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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大公子博文约礼,才华横溢。
——大将军府的大公子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别人家的的兄长循规蹈矩,恪守礼仪。
——大将军府的兄长踢天弄井,飞扬跳脱?
总的来说,就是看看大公子如何花样作死如何花样找揍。
一、他点新灯照旧画
永安七年,大将军楚阎平定外乱,携带三万将士凯旋而归。
皇帝大喜,率文武百官亲临城门为接风洗尘。
“大公子,将军回来了,您不去看看吗?”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给卧在塌上的蓝衣青年斟茶,好奇道。
楚辞丢一颗葡萄到嘴里,瞥他一眼,懒洋洋道,“那么多人去看,缺我一个怎么了,又不是不会回来。”
福阳蹲下来给主子捏捏腿,实诚的说,“但大将军看见您去会很高兴的。”
楚辞吐出葡萄籽,呸了一声,“他是高兴了,我就不高兴!”
说完还下意识的摸摸身后两团肉。
“可您前些日子还在念叨将军怎么不回来呢,怎么回来了反倒不高兴?”
福阳这诚实孩子,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嘴上没把门,叨叨叨的就把自家大公子的底抖出来。
楚辞耳尖一红,推了一下他的脑袋,“去去去,专心捏,别那多废话。”
“我是说真的,大公子,现在将军回来了,您不去接接也要回府待着吧,要是让将军知道您在青楼…唔……”
楚辞连忙塞几个葡萄堵住他的嘴,骂道,“我不想听什么你尽挑什么说,到底谁是主子?现在,闭嘴!不然我扣你月钱!”
福阳委委屈屈的闭上嘴巴,心道,怎么大公子越来越凶了。
楚辞小声嘟嚷,“我来这听听曲怎么了,又没犯事,难道他还能打我不成。”
说服自己没事没事,又重新躺下来惬意的听听小曲吃吃果。
没过多久,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声。
“福阳,去看看外面为什么那么吵。”
“哦。”
福阳乖乖的去看,没一会慌慌张张的跑回来。
“大公子,是将军的军队经过。”
楚辞一惊,连忙起身,“这么快,皇帝的那些劳什子仪式不是要几个时辰吗?!”
楚辞光着脚跑到窗边往外探头,果不其然看见一支军队浩浩荡荡的走过来,百姓避退两边,而军队正中央的那位身披铠甲的俊朗将军可不就是他的便宜弟弟嘛。
将士们是在战场挥舞刀剑索人性命的战士,身上都带着浴血的煞气,平常人看一眼就罢却不敢正大光明的打量,更不敢靠近。但楚辞不一样,他虽然身体不好,可有个将军弟弟啊,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被摁在腿上…咳咳。总之探出脑袋打量毫无顾忌,也正因为如此,那颗小脑袋在众多紧闭的门窗下非常显眼。
“咦?那二楼上的人是不是你兄长?”旁边一人道。
楚阎淡淡收回视线,不置一词。
祁扬不放过任何一个调侃“好兄弟”的机会,“你才离开几个月,怎么跑青楼去了,阿阎,你地位不保啊。”
楚阎气定神闲的开口,“那也比你家那位已经定亲了好得多。”幽幽的瞥他眼,说,“说不定你再晚几个月回来,连崽儿都有了。”
祁扬脸色一僵,继而恨恨道,“我看他就是皮痒,收拾一顿没事了。”
楚阎嘴角一勾,扬起一抹凉薄的笑,“挺巧的,小家伙也是皮痒的紧,回去给他松松就没事了。”
而那边楚辞丝毫不知自己被看了个正着,火急火燎赶回将军府。
但两腿难敌四蹄,刚回去就看到楚阎的马在大门口。
楚辞一惊,连忙绕到后门,“快快快,从后门走。”
一路跑到自己院子,进去就把里面正在打扫的丫鬟小厮赶走,“别弄了快出去快出去。”
脱掉鞋子脱掉外衣一溜烟躺床上蒙好被子,冲外面大声吩咐,“一会儿将军回来了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不用进来看我!”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哥哥跑这么快原来是回来睡觉的,我看天气尚热,不如哥哥先吃一顿竹笋炒肉降降火再睡?”
