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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著阅读】《害羞的屁股:有关臀部的历史》第15章: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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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害羞的屁股:有关臀部的历史》

      作者:【法国】让·吕克·亨尼希(Jean-Luc Hennig 1945一    )

      译者:管筱明

      新星出版社(NEW STAR PRESS)出版

      【专著阅读】《害羞的屁股:有关臀部的历史》第15章:打屁股封面图

      第15章:打屁股

      【专著阅读】《害羞的屁股:有关臀部的历史》第15章:打屁股章节图

      {注:以下正文,普通括号内的为作者注释;中括号内的为译者注释,花括号内的为转载者本人注释}

             在讲述打屁股的故事之前,先讲一些让人扫兴的东西。打屁股(fessée){法语,后同}这个词,并不是从屁股(la fesser)演变而来的。这两个词甚至完全无关。打屁股这个动词fesser是从法语古词faisse、fece演变而来的,而这两个古词又是来自于拉丁文fascia。这个拉丁文的意思是:绷带、细带、饰带、束胸带、帆布床带,总之,所有束缚人的带状物。因此,在1489年,fesser的意义就是,把人捆起来用棍棒打。只是到后来,通过一种纯粹形式上的接近(当然也是情景上的接近)人们才赋予fesser打屁股的意义,而打屁股,最好的方法是用手。正如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 (1891-1976),法国超现实主义画家】的那幅名叫《圣母惩罚孩子耶稣,目击者有三人:安德烈·布雷东、保尔·艾吕雅和画家本人》(1926)的油画所显示的,圣母打起来孩子的屁股可是毫不手软。不过,话说回来,正如戈蒂埃·加尔吉依【Gautier Garguille (1573-1634),法国著名演员】的一首歌里所唱的:母亲说,打吧,打吧,屁股打烂又会长好的。

            《利特雷词典》对fessée一词做出了它的解释:只用手或笞杖荆条击打臀部的行为。在阿纳托尔·法朗士【Anatole France (1844-1924)】看来,这是让美德从臀部进入人体的最佳方式。说实话,手虽然看起来处在最便于进行此活动的位置,但是有人却总是毫不犹豫的求助于别的工具:荨麻杆、荆棘束或者鞭子。德·塞古尔伯爵夫人【La comtesse de Ségur (1799-1874),法国作家】显然想起了童年在俄罗斯受过责打的农民:她使用了,滥用了鞭子。在《一个十足的小魔鬼》【Un bon petit diable】那本书里,插图作者甚至减轻了这一行为的狠毒:本来小男孩穿的是一条短裙,可是在那些画面上,无情的鞭子打穿的却是一条长裙。那位伯爵夫人似乎并未料到会有这种修饰,相当随便的予以认可。话说回来,对于这类修饰,她从来也不是十分清楚。当玛利亚·彼得罗夫娜,另一个喜欢鞭笞农民的姑娘最终成了满面微笑的伊斯普拉夫尼克上尉鞭下的牺牲品时,伯爵夫人才在同一本书里这样写道:“鞭笞的时间间虽短,却很可怕。”

              与迪万·马尔基不同,伯爵夫人从不详细描写鞭笞的情形,她更愿意通报这种事情。不过无论哪种方式,所感受的愤怒与屈辱却总是同样巨大。此外,她希望鞭笞久一点,要把笞杖荆条打断,在屁股上印满道道血痕。我们在《模范小姑娘》【Les petites filles modèles】里读到在鞭笞偷东西的小姑娘时,最好让站在远处的其他孩子听到她的“叫喊与求饶”。上述行为,至少就是叫做“打屁股”的行为,有些教师(莱里称之为“打屁股的受益者”)就是从中发现从事某种职业的理由的:在从前耶稣会的学校里,专门设有一类修士,名叫“打屁股修士”,或者还简单一点,就叫“笞屁股僧”,负责对行为不端的学生施加公开打屁股的惩罚。正如贝朗瑞的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

