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陷落之城
帝国以传教为名而发动的对提尔斯共和国的侵略已经持续两年了,共和国南部的要塞在帝国 军猛烈而又狂热的进攻中相继沦陷。而今,整个共和国南方都已弥漫在一片绝望而惨烈的硝烟中。帝国的军队摧毁要塞,洗劫神殿,高级军官也毫不掩饰的纵容着士兵的屠戮,尽管他们曾打着拯救者的旗号进入共和国的领土。
共和国首都纳维利亚的南方门户莱特要塞在经过三个月的顽强抵抗后,亦于秋末淹没于帝国 军无尽的洪流中。
位于要塞中心的,是一座自王国时期就已伫立在此的神庙,供奉着提尔斯人世代信奉的天神——希迪修斯。
此时的神庙已不复往日人潮涌动的盛况,城门沦陷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要塞,虽然守军仍在进行顽强的巷战,但被帝国 军彻底地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绝望的居民被帝国 军驱赶着逃往仍然保有抵抗力量的城南,来不及逃跑的老弱妇孺则躲在家中,紧闭门窗,祈求着神明的庇佑。
充作帝国攻城前锋的部队大多由死囚犯、无业游民以及奴隶组成,他们攻城之时被作为炮灰使用,伤亡惨重。破城之后,依照默许作为先头部队进行劫掠。此时他们手中持着简陋的武器,身着破布一般的军服,有的甚至光着脚掌,但都赤红着眼,如同一群饥饿不堪的毛色斑驳的鬣狗,游走在帝国正规军的前方。他们之中不时有人被守军的弓弩命中而倒下,但身后的人不会停下,而是麻木不仁地踩过他不辨死活的肢体,继续向守军进逼。等到整队人马走过之后,那些倒下的大概也都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在战后被随军的奴隶丢出城去,任野狗啃食。
他们逐渐逼近了神庙。此时空荡的神庙之中,只有十余名守备队伍,除了数名士兵外,其他大多是十几岁的孩子——但凡有一定作战能力的成年男子不是战死,就是随守军一起逃往城南。守卫神庙的这些年轻人们之所以留下来,大抵是因为虔诚。他们手持简陋的弓弩,甚至是农具,倚靠在神庙的墙根处。
神庙大门一侧的平台之上,一名负责瞭望的少年察觉到了危险。随着帝国 军的前进,他持弩的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忽的直起身子来,冒失地射出一箭。然而那枝只经过简单制作的箭并没有什么准头,在空中飞翔了一段距离之后,便栽落在城镇中的石板路上。
帝国 军明显发现了他,前锋部队的头领对他投来狰狞一笑,他本想要再取一支箭装上弩机,但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这种平时轻而易举的事情也办不到。数息之内,他身体僵直地立在围墙之后,直到,一支从帝国 军主阵射来的弩箭贯穿了他的喉咙。
没有疼痛,只有一种迅速扩散的麻木感蔓延全身。而飞溅而出的、温热的鲜血告诉他这一切并非错觉。他年轻的躯体从围墙后跌落,接住他的是神庙中冰冷而坚硬的石板,没有丝毫温度。他只觉得全身的骨骼发出格格的声响,仿佛散架了似的,所幸一切触感似乎都已消失。他冰蓝色的眼瞳此时正对着天穹与身后那伫立在神庙广场中的希迪修斯神像。高大的神像仿佛俯视着这个年轻的信徒,大理石雕就的瞳仁透出一种广阔的空茫,就想少年曾经看过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天穹。
逐渐,瞳孔开始涣散,意识也即将地归于黑暗。最后映入少年眼帘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着亚麻织就的神官袍。飞奔过来的她跪坐在少年的身侧,任凭臃肿的袍服浸染鲜血。她撕下袖口的布料想包裹他的伤口,却被少年轻轻摇动的头颅所制止。
少年颈部持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女孩宽大的袍袖与纤细的双手,他望着女孩湖蓝色的瞳孔,望着她的眼角,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像融化的冰。被少年制止的女孩显得手足无措,她虽然知道她想做的无济于事,但若她什么也不做,只怕席卷而来的悲伤与恐惧足以将她冲垮。
“谢谢你,索菲娅。”感到其它同伴向他奔来,死前一瞬回光返照的少年嗫嚅着从唇间吐出一句几不可闻的话语。
看到少年的死状,赶来的同伴们经历了一瞬间的沉默。
随后,有数个少年近乎疯狂地向神庙门口狂奔而去——近在咫尺的死亡完全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恐惧,他们想趁着帝国 军还未完全包围神殿的时候逃出去。
回应他们的是攒射而来的箭雨,帝国 军的弩手轻松将他们钉在神庙的门前。同时,他们还杀死了企图放下武器投降的数人。鲜血在门前汇成了血泊。
剩下不到十人的守卫不再往外逃,知道即使投降也必然无幸后,他们贴着墙根静静等待着帝国 军。
看着神庙之外帝国 军渐渐靠近的阵线,索菲娅内心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就好像平时软弱的自己在此时可以坦然面对死亡一般。
同伴们探出头射击,虽然准度不高,但由于地形的优势,不断有开路的帝国 军炮灰倒下,然而,随着帝国 军不断地挺进,她的同伴也在不断伤亡。
等到帝国 军将神庙包围的时候,神庙之内只剩下索菲娅一人。原本作为她唯一安慰的一个经验丰富的共和**百夫长一动不动地靠在了神庙内的一棵树后,那个不断被羽箭命中的躯体不会再有任何的反应。一圈殷红的鲜血在他周围的石板上逐渐扩散。
