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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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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心为民清冷皇叔✖️满心皇叔七殿下

          sp预警

          永顺二十一年。

          长安城还在下着大雪,纷纷扬扬,不知疲倦,大地连成白茫茫一片。

          一辆马车冒着风雪而来,稳稳停在了东街的摄政王府门口,不多会儿,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披着黑色鹤氅的少年,眼眸如星。

          他在大雪中立了一盏茶的功夫,不言不语,直到在旁陪伴的仆从们手脚都冰凉了,他才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嘴角,吩咐道:“回宫吧。”

          连着五日了,他日日都来,却日日都是如此,在门口站一会就要回去。

          “七殿下既然到了,就随属下进来吧。”就在少年一只脚已经快迈上了马车的时候,摄政王王府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大雪如鹅毛,他却只着了件青色单衣。

          宋景毓闻言,倏然转身,脱口而道:“裴洛,皇叔愿意见我了?”

          被叫做裴洛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回复道:“若没有王爷首肯,属下没胆子私自放殿下进来。”

          宋景毓难压欣喜,眼角眉梢上的冰雪似乎都融化了不少,他点点头,对着一众宫人道:“你们先回去,我晚一些自己回宫。”语罢,他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跟着裴洛进了王府大门。

          从大门到书房,统共没多少路,不知是下了雪,路格外不好走,还是心情使然,宋景毓觉得今日这段路格外地长,也格外的磨人。

          靠近书房时,裴洛微微颔首。意思便是让宋景毓一人进去,宋景毓低声道了声“多谢”。

          他将已经没了知觉的双手用力的在鹤氅上蹭了蹭,才敲了敲门。

          又是足足一盏茶,里面才传来一句冷冷冰冰的“进。”

          宋景毓已然被冻透了,这前前后后光在外面挨冻就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他自小身子不好,如今更是面颊苍白,嘴唇已经没了血色,一进门,扑面而来的热气险些让他站不住脚。

          “殿下受累了,喝杯茶暖暖身子。”男人亦着一身黑衣,剑眉斜斜几乎飞入鬓角,眉峰凌厉,嘴唇极薄,看不起极其不好相与,他低头看书,看见他进来也只是用手指点了点桌边的热茶,并未起身。

          宋景毓听完这句话,二话没说脱了鹤氅,只穿着里头的一层单衣,就跪了下来,不等他说话,摄政王再次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他:“茶喝了。”

          少年动了动嘴唇,终是不敢再出一言,膝行着过去端起了茶,一口一口的喝尽了。

          “皇叔….”放下茶杯,看着男人还是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少年有些慌乱,只得低声唤了一声,仔细听来,少年的声音竟带有一丝颤抖,旁人听了,必定要好一番心疼,可铁石心肠的摄政王大人不是旁人,他依旧不为所动,埋头看书,少年戚戚然继续道,“皇叔,我知错了。”

          宋霁这才抬头看了看跪在桌前的少年,站起身。他身量本就宋景毓还要高出半个头去,此时宋景毓跪着,他站着,无端给人压迫感。

          “皇叔….”宋景毓抿唇,看似真诚道,“我真的知错了。”

          宋霁蹲下与他平视,眼神中的严厉让宋景毓不由自主的有些战栗,他定了定心神,宋霁冷漠而又疏离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殿下没错,臣错了。”

          宋景毓自然不敢接这个话茬儿,他低着头道:“淮北疫情严重,如今情势更加复杂,鲜卑人也身处其中,这滩水早已被搅浑。无数人想要拉皇叔下马,皇叔不仅不知道躲避,还偏偏要往上凑,我只是担心皇叔罢了。”

          他一袭肺腑之言,本以为宋霁火气已肖,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宋霁凌厉的掌风袭来,宋景毓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巴掌堪堪停在他耳边。宋霁一把拽起宋景毓,将他拉到书桌后贴着一张书法的墙面前,近乎咬牙切齿道:“念!”

          上书四字:济世安民。

          宋景毓几次欲张口,最终却都失败了。

          “朔清。”宋霁再开口时,已经听不出方才外露的情绪,他将少年的脸掰过来正对着他,捏着少年的下巴让他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无论有多少人掺合,淮北的民众何其无辜。被卷入如此霍乱,又能有谁救他们于水火?”