                     逮住漂亮小家伙,

                     漂亮小男童

                     打屁股的,就是我们。

              总之,打屁股一词虽然不是来自屁股,可是我们却觉得这两个词明显的非常依恋。我们甚至可以说它们是真正的一见倾心。的确,还有什么比屁股更温柔、更驯服、更盲从、更甘愿挨揍、更默默无闻的奉献的呢?其实,打屁股与屁股的关系,就和耳光与面颊的关系一样。只不过耳光与面颊的情谊更深,因为从公元13世纪到17世纪,耳光这个词(gifle)的意思就是面颊(joue)。因此,耳光就是从面颊派生出来的,就像从面颊上脱落的疖子,其意义也自然是指用手掌或手背击打脸颊的行为。

              屁股与脸颊的这种近似并不让人觉得意外,人们常常在同一种欣赏之中将他们混为一谈:人们在提到胖乎乎的大脸盘时,常常会形容“这张脸像屁股一样丰满”,反过来,人们也常说,这个屁股像脸蛋一样漂亮,或者说这个屁股该抽耳光。而打屁股这个词,至少在十七世纪的词汇表上见识了它的鼎盛时期。那个世纪的人几乎无处不用这个词。小学生“打练习簿的屁股”,车夫“打马的屁股”,口无遮拦的教士“如果不追思祷文的屁股,就打日课经的屁股”;而勒纳尔【Jules Regnard (1864-1910),法国作家】告诉我们,在酒席上,那些微醉的迷人少妇一个劲的“打香槟酒的屁股”,到了酒席将散的时候,她们一个个变得非常温柔。至于那些酒鬼,他们“打情妇的屁股”,因为这样比扼死一个少女或者捂死一个女黑奴要少些麻烦。因此,路易十四治下的社会,民众都比较匆忙,他们用放肆的言行让国王知道这点,他们也宁愿打生活的屁股,而不愿等待。

              王政时期,一如爱国者主政时期,打屁股总是被一成不变的当做治理国家者的一种乐趣介绍出来。而认为这也可能是挨打者的一大乐趣,则是一种现代感情,似乎始于十八世纪。大家不妨看看卡特琳娜·德·美蒂奇和她对在那群随行人员的方式。1577年5月,在舍农索城堡,她大摆盛宴招待贵宾。皮埃尔·德·莱斯图瓦勒告诉我们,就在那次宴会上,最显贵、最美丽的宫娥都半裸着身子,像已婚妇女一样披头散发,被用来执行打屁股的差使。

              而十六世纪法国作家布兰托姆(Adde de Brantôme)对这类事情的细节总是留意收集并做了具体的说明:这位王后是个大婊子,天生淫荡,欲望难以满足。“为了追求更奇特的快乐和更大的刺激,他她命人剥光宫娥和姑娘的衣服。我要说的是最美丽的宫娥和姑娘——先是一个劲地的观赏,然后挥起手掌,狠狠打她们的屁股,打的啪啪直响,又用一些粗大的棒子,捅那些已经晓事的姑娘。她看着那些人绞起身子,扭着屁股,说不出是多么开心,而那些挨打的女人则显出怪异而快活的样子,似乎十分受用。”,还有几回,他补充说,“这位王后并不命人脱光她们的衣服,只是让人在她们的裙袍上剪个窟窿,照着那里用手掌打或是用鞭子抽就行了。那时的女人都不穿内裤,裙袍下面就是屁股,打手们则按照她定的题目下力,或是让她们发笑,或是让她们哭。看过这些场面之后,她的胃口大开,以至于一时高兴,往往会赏这些女人一个殷勤周到、身强力壮的男人”

