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三年多的高中同学群里,昔日班长突然地询问大家是否要办一届同学会,一时仿佛石击叠浪,同学们一个两个地都冒上来泡,许是现在不少人大学都要毕业了,多数都把实习单位放在了家乡,同意这次计划的人颇是不少,仿佛当时那压抑中渗着光的日子定定神还能抓到影踪。秦悦趴在床上,寒玉似的手指携着几分激动,在接龙名单上不断地划着,直到过了许久,看到那个黑白漫画头像出现,才安定下来。
虽然没有备注,她能看到的仅是那个伊用了四年多的id,Возьми меня люби меня укрой,一串俄语字符,她有刻意地去查过,意为:带上我,珍爱我,包裹我。但在全班人都有姓名备注的情况下,伊这样反而显得鹤立鸡群,秦悦知道,那个家伙就是顾珏。动漫头像的人物她是熟知的,是她们曾经都喜欢的那本叫做《再见绘梨》的女主角离开时的那页分镜。毕业晚会刚结束,顾珏就把秦悦的联系方式删了个干净,之后就用上了这个ID和头像,一直没有变过。
也许在多年以后,秦悦已经可以重新像曾经一样靠在顾珏身边,捣乱也好学习也罢,她也总会想起同顾珏说出那句日后后悔无数遍的冷漠话语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高一选科分班被安排到顾珏邻座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有人可以和自己这般合拍,可聊的话题从二次元漫画到粤语歌,从偏男孩子气的主机游戏到现实里的厨艺。明明是自己大几个月,却总是可以从顾珏拿得到带着宠溺的零食投喂和甚至带着几分母性的摸头安慰,顾珏像是契合她到极致的仿佛双生般的一块拼图板。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认为她们就是一对恋人,无非是因为都是女生而没有人好意思第一个开口承认。
她们的感情腻的长久,但矛盾却起的突然。虽然两人在班里的人缘都算不错,但顾珏有着过于爱憎分明的性格,对于班里的一个男生似乎敌意很重,甚至常常会在其出糗时发出不加掩饰的不屑声音。当时的秦悦很不解,她认为要与人为善,她总不吝啬给与任何人温暖,哪怕那个男生在班里其实也是劣迹斑斑,她也乐于主动与其交际。她们曾就这个问题争论过多次,但又总是没彻底解决就搁置一旁。
事实证明,问题不去解决只会越积越大。兴许是上了高三,大家的学习压力都在变大,那个在班里本就没有什么朋友的男生时常会带着题目找她,虽然更多的似乎不是为了学习而只是想着闲谈,但是秦悦一直也没有拒绝,并且安然地接受着作为体育生可以每天出校门的那男生时不时带来的水果甜点。这引发了顾珏和她的又一次争吵,这一次的顾珏甚至说出了类似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赌气话,让秦悦觉得不可理喻。
她们开始了相识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秦悦其实一直在等顾珏道歉,她一直喜欢顾珏,这没有改变过。但再好的两人相处都难免摩擦,以往的每一次,都是顾珏主动找到她,换着方式地和她道歉。秦悦有些被惯坏了,即便是这次,她想的也是让顾珏意思到她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然后再来解决这些琐碎物事。
但顾珏似乎不想去揣测她的少女心事,自那天后,两人明明就在对方身侧,却似乎隔着银河,两个人缘不错的人周边人来人往,却再不见两者有过交谈。在又一次临近周六离校,男生带着书包询问秦悦是否要在周末一同去图书馆。秦悦用眼角余光看着因为她说出可以之后顾珏那将笔攥地发紧而骨节分明的纤手,没来由的生了几分自得。