箭雨攒射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在由于并不是十分清楚神庙之内的虚实,帝国 军的脚步开始放慢,但是仍旧一步步向前。
终于,先锋部队走进了神殿。为首的头领注意到了倚靠在神殿石阶旁的索菲娅,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犹自流血的伤口,任凭血腥气在舌尖荡漾开。他看向索菲娅的眼神像是鬣犬看到了猎物,他盯着那个少女,想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出些恐惧、惊惶、或者无助来,就像在鹰隼爪下无处躲避的野兔,他很喜欢看到猎物的这种软弱的感觉,这样更能激发他这种人天生的杀戮欲望。
而回应他的却是少女纤手所握短弩中飞来的箭矢。
他抬起左臂之上的鸢盾,轻易将其格开,右手提起腰侧所挂的十字弩,对着索菲娅的方向射出一发弩箭。
那柔弱的少女看起来似乎躲不过这一箭。但令他惊诧的是身着宽大袍服的索菲娅动作竟然异常的敏捷。她侧身闪避,羽箭险险地掠过她金色的长发,在坚硬的石阶上弹开。
索菲娅倚在石阶一侧迅捷上弦,但似乎意识到很难对这个先锋队的首领造成较大的威胁,于是第二支箭射向了他身后没有盾牌保护的部下。很快有一人中箭倒下。但其他人只是停顿了一下,很快继续上前。
渐渐地,数十个帝国 军前锋呈半圆形包围了她,随着包围圈逐渐缩小,索菲娅的行动空间越来越有限,虽然接二连三的有敌人在她的弩箭下倒下,但这无济于事。
最终,当她要躲开从一个刁钻角度射来的一支羽箭时,逐渐疲惫的身躯与臃肿的神官袍终究拖累了她的步伐。锥形的箭头带着仿佛仿佛狞笑般声响划过她的左肩,轻松地割裂了她亚麻织就的长袍,一蓬鲜红的血花在她的肩头绽开。她感到温热的血从肩头的伤口顺着左侧的身躯流下,左臂开始麻木无力。她坚持着,几乎有些漫无目地扣动机括,射出最后一发弩箭。
随后她踉跄地走上石阶,向神殿大门中奔去,身后的石阶上留下了一条细长的血迹。当她跨入神殿大门时,又一发弩箭射中了她的腿部。她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神像之前。
神殿之中的神像比外部广场中的还要高大精致一些。魁梧的身姿,凿钎雕就的五官透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左手执象征智慧与荣耀的神典的右手持象征武力与威权的长剑,像是远古诸神融而为一的化身。这尊在王国时代就已雕刻完成的神像,不露悲喜的瞳孔看过数百年的兴盛与衰亡。如今仿佛也在凝视神殿中这作为信徒的索菲娅。
索菲娅此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含着哀伤的湖蓝色双眼望向伫立着的神像,眸中的光影如同融化的冰晶。
她用尚能自如活动的右手从胸前取出一块雕刻着神像的圆形陶片来,低下头去,双唇吻在陶片之上。同样落在陶片上的,还有她沿双颊淌下的泪水。
记忆并不久远,但她只是不愿想起。而今,这些生死之间的一切,将她的思绪推回到了三月前的午后。
她回想着他的恋人——那个共和**士兵埃尔文的样子,一切在这三月间试图忘却的回忆又重新顽固地占满了脑海。
那时的她刚满十六岁,在正午和煦的阳光之下,跪坐在神像之侧,同样握着这块陶片。对面是那个身着锁甲的年轻士兵。他那深褐色的眼眸望着她,让她的脸颊有些发烧。
那是他最后一次来到这个神庙。战火已经燃烧到莱特的边缘,共和国抽调了南方几乎所有的力量阻挡帝国 军前进的步伐。而埃尔文虽然只是经验不足的新兵,也被征调以填补主力部队的空缺。投降言论甚嚣尘上,要塞中的大部分居民逃向北方。
他这次来,是与她道别的,同时劝说她和要塞中的居民一起,向北方逃避战乱。但是她拒绝了。
“我会和你一起,留下来守卫这座要塞。”她当时这样说。
少年眸光黯淡了下去,他不善言辞,但努力地组织起话语来与她阐明这里是多么的危险,尽管共和国尽了最大的努力,大概也难以确保要塞不会被攻陷。
这一切她当然知道,她见过从前线逃回的伤兵与流民。在为他们治疗伤口时她不止一次地想要流泪,残缺的肢体,嶙峋的瘦骨,这是和平年代难以见到的惨像。她知道如果要塞被攻破,她的下场也许比起他们还要悲惨,哪怕想要活着,大概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在死亡的巨大阴影面前,任何誓言显得软弱无力。那句“会和你一起”看起来就如同不谙世事的小孩的一句玩笑话。
但是,哪怕看起来像玩笑话,她说得却很认真。
少年的话没有让她改变主意,但她也没有说服他让她留下。
于是她从怀中取出一块陶片,那陶片正面刻着天神希迪修斯宽厚温和的面容,而一般来说,背面则是一副威严冷峻的怒容。这种陶片是共和国内流行的一种护身符,是少年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她说,就让天神决定她的去留,当陶片代表着平安的正面朝上,她会留在要塞中,如果是反面朝上,她就听他的话,逃离这里。
她将陶片抛起,陶片在空中翻飞后又落入她的掌心。朝上的那一面所刻的神像面容温和,是正面。
少年默然。
她低着头,把脸对着陶片上的希迪修斯,不敢正视埃尔文的面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你看,天神庇佑着我们。祭司大人曾经说过,这座要塞自从建成数百年来从来没有陷落,从前如此,今后也会如此。我。。你教过我剑术,你说过我学得很好,是你见过最有天分的一个,就算你不在身边,我也能保护好自己。况且…如果你…,我也不愿意…”说到这里,她嗫嚅着,声音慢慢地低下去,有想流泪的感觉,又咬了咬唇,勉力忍住。