二、你离开前用尽温柔笔墨
高大俊朗的将军走进来,看着床上鼓起来的小小一团,眉毛一挑,“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哥哥不起来看看我吗?”
楚辞见藏不住,讪讪的起身,“我这不是起来了吗……”
楚阎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捏捏他的脸颊,皱眉,“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我不在这短时间哥哥都没有好好吃饭。”
楚辞呐呐道,“吃了,但是是竖向生长,才不长那么多肉呢。”
楚阎乐了,眼带笑意,“哥哥可别诳我,撒谎的小孩是要被打屁股的。”
视线有意无意的往人儿身后看。
楚辞脸一红,恼怒的下床,“谁骗你了?我说吃了就是吃了!”
“好好好,吃了吃了。”楚阎把恼羞成怒的人儿捞回来抱腿上,大掌放在肉嘟嘟的臀部揉了揉,笑,“肉都长这儿,所以脸上才没有。”
楚辞哼哼两声,不说话。
楚阎喜欢死他家哥哥这幅小模样了,抱着人上下其手好好揉捏了一顿才问。
“哥哥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楚辞闻言心虚,眼睛滴溜溜的转,“没有。”
楚阎叹了口气,“哥哥真是不乖。”
手臂一动,楚辞被掀翻在膝头,惊得大叫,“你要干什么?!”
“啪”的一声清脆,身后传来麻麻的痛感。
楚辞拼命挣扎,脸红得滴血,“我是你兄长!你怎么能打我?!这是以下犯上!”
楚阎按着人儿的腰,扬手加了几分力啪啪打在腿上的小臀,笑,“又不是第一次挨打,哥哥这么难以接受做什么。”
“我是你兄长!”
“国公府家的大少爷跟你一般年纪,犯了错照样被他弟弟打的屁股开花,不听话就挨打,谁管你是不是兄长?”楚阎拍拍人儿的臀部,道,“哥哥无论怎么调皮闹腾这处都没开过花,该庆幸有个温柔体贴的弟弟。”
温柔体贴你个鬼!
“说吧哥哥,今天去哪了。”
“出去听曲了。”楚辞闷闷的开口。
“在哪听。”
“……戏楼。”
“啪!啪!啪!”楚阎又甩了三巴掌,淡淡道,“哥哥不要逼我用竹板。”
楚辞一惊,心道难不成他被发现了??
楚阎见他埋着脑袋不说话,撩起他衣服后摆,扒了亵裤,露出染有一层薄粉的两团,大手搭在上面,道,“哥哥是想屁股疼一下再说吗。”
大公子此人,不管人前多清风明月傲骨凌霜,亵裤一扒趴在自己弟弟腿上立马怂下来,“不想不想!我去青楼了……”
最后几个字用气若蚊声来形容也不为过,楚辞说完就埋头装鸵鸟,等着身后人的审判。
后面迟迟没有动静,楚辞疑惑,正想扭头看他的脸色,突然疾风骤雨的巴掌落在屁股上。
“唔…啊”
楚辞疼得差点飙泪,扭着身子,听见头顶传来男人冷冰冰的嗓音,“去青楼听曲?哥哥好雅性。”
楚辞蹬腿,辩解道,“就是听曲而已,我没碰她们!”
回应他的,是毫不停歇的巴掌。
“啪!啪!啪!啪!啪!”
“唔啊…我以后不去了还不成吗!不去了…快住手啊!”
楚阎专心致志的给胆大妄为的小屁股染色,直到听见人儿喊声带出哭腔才停手,皱眉看着才打肿的皮肤,没有青紫,最多就是深红,这样程度就打哭了?怎么越养越娇嫩?
楚阎把人扶起来站到地上,盯着哥哥红红的眼眶戏谑道,“哭了?我也没用多大劲。”顿了顿,又说,“现在哭还太早了。”
楚辞心里一突,捂着微烫的两团,不明白他的意思。
楚阎拍着他的臀肉,道,“去把竹板拿来。”
三、落在旧年岁末
楚阎拍着他的臀肉,道,“去把竹板拿来。”
“为什么,你都打过了!”楚辞不服,清秀的明眸里满满都是对他的抗拒。
“这顿巴掌是罚你私进青楼,但还有其它的我们帐没算。”
楚辞连连退后,委屈道,“哪里来的帐,我都好久没闯…闹事了!”
