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0 短篇一发完
*温馨无虐小甜饼
*暴躁手黑老哥x哭包脆皮弟弟
周延清想,我只是怕他饿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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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清从周霆病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不太清醒。他直挺挺的站在病房门口,下意识的摸兜想掏根烟出来抽,却在打火机启动的一瞬间想起来,他现在在医院。
“艹。”周延清暗骂一声,把烟和打火机一股脑都揣回兜里,大踏步的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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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你家老头儿真的要把家产都留给你?”昏暗的房间里,五彩斑斓的颜色不断闪动,石锡豪歪扭着身子坐在高脚凳上,猛吸一口烟吐着烟圈儿问。
“嗯。”周延清握着酒杯,里面的酒分毫未动,他直勾勾地盯着柜台后的酒架,轻轻的应了一声。
石锡豪与周延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都是“爹不管妈不在”的富二代,成天就知道泡妞儿喝酒打架嚯嚯钱,不过现在唯一的区别就是,周延清于数年前的某月某日突然“从良”学起了做生意,并且一跃成为了某公司的老板,而石锡豪还抱着他老爹的大腿,浑浑噩噩肆意挥霍。
“诶,你别不说话啊。”石锡豪把将将吸到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尖踩灭,伸手推了旁边发呆的人一把。周延清冷不防被推了一下,不禁有些暴躁。
“干嘛?说啥?”
“清儿,你咋了?是不是你家老头儿今儿给你什么刺激了?”石锡豪无缘无故的被人摆了脸子,倒没生气,就是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就是遗产的事儿。他可真是把全部遗产都给我了,还他妈带个非物质文化遗产。”
周延清冷笑一声,抓起酒杯灌了一半进去,石锡豪听他的话没听清,要拦酒也没拦住。
“啊?你说啥?清儿,清儿你上哪去啊?”
“回公司,加班儿。”周延清抓起旁边椅背上放着的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迈着步子走出酒吧,留石锡豪一个人在那云里雾里。
其实也不怪周延清郁闷。他们家老头儿前几天就被下了病危通知,癌症,晚期,扩散到全身治不好了,没几天活头儿了。他象征性的露个面儿就继续回去工作了,反正也跟他没多大关系。
但是那老头儿今儿突然把他给找过去了,还说,要把家产都给他,但有个条件,那就是要他在自己去世后抚养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周禹安。
周延清当时就笑了,说老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没了人家还有亲妈在呢,哪轮到我这个几年都见不到一面的哥来管。可能是真觉得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周霆当时坦荡的不行。
“延清,是爸对不起你。但禹安他是无辜的,他妈妈不会对他好的。爸就最后这一个心愿,算爸求你。”
周延清当时听到最后一句下巴差点掉下来。要强了一辈子的周霆竟然对他说,“求你”,可见他得多心疼这个小儿子。周延清本来还想挖苦一下他老爹的,当时让人家给你生孩子的时候不擦亮眼睛,现在要死了倒是知道人家图你钱了,亏得你还在商业圈子里混了大半辈子,真是愚蠢。
但是他没开口。
“我知道了。他叫啥,那个什么……周禹安是吧?我养了。还有别的啥事吗?”