那一日最终离别时的景象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有些粗心的少年似乎忘了自己穿了一身锁甲,抱起她的时候,甲胄上细碎的锁环硌得她生疼,但是她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两年前战争未开始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时的他还是一个经常跑来神庙里查阅典籍的少年,师从莱特的著名学者赛温,和他老师一样,喜好音乐与历史。直到战争开始,他被征召入伍。。。
“哒”,一声靴底踏地的声音打碎了她的思绪。
她知道有人走入了神殿,进来的人却不是帝国 军的先锋部队,而是一个肥胖的男人。他身穿帝国元老的华贵袍服,但那身尊贵的袍服却与他那肥头大耳的猥琐形象极不相称。那由于纵欲过度而虚浮不堪的身体迈着短小的步子缓缓靠近索菲娅,在殿中高大神像的映衬下,就如同缓慢爬动的肥白蛆虫。他的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帝国正规军,很显然,他们是这名帝国元老的卫队。
索菲娅回头看他,他明显注意到了,舔了舔嘴唇,笑了一下,像是回忆曾经品尝过的佳肴,他挥手,想要命令卫队将那个女孩抓起来,但他的动作到一半就突然僵住了——他意识到了危险。
索菲娅美丽的脸庞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但她右手中突然出现的燃烧着的火种却又使她的面颊平添一丝光辉。夕阳穿过神庙廊柱的间隙打在她的双肩,她肩上的长发如同燃烧的金色火焰。她朝元老回报以微笑,而仔细看去,她右手之下,神像之前的水池中,此时已被一种墨绿色的液体填满。
那个肥胖的元老很明显知道这东西——这墨绿色的液体是一种特殊的炸药,叫“修契斯”,意为:恶魔。而神像前这小小的一坛,恐怕就能将整个神庙炸成废墟。这种由共和国炼金术师研究出的炸药曾让攻城的帝国 军吃尽了苦头,没想到在城中还有存留。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元老往后退了几步,几乎跌坐在地上。他站稳之后,颤抖着朝她伸出一只手,向下压着,就像平日里在元老院演讲时面对激愤的人群所摆出的姿态,不过要更惊惶失措一些“冷静,姑娘,不要冲动,冷静,之前弄伤你的是那群肮脏的炮灰部队,我们没有敌意。”他说着朝周围示意了一下,卫队中的剑手与弩手垂下了武器,纷纷散开。“你听我说,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传播我们伟大圣主的教义,解救友好邻邦的人民,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我们的本意是善良的。”
察觉到少女似乎不为所动,他又赶紧改口“即使你不愿意皈依我们的主,也不要紧,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继续信奉你们的神,我们也会给你最好的治疗,伤害你的那些人我会把他们统统吊死,我早看那些家伙不顺眼了。”
索菲娅的眉眼带上了些疲倦的神色,神情似乎缓和了些。这对元老算是一个激励,他仿佛找到了在元老院中那滔滔不绝的演讲的感觉,仿佛听众的情绪尽在他的掌握。
他接着说道:“我们进行的是一场圣洁的拯救行动,被主庇佑的军队将洗净这里的污秽,还以圣洁的光辉。指导我们行动的主教们也是些仁慈的大人,他们知道这些行动也是有所牺牲的,他们也为此痛心不已,但相信仁慈的主也不会为难这些逝去的人。很快了,一切就将结束,很顺利地结束,因为这就是主的意志,您没必要….”
“元老阁下,我曾经听神庙里的祭司大人讲过,数百年前的另一个拯救行动”索菲娅的声音很轻、很柔软,像水的波纹一样在神殿中荡漾开来。“‘忠诚的士兵,至高的神明,圣洁的理想…’数百年前,您所在的帝国的士兵们在皇帝的带领下,唱着这首战歌来到了王国的土地。他们幻想着神明的庇佑,战无不胜。刚开始他们的确如此。但是,最终,在一片战场上,他们失败了,被王国的军团所打败,每一具王**的尸首换来了十具帝国 军的尸首,帝国 军的幸存者丢下同伴的尸体匆匆撤退。后来,国王下令在掩埋士兵尸骨的地方建起了神庙。。。元老大人,你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吗?”
元老困惑地回忆着,不甚明了地摇摇头。
“那个地方叫莱特,而在那场战争之后,帝国的皇帝死在了他的禁卫军将领手上。他所推崇的主直到他死去也没有拯救他。之后,是这片土地上长达数百年的和平,直到两年之前。”少女宁静地回答。
一声轻叹过后,她微笑着对神殿内的所有帝国士兵说道:“战争开始后,有人告诉过我,提尔斯的战旗在风中飘扬千年,所依靠的不是神明的庇佑,而是士兵们悲壮的理想,他说,他们愿意为之而死。”
“我想,我也一样。。。” 少女映着火光的眸子望着他们,作势要将手中的火种投入蓄满修契斯的水坛。
周围的帝国 军面露恐慌之色,竭力想要逃出殿外。
但却有一个人冷笑着走进神殿:“你不敢这么做。”
走神殿的是帝国 军前锋部队的统帅,他是对着索菲娅说出这句话的。
索菲娅身子僵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帝国元老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他扯了下前锋部队统帅身后的披风:“阿。。阿列克斯,你可别惹恼了她。。。”
那名叫阿列克斯的人不理会瘫在地上的元老,而是向索菲娅逼近着:“你不会这样做。”他又重复了一遍,“作为神官的你,不会做出炸毁神殿这样的事,是么?”
“即使你有这样的能力,但你从幼年所收到的教育也不会让你这样做,我说的对么?”