弄丢丞相的爱马跟恭亲王的世子打群架气坏几个文臣大闹国子监等等等等都不算!
楚阎扬眉,笑,“是么?需不需要我叫福阳来问问哥哥这几个月喝了多少次药又倒了多少次药。”
楚辞瞪大眼睛,惶恐的捂住屁股。
完了完了,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屁股要挨多少板子才能熬过今天。
“我下次不了…”小家伙识时务的认错。
楚阎拍拍自己的腿,弯着眉眼,里面却没有一丝笑意,“错了就取竹板过来挨打,再磨磨蹭蹭,我就翻倍了。”
楚辞咬着下唇,万般不愿的提上裤子挪步去取与他屁股亲密接触无数次的竹板过来,红着脸递给楚阎,乖乖的趴上他结实的大腿。
竹板轻薄,半个巴掌宽,婴儿手臂长短,打在肉上痛感很强,声音响亮,但不会伤及内里,很适合拿来教训三天两头就要挨一次打的小孩,例如楚辞。
竹板压在臀上,楚阎问,“倒过几次药?”
“两…三次,三次。”
“啪!”
“撒谎,加十下。”
楚辞一慌,不确定他知道了多少,不敢再耍小心思,老老实实开口,“五次,就五次,真的。”
虽然早就从眼线那听来,但是亲耳听人儿说又是不一样的怒火,扬手一连五下狠狠抽在臀上。
疼痛在屁股上炸开,楚辞忍不住闷哼,小幅度的扭动。
楚阎看着他冷笑,“五次?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还敢倒五次?!”
气起来连哥哥都不调侃了,楚辞闷闷的埋头在手臂,有预感今天这顿打一定不好挨。
“我以前说过再偷偷倒药怎么罚。”
楚辞是早产儿,还没怀够八个月就出来了,小小的一只,身体还不好,只能靠药物吊着,不知道哪天就夭折了,老将军见大儿子这样,也不求他能继承他的衣钵,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又怕哪天他折在战场上没人照顾病弱儿子,才跟夫人再要一胎,亲自调教,好长大后护着他哥哥。楚阎自己也争气,年纪轻轻战功无数,被皇帝封将,老将军身死后接下他的责任担子保家卫国,最重要的是真心实意对楚辞好。
楚辞身体不好偏偏不爱喝药,喝一次倒一次,这是楚阎的禁忌,被发现就是一顿板子,挨的次数多了,楚辞也慢慢收敛,然而楚阎一离开,没人镇着他,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但谁曾想楚阎人走了还留着眼线下来盯着他!
“偷偷倒药,一次三十。”楚辞眼眶更红了,一百五十下,打完屁股还能要吗?
楚阎用竹板点点他的小臀,道,“加上刚刚撒谎的十下,一共一百六十下,念在我今天刚回来不想多打你,只打你六十,剩下每天来找我领十下,领够数为止。——裤子自己脱了。”
楚辞羞的脸色通红,“我不……”
楚阎淡淡道,“加十下。”
楚辞眼里噙着泪,伸手快速的把亵裤褪下,露出印满掌印的两团软肉。
“轻点…”可怜巴巴的哀求。
楚阎抬抬腿,让小屁股撅得更高,扬起竹板重重打下去。
轻点?做错了事还想轻点?做梦!
“啪!啪!啪!啪!啪!”
“啊…呜…”
板子一挨上屁股,什么为了兄长的面子绝对不能哭全都化为烟影,大公子趴在弟弟腿上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楚阎没有挨打时训话的习惯,只有气狠了才会边打边训,所以整个屋子里只有竹板炒肉的清脆声和楚辞低低的哭泣。
“啪!啪!啪!啪!啪!”
竹板落的又急又快,楚辞哭声陡然变大,“呜…呜我下次不了…轻点…呜啊…”
为什么打屁股惩罚小孩的手段可以这么疼,楚辞泪眼汪汪的想,为什么他这么大了还要被打屁股?
