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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宫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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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炩主儿,时辰快到了,轿撵已在宫外备好。” 春蝉掌着一盏小灯,恭敬的站在卫嬿婉身侧。

        此时正是乾隆十七年夏,卫嬿婉坐在梳妆台前,摸着纤细腕上碧莹莹的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瞧着铜镜里自己那打扮的无与伦比的娇媚花颜,一展红唇:“春蝉,你说本宫美吗?”

        春蝉欠着身子,犹豫道:“炩主儿自然是倾国倾城,但皇后娘娘召您前去翊坤宫,怕是为了您私自前往避暑行宫面见皇上的事,您还要打扮得如此艳丽,岂不是授人以柄?”

        卫嬿婉轻轻一笑,“怕什么,本宫在行宫中与皇上缠绵已然复宠,如今又解了禁足,皇后娘娘也是无可奈何。” 顿了顿,“至于私自出宫之事,事情本宫已经做下,自是不怕责罚,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何必做小伏低,让人瞧小了?”

        出了长春宫,坐上轿撵,迎着略带湿润的凉风,颇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卫嬿婉望着天上被推聚的厚重雨云,心绪渐渐不宁。此时刚过酉时,已不见丝毫光亮,全靠撵前太监掌灯探路。

        紫禁城里长街甬道,红墙高耸,直欲压人而下。卫嬿婉强镇心神,待到翊坤宫外,头顶已是墨浪翻滚,黑云似潮汹涌。

        此时翊坤宫内外悄无声息,压抑地吓人,宫女引着她来到正殿,卫嬿婉迈过门槛,只见各宫正主分坐大殿两侧,身后还站着各宫小主,几乎整个后宫都来齐了。

        卫嬿婉却不被这浩大架势吓倒,快步走到殿中,对着主位上正襟危坐的皇后娘娘徐徐拜倒,高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凤体安康,福绥绵长。”

        凤座上的皇后娘娘一身正红色龙凤勾莲暗花纱氅衣,发髻皆以纯金为饰,夹杂红宝,尽显华贵雍容。此刻她语气平静:“令妃,请起吧。”

        卫嬿婉不见皇后发难,正自疑惑起身,这才发现,本应她所坐之位却是坐着愉妃,而两侧全无空椅,让她无法落座,难不成皇后是让她跟站着的贵人、常在站在一起?不,绝不会,皇后才不会如此违背礼法。

        皇后凤口微启:“令妃不忙看座,等下让你坐怕是你也坐不得了。”

        卫嬿婉心里一紧,面上却无表露,“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皇后微笑不语,坐在左首的嘉妃已是讥讽:“有令妃伺候皇上,皇后自然凤体安康,福绥绵长。”

        卫嬿婉回过头仿佛听不懂嘉妃话外之音:“臣妾身为嫔妃,伺候皇上是应当的。”

        右侧颖嫔也是开口:“嫔妃伺候皇上自然是应当的,但打扮成宫女尾随皇上去避暑行宫沐浴伺候,本宫这么多年却是头一次听说,真令人惊喜。”

        右首纯妃赞许道:“本宫听说令妃娘娘本是在长春宫禁足养病,这病是如何让你千里迢迢远赴行宫伺候皇上?这样好的病,只怕宫里人人都要艳羡了。”

        愉妃最后道:“是了,令妃娘娘一到避暑行宫被皇上庇佑,自然就立马痊愈了。这不,今日这一身打扮,真是华贵过人,熠熠生辉,照得臣妾几乎睁不开眼。”

        原来今日皇后娘娘召集六宫聚此,为免妨皇后正红之色,嫔妃们多穿湖蓝、罗翠、银珠、淡粉、霞紫,颜色明丽,绣色繁复娇艳,却不敢有一人与皇后的穿戴相近。

        唯有今日的主角卫嬿婉一身胭脂红缀绣八团簇牡丹氅衣,青云华髻上缀着点满满翠镶珊瑚金菱花并一对祥云镶金串珠石榴石凤尾簪,明艳华贵,直逼皇后,又怎能不让皇后生厌?也是她命中有此一劫。