而后在众人离开,带着赌气意思的两人单独待在教室里,看到脸上明显带着愤怒准备质问她的顾珏,她也一样带着气,愤愤地问着顾珏,口无遮拦,先发制人:“如果我们绝交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人际交往?我们只是同桌不是吗?”她看到了顾珏瞪大的瞳孔,本来美丽的仿佛带着星光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廉价的玻璃珠,她自以为大获全胜。
事态出乎了她的意料,在周日返校时,傍边那个熟悉的座位挪到了讲台旁边,询问相识的好友,才知道顾珏和老师报备认为这样更方便学习,申请换了位置。好友也看出了两人长久以来的不对劲,询问她们中间到底出了什么矛盾。
到底是什么矛盾呢,这时候的秦悦才幡然醒悟,似乎自己恃宠而骄到了过分,哪怕是顾珏的不悦都想强行扭转,在没有看到想要的结果就故意紧逼,盲目地相信顾珏会为她一次又一次下调底线。现在回头才发现,如果说她的温暖是平等给予所有人,那么在顾珏那边,她是顾珏温暖给予的金字塔尖,她一直受着最极端的偏爱,才不理性地生出了最极端的有恃无恐。
彼时已经是期末,才刚针对顾珏想出了几个道歉的方案,还未来得及找合适的时间实施,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就匆匆而至。而后就是那不可言说的原因,她们被迫上了许久的网课,几次在微信里的试探都被顾珏不咸不淡地推阻,礼貌,克制,极度的疏远。她竟第一次对返校生出了翘首的企盼。尽管高考延期,但是她们还是在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的时候才被允许返校。而在返校当天,应对着正巧同时到的那个男生的殷勤帮助,秦悦忽而感觉浑身发冷,等扭头,才发现顾珏正和其他几个朋友走在后方,正歪头看着她俩,带着几分凉薄的笑。当天,秦悦花了大半个晚自习写了一篇致歉的长文,请同学们一个一个往前传,看到第一排的同学给看起来有些许疑惑的顾珏指了指自己这边的方向,忙摆出一副讨好的笑。熟料顾珏也只是对她浅浅地回以微笑,连那张特意用彩纸封好的纸条也没打开,在一张便签上写了几个字,便叠地齐整地传了回来。
便签上写着希望秦悦可以不要浪费时间,好好学习这样公式化的一句话,虽然在句尾还算得上贴心的画上了一个笑脸,但也没拉近疏离的气氛。
之后她们再没说过话。
秦悦其实不得不承认,她对顾珏的情感已经趋于病态。从之前的过度忽视到现在的过度在意,都不恰当,但又固执地不肯回头。她时常可以从两人共同的朋友那得到顾珏的消息,得知她在大学和一个学姐谈了恋爱以及最后好聚好散,全都大大方方地公之于众;得知她把头发剪成了个小狼尾,添了不少少年气;得知她专业成绩优异,已经被家乡单位提前校招到了一个待遇不低的岗位。她用着全力搜罗着顾珏所发表的一切,却悲观地发现,似乎离开了她,顾珏改变了很多,但一直是在变好。
同学会就在眼前,她必须去想这是否是她此生仅有的一次机会。被骂恬不知耻也好,被嘲浪费时间也罢,无非伸头一刀的事,总比如今钝刀子割肉好上几分。
时间像是凝固的海,稍稍溶解就宣泄威能。明明度日如年,开同学会的日子却仿佛弹指而来。顾珏没有参加饭局,直到之后众人转战KTV,才姗姗来迟。歌室的灯昏暗,但顾珏逆着光推开门时秦悦还是用一瞬间烙下了她的模样。和照片里一样的小狼尾,初秋的天气穿着半袖的薄长风衣,搭着热裤和半高帮的板鞋,休闲的很。似乎没有化妆,只有左耳那个曾和秦悦一起去打的耳洞上穿了个精致的小首饰,手上再带了个黑曜石手链。都是曾经在她的日常分享中出现过得,看起来随意的紧。
秦悦猜想到了顾珏不会坐到她这边,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顾珏甚至可以和当初引发二人矛盾的那个男生聊得欢愉,却连目光都没挪到她这边一刻。
她点了首歌,Eason的《十面埋伏》,这曾是顾珏最喜欢的几首粤语歌之一,而她却是在分开了许久才听懂了这首歌的意思。她用着自己全部的感情唱完了结尾,再将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顾珏。