屁股好疼,好疼好疼!
楚阎打满三十就停了下来,手放在人儿的脊背安抚,等人哭声稍小,抬手,继续揍。
大公子哭的凄惨,两团深红泛着血点的肉在腿上乱窜,随着击打颤动。
“不要打了……”楚辞蹬腿,哭泣,“屁股要烂了…呜啊…打手,打腿,不要打屁股……”
他挣扎得太厉害,楚阎不得不停下,大公子得空休息,手立马背到身后轻轻的揉,妄图把那些灼人的疼痛揉掉。
“好疼…”大公子吸吸鼻子,带着哭腔说。
楚阎沉默不语,等他揉够了抓住他的手腕摁腰上,竹板重新贴上凄惨的小臀,残忍的吐出两个字,“忍着。”
说完,五下狠狠抽在臀腿交接处,皮肤迅速泛白,然后充血,隆起一道可怖的肿痕。
楚辞攥着袍子的手陡然泛白,青筋暴起,瘦弱的身躯抖如筛糠。
七十下竹板挨下来,屁股肿得老高,青紫交错,离破皮见血只差一步。大公子彻底变成废公子,瘫软在男人腿上,时不时抽泣两声。
楚阎放下竹板,手搭在他的肿臀上,引起人儿一阵战栗。
“疼不疼。”
楚辞哭道,“疼…”
“知道错吗。”
“知道…呜知道……”
“下次再敢,还是按照这个力道来,只重不轻,明白吗。”
楚辞抽泣,“明…明白。”
楚阎脸色却没缓下来,任着他哭了一会儿,把人拉起来,指着墙角,“老规矩,站过去反省半个时辰,裤子不许提,衣摆撩起来。”
楚辞不敢反抗,抹着眼泪一瘸一拐的过去站,撩起衣摆,冲楚阎的方向替主人受过的两团。
楚阎哪都没去,就坐在床上定定看着委屈得不行的小人儿,肩膀因为哭泣微微抖动,细碎的哭声在他心上烙下密密麻麻的疼痛。
强忍着过去抱住人哄的冲动,楚阎愣是让他站够了时间才走过去,板着脸问,“能记住这次的疼?”
“能了能了…”
楚阎这才彻底放过他,“衣摆放下来吧。”
顿了下,张开手臂,脸上终于露出熟悉的疼惜,“要抱?”
大公子一头栽进楚阎宽厚的胸膛,恶狠狠道,“谁要你抱!”
楚阎眼带着宠溺,抱起某个口是心非的公子走到床上上药。
四、月色又寂寥
楚阎按着大公子的细腰不顾人踢腿哭嚎揉了一遍伤,直到把硬块揉开才罢手。
上好药后洗手,楚阎拍拍耷拉在床上的小脑袋,道,“我还要进皇宫一趟,乖乖的,晚上回来陪哥哥。”
感情是专程回来揍自己一顿?楚辞恨恨道,“你住那都可以,谁要你回来陪!”
楚阎走后,福阳一骨碌的跑进来,“大公子你没事吧,将军有没有罚你?”
楚辞屁股还痛得厉害,没好气道,“你闭嘴。”
福阳瞧见自家公子的姿势,再看看红红的眼眶,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公子,方才祁谨公子来找你,但那时您在挨…跟将军叙旧我就说你没空,他好像有什么急事,我先让他在大厅等你他没等,匆匆忙忙走了,公子,要不要去国公府看一看?”
“不去。”楚辞拒绝,扶着腰撑起来,“这种时候来找我,肯定没好事。”
福阳连忙去扶他,道,“可是万一祁谨公子真的有急事呢。”
“他的急事就是来逃打的,祁扬不是一起回来了吗。”楚辞摸摸屁股,心道,他屁股都快开花就不信那小子躲的了。
“那公子…要去救一下场吗。”
楚辞使劲戳他脑袋,笑的渗人,“我怀疑你的脑子不是进水就是磕坏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去还有用吗?”