        众妃嫔如此一唱一和,已是把卫嬿婉置于火架上烤,卫嬿婉兵行险招,为了复宠私自出宫,目的是达到了,这后果也得她自负。

        于是她当即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臣妾一心惦念皇上,想着自己病重,只怕不见上皇上一面,若是自己撑不住,岂不终身抱憾?所以左右拼着一死,才大胆去了避暑行宫。”

        卫嬿婉的声音细细柔柔,仿佛能掐出水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相思无因,生死都是一念间,何况臣妾区区之病,一见皇上,自然什么都好了。”

        皇后拨动着手中蜜蜡念珠,脸上浅浅划过一丝冷笑:“这么说,倒是本宫不好,不让你见皇上,才叫你惹出一身的相思病来。”

        卫嬿婉将头低得更深,“臣妾深知冒犯宫规,虽是事出有因,但亦不敢侥幸逃罪,今日来此请罪,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既然令妃如此深明大义,本宫也不敢辜负你一片苦心。” 皇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卫嬿婉,“这便成全了你吧,容珮!”

        皇后身侧一名瘦削笔直的宫女快步上前,回禀道:“奴婢在!”

        “按照宫规家法,令妃该当如何处置?”

        容珮三十五六岁,生着容长脸儿,细细的眉眼永远挑着,长年冷冷淡淡的没有表情,一身素色斜襟宫女装裹着她笔挺的腰身,紧绷绷地干净利索。性子亦是极为利落果敢,当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令妃娘娘不顾禁足之令,私自出宫,于宫规法制所不顾,乃是大不敬。按律,该重责四十家法板子,且应当众裸臀受罚,才有‘辱其心,戒其行’ 之效。”

        容珮话音刚落,翊坤宫外“咔嚓!” 一声惊响,厉雷劈破云层,穿过夜色闪烁在一众妃嫔脸上。有着幸灾乐祸的嘉妃,讥讽之色溢于言表的颖嫔,多年憋着一口恶气的愉妃,神色冷漠的纯妃,更多的则是年轻的贵人、常在们的惊诧之情。

        还有那花容失色的卫嬿婉,听到容珮的话语后浑身冰冷,当众裸臀四十板子,皇后这是要把她的所有颜面尊贵踩碎,让她从高高在上跌落至深深地尘埃。

        她接受不了,惊呼道:“皇后娘娘开恩啊,臣妾是大清的嫔妃,怎能如此受辱!”

        依祖宗家法,妃嫔挨打无论位分,为了六宫颜面皆可和衣而受,而对待宫女下人却是扒掉裤子,褪尽下身重打,一时方便上药,二来教训深刻,让其不敢再犯。

        皇后从容淡然,“令妃刚才这般大义凛然,这么快就变卦了?如此可见是当真不服宫规了。”

        卫嬿婉惊恼道:“皇后娘娘,臣妾——”

        皇后打断她的话语:“怎么,令妃是不服本宫所罚吗?”

        卫嬿婉瘫坐在地,虽不敢再多争辩,可还是撅起樱唇:“皇后娘娘如此折辱臣妾,可曾考虑过皇上?”

        皇后听后“哼” 了一声,“本宫已经如此宽宏大量,你却还敢拿皇上来压本宫,看来你今日之罚,当真不冤。”

        皇后看向殿内众多嫔妃,语气和煦如春风:“大清开国以来只有裸杖的奴才,还从未有过裸杖的后妃,卫嬿婉,今日拿你开个例,给你个留名青史的好机会!”

        卫嬿婉听到此如临冰窖,知道再无回旋,只能跪坐在地,呆呆认命。而在场众人皆被皇后铁血手腕镇服,便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哪天令妃之辱便加诸在自己身上。

        容珮一使脸色,宫女们便将早就准备好的椿凳和翠绿竹板抬上殿,这竹板专为杖责妃嫔的家法,上好翠竹刨开,打磨光滑。一寸厚,二寸宽,长四尺,极具韧性。

        容珮冷语道:“你们还不请令妃娘娘宽衣?”

