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灵感枯竭,不止拍不动了,也写不动了。
几乎未拍…慎入…
意识再一次恢复,身上的痒变得无比难忍,大概是被烧伤的皮肉已经结痂。真够糟的,好想去挠挠。
“父亲…”她开口,嗓音比上回更清亮了。
“好孩子,你醒了?要不要喝水?”在身边的依然是父亲。
“好。”随即有吸管靠近她的唇,女孩略略张嘴开始喝,温热微甜的蜂蜜水缓解了她的干渴。
“好孩子,慢慢喝。”女孩听着父亲的声音,不敢想像等她拆了纱布睁眼见到父亲时他会有多憔悴。这回她真的让父亲太担心太辛苦了。
女孩喝了一会,便咬了咬吸管,吸管就被取出。
“父亲,你们发现我的时候我身边有别人吗?”女孩问道。
“好孩子,好好休息,先不管这些。”
“父亲!那时在我身边的人很重要!”
“好孩子,不管她是谁又做过什么,她再重要都没你重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
女孩再次失去了意识。
“我…我的身体…还活着吗?”她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怎么突然怕死了?”女孩轻蔑地道。
“我…我还不想死…”她啜泣起来。
“方才你不是还觉得不用向我交待吗?”
“对不起!对不起!”她虚幻的身体动弹着,像是要跪下求女孩。
“我没有什么目的,我本来只想知道你为何要纵火。现在,我还想知道格夜城的事。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你。就像萌萌的那两个孤儿院同伴,她们不愿意说是谁要买萌萌的手,我也不勉强,我能查到,不过废点时间。”
“我说!我说!”
“你要想清楚,你的灵魂在我这里,身体死活不明。我只要一弹指,你就会魂飞魄散,无法再挽回。”
“如果我的身体还活着呢?”
“没有我你回不去你的身体。你的魂散了,你的身体就会是植物人,醒不过来的那种。”
“如果是死…死了呢?”
“身体都死了,魂在还有什么用?作鬼害人?鬼是害不了人的,不然,行恶者早都遭罪了。”女孩笑了笑,“好了,说说你刚才说的那出戏,将进大帝为原形的故事。”
“将进大帝是个传奇人物,相关的影视作品很多,不过都不太会讲到帝后亚年。”
“你还挺了解。”
“我也不知道,但我记得我看过很多讲将进大帝的电影。据说上面的大人很喜欢将进大帝。”
“喜欢将进大帝,且收藏有相关文物…”女孩沉吟。
“你知道那位大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对这一段历史不感兴趣。不过我想到一些事,和将进大帝的文物有关。”
“什么事?”
“拍卖会。”
“拍卖会?”
“是啊,暗地里的拍卖会,什么都拍的那种,无德的有钱人的娱乐。我记得那场拍卖会是在相华城办的…”
33
相华城在格夜城以北,相距数十公里,由于隔着山,两城之间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相华城以博彩和珠宝交易为主业,虽然只是名列世界十大赌城之末,城中为金钱疯狂的那种穷奢极欲纸醉金迷也足以让人迷失。
“啊,这个床真的太软了,我的腰真的不行了。”徐子婧捶着腰,陈萌萌在帮她梳头,沈简在给她化妆。
“昨天你还说床很软很舒服。”女孩在一旁看着拍卖会的拍品手册,列在手册上的都不是她的目的。
中都警局的有组织犯罪部部长陶明接到消息,他们追查的失踪少女有在相华城的拍卖会上被拍卖,于是就想来看看。可凭陶明和他手下的几名干警的身份和身家,连拍卖会场的门都摸不到。于是陶明想到了小姑奶奶唐甜甜,女孩当然愿意帮这个忙,于是一行人就到了相华城。
由于行程太突然,女孩只订到了普通酒店的普通房间,但即使是普通,酒店的一切也有中都星级酒店相似,包括价格。
“怎么你们都不腰酸?”徐子婧觉得自己快散架了,而大家都没事。
“我也有点酸,但应该没有你那么酸。”沈简笑了笑。
“我都没睡好,这个床不舒服。”陈萌萌嘟嘟嘴。
“你也觉得太软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够舒服。”
“大小姐腰都要断了,那就是睡得很好了。”
“我真的是沾床就睡,上床时好舒服,下床时要了命了。”徐子婧一脸苦相,“妹妹你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吧?”
“陌生环境中我睡不着。”
“妹妹你可真是…说不清是大小姐还是,呃…”
“怎么说?”女孩玩味地看着徐子婧。
“不怎么说。”
“好了,子婧你觉得怎么样。”沈简给徐子婧化好了妆。
“可以的可以的,萌萌,我这头发也可以了吧?”
“可以了。”陈萌萌也弄好了。
“呀,真好看。”徐子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不是你的风格,但适合你。”女孩放下手册,拿了首饰盒里的珠宝给她带上。
“妹妹你这首饰可贵了吧?”
“比你的车值钱。”女孩拍拍手,“好了,我们出发。”
徐子婧在今宵广场的黄金树前站住了。
“大小姐,走了。”女孩一把抓过徐子婧的胳膊。
“有人。”徐子婧吐了两个字。
“嗯。”女孩应了一声。
“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家老爷子说了,别惹事,不然回去了他抽我。”女孩漫不经心地耸耸肩。
“哎!不等你们喽!”陈萌萌在前面向女孩招手,女孩和徐子婧快步赶上去。
拍卖会的场地就在广场中心的大礼堂中。
说是广场中心的大礼堂,但礼堂的规模不亚于皇家博物馆,而今宵广场的整体规模恐怕比国家展会园都大。女孩一行人从离广场一公里多的酒店出门到现在,踩着高跟鞋走了快二十分钟了,看着前方如山一般巍峨的礼堂,有种望山跑死马的绝望感。
终于到了拍卖场的贵宾间,陶明等人已经在里面等了。徐子婧一进包间,第一时间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源源,你也…”徐家文看着妹妹的样子,摇摇头。
“我累死了,我都想喊你下来背我了。”
“确实好累。”陈萌萌也稍稍地把鞋脱下,赤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
“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睡一觉?”陶明打着哈欠,“昨天那个床睡得我腰好疼。”
徐子婧终于笑了,有人与她感同身受了。
贵宾包间对着拍卖舞台的是一面落地单向玻璃,女孩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台上的人头金币,出了个价。
“妹妹你要买东西?”徐子婧问道。
“嗯,萌萌想要这个吧?”