她分明地看到顾珏长久地叹了口气,很自然地站起身从她手中将话筒抽离。她没有像以前一样选择老粤语歌或者流行的二次元歌曲,她唱的是李宗盛的《晚婚》。
顾珏的音准印象很好,音色也时常受到音乐生朋友的赞许,就像顾珏曾经说的,她认为歌曲是名为情感的寄生虫的传播媒介,在不经意间就传播感染。就像这次一样,秦悦错愣着站在台前,听着顾珏平静地低吟浅唱,不知所措。
“我并不想独身,却又预感晚婚,我在等,这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知道听到这句,秦悦才把意识重新整合,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一个人走出了歌室。
她没有想到顾珏会跟着她出来,KTV在包厢外也设置有单独的卡座,她挑了一处空处坐下,在手机上下单了不少酒。明明是为了挽回和顾珏的关系,却弄的一塌糊涂,想唱歌传递感情,破防的却是自己,估计之后还要充当好一阵的谈资了。她自嘲着摇头,以为边上走来的是服务生,就软软地靠着靠背上,伸手准备拿酒。
“你的包忘在里面了。”响起的是顾珏的声音,她把秦悦的包带递到其手心,又自然地在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从风衣口袋里抽出了一盒爱喜,点上了火,“我抽支烟。”
“不是和我说了戒烟了吗?”秦悦知道顾珏有这个习惯,很早就有了,并且在她们还是愉快相处的时候,还要求顾珏戒了烟。不过刚问出了就带了几分后悔,没想到带着顾珏几分施舍模样才能进行的对话,却由她质询一般的句子展开。
“嗯,戒了挺久了。之后快高考压力太大才重新捡起来。”顾珏表现的很淡然。秦悦想问她到底是因为高考压力才重新开始了这坏习惯,还是因为和她争吵之后的赌气或者郁结。但顾珏没说,她就理智地没有继续往下问。
“你的状态不对。”两人沉默了许久,待的顾珏手中那细长的烟身燃尽,热量透过烟蒂烧灼了其的手指,顾珏才像是回过了神,没话找话般来了这么一句。
“在和你分开之后,一直都挺不对的,对不起,同桌。”秦悦忽而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给顾珏起过什么昵称,一直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同桌,不知道是在宣扬些什么,反正顾珏一直也没有提出过反对,而今才觉得不合时宜。
顾珏把烟蒂按在卡座的烟灰缸上熄灭,叹了口气:“何苦呢。”
秦悦突然就生出了一种长久的努力被她人轻描淡写地抹杀的挫败感,泪水忽而就决了堤:“那又为什么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就一次都不行吗?”她委屈羞恼地将头埋到臂弯里,一只手还在桌子上猛锤,全然失态,吓了端酒走来的服务生一跳。
顾珏也被她弄的没了奈何,礼貌地接过酒,示意服务生离开,再将手轻轻放到了秦悦的头顶:“当时我们都太幼稚,处理问题的方法也太不合理。”
顾珏的体温一直偏高,冬天的时候就跟小太阳似的,每回魔法期或者冷冬天秦悦都喜欢往她怀里探,总是活像只挂在桉树上的考拉,感觉到顾珏温热的手心的头顶位移,秦悦虽然委屈,但也不自觉地生出来不合时宜的安定感。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什么机会,对你的态度,一来因为惯性,二来也是认为自己同高中时变了许多,有些新的习惯甚至称得上危险,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当时那个顾珏的泡影还是别的什么,三来就是…”顾珏顿了顿,屈起手指在秦悦的头顶轻轻弹了弹,“在那之后,我和任何人都只托付最多七分心思,对你做不到,所以,虽然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对那个学姐也是只用了七分心思?“