周霆摇了摇头。他马上就要到那头儿去了,他知道那个漂亮女人就是图他的钱,他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自己的宝贝小儿子了。
“行,那我走了。”周延清冲周霆扬了扬下巴,转身就往外走,却在摸上门扶手的时候被周霆喊住。
“延清,谢谢你。”周延清停顿了一下,随即摁下把手开门走了出去。
即使不愿意承认,他也还是有点羡慕周禹安。
时针转过四点,周延清趴在办公桌上晕乎乎的睁开眼睛,他又在加班的时候睡着了。他起身转了转酸痛的脖子,手机突然响起来。周延清接起电话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去,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却在聊了没几句的时候又突然坐直了身体。
他们家老头没了。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发现已经咽气儿好一会儿了。周延清赶到医院的时候,周禹安正趴在床边哭的眼睛通红,旁边是翘着腿忙着对着镜子补妆的女人,无论是从脸蛋还是从身材上看,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那女人似乎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个人,抬起头换了条腿翘,冲着周延清笑。
“呦,延清来啦~”
周延清突然就有点犯恶心。
周延清按照周霆的生前的愿望将周霆的遗体火化,葬在了公墓。也按周霆的愿望接管了他的公司和那个非物质文化遗产。而那女人知道周霆一分钱都没留给她和她儿子的时候,气的跑到周延清的葬礼上大闹。但周延清是什么人?要论撒泼打滚耍无赖这种事,他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那女人还不知道在哪个老头子的床上滚呢。
周延清喊了两个保安把那女人绑起来拉了出去,又把她的嘴堵上了。
“你要是再来折腾,我就找人把你废了。噢还有,周禹安以后跟你也没关系了,你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周延清垂下眼眸,与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女人这种只是为了钱的人,脑子都精明的很,话都说到这份上,再纠缠就是不要命了,更何况当初,她根本就没跟周霆结婚。
周延清看着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开,回头瞧了瞧老头儿的遗像。虽然他对周霆没什么感情,但这人现在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好像空了一块。他走上前,偏头看了看哭的抽抽噎噎的周禹安,那小孩儿十六七的模样,生的粉白粉白的,一看就像他妈妈,现在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小兔子。
“周禹安。”他低下头,叫了一声弟弟的名字,小兔子睁着红红的眼睛,抬头喊了他一声。
“……大哥。”周延清怔了一下。他感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
事后周延清把周禹安接回了自己住的别墅。这是他当初自己赚钱的时候买的第一栋房子,高兴的要上天的周延清买了个特大平数的,装修也无比豪华,但是他现在回想起来,只感觉自己当时就是个大傻子。
他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剩下的屋就等着落灰玩呢。
“上楼左转,第二个房间是你的,三楼右转,最里头儿的房间是我的,下午会有人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以后你都跟我住了。”周延清拉着周禹安站在楼下富丽堂皇的大厅,抬手往上把房间指给周禹安看。
“哦……”那人的手动的太快,周禹安有些跟不上,只呆呆楞楞的应下。
“哦什么哦?”周延清对周禹安的反应很不满意,抬手在人后脑上糊了一巴掌;周禹安挨了打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用手揉一揉被打疼的地方,
“我知道了,大哥……”周延清可算是满了意,迈开步子向楼上走去,周禹安也只呆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周霆的身后事虽然打理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个大麻烦事儿,就是周延清得把老头儿名下的企业接到自己手里。虽然老头遗嘱上写的清清楚楚,但是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周延清今年也就二十八岁,处理起这些事来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没办法,他只能多下功夫了。所以把周禹安接回来后他就一头扎进了工作。
他忙啊,实在是太忙了。忙到吃饭喝水上厕所都得算着时间。操,怎么这么累?周延清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又在办公桌上趴了一宿。
周禹安被接回的那天晚上就被周延清叫到了书房,列了一大堆条条框框出来。
“以前你在老头儿那什么样我不管,但是现在在我这儿,你就得听我的。”周延清坐在椅子上倚上靠背,双手十指交叉瞅着桌前站着的弟弟。
“门禁时间是十点,晚了就在门口跪着,不用进来了;出去玩可以,你还没成年,抽烟喝酒飙车都不行;打架更不行。不过你要是打架输了……”
周延清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周禹安站在原地是大气也不敢出。他这个大哥实在是太凶了,简直跟爸爸完全是两个样子。
“都记住了吗?”周延清挑了一边眉毛,冷着脸问。
“记……记住了。”周禹安其实没太记住,但这架势他哪还敢再问一遍,生怕眼前这个语气和面色都不善的大哥当场把他暴揍一顿。
“行了,玩去吧。”周延清挥挥手,还有一大兜子的事等着他去处理。周禹安听见大哥放他走,立马如蒙大赦般出了书房。
周禹安一开始也有点怵周延清,毕竟从他第一次见到周延清的时候,那人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列条款的时候更是十分凶恶。他一开始也守着周延清给他定的规矩,甚至跟管家混了个脸熟,但是没几天他就熬不住了。
十六七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周禹安又向来散漫惯了,表面胆子小背地里跟他那些狐朋狗友什么都能干,以往出了点事仗着老头子疼他就给他兜的严严实实,现在老头子不在了,周延清把他接回来定下规矩连面儿都不露。周禹安试探性的折腾了几天,发现周延清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下可就彻底的撒了欢儿。
其实周延清哪是不管他,是根本没时间管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能掰成四十二个小时用,哪有空看他混蛋弟弟都干了啥。
“安哥,怎么着,走一个?”
“走一个!”