“啥?”陈萌萌突然瞪着女孩,“你仔细想一想,是谁会喜欢这个。”
“啊。”女孩向陈萌萌飞吻,“谢了。”
女孩看着台上的叫价情况,加了几回价。
“你看下面普客区那个在出价的蓝色礼服的小姐。”徐子婧也到了玻璃窗前。
下面大厅中的一桌前,一位着缎面水蓝礼裙的小姐正举了号码牌加价。她举着号码牌的手臂上有着清晰的肌肉曲线,比徐子婧的手臂上肌肉曲线还要明显。
“你先等我把东西买了。”女孩只关注台上的动向,在又三轮加价后成功拍下金币。
“你还真的是来购物的?”徐子婧捂脸。
“顺手买个东西。你刚才想说什么?”
“那位小姐和你同名和我同职。”
“琳琅女中尉?”女孩轻声道。
“是,我前段时间见过她一回,因为那个连环杀人案。”徐子婧小声道。
“哪个案子?就被杀的女中学生都是军属的那个案子?”女孩皱眉。
“是。”
“还没查清楚?这都几个受害人了?”
“所有案件资料都被军方调走了,本来参与调查的人也都接到了禁言命令,严文武那组人差点因为坚持调查被停职了,还怎么查?”陶明插话。
“方稳还想仗着有你罩着插手一下,结果也差点被停职。
“那么横?。”女孩很震惊,“我都不敢那么横,我也就口头威胁一下人,真搞停职革职那套,我家老爷子能剥了我的皮。”
“令尊也不老吧?”陶明问。
“陶部贵庚?”女孩一笑。
“啊?我四十一啊。”
“我家老爷子也四十一。”
“不是,令尊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陶部,我都快十九岁了。”女孩一扬头。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叫他老爷子?”徐家文也忍不住问。
“你俩不也管干爹叫老头子?”女孩说的干爹便是徐子婧兄妹的父亲。
“那是因为你干爹已经五十六了。”徐子婧扶额。
正在台上竞拍的是一枚据鉴定为将进大帝时期的铜币,席上的琳琅女中将再次举牌参与竞拍,女孩跟着出了两轮价,就停下来坐到一旁干看着。
“怎么了,你钱不够了?”徐子婧好奇地看着坐下的女孩。
“没有啊。”
“唐小姐是要等他们出几轮价再出手?”沈简猜道。
“不是啊。”
“呃…你是等一会倒数了再加价?”陶明猜。
“我不买这个啊。”女孩说着又上前加了一次价。
“你不买?”三人异口同声。
“她只是在凑热闹。”陈萌萌答。
这时门铃响了,是女孩刚才拍下的金币送到了。
“帮我收一下货。”
台上的铜币以九万五千的终价成交,一件根雕葫芦上台,女孩随波逐流地出了一回价,后面的几件她也都跟着出了一两回价。
“二小姐,你就不怕出价后没人跟?”陶明忍不住问道。
“买了就买了嘛,这里的拍品都不错。啊,这个不错。”
台上的新拍品是一枚矢车菊耳钉,宝石净重不到三克拉,但起拍价就是三十万,五千为最低加价。
“一个耳钉就要三十万?”徐子婧瞪大了眼。
下面叫价一片,女孩直接叫价五十万。
“这个价格很便宜了,这样的矢车菊,百万都正常。”女孩说着,看着下面的叫价,女孩的报价并没有让任何人吃惊,报价五万五万地涨,一下就到了八十五万,女孩再出价一百万。
“妹妹你家的钱可真是风刮来的。”徐子婧咋舌。
识货的可不止是女孩一个,价格还在升,女孩打了一百五十万准备竞拍,陈萌萌拦住了她。
“首先,对这枚耳钉来说,一百万是低价,但一百五十万就不值了,它还不到三克拉。其次,我没有耳洞你也没有。最后,我不喜欢这个耳钉。”
“哦。”女孩回到坐位上。
又拍了几件东西,女孩有跟风出价,但都可是凑凑热闹,都没有入手。
突然,面着舞台的玻璃窗外侧,电动窗帘缓缓拉上,包厢内看不到舞台了。
女孩立刻走到陈萌萌身边,抓住她的一只手,十指紧扣地抓,确保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放开地抓。
陶明也站了起来,徐家文抓住了自家妹妹。陈萌萌也拉住了沈简,沈简的手心因一瞬的惊张冰凉着。
“没事的,有甜甜在,她会保护我们的。”
“大家先不要慌…”
“陶部,文哥,大小姐,你们三人管好你们自己。沈简,抓紧萌萌。”女孩警戒地抓着无线鼠标,她的身上没有武器,关键时刻一只掷出的鼠标也许能有用。
门铃声响起,徐子婧与女孩对一眼,去开门。
门外是彬彬有礼的会场工作人员,向他们鞠躬问好。
“零六包间的贵宾们,拍卖手册上的拍品都已经展示完了。几位贵宾需要我们提供回去的车辆吗?”
“似乎拍卖还没有结束。”女孩道。
“很抱歉,今日余下的拍品都不适合贵宾们购买。”
“不适合?不是拍品不适合我们购买,而是我们不适合,不,没有资格购买吧?”徐子婧反问。
“很抱歉。”那工作人员只是躬身更低。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有资格竞拍呢?我想你也听说过这位刚举办了成人礼的陈小姐,我敢保证二十年以内,不会有哪家小姐的成人礼能比她更盛大。她有足够的财力竞拍你们的任何拍品。”
“很抱歉,这不在我的职能范围内。”
女孩看向陈萌萌,陈萌萌用口型对她说“回去”。
“帮我们安排一下车,送我们回酒店。”
回到酒店的房中,六人坐在一起,都苦着脸。
“我们就这样空手而归?”徐家文道。
“你们回,我留着看看有没有转机。”女孩道。
“二小姐你可别乱来。”
“我又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女孩苦笑。
“你还不是危险分子?还有比你更危险的分子吗?”陈萌萌回了一句。
“我就算是危险分子,也不是恐怖分子啊。”
“要不我和你一起,只有你一个人我觉得不太行。”徐子婧道。
“不用,我只留三天,如果三天了都没有进展,我就回中都。”女孩道,“你们都回去,我会时刻和陶部保持联系。”
“后来呢?”
