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后续之大理风云(十四)
王语嫣正痛的死去活来,忽见董尚宫对自己深施一礼道:“德妃娘娘海涵,这不留龙种已完,按宫规您该去大娘娘处问安了。”
王语嫣不冷不淡的答道:“董尚宫说完了吗?”董尚宫上下打量王语嫣几次,见王语嫣油盐不进,不怒反笑道:“那就请德妃娘娘快穿好衣服随老身来吧。”
董尚宫底下几个手下落在后面,乘机窃窃私语,一老女官对另一位老女官道:“这德妃娘娘是不是太傲了?连董尚宫都敢给脸子瞧?”原来那董尚宫出身大理董家,昔年大理开国元勋董迦罗曾被大理太祖段思平封为军师,攻入太和城,为建立大理国有不世之功。那大理宫中尚宫也是被董家女子姑姑传侄女,代代继承,可谓树大根深,连太上皇后也对之以礼相敬。
董尚宫接着道:“德妃娘娘,莫怨老身这次心狠,您上次被皇后娘娘实行家法,这淤血若不散去,会极其伤身,皇后娘娘上次给您上药,似不是太明白这个理,没给您破皮,淤血也就没排出,而这次老身给您破皮后,才算把淤血清出,老身这是帮了娘娘,娘娘该感谢老身才是。
董尚宫话声还未落,忽听得背后一声娇叱:“你个老背晦在背后编排什么?”董尚宫回头一看不禁上牙床开始打着下牙床,原来来者正是皇后高湄,董尚宫忙陪笑道:“老奴这正奉了大娘娘之命,请王德妃去她老人家处问安。一语未了,只听“拍”的一声,董尚宫的脸上早着了高湄一掌。高湄指着董尚宫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既然说大娘娘让德妃过去,你竟敢背后编排予?还敢以奴欺主,让德妃如此景象?”说完,高湄向王语嫣处一指,王语嫣突想起自己下身尚未穿上中衣,不觉羞红满面,急拉床上龙凤被遮盖下身,而董尚宫则涨红脸叫屈道:“皇后娘娘,奴婢实是奉了大娘娘之命为德妃娘娘去龙种,所以难免要让德妃娘娘受些委屈,皇后娘娘如此对待老奴,老奴冤枉啊。”
高湄知董尚宫是太上皇后心腹,前面只是气她口无遮拦,把自己对王语嫣实行家法,这淤血不散去之事说破,故此敲山震虎给了她一巴掌,此时倒也不想过多开罪于她,便笑道:“予年轻,急了些,嬷嬷多担待些吧,只是天下只有错了的奴才,没有错的主子。”董尚宫闻言只说:“罢了,罢了,老奴这也是头一遭挨打。我明儿回了太上皇后,仍回老家去罢。这个老命还要他做什么!”高湄喝命身边丫鬟道:“你们听他说的这浑话,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还等予和他对嘴去不成?”银珠听说,便喝道:“你老人家果然回老家去,倒是你的造化了。只怕舍不得去。”董尚宫只得忍气吞声。随同董尚宫来的众人们也方知这新皇后的厉害,也是不敢再喘大气。
高湄不再理睬董尚宫,回过来对王语嫣笑道:“妹妹,董尚宫虽然背后编排予,只是也没全说错,这淤血不散开,终究对身体不利。”说罢,也不待王语嫣分说,左手拉开龙凤被坐到床上,右手拉着王语嫣,把她按趴在床上。一边用手在她臀上轻轻摩挲,王语嫣此时耳根通红,脸上发烫,紧张得心如擂鼓。这种感觉,几乎让她疯了。高湄摩挲着王语嫣的臀,从怀中掏出一个罐子,打开后只见罐顶嵌一玉球,球体可以滚动,带出里面的药膏。那玉球放到了王语嫣的臀峰,玉球冰冷,王语嫣被激得一颤,高湄将玉球在她伤处慢慢滚动抹药,他手法又慢又重,玉球滚过臀上将臀肉深深得压下去,王语嫣呼吸都断断续续,而高湄仿佛看不见她的反应,每一寸红肿处都不放过。左侧还没涂完,王语嫣就有些受不住,她额上又起汗珠,求道:“姐姐…可不可以…轻…轻些……”
“瘀伤要揉开。”高湄说着,手中却不停。高湄涂完王语嫣左臀又换右臀。王语嫣忍得辛苦,此时随着高湄手上的力道微微颤抖,但臀部一动也不敢动,高湄看王语嫣趴在那抖得不停,另一只手按住了王语嫣的腰警示她。被按住的王语嫣果然不抖了,但她呼吸又疼得急促起来,眼角也逼出眼泪。
王语嫣正局促间,忽见金珠进宫道:“娘娘,有公公来传大娘娘召懿旨,让您速去她那里。”高湄笑道“姑母这有什么急事?”