推开他,“去去去,给我倒杯水,然后麻溜走人。”
又一次被嫌笨,福阳委委屈屈的去倒水,然后准备离开。
“等等。”楚辞出声。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楚辞指指他,再指指书架,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我都忘了,快去把我的小话本都丢掉,丢的远远的别让人看见,快去。”
清楚知道话本里是什么内容的福阳脸红得滴血,匆匆去翻找,“公子,我都劝你不要看这种…这种市井之物,被将军看到……”
楚辞恼,“快点找,不许废话!”
楚阎进宫汇报边境现况过后,就被皇帝留下来唠家常。
楚阎神情专注的听着他呶呶不休,实际上心思早飞到他家兄长身上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去之后怎么哄人,毕竟一回来什么都没干就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按照以往的性子怎么着也要闹几天别扭才能翻篇。
啧,难伺候。
皇帝眼神锐利,一眼就看出楚阎的心不在焉,猛的咳嗽一声。
楚阎回神,看向皇帝。
皇帝那个惆怅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嫌朕老了,都不愿意听朕唠叨了。”
楚阎嘴角一扯,陪他演下去,“陛下继续。”
皇帝哼哼两声,想着前面说那么多铺垫也够了,于是开门见道,“你那兄长啊……”
楚阎脸上散漫的神情立刻一收,正襟危坐,目光如炬的盯着皇帝。
“……”皇帝尽量委婉的表达,“……小玖素来身体病弱,偏偏性子有些…跳脱,不拘泥规矩,你跟你父将都希望他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好,所以朕想啊,国子监规矩严谨,小玖的脾性在那儿可能会受些委屈,不如…回去请夫子在府里授教?小玖自小聪慧,在哪学都……”
楚阎打断,直接问,“他又闯什么祸了。”
“也什么大祸,就是担心小玖在那受委屈,朕不好跟你父亲交代。”
“既然没什么大祸那为什么不继续在那学呢。”楚阎嘴角一勾,道,“至于受委屈,陛下放宽心,楚家子弟没有那么娇气。”
陛下愁得头都秃了,“算朕拜托你了,把你兄长领回去吧,他再待下去那几个老家伙就要撞死在朕的养心殿了!”
楚辞身体不好,启蒙比同龄人晚许多,所以在别人四五岁启蒙的时候,他十岁楚老将军才给他请夫子,世家子弟从国子监出去的时候他才刚进去,故而学到现在。
楚辞闹腾他知道,国子监祭酒没少找他告状,可是现在皇帝都找到他面前来告状了,那小东西到底是皮到了何种天怒人怨的程度?
五、难得灼灼心火纯白魂魄
楚阎从皇宫出来天已经渐黑,回到府里第一件事是问,
“他睡下了吗。”
老管家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谁,回道,“还没呢,晚膳的时候也没吃几口,将军要去看看?”
楚阎自然要去,边往大公子的院子里走边吩咐,“让厨房做点膳食端过去。”
“是。”
进了院子,楚辞正在喝药,趴在床上秀气的一张脸皱成小笼包,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小口小口的抿。
楚阎看着有些好笑,没有出声打扰他,等人儿喝完了才走上去拿掉空碗,戏谑道,“这药又不是毒药,哥哥至于喝得那么辛苦?”
楚辞看见他就没好脸色,但还欠着一百竹板,不太敢明目张胆的放肆,只小声哼了一声,“毒药都没它难喝。”
楚阎对他的小脾气不置一词,坐到床边掀他被子,入目的是一片斑斓,虽然是自己打出来的,但不免心疼,“方才上过药了吗?”
楚辞把脸埋在臂弯,“……没。”
想想也是,被打已经够羞耻了,娇娇嫩嫩心高气傲的大公子怎么可能会自己上药,更不会让除楚阎以外的人给他上药。
楚阎拿来药膏,轻柔的涂在肿大一圈的臀上。
楚辞觉得疼了,哼哼唧唧出声,于是将军大人下手更轻了。
上好药,底下人手脚麻利,很快做好膳食送上来,楚阎洗好手,端着一碗肉粥坐到床上,把人儿起来坐他腿上,空出臀部,亲了一下大公子撇到一边的嘴角,道,“听管家说你晚膳都没动几口,怎么回事?”