索菲娅没有回答,面对阿列克斯的步步逼近,她只能做出将要松开火种的样子,但这阻止不了他的继续前进。
那个人说的不错,她终究无法下定决心炸毁神殿,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要暂时吓退帝国 军。不曾想,被他所发觉。
最终,阿列克斯走到了索菲娅的身前,夺过她手中的火种,用靴根踩熄在大理石地板上。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想法。”他冷笑着说道:“因为我曾是共和国 军人。我比你们还要了解这个国家,还有国家里的人。”
“把她抓起来,别让她死了。”
这是索菲娅只撑不住昏死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2章:帝国之囚
一个月后,神庙的广场前,幸存的市民们被帝国 军驱赶到了此处。广场中架起了高台,仿佛将有盛大的仪式在此举行。
帝国 军的士兵逐渐围拢了高台,让民众保持在高台数尺的距离,不让他们过分靠近。一队健壮的士兵搬上了一架木制刑架。那刑架的形状类似于长凳,中间有一小块方形的凸起。前后两端还各有两个铁制的环扣,似乎是用来扣住受刑人的手脚。刑架的材料极新,表层露出浅色的木纹,而且大小显然不能容纳成年人的体型,看上去像是为某个特殊的受刑人临时制造的。
高台下恐慌的民众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有的似乎在为即将遭受厄运的受刑人感到悲哀。但大多数人却是麻木不仁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刑罚,甚至有些还有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的味道。——是的,其实在帝国 军占领此地之前,几乎每天,刑罚都会在要塞中的集市上上演。尤其是最近这三个月,大概日日都会有倒霉蛋因为轻敌、违反禁令或者是私自出逃被绞死。实行绞刑的地点在市场中心,上头仁慈的大人物与贵妇们自然不愿意到这肮脏、拥挤的地块来。最乐意捧场的,大概是贫穷的市民或者市井无赖。对于这些热衷于看戏的闲人来说,怜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而且,这次好像和之前很不一样,从刑架来看,受刑人被判的肯定不是绞刑,正好让他们换换口味。帝国 军一向以手段残酷著称,这些人还有些期待他们的表现。
半晌,帝国 军押着一个身着白色神官袍的少女走上了高台,少女双手被绳索重重捆缚在身前,赤着纤细雪白的双足走过神殿坚硬的青石板,走过围观的人群,走上高台。人们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个少女被帝国 军粗暴地牵着,踉跄地走过他们,他们中的有些人认出来她是神庙中的神官索菲娅,低下头去,不忍再看。那少女腿上好像有未痊愈的伤,但押送她的帝国 军士兵并没有怜悯的意思,只是快步急行——的确,押送犯人这事儿都是他们平日里看惯做熟了的,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而跟在索菲娅身后的一名帝国 军士兵挥舞着鞭子,只要她稍稍慢下来,鞭梢就会如同毒蛇之口吻在她瘦弱的肩背上。那个狡猾的士兵专挑她受过伤的左肩落鞭,使索菲娅不得不侧过身子,用尚且完好的后颈肌肤去承受钻心的疼痛。某刻,他又高高挥起了鞭子,少女柔弱的身躯一颤,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在被鞭打时哭喊出来。然而鞭梢迟迟没有落下,反倒是走在她前面的士兵发觉她没有跟上,狠狠地扯了一把系在她双手之上的绳索,她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跟在她身后的士兵冷笑了一下。是的,他很以少女的恐惧与窘迫为乐。‘
索菲娅就这样被押上了高台。手上的绳索被除下,身后被士兵猛地一推,她身不由己地倒在了刑架之上,随后手脚被环扣紧紧固定在刑架上。腰臀处被刑架中央的方形凸起所顶起。
她身材有些瘦削,幼时被市井中的无良少年形容为“清汤寡水”,直到他们被埃尔文狠狠教训了一顿。如今她十七岁了,发育完全的身躯上有了少女的味道,宽大臃肿的神官袍也遮挡不住少女美妙的身姿曲线。
她趴伏在刑凳之上,原本挺翘的臀愈发的高耸,温软的臀峰向后以一个曼妙的弧度拱起,如同广阔的平原上柔美起伏的山峦。臀尖的肌肤因为身体惊惶的颤动而跟着微微地颤抖,惹人怜爱。
帝国的那位肥胖的元老此时也走上了高台,他看着被固定在刑架之上的索菲娅,内心有一种报复性的邪恶的满足感。不错,他要将少女这柔美挺翘的臀部作为测试刑具的工具,想象着她这美好的臀在刑具之下慢慢被打烂。而被固定在刑架上的少女无法挣扎,只能无助地忍受着这一切,她的嘶号和哭喊也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激发他疯狂的复仇欲望。他有无数的刑具和大把的时间,足以让少女尝遍每一种酷刑的魅力,这一切,只因为她竟敢在神殿中威胁他,除了帝国皇帝,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令他难堪。
当然,这样残酷的作为不符合主的教义,也不符合帝国 军所宣扬的“正义”,所以他需要一个名头。所幸帝国的主教们不负他所望,引经据典找出了“正当的理由”。作为神庙的女神官,索菲娅被认为是邪神希迪修斯的仆人,这要比普通教徒与民众更加邪恶。为了主的教义传播,要除去所谓的邪恶,而唯一洗去邪恶的办法就是用她的鲜血,这也就成为了对索菲娅行刑的理由。。。很荒谬,是的,谁都知道,但他只需要一个理由。
一对拳头粗细,五尺长的刑杖被两名帝国 军壮汉带上了高台,这是第一轮刑罚的刑具。
索菲娅的神官袍被帝国士兵粗暴地扯下,只留下单薄的上衣与下身那白色的亵裤(即内裤),臀部柔嫩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透明,却因为恐惧而瑟缩在一起,微微颤抖着。
留下亵裤也是元老的意思,他喜欢看女孩臀部上仅存的布料在刑具下被撕扯的感觉。况且隔着的这一层的确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他可以透过单薄布料看到女孩亵裤之下被刑具打得越来越发红的肌肤,乃至看她的鲜血染红整个亵裤。。。