            “多么乖谬的女人脾气!”布兰托姆叹息道。

              无论如何,在大革命时期,对于打屁股这个行为,大家的私下想法,也许和从前一样。例如,1791年的一副铜板画,就表现了一个灰衣修女遭受鞭笞的情形:一大群人在围着看热闹,有的人举着看戏用的小型望远镜,另一些人则对着那个屁股顶礼膜拜。其实那屁股应该被称作“威严的屁股”,因为那修女的面孔被尘土遮盖了,她亮给公众看的东西,就像一个圣体显供台,一缕辐射的阳光照在上面,给它染上了一片金辉,或者,就像一朵葵花,要不就更简单一点,像个天国的奇迹。正如画面下一小段歌词所提到的,那时人们四处追逐修女,不管是在修道院的僧舍庵房,还是在单人静修室、小教堂或者地下室,抓住修女就可脱下她们的裤子鞭笞屁股,没有什么羞耻一说,更没有丝毫踌躇,有时甚至打的流血。在恐怖时期【指法国大革命1793年5月到1794年7月这一时期】这种公开的侮辱十分普遍。我们知道奥兰普·德·古日【Olympe de Gouges,即玛丽·古斯,Marie Gouze (1748-1793),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女权主义者,后被判处死刑】侥幸逃过了,而泰罗亚涅·德·梅利库尔【Théroigne de Méricourt (1762-1817),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女权主义者】则没有这么幸运,他于1793年五月在杜伊勒利宫花园的斐扬土台上被“雅各宾派的悍妇们”脱去裤子,狠狠的鞭笞了一顿。虽然女公民的保护神马拉不合时宜的赶来,中止了这悲伤的一幕,可是米什莱却说,泰罗亚涅由此精神失常,变得“蓬头垢面,肮脏不堪”,被关进了“硝药库”疯人院。

              说实话,反教权主义很容易与淫乱行为相混淆。杜舍纳(Père Duchêne)神父指出,有些人的确想要爱国主义进入那些虔诚的老少修女的心,正如这些修女也想对那些年幼的小学女生灌输高贵的情操,在这一点上,大家是有目共睹并予以赞赏的。然而也有一些人是出于非常淫荡的目的,有些人甚至将修女们被鞭笞的屁股累积起来,统计造表。下面是一份名单,记录了1791年被中央市场的菜嫂和圣安图瓦纳郊区的泼妇鞭笞屁股的修女:

              “BAC街改革派修女将60个修女的屁股亮相示众。那些屁股憔悴泛黄,人们以为看到的是一些霉烂的南瓜。”

              “其实那些有着神圣血统的女孩(指修女),并不一定有雪白的圆溜溜的屁股,有个同胞在乱糟糟的人群中看热闹,肯定说,打手正在鞭笞的是京城最漂亮的屁股。而圣苏尔皮斯、圣洛朗、圣玛格丽特、奥塞卢瓦的圣日耳曼、玛德莱娜教区的灰衣修女却得不到如此宽容的评价,尤其是那些不发愿的修女十分笨拙,只把自己黑不溜秋像鼹鼠一样丑得可怜的屁股亮出来,也就更难被人家放过了。”

              “至于那些许愿献给天主的修女,她们在光天化日之下亮出自己褐色的翘屁股,要不是那些屁股上罩着黑衣,人们真以为那是爱国者的屁股。”

             “根据一份准确的统计,有621瓣屁股遭受鞭笞,也就是说总计有310个人的屁股挨抽。还有一个人只有一瓣屁股,就是在米拉米奥纳(Miramiones)教堂担任宝库管理员的那位修女。”

              通过屁股也许可以得到恩泽?表面上看来是的。第一次从打屁股中获得快乐的经验,好像是卢梭告诉我们的。1723年,卢梭十一岁,住在离日内瓦不远的博塞(Bossey),在朗贝西埃牧师家寄读,有一天,牧师的女儿【应是牧师的妹妹】打了他的屁股。奇怪的是,这次惩罚反倒使小卢梭更加喜爱那位惩罚他的小姐了,他写道:“在屁股的痛苦中,甚至在羞耻中,我尝到了一丝有些淫荡的快意,因此不但不害怕,反而希望再被那只纤手打几次。”(《忏悔录》第一章)