周禹安又被朋友叫了出去,正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儿。一杯干了再倒满的时候,手机响了。
“小少爷。”
“怎么了陈叔?”包间里有点吵,周禹安掏出手机去包间外接了电话。
“小少爷,您快回来吧,快九点半了已经,而且今天大少爷回来好像很生气,还不像为公司的事!”周禹安听了心里咯噔一声。不为公司的事,那为什么?
“好我知道了陈叔,我马上就回去。”周禹安撂下电话匆匆跟包间儿里的朋友道了别就打车往家赶。
“喂?诶我是,我是他哥,对,老头儿走了,嗯,好,什么?……我知道了,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好,再见再见。”周延清好不容易忙完了工作,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把他工作结束的最后一点好心情都搅没了。
“这小混蛋,没想到老子上学的时候一个老师都没服过,这会儿来给他在这装孙子!”周延清接了周禹安班主任的电话,差点没气个半死;周禹安不仅一堂课都不去上,还撺掇同学打架,把酒带到教室里面喝,这回更是放学了不回家半夜扮鬼把巡逻的保安大爷直接吓进了医院,班主任实在是忍不了才给周延清打的电话。周延清都给气笑了,这兔崽子怎么比他上学的时候还会玩,还能折腾?
“陈叔,陈叔!”
“诶,大少爷。”管家听见周延清在楼上喊,连忙走上去。
“陈叔,等那崽子回来的时候把他带到书房来,就说我在等他。然后再整桶水上来。”
“是,大少爷。”管家得了指令离开房间,不多时便拎了一个深桶上来里面装了大半桶的水。周延清从柜子里拿出一根藤条来丢到水桶里,发出噗通一声。
周禹安紧赶慢赶,催了司机师傅一遍又一遍,终于是在十点之前推开了别墅的门。
“陈叔,”
“小少爷上去吧,少爷在书房等您。”
“陈叔,我大哥他……”
管家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不能说。周延清是真的发了火了,自己事先给周禹安通风报信已经做的最多了,他现在不能再多嘴了。
周禹安看出管家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样他心里就更加没底了。他有些焦急的看了管家一眼就上楼去了,他不敢再耽搁。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周延清正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
叩叩叩
周禹安敲了敲周延清书房的门。
“大哥……”
周延清瞥见弟弟回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呦,少爷回来了啊。这点儿踩的挺准啊。”
“大哥……我……”周禹安杵在门口绞着手指一动不敢动。
“进来啊,我吃人吗?”
“不……不是……”周禹安看见周延清拉长个脸吓得都快要哭了,他迈动僵硬的腿往前走。
“门关上。”
“哦。”周禹安木呆呆的转过身把门关上。
“我给你定的规矩都记得吗?”周延清终于舍得把视线从他手里那本书上移开,坐直身子,看向他领回家的弟弟。
“记……记得……”
“说话不会?你是结巴吗?!”
“呜呜呜不是呜呜呜”
“……”周延清憋着好大的火儿,这会儿一吼起来直接把周禹安吓哭了。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周延清气的差点把手里的书扔出去砸到人身上。
“你数数你干的好事儿,我这边刚忙完,你们班主任一个电话打进来,说你什么,嗯,一节课也不去上,”周延清站起来,就差指着周禹安的鼻子骂了。
“你自己不打架撺掇别人打架,哦,还把酒带学校去?周禹安谁给你的胆子嗯?谁?!你他妈把你哥的话都当放屁是吗?!”
周延清这回真的是指着周禹安的鼻子了,他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周禹安的身前,把书卷成一卷指着周禹安,周禹安一抬头可是吓得不轻,身子往后缩哭的更厉害了。
“哇呜呜呜呜呜呜大哥呜呜呜呜”
“别喊我!装鬼好玩吗?看门的大爷都多大岁数了,尊老爱幼这最基本的东西你都不懂吗?再说了,看我说超过十点不准进门就干脆不回来了是吧?!”
