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得了兄长前往北境督战的消息,梁陌雨更是闷得快要哭了,整日整日地被关在自己院里早就快长草了,偏偏陌风和爹爹都忙着查什么叛乱的事儿,渐渐的也就不怎么来陪他了,简直是极磨人不过的。“茗儿~你还能琢磨出什么好玩的吗?我都快烦死了,也不知道大哥在北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整天都没几个人来找我,什么情况都不了解,院子里的也都是一问三不知,真是烦死了!”若是平时这般没有课业在殿里歇着,雨儿绝不会这么烦躁不安,反而会特别高兴,只是现在……连着好些日子,连院门都不能出一步,甚至院子里都有两个大活人站着,压根玩不起来,说句心里话,还不如茗儿自在呢!“四殿下…我哪有那么多好玩的,要不你写课业吧…反正过一阵你要是还写不完二殿下也不会轻饶了你的,别到时候连带着我屁股也要挨揍…”茗儿抚摸着自己圆润了一圈的小脸郁闷道,这些天没怎么出去玩,整天闷在屋里吃点心零嘴打发时间,硬是长了点肉,小家伙拿着镜子照了照:好在没胖多少,看着还是蛮可爱的…
外头的一个翎刀卫走进来对陌雨行礼道:“四殿下,统领大人说他晚些来看您呢。”陌雨立时精神了不少,起身唤茗儿磨些墨汁来,打算赶紧补些课业,他精神一半是因着二哥要来看自己心情好,另一半也是怕兄长知道自己自上次来后课业一笔未动揍他。莫说雨儿怕兄长罚他,茗儿也怕呀!自己可是领着伴读的一份月俸呢,而今却非但不勤催着四殿下温书,反而跟着一起偷懒,若是事情败露估计也得挨板子,又要去和苑儿打交道了……思及此处茗儿赶忙拿出笔墨纸砚,给陌雨磨好墨,让他赶紧写点儿,好歹先糊弄过这次去,别让自己再落在苑儿手上了!
陌风拎着一食盒吃的大步走在去往甘霖殿的路上,这两天忙的很,没什么机会去看望雨儿,所以这次带点好吃的安抚一下,不过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好好学习,想到这里,陌风不禁摸了摸腰间的革制腰带,嗯,用来打某人的屁股正合适。
一进屋就看见雨儿在桌子前奋笔疾书,陌风笑了笑,拿着食盒凑上去:“雨儿,茗儿,我看御膳房今日有你们爱吃的,拣了几样给送来,省得宫人们再跑一趟,来尝尝吧。”趁着两个小孩吃得狼吞虎咽的时候,陌风拿着雨儿写好的课业翻着,顺口问道:“雨儿啊,这些都是现写的吗?临时抱佛脚可不好哦!”雨儿原本正埋头吃着,听见这个赶忙咽下嘴里的饭菜,回应道:“二哥,你这是什么话,前面的都是昨天写的,我是什么很爱偷懒的人吗?”茗儿嚼饭菜的动作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陌雨:你什么样子二殿下还不清楚吗?果然:“咱兄弟四个里头最爱偷懒的不是霜儿就是你了!我瞧瞧,啊?”陌风翻着所谓的昨天写的课业,看着满手隐隐约约的黑印陷入了沉思:“雨儿,这个……为什么墨汁还没干?而且这总量是不是有点少啊?”陌雨顿时心跳加速,吞吞吐吐地答道:“那个啊,昨天不是下雨了吗,天湿的很,没干…也,也很正常对吧……”陌风简直无语,这孩子怎么就是个扯谎不打草稿的呢!