“拍卖会上的两件有关将进大帝拍品都被托石家的琳琅小姐拍去了,成交价并不低。你说格夜城的大人喜爱将进大帝,加上我在格夜城时那个人说的话,我觉得格夜城幕后的人和托石家不无关系。”
“那出戏,就是那出将进大帝的戏是有姑娘被打死的。”她突然说道。
“是那个叫花舞的姑娘吗?”
“是她,你怎么知道的?”
“按剧情,这个花舞姑娘是要死的。大帝会为他的姑娘打死她。”
“花舞和纸笺一样,是因为家中赌债到了格夜城,只是花舞在格夜城里不听话,没待几个月就被打死了。在格夜城里要活下去听话很重要,不听话会死得很快。虽然进去时没有几个人是听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在流泪。
“你进去的时候呢?你还记得吗?”
“我不记得了…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那里,我就在那里了。你记得你说的那个在你同学的片子中出镜挨打的女孩吗?我也曾是那样的女孩。”
“那个片子中的女孩是…”
“那个不是我,你的同学是两年前到了格夜城的…”
“那不是两年前的事,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去格夜城是一年多前了。”
“三年前?那也不是我,可能是某个在那的小妹妹吧。在那里的人的命运都是相似的,像花舞那样被活活打死,或者像我一样用来执行自杀性的任务。”
“自杀性任务?我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不顾自己的死活也要拖着我死,在那个房间你根本无法逃生。”女孩叹了口气,“你的记忆还是零碎的,但我大概能知道你为什么会在今绿酒店纵火了。”
“我是不是该死了?或者说我该魂灭了?你之前说过,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纵火,现在你知道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倘若你的身体还在,我希望你能醒来并指控让你送死的人。你不用管他们的势力有多大背景有多大,有我在,如果不能走法律途径制裁他们,我就非法手段弄死他们。”
“你父亲不是不愿意手用非法手法手段处理事情吗?”
“我用非法手段处理了他也不能怎么样,人都死了,我又做得干净,他还能怎么样?不过是挨几顿皮带,我可是他捧在手心里宠大的独生女,他怎么可能为了几个法外狂徒把我怎么样?”
她可以想像女孩的表情,漂亮的脸上会是那种天之骄女的高傲。在格夜城中,像她这样从小就长在城中的女孩是没有办法演像枫叶那样的角色的,因为她没有像枫叶姐姐那样的骄傲。
“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大小姐,要是家道落了被买到格夜城会怎么样。”
“若有那一天,我就可以不顾忌格夜城背后的势力,也不用担心…”女孩突然叹气,“若是我没有父亲的支持没有家族的财力权力,就算是带你们离开格夜城又有什么用呢?若有那样的一天,连我都落为奴隶,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
“你可以杀了那些打手,求我们啊。是你的话你一定可以的!”
“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杀戮能解决问题,乐町山那的武装早被我解决了。在格夜城和相华城我都没有动手,”女孩顿了顿,“因为我害怕如果不能一次把那些既定规则全部打破,只会给那些深受其害的无辜人带去更多的痛苦甚至灾难。”
“连你都救不了,我还能指望谁来救?”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一声叹息。
34
近夏的日头一日比一日毒辣,女孩抱着大罐的冰淇淋坐在皇宫音乐厅的角落一口一口地吃着。
今天是三年一次的皇室春夏乐会,音乐厅中汇集了不少音乐家,在春日古典乐比赛中获奖的少男少女们也集聚一堂。
希珀·洛·安西平是这次古典乐比赛管乐组笛类的优胜,他在台上合奏时就注意到了角落中的女孩。女孩不像到场的多数女生一样围着南嘉王子意贞世子,或者钢琴新星萨尔东·托石,又或者提琴少年陈昂琮身边。女孩也不像竖琴公主乐音或者他的同学德诗娜那样拒人千里,女孩大口吃冰激凌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单纯的小吃货。
希珀一下台就想去找女孩聊天了,碍于场合一直没去直到音乐会的演出和分享部分结束,多数参与音乐会的音乐家老师和获奖者们退场,只剩南嘉等人和他的几个同学了,才找到机会去找女孩说话。
南嘉被获得钢琴组优胜的包克尔蒙家的爱丽娜小姐邀请四手联弹,看到角落里被别的男生搭讪了的女孩,心中便是不悦。首先南嘉很介意女孩在自己面前和陌生男生闲聊,其次女孩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和别的女生共弹琴。果然他心尖上的小宝贝的心里没有他吗?南嘉的心里不由酸涩起来,手下一失节奏弹错几个音。
“抱歉,这曲子我不太会。”一曲毕,南嘉绅士地向爱丽娜道歉。
“是我唐突了,没有问王子殿下您擅长的曲目只顾着挑自己擅长的。”爱丽娜得体地笑道。
南嘉也和了几句,婉拒了另几个女生四手联弹的邀请。
爱丽娜得意地向邀请被拒的同学们昂了昂头。
这时意贞拉着南嘉安娜贝娜帮他伴奏,牵着张涵茵到钢琴前坐下。
“意贞,我,我弹不了。”
“相信自己,慢慢弹,昨天下午你已经弹得很好了。”意贞软言哄慰张涵茵,“南嘉,你可听着拍子,慢点别抢拍。”
南嘉点头。
意贞和张涵茵四手联弹的曲子不难,尤其是张涵茵弹的部分,比原曲中的要简单了不少。这曲子是意贞和张涵茵两人一起改的,将难度改得适合不会弹琴的张涵茵能与意贞共弹,每一处的改动都是两人的爱情。
又是一曲,角落里的女孩已经和希珀联机打起了游戏,希珀虽没有南嘉的技术,但对女孩这个又菜又爱玩的游戏菜鸟来说,希珀已经很厉害了。
“耶!”女孩小声欢呼,举起细瘦的小手,希珀会意,与她无声地击掌。
女孩从来没有在赢得游戏后与南嘉击过掌。
南嘉哪里还能不管。
“小宝贝。”南嘉来到女孩身前,拿起女孩身边的空冰激凌桶,“午饭不肯好好吃,是为了留着小肚子吃冰激凌?”
