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巨大的痛痒感唤醒,身上像是有万千虫蚁噬咬,女孩忍不住呻吟起来。
“她怎么醒了?推麻药!”陌生的声音,大概是医生或护士。
“等…”女孩还未开口,巨大的倦意如巨浪涌上,她就又失去了意识。
36
女孩泡在温泉池中。
南嘉意贞等男士们在池中水最深处泡着,女士和孩子们则在较浅的地方泡着。
这是个天然温泉池,水温舒适,泉水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水池是长期被人整理打扫的,足下没有硌脚的碎石,水面也没有林荫落下的红叶,舒适度不输于人造温泉池。
“还得是南嘉能想到来泡温泉,真是舒服啊。”意贞懒懒地道,“我都不想起来了。”
“是法叔叔要我带小法来玩的,顺便要她散散心。”南嘉看向女孩,女孩瘫坐在水最浅的地方。
希望泡着温泉,女孩的心情能像她的坐姿一样放松。
从帝拉东回来女孩一直都闷闷的,平日就在他怀中缩成一团,梦中也会哭醒。法叔叔只告诉他女孩遇到了不顺利的事,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将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去执行任务。女孩不离家南嘉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但女孩蔫蔫的样子让他如何舍得,到底有了几分得了人不得心的恍惚感和更多的担心。
百步外有个小温泉井,井中的温泉水有七八十度,水质清澈口感回甘,用来慢煮食材做温泉菜极佳。泡温泉前王储就叫人煮了温泉蛋,现在蛋温得可以吃了,就端了过来。
南嘉接了托盘放在水中便唤女孩来吃,意贞则推着托盘去找张涵茵。
女孩吃了两口便不吃游开了,在触不着底的水中女孩自如地游着,游两圈就上岸不泡了,南嘉便去了浅水区与大家一起泡着。
“塔琳娜是不是什么都不喜欢吃?怪不得她那么瘦。”张涵茵道,羡慕地看着女孩纤细的背影。
“塔琳娜就是不好好吃饭,你可别学她,你够瘦了,知道不?”意贞立刻警惕起来。
“意贞哥从小看着哥哥哄塔琳娜吃饭,都看怕了。”贝娜笑道。
“不好好吃饭的孩子就是坏孩子。”南嘉笑笑。
“怜娜呢?有日子没见她了。”安娜问道。
“姐姐想修第二学位,课程很紧,没空出来玩了。”泰回答到,十四岁的大男孩正在变声期,说起话来粗声粗气地,“南嘉哥,我一会可以来问你题吗?”
“为什么不问我?”意贞对被亲弟弟无视很不满。
“因为二哥要问的就是昨天晚上大哥你说不会的题。”八岁的小男孩海克举手回答。
意贞即刻做翻白眼气晕状,众人随即笑作一团。意贞偷偷看张涵茵的反应,张涵茵正笑得花枝乱颤。
“媛媛!怎么连你也笑我?啊,你伤透了我的心!”意贞大作戏剧腔,众人笑得更欢了。
南嘉给泰讲完题后想找女孩,屋里屋外地找了一遍,不见人影,打电话也不接,便回房给女孩定位。
女孩的脚踝上有一个脚环,外观与普通的脚链相似,功能则与电子脚镣相似。那是女孩从乐町山回来后父亲给她戴上的,脚环能时时监控女孩的心率和体温,提供实时位置,在女孩进出化内化外时刻通知父亲。可以说这个小小的脚环就是父亲手中的风筝线。
南嘉给女孩定了位,女孩就在小树林中,离那个能温蛋的小井不到百步。那个位置不就是女孩总是探头探脑想要玩的泥滩吗?