“雨儿,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哟!你说实话,为兄可以轻一点打。”陌雨其实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的,毕竟二哥说的只是“轻一点打”,而不是不打或者考虑不打,那不就是肯定要打的意思吗?大梁并不时兴打手心这种容易伤得严重的体罚,所以皮肉厚实的屁股就成为了最适合承受惩罚的部位,不管少年们是犯了国法还是家规,屁股蛋子上总少不了一顿痛揍。雨儿对这种情况可是很不开心,毕竟自己就是常常趴在爹娘或者兄长的腿上哭得稀里哗啦的那种小孩子…从小到大,雨儿身后的两团软肉可是替他承受了不少罪过,隔一阵子就红红肿肿的疼的厉害,睡觉都是趴着,平时也只能站着或者跪着,别提多难受了……
不过就算不想认,雨儿也知道自己做的着实不对,且二哥心里也想必清楚的很,于是便改了招数,直接开始撒娇:“哥…我说了你能不能不要打我…这确实是刚补的…我错了,哥不打…”说着还靠了过去,脑袋蹭着陌风的手,那样子是真可爱,陌风也不想重罚他,顺手便把雨儿按到了膝上:“那便打你二十巴掌,小惩大戒,如何?”雨儿忙摆手:“不行不行,二哥~就打十下可好?”陌风眉眼弯弯,笑着道:“好啊,十下藤条!哪里来的胆子如此减刑!为兄真不该如此宽饶了你!算了,还是二十巴掌,过来趴好吧。”雨儿瘪着嘴趴过去,自己脱了裤子,白嫩的屁股端端正正地摆在兄长腿上,但还是忍不住讨饶:“哥…下手别太狠…雨儿疼…”陌风也不废话,直接顺手就是连着抽下去,雨儿刚咧嘴要叫,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又被下一记巴掌打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身后巴掌着肉的声音便停了。紧跟着就是一阵如热油泼上般火辣辣的疼痛,雨儿趴在自家兄长膝上咧着嘴干嚎了半天,陌风只好柔声哄了两句,小孩这才揉着屁股呲牙咧嘴地爬起来,白嫩的团子上印着一片粉红的掌痕。“去那边墙角罚站一刻钟,不许提裤子!茗儿,出去找院子里的俩人领罚吧,跟雨儿一样,也是掌臀二十。”说完陌风便又匆匆离开了,茗儿本来就已经被吓得心惊胆战,饭也不敢吃了,现在更是满脸懵:莫名其妙就挂了一顿巴掌,虽然只是二十下,但外面那两位大哥看着力气不小的样子……
于是没一会殿外便传来了一阵阵巴掌打光屁股的声音,以及茗儿痛苦的呻吟,雨儿被罚了站,悄悄蹭到窗边,隔着打开的窗户往外看:院子里只剩下一个翎刀卫还在站岗,另一个正一手揪着茗儿的耳朵,一手使劲痛打他的屁股,茗儿的白布裤子和小衣扒得干干净净,全部在靴筒处堆成一团,随着双腿的踢蹬上下翻飞,宣告着主人受得痛苦。没一会巴掌声停下,茗儿揉着粉红的臀瓣,嘴里嘶嘶哈哈的,看着很是疼痛的样子,不过瞧见雨儿光着红屁股罚站的模样,茗儿还颇有点心情调侃两句:“四殿下~挨得痛不痛啊?我方才前两天就说让你写些课业,莫要一拖再拖,如今果然应验,咱俩都挨了顿揍,你啊,真是不打屁股不知道乖!”雨儿不禁又羞又恼,红着脸斥骂道:“住口!谁教的你这么跟本殿下说话!”说罢垂下眼眸,表情略显低落,想必又是想念起边关的大哥了……
清晨的北部军大营元帅营房内,刚挨了一顿狠打的丁云章刚刚醒来,少年一身白色的里衣,裤子褪至膝弯,身后的紫红似是消退了些许,只是一片红霞,一碰还是挺痛的。“醒啦?伤还要不要紧?不要紧就起来吃点东西吧,要是疼的厉害爹爹也可以喂你哟!”云章赶忙拿了个垫子垫进裤子里,翻身起床:“不必了不必了,云章不是小孩子了,这就起来。”原本还想再睡一会的…“你今天肯定是没法巡营去了,老老实实在屋里歇着吧,或者去帮忙整理文书也行。”云章跪坐在榻上,红肿的屁股悬空着,一边小口喝着方才爹爹带来的粥,一边琢磨着怎么打发这一天的时间,毕竟这边关之地不比繁华地界,不至于多穷但绝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除非像那些书呆子文职似的一天到晚捧着书本看得津津有味,就是跟新兵营年纪小的那一批孩子们疯,那也不是云章喜欢的啊!总不能闲的慌去跟魏先生交流文玩吧,那更不是云章想干的……练武吗?怎么可能,先不说自己平时练武也会嫌累偷懒,挨了打的屁股也不答应呀!