行刑开始了,站在索菲娅左侧的士兵率先挥杖,粗长的刑杖划过空气,狠狠地落在了少女挺翘而柔嫩的臀上,她臀峰的肌肤在刑杖之下颤动着,弹性极好的臀肉几乎一瞬间被打凹了下去,又很快弹回。
索菲娅的娇躯颤了一下,齿间咬住一绺发丝,忍住没有痛呼出来。
这一杖照顾到了她的两边臀部,打在肌肤上发出较为清脆的“啪”声,这是打在完好皮肉上发出的声响。当刑杖再次扬起时,可以看到她臀上没有亵裤包裹的部分泛出了微微的红色,从一边延伸到双臀的另一边。
元老对这一杖的效果显然比较满意,看向少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冷笑的意味。
行刑的士兵经验十分丰富,大概是做惯了这些脏活的人,能够让受刑者感受到最极致的痛苦。第一杖落下以后,他们要等到索菲娅娇柔的身躯颤抖一阵再落下第二杖,这段时间里,她的疼痛与恐惧都会达到最大。在这最大的时候落下下一杖,才会令人痛不欲生。
这种折磨人的方法显然很是有用,刑架上的少女勉强提起的面对刑求的勇气在等待中不可避免的松懈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缓缓蔓延的恐惧。
“啪”第二杖落下,索菲娅忍不住痛哼了一声,随着臀肉的回弹,又一道微红的杖痕在她的肌肤上浮现。
之后又是“啪”“啪”数杖。到第十杖时,杖痕已经遍布了她未被亵裤包裹的娇小臀部。
索菲娅在这段时间内却并没有因为痛楚而哼叫或者讨饶,平日里有些软弱的她此时却坚强地忍受住了杖打。她的双眼紧闭,咬着唇,默默地承受着,刑杖不时挥落在她的身上,但仿佛是打在无关紧要的物件上,只有“啪“”啪”的声响在说明这一切。
很快,二十杖打完,刑杖将少女娇小的臀部整个儿地犁了一遍,少女臀侧的杖痕颜色也越发地深,杖痕重叠处渐渐地开始起来一道道棱子,透过半透明的白色亵裤,可以看到亵裤之下的娇臀也渐渐布满杖痕,与外部大抵相同。显然,这单薄的布料并不能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保护。
但元老很不满意,他想听到的是少女的惨叫与哭号,这不仅能满足他报复的欲望,还能对台下的民众有足够的威慑力。——敢于与帝国作对,下场科不仅仅是死那么简单。况且,对少女行刑,让平日里在民众眼中作为神的仆人的神官看起来如同笑话,这对帝国教会的推行大有裨益。
他向行刑者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不要留手。士兵们会意,虽然元老之前吩咐过第一轮行刑只能算是热身,也得拿出些成果来,不然事后被处理的恐怕就是他们自己。他们加大了挥杖的力度与频率。对准少女依旧挺翘的臀峰,狠狠打下。
“啪啪啪啪。。。”又是十杖落在索菲娅的臀上,少女吃痛,忍不住痛呼出声来。
但这声痛呼丝毫没有让行刑者生出什么怜悯,刑杖继续如同雨点般交替落在她的臀上,没有给她任何的喘息时机。从臀部传来的持续的疼痛不断震颤着她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退潮时在海岸上搁浅的鱼,鱼鳃一张一合,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像钢刀一般在身体里绞过。
第五十杖结束以后,行刑者暂时停了下来。
元老冷笑着欣赏少女被刑杖重打过的娇臀。只见轻而薄的亵裤被刑杖打得有些变形,完全掩盖不了其下布满暗红色杖痕的臀峰。杖痕交错处暗红色的棱子比之前密集了许多,虽然皮肤并未破损,但显然“热身”的目的已经达到。整个臀部因为充血的原因比之前变得更加高而挺翘。
在这行刑的间隙里,索菲娅低低地喘息着,臀上传来的阵阵余痛与灼烧感像钝刀子一样反复切割着她的意志。她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不知道下一轮又有什么样的刑具会在她的娇臀上留下怎样的伤痕。而她又只是一个软弱的女孩子,生平做的最勇敢的事大概就是四个月前决定坚持留在这注定要陷落的要塞中。而当刑具慢慢地折磨她,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现出令人嘲笑的狼狈模样,哭喊着求饶。她仿佛在走入一个无尽的深渊,可是,有谁会来救她呢?
然而,留给她的喘息时间并没有多少,元老看了下高台下逐渐躁动的人群,朝行刑的士兵挥了挥手。
士兵会意,携着刑具退下。当民众以为这一切要结束的时候,高台下又走上来两个壮汉,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大约数指粗的荆条,荆条呈黑褐色,上面布满了细碎的黑色倒刺。这本是军营中用来惩罚士兵的工具,这会儿却将要用在索菲娅的身上。
走上高台的士兵根本没有在意少女是否有所准备,骤然一挥,“啪”地一声脆响,荆条落在了索菲娅的臀上。这一下准确地打在她臀腿交接处,牵动了她还未好利索的腿伤,就像猛然斩下了一把刀割开她的皮肉。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条件反射性地扭动着腰臀,想要缓解持续蔓延的痛楚,然而刑架将他的四肢固定得死死,以至于几乎没有多少可以活动的空间。而经验丰富的行刑者们却有着可怕的执行力与冷酷的意志,能将每一下荆条打在他们想要的任何位置。
十数下荆条迅猛而过,索菲娅的臀上多了一道道一指余宽、交叉纵横的深红的棱子,荆条上的倒刺也毫不费力地刺破她单薄的亵裤与柔嫩的肌肤,在雪白色的布料上留下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
少女努力地想要咽下呻吟,但有时积攒起来的一点点忍耐力就被挥舞而下的荆条轻易地击溃,这使得她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像是含在喉咙里。
台下一些上了年纪的市民有些不忍心,纷纷低下头去,但一些好事的游民无赖们却鼓噪起来——他们恨透了神庙中某些祭司的丑陋嘴脸,无论索菲娅是否无辜,能看到神庙中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在帝国面前吃瘪,总是一件乐事,哪怕帝国是侵略者、是敌人,也不妨碍他们为自己的同胞受苦而感到幸灾乐祸。