顾珏被秦悦突然的问题搞得一愣:“你怎么知道琳的事?我以为你看不见我的朋友圈的。”
倒是秦悦被顾珏的反问闹红了脸,颇不好意思地嗫嚅道:“我又不是不可以从别人那看,也不想想你在全班就删了我一个人是多过分。”
“她也一样。”察觉到秦悦的羞怯,顾珏轻浅地笑了笑,“我和她其实不是情侣关系,或者换个说法,情侣是对我们真正关系的一种掩饰。”
在秦悦错愣的目光中,顾珏很自然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记得你以前刷到还吐槽过的那个叫spank的圈子吗?琳是被动,在我刚入学社团迎新的时候把我相中了,死缠烂打把我拉进那个圈子,我们表面上是情侣,实际上我是她的主。”
秦悦当初搜罗各种动漫,为了找一些没能正式上架的番剧,她也曾在各式乱七八糟的小网站中沙里淘金,故而就有一次误打误撞地撞到了一个spank的视频网站。当时里面的内容惹得她不解且生出了莫名的感同身受的羞臊,让她印象很深,之后不但和顾珏吐槽了许久,但其实里面的内容自己也曾时不时去翻翻,不过后者就是顾珏不知道的了。
顾珏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讲:“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你这样的状态感觉不和你说你反而会更不舒服。这也算是拒绝你的一个原因吧,琳大学毕业考研去了别的城市,就没有长期和她实践过,但是短期的实践对象其实还不只她一个。”
她没什么仪态地将手搭到了沙发靠背上:“所以啊,我觉得对于我的爱人来说这肯定是不公平的,首先自己的恋人有着这种倾向就足以吓倒不少人,再者谁又能接受自己的恋人时不时出门和对自己来说的陌生人做这种其实带着不少暧昧味道的事呢。说实话,我其实是打算就以后也不谈恋爱了来着,保护别人,也保护自己。”
说完,她起身拍了拍秦悦的头,准备离开,却被秦悦一把手拉住了:“那为什么你不问问我的想法呢?你为什么觉得,我就不会成为你的,那个叫什么,呃,被动呢?”
这次错愣的到变成顾珏了,迟滞了一会儿才垂眸说到:“我有情感洁癖,应对你时尤为严重,我不想告诉你怕的也不是你因此觉得我有病态心理,我怕的就是这个,你要宣称自己是被,我要怎么确认这不是你是为了和我在一起而故意的迁就。别让我为难,秦悦。”
“我都舍得死了,你还不舍得埋?”秦悦莫名觉得自己又像是高中时的样子,但是她也不得不抓紧这个唯一的稻草。到底自己算不算被动,自己也说不清楚,以前虽然也在那个网站逗留了不短的时间,但她也不清楚自己代入的是哪一方的视角,即便是当时的羞惭,也随着这样长久的时间流逝也说不清楚。
两人磕磕绊绊地谈了许久,虽然最后也没有彻底把双方的关系定个清楚,但起码把联系方式都加回来了,还蛮不讲理地和顾珏约了个实践的时间,以至于当晚秦悦开心地裹着被子翻腾到深夜才入眠。
虽然刚和顾珏定下实践的日子时还满心都是重新建立好关系的欢愉,但随着时间推移,欢愉就演变成了纠结,害怕和莫名的期待。为了给秦悦更多一些的安全感,顾珏和秦悦商量好了,把实践的地点放在了秦悦的出租屋里。时间过得也是很快,秦悦也终于等到了那敲门声的响起。
顾珏背着个单肩包过来,站在门口看着情绪莫名的秦悦,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哦。”
秦悦必然没有拒绝,像是做了什么决心似的,依着自己以前看的视频里的样子,趴靠在了沙发的扶手上。窗户关着,纱帘垂在地板上,因空调出风而微微起伏。整个房间向光,在秋老虎的肆虐里炎热又刺眼,午睡的时候秦悦一般也会选择在客厅的沙发上。过于明亮的室内突然就让她头晕目眩,天花板低低地垂下来,仿佛要砸到她的脸上。
顾珏摇了摇头,在包里挑选了一番,拿出了一个宽薄的皮拍,随意地甩了甩,准备适应其的手感。
听到声音不对的秦悦扭过头,自然而然也就看到了顾珏手里的物事,声音起了点颤:“我们不是…不是应该用巴掌热臀先的吗?”