想着想着,一碗粥已经见底,云章索性把剩下的一点米汤给倒进嘴里,下床穿衣服准备出门去。少年打行囊里拎出一件白色的圆领袍来,这衣服平时他不怎么穿,都是其他便宜点的白衣,(问就是喜欢穿白的)不过今天即是要去整理文书,那穿上也无妨,更兼昨天刚挨了打,穿得帅气点有助于重新树立自己的形象…不过身后的两团红肿被袍子一蹭疼的厉害,少年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这样可太难看了,好在出门之后正好赶上门口站岗的孩子换班,换下来的一个便主动上来扶着,这才没有让人看见小将军挨打后路都走不稳的样子。
云章先去了新兵营的地界,一进营门便看见昨天将那挨板子的孩子送回营房的那几个,上前打了个招呼:“早啊,我来看看昨天一块挨揍的那个小兄弟,他可好么?”其中一个孩子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营房:“哦,你说小容儿呀,那边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了,小将军可以过去看看他,这小子昨天本来都好好的,结果半夜里居然躲在被窝里哭,我的天呐,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我们几个跟他住一起,简直想把他揪出来再揍一顿,简直就是水做的,跟个女孩子一样能哭……”说着便摇摇头,结伴着工作去了。“也不知道魏先生给他们安排了什么事情做?走得这么着急。”他哪里知道,昨天晚上小韩容半夜里闹腾,整个营房的孩子们没一个睡好的,早上差点没起来床挨训,饭都没吃就匆匆忙忙出去忙活了,确实倒霉了点儿。
那孩子指的营房是座夹棉的长期大帐篷,不像丁元帅的营帐那么小,像这样的营房新兵营还有很多,毕竟是要装下那么多人的,不过现在这里头估计没什么人,也就几个没被派工作的和挨了打的孩子吧。果然,云章挑开帐帘走进去,里头条件还不错,砌着几溜砖炕,夜间可以烧火取暖,炕上搁着孩子们的被褥,一个小孩子正背对着这边趴着,屁股又红又肿,另一个常服打扮的兵士正在照看他,不过显然小孩不是很领情:“你走开!我不要你管!”云章走上前去,小韩容满脸都是眼泪,眼眶红红的,那士兵不知所措,双手茫然的悬空着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云章也跪到了炕上,小韩容回过头来,看见云章连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撒着娇说:“小将军,喊他出去嘛!昨天就是他的好兄弟打得我屁股开花的,现在又来假惺惺的照料,滚!你滚出去!”后面那两句显然是对那兵士说的,他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昨天的事,我朋友只是按命令办事,你自己顽皮挨罚,反怪起我们来,这没有道理!”紧跟着也向云章一抱拳:“望小将军明鉴!”