“没有没有,我热嘛,冰激凌吃着凉快。”女孩站起来,去拉南嘉的手。
“贪凉快就可以一口气吃一大桶冰激凌?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能吃太多。”
“我就是想要凉快一下嘛。”女孩委屈巴巴地看着南嘉。
“还不听话?这一个星期都不许吃冰激凌。”
“王子哥哥…”女孩嘟起小嘴。
“再加一个星期。”
“王子哥哥我听话的。”女孩当然能猜到南嘉现在想干什么,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很明显南嘉想她的小屁股现在就开花。
总比她与他两情相悦要我退出来得好。南嘉心里默念自己的宠妻原则,调整自己的情绪,摸了摸女孩的头。
“意贞和涵茵弹了钢琴,小宝贝也陪王子哥哥弹一曲好不好。”
女孩当然点头。
希珀就这样看着他刚聊了几句的女孩被南嘉王子牵走了,全程南嘉没看他一眼,但他还是感到了来自南嘉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难道,他刚才聊的女孩,是王子殿下的…
女孩乖乖地坐在钢琴前和南嘉一起弹琴,虽说也是四手联弹,女孩只要出两根手指头按几个音就够了。这个曲子是南嘉自己根据原曲改的,目的就是能让女孩和他“四手联弹”,当然意贞和张涵茵改曲子的灵感也来源于此。
“真想不到南嘉王子和意贞世子都喜欢连钢琴都不会弹的贫民窟女孩,”爱丽娜小声地与德诗娜说,“当真是皇室平民化,找贫民做皇妃。”
“是啊,真的瞎了眼了。”
女孩当然听得到,她用余光瞟去,张涵茵的脸上很是委屈。
一曲很快就弹完,那边意贞已经让人安好了古琴,正让张涵茵去弹一首。张涵茵正是读古琴专业的,见到古琴,自然是上前弹了一首,正好想让那俩位世家姑娘闭嘴。
“想不到意贞世子的女朋友还会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真是没落了皇室门楣。”
“可笑的是平民都管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叫真爱,麻雀也想当凤凰。”
“那可不?他们还把我们这种有家世有家教的叫什么,什么来着?”
……
几位世家小姐自以为小声地议论着,张涵茵没法当没听见,便草草结束不弹了。
“要是王子哥哥也会弹琴就好了,旧时帝王抚琴,美人舞于阶下,便是极风雅的事。”女孩起身面对着南嘉,她的眉眼中不知为何带着说不上的妖媚感。
“那是多少亡国之君的乐事?多少百姓为此遭了殃?”爱丽娜嗤笑。
“什么时候跳舞给我看?让我享受一下亡国之君才能见的风雅?”南嘉并不介意爱丽娜的话,“今晚行不行?”
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南嘉唇上,不语,双眸却有允诺之意。
“国不因昏君而亡,天下也不因美人一舞而动荡。”女孩回头正色道,“兵士在外受苦寒死无骨,将帅帐内度春宵数功绩,心系国民的遭了弹劾人头落地女眷充妓不接客就要死,把持朝局的中饱私囊红烛罗帐讥笑商女只会唱亡国之曲。德诗娜小姐,你说,若是让你选,国之将亡,你会做什么?”
女孩走上前与德诗娜对视。
“我…我…”德诗娜一时语塞,她连女孩说的是什么都没听懂,更不用说回答了。
“德诗娜是军官世家的女孩,她会…”萨尔冬·托石是德诗娜是堂兄,自然上前帮她说话。
“她会什么?数功绩?”女孩打断了想帮德诗娜说话的萨尔冬,“一将功,万骨枯,她家的功绩后,有多少平民军士的性命,她数得清吗?”
南嘉过来,伸手按在她的肩上。
女孩何偿不是军官世家?千年以来国家军队就是她家的家兵,托石家的军衔是托石家用战功手段弄来的,女孩家的元帅位置可是世袭的。女孩自己也有着赫赫战功,那都是用性命堆起来的,有战友有平民还有敌人,于女孩来说,死在她眼前,都是人命。
女孩不再说什么,转身到古琴边,张涵茵自动让开。女孩坐下,开始弹琴。
女孩的琴音中有她自己的情绪,琴音琤琤杀伐之意极重,南嘉听得直摇头,他的小宝贝心里不痛快。
女孩揉弦拔弦的手愈快,琴音中杀意也愈重,听得几位世家小姐喘不过气。女孩可太清楚了,学了艺术的世家子女总是家中虽然受宠但并无实际地位可有可无的孩子,弹弹琴再谈谈恋爱,不接触家业也见不了什么大场面。女孩弹琴的手快再一些,就足以吓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女孩再一挑弦,琴弦乍断。
“今天就到这里吧?”张涵茵推推意贞,小声道,意贞点头,招呼大家散了。
南嘉直接抱着女孩就走,径直与世家小姐们擦肩而过,意贞也拉着张涵茵经过小姐们。
“以后委屈了就直接说,家世好不代表有家教更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走过小姐们身边,意贞牵起了张涵茵的手,特意说道,“下周末记得空出来,带你去富合町山做森林浴。”
“好啊。”
“王子哥哥刚才生气了。”书桌前,南嘉抱着女孩,女孩在他怀中绞手指。
“小法刚才也生气了。”南嘉吻了吻女孩的额头,女孩已经换了衣服卸了妆,鬓发因洗脸有点弄湿了。
“不一样的,王子哥哥。那个德诗娜是托石家的女儿,德可辛将军的侄女,萨尔东是他侄子,我跟德可辛不对付很久了,和他侄女侄子呛两句可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还能这么用?”南嘉笑道。
“王子哥哥,”女孩双手环着南嘉的脖子撒着娇,“王子哥哥生气是因为小法不乖,小法要被王子哥哥打小屁股了。”
“知道自己不乖要打屁股?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南嘉还是笑着。
“王子哥哥。”女孩拼命夹嗓子。