“我没胃口。”
楚阎舀起一勺粥吹凉了递到他嘴边,楚辞实在不想喝,偏过头拒绝。
楚阎笑容淡了些,嗓音危险,“哥哥?”
楚辞身体一僵,僵持一会儿,还是乖乖的张口吃下去。
吃了小半碗,楚辞突然问,“你这次回来可以待多久?”
“大半年吧。”楚阎帮他擦了下嘴角,说,“如果边境不太平,随时要走。”
楚辞慢吞吞的“哦”了声,低下眼睑,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楚阎低头看他,眼带笑意,“哥哥这是舍不得我?”
楚辞耳尖红了一下,瞪他一眼,“我巴不得你走玩点,谁舍不得你了!”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楚阎轻笑,“还敢撒谎,看来屁股还不够疼。”
楚辞一秒炸毛,“楚阎!”
楚阎眼疾手快的按住炸毛的大公子,顺毛,“好好好,不说了。”
等人安静下来了才喂完剩下那半碗粥,把人放回床上趴好,想了想捋了下大公子的脑袋,说,“等伤养好了国子监你就不必去了。”
楚辞眼前一亮,乐的差点撑起来,“真的?”
楚阎弯了弯嘴角,“真的。”
楚辞心情大好,连屁股也觉得不太疼了,然而没等他美过三秒,又听男人淡淡道,“国子监不用去了,但学还是要学,夫子不用请,伤养好后就到我书房去学,我亲自来教——哥哥去的时候顺便把竹板带上。”
楚辞心情瞬间跌到山谷,瘪嘴,“我还是继续上国子监吧。”
楚阎揉揉他的脑袋,意味深长道,“陛下说他的国子监太小,镇不住哥哥了,让我带回来镇镇,哥哥要抗旨?”
“……”楚辞泪眼汪汪,“我伤还没好!”
“所以我让哥哥伤养好再学。”楚阎眉梢一扬,点点大公子瑟缩的臀肉,“日后这处吃板子的多少就要看哥哥闹腾程度来定了,哥哥一定要听话啊。”
“……”
楚辞恨恨的锤床,失算!失算!!早知道不把祭酒外面有人的事情捅给祭酒夫人了!现在好了,国子监不能去了,平白回家挨板子!
楚辞还债的过程还的很艰辛,两团青紫斑斓的肿肉每天都要接受竹板的洗礼,脑子里除了痛除了痛还是痛,恨不得没长屁股!
第四天大公子趴在将军膝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痛哭,楚阎按着他的腰落下最后一板,见他实在哭的可怜,小臀上也没有再下的去手的地方,心一软,便将余下的六十板尽数罚在腿上。
可惜大公子压根理解不了这是哪门子心软,罚在大腿上依旧很痛,十天债期一过整个人彻底废了。
闭门不出,不见闲人与楚阎!
索性楚阎罚归罚,宠爱也不吝啬,处处顺着大公子无理取闹的脾气。
养了大半个月的伤,大公子才完全敢下地蹦哒。
可是还没等他蹦哒,一年一度的秋狩便到了。
可把大公子乐坏的,天天缠着将军把自己带上。
楚阎点着他的额头,十分有先见之明道,“带你去可以,但哥哥要保证,去年的事情不能重演,明白吗?”
楚辞眉头一拧,嘟嚷道,“知道了知道了。”
去年秋狩,将军府大公子与当朝六皇子为争一红尾狐大打出手传遍了整个皇城。
皇帝要此事的解释,大公子义正言辞,“我先看上的!”
六皇子:“我呸!楚辞你要不要点脸,我射中了你才看见!”
大公子:“我不管我不管,看上了就是我的!”
六皇子震惊:“你耍无赖!”
大公子抱住皇帝大腿,撒泼打滚,“我不管!皇舅我就要那只狐狸!”
六皇子不甘示弱,也抱住皇帝另一条大腿,“父皇,那是我的!”
“我要那只狐狸!”
“我的!我不给!”
“我就要!我就要!”
“楚辞你…啊!你还敢咬我!”