              不过朗贝西埃小姐第二次打过他的屁股之后,就不再打了,因为她发现,卢梭并不这么惧怕这种惩罚,于是就宣布放弃,还说这种方法太累人了。这样一来卢梭就慌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成了“这种顽固不化,近乎堕落乃至疯狂的怪癖的牺牲品”。接下来,卢梭写了整整一页内心独白,他在其中证实,一个孩子屁股挨打,决定了他以后一生的趣味、爱情。“跪在一个专横的情妇面前,服从她的命令,祈求她饶恕一些过错,对我来说是极美的享受,我的想象力越是使我热血沸腾,我就越是个呆笨的情郎。”在这种情境之中,爱情的进展相当缓慢,不过心灵的煎熬也同样缓慢,他的苦行漫无尽头,烧灼的伤处无以计数。正如我们所知,弗洛伊德说这种臀部刺激“是被动残忍习性的一种色情起源。”

              在十八世纪,鞭笞屁股是一种流行的做法,不仅在修道院流行(在那里,神圣修女们喜欢鞭笞学生,正如圣父惯于原宥她们的学生),而且在放荡的圈子里流行(在这个圈子,它被放入获得肉体之乐的百宝箱)。在萨德的年代,巴黎有一家鞭笞俱乐部,女人在其中以一种“迷人的优雅”互相鞭笞。我们知道,萨德正是与一名叫罗斯·凯勒(Rose Keller)的穷女人遭遇以后,才于1768年被关进索缪尔城堡的。他把那女人关进屋里,脱光其衣服,鞭笞精光的身子。在萨德身上,打屁股这个行为总是引起很放荡的骚动。不过与卢梭不同,它并不带来一种命运,甚至倾向于相当地浓缩命运。

              此外,萨德还可能创立了一种打屁股的理论。《朱丽叶的故事》里的克莱维尔说:“在我看来,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有味道的嗜好了,也没有比这还让我全身来劲的事情。”而且我们还必须区分被动鞭笞与主动鞭笞。克莱维尔自称两者都好。喜好前者,是因为“它用极端的快感平息欲火很有效力”,的确,它能加快血液奔流,给生殖部位送去热力,甚至让你超出自然极限,多次享受那下流的快乐;至于后者,是一种酷刑,施加到一个“温顺、有趣的年轻对象身上”,让其流血落泪,可以使施刑者“听着受刑者的哭泣来消遣,看着他的愁容而抽动,因为他的闪避而兴奋,因为他挨鞭后身体的悸跳、因为他痛苦扭动而昂奋”。

              总之,享受“他那张漂亮面孔因痛苦而扭曲的模样和肌肉因绝望而变形的力量”,并用“舌头收集他百合花般白皙而柔润的皮肤上流淌的红血”。说实话,在萨德的作品里,我们不清楚哪里是鞭笞的结束,哪里是罪行的开始。因为书中的人物撕、咬、鞭挞、杖笞、残忍地折磨屁股,用周围的荆棘条揍它,揍得鲜血直流,用两头尖的钢锤敲它,用尖刀使劲刮它,用滚烫的铁钳击它,用一把铁斩刀割开两瓣屁股,可以说,虐待屁股的方法五花八门,无奇不有,受害者逃脱不了。打屁股就是杀人的缩影。在《新朱斯蒂娜》【La Nouvelle Justine】里,萨德甚至设想有一种“非常灵巧的”机器,可以把肉体扩张,以加快血液大量流动。“把她们从头到脚绑在那里,用一个弹簧,让她们分开双腿和胯部,并且俯下上身,触到地面,她们是肚子朝下,腰部和臀部高高耸起,皮肤绷得铁紧,这样做之后,用棒子击打屁股,不到十下就会血流如注。”在最血腥的年代,打屁股的目的,无外乎“让血流的到处都是”。总之,让肉体涌出一滩血的潮水,从此,我们对打屁股就有了冷酷得多的理解。

              据说,谦卑地躬身向前,露出屁股,即使在猴子的社会里,也始终是一个表示慰抚的动作。可是在有些人看来,光是让人家做出屈辱的姿态还不够,还得留下一个侮辱的记号。尤其是那些孩子试验过这种想法。而且,在有些地方,还有人不顾法律的某些规定,仍在进行这种实验。此外,打屁股曾将长期把世界分为两部分,因为有一部分人不赞成这种做法的目的。不过人们所遇到的问题,是知道怎样打屁股。