          “朔清,我以为这些道理你早就明白。”

          宋景毓眼中已经有了晶莹,他却依旧抬头注视着宋霁:“我明白,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是皇叔呢?我只剩皇叔一个人了…..”

          宋霁一腔怒火,都被这一句话浇息,湮然无迹,不知所踪。

          三日前,早朝时收到加急快讯,淮北瘟疫爆发,已有近千人死于疫病,淮北总督赵信不愿担责,瞒报疫情,直到意识到这疫情似乎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时,才惶惶然要摘了乌纱帽来上报。

          消息以来,满座震惊。文臣们唇枪舌战了一个早上也没有结果。

          最后还是摄政王请命亲往淮北,才堪堪让这群老臣下了台面。可这时,一向在早朝上只是旁听,从不怎么明确发表意见的七殿下却跳出来极力反对,与摄政王在早朝时当着群臣与天子的面争了个面红耳赤,最后还是皇帝一声“再议”令下,二人才堪堪住嘴。

          下朝后,宋景毓都没来得及和宋霁说话,宋霁就已经不见了,五天,他日日到王府来,日日都是闭门羹,好不容易今日宋霁才放了他进来,他却依旧迎着怒火而上,想要阻止宋霁往浑水里搅。

          “朔清,听话。”低沉的声音将宋景毓拉回了现实,他看着宋霁,依旧不言,宋霁拍了拍他的背,道,“相信我。”

          宋景毓沉默片刻,似嘲讽地一笑:“皇叔别把我当四岁的小孩子哄了。虎狼之地,皇上也放心让您去,我真不知道他安了什么心。这是不是一个圈套还未可知,皇叔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啪——

          闷闷地一巴掌打的宋景毓往前踉跄了一步,刚好扑到宋霁怀里,宋霁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又重重地往他背上拍了几巴掌:“口无遮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懂么?”

          宋景毓脱口道:“皇叔认为我该说什么?难不成我还要赞一句圣上圣明?”

          宋霁听得他口无遮拦之言,当即便又沉下了脸。

          宋景毓抿抿唇,道:“皇叔,赵信也上报了,情势复杂危急,明面上只有鲜卑人的动作,可偌大一个淮北,鲜卑人翻不起这么大的浪。这便是稍稍一想都能想出来的问题,为何皇上却能丝毫没有犹豫地让您跳火坑?”

          宋霁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耐着性子,知道此事如若解释不通,宋景毓心里恐怕会永远留下一个疙瘩,他放轻了语气,道:“我身居高位,却又并非皇上血亲,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本王掰开了揉碎跟你说吗?”

          宋景毓抬头看着宋霁,一字一顿的沉声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沉默。

          “裴洛!”宋霁猛然放开宋景毓的肩膀,转身走到了门口。

          “属下在。”裴洛在门口应答。

          “去取鞭子。”宋霁的真火也被拱了上来,一点面子也没给宋景毓留。

          “……王爷。”

          “去!”

          宋景毓眼中泛起了泪花,声音也有些颤抖:“皇叔….要打死我吗?”

          宋霁冷笑,半晌才转过身,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子,有些不忍,可再多的不忍,都无济于事:“殿下如今本事大得很,臣不敢。”

          宋景毓不怕挨打,他怕就怕宋霁冷嘲热讽的话,这些话像针一样,把他的心扎的生疼,他握紧了身侧的拳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倔强。

          待到裴洛拿来鞭子,宋景毓才堪堪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鞭子黑黢黢的颇为骇人,此时被握在宋霁的手里。宋霁一向心疼他身子不好,从来没对他动过鞭子。

          “皇叔……”

          他还记得那是永顺十三年,他八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宋霁。在皇宫里,他在御花园和奶娘玩,他没有母妃,在宫里一直是受欺负的那个,父皇也经常忽视他,他身子不好,性子也颇为柔弱。

          宋霁和皇上一起走过来,彼时宋霁也不过刚刚弱冠,皇帝已显老态。他从小就听宫人说过摄政王,宋霁的父亲和先帝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先帝即位后,赐宋姓,封摄政王,这是无上的荣耀,先帝此举,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给并肩作战的弟兄一个庇佑。