虽然这座山头是女孩家的私院,附近的村民是允许上山来采摘山中野果蘑菇的。据村民说,那个不起眼小小的泥滩是什么都能吞没的无底沼泽,哪怕是天空中翱翔的鹰,落上去了也只能等死。
南嘉自然想不到女孩已经深陷在泥潭中无法自救,见到他只能惨兮兮地求救。
南嘉立刻找人铺了木板把女孩从泥潭中拔出来。
若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女孩又像个小泥猴,南嘉定当场要她屁股开花。
“塔琳娜,抬头。”南嘉坐在书桌边,看着面前裹着浴巾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女孩。
“呜呜呜…王子哥哥…呜呜呜…”南嘉不叫小宝贝也不叫小法而是喊塔琳娜,女孩怕得要哭。
“收声。”南嘉轻声道,却是不怒自威。
“王子哥哥,我不敢了…”女孩收了声,开始认错求饶。
“塔琳娜,求饶认错的话等晚上法叔叔来拿皮带抽你的时候你再对他说。现在,我希望,你能安静地反思自己的行为,并且好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南嘉那么严肃,女孩怕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任由南嘉将她拉过膝盖,掀了浴巾。
女孩又以标准的挨打姿势趴在了南嘉的大腿上,只是这一回她不敢求饶也不哭闹。南嘉真的是要给她一顿好打,甚至自己塔还不够还要等父亲拿了皮带来抽她,她没有胆子逆南嘉的意。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南嘉举起巴掌狠狠打下,女孩咬着牙不吭声。虽然只是巴掌,南嘉打得用力,痛感便很强很清晰,身后的疼痛强烈刺激着女孩。
女孩的痛觉比常人要灵敏,这也是她能在与他人的打斗中快速愈合哪怕是细小的不易察觉的伤口的原因。女孩在赌气或者硬抗的情况下不出声也没什么,特殊情况下她相当能忍。但现在她只是趴在南嘉的腿上,对她来说,南嘉给她的安全感就同父亲一般。和南嘉独处时,女孩是完全放松的状态,被南嘉打屁股除了有点羞和很疼以外就没什么了,而且她贪玩了挨顿打也是该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身后的巴掌继续,南嘉一巴掌一巴掌地结结实实地打着,女孩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没有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女孩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屁股热了起来,跟那个威力巨大的皮拍比,南嘉用手打就是慢慢地煎熬。那个皮拍几下就能把她的小屁股打得又红又肿了,打完了小屁股热热地略有肿胀感,一会就没有痛感了。但手打就是一巴掌一巴掌的疼,疼痛一直在增加,不至于让她受不了但绝对不好受。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南嘉继续拍打着手下的小屁股。女孩的小屁股已经又红又肿了,南嘉的手也是,但他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收拾孩子就要收拾到位,南嘉不会在意自己的手有多疼,他只会尽可能让手下的小屁股更疼一些。
女孩用足尖点着地,她觉得自己的小屁股像着火一样,她从未这样专心地体会过打屁股有多疼。从前挨打她都是又哭又挣又求饶,现在这样让她体会,她只想说她再也不敢了。
终于,南嘉把女孩抱了起来。
“我不皮了…哇哇哇…王子哥哥…”女孩立刻大哭着要去勾南嘉的脖子,也顾不得自己的浴巾滑落。
“安静,塔琳娜。”南嘉把女孩拎着让她站好,不在意她的裸体和眼泪,“我希望你能安静地想想自己为什么挨打,暂时不用告诉我你的反思结果。”
“呜呜呜…”女孩还呜咽着。
“保持安静,塔琳娜,除非你准备好挨下一顿打。”南嘉从桌上拿了尺子,点了点女孩的胳膊,“双手举过头顶,对,举着这个。”
女孩举着尺子,哭得一抽一抽地泪眼看着南嘉。
“去面壁站着,不许乱动。当你觉得你的小屁股可以接受下一个教训时,再来走过来请我打。”
女孩又想撒娇求饶,又不敢不从,只能乖乖地到墙前站着。女孩虽然参军,但她从未受过正规的基本军训,仅有的一天站姿训练也是和陈萌萌一起的大学入学军训。女孩举着尺子,没不会就站不住了,便回头看看南嘉。南嘉依然专心地写论文,并没有盯着她罚站。
女孩算着撒娇求饶成功逃打的可能性。她的小屁股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赤裸着身子罚站还是很羞涩的,还有点冷。
“王子哥哥,我可不可以穿件衣服?我好冷呀。”女孩斟酌再三决定先开口要衣服穿。
南嘉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起身去拿了自己的衬衫给女孩穿上。女孩虽然比去年长高了不少,但穿着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南嘉的衬衫还是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女孩。
远不如穿着方稳的外套的时候有情侣感。南嘉被脑中突然闪过的奇怪想法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女孩喜欢的人是熊峰,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女孩和熊峰有过感情,却很在意那个叫方稳的和女孩只有公事关系的人。
南嘉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不理智了。
他伸手轻拍拍女孩的身后,小屁股已经凉凉的了,而且看起来也不再红肿,只是带点粉色。
“可以继续了吗?”南嘉温柔地问。
“呜呜呜…”女孩立刻哭着摇头,什么样的人能把“继续打屁股”问得那么温柔?
“不可以?不可以就等可以了再继续,安静地反思。”
南嘉又回去写论文了,女孩依然面壁站着,罚站送比挨打强,女孩只能自我安慰不敢反抗。
女孩一直站到夕阳西下都没有去找南嘉挨下一顿打。
“小法,哥哥,吃饭了。”安娜来敲门。
“我们立刻来。”南嘉说着,起身将女孩拎回书桌边。
“王子哥哥,不要打了嘛,我再也不敢了啊!哇哇哇!哇哇哇!”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南嘉话不多说,把女孩掀了衬衫反剪了双手按在怀中打起来。女孩的小屁股在尺子的狠打下快速变红变热变肿,女孩大哭着徒劳地扭动身子,一点用也没有。
短短一分钟,女孩的小屁股挨了近百下尺子,变得彤红略肿,带着尺子边打出的楞和一点点紫砂。
南嘉停了手放下尺子,把女孩抱起来吻了吻她的泪眼,给理理衬衣又抱去浴室洗了把脸,哄着抱去了餐厅。
晚
“王子哥哥我真的不敢了…”
饭后南嘉再一次把女孩拎到墙边罚站,女孩鼓起勇气抓着南嘉的衣摆撒娇。她撒娇实在是冒了被狠打一顿的风险,但她还是要冒这个风险撒娇的,她可不想在罚站一下午后又被罚站一晚上。
“下午和你说了反思好了找我,反思好了吗?”