行刑者似乎被高台下观众的反应给激励了,更加卖力地挥舞着荆条。粗粝的荆条表面在索菲娅臀上反复地蹂躏着,撕扯着本就有些变形的亵裤,使之逐渐地破损,其上点点血迹也愈发变得密集。
然而她高而挺翘的臀峰依旧如先前一般富有弹性。荆条落在臀上,落点周围娇柔的臀肉随着力道下陷,而再外部的一部分却如同水波般随之升起,轻颤着。即使荆条已经离开娇臀表面,之前被蹂躏的肌肤周围也会如同波纹般微微地荡漾一会儿,好像主动应和着击打。直到其被再次落下的荆条所打断。
不得不说,少女这极富弹性娇臀如同一片尚未开垦的富饶乐土,给了行刑者难以言说的美妙享受。微微颤动的肌肤与咽在喉咙里的断续的呻吟无疑刺激着他们内心深处幽暗的残暴。
很快,四十下荆条打完,亵裤之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个个指节大小的细长裂痕,很显然,这些都是荆条落点最密集的地方,单薄的布料很容易被荆条的倒刺与强大力道撕扯开。
由于少女的高挺臀峰能将刑具的力道十分完整地承受下来,击打时手感最好(笑,索菲娅太惨了^_^)。因而此处备受打手们的照顾,无疑也是亵裤上裂缝最为密集的地方,此处所遮挡的破布只能说是聊胜于无。透过亵裤的裂痕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亵裤下的娇臀是何等景致。
只见臀峰的肌肤已经是十分暗而深的红色,棱子一道一道交错着,在最为挺翘的那一处肌肤,部分鞭痕还重叠在了一起,点点血珠从被倒刺扎破的伤口中渗出,点缀在索菲娅可怜的娇臀表面,仿佛花田中的点点红蔷薇。
而周围的肌肤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由于她偏向于瘦削的身材,不如臀峰肉多的部分只能由骨头来承受荆条的力道,没有完全卸下的力道仿佛在少女的肌骨间反复缠绕着,带来比臀峰处更大的痛楚。
索菲娅的额角渐渐地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美丽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苍白。她眉头蹙着,湖蓝色的眸子一直望向刑架前自己半张开的右手,手掌中紧握着的是那块刻着神像的陶片。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让她的双眼有些迷蒙,陶片上的天神面容此时显得温和而仁慈,仿佛带着无尽的怜悯。
她呆呆地望着,不断挥落的荆条让她瘦弱的身体不时颤抖,但她不闪也不避,任凭那荆条落在自己的臀上、腿上,只有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哼。
这是自己这条“半死之鱼”的回光返照吗?她在心里有些自嘲地问自己,怎么平日里软弱又没有主见的她能坚持到现在。。。
大概是逞想英雄吧?可惜当时的自己对那痴肥的元老说了几句逞英雄的漂亮话,却又不敢真的毁了这座神殿让他们陪葬,这其中原因,固然有一部分是自幼受到的的教育使然,但更多的恐怕还要归结于自己深藏心底的软弱。如今落到他的手上,还想着要逞英雄吗?自己真的是个可笑的女孩儿,自私又懦弱,总是把事情搞砸了,整得一副狼狈模样,让别人看笑话。。。
但是想让她乖乖认输,她又是不乐意的,不管屁股上有多痛,她也不愿意让些手里沾满同胞鲜血的敌人轻看了自己。如果真的忍不住,那就找个机会自尽吧,,她这样想着。
最后十下荆条,两名行刑者很有默契地避开了她的臀峰,落在了她腿侧尚且十分完好没有遭到蹂躏的地方,为她白嫩的肌肤打上釉红的底色。
元老像是看艺术品一般看着索菲娅颇显狼狈的娇臀。在他看来,这一轮行刑就像朝精美的瓷器又上了一层釉色,平添几分美妙。他会很享受地看着这一切,当刑具将她的翘臀从白皙柔嫩,到渐渐泛红,再到变为深红,发紫肿胀,破皮流血,臀肉纷飞乃至彻底打烂,每一个过程都令人很是受用,唯一遗憾的是索菲娅居然并未求饶。但随着行刑的进行,这并不是问题,他有的是时间,让她最终不得不哀求自己,他确信。
她又想起了她的恋人,“他在哪里呢?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她有点盼望他来救她,就想自己小时候读过的史诗中的英雄一样,不知自己死后在生命的彼方与他相遇,他会不会抱怨自己这种蠢货”
第3章:刑求之下
留给索菲娅略作喘息的时间并不多,很快,又有两名行刑者走上高台。
他们手中携带的是类似皮鞭一样的刑具。但与平日里用来驾驭马匹的鞭子不同,这种鞭子显然是特制的,鞭梢处嵌着细碎的玻璃,虽然外表光滑,但是鞭梢的硬度显然要比一般皮制的高上不少。细长的鞭身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暗色的光泽,就如同被行刑者擎在手中的毒蛇。
站在索菲娅右侧的那名行刑者将皮鞭猛地挥舞一下,空气中响起了沉闷的破风之声。少女吓得身体一颤,但是鞭子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打在刑架的一侧,鞭梢落处,带起纷飞的木屑,刑架上多了一个浅浅的凹槽,露出内部浅白色的木芯来。
行刑者显然对这鞭子的威力十分满意。检视完效果之后,他冷睨了一眼刑架上犹自惊魂未定的少女,目光中不免有些轻蔑而嘲讽的意味。
倒是他的同伴率先下手,一鞭扬起,骤然落下,风声先传入索菲娅的耳中,她还来不及有所准备,疼痛就在她的臀上绽开。
由于鞭子并不长,打手将其控制得很好,正好让凝聚着力量的鞭梢落在她的臀峰上。用荆条行刑时,还有周围的臀肉能在落点附近为臀峰分担力道。但如今的鞭梢却只有那一块小小的地方是坚硬的,而大部分的力道也随着行刑者发力的方向,汇集到了鞭梢处。这一下落在她右半边的臀峰上,臀峰的肌肤随着鞭梢一起陷了下去,而周围一片没有被波及的肌肤仍然留在原处,直到鞭子回甩,臀峰处的肌肤才渐渐回弹。
她觉得这一下就是自己的臀上被刺了一刀,尖锐的痛楚让她联想到了一个月前被羽箭射中时的感觉,那种短暂而尖锐的疼痛让在一瞬间她像是窒息了一般。她的身体也随疼痛的蔓延而挣扎着扭动起来,如同在滩涂上打挺的鱼儿。
鞭子仍然不断落下,每落到一处,那处的皮肤颜色就加深一层,而尖锐的玻璃边角也十分轻易地将她的亵裤划破,亵裤之上之前零星分布的道道裂缝如今逐渐地连接到了一起,形成几条更大的裂缝,仿佛传说里鬼怪张开的怪诞的大嘴。
一时间,高台上充斥着鞭子破空的“嚯嚯”声,落到皮肉上的清脆“啪”声以及亵裤被撕扯的沉闷声响。