顾珏听了,略带玩味地笑笑:“功课做的倒是齐全。”她把皮拍轻轻靠在了秦悦被沙发扶手撑起来的屁股上,即便隔着睡裙和亵裤秦悦也能感到那工具的大致形状:“但是,我们要进行是惩罚而不是那种按部就班地打情骂俏不是吗?”
就像秦悦可以看到她的ID一样,她也能从班群里看到秦悦的ID,深蓝,还欲盖拟彰地打上了书名号,是陈婧霏的一首歌。
靠近我,温暖我,完整我,用你深蓝色的臂窝。
进入我,淹没我,滋润我,疲惫干涸的躯壳。
暧昧旖旎地非常。一度也让顾珏很是在意。
秦悦可以感觉到皮拍脱离了身体,顾珏虽然看着有些纤细但隐含爆发力的手臂挥出风声,携着皮拍打在秦悦细腻的屁股上。虽然针对顾珏时,秦悦的性格有时称得上顽劣,但她多数时候还是个听话的小孩,向来也没有受过这种惩罚,这块细嫩的疆土自秦悦出生二十余年来就没有人在上面肆虐过。“呜——”秦悦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有两层屏障隔着,但是这种陌生的疼痛还是让她难以忍受,顾珏称得上宽容,没有按那些视频里的样子限制她呻吟,强制她报数。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努力地缓解屁股上的疼痛,心里五味杂陈。 啪! 啪! 啪!! 皮拍毫不留情地打在她饱满的裸臀上,每一下虽然都只用了三四成力,也依旧被皮拍加持地过分。秦悦被打得把头深深埋到臂弯里,竭力忍着,希望不要把眼泪放出来,至少不要放的这么轻易。啪! 啪!顾珏并没有打算因为看到秦悦的惨状就这么放过她,她这么多天来给过很多次秦悦放弃实践的机会,但秦悦永远都是那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不珍惜机会的人没有必要得到怜悯。啪! 啪!秦悦臀在她的责罚下不断传出清脆的响声,“嘶——嗯…”她开始扭动身体来试图躲避,不过却换来更加严厉的处罚,啪! 啪!! 一声声脆响在房间里回荡,她身体扭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顾珏说出了从惩罚开始以来的第一句话:“不要乱动,自己把裙子掀起来,然后把内裤脱了。” 秦悦的脸一下子生出了一抹红云,她其实也知道这一步肯定是逃不掉的,但被主动强制褪了遮羞衣物和自己主动去脱又是两种概念,知道反对肯定是没有用的,她只能磨磨蹭蹭地按着顾珏的指令行事。皮拍打到了手上,虽然感觉的出来比打到屁股上收了很多力,但还是挺疼。
“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脱个衣服磨磨蹭蹭地,是打算和我磨到天黑吗,同桌?”顾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明显地带着不快。她很少这样称呼秦悦,以往或是用昵称或是直呼其名。秦悦不知道这是不是顾珏在用这个方式表达她对自己这个称呼的不满,但她不敢问,只能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亵裤被褪到脚踝,睡裙也耷拉在了腰际。少女的曼妙处一览无余地出现,虽然秦悦主观地感觉疼痛,但其实臀部也就是不淡的樱粉色,甚至可能还没有秦悦脸上的红晕来的唬人,看得出来还能撑好一阵儿。
顾珏走上前捏捏那两块软肉,透过手指温热传过来的疼痛让秦悦不自主地打了个颤。才刚刚适应了一下这种尴尬,却看见顾珏丢了几个工具到她面前。
戒尺,形状羞人的皮拍,印着文字的板子,几根藤条还有几条长短粗细不一的鞭子,让人面红耳赤。顾珏拍了拍秦悦的头:“选一样吧,我们继续。”