“呜呜呜…”女孩秒怂了。
“小宝贝想说的不是‘不敢了’,是‘别打了’对不对?”南嘉摸摸女孩的头,把女孩抱了起来。
女孩立刻环住南嘉的脖子。南嘉对她的称呼又变回小宝贝,说明他已经不那么坚持要收拾她了。
接下来女孩自然是要尽可能撒娇,一会父亲就来了,她得让南嘉当她的护盾,而不是挨双打。
“王子哥哥,小法真的不会再调皮了。”女孩把头埋在南嘉胸口蹭着。
“等法叔叔来了让他收拾你。无底沼泽也敢去,不要命了?”南嘉说着抬手这打,女孩呜呜呜地装哭几声,往南嘉怀里缩。
“王子哥哥不打了嘛…呜呜呜…”
南嘉只是随手打两下,并不再罚什么。
“小宝贝总是不乖,什么时候能乖一点?王子哥哥也舍不得打你。”南嘉吻了吻女孩的侧脸。
“王子哥哥我会乖乖的。”女孩一脸乖相。
女孩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父亲的怀抱中,不由觉得昨天晚上睡得太熟了,连自己被转了道手都不知道。
父亲正在书桌前看报告,女孩扫了一眼,是生意上的事。
“父亲。”女孩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挨打,只是依在父亲怀中。
“睡得还好吗?”父亲低头看着女孩。
不过几日,父亲看起来有几分疲倦。帝拉东的摊子一定不好收拾,会所的爆炸将城市暗处的污秽血腥推上台面,父亲一定做了很多才让事态平息。
“父亲都没睡好。”女孩直起身,伸手按了按父亲的眉间。
“小法太调皮了,气得爸爸睡不好。”父亲把女孩直抱起来,“昨天南嘉已经收拾过你了?”
“是的。”女孩低下头。
“罚站过了?”
“是。”
“也挨打了?”
“是。”
女孩无言,天下敢和岳父讨论怎么收拾妻子的估计也就南嘉一个人。
“长记忆了?”
“嗯嗯嗯!”女孩拼命点头。
“如果南嘉没有找你,你能脱身吗?”父亲摸了摸女孩的头。
“要是能脱身,我也不用等到王子哥哥来救我。”
“如果南嘉没有及时找到你,你会有生命危险吗?”
“父亲我真的不敢了…呜呜呜…”女孩立刻变哭脸,抱住父亲。
“一点也不乖。”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父亲说着,把女孩拎着放到自己腿上,掀了小睡裙脱了小内裤,抬手就打。
“父亲,我不敢了,真的…呜呜呜…”
女孩哭着求饶,父亲并不以为然,徒手将女孩的小屁股拍成粉红,就把女孩抱起来,回到卧室。
父亲将女孩按在床上,从床头拿了皮带,对折,在女孩略红的小屁股上比了比。
嗖-啪!
“啊!父亲,不,父亲…呜呜呜…”
皮带带着风抽落在女孩的小屁股上,女孩立刻大声地哭起来。皮带落下的臀峰快速肿起与皮带等宽的红痕,女孩上身想要直起,被父亲按住。
“闲下来了就做危险的事?”
嗖-啪!
“啊!不敢了!呜呜呜…”
又一记皮带抽在红痕的下方,女孩再次挣扎,父亲依旧按住女孩,而且继续扬起。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哇哇哇!不嘛!哇哇哇!”
皮带连续抽下,女孩大声哭喊。父亲也不再训斥,只是结结实实地打着,任凭女孩哭喊挣扎,也不手软一分。
女孩的屁股在皮带的抽打下已变得彤红发肿,女孩的哭声也变成了哭嚎。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啊啊啊!哇哇哇!啊啊啊!”