              托尼·杜韦尔【Tony Divert (1945-    ),法国作家】强调说,要用手打。“赤裸的手打赤裸的屁股会产生完美的效果。”人们的习惯,并不是两瓣屁股分开打,不是打了一边,再打另一边。人们是两边一起打,往中间打。打击要有力度,要把两瓣屁股压下去,要让那两堆隆起,“连同其覆盖的、附生的东西,如脂肪、皮肤、如此光亮的表面、那样好看而多变的皮纹、那让画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明显的完美”,都以一种强烈的节奏摇颤。

             其实,打屁股,无论是拍击还是摇颤,主要都是与股沟和股突接触。不管你愿不愿意,它们都会向颌部的震动,传递到小孩的肛门,因此圆形的臀部可与小汽车的轮胎相比,其抗震能力在小孩这个年纪特别弱,不稳定。因此,整个神经网络都被这种强烈震动刺激,生殖器官明显受到诱惑,有时甚至得到满足。因此,他下结论说,打屁股是或者应该是一种快乐,它与鸡奸的感觉相似,只是动作的方向有所不同:打屁股是切向的,而鸡奸则是辐射状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两者都是一种被动的手淫方式。你的命运,你的肉体都被某人掌控。此外,流行的黑话称一种体罚为“被捣”,这就是说打屁股并非总是如人们所断言的那样粗俗,他甚至也可以显得特别真诚。

              “不要,绝不要,永远不要打孩子的屁股,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打,也不要找出任何借口来打”雅克·塞尔吉纳【Jacques Serguine (1934-    ),法国作家】在《打屁股颂》【Éloge de la fessée】一文反对说。为什么反对?喏,首先,是因为没地方打。“你们也知道,就算孩子长的很胖,其屁股也还是很小的,没地方下手。”其次,因为会把他们打痛。应该说,塞尔吉纳是一个痴迷打屁股的人,还专门琢磨出了一套精彩的打屁股理论,尤其是将之用于被他喜爱也喜爱他的妻子。当然,他养成打屁股的习惯,并不是为了惩罚她。顺便说一句有句民谚鼓励丈夫打妻子:打你的妻子,即使你不知道理由,反正她清楚。而此公对这句民谚却很有意见。不是,他打妻子屁股,不是为了堵她的嘴,也不是为了凌辱她,或者压她一头,而是为了加深对她的爱情。这并不是强行施加的暴力,而是征得同意的行为。他说,打屁股,“只是个爱情表示”,或者“只是稍加用力的抚摸”。

             因为塞尔吉纳对一般人的臀部,尤其对妻子的屁股,都那样一见钟情。“似乎它一下就把我镇住了,它精神焕发、温润柔和,让我生出饥饿与渴望,到最后竟让我发狂。确实,它把我变成了疯子,一个像被剥了皮的兔子一样痛苦不堪的人,一个急不可耐的残忍家伙。”至于他是否愿意被人家打屁股,雅克·塞尔吉纳相当老实的回答(不过并不很热情):“我喜爱的女人若认为我愿意,那我为什么不愿意呢?”总之,在他看来,问题并不在于像这样一时兴起、毫无准备、抡起巴掌就打,而是要按照一些规矩。那些规矩是他亲自拟定的,极为细致明确,因为他想把打屁股这种事做成一个艺术行为。

             首先,在什么时间打屁股?最好不在情绪冲动的时候动手(因为在恩恩爱爱而不是怨恨之中动手才有快感),也不要太无规律,塞尔吉纳就把打妻子屁股的日子定在了每个星期五。他说,星期五是个好日子。