索菲娅渐渐呻吟出声来,极力地挣扎着来避开那些实际上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鞭子。有时挣得狠了,颇不耐烦的行刑者就往她单薄的脊背上招呼一记,那儿肉少,禁不得打,单单一鞭就能刮下一层皮来。吃痛的少女往往安静下来一会儿,但不断袭来的疼痛又令她不得不再次挣扎起来。
台下好事的观众躁动起来,“打死她”“惩罚这个该死的女巫”。。。种种高涨的呼喊不绝于耳。有些好事者还捡起地面上的碎石向索菲娅掷去。
某刻,一道飞来的碎石划过了索菲娅的额角,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随着汗水淌过她的脸颊。因为受刑而疼痛难忍的她转过头来,哀伤的面容望着场下的旁观者,一个幼小的男孩在与她的目光接触后面带羞愧地低下头去,望了望自己曾经捡起石头丢出的那双手。
那个男孩儿她认得,他就住在神庙附近,在他的酒鬼老爹死了以后,这孩子就一直跟着市井里的混混学坏。她曾经在路上救起过饿的双眼发昏的他,给了他一些吃的,但他随后又被神殿里的几个刻薄的祭司赶了出来。这之后帝国 军围城,要塞里人心惶惶,乱的很,她就再没有见过他。
她不知道丢石子砸中她的是不是那个男孩,她其实并不在意。但看着他因惭愧而低下去的头颅她又有些难受,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元老对台下民众的反应很是满意,并没有吩咐卫兵加以压制。
而在五十余下鞭子落在索菲娅的身上之后,痛苦也逐渐触及了她忍耐的边缘。她的臀峰依旧挺翘,因为充血微肿的缘故比以往的仍何时候都要翘些。但玻璃鞭梢反复地蹂躏下,之前就被打得有些泛白的肌肤绽开来,露出内里猩红的嫩肉,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伤口中淌了下来,沿着臀部的曲线流向白嫩如雪的大腿。
边缘的几处肌肤也因为笞打而有几处绽开,鲜血染红了覆盖其上的亵裤,汇集在裂缝的边缘,几道血红的痕迹交错在一起,仿佛鬼怪的狰狞笑脸。
最终,两名行刑者总共落了六十鞭,才将沾染着点点鲜血的鞭子意犹未尽地卷回手中。索菲娅在此时伏在刑架上低低的喘息着,余痛犹存的娇臀此时仍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之前那番挣扎使她有些疲累,连续不断的痛楚又让她的意识无比清晰,这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那个肥胖的元老此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高台下的民众,示意周围的士兵让民众安静下来。台下的帝国士兵会意,左臂举盾排成一线,右手持剑扣响身前的盾牌,神情严峻,一副肃杀之意。
台下的民众不明所以,但因为恐惧都停止了鼓噪与交谈,靠在一起。
元老在台上俯视台下的观众,点了点头,双手向前平伸,示意士兵停止。随后用那种帝国贵族专有的慵懒而居高临下的语调对着台下的众人道:“你们都看到了吧。”说着他拖着臃肿的紫袍,走到索菲娅所在的刑架前,似嫌恶地挥了挥袍角,“你们的神官与祭司总是标榜自己是神的仆人,接受神所赋予的权力,在你们面前作威作福。如今,落到这种境地,他们所说的神来拯救他们了吗?”
台下的众人沉默着,有人望了望广场中的希迪修斯神像,神像一直伫立在这里,数百年如一日,大理石雕就的瞳仁也是一如既往的空茫。
天与地之间突然很静,神像无言,望向神像的人们也都没有说话,不过一会就默默地将头垂了下去。作为要塞的幸存者,他们目睹了太多的死亡,以致于已经不再祈祷神明的庇佑,在他们看来,要塞就像被诸神所抛弃的死地,庇护与救赎,实在是些奢侈的词汇。
元老转过身,用粗肥的指节粗暴地托起索菲娅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神官。。。哦不,应该叫你女巫才对。莱特的女巫啊,你所谓的神早就抛弃了你,在你们神殿中的那些所谓的神棍逃跑之后,你却还留在这里,妄想着占据这肮脏之地,作你那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是么?但事实上,你们的那些邪神,不可能在这里作威作福了,这里,未来将属于我们荣耀的圣主。”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他居高临下睨着索菲娅的脸,就像在看庄园中一个跪倒在他面前颤抖的奴隶“我们的主是慷慨的的,作为误入歧途的人,你有机会在这里祈求主的宽恕,放弃你所信奉的邪神,皈依在主的光芒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少女轻轻地咳了一声,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那原本有些哀伤的面容舒展开来,就像早春冰雪消融之时悄然绽放的花儿。
“元老阁下,您也许并不了解。我们的神与你们的不同。我们崇敬他,热爱他。但我们知道,我们的未来并不需要依靠谁来拯救,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双手,与手中的剑。而我们的神,不过是我们意志的化身罢了。在围城战中逝去的大祭司曾经这样对我说,‘希迪修斯‘,不过是‘王国’的古音而已。在王国时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惜时间久远,现在大家都已经忘却了。。。”她说着,似乎轻叹一声,如水的目光望着台下的众人。随后这一句却是对元老说的:“元老阁下,我尊重您侍奉的神明,但我想,我不会改变我的信仰。”
台下的人们显得有些茫然,有的人窃窃私语起来,显然因少女所言有些触动。有的人为她担心,这样的说辞实在是犯了帝国的忌讳,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几乎宣判了她的死刑。这个阴鸷的帝国元老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但更多的人喧闹起来:“杀掉这个蛊惑人心的女巫!!!她居然敢否定神的存在,不可饶恕!!!”“剜了她的眼睛,割掉她的舌头,不要让她再蛊惑我们!!!”