女孩双手在床上拍着,双腿也踢着,父亲看着差不多了,也就停手把女孩抱起来。
“还敢不敢了?”父亲吻了吻女孩湿漉漉的额头。
“爸爸我不敢了,再不敢了…呜呜呜…”
女孩哭着缩在父亲怀中。
37
女孩进入游戏室时,大家都在里面。
洛能正紧紧地抓着斯金娜的手,南嘉站在一边脸色苍白但神情忿怒。父亲和两位穿着法袍的人并排坐着。怜娜站在一边,看起来哭过还被打过一耳光,她的父亲德多侯爵在一旁,表情严肃。
“怎么了?”女孩依次向众人行礼,见众人不言语便开口问。
“塔琳娜…好孩子,对不起…”斯金娜落下眼泪。
“怎么了,伯母。”女孩上前拉住她的手。
“塔琳娜,唉,这…”
“王储殿下,不如由我来向这位小姐说明?”灰法袍的男子开口。他大约三四十岁,眉眼脸颊上的刺青代表他是个巫师,还是个大巫师。
“上师请说。”
事情的起因是南嘉突然晕倒,虽然没一会便自然苏醒,但怜娜突然就说南嘉晕倒是因为中了她下的情蛊,而他的晕倒是情蛊发作的前兆。
一年前,她在南嘉身上下了情蛊,现在一年期将满,南嘉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就会被情蛊噬骨丧命。南嘉想活命就要爱上怜娜,或者与她先行男女之事,暂缓蛊的发作。
南嘉表示自己不会与一个给自己下情蛊的人行男女之事,更不会对她动情。随即两人发生争执,南嘉怒极,抬手打了怜娜一耳光,怜娜立刻表情要南嘉付出代价。
“王子殿下的身上确有被下情蛊。一般情蛊是不要命的,但王子殿下的蛊中有飞蛾扑火,这是要命的。奇怪的是这蛊似乎被压制过了,否则王子殿下绝不会这样自如。”灰袍巫师说着,看向黑袍的年老巫师,年老巫师点着头。
“不知王子殿下是否有过什么奇遇,殿下身上的蛊性烈,能现在这样自如,应是有大巫师的庇护。”
“什么样的大巫师都不能庇护他,一年期到,他就得死!”怜娜突然大声道,“南嘉,我不要你的男女之情也不要什么男女之事,我只要你死。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松口。”
“怜娜,我说了不会为了活命而向你妥协什么。”南嘉正视怜娜。
“南嘉,我的孩子。”
“妈妈,妥协是不会有用的。谁都不知道她的下一个要求是什么,要是,要是是要伤害塔琳娜呢?”南嘉握着母亲的手。
“怜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的南嘉?为什么?”洛能也很愤怒。
“怜娜,当时认你回家,爸爸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幸福快乐。为什么?”德多侯爵悲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蛊已经下了,南嘉的态度也已经在了。”
“怜娜小姐,也许还能有转机,南嘉王子他…”灰袍巫师上前道。
“上师,”怜娜粗暴打断,“能有什么转机?他不是宁死吗?他就去死啊!”
“怜娜,我求…”
“妈妈,你别求她。”南嘉抓着母亲的手腕。
“洛能,斯金娜,对不起。是我带回家孩子害了南嘉。”
“孩子?谢谢你还当我是女儿,爸爸。”
怜娜突然拿出不知什么塞进口中,两位巫师和德多侯爵要拦却阻拦不及,女孩从后拍在她的后颈,怜娜跌在地上,口中之物也掉在地上。
黑袍巫师一步上前收了那东西,女孩也过去看。
怜娜从地上起来要去抢那东西,女孩一把拦住了她。
“你滚开啊!”怜娜要推女孩。
“告诉我,怎么了?”女孩只是抓住她的双臂,纯黑的瞳孔静静地看向她。
对上女孩的双眸,怜娜静了下来,缓缓地了昏过去。
“怜娜她怎么了?”德多上前抱过怜娜,怜娜的神情已无方才的狰狞样子,但脸上的平静让人不安。
“她没事,暂时没事。”女孩道。
“暂时?”
“怜娜小姐方才想服的蛊是引魂。引魂是用来离魂的蛊,服了之后灵魂便会离开肉体,虽然有传说离魂后灵魂会永生,但对我们来说这与死了没什么差别。”
“我想制蛊人的目的始终是怜娜的命。情蛊中飞蛾扑火的蛾是怜娜,会死的人不是南嘉是怜娜。”
只要南嘉带着爱意亲吻怜娜,情蛊就会化解,怜娜因自己不配得到的爱而死。
要是强行由别的巫师来解蛊,怜娜会直接暴死。
本来以为不解蛊就没事,但现在看怜娜的反应,一年期满她就会没命。
怜娜横竖都会死,得爱会死,不得爱也会死。
“什么人会非要怜娜的命不可?她不过是个小女孩。”斯金娜道。
“怜娜她…上师能救她吗?”德多担心地看着女儿。
“我是无能为力,这位小姐可有方法?”黑袍巫师看向女孩。
“希望她能告诉我们是谁炼的蛊,找到那个巫师,也许有转机。”女孩沉吟,“只怕她已经被蛊惑了心神,只一心寻死,以为自己死了南嘉就要跟着死。”
“怜娜是因为喜欢南嘉才给南嘉下蛊的,怎么会就想南嘉死了?”洛能道。
“说明王子哥哥刚才伤了怜娜的心。”女孩看了南嘉一眼,南嘉只是上前摸摸女孩的头。
“南嘉的态度没有错。下蛊的人是怜娜,受害的人是南嘉。因为这个情蛊南嘉几次晕倒,要不是有塔琳娜,他可能早就出事了。好孩子,来。”斯金娜向女孩伸手,女孩乖顺地走过去,斯金娜轻抚着她的长发,“伯母想知道,南嘉真的不会有事吗?”
“王子哥哥不会有事。”
“塔琳娜是在哪里学的巫术?”德多问道。
“侯爵,师承不能问。”灰袍巫师出言提醒。
“巫师的师承不能问,但可以说。”父亲开口,“塔琳娜,爸爸的好孩子,告诉侯爵先生你的师承。”
女孩摇摇头。
“塔琳娜,好孩子,告诉伯母你的师承好吗?”斯金娜拉着女孩的手。
“伯母,父亲,不是我想说,是没有。”
“没有?”