          宋霁的父亲死后,宋霁继承了王位,他才六岁,彼时连皇上都还没登基,他就一个人撑起了王府,他早慧,先帝十分看重他,称他为可造之材。

          当今圣上继位后,朝中风起云涌,宋霁一己之力,将内忧的朝堂镇了下来,皇上把他当做了手足心腹。

          可局势稳定后,皇帝突然发现,摄政王在朝中几乎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令行禁止,竟比圣旨还好用,皇帝继位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他需要宋霁时,便信任有加,皇位坐稳了后,却多疑敏感,宋霁心无杂念,一心为民,可他一再出手削弱宋霁的羽翼和势力。

          设六司分管宫务,设左右宰相统领百官。大张旗鼓,为的是分走宋霁手中的权力。这些事,宋景毓自小到大没少听嚼舌根的宫人说过。

          当宋霁真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自然是害怕面前这个被人看作权臣的皇叔的,可慢慢的相处,他发现不是这样的,宋霁面冷心热,对他的关心和疼爱,从来都只是藏在心里的。

          他便请求皇帝让宋霁来教导他,皇帝同意了。皇帝用宋景毓牵制宋霁,将亲儿子当做了筹码,赌的是宋霁的真心。

          皇上不可谓不了解宋霁,宋霁此人,看似清冷,实则多情。八年了,摄政王府宋景毓跑的比谁都勤。他和宋霁也的确有很深的感情。

          可现在,宋霁说他本事大了,不敢管了。这是诛心的话。

          鞭子破空的声音将宋景毓拉回了现实,他看着近在眼前的鞭子,突然不害怕了,他甚至走到宋霁的面前道:“皇叔,我既然下定了决心进来,那就说明您今日就算把我打死在这,我也绝不松口。”

          宋霁怒极反笑:“怎么?你觉得你跟本王争上个两句,逞个口舌之快,皇上就能松口了?你纵然根本王争赢了又如何?”

          宋景毓脸色一白。皇帝想让宋霁去淮北,他没明说,可那意思,满朝的官员都看得明明白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他索性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宋霁用鞭尾点了点宋景毓的肩膀,意思不言而喻,此时他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峰。

          宋景毓也是跟他闹脾气,二话不说就把上衣脱了,光|裸|的上身接触到空气,不由得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宋霁瞧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亲自带了八年的孩子,他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想法,只是他必须要狠狠心。

          用了五分力的鞭子席卷着风声而来,砸在了少年单薄白皙的脊背上,自肩膀斜斜留下了一道红印,迅速肿起。少年赌着气,连哼都不肯哼一下,愣是抗下了力道不小的鞭子。

          在宋景毓的印象里,宋霁是不会不教而诛的,他也从来不会用这种狠厉的东西,宋霁自幼习武握剑,力气自然并非一般人所比,平日只需板子,就可以将宋景毓治的心服口服。可今日动了鞭子,又是动了怒,宋景毓也知道这不是熬就能熬过去的。

          宋霁自然也清楚自己的手劲,害怕打伤了少年,收着几分力气,也是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朔清,最后一次。”

          宋景毓握紧拳头,挺直了因为一鞭子而有些弯的脊背,坚定又倔强:“无论几次,皇叔,我还是一样的话。”

          “嗯…”终是忍不住加了力的鞭子,闷哼从少年牙缝中挤了出来。

          鞭痕比上一条红了几分,看得出来宋霁加了力,他似乎不欲再与少年争辩这些无谓的事情,一心一意的挥起了鞭子。

          屋子里只有挥鞭的声音,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和宋景毓时而忍不住的痛呼。背上肉少,每一下的鞭子都仿佛深入骨髓,狠狠的抽到了宋景毓的心上,他一心保护皇叔,因为这世上也只有宋霁是真的关心他。

          他的父皇,敏感又多疑,对太子尚且不放心,更何况是他这个从小都鲜少养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区区贵人的儿子,他们感情不深,甚至说的上淡薄。而他的母妃,长年累月的在深宫中熬不出头,唯一的儿子也不被重视,日日青灯古佛为伴,早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就死了。宋景毓的少年时光,遍寻也只有一个宋霁罢了。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这样一言不发的惩戒,于双方都是不小的体力损耗,宋霁转了转手腕,更重的一下叠着之前的伤痕砸了下去。

          “啊——皇叔….”宋景毓终是被这一鞭子打出了声,那一道伤痕已经有些破皮的趋势,血点慢慢地渗了出来。宋霁就像看不见也听不见一样,依旧机械性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宋霁手中的鞭子虎虎生风,他又重重打三下,才把鞭子往宋景毓面前一扔,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朔清,看着我。”