“自己说说看,为什么要被打屁股?”南嘉拍了拍女孩的身后。
“唔…惹王子哥哥生气了。”
“具体点。”
“我不知道。”
南嘉看着女孩的嘟嘴的样子,一点也猜不到她想怎么样。女孩似乎在等南嘉揍她,又似乎是不想挨打。
“回忆一下,刚才做了些什么事,有哪些事是该被打屁股的。”南嘉缓缓地拉下女孩的居家裤又拉下了小内裤,女孩的小屁股就这样光溜溜地露了出来。南嘉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身后,女孩面对着南嘉,虽然南嘉只让她露了小屁股没有露羞处,她的脸还是红了起来。
“王子哥哥。”女孩的双手不知所措地抓着自己小内裤的前沿,羞红着脸。
“手手不许去身后,就光着小屁股反思,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开始打屁股。今天晚饭站着吃,睡觉趴着睡。”南嘉温言宣布了女孩的判决,一手把女孩揽在怀中,一手打开桌上的电脑写起了论文。
女孩也不说话,倚在南嘉怀里靠一会,就晾不住了。
“王子哥哥。”女孩蹭了蹭南嘉。
“嗯?”南嘉只顾写论文,都不看女孩一眼。
“王子哥哥。”女孩再蹭蹭。
南嘉只是笑笑,不回应。
女孩索性自己动手拉上了裤子。
“不是说了让你光着小屁股反思吗?一点也不听话。”
南嘉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但手却离开键盘,又脱下了女孩刚穿上的小裤。
“王子哥哥,我好冷啊。”女孩一脸乖相地贴贴南嘉。
房中的空调开得很足,女孩的小屁股早就是冰冰凉。
“哪里冷了?”南嘉故意问到。
“王子哥哥…”女孩再撒娇。
南嘉依然不为所动。
女孩故意咳几声。
南嘉停下论文,抬眼看向女孩,确见女孩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得逞。
“小屁股冷了?”大手自然地摸向女孩身后。
“嗯嗯。”女孩立刻点头,“会感冒的。”
“感冒可就糟了。”南嘉若有所思地道,“不过都那么冷了,现在穿上小裤子也热不了,不如手动加热一下。”
南嘉说着将女孩拎到卧室,拿了皮拍,把女孩按到腿上,扬手打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哇哇哇!哥哥!哇哇哇!”
一串急打,十几下,女孩的屁股立时红了起来,南嘉停手把哇哇大哭的女孩抱起来,大手轻揉着女孩的身后,感受挨了打的小屁股慢慢变热的过程。
“不冷了吧?”
“哇哇哇!王子哥哥是大坏蛋!”女孩自己拉上小裤,推开南嘉就跑了。
南嘉无奈地摇摇头,回到桌前继续论文。他不用去追她,他的小法跑不了几分钟就会回来找他抱抱,而且他的论文确实有点赶。
女孩是五岁才学会走路的。
五岁前,女孩被父亲抱在手上,父亲离家去军营或产业巡视的时候都带着她,她穿着小纱裙带着小王冠,脚不沾地,十足的娃娃样子。
五岁女孩开始上学了,父亲去巡视就没有带她。女孩生平第一次一个人睡觉,那时还在古堡中,管家腾连先生哄她睡着后就出去了。女孩没睡一会就醒了,醒了就哭着要找父亲,她也知道的父亲不在,便哭着去皇宫。
那日下着雨,从女孩家去皇宫的车行道只是林中土路。女孩淋着雨哭着在路上跑着,行车要三五分钟的路女孩跑了足足小半小时,跑到皇宫时浑身都像是从水里捞出的一般湿透,还点着泥浆。那时正好南嘉看到了女孩,立刻冲进雨中把女孩抱进屋。
“终于有人能抱抱小法了,王子哥哥小法终于找到了你了。”扑进南嘉怀里的女孩奶声奶气地哭着。
当时南嘉就坚信,自己一定要娶女孩做王妃。
当晚南嘉没有同父母说,就直接把女孩抱回房洗干净哄睡。
半夜腾连先生去卧房看女孩睡得好不好,发现人不在,立刻一通找,终于在南嘉房里找到了在南嘉怀里安睡的女孩。
第二天储妃批评了南嘉并表示晚上让女孩和她一起睡,南嘉不服气并表示女孩就愿意同他睡,两位公主也表示要带小妹妹一起睡。于是储妃决定问女孩,南嘉早就向女孩保证了睡前棒棒糖,女孩当然就表示要跟南嘉睡了。
南嘉就这样有了人生中第一次照顾女孩的机会,从抱着喂饭到哄睡着,女孩很乖巧,除了睡前会哭着要爸爸,都很好哄。
南嘉赶完论文已经晚饭时分,女孩坐在饭桌前,面前的饭菜还一下未动,等南嘉来喂她。。
“爸爸,妈妈。”
今日只有王储和储妃在皇宫吃晚饭,南嘉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然地抱起女孩,坐下,开始喂她吃饭。女孩把头扭来扭去不肯吃。
“要不要回房间再打一顿?”南嘉低语威胁。
“王子哥哥大坏蛋。”
“本来告诉过你晚饭站着吃,如果你要我说到做到…”
“啊…”女孩乖乖张嘴吃饭。
“这些菜不合你胃口吧?塔琳娜有什么想吃的?让厨房给你做一点。”储妃道。
“她就想吃冰激凌。”南嘉继续喂,女孩都乖乖张嘴吃饭。
“塔琳娜想吃什么味的冰激凌?一会饭后让厨房拿一点来做甜品。”
“她一下午已经吃了一大桶冰激凌了。”
“哦…”储妃接不上话了。
“南嘉,你还记得在里合镇度假时你答应过你妈妈什么吗?”王储看了一眼语塞的爱妻,开口道。
“当时你答应过妈妈,你会尊重并爱护塔琳娜,对吗?”储妃接上话,继续道。
“妈妈,那时是我做的不好,现在是塔琳娜不听话,不能混为一谈。”
“南嘉,听话是用来形容宠物或年龄很小的小孩子的,塔琳娜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的姑娘,不应该一下午吃一桶冰激凌,也不应该饭不好好吃晚饭。”
“十八岁的女孩下午吃多了冰激凌,而晚上出于减肥的目的不吃晚饭是很正常的。”
“斯金娜,你这样说就有点离谱了。”王储小声提醒爱妻。
“如果是安娜贝娜,做为哥哥,我会提醒她们不应该这样。做为妈妈,你也不会鼓励这行为,对吗?”