金珠答道:“启禀娘娘,说来话长,前面有个穿绿衣服的女子被高国公带着敲登闻鼓,说要状告贤妃娘娘和木婉清郡主,登闻鼓院院判说这状子事涉内廷,他们无权管,就将这事情就报到皇上那里,皇上很为难,因为这姑娘告的贤妃,高国公提议此事事涉内廷,不如一并交给内廷太上皇后娘娘处置。皇上准奏,故此现在太上皇后急召您过去。”
王语嫣听罢穿绿衣服的女子,脑子嗡的一声道:“是阿碧。”
原来,昨夜段誉和王语嫣合卺之时,慕容复却是一直昏迷不醒,阿碧痴痴的望着,想起了往事:
公子天生就有皇族的气质:长身玉立、翩然如鸿,一举手一投足都自有进退、风范得度。他也和任何一个慕容家的男子一样,牢牢铭记着祖先留名于世的传奇和那刻骨铭心的亡国之恨。这信念代代流传,即使后来流落江南,也要建这燕子坞,起这参合庄。
连他的名字,都只有一个“复”字。距离我第一次来到燕子坞,已经十余年。童年时爹爹为了躲避江湖上的祸端,将我一直留在了这里。多年后,公子为了在江湖中达成他的心愿,又一再地离开这里。
这烟水如画、景致明丽的江南燕子坞,明明是个难得的世外桃源。可人们都说,只有江湖,才能够建功立业。世外桃源,只会消沉意志。
我不知道公子的心里会不会也这样想。但我明白,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慕容家的寄望与兴复大燕的责任。这些寄望与责任是这样郑重,不容有失。所以,他必须离开他的家,奔赴那艰深莫测的江湖。不能犹豫,也不能回头。
公子待我极好,但从不让我随行江湖,而他的归期经常是不定的。
每天我都站在燕子坞最高的亭子里,望向整个太湖,想像着公子会突然乘船归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失望的,烟波浩淼的太湖从薄曦的百舸竞发到暮光的渔舟唱晚,却没有一艘船上有我熟悉的身影。
只有荷塘中轻缓沉稳的流水,像我温柔寂渺的思念。
每天清晨,我都在琴韵小筑里抚琴。
我的琴声也如同燕子坞的流水,无滞无碍、不促不慢,音色宛转、神闲意畅。可惜,磨练多年,依然达不成一个“清”字。
师父早就教导过我,琴音本澹,声有幽度。操琴的要则是心平气和、风度高雅。清是琴音之本:地不僻不清,琴不实不清,弦不洁不清,气不肃不清,最重要的一点是,心不静不清。倘若勉强弹得,便只是热闹娱耳,而意趣全无。
琴艺之高,不在弦与指合或者指与声合,而在音与意合。
我的师父是逍遥派的“琴癫”康广陵,性格纯直而脾气执拗。平时处事颠三倒四,但只要一说起琴论就头头是道。
不是没有人怀疑,以他那样单纯的心思、固执的脾性,怎么可能体会到琴艺乾坤里精深奥妙的腾挪转移?只有师公无崖子一语道破天机:本性纯朴,贵乎自然;琴之为音,法自天然。心事越多的人,越难弹出清和雅逸的琴音。
公子的琴音虽然并非清和雅逸,却也意境开阔。安静的时候像站在高处向四周远眺,万里江山尽在足下。激烈的时候如雄兵骁将在指间调遣,千军万马踏破关阙。就好像他练得纯熟的剑法,大开大阖、气势如虹,看他一转身一递剑,一招一式都丰姿神俊、自信扬眉。
我知道,这世上只有琴和剑,才是最贴近公子心事的东西。他抚琴,琴声铿锵似战鼓鸣雷。他练剑,剑光霍霍如蟒蛇吐信。
他心中的抱负如此宏远又如此深沉,即使他从不曾对我说起,我却已在琴声剑光中尽皆知悉。