云章看着两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再看看小韩容气的眼泪汪汪的模样,不禁有些同情这一营房的其他人,昨日晚上这小子不定闹得多厉害呢!想必是一夜未眠,回头得给他们买点儿吃的补偿一下…“好了好了,小容儿莫要再闹了,人家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按照命令办事,你自己顽皮,怪不得别人打得重些,何况…这真的不算重了……”云章不是没有见过打得狠的板子,若是触律严重,打得皮开肉绽也是有的,相比之下这样紫红的伤也算是轻了,不过小韩容实在是有些不耐打,疼得厉害了便闹。云章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士兵出去:“麻烦你出去唤魏先生来吧,也只有他能哄好小容儿了,辛苦你了。”
不一会,魏先生快步走了进来,仍然是那身深色衣服,黑布折檐大帽,嘴唇上淡淡的胡子仍然梳得整整齐齐,走到小韩容身边,打怀里拿出瓶药来:“小容儿,过来,我给你上点药揉揉。”语气挺温和,小韩容止住哭泣,向魏先生身后望去。“别找了,宁儿还是小孩子心性,平日里又跟你不大对付,方才我出门前把他锁在屋里了,不让他来打搅你休息。”说来也奇怪,魏先生一安慰,小家伙便不闹了,也许是不敢再使性子,也许是确实安心了,趴在魏先生腿上任由他给自己揉着屁股,那紫红肿胀的臀肉自然是一碰就痛,小韩容也不大声叫嚷,嘴里小声含住了带着哭腔嘟囔着叫着轻些之类的话,身体微微颤抖,可见疼的厉害。“快好了,小容儿最乖了,等先生给你把伤揉开了就好了啊,别乱动…”魏先生看着小孩一心忍痛的模样有些心疼,不禁出言安抚。揉了一会,深色的淤血基本散了,只是一片红彤彤的肿起来,魏文华让小孩起来,又拿出包饴糖递给他:“自己拿着吃吧,晚上可别再吵别的孩子了,不然他们要是揍你我可不拦着哟!”
此时的中军大帐帘门紧闭,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审讯。地上跪着好些个穿着汉人衣装的蒙古人,显然就是前些天抓的俘虏了,上首三道人影傲然屹立,压抑在众俘虏之间弥漫着,越来越浓。“你们主子都把你们抛弃了,没必要再做什么无谓的抵抗了,本帅就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现在就死,二,把你们知道的全说出来,留你们一命送回蒙古押起来,三个数的时间,看你们自己了。”丁元帅冷冷的说,平日对待亲友的温情一扫而空。“三,二,”元帅右手边的陈崖松配合的计着数,“我说!你们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们!”果然不能太过于相信一帮叛军的忠诚度……“知道那个狐面女子在哪里吗?”梁陌云幽幽地传出一句,一个小头目赶忙回应:“不清楚,但是…但是她之前总在你们抓我们的那客店和人聚会,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但都看不清脸……呃,好像有东瀛人,蒙古人,汉人好像也有看见,还有,还有她肯定不会罢休于此,肯定还会再来,呃,实在是没了!求大人指条生路吧!”另外两人看向梁陌云,陌云一改往日温和兄长的样子,面沉似水:“押下去,过几日交与蒙古汗王处置!”说罢裹上斗篷,大步走出了营帐。
那小头目虽然胆小,可猜的到是没错,那狐面女子果然还留在白河镇,本来按照计划,她带走丁元帅的孩子时其余头目应该都在京城伺机而动,试图趁情报传来时故技重施绑走个皇子,进一步牵制大梁的行动,可是现在云章没抓到反而让自己有了一段孤身一人的危险时间差,她只好先化妆成普通女子隐藏起来再做打算。“可恶,这几天实在是风险太大了,希望他们能够成功吧,如果像他们上一次那样绑来一个小皇子就安全了……”
此时云章正和魏先生一起帮着整理文书,少年表面上看着挺悠闲,实则裤子里软垫子垫的极厚,依然挡不住疼痛,小家伙嘴角不时抖一下,脸上红晕一直没有褪下去,毕竟虽然自己一顽皮过一阵子总要当众挨打,可毕竟也是大孩子了,总归是怕羞怕的厉害,挨打时自没什么可说的,脑子里基本上都是疼,羞耻便排到第二位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要更难堪一点!一旁的宁儿终于忍不住了,满脸无语道:“小将军,这一盏茶的工夫你都挪了三次垫子了,实在疼就跪起来或者趴会儿吧,我挨师父打完屁股这样总能缓解一点,不那么疼了。”云章脸色更红了,心里暗骂宁儿不会说话,这会儿旁边还坐着好些个文职呢,自己不要面子的啊!