“王子哥哥,我有好好吃饭的。”女孩怯生生地拉了拉南嘉的衣袖。
“你乖,好好吃饭。”南嘉自然地低头吻了女孩的脸颊,继续喂饭。
“你也要和南嘉说,不能总是打塔琳娜。”
饭后储妃还是放心不下,拉着王储说。
“其实,其实你也试过了,这又没什么。”王储伸手轻轻拍拍储妃身后。
自那次后两人便把拍打当做情趣,为多年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加了点调料。
“这能一样吗?你有轻重南嘉那孩子有什么轻重?”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南嘉尊重地平等地对待塔琳娜,你也同样要尊重南嘉,他也是个大人了。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我都找你去酒吧玩了。”
“这不就是问题?同样的年纪你带我去酒吧玩,可南嘉呢?他像个古董一样禁止塔琳娜出去玩,更不用说去酒吧了。”
“怎么了?妈妈想去酒吧?可以让塔琳娜带你去,有塔琳娜在也安全。”南嘉牵着女孩进入游戏室,打断父母的争执。
储妃无言,南嘉并不反对女孩去酒吧,这一点是储妃没想到的。
女孩拿了桌上桂花糖酥吃。
“正餐不好好吃,就知道吃零食。”南嘉皱眉上前,“刚在花园里玩过秋千之后手手有没有洗过?”
“没有。”女孩拿着酥糖的小手一滞。
“塔琳娜。”南嘉板起脸来,将女孩手中的酥糖接过扔掉,又从口袋中掏出手口湿巾给女孩擦手,“再这样外面玩过不洗手就拿东西吃要打小手心了。”
“不要嘛,你打手心好凶的…”女孩委屈兮兮地嘟起嘴。
“乖一点。”南嘉又摸了摸女孩的头。
“南嘉,你不应该…”
“妈妈,这是我与塔琳娜的相处方式,您没必要那么担心。”南嘉叹了口气,把女孩抱到手上,“妈妈您也见识过塔琳娜的本事了,如果她不愿意,我根本管不了她。”
储妃:“南嘉说的这话我怎么好像听过?”
王储:“这话好像我说过?”
王储夫妇回想到了那天,从峰北回来的那天。
储妃即刻红了脸。
“南嘉!你这小子!”王储站到储妃面前冲南嘉大吼。
“爸爸不要那么大声,会吓到塔琳娜的。”南嘉把女孩向上举一举,“酥糖还要不要吃?要吃的话这一盘拿回房间去给你吃。”
“要吃。”女孩点点头。
“爸爸,妈妈,我先抱塔琳娜回房睡觉了。小宝贝和大家说晚安。”
“伯伯伯母晚安。”
南嘉一手抱着女孩一手端着桂花酥糖出去了,留下储妃王储面面相觑。
“南嘉确实长大了,大到我们当不了他的父母了。”
南嘉卧室中,女孩光着小屁股手扶墙站着,南嘉坐在她身后,抱着电脑写论文,身边放着竹棍和皮拍。
女孩的小屁股已经晾得冰冰凉,下午被皮拍抽打过的红肿早没了影,白嫩嫩的小光屁股微微撅着献祭般地等南嘉打。
“呜…王子哥哥…”
“嗯?”南嘉眼都不抬一下。
“好冷啊,王子哥哥…呜…”
“小宝贝乖,再坚持一下,等王子哥哥写完这一段就来给你加热。”南嘉依旧不抬眼。
女孩又煎熬着站了一会,实在站不住,索性钻到南嘉怀中。
“下午打得不够热?”南嘉一手把女孩控在怀中,让女孩伏在他怀里,依旧撅着小屁股。
“王子哥哥…呜…”女孩挣扎着想起身。
啪!
南嘉随手拍在女孩的小屁股上。
“好了,我们开始。”
南嘉直接拿了皮拍,把女孩按趴在自己膝上,举着皮拍就打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是!哇哇哇!不打哇!哇哇哇!”女孩立时踢着腿哭嚎起来,南嘉下手极狠,落在女孩小屁股上的皮拍带给她可怕的疼痛。
好在和下午一样,只是十几下,女孩的小屁股红成一片南嘉就停手了。
“呜呜呜…王子哥哥…”女孩巴着南嘉的脖子哭着,南嘉吻了吻女孩的脸颊,大手放在女孩身后感受女孩小屁股上温度的变化。
“为什么被王子哥哥打屁股?”
“呜呜呜…”女孩光哭不回答。
“不想说没关系,我们继续。”南嘉说着要拿竹棍。
“不打,王子哥哥…呜呜呜…”女孩抱住南嘉的手不让他拿。
“小宝贝一点也不乖。”南嘉无可奈何,只能抱着女孩,“今天下午吃那么多冰激凌,肚子不会不舒服吗?不可以说谎,我看到你皱眉头了。”
“是有一点点不舒服。”
女孩有愈合伤口的能力,她甚至能瞬时愈合心脏贯穿伤,可她是有痛觉的,虽然她自己不了解,她的痛觉远比常人敏感,这也是她能快速查觉并愈合哪怕是极小伤口的原因。下午的冰激凌已经让她的胃有些绞痛了,她只是比普通人更能忍得多,所以多疼她也只是皱皱眉。
“不舒服了还吃那么多?”南嘉说着,伸手轻揉着女孩的肚子,“还不舒服吗?”
“没有了。”
南嘉心里后悔不该罚女孩光屁股晾着,本就贪了凉,这下真成了里凉外也凉。
“以后想吃冰激凌就和我说,不可以自己偷偷吃听到没有?”
“听到了。”
“小宝贝敢偷偷吃,我们就去锦楼,关着打两天,听到没有?”
“呜…听到了…”女孩缩在南嘉怀里不敢不当一回事,南嘉是真的舍得打狠手下她,狠得她有点怀疑南嘉是不是被改了温柔大哥哥的人物设定。
“下午和小宝贝一起打游戏的男生是谁?”南嘉抱着女孩依了一会,还是决定开口问。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
“我就和他打了两局游戏,我不认识他啊。”
“那个男生没自我介绍?”
“没有吧?我不记得了。”
南嘉的嘴角勾起,这个回答他很满意。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自己偷偷打游戏,特别是不许和别的男生一起打?”