顾珏似乎很喜欢让被动自主选择接下来的内容,看着开明实际上对被的羞耻心考验不轻。秦悦纠结地支支吾吾,但又不敢太磨蹭又让顾珏生气,干脆眼一闭心一横,选择了个暧昧气息最轻,看起来也相对来说不那么吓人的工具:“我,我选戒尺。”
“大点声。”顾珏其实听到了,但这不妨碍什么。
“我选戒尺!”这下秦悦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回荡,她甚至感觉自己幻听到了回声,羞惭难当。
或许两个人之间真有说话的份额,她们认识起初说的话太多,你一言我一语,白天黑夜都充斥欢声笑语,全是五彩斑斓的回忆,不留一丝安静的空白——到了如今已经少有独处的时间,只有两个人的现在竟然更多的是大段大段的沉默。 明明是第一次实践,但她能从顾珏拍拍自己的屁股就知道要换个姿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种默契所在。
她从沙发扶手往上蹭,跪趴在沙发坐垫上。虽然姿势不算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她这样就不得不把全身的注意分担一部分到维持状态,比刚刚还感觉没有依靠。
戒尺的威力比皮拍集中的多,之前一直能忍住的秦悦随着这一下的到来叫出了声。也不知道是痛楚的难以忍耐还是羞耻心的消磨殆尽。
“后悔了?”顾珏停下了动作,将戒尺贴着秦悦的屁股慢慢挪动着。戒尺是檀木的,虽然有些重,但是温度稳定地很,贴在因为责打而充血发烫的臀瓣上仿佛化冻春雪,带来了些许的一点点安定。
秦悦想起的却是她们十六岁的时候,刚刚成为好友的她和顾珏偷偷摸摸点烧烤来学校寝室吃,喝可乐,噗嗤打开的那一声让人眼睛锃亮发光。躲在寝室阳台,一寝室的姑娘,拎着领子抖,加快散味。夏天么,星星月亮都出来了还是热的,顾珏是最贪凉一个,穿轻薄的白t,手上正拿着喝空的易拉罐啪地一下捏瘪,那一抹春色秦悦记了很久。
就像顾珏说的,那时她们都太幼稚。不同的是顾珏已经走在了成为大人了路上,秦悦却还是幼稚的发紧,她要惦念那抹风光,代价就是自己的一切都要公之于顾珏的面前,一览无余,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这般管教?
“你继续吧,可以轻一些更好,不行也没关系。”下定了这样的决心,甚至连臀部也不知廉耻地往高耸了耸,像是自觉的羔羊走上猎人的餐桌。
顾珏没有和她客气,她应当也的确是个熟练的主,戒尺一下又一下地为屁股增添红色,重叠的少,像高明的粉刷匠,从不做无用功。
秦悦恨不得把泪水全部变成汗水流下,死死咬住牙关,将哀鸣按死在喉咙里,转化成一声声的呜咽。
啪! 啪! 啪!!啪! 啪! 啪!!
又是一下伴着清脆的一声坠落,秦悦的屁股还是弹性十足地给与了反馈,顾珏清楚的看见了戒尺在秦悦身上带出的短暂形变。秦悦给她带来的实践感受确实有些不同以往,她虽然实践次数不少,但出于是被琳死缠烂打拉近sp圈的,对自己的定位更趋于一个执行者,她总认为自己像是在助人为乐,并没有从中真的很深刻地体会到作为主的乐趣。
琳说这是她没有遇到心仪的人,她曾经不以为然,但现在她发现琳是对的。
如果说这一次实践刚开始时她还抱有赶鸭子上架的态度和断了秦悦心思的念想,那么现在她体会到的很不一样。秦悦的身体,挨打的反馈,压抑的呜咽,无一不是在撩拨她的神经,诱生她的欲望。
管理,执行,吞并。
这是她的心思,并且希望在秦悦身上贯彻下去。
秦悦屁股上的红色又深了几个色号。顾珏又在秦悦惊恐的目光中拿起了藤条。
咻~啪!