          宋景毓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可知刚才那一顿鞭子实在不算好受,他拼着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晕过去,后背仿佛被人掀起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疼,他看着宋霁的眼睛,却突然愣了。

          那里面不是他熟悉的严厉,也不是他做噩梦时候的冷淡,里面盛着的,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无奈。他几乎从未在宋霁眼里看到过这样复杂的情绪,宋景毓就像打碎了瓷器的孩子一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表情有些茫然,宋霁叹了口气,拿出帕子,轻柔的擦了擦宋景毓脸上的汗和泪,轻轻扶着他的肩膀,宋景毓跪了太久,膝盖有些麻了,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宋霁干脆把宋景毓抱了起来,走到了内室,轻柔的把他放在了榻上。

          他坐在榻边,抚摸着宋景毓如黑鸦羽一般的头发,开口道:“我今日下了重手,就是要你明白,有些事,即便你心里明白,嘴上也不能说出来,无论你面前的人是谁。”

          又是片刻的沉默,略微沙哑的声音才打破了寂静:“我还能再见到你吗?皇叔。”

          “自然。”宋霁看着宋景毓一背的伤,纵然再心疼,又能怎么样呢?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无论过程艰苦或是平顺。若能让他成长的再快一些,快到可以保护自己不被朝堂乱箭所伤,宋霁愿意亲手给他烙下伤痕,即便宋景毓可能会恨他入骨。

          宋景毓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苦笑道:“我真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宋霁听了这大逆不道的话,也没生气,也没当真,道:“都多大了,还学小孩子闹脾气?我让裴洛给你买点桂花糖来哄哄你?”

          宋景毓转身,宋霁一愣。他双眼猩红,竟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真的生出了那种想法,宋霁眯了眯眼,道:“若真有那么一天,不用别人,我亲手了结了你。”

          他权倾朝野,人人都畏他惧他,皇帝也不例外,处心积虑的削弱他的权力,可又从不敢正面与他争执,这些他都明白,他们在忌惮,忌惮他有一天会突然发难,颠覆了这个朝堂。

          他的确有这个本事,甚至轻而易举,他六岁继承王位,先帝时盛极的摄政王府,在他手里慢慢沉寂下来。他明白先帝不可能一直护着摄政王府,先帝会老,终会有其他人坐上皇位,他也知道盛极必衰,所以他掩藏锋芒,不欲争这江山,他无心权术,只是守护摄政王府这一方天地,守护先帝的一片真心。

          先帝一辈子的信任,都给了老摄政王,将死之际,他将手下经营多年的九江阁尽数交给了他,那不仅仅是一支以一敌百的后备军,更是一份不含杂质的信任。所以如今皇帝打压他,带头孤立他,用宋景毓来牵制他,他不是不明白,也不是看不懂。

          相反,他心里跟明镜一样。可同样他也知道,摄政王府有今日,全凭先帝一心扶植,他犹记得幼时先帝还在时,经常抱着他看星星,有一回,抱着他就在王府院里睡着了。第二天早晨,他发了高烧。高高在上的先帝亲力亲为守了他三天,烧退了还亲自带他去逛集市赔罪。先帝待他是真的好,他不愿意做出对不起先帝的事情。即便当今圣上视他为眼中钉。他依旧不生叛逆之心,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权力于他而言,一文不值。

          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着那一份来自先帝的,不含一丝一毫利益的信任。不是亲情,胜似亲情。

          他回神时,发现宋景毓把头埋在手臂里,肩膀有些颤抖,他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了药,道:“忍着点,破皮了,会疼。”

          被这哄小孩的语气彻底击溃了的宋景毓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他哭着,直到上完了药,还是没停下来,嗓子都有些哑了,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掉,宋霁慌了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他坐在榻边,看着少年不知所措。

          少年却突然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低声抽泣。宋霁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身子揽了过来,让他靠的略微舒服些。

          “皇叔…对不起。”宋景毓闷闷的声音传来,“我都明白,我瞎胡闹,只是不想让皇叔身陷囹圄,进退两难。皇叔所说的那些大忠大义,我都懂的。”

          宋霁似是轻轻叹了口气,才抬手摸了摸宋景毓的脑袋,温声道:“不是大忠大义。只不过是守护寥廓天地之间的万家灯火不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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