女孩明白南嘉那时为什么生气的样子了。
“王子哥哥对不起,小法以后会和别的男生保持距离的。”
南嘉吻了吻女孩的额头。
“小宝贝知道你和那个男生打游戏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吗?”
“在…在和公主姐姐跳舞吗?”女孩真没管南嘉在干嘛,大家都在音乐厅中,除了出去上厕所,还能干嘛?
女孩听到南嘉低低地叹气声。
“那时包克尔蒙家的爱丽娜小姐邀请我与她四手联弹,那曲子是我和安娜贝娜在公开场合常弹的曲子,看得出她有研究过我的弹琴习惯并假想配合着练过。小宝贝,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介意我和别的女生说话或者做什么,只是…只是…”南嘉说不下去了,他也说不出口,他只是希望他的小宝贝能多看他一眼。
“南嘉…”女孩起身抱住南嘉,“我知道你还是介意我和熊峰的关系。我与他之间有一个很长的故事,即使是命运让我与他相遇,他也不会再爱我。我放不下他只是因为我的执念,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已经放下我了呢?”
“小宝贝…”南嘉把女孩揽入怀中,宣示主权般地吻了上去,缠绵的吻,直至两人的泪交濡了,才停下。
“我会珍惜眼前人的。”女孩静静地依在南嘉怀中,好一会,她才摸了竹棍在手中,“小法和别的男生一起打游戏,王子哥哥生气了,你打吧。”
南嘉缓缓地伸手去接,想接过来放到一边。
女孩没放手。
“嗯?”南嘉有些疑惑。
“真的打啊?”女孩撇着嘴。
“给我。”南嘉的脸冷了下来。女孩要是真心认打,他是不会打的,但现在很明显,女孩说那么多都是为了逃打。
“呜呜呜…王子哥哥…呜呜呜…”女孩攥着竹棍不松手。
“三…二…”南嘉伸手,女孩老老实实地把竹棍交到南嘉手中。
啪…啪…啪…啪…啪…啪…
“呜…王…哇!哇!啊啊啊!”
女孩被南嘉按下,已经红彤彤的小屁股上即刻挨上了竹棍。竹棍抽落,女孩的小屁股上红红的棍痕迅速充血肿起,南嘉打得越来越慢,等上一道棍痕不再变得更肿了才打下一记,这也给女孩充分的时间感受疼痛。
啪…啪…啪…啪…
“啊!王子哥哥…啊!小法听话的…啊!不打了好不好?不打…啊!哇哇哇!太疼了…啊!”
南嘉对女孩的求饶和惨叫充耳不闻,只是用竹棍狠狠地打着面前的小屁股。女孩的屁股圆翘小巧,南嘉从臀峰上一些往下打,落棍时在保证棍痕不重叠的前提下尽他所能地让棍痕密布,手段极为残忍,让女孩极疼。
啪…啪…啪…啪…啪…啪…
“哇哇哇!王子哥哥…啊!哇哇哇!啊!哇哇哇!啊!饶了我!哇哇哇!啊!不!哇哇哇哇哇!啊!”
直到女孩的小屁股布满了红肿发紫的棍痕,哭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南嘉才停手。
他没有立刻抱女孩起来,而是从床头拿了新买的跌打喷雾给女孩喷起来。女孩只觉得着了火的小屁股得到了救护,凉凉的,舒服多了。
“还敢不敢调皮了?”南嘉抱起女孩,轻抚着她的小屁股。
“呜呜呜…不敢了…呜呜呜…再不敢了…”女孩呜咽着在南嘉怀中倚着,一会就睡着了。
35
女孩才从出站口出站,就有高大的军装男子上前。
“小法小姐吗?法首长的女儿。”
“是。”女孩点了点头。
“我叫海克,海克·卡深德拉,是首长的警卫员,首长命我来接您去军营。”
“好。”女孩跟着海克上车。
海克从后视镜中看着女孩。上车的前三分钟,女孩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然后她就从包中翻出化妆品来,才一会,女孩就从看起来乖巧的大小姐变成了看起来不乖巧的大小姐。
“海克少尉,”女孩开口,“您能送我去这个地方吗?”
女孩将自己的手机递向海克,手机上的定位是一家名为金玉满堂的会所。晚上九点,近来又复活跃的地下军火贩子林五爷会在那里与女孩面谈,时间地点都是林五定的,方稳有提示过女孩对方可能已经知道女孩是军方的人,但林五的邀请女孩已经应下了,也没理由不去。
“这…法小姐,首长…”
“我父亲那边我会和他解释,接下来,你听我的就好。”女孩手中的小匕首抵着海克的颈静脉,“他没有告诉过你我也是军官且职位高于你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中,女孩带着海克到商场买了一身嬉皮士服,还去小旅店开了钟点房把他的头发染成绿蓝色。海克从一个阳光的年轻军官彻底变成了一个带鼻环的刺青男,口叼电子烟,臂上还有疑似注射过什么的针孔。
“进入角色的速度还挺快。”女孩对自己的包装效果很满意,“一会看具体情况随机应变。听着,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以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为先,其他的都交给我。”
女孩带着海克去了会所,林五方面的人确实已经知道女孩是军方人物,早就布置一番准备要女孩的命。女孩当然不会轻易被取了性命,她拉着海克从会所中厮杀而出,才出会所门没几步?会所便轰然炸开,两人均被爆炸气流推出老远。
海克在厮杀中已经中了几枪,再被爆炸波一推,便没了意识。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的人少了不少,女孩站在窗边看着一分一分亮起的天。
因爆炸而受伤进手术室的人抢救的伤都有几十号,过去的几小时中手术室的大门开开合合,有被女孩调来的医护赶到,有调用的血浆麻醉剂等抢救用品送到,还不停的有伤者手术完成被送去病房或抢救无效被宣布死亡。海克已经在手术室里待了很久了,久到女孩已经没有勇气去问手术进度。
父亲与帝拉东警局局长一同到时手术室的门恰好打开,海克被推了出来。
“伤者体表的擦伤和肩臂部的中弹都没什么,不过内脏有比较严重的损伤,如果能平稳度过未平二十四小时,就算度过危险期。伤者能苏醒的概率很大,但家属要做好有后遗症的心里准备。”
女孩扭头,看到海克的妹妹爱娜正点着头,少女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
“爱娜是个坚强的小姑娘。”父亲到女孩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是啊,换了我早就哭昏过去了。”女孩说的不假,一般情况下,有战友受伤了在医院里抢救时她只会在抢救室外哭。
“这件事和小法有关系吗?”