        听了命令,众宫女一齐上前,不等卫嬿婉反抗,便按住肩膀,将发簪上的首饰步摇一齐摘下,紧接着又扒下牡丹氅衣。

        卫嬿婉以为到此便可了,可宫女们的手又伸向里衣,她只得条件反射挣扎着。

        容珮的话如同给她浇了一盆冷水,“令妃娘娘,这家法板子虽是杖责臀部,可全身上下除了肚兜,必须一丝不挂,只好得罪了。”

        卫嬿婉脸上涨红,愤恨道:“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待我禀明皇上,饶不得你!”

        容珮不卑不亢:“这可由不得娘娘,你们手脚麻利点,伺候娘娘上凳。”

        卫嬿婉的鞋袜也被脱掉,露出两只白皙玉足,里衣亵衣也是一件不落,上身只留一件赤金鸳鸯肚兜,最后宫女一把褪去白色小裤,那一双浑圆充盈,挺翘无比的嫩臀完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卫嬿婉几乎羞晕过去,平日里养尊处优,每一处肌理都保养得嫩如羊脂,尤其是那皇上最爱把玩的八月十五竟被各种充满戏谑的眼光笼罩,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的手脚都软了下来,任由宫女们搀扶下一刻便被架在了椿凳上。因着外面倾盆大雨,椿凳冰冷,与她赤裸的肌肤接触,直感丝丝凉意,可脸颊脖颈上却是烧得滚烫。

        容珮早就恨她行事乖张,目无皇后,如今落在她的手里,自然少不得羞辱,“外面天这么黑,还不快再掌十盏灯来,就放在令妃娘娘身边,让众主子瞧清楚了。”

        很快便有十盏鎏金座灯摆在卫嬿婉身边,将她全身上下照了个通透。

        卫嬿婉的容貌自不必说,嫩颜雪润娇美,一双剪水双瞳映着水雾,香腮胜雪,红润香唇娇艳欲滴,此刻因不安羞耻脸色涨红凝重,更增添几分魅力诱惑。

        再往下看,全身压在椿凳上,流水般的削肩沿着一字锁骨下是一对被肚兜束缚住,挤压成珠润白腻的半弧酥乳,中间还夹着一道深深的沟壑,让人垂涎欲滴。光洁如玉的美背下细细的蛮腰晃出一道美妙的曲线,惹火至极。

        而最让人眼热的便是那饱满匀称,挺挺翘立健美臀部,两条白嫩大腿就像水中洁白的莲藕,直让人升起莫名邪念。

        随后两名宫女一前一后,按住她双手双脚,卫嬿婉便丝毫动弹不得,想到自己几乎全身赤裸晾在人前,更是无地自容,不觉委屈万分,泪水无声滚落脸颊。

        容珮喝道:“置板!”

        掌刑宫女将板子在令妃屁股上放置,轻轻摩挲半晌,这也是祖宗家法的规矩,通过置板让臀部不自觉绷紧,让受刑之人分外难熬。

        果然冰冷的板面接触在臀上,不禁让卫嬿婉打了个寒颤,而那不紧不松的压迫感不仅让她寒毛竖立,还给她一种板子时时要落下的恐惧,让她从里到外怕的发抖。

        “开打!” 容珮下令。

        卫嬿婉只听身后风声凌厉,一记竹板狠狠抽在臀峰上,将臀肉压了下去,然后并未立马抬起,而是紧紧贴在臀上,让她充分感受痛楚。

        “啊——!” 卫嬿婉屁股痛的一抖,不禁大声喊将出来。

        竹板离臀,富有弹性的臀肉立时充盈回来,臀峰上映着一道三指阔的明显红痕。

        “啪——!” 又是一声脆响,另一侧的宫女挥板而至,同样的手法打在臀底后,卫嬿婉的屁股上平行着两道清晰红印。

        看到卫嬿婉受刑的模样,皇后极为满意,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这行刑宫女都是翊坤宫的健妇,自然不会轻饶令妃,故而每一板都是十足十的狠打。

        “啪!——啪!啪!——啪!”