“咬你怎么了,你还扯我衣服!”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毫无世家子弟皇家风范可言。
皇帝被他们气得脑仁疼,一拍桌案喝道,“住手!为了一只狐狸争来争去像话吗?!启儿,你表哥身体不好你不能让让他吗?——小玖你笑什么笑,身为兄长不以身作则还跟弟弟抢东西,像话吗?!不治治你们还无法无天了!”
“来人!全给朕拉出去重打三…二十大板,那只狐狸拿去收到朕营帐来!”
两个挨板子的人儿是备受宠爱天之骄子,行刑的太监很有眼色,皇帝只是暂时气急罚下的板子,要是没个轻重把人打坏了,皇帝气消了心疼了,受苦的还不是他们?于是挥的板子高举轻放,落到臀上声音大的很,实际上很拍灰尘似的。
可大公子配合的很,挨一板嚎哭得惊天动地,六皇子不甘示弱,嚎得比他还大声,弄得落板子的太监心惊胆战,一板比一板轻,二十板下来也不过皮肉微红。
皇帝听到他们哭声就已经坐不住了,心疼的紧,气也没了,不过碍于保持皇帝威严没有喊停,心里七八遍暗骂行刑的太监不知分寸。
打几下做做样子就好了,非要把人打哭吗?!
好不容易打完,受罚的倒像皇帝,悄悄松了口气,强板着脸对一瘸一拐走进来跪下的两人训道,“知道挨板子疼了吗?”
大公子一手揉着身后,一手抹眼泪,委屈的撇嘴,“知道了皇舅,我错了,以后都不敢了…”
以往跳跳脱脱的人儿跪在底下怯怯的看着自己,眼眶红红,话也不敢说的大声,皇帝心疼得厉害,毕竟是姐姐最疼爱的儿子,身体还不好,这性子多多少少也有他惯出来的,犯了错骂骂就好了做什么动板子?
皇帝勉强训了两句就训不下去了,张开手,“来,小玖,皇舅看看打疼了没有。”
因为晚一步哭出来错失先机的六皇子:“…父皇……”我才是你儿子啊!
大公子乖乖巧巧的跪在皇帝身边,白细纤长的手指拉着皇帝衣袖,抽抽噎噎,“皇舅,狐狸……”
皇帝大手一挥,“你的你的都是你的,小玖乖,不哭了啊。”
六皇子“……”不,父皇,那是我的!
大公子乖乖巧巧的撒娇,在皇帝看不见的角度偏过头,冲六皇子咧开一口大白牙,露出恶意满满的微笑。
六皇子:“……”
六、风起应是缘未了
今年的秋狩与往年不同,皇家有专门的秋狩场,一整个山头,养有无数飞禽走兽供君采养,为保证皇帝安危,禁卫军亲自看管,守卫森严。但今年不知道皇帝转了哪门子性,放着好好的狩猎场不用,偏偏要皇城外、距离不是一般远的河山头狩猎。
各位大臣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揣度圣意,却压根不知道,悠哉悠哉的皇帝只是腻了万年不变的狩猎场。
他这决定心血来潮、突如其来,可苦了底下的一帮人,一点准备都没有,秋狩前几天火急火燎的清走河山头周围百姓,派人驻守,以确保秋狩当日皇帝的安危。
不过尽管是这样,大臣们还是不同意,苦口婆心的劝,“陛下,外面的地方总归不安全,到秋狩场去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已经看了十几年了,皇帝广袖一挥,“天子脚下,谁还敢来犯?各位爱卿不用再劝,朕的安危自有楚将军来保护,秋狩的事就这么定了。”
站在底下的一心一意想着怎么在秋狩的时候逗弄他家兄长的将军,“……”
事情就这么定了。
秋狩当天,皇帝的仪仗队浩浩荡荡的出皇城。
楚辞坚决不肯坐马车,坚决要骑马。理由?赵启那小子都可以骑而我还要坐马车,岂不是丢死人?!