“呜呜呜不……不是……呜呜呜呜呜呜”
“不是个pi!你他妈比你哥我当年还能作!”周延清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个弟弟看着老实巴交的闯祸的本领却那么强。
周延清放下书把湿涝涝的藤条从水里捞出来,向后弯试了试韧性,又在空中甩了甩试下力道,随即用藤条一端点了点办公桌面。
“过来趴这儿。”周禹安早在人把藤条拎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吓得手脚发软了,现在就流着眼泪看着周延清一动也动不了。
“过来!别让我抓你。”周延清的脾气向来火爆,又缺乏耐心,一看弟弟不听话脸色更加阴沉了。可周禹安这会儿哪可能听话,周延清越是吼他他越是抗拒,他只是哭着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周延清的耐心彻底耗尽了。周禹安,你很好。”周延清说完这句话直接大步走过去捉住周禹安的手腕把他按在了办公桌上。十六七岁少年身段尚未完全抻开,周禹安如今身高刚刚过一七三,而周延清早已经是一八五了,保持健身习惯的他抓周禹安是轻而易举。
周延清顺手将周禹安的裤子全都扒了下去,白嫩嫩的两瓣臀肉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
“大哥呜呜呜大哥不要呜呜呜呜”周禹安冷不丁被扒了裤子,一阵羞赫之意从心头爬起,他胡乱的摆动胳膊试图将裤子提上,却被周延清瞅准了时机把两只纤细的手腕一同捉住摁在了腰上。
嗖——啪!
周延清扬起手臂,挥下藤条带起一阵风,抽在白嫩嫩的臀肉上留下一道鲜亮的红痕。
“啊!!”只这一下藤条,便几乎让周禹安疯掉。藤条砸进肉里的一瞬间周禹安便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眼角也被逼出一滴泪。实在是太疼了,怎么可以这么疼。
藤条再一次咬上白皙的臀肉,周禹安又大叫了一声,痛苦的扬起头,眼泪就没有停下过。他从小被周霆捧在手心里,连个巴掌都没挨过,磕了碰了都要哄上半天才肯安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呜呜呜呜呜呜”
周禹安心里又委屈又害怕,哭的根本停不下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因为双手被禁锢连擦都不能擦;而周延清向来不知心慈手软为何物,对准了弟弟的身后面无表情的挥着藤条。这个小兔崽子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他今天必须好好的管教一下才行。
“知道错了吗?”周延清终于开口说了动手以来的第一句话,也终于停下责罚,给周禹安一些喘息的时间。
周禹安轻轻点头,他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打湿大半,身后是铺天盖地像被热油泼过一般的疼痛,原本光洁的臀面上如今布满了清晰刺眼的红色楞子,整个臀部肿的厉害,因为疼痛而在空气中微微发抖,连同两条白皙的腿也在不自主的打颤。
但是周延清对周禹安的反应并不满意,他扬起手斜着一藤条抽上可怜发抖的臀肉,一记贯穿了所有的伤痕。
“说话!”
“啊!!!我……我知道错了……呜”真的要疼死了,周禹安这样想,他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周延清的话。他突然就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规规矩矩的待着,或者,为什么要给学校老师他大哥的电话啊……
“啊!!”又一藤条抽下,把周禹安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抽散了,脑子里只剩下疼了。
“知道错了还走神?二十,报数。”周禹安原本以为周延清问了他的话就是结束了,没成想竟然还要挨打。在他听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窟。他不能再挨了,真的多一下都不行了。
周禹安看着周延清崩溃大哭着摇头,脸上爬满了惊恐。他使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禁锢却丝毫不动,而周延清再一次一藤条抽下来的时候说的话让周禹安彻彻底底的绝望了。什么时候报数,什么时候开始算。”
“大哥……不要啊呜呜呜呜大哥啊!!呜呜呜不要”
“我说了,什么时候报数,什么时候开始算。”周延清又甩了一记藤条下去,将周禹安的话和哭声都抽断了一下,在这种事情上,他周延清向来说一不二。
周禹安很想撒泼耍赖,但是他现在不敢了。因为周延清的态度已经让他相信,如果他今天不按周延清说的做,很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一……”周禹安遵从身体的本能,妥协了。周延清这个时候也不计较声大声小了。他知道周禹安自小就是蜜罐里泡大娇生惯养的少爷,无论闯了什么祸都有周霆包着,周霆对周禹安的溺爱已经到了近乎扭曲的地步。
“啊!!二……呜呜呜呜”被水浸透了的藤条韧性极佳,这可让周禹安遭了更大的罪。藤条扫过,周禹安像是感觉有人拿着刀在割他屁股上的肉。
数目越大,周禹安的声音越小,泪水和汗水一同模糊了他的眼睛。周延清看着趴在桌子上连哭声都开始变小的弟弟,心里突然就有些没底。之后在周禹安漏数,或者报错的时候,他就会开口告诉他,让他重复,直到最后一记。
