高耸的屁股上,正因疼得不狠,毓儿的注意力全在羞臊上,脸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下意识哼出一声,扭了一下屁股,便臊得恨不能一头撞在地上,砸出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才好。
嬷嬷挥着鞋底子,将那两团皴肿的肉丘掴起浪来,一掴一颤的,边打边骂:
“娘娘说,姐儿不知羞,就让奴才教导姐儿知道知道,姐儿骨头贱,皮子轻,挨不起溜光漆墨的宫刑檀杖,只配挨奴才的鞋底子,果然这鞋底子抽在屁股上,就能乖巧安生许多,不能颠着颤着两团子贱肉嚷嚷。”
鞋底子扇起风来,惹地烛芯儿里的焰苗也跟着颤栗摇曳,就这般缓缓地打了约一刻,毓儿陆离斑驳的肿臀上才微微裹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嫩粉,饶是再轻的力道,疼楚层层叠覆上肿肉,初还有些痒,渐渐的也漫开细细麻麻的疼来,虫豸噬咬一般在皮肉里钻入钻出,竟抽挞得她有些难忍,竟伏在人膝头一翕一张地扭拧起被鞋底挞得翻覆滚颤的双臀,但口里仍咬紧了牙关没敢吭声。
一松开两丘,嬷嬷便抽她的屁股缝儿,那里头肉嫩,毓儿便疼得用极细弱的啼音嘤咛两声,屁股肉也瑟颤颤地往里缩,嬷嬷的辱骂一刻也没停:
“娘娘说,若扒了衣裳打还不能令姐儿知羞,就扒了腚照沟子里头抽,回头姐儿疼得尿出来,只怕还体面些……姐儿呵,您如今不得脸了,可得好生养养这副腚皮子,回回烂着屁股承恩,恐怕不恭敬罢……”
这场辱打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末了被嬷嬷放下来,毓儿已是浑身发软,汗出如浆,理好衣服叩头谢过恩,嬷嬷才收起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肃容问道:
“娘娘说,凡宫中女眷受刑,高声吟痛,挣扎晃动,皆视为不恭,严者可以忤上论处,毓美人,你知罪么?娘娘爱护教导之意,能体悟么?”
毓儿伏身长叩,克抑着抽颤的啼音,哀声低低道:
“毓儿深感娘娘慈恩,妾知罪了——”
毓儿不堪此辱,嬷嬷去后,抽抽搭搭哭了一夜,由侍女们摆布着又擦洗了一边身子,翌日清早,两只眼睛教眼泪浸着肿得桃儿似的,皇后尚在梳妆,便听见她跪在椒房殿的殿门口,叩头哀哀请告:
“皇后娘娘,贱妾自知罪孽深重,惭悔莫及,深负天恩,无颜苟活,求娘娘赐死,白绫鸩酒也罢,堵上口将妾杖杀也罢,妾再无脸面在宫中行走了!”
娘娘: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但是可以让你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