“有,只是,只是我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爆炸时我在海克少尉身边却毫发无伤,父亲,找个地方,我告诉你全部。”
金玉满堂中的的大理石地砖亮得能映出人影,女孩和海克在列队欢迎的迎宾小姐中走过,跟着林五的手下去二楼的贵宾室。
二人在贵宾室中才坐了一会,便有几个女侍应端着酒水水果进来,女侍应都穿着正装,衬衫的扣子都扣到了最上。女孩看着,心中不免奇怪,这里虽然也不是全靠色情的会所,但是做为女招待,她们未免穿得太保守了。
“抓个人陪你。”女孩小声对海克说。
海克会意,抓了一个女侍应的手,拉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侧。女孩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推向海克,海克接过酒杯举向那位女侍应,女侍应假意推脱一番便接过酒喝了下去。
海克随手触到了女侍应身上有硬物,女孩凑过去一看,发现女侍应身上绑了不少炸药。
“这就是林五用来招侍我的?他人在哪里?”
留在房中的女侍应们相顾无言,女孩上前挨个检查,她们身上都有被绑炸药,计时器在倒数,还有不到三分钟。
“我们走。”女孩立刻喊海克走。
海克也立刻起身,边上的女侍应出手阻拦,海克动手放倒她,女孩也同时动手放倒其余的女侍应。
“她们身上的炸药…”
“管不了了!”女孩开门,门外还有侍应生,女孩随即与他们搏斗,“你们都是死士吗?不逃命吗?”
女孩怒骂着,与海克一道杀出会所。炸药的倒计时到发生爆炸,女孩就这样眼看着会所轰塌,自己也被爆炸的气流推着撞到马路对面的车上。
“我与林五素未谋面,也没有过正面冲突,他至于下这样的血本杀我吗?那么多死士,可不是简单用钱就能买到的,不至于啊…”
“小法这三年来可没少干影响他生意的事,他恐怕早就对你恨之入骨,要是能取你性命,更大的代价他也愿意。”父亲抱着女孩,亲吻女孩的额头,“还好爸爸的小法是个有能力的孩子,不会轻易被他们弄死。”
“那几个女侍应身上有巫术的痕迹。”
“巫术?”
“她们会巫术,而不是被施了巫术。”
“巫女死士?和东北三郡有关?”
“林五是搞军火的,和谁有关都不稀奇。”
“巫女死士其实也不少见,东北三郡的黑市商人会有挑选有巫术天赋的孤儿,稍加培养就能当死士卖了。当年萌萌的孤儿院散了之后也有一些孩子去了那边。”
“如果能挑到有天赋的孩子,用心培养就可以当巫医用。”父亲叹了口气,“要不是你有这样的能力,爸爸也会去买巫医给你。若小法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二十一岁成人爸爸会给你买好巫医死士,配好武装保镖,就像一些多数贵家的小公主们那样。”
“死士是花钱就能买的?”女孩很震惊。
“那是当然,好孩子。”
“奴隶尚不可买卖,死士却可以?”
“好孩子,奴隶是物,在有一定规则的社会一部分物不可交易是正常的。就像私人持有违禁药品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是在买卖那就是犯罪了。”
“死士呢?人命就…”女孩不说话了,她知道人有多脆弱命有多不值钱。天底下像她一样幸运的人实在太少了,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要一个人卖命实在不难。
女孩自己也有养死士。她从中学起就有在家里的山头后收留一些女孩,她们有的是孤儿,有的是被赶出家门,还有的经历了大变故。起先,女孩要她们保护陈萌萌的安全,人数变多了女孩就把两位公主的安全也交给她们,现在她们还会帮女孩跟一些警方和皇家警卫队不方便跟的人。
对女孩来说,她们是值得信赖的自己人。
“好孩子。”父亲只是揉了揉女孩的头,“爸爸知道,了解这些让你很难过。”
“死士交易,父亲知道多少?”
“你也是死士,对吗?”女孩的声音又响起。
“我不知道。”她答。
“你还是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你去买饮料,货架上的那些瓶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汽水还是果味奶。对你这样的人而言,我这样的人与那些瓶子有什么区别?”
“你不像是没有读过书,你有一定的认知和是非观,对吗?”女孩突然转移话题。
“是吗?我不知道。”她笑答,“我现有的记忆只是在格夜城中的片段,从我几岁起就在格夜城里了,你觉得我有机会读书吗?”
“格夜城是个城,不止有你记忆中的那个‘影视基地’,那里也有学校有医院有基本的设施…”
“有又能怎么样?塔琳娜小姐,我从小在你说的那个‘影视基地’挨打,身边有的是不够听话的被活活打死的。”她大声说道,“你说她们被打死后,尸骨去了哪呢?”
“那个男的说,仰莎娜的骨灰…”
“你觉得那里会有火化的设施吗?就像徐大小姐说的,你是真的没脑子什么都信。那样的地方,人死了就是死了,谁都不会关注更不会去火化一具尸体。”
“你知道你的同伴的…遗体去了哪里。”
“我当然知道,有一回,我也不记得我犯了什么错,他们把我吊在他们扔死尸的那个坑口用鞭子抽。说是吊,是靠我自己抓着绳子不掉下去的。整整十鞭子,掉下去我就没命了。”
“是,你确实命运坎坷。可是活下来对你有什么益处吗?到现在你也不过是当了设计杀我的死士,我是没事的,病床上躺几天有的是人关心我照顾我。你呢?”
周围再次亮起,女孩依旧在一团云中,素白纤细的小臂和小腿比云多一分血色,深而沉的黑瞳压迫着目光所及的一切。
看到女孩,她自然畏惧起来,只一眼,就不再与女孩对视。
“给他们卖命,就算今天没死,明天也会死,不如在你说的挨鞭子时松手,还省下后面的苦不用受。”女孩说的云淡风轻。
“你是恶魔!”她再次怒吼起来,她如噩梦般的生命,于女孩来说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死在我手上的人恐怕比你见过的还多,你觉得,你觉得…”
女孩的声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