大公子跟六皇子从小斗到大,绝对不甘心在这种小事情上输给他。
可偏偏他身体娇气着,楚阎咬死了不肯给他骑。
照着胡闹人儿的屁股狠狠甩了几巴掌,大公子无所畏惧,抱着他胳膊撒娇无赖满地滚,就是要骑。
楚阎沉声威胁,“再闹就让你肿着屁股骑马。”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楚辞就是吃准了楚阎只是嘴上威胁,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罚他,立场坚定,绝不退缩。
大将军被磨得无奈妥协,警告道,“只准在我身边骑,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嗯嗯嗯。”大公子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但一上马就跟脱了缰的似的飞到赵启身边,公子一身窄袖红色云纹袍,腰间朱红白玉带,滚边绣金线祥云,气质高贵,眉宇清秀,端得是一派意气风发的贵气少年郎。
当然,如果忽略掉经过六皇子时有意无意丢过去的那一眼蔑视。
六皇子:“……”
到达河山头,例行听完皇帝许下的奖励,楚辞便开始撒了欢。
楚阎保护皇帝安危,不能跟在他身边,除了不厌其烦的叮嘱他不要惹事外顺手派一队护卫保护他。
于是大公子带着他的小厮和护卫,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横扫山头。
祁谨跑过来跟他打招呼,大公子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下,面露惊奇,“你居然没缺胳膊少腿,定亲的事解决了哦?”
祁谨面色一黑,好歹忍住没有立刻掉马离开,满面假笑,“一般一般,不过我听说你从国子监里出来了在府里自学,怎么,我们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
“……”
事实证明互相伤害并没有什么好下场,大公子勉勉强强怼了几句就跟着人一起找猎物去了。
这里被临时划为狩猎场,飞禽走兽都是野生的,比皇家秋狩场里养得较温顺的动物难猎得多,一行人兜兜转转了不少路,愣是一只活物也没猎到。
大公子冷静的道,“我们人太多了,动静大,不好猎,我要自己去,你们不要跟着我了。”
被大将军耳提面命的护卫可不敢丢下他一个人,“我们要保护公子安全,将军吩咐一步也不能离开公子身边。”
大公子秀气的眉毛一蹙,不满道,“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自然是听将军的。”
“……”楚辞一噎,眼睛一瞪,正想撸袖子告诉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主人的时候,余光一闪,瞥到了某个熟悉又讨厌的人影。
赵启带着他的随从慢慢走近,手里拎着一只白毛狐狸,不期然抬头一看,跟某公子的目光双双对上。
赵启:“……”
楚辞:“……”
何为冤家路窄,这就是冤家路窄。
两个人沉默一会儿,气氛迷之僵硬,最后六皇子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眼睛在楚辞身上打量了一会儿,讥笑,“哟,这是什么都没猎到啊。”
“关你什么事。”大公子呛一句,目光却在他手里那只狐狸上徘徊,狐狸毛色纯正,眼神灵动,模样可爱,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狐狸,也不知道赵启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是怎么猎到。
大公子眸光微动,心里的小九九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赵启太了解楚辞了,了解到他皱皱眉就准确的猜出他又有什么不好的主意冒头,眼皮不禁一跳,把狐狸捆了捆了四脚,挂在马上,警惕的盯着他,“我告诉楚辞,别再想打我的主意啊。”
大公子哼一声,抬抬下巴,道,“我挺喜欢你那只狐狸的,赵大眼,按老规矩办呗。”
赵启一秒炸毛,怒道,“楚辞你个**,喊谁赵大眼呢?!”
六皇子小时候也是个调皮的祖宗,众多皇子公主里皇帝独独对他特别宠爱,久了久了养成横行宫里的小霸王——在遇到大公子以前。
两个祖宗碰到一起,谁也看谁不顺眼,你弄我我弄你,皇宫不出意外被两个小霸王闹得鸡犬不宁,偏偏两个都是皇帝最疼爱的孩子,不好偏袒谁,只好在犯了错挨训的时候一起训,挨戒尺的时候一起挨,在无数次“共患难”的情况下,两人感情非但没好,还愈发看不惯对方,碰了面依旧撕得不可开交,皇帝一个头两个大,颇无奈的把他们分开,想见这个的时候支开那个,想见那个的时候支开这个,总之不让两人碰面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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