女孩举起手做打响指状,一团火从她的指尖冒出,两位巫师都震惊地看着她。
“两位上师应该看得出,现世是没有能教我的师父的。”
“侯爵,如果这位小姐都救不了怜娜小姐,那她…”灰袍巫师不再明说,但听的人都能懂其中的意思。
“也要请两位上师替我留心。”
女孩从角落里的医疗箱中翻出采血针,取了南嘉的血滴在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子弹头大小的小瓷瓶中,又滴了怜娜和自己的血进去,交给两位巫师。
“这是?”
“若接近了制蛊之人,上师自会明白。如遇险境,摔碎即可。”女孩道。
怜娜一醒就要寻死,南嘉意贞德多侯爵等人都连着安抚了,也没什么用。怜娜如同疯了一般,也听不进什么,只能强行给她注射镇定剂。
女孩有试了各种办法,也没能控制住怜娜的情绪。
“她要寻死我也控制不了,我只能压住她的蛊不发作不要她的命。”女孩从怜娜的房间中出来,德多侯爵侯爵夫人意贞等人都在门边,“你们要有心理准备。首先,不是所有的蛊都有解,在制蛊时不考虑解能省很多事。其次,蛊解开了她可能还是像现在这样寻死觅活,她现在的状态和蛊没有关系。”
“好好的孩子怎么弄成这样。”侯爵夫人叹气。
“我说的只是最坏的结果,也可能没那么坏。要是有转机,也许能恢复如常。”
“塔琳娜,都靠你了。”
女孩只是摇摇头,苦笑一下就离开了。
“她后来怎么样了?”
“谁?”
“怜娜,她怎么样了?”
“她还活着。”
“是你救了她?”
“我去了一趟东北,解了大小姐身上的直言蛊和失心蛊,也在也维郡找到了给怜娜制情蛊的蛊师。南嘉身上的蛊毒解了,怜娜身上的蛊根也拔了。现在她不再是巫女了,身体也弱很多,一点点小感冒就会发烧,只是勉强保了一条命。”
“你为了保住她的命一定花了很大的力气。”
“这没什么。把要她命的人找出来,保住她的命还是可以的。”
“你把要她的命的人找出来,然后呢?你杀了他?单纯地杀了制蛊的巫师是不能解蛊的!”
“你果然懂蛊术。”
“我…”
“怎么,又要装失忆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我去过你说的东北三郡,我记得…”
纸笺2
纸笺穿着粗麻布裁成的长裙,盘腿坐在火烛围着的草垫上。围成圈的火烛只被点着了几盏,草屋中只有漏风的墙的缝隙中有光透进,昏暗地让她想闭眼睡去。
自来了这里,她只是终日坐在这草屋中,从日出至日落。日落后会有人送餐食来,星夜了会有人来熄灯。她只要像雕塑一样坐在这里就好了,像个古老传说中的被村民膜拜的现世女神。
偶尔村里会有祭祀或节庆,村民会来抬她去游村几圈,或抬她去一个像祭坛一样的地方,她参与活动的方式也只是在那坐着,一动不动。村中的婚事和丧事也会请她参与,她也是只要坐在众人前面,接受他们的礼节就好。还有十日一次的村中公刑,在村头的小广场中进行,村中犯了错的姑娘会被她们的父兄打屁股,而婚配了但还未生育的新妇会由她们的丈夫来打。她并不知道那些姑娘为什么挨打,她听不懂这个村子的语言,她只看着那些姑娘们向她磕头,挨打前磕一回头,挨打后磕一回头。
相比格夜城中噩梦一般的日子,这里简直是天堂了。
外面传来了雨声,雨声还不小,草屋的顶不遮雨,立刻没开始有雨滴下。纸笺没有动,她知道,立刻就会有村民来抬她去不远处的山洞。那处山洞就是下雨时她避雨的地方,外面一个大洞也设了祭台,里面一个小洞要从祭台后进去。小洞里的温泉是她每每观公刑前沐浴用的。通常都是她在洞中泡着温泉,外头等着挨打的姑娘们光着屁股在洞口的碎石上跪着。等她洗完了村民来抬她去村口,姑娘们光着屁股一路跟着。
今日是公刑的日子,纸笺被抬到山洞时村中老小都已经在祭台前列着了。纸笺被安放到祭台上,村民们向她行礼,点了几盏烛灯,搬来了责打时用的条凳木床刑架,供上了一会要用来责打姑娘们的刑具。今日要挨打的姑娘们站出来,这次犯错的姑娘不多,只四人,一个是半年前婚配了的新妇,另三个是由父亲来责打的女儿。她们上前行了礼,说了些话,自己动手脱下裤子光着下身去洞口淋着雨跪下。
至此,前礼已完,纸笺缓缓起身走下祭台去小洞沐浴。
村民们也都散了场各自去干活。
这个村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古村,与他古老野蛮的公刑和祭祀相反的是,村中有电灯电视和网络,村民们的衣着虽多朴素但也是现代的。村中的村民有务农的,但多是做手工艺品,他们能做出精美绝伦的工艺品,想必这也是他们的挣钱的本事。
村中的一切都很安宁,安宁中透着现代文明与原始荒蛮的诡异感。