公子不在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焚香、弹琴。整理他的房间、打扫琴韵小筑和练武厅。我总是默默地帮他打理一切,我们相处多年,我知道他每一个细微的习惯。我把他的房间整理得纤尘不染,把那些长剑擦拭得雪亮如镜,就像他从来没有离开。
我不知江湖的事。不知它是怎样的深不可测,也不知它有多么的瑕瑜互见。但我深信,以公子疏朗自信的气质,定能在其中游刃有余。
只可惜我从来都不能为他做些什么。我身无所长,只是琴艺略有所成,于是只能以琴声来沁润远行而归的他,让他即使身在江湖也不觉负累。他每次回来,都能听见我新谱的曲子。后来我的新曲越谱越多,而公子却已没有闲暇来细细赏听。
想到往事,阿碧泪珠滚滚,薛神医悄悄来到阿碧身后,叹道:“姑娘不要自苦了,公子伤势虽然凶险,貂毒也不易解,但老朽也会尽力而为,姑娘早点休息吧。”阿碧似下定了决心道:“明日我要出门一趟,公子就交给神医照顾几天。” 薛神医点头道:“姑娘放心。”
天还未亮,高升泰父子带着御林军再次来到慕容府邸,忽见阿碧跪在府门口,双手高举状子喊道:“民女有冤要诉,望国公爷准状。”高升泰父子由于几次来慕容府,看着阿碧对待慕容复的不离不弃,也是心中佩服,高泰明甚至私下闲聊还和阿碧兄妹相称,今见阿碧告状,高泰明开口安抚道:“我是军职,虽不理民事,妹妹有什么冤枉,但凡能帮忙,自然义不容辞。”阿碧高声道:“民女有泼天冤枉,我要告木婉清和钟灵不尊圣旨,行刺我家公子,哥哥可能给我做主?”
闻听此言,高泰明登时无语,中国公高升泰心中此时极为矛盾,这木钟二人皆为段正淳之女,本该保全,只是日后段誉宠她们太过,对女儿皇后之位也是后患,如今王语嫣已经被打服了,也确实该找由头教训收服二女,正好二女刺杀慕容复,如此天赐良机,岂可轻轻放过,于是哈哈笑道:“好个阿碧,好个刚烈女子,陛下已经明诏在前,任何伤害慕容公子之人皆要严惩不贷,只是大理太祖皇帝旧制,凡越诉者皆要打四十杀威棒,你若受得,孤就替你出头。”
阿碧眼中忽然闪出光芒,抬头道:“只要能为公子复仇,阿碧甘之如饴。”望着阿碧坚定的眼光,高升泰点了下头道:“那你随孤来。”
阿碧此时随着高升泰现下已行至登闻鼓前。大理国宫墙之下的登闻鼓看来质拙,鼓架之上半点纹章花饰也无,鼓身的白底也好似已历经了多年的风雨,在如今泛起黄来,连同鼓面上正中红漆涂出的四方形一起变得陈旧。此圆鼓之内,自有四方,鼓身虽旧,却自有一种于风雨日晒中岿然不动的守拙、刻板和方正。
登闻鼓,诉沉冤,鼓声阵阵,响彻宫阙重楼。但也正是这鼓声惊醒了段誉好梦,被迫五更离开王语嫣暖怀而上朝,等到朝上当着众臣之面见到阿碧喊冤,也顿时头如斗大,若按律法,就得提木婉清、钟灵上朝,只是如此自己颜面何存,幸好高国公启奏此事涉内廷,当请太上皇后决断,才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吩咐内侍将阿碧带到太上皇后处发落,随即匆匆退朝,自己和高国公父子也来太上皇后处听审。
段誉这里清闲了,太上皇后那边厢则荣幸的头大了,按说本该先以越之名诉狠责阿碧四十杀威棒,但看到跟来的段誉和高泰明对阿碧关心的模样,太上皇后焉有不知他们的心思?只是段誉是自己夫家侄子,高泰明是自己娘家侄子,自己也不能做恶人打坏阿碧,灵机一动,便吩咐请高湄一并来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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