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流年偷换

第三十四章 流年偷换

距离志楠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一周，唐小丽可以确定何瑶整个人都变得好起来了——她不再显得那么焦虑，不再经常性的情绪低落，取而代之的是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从内而外的蓬勃的精气神。虽然对那一晚发生的事全然不知，却不影响她为朋友感到高兴。

志楠也松了口气，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何瑶那种焦躁、苦闷的情绪已经一扫而空，原本那个大气飒爽的女孩又回来了。只是对何瑶内心的感情有了前所未有的明确认知后，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少女最纯洁而真挚的倾慕，这让她多少有些烦恼。好在高三紧张的气氛已经逐渐在班级里蔓延开来，志楠也很快地被淹没在书山题海之中，不再纠结于此。

一节课间，何瑶做着数学练习，状似无意地问道：“对了楠楠……上次下午自习你自己跑掉了，去哪啦？”

“哦，那天我弟弟生日，送他个礼物，顺便陪他吃了个饭。”志楠翻看着英语书，随口答道。

“这样啊……”何瑶装作认真做练习的样子，眼神却飘忽了一下，嘴角露出隐约的笑意。

……

志楠日复一日的校园生活变得乏味起来，随着各科课程的逐渐结束，课堂上的新鲜内容越来越少，易错题、高频题、热点题成为了学生们课堂上的主角。各种大小测试几乎每周都会到来，老师们不再检查作业，而是留给学生更多的时间去弥补自己的知识盲区，查缺补漏。一天天就在循环般的考试、解题、讲解中度过，原本最让人紧张的考试、排名也逐渐变得稀松平常。高考的步伐无声无息地逼近，即使是平时最大大咧咧、爱玩爱闹的学生也能体会到那种无形的压力。

好在志楠一向是个抗压能力很强的姑娘，她仍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精益求精地提升着自己的同时，仍保持着一定水平的锻炼，每隔一两周去赵老师家里弹弹琴，放松一下心情。在学校也关注着弟弟的状态，有意识地不时关心一下家中遭逢变故的童年好友高文兵。总之，志楠的时间就在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校园生活中快速地流逝着。

可喜的是，随着何瑶状态的恢复，她努力用功的效果终于开始有所体现，她的成绩开始明显提高，学习的劲头也更足了。而志楠宿舍的其他几位朋友，也被带动得更加用功，整个宿舍形成了一种颇为积极奋进的气氛。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寒川省进入了一年中最不舒服的季节。天气总是阴沉沉的，每天总是在云雾、小雨、雨夹雪等天气中切换，一连许多天见不着太阳，让人的心情也很难好起来。这时节唯一让人喜爱的也就只有春节了。春节越发近了，这也意味着高三的上半学期已接近尾声。学生们终于松了口气，紧张的气氛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与准备稍微放松一下，开始畅想寒假的其他学生不同，志楠对于寒假是既抵触又害怕。虽然寒假仅有短短两周，可这意味着志楠不得不回到那个可怕的家中去，挨打自不必说，还很可能会遭受比挨打更痛苦的事情。

……

寒假刚刚结束，学校就组织了誓师大会。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志楠在慷慨陈词的同时屁股还痛着。这次张顺之丝毫没有理会志楠的苦苦哀求，在开学前一天还狠狠揍了她。

这个寒假仅有的两件能令她开心的事是志楠和朋友们小聚了一场，以及志隆用攒下来的零花钱给她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猪毛绒玩具，已经被志楠带回学校放在了床上。

而不开心的事，简直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短短两周的假期，张顺之足足揍了她六顿屁股，让她没有一天晚上能躺着睡觉，还得意洋洋地宣称：“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大年初一那天，张顺之又强迫志楠一丝不挂地跪趴在客厅里挨屁股，要命的是，他还赶在有人到家里拜访的时候让志楠掰开两瓣肿臀，狠狠抽她的屁股缝。可怜的女孩不敢反抗，只好不知廉耻地掰开臀瓣，让来拜访的宾客都能清清楚楚地瞧见自己被鞭得红肿的菊门和花穴，这让志楠羞耻得现在想想还满脸通红；以及张顺之还让她跪趴在院子中的砖石上挨打，砖石地面冰得她瑟瑟发抖，而屁股却一阵阵剧痛，热得发烫，志楠觉得自己可能会因此落下病根，不到三十岁就时不时地关节剧痛；而开学前的一顿痛打，更是让志楠几天都不敢去浴室洗澡，生怕被同学看到自己那满是瘀紫的两瓣屁股……

转过年来，高考的气息就已经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整个班级上空了。老师开始在黑板的角落里写上了距离高考的倒计时，每个人在看累了书，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抬头就会看见那刺眼的数字，从三位数到两位数，十位上的数字不断减小。

每个人的压力都不小，虽然大家仍会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声笑闹，可那不再仅仅是因为快乐，而是带有着发泄心中焦躁效果的解压行为。志楠也没心思去做太多事情来缓解朋友们的紧张情绪了，她过去并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感到如此的压力。原本她对高分并没有过分的渴求，可事到临头，她也不免开始紧张，一想起老师们难以掩饰的期待目光和鼓励的微笑，再想到自己已经占据了学校难得的加分名额，她就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会发挥得不好，浪费这个宝贵的机会，辜负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的期待。她也只有更加严格的自律，不断对薄弱的知识进行着提高和补完。

……

终于，随着天气越发炎热，那终将到来的重要日子降临在了每个人面前。志楠和同学们养好了精神，换上带有祝福意味的漂亮衣服，奔赴属于他们的战场，去检验这十二年来的辛勤付出。而我们的女主角，也终将在此获得配得上她的努力的、独属于她的闪耀光芒。就好像撑过了凄风苦雨、一直默默吸收着养分的花蕾，必将迎来属于她的绚烂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