纸笺自然不会说什么,她无法不能也不想与村民沟。外面的雨大概下得很大,跪着的几个姑娘应该都淋成落汤鸡了,纸笺也只是慢慢地洗着。她能感觉到,公刑日让那些姑娘们跪久一些,村民就对她更恭敬些。反正那些姑娘们也只是跪一会,再被打一顿屁股,要是她们自己不犯错也不会挨打。而且当日没有挨打的姑娘们似乎也很乐意看到自己的小姐妹们跪得更久被打得更狠,在这个地方,挨打就像格夜城一样正常。
纸笺洗到指尖皱了才缓缓地从池中起来,用浴巾裹着身子吹头发。这小小的洞中有电也有自来水,完全就是现代化的度假胜地。
纸笺享受完这十天才有一次的现代生3活,穿上新的粗布长裙,慢慢地走回祭台上坐下。
洞口跪着的姑娘们见她来了,都各自起身进来到边上一排站好,其余去忙的村民也陆续回来了。有人摇响了铃,铃声轻脆悠远,这代表着公刑的开始。
有村民奉了签上来,签上大概是犯错的姑娘的名字什么的,纸笺抽到签的顺序就是她们挨打的顺序。纸笺伸出手指拈了一支签,另一个村民来接了过去,看了签上的字便说了几句。
纸笺并不能看懂这个村的文字,也听不懂这个村的语言,这个几百人的小村似乎有着他们自己的语言和文字。
一个犯了错的姑娘害怕地走上前,到祭台前向纸笺磕头,又起身自己趴到木床上,把上衣向背上再理一理,双手便抓住了木床前沿。
纸笺认得这个姑娘,她差不多每个月都要挨上五六十板子,一个月前她才被她的父亲打得屁股红肿。
村中所有姑娘的脸她都记得,在这个村里没有哪个姑娘能逃得过公刑,挨得频繁的月月都有打甚至连着挨打,挨得少的也在她来后挨过三五顿打。
那姑娘的父亲恭敬地从纸笺面前请了供着的臂长腕粗的木棍,在她的小巧的臀上比了比,扬起棍子打下。
啪!
“呜…”姑娘小声呼痛。
纸笺在心中默数,一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唔…呜…啊…啊…啊!”
棍子继续打下,在姑娘的屁股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红痕,姑娘咬牙忍着痛,却还是喊了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
纸笺默数着,眼看着,那姑娘的屁股变得红肿起来。姑娘哭喊着,喊着纸笺听不懂的语言,不过挨打时能用来喊的不过是那几句求饶认错呼痛的话,再怎么变也变不出什么花样。在格夜城拍视频时纸笺也有这样地哭喊过,虽然她在那里待得不久经历的也不多,那毕竟是噩梦般的记忆,不会忘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
那姑娘大约是疼得无遐求饶或说其他的,只是一味嚎叫着,双手死死抓着木床前沿,双腿却是不住的拍着床板。不过她的父亲并不计较她的喊叫声,喊叫声的大小似乎代表了责打的力度,每次都是当她哭喊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便会停手。
线笺默数到四十三,知道差不多该完了。
啪-啪-啪-啪-
最后几板落下,姑娘的屁股被打得红肿不堪,从木床上下来,向纸笺磕头。
边上她的妹妹正嗤嗤笑着姐姐的红屁股,纸笺抬眼看去,那小姑娘看到她的目光,便捂着嘴不敢再笑。
纸笺知道她俩是姐妹。虽然听不懂村中的语言,但是通过看村民之间的互动,她能大概判断他们之间的人际关系。有几次那个小姑娘会同那姑娘一起挨打,只是小姑娘挨打都是伏在父亲膝上,也不过是十几下小木板打得屁股微红。明显是妹妹更受宠,而姐姐不如妹妹讨父亲喜欢,妹妹便会嘲笑欺凌姐姐。
纸笺最见不得这样的姐妹相隙,每每会瞪向那小姑娘。
方才的村民奉签上来,纸笺再伸手拈了支签。如今的她也有了以前看的言情小说中富家小姐们才有的青葱十指,虽不能做美甲,但也修剪整齐干净好看。
村民接了签又说了几句。
这一回纸笺抽到的是个甚少挨打的姑娘,这个姑娘梳了长长的麻花辫子,一幅乖巧样子。纸笺印象中她大概是第三次挨打,前两次也都是小打。
那姑娘上前磕了头,才起身便已经是红了眼眶的害怕样子。她还是乖巧地到高凳前,双手扶着凳子,屁股微微向后撅。
她的兄长上前,向线笺行礼,取了桌上供着的薄木板,到自家妹妹身边,扬起手中的木板打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木板打得不重,也打得很缓,那姑娘只是皱皱眉,并不呼痛挣扎。
不过十几板,这位兄长就结束了对妹妹的责打,两人向纸笺行礼。
奉签的村民再度上前请纸笺抽签,纸笺看了看跪在那里两个姑娘。那新妇挽着的简单发鬓已被雨打得不成样子,那女孩子梳的童花头也是湿漉漉的,只是在洞中一会了,两人的发都已不再淌水了。
纸笺缓缓地伸手去抽签,新妇和女孩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都发着抖。纸笺抽出那支明显更新的签,她知道那支签代表那新妇,这是她嫁人后新做的,是村中最新的签。