宁儿反应过来方才一不小心把平时顽皮挨打的事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了,虽然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行了行了,先整理文书,一会儿再说闲话吧!”魏文华揉了一下宁儿的头发,示意两人赶紧做事。“也好,这是…上次叛军作祟的记录?诶?不对啊,上次是先在边境闹事,随后在京城绑了三殿下,这次也是先为祸边境,难道下一步就是依先前那样,对京城下手了吗?”魏文华心中猛的一颤,不对劲,小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当年那帮人这一计可谓巧妙绝伦,边境出了问题自然朝廷中心就转移过来,也许还会加派人手,将翎刀卫遣往前线,京城必然空虚,歹人的行径也会更加便利!“小将军安心在此做事,我得去一趟元帅那儿,也麻烦你帮着看好宁儿,这小子太皮了,非得找个信得过的看着,文职们说话对他没什么分量,只能麻烦你了。”
魏文华大步走进中军大帐,一撩斗篷单膝跪下:“属下参见元帅。”丁断石赶忙上前搀扶:“魏先生不必如此,有话你直接说就行!”于是魏文华便将方才自己的推论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丁元帅听完微微皱眉:“先生所言极是,待我修书往京城去,莫要让贼人有机会得手!”说罢草草数笔,大概讲明事情的经过,便拿来信鸽绑好绳子,放飞了出去。
一封急报被信鸽连夜带往京城,在皇宫上空盘旋了一会儿,落在了陌风的拂世殿中一颗树上,由于近日边关发生的事,陌风也不怎么出门巡查了,而是一门心思在殿中整理情报和安排人手,此时一抬眼正好看见那灰白的鸟儿,忙走出门任它飞到自己手上,解下信纸之后便让烟儿捧着鸽子去后院的鸽舍安顿,自己则回到屋里展开信纸读起来,看完之后陌风眉头紧锁,立刻披上斗篷,匆匆出门去找父亲商议对策了。
大梁天子梁平治的书房里,一个一身绣金飞鱼服的青年人正手持一张信纸拿给梁平治看:“父皇,这是北境丁元帅刚刚发来的,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加派人手护卫各殿,再增加城中巡逻的人手?”“你都考虑完了,还与朕说做甚?”梁平治笑着调侃了儿子一句,随后脸色严肃起来:“这几天务必要看好霜儿和雨儿,给你娘和雪儿身边也派几个得力的护卫,若是让歹人得了手,我方的各种行动都会受限制,到时候当心朕拿鞭子抽你!”陌风苦笑,娘亲和陌雪那边还好,那两个孩子可极是闹心,父皇的鞭子可不是跟罚小孩子一样的,一指粗的皮条横着抽在后背上,令人不禁胆寒,是再也不想体验任何一次的痛苦呢…
不到一个时辰,陌风大步流星地从陌雪的殿里出来:“现在就剩下雨儿那没布防,赵兄,暗卫那边怎么样了?”“差不多,应该各地方都有人把着了。”陌风满意地点点头:“甚好,咱赶快把雨儿那里的也给安排妥当,免得遗漏什么。”两人一起带队来到甘霖殿院门前,却看见一副令人如坠冰窟的景象:门前的两个翎刀卫不知去向,两把带血的羽翎长刀落在地上,院门紧闭,里面的情况一概不知,陌风两眼一黑险些昏过去,好在部下扶着才没有当场倒下去。“暗卫翻墙进去搜,其他人随我直接冲进去!”赵运昌反应快些,立刻抽出腰间的羽翎长刀带着人破门而入,数十把银光灿灿的长刀指向院中!半晌,没有任何动静。“人呢?这是……”
院子正中绑着两个人,一身的素布飞鱼服、乌纱巾、长筒皂靴,无不显示着他们就是院门口失踪的那两个护卫,陌风手底下的得力干将。“还有呼吸!这两个弟兄还活着!快找找院里的其他人还在不在!”一名翎刀卫招呼着,不一会就从各个角落找到了其他人,可唯独少了陌雨和茗儿,陌风又是两眼一翻,往后栽过去。“统领大人!您先别急,这事情还有转机,我们先问问找到的人吧!”陌风缓缓扶着额头站起来,无力的摆摆手:“行,你们去问问,问完了我就去向父皇请罪领罚,再求父皇派羽林军全城搜寻吧…”
赵运昌见那两个领刀卫醒来,上前问话:“你们两个,身体可还好?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我们好查案子。”其中一个回忆道:“昨天下午二殿下走了之后,一直到第二天都没什么问题,四殿下略有点闷,也许是想念太子殿下了,午后茗儿说要上街玩去,四殿下非要跟着去,我们实在是…唉…拦不住啊…就叫了几个要好的兄弟带他们出去了…哦对了,四殿下当时穿的是一件宝蓝色的衣服,望……望统领大人谨记。”陌风一听气的抽出刀作势要砍人:“你们是不是傻了!我猜都不用猜,这两个肯定又跟你们撒娇卖萌来着吧?小孩子皮你们也不拦着点!这个月的工钱……先扣掉一半,先滚下去歇着吧!”