藤条划出的是凌厉的破风声,留下的斑驳的紫痕。像是条残虐的蛇在秦悦身上规划领土。
“好疼,呜呜。”秦悦的眼泪和哀鸣再也控制不住,一同迸发出来。
顾珏眯了眯眼,这次的惩戒和以往她执行的有很大不同,以往她都是在开始前就订好了次数和规矩,违反规则,受到惩戒,没有心软的必要和可能。但秦悦不一样,在顾珏心里秦悦只是想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弥补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到底也没做错什么。
或者说她就是心软了,严格面孔只是应对不在意的人的,她没能免俗。
“藤条最后5下,刚刚那一下不算,现在要报数。”顾珏开始准备收尾。
“啪” “呜呜 一”
“啪” “二”
第三鞭才刚刚落下,秦悦就坚持不住瘫软下来,整个人儿软趴趴地铺在沙发上,脸上泪痕交错,因为委屈也因为疼痛。原来羊脂玉一样的屁股现在也是一片狼藉。
顾珏硬着头皮,哽着心软,把最后两下打完,随即马上把藤条丢到一边,也没去计较秦悦最后几下都没报上数。
“先起来吧,秦悦,趴我腿上。”
“啊?还要继续吗,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呜。”
秦悦的声音带着哭腔,但顾珏开始了倒数:“三。”
顾珏没打算继续罚秦悦,但她的心软也是有限度的,如果秦悦继续违抗命令,她也并不介意真的打到秦悦这段时间下不了床。
好在秦悦还算听话,没有让她为难,乖乖跪直身子,等顾珏坐下后在其的腿上趴好,用一只手紧紧揪着顾珏的衣角:“对不起,同桌。”
声音已经有点哑了,刚刚应该把她嘴堵上的,搞得现在还伤了嗓子。顾珏这样想着,低头看着自己创作出的一片狼藉。大红色的基底,几道紫痕纵横交错,充血发热地仿佛可以凝出蒸汽,汗水凝结在秦悦的肌肤上,却好像攫取的是自己喉咙里的水分,让她一阵发渴。
顾珏每当此时就难免悔恨,觉得自己总是被蛊惑,被当初见的欣悦地给她带来见面礼,看起来新鲜、清雅、热烈的秦悦所击中,就好像看见一片青翠欲滴的绿叶,人性的劣质面总让人想要伸手去掐一下试试看。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惹的秦悦或是受伤或是难过,之后再去讨好。
先撩者贱。
秦悦感觉到顾珏的温热的手在自己的痛处流荡,明明是抚摸在私密处,却如同几年前自己靠着顾珏怀里,感受她的手在头顶抚摸一样的安心,嗅着顾珏身上有一点点的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她甚至在这种安定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醒来以后,得知顾珏明确表明原谅了自己,甚至可以考虑与自己建立情侣关系的秦悦欢欣地近乎失去理智。非要带着伤给顾珏做饭,档次虽说只有女大学生日常水平,但是味道还可以——不知道顾珏该是套了多少层滤镜。隔阂虽说消除的莫名,但一见到秦悦,顾珏心里的那只小鹿还是立刻结束冬眠,开始活蹦乱跳,砰砰砰咚咚咚,巴不得窜出来给秦悦开开眼。
虽说在之后坐下准备开饭时,秦悦毫无顾忌地坐下时被伤口刺激地龇牙咧嘴,也不妨碍这是令人愉快的一餐。顾珏喝了不少酒,夜晚的秋风没有白天的炎热,反而透出几分凛冽的味道,酒劲好像上来了一点,秦悦问她是否以往和别人实践的时候下手也这么毒辣,她则笑着告诉秦悦:“下手肯定没有那么重,可玩的花样可比这次复杂暧昧地多。”莞尔用手戳了戳故意鼓起了个腮帮子,像个仓鼠似的秦悦的脸,又看看窗外,今晚天气好,月亮弯弯的,镶在天际,显出一种铁白色。
她忽然就想起来了毕业的那天,她偶尔的几下不动声色的注视,她知道没有给秦悦发现,因为秦悦很明显地透出无精打采的样子。
那天也是这样的月亮。
那天她看着云层慢慢移过来,遮住月亮,喉头一哽,就好像铁做的月亮被她吞下了。
毕业那天她唱的是陈奕迅的《一丝不挂》。
她曾许愿秦悦聪明点,她知道不会灵验的。
不过还好,兜兜转转之后,她们都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