        两条竹板不住起落,每一板都极为扎实准确的抽在卫嬿婉的屁股上,卫嬿婉只觉身后疼痛难当,如同火烧,这般狠揍又如何忍得住?每一板下去都是敞开嗓子叫痛。

        “呃啊!——啊!啊!——哇啊!”

        伴随着清脆的板响,大殿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卫嬿婉不住的哀嚎。

        打到十板,卫嬿婉的屁股由上臀至臀根都已经被这板子犁过两遍,每一处臀肉都是一片通红,热辣滚烫。她亦是疼的汗流浃背,指甲深深陷进椿凳里。

        “啪!——啪!啪!——啪!”

        再杖十板下去,反复捶打下臀皮渐渐血红,板痕轮廓由青转紫,慢慢发肿发胀。

        “啊呀!——疼!疼!——呜啊!”

        卫嬿婉疼的摇头晃脑,腰肢左摇右扭晃动着肿臀,试图逃避板子,可掌刑宫女准头极佳,每一板都是痛笞在她的玉腚上,让她喘息不得。

        “啪!——啪!啪!——啪!”

        卫嬿婉的紧致翘臀被抽得紫檩密布,肿起两指,如同发酵了的面团。

        “我错了呀!——再不敢了!——皇后娘娘饶命啊!”

        一连三十大板,原本玉盘般精致的圆臀在家法板子反复抽打下,青紫板花密布,紫硬泛着惨白的肿块凝结在腚肉上,从侧向看,卫嬿婉的屁股不均匀的肿大了两圈。

        “啪!——啪!啪!——啪!”

        身后痛楚令人绝望,卫嬿婉哭得涕泪交流,全身不停抽搐、颤抖。

        “痛煞我也——别再打了!——我服了啊!”

        卫嬿婉凄厉的惨叫声回响在大殿内,让众多嫔妃生出兔死狐悲之感,禁不住想象到自己哪天行差踏错,那在椿凳上受辱的可就是自己了。

        四十板子打完,卫嬿婉撅着开花的屁股瘫在椿凳上,此刻她的屁股痛得发癫,肿胀破皮之余血点密布,如同熟透了的油桃。

        容珮对着皇后恭敬道:“娘娘,杖责已毕。”

        “卫嬿婉,本宫是不是说过,不忙看座,等下让你坐怕是你也坐不得了。本宫说的可对?” 皇后挑着嘴角道。

        卫嬿婉如今的屁股便是一片树叶落在上面都疼的要命,如何能够落座?可如今她只能忍受皇后的言语羞辱,别无它法。

        “皇后娘娘英明……所说极对……极准。” 卫嬿婉咬牙切齿。

        皇后满意道:“既然受过罚了,令妃可要牢记教训,日后好好恪守嫔妃本分,侍奉皇上。” 最后几个字皇后特意从重讽刺道。

        “臣妾……遵旨。” 

        “本宫也有些乏了,都散了吧。” 皇后闭上眼睛,默默转动念珠。

        容珮一时眼色,长春宫的春蝉和几名侍婢才被准许上殿,为卫嬿婉穿戴整齐,扶持她回宫。

        出了翊坤宫,回去路上,紫禁城暴雨如注,雨幕中天地都已模糊难变,正对应着她此刻下场。

        抬撵的太监们在春蝉的命令下快步前行回宫,深深浅浅踏入水坑,轿撵歪歪扭扭,卫嬿婉侧卧在轿撵上,屁股被颠的愈发剧痛,直冒冷汗,心中对皇后的恨意攀升到了极点,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洗去这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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