陌风的心情几乎是一团乱麻,几步来到父亲的书房,深吸一口气,进屋跪在父皇面前:“启禀父皇,儿臣方才前往甘霖殿布防时,雨儿殿里的人已经全部被迷晕,据悉陌雨和茗儿午后便已出门,身边有带几个护卫,父皇,是不是应当调羽林军全城搜查?”梁平治闻言猛的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上:“梁陌风!你再说一遍!雨儿找不到了?!”倒不是说他有多偏爱小儿子,主要是当年经历过陌霜的事,如今昔日的情景再次重演怎能不让他心慌意乱,看见陌风低垂的眼帘,心下已明白了大半。“自己把外衣褪了,跪下。”陌风照做了,解开各种系带和扣子,脱去绣着金花的无翅乌纱巾、窄袖飞鱼服之类的服饰,只留着一身纯白色的里衣,静静地跪在父亲脚边,乖顺的等待着责罚。
柳儿端着托盘进来了,盘子里是一根皮制的鞭子。“柳儿,放下东西便拿上朕的金牌出去传旨!到羽林军那去,传令全城搜寻四殿下!”柳儿看着一旁单衣跪候的陌风,纵使有心说什么也不敢多言,只是低下头去,快步退出了书房。
半空中传来鞭子破空的响声,陌风却是心不在焉,雨儿的失踪无疑对他也是极大的打击,霜儿自从受了那一次劫难现在心里还留有些许暗藏的痕迹,陌雨可比当初他被绑时大多了,若是真被掳回贼营阴影只会更加严重,这是陌风绝不想看到的,雨儿才十一岁多,性子养的单纯可爱,他不应该经历这些的……尖锐的疼痛传来,陌风牙齿咬住嘴唇,可是那鞭打的感觉着实难熬,又是一记响亮的抽打,与上一道鞭痕重叠,少年的身体抖了一下,又勉强支持起来,……
二十鞭子很快就罚完了,陌风后背上有几处渗了血,白色的里衣有些斑斑点点的红色。“你回去自己上些药吧,为父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只是……”“明白,父皇无须多言。”说罢陌风便离开了,忍着疼回到自己殿内,拿纱布把背上的伤直接缠起来,再穿上衣物,带着部下上街找人去了。
京城街头,陌风正端坐在马背上,满脸的愁容衬着那身衣服显得格外惹眼,可谁敢上去惹事啊,上一个在二殿下这副样子的时候凑上去的还是那个被打惨了的,左相家的小公子,还是躲他远点吧。后背上的伤仍然疼的厉害,可是陌风现在根本就没心思管,视线在人群中不断扫过,渴望着能像今年春季那天一样,在街上一角看见雨儿蹦蹦跳跳地笑着闹着,可惜,街上十数个孩子里,全然找不见那个宝蓝色的身影。“雨儿啊…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呀,不然,你让兄姐和爹娘可怎么办呐……”
(大家最喜欢哪个小朋友呀,下一章写完就拍他!评论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