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联邦,一位研制出基因进化液的天才横空出世。四十年前,联邦正式立法,每个新生儿从出生起至成年,每年都能得到一支政府出资提供的基因进化液。
这也是体罚学院能肆意对学生行使严重且频繁的责罚的原因。一是学生身体素质强,能受得住,二是他们恢复力也惊人,不管打的再狠,只要有课必定会出现在教室里,从无病假之说。
当然,受了重罚的学生为了快速恢复,不得不使用速效伤药,而用药后的疼痛程度与伤药的效果历来是成正比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学生们怎么能不憧憬止疼药。还有烟和酒,同样也是能麻痹神经,让人感到疼痛不再、精神升华的好东西。然而,学校偏偏丧心病狂的把它们都列为违禁品!
而自古以来,有压迫的地方就会有反抗,只是碍于敌方太过强大,学生们并不敢张扬,只能暗搓搓的偷渡些快乐源泉进来,行为不明智,但精神可嘉。
当然,聂景并不能理解这种作死精神,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知犯禁的后果惨烈,还是屡教不改。
——大概是在享受被猫捉老鼠的乐趣罢,他姑且这样想。
宿舍一旦查抄出违禁品,不管是不是个人私藏,一律全体连坐,同等量罚。
这条校规才被定下不久,究其原因是总有宿舍明明是团伙作案,被抓到后却都是一个人站出来包揽所有,等下次再被抓就换人,这样集体轮流受过。
前人太嚣张,后人就遭殃。
修订校规后,不受室友牵连的唯一途径,就是在发现对方违禁后立即举报。知情不报者同罪论。
刚转进体罚学院三天的纪禾,因为漠视了室友私藏香烟的行为,被一同写进了惩罚名单,或许不幸,但也不绝对无辜。
惩戒室里,聂景看到纪禾的第一印象,就是精致且乖巧,无关行为,仅是长相就让人自带好感,让聂景觉得即将严厉惩罚对方的自己过分极了。
不过校规就是校规,他一个小小的助教并没有反对的资格。
少年低着头,红着脸慢慢褪下裤子。会因此羞耻,很明显没什么挨打经验。
聂景轻敲桌沿,示意对方快点,等人趴过来后,开始用不轻不重的巴掌热身。
他故意打得很慢,给对方时间充分适应。少年却紧张地耳朵都红了,被聂景按住的腰背紧绷成一条直线,一动不敢动。
“放松!”见少年迟迟调整不好状态,聂景加重了巴掌作为警告。
“调整呼吸……”一边揍着对方的光屁股,一边教导对方放松下来的方法,让聂景提前有了养孩子的错觉。
等少年慢慢放松下来,聂景逐渐加重了巴掌力度,将少年的屁股打成红润滚烫。
热身结束,少年伏在桌上,腿哆嗦着几乎站不定。最后的十几巴掌是连续打的,又快又重,他有些吃不住。
等少年缓过来,认命般的趴上了刑床。聂景看着他的眼神却透着怜悯。
私藏违禁品的处罚规定是五十记竹板,五十记藤鞭。
板子还好说,熬一熬都能挺住,藤鞭第一次挨就上五十,足以成为日后的心理阴影。
第一轮照例是打板子,没吃过这种苦头的少年很快溃不成军。他不曾大声惨叫,受不住了也是自己闷声的哭,这让聂景很有好感。
乖巧的少年总是值得一点优待的。
轮到藤鞭时,聂景努力把每一记都卡在力度下限,然而少年依旧痛得死去活来。
聂景其实心软了的,但是下手不能再轻了,只能硬着心肠打够数目。
然后是例行的指检,他已经尽其所能的仁慈了,手上用了冷却霜,也几乎不曾用力,却依旧令少年抽搐不已。
这一轮结束聂景都能感受到少年的绝望,才结束了五分之一,可以预见,越到后面越难捱。
不过,这里每个学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纪禾也并不特殊,违法了规定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没有人例外。
聂景冷面无情的打着板子,看着少年疼痛阈值一次次被迫提高。
这过程对少年而言自然是极其煎熬的,但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大声哭喊发泄,只能压抑着自己静静地哭泣,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少年的哭相让聂景第一次觉得可以用漂亮一词形容男孩子。
轮到藤鞭时,纪禾看起来更加痛苦,这不仅是身后的疼痛带来的反馈,更有内心的难堪对他精神上施加的折磨。
他艰难地喘息,抽搐着忍耐,惴惴不安地等待又恐惧下一记抽打。
惩罚结束时,少年的头发已经像水洗过一样,脸上混着泪水与汗水,嘴唇也早早咬破了,狼狈却美感十足。
“好了。”聂景把人放下来,心里也松口气,这样乖巧的男孩子让他打起来有一种负罪感。
聂景本就不多的休息日被助教工作又占去大半,而直到这晚小学期系统开放,他也登陆准备选课时,才意识到助教的小学期是指定的,没有选课的自由。
体质训练!
想到小学期是有结课考试的,聂景忙查阅体训的考试项目与评分标准,一条条看下来,心都凉了。十二项体能测试,以他当前的水准,竟然一个能及格的的都没有。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的体能差,相反,聂景从小就注重锻炼,身体素质在同龄人中绝对是领先的存在。
是学校把体训课的及格线定的太高了,高到聂景不知是该怀疑自己还是该怀疑人生。
“体能测试必须及格吗?要是不过会怎么样?”聂景抱着最后的侥幸问一个助教学长。
对方欲言又止的看他半晌,最后弱弱的说了一句,“要不然,还是努力及格吧?”
从这语气中聂景已经可以想象考试不过的下场,他狠狠闭眼,觉得未来就像自己的眼前一样,一片黑暗。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想不开当这个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