             其次,应该采取什么姿势?其实很简单:让妻子转过身子,腹朝下,她在丈夫膝头上,或者,丈夫把妻子像鸡蛋薄饼一样翻过来就行了。这种姿势使得她圆溜溜的小屁股会更翘、更凸、更协调,更令人着迷、让人难忘,至于她,会勉强使身体保持平衡,不过准确的说,这种不大平衡的姿势其实也正合她意。

              那个小裤衩应该退到什么地方?因为在塞尔吉纳看来,被男人打屁股的女人不应该着装,不应该站立,也不应该赤裸,不应该身上一丝不挂。“我觉得,打屁股有味,就是有味在躬身或者弯腰上,有味在脱衣上。更确切的说,我指的是局部脱掉,挨打的部位脱掉。”他对于那些“让人心慌意乱的小裤衩”的颜色质地很有讲究,要求布料要最细密、最柔和、最平滑、不透明或者朦胧。他说:喏,这样才适合他那细腻的嗜好。因为这样的布料才与温润的肉体贴合,至少不会抵触。总之,一段至少光滑、细密、柔软的布料,最能让人心动的颜色,还是纯白。

              怎样脱下小裤衩呢?首先,将小裤衩退下来。这有点像从自己心脏揭下一层皮,是极为痛苦的。因此要当心,不要完全脱除,而要让它留在腿上,继续当做箍住屁股的边框或者包住屁股的匣子。有许多人坚持认为在屁股上框出范围很重要,萨德笔下的朱丽叶是用袜子、皮带或者荆冠来做这项工作的,这个边框,就是突出屁股魅力的工具。塞尔吉纳写道:“就这样,屁股下面被小裤衩箍着,上面被裙子的皱边勒着,白洁鲜润,光彩四溢,紧绷绷的,像孩子一样又单调又撩人,又纤弱又温柔,大概也和孩子们一样,难以形容的倨傲和邪恶,似乎要和盘托出,供你一泄激情。”

             脱下小裤衩之后,怎样动手呢?最简单的方法,是在美妙的屁股上划分区域,从上而下,从左至右,一块一块的抽打过来。塞尔吉纳说,要一直打到被打者哭起来才可收手。女人那种液体是一种不可否认的迹象,表明打屁股行动获得了成功。当然还有别的标志。首先就是回声。诚然,女人的臀部不是皮鼓,但是打上去终究会发出某些声响,女人会对这种声音做出回应,在本能的收缩臀部的同时,发出一声闷叫。其次是放弃、放松,是女人认可并欣赏打屁股行动的时刻:她的屁股松弛了、放开了。在毋宁说火辣辣的击打下变得十分平和。最后,尤其是最后,美妙的撩人的臀部变得一片绯红,就像阳光下颜色浅淡的覆盆子酒那样温馨、热情、让人激动的颜色。每次端起覆盆子酒,塞尔吉纳就说,他好像还在用手抚那被打的屁股。

             这时,男人就一把抱住女人,匆匆地漫不经心地剥掉他的衣裙,往床上随便一扔,不管他伏睡还是仰卧。男人抽打她的屁股,打的两个屁股蛋子靠紧,然后就把阳具整个儿塞进那堆软沓沓的贪婪的肉丘之中。

             剩下来的,就是头发刷子的来源。与加德维尔(Caldwell)相反,雅克·塞尔吉纳在《好上帝的小地块》【La Petit Arpent du Bon Dieu】中判断这种用法是从信奉异端的人那里传过来的,因为它的原籍似在盎格鲁-萨克逊。这种刷子两端有毛,一端栽着刷毛,一端是手柄,两端都可用。因为头发刷子只让人注意到打屁股这个行为鞭笞和镇压的一面,也就剥夺了它肉欲的一面。不,要用手来打屁股,这点全世界都同意(除了新加坡,那里作为惩罚,依然用藤条打屁股)。“不管用不用力,刺不刺痛,持不持久,手打屁股给人的感觉都是既像打又像摸。我们可以断言,无论开始还是结束,打屁股都介乎二者之间,就好像他达到并且陶醉于医学所称的‘局限点剧痛’之阈。”

      {第15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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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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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真好感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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