村民又说了几句,新妇哭着上前向纸笺磕头,起身从供着的刑具中拿了短皮拍和厚木尺。村中公刑时,姑娘们都是由兄父来取刑具,而新妇们都自己取。
她的丈夫也上前向纸笺行礼,然后坐在椅子上,仔细地挽好袖子,从新妇手中接过刑具放到一边。
同其他新妇一样,她也被丈夫拉过膝盖。新妇在用刑具之前都是由丈夫手打至全臀红肿的,村中的姑娘们都是细皮嫩肉的,一点不像农家姑娘,倒是有几分像纸笺在格城见的那些大家小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那新妇伏在丈夫的膝上挨着巴掌,丈夫的巴掌狠狠扇在她白嫩的屁股上,将她的臀肉打得颤个不停。她并不呼痛,只是咬着牙忍着。村中的新妇挨打时都不呼痛,有时巴掌都把屁股打肿了,也只能踢踢腿不出声,纸笺以为那应该是有什么噤声的规矩。
这是她婚后第二次挨打,上一次是两月前,挨完巴掌后又趴在木床上挨了三十板子。丈夫的巴掌一点也不比板子轻,打在她的屁股上疼得让人受不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巴掌继续扇在她的屁股上,她轻踢着腿,屁股已是通红。
纸笺注意到这一位丈夫打得特别狠。像四个月前新婚的另一对夫妻,两月前一起挨打,那位妻子挨了六十板,屁股还不如这一位挨完巴掌时红肿。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巴掌继续,这位新妇的屁股已是全红,她伏在丈夫的膝上双手撑着地双腿不停地扑腾着。挨打不乖巧的后果自然是挨更重的打,丈夫的巴掌高高扬起狠狠打下,打得她几乎要哭喊出来。
终于丈夫停了手,但停手不代表疼痛的结束,这一顿打才刚开始,刚才的巴掌只是热身,还有皮拍和厚木尺,那才是今天的主角。
丈夫拿起了皮拍,在新妇已是红肿的屁股上比了比。
“呜呜呜…”还未开打,她便哭起来。她的哭泣并不会得到丈夫的怜惜也许,她哭也只是为了自己屁股上的疼痛,毕竟她的屁股已经被打得又红又肿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皮拍再快也打不了多快,况且是在膝上挨的短皮拍,看起来还不如方才的巴掌狠。
丈夫没打几下便停了,向身后喊了一句,新妇的娘家兄长便上前从供着的刑具中请了一个厚木勺和一个带孔厚木板,向纸笺行礼后递过去。
短短的一分钟,她的红屁股还未得到休息便挨上了木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哇哇哇!哇哇哇!”
木勺轮流打在臀峰和臀腿,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她的哭声也变成了哭喊,倒是没有什么求饶的话。
木勺的拍打让她已是鲜红的臀肉更加地沉红,她的双腿大幅度地扑腾着,手不时离开地面去抓她丈夫的裤脚。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
丈夫用更严厉的拍打来回应她这样的行为,她大幅挣扎着,双手双脚同时拍打着地面,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些疼痛。她的屁股已经被木勺打至深红,可她的丈夫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哪怕换成那块带着孔的厚木板,也能让那新妇有点快打完了的盼头。纸笺想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哇哇哇!啊啊啊!”
木勺的落下既没有放缓半分也没有放轻半分,可挨打的人快挨不住了,她挣扎着掉下了丈夫的膝盖。
拍打停了下来。
那新妇也停止哭喊,愣了一下,立刻跪下磕头求饶。
丈夫极怒地站了起来,也跪下,向纸笺磕头说着些什么。
两边立刻有村民上来,把那少妇从地上拉起按在条凳上趴好,将她的手脚都捆在了凳子腿上,腰也捆上了,又将她抬至洞外淋着雨。
纸笺默默地看着,她从未遇过这事,她不知道那新妇会怎么样。
奉签的村民拿了只剩最后一支签的签筒上来,纸笺取出签交给他。同刚才一样,村民又说了几句,童花头的小姑娘上前,泪汪汪地向纸笺磕头。
她的父亲也上前,从刑具中取了一根像是皮带又像是皮鞭,皮条一般的东西。
小姑娘即刻哇哇大哭,可她的父亲对她说了几句,她便不敢再哭。
接着小姑娘也和第一个姑娘一样,趴在木床上,双手抓紧木床前沿。
嗖-啪!
“啊啊啊!哇哇哇!”