二十藤条打完后周禹安身体局部性的颤抖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周延清感觉到手下压着的弟弟在抖便下意识的松开手,他一松手不要紧,体力透支的周禹安顺势摔到了地上,惨不忍睹的臀部直接落地,然后一声变了调的惨叫就冲进周延清的耳朵里。
周延清被吓的一激灵。他赶忙上前想去看看,但是侧趴在地上的小孩儿以为自己的大哥还要继续打他,于是周禹安使劲使劲的向后缩,一边缩一边用喊哑了的嗓子哭,
“呜呜呜呜呜呜大哥呜呜呜我求你求求你,不要打了呜呜呜安安疼 疼死了呜呜呜”
周延清感觉感觉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揪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就烦的厉害。
“行了,别哭了!”周延清不耐的别过头,冲着趴在地板上的弟弟吼了一嗓子,没想到萦绕在他耳边近一个小时的哭声竟真的戛然而止,周延清有些纳闷,他回过头,却看见趴在地上的小孩儿顶着肿成核桃的眼睛,努力的睁着那双漂亮的杏眼,两瓣嘴唇都包进嘴里用牙咬了,身子憋的一抽一抽的,然后他就看着那哭红的漂亮大眼睛里以光速蓄满眼泪,只一会儿那两瓣小嘴儿也不受控制的渐渐从牙齿下滑出来,水珠啪嗒啪嗒的就砸在地板上。
“哇呜呜呜呜对不起大哥,呜呜呜安安 安安忍不住哇呜呜呜呜呜忍不住呜呜呜呜呜呜”
周延清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感觉要疯了。他扔了藤条走上前去弯下身子把趴在地上哭的凄惨的人拦腰抱起,就近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周延清从来没有给别人处理过伤,但今天挨打的是他弟弟,他也不能放他在这不管。他瞅着趴在床上打着哭嗝的周禹安,拿起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严淮,你来一趟。”
严淮的效率高的出奇,从他打电话算起,不到十分钟就推开了他房间卧室的门。周延清看见严淮,仿佛看见了个救星。你来了,你快,你把他弄一下。”周延清对着严淮,指了指趴在床上的周禹安。严淮也没废话,放下医药箱看了看周禹安的伤就开始动手。周延清应严淮的要求按住小孩儿,周禹安被自己家大哥压着不敢扑腾的太厉害。
上完药,严淮直接拎着箱子出去了,留周延清一个人坐在床前,看着哭成花猫的弟弟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万分的看着他。
“你,你先休息。”
周延清逃也似的站起身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周延清出了卧室,发现严淮正站在他家巨大的室外阳台那,周延清也跟了过去。
“这就是你弟弟吗。”严淮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感情在里面。
“嗯。”周延清轻轻应下,眼神有些飘远。
“你想好好管他?”
“嗯。”
“我看你上学的时候也是个混球,现在不也活的有滋有味的。”严淮轻笑,话语间带了些调侃。
“那不一样,我上学的时候又没有人管。我可不想让他再吃我这些年吃的苦。”
严淮转过头看向周延清,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些,颇有孩子长大了的意味;周延清被严淮看的有些发毛,他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却在抬起胳膊的时候被严淮死死按住,警告意味十足。
“……”
“行行行我不抽,不抽行了吧!”周延清有些气急败坏的把烟塞了回去,深秋的晚风吹过,带来了阵阵凉意。
“你去陪陪他吧,他现在心里应该很难受。”严淮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吹化冰雪的春风。
“啊?”周延清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严淮连推带搡的塞回了卧室。他有些尴尬的坐回床前。
周禹安疼的厉害,原本也就是半眯着眼,如今看周延清过来,用沙哑的嗓子唤了一声,
“大哥……”
周延清被喊的不太自在,他舔了下嘴唇,问了一句,“疼的厉不厉害?”
这一问不要紧,周禹安原本止住的眼泪瞬间又开始决堤,这回可把周延清吓着了。
“诶诶诶,你别哭,别哭啊你”周延清转身找纸巾给弟弟擦眼泪,不想却越擦越多,周延清手忙脚乱的,无助极了,最后还是周禹安渐渐的自己稳定了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拽住周延清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
“大哥,你今天可以陪我在这里睡吗……”
“……”
周延清实在是没办法拒绝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周禹安就这样捏着周延清的衣角睡着了,周延清看着眼前的弟弟,白嫩嫩的小脸还带着点婴儿肥,因为侧趴着而把小嘴从侧面压的嘟起来,他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发。
以后的路还长,周延清看着周禹安,感觉心里那块,好像也没那么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