皮条抽下,小姑娘的臀峰上即刻浮起一道几乎要破皮的楞子。小姑娘也随即尖叫着,嚎啕大哭起来。
纸笺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哇哇哇!哇哇哇!呜呜呜…”
也许是小姑娘哭得太惨,也许是见到了纸笺的皱眉,接下来的四记皮条减了力量。皮条抽在第一道楞子下方,四条痕均是一般的肿胀,对这样的小姑娘来说这已经是相当严厉的责打了。
她的父亲将她从木床上抱了下来,两人一道向纸笺行礼。
有时纸笺会想,这些姑娘都犯了什么事,要被这样当众责打。但她又会想,在格夜城,姑娘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也被逼着拍了那些挨打的戏。在这里,这样偏远的村子中,为一点小事而大动棍棒也不足为怪。
正当纸笺以为今日公刑结束时,村民们又抬了那新妇回来。
她在大雨中淋了许久,身上才半干的衣服又是湿透了,本已红肿不堪的屁股倒是消了些肿也不那么鲜红了。
纸笺深吸一口气,看下去。
她的丈夫再上前向纸笺行礼,又说了些话,纸笺也不懂他在说什么,猜猜也猜不出什么。他说了好一会,才恭敬地请了一根皮鞭。
那新妇被缚在条凳上看着,看到自己的丈夫拿了皮鞭,便惊恐地喊了起来。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丈夫并不理会,走到她身侧,抡起鞭子抽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时,鞭啸声,新妇的惨叫声回荡在山洞中,延绵不绝,叫人不忍。
纸笺再次皱眉。
那位奉签的村民上前叫停,对那丈夫说了几句。丈夫随即上前向纸笺行礼,把皮鞭放了回去。
纸笺以为结束了。
可有村民来了不知什么东西来,堵上了那新妇的口。
她即刻呜噎起来,恐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浑身都在发抖。
纸笺不由得跟着一起紧张,连指甲掐着手掌都没有注意。
丈夫上前请了大板,手臂长手掌宽一指厚的大板,纸笺不知这样的大板会不会打死人。
纸笺闭上眼不敢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落板声不绝于耳,纸笺表面上巍然不动,心却跳得极厉害。那新妇的呜呜声也极为惨烈,让纸笺觉得又回到了格夜城,那些个自己或别人被毒打的日子。那啪啪作响的板子似乎不止落在新妇的屁股上,也落在她记忆中自己无助的屁股上。
记忆中的疼痛被唤起,让纸笺几乎不能自已。
终于,啪啪的落板声停了下来。
纸笺深呼吸,缓缓睁开双眼。
那新妇奄奄一息地伏在条凳上,丈夫正在慢慢地解开她身上捆着的绳结。她的屁股已是紫得发黑,肿得让纸笺想不起原来的样子。
“你说的这个叫纸笺的姑娘应该是被炼过了,做人祭了。”
“人祭?”
“是禁术。其实巫蛊厌胜本多是禁术,除了极个别有驱虫下火等功效的,其余大多都以‘损人’为前提的。
“人祭是是以活人为祭品的巫术的统称。我想纸笺姑娘应该是被炼了骨头,在那里当盘坐娘娘保那村子无病无灾。如果选人选得得当,炼骨的方法得当,后续供奉也得当,一个盘坐娘娘能用个十几年甚至二十年。”
“真的有用?”
“有。村里的人以农耘和手艺活为生,但却无人的手脚上有不小心受伤而留的疤痕。村里的姑娘们常挨打,打得狠了还会见血,也不留一点疤痕。往大了说那样闭塞的小村少与外界交流,更少有通婚。嫁娶一村,却没有什么因近亲结婚而来隐性基因遗传病或者痴傻的疯子就是盘坐娘娘的作用。或许我这样说你不理解,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可能都会有一些隐性遗传疾病的基因,血缘关系越近…”
“你不用说得这样详细,我懂什么是杂种优势。”
“看来你确实受过教育。”
“好像我是受过教育,为什么你一直在意我受没受过教育呢?”
“今绿酒店火灾的受灾规模不会比帝拉东金玉满堂会所爆炸的规模小,这样的恶性事件是作为恐怖活动处理,警方军方都会参与追查。了解你这个参与者的社会关系对追寻事件真相很重要。
“如果你受过教育,那我们就可以通过你的学生档案来了解你的过去。找到你的经历,就更可能找到操纵你的人。毕竟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也只能收集你的信息。
“你自幼长在格夜城,受过一定的教育。你提到的木兰就是古文史家的塔琳娜小姐,可以推断你在五年前还在格夜城。你对巫术有一定的了解,你还能说出东北三郡的事,你应该去过那里。你所提到的叫纸笺的姑娘,如你所说的她应该是在三四年前成为了盘坐娘娘,这一点也可以用来查。”
“这和纸笺姐姐有什么关系?”
“盘坐娘娘是要挑选适宜的姑娘,适宜的姑娘可没那么好挑。也许把她送去东北的人和让你去今绿酒店纵火的人是同一个呢?毕竟我对巫术了解,这条线最适合我查。”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如果你已经死了,我是指你的身体,我就无法通过你获得信息。那么,我应该趁现在尽可能地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