元老看了看台下逐渐沸腾的人群,松开托起少女下颌的手:“很好,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但你仍然会得到主的赦免。”
随后转身,走向高台另一侧,又冷笑着补了一句:
“在你死后。“
“你的罪孽,只能先由你的鲜血来洗净。”
是的,既然她并没有想要改变的打算,那么是时候让她知道痛苦的滋味了。
在元老元老原本设想中,如果她有屈服的意向,那么帝国还可以为她留下一丝怜悯。但现在看来,对于这种共和国中的顽固分子,是不需要留情面的。当然,他不会这么早让她死,至少在死前,应该让她感受到意志的崩塌。
他走到高台中央拍了拍手,五个帝国士兵走了上来,其中一个手中拿着一块乌黑的木块,由刑架两侧守着的士兵将索菲娅的身躯不由分说地抬起,他则将薄木板塞在她的腰前,这无疑又将她的腰臀向上垫起,形成一个更高的角度。
他身后的四个帝国兵,则每人携带了一根拇指粗细的藤条。但这藤条不同于一般的样式,其手握住的一端是木柄,藤条头部却包裹上一层铁皮,在阳光的映照下泛出冷冷的银色光泽来。
四人分成了两组,分别站在刑架的两侧。
刑具挥动没有章法,行刑的轻与重、缓与急全凭行刑者的喜好来,他们可以任凭自己喜欢,使刑具以任意角度、任意力道、任意频率,落在索菲娅臀上的任何位置。
由于她的腰臀被垫得更高,臀腿相接的地方以及以下的部分区域也成为了刑具的重点目标,这也让四个行刑者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间。
无一例外地,他们疯狂地在她的娇臀上开垦属于自己的“国土”,每当铁皮藤条落下,就会发出金属与柔嫩肌肤相亲吻的清脆声响。若是落在臀腿交界处,少女总是会忍不住惨哼一声,而大腿侧久未与刑具接触的表皮会被打得泛白,而内里的肌肤大都泛起一道深红的印痕。而若是落到了臀翘处,则往往使周围的肌肤如同水波反复起落,挺翘的臀峰像是被晨风吹拂的露珠一样向一侧颤动起来。由于之前的蹂躏,某些被重点照顾的地方已经有了伤口,落下来的藤条牵扯着伤口,使鲜血更快地流出,沾在藤条的铁皮之上,甚至随着藤条的挥舞飞溅而出。
而由于行刑者的人数增加了一倍,藤条手柄一端又专门地增加了配重而易于挥舞,刑具落在索菲娅身上的频率快了一倍不止,甚至她每一次呼吸都会有三四下藤条落在她臀上,这让她知道,扭动腰肢躲避已是徒然。但由于怕痛的本能,她的身体依然条件反射地挣扎着。
过快的行刑频率甚至扼杀了她准确感知痛苦的能力。如果叫喊能让她将痛苦与恐惧释放出来的话,这时时刻刻绽开的痛感已经容不得她一声声的呻吟了,往往她感到疼痛时刚要呻吟出声,紧接而来的数出绽开的疼痛就已分散了她的注意力,逼得她生生咽下呻吟,来面对新一轮的疼痛轰炸。
所以,就连她的呻吟也是断续连绵的,往往还被藤条的破空之声与台下疯狂的叫好声粗暴地盖过。就像落在水银中的片羽,很快沉没下去,没有在其沉静的表面,激起丝毫波澜。
这样的行刑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经历痛苦的时间不会太长吧。索菲娅心里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若是再长个几刻,她绝对会坚持不下来的。
正如她所预想的那样,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作为士兵的行刑者虽然耐力不错,但连续迅速地挥舞着刑具的手臂也坚持不了太久。大约八十下藤条落在她的身上后,行刑的士兵也逐渐停了下来。
这一轮摧残之下,她的臀峰直到大腿处,已经完完全全被刑具的痕迹覆盖,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鞭痕、杖痕交错着呈现在已经微微肿起的肌肤上。之前被玻璃鞭梢划开的地方,因为藤条的牵扯,伤口不断延伸着,也不断有鲜血从中渗出,在臀翘处蔓延。有时,藤条会落在血已经将要凝在伤口上不再外流的地方,此时,在强劲的力道拉扯下,凝在一起的血层又绽开,带来皮肉撕扯般的疼痛,而开裂处往往鲜血也会汩汩而下,惨状令人不忍述说。
至于她臀上的亵裤,则早已变成了破烂的布条。
不得不说,元老的设计恰到好处,每一轮的刑具,都会让她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在即将崩溃的时候又将她拉回来一些。就像玩弄一个溺水者,每隔一些时候拉一下绑在他身上看似能救他的绳子,让他吸一口气,再将绳子松开,让他又呛几口海水,强大的求生本能让他拼命挣扎,痛苦万分。这样一直吊着不让他死,却也让他永远无法得救,直到游戏结束。
元老的目的也并不是让她死这么简单,他要的是这个挑衅帝国权威的少女亲身体验到自己娇柔美好而挺翘的臀部慢慢被打烂的滋味。让她作为英雄一般死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她甚至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留给她的角色只有肮脏的”女巫”,她只能被慢慢地折磨,消磨掉仅存的意志,直到痛哭求饶,丑态尽出,最终像帝国车轮之下的蚁,死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没有人会记得。
索菲娅并不知道这场“游戏”究竟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只能确定的是,这之前她拒不配合的话语无疑使得这场“游戏”愈发残酷。
一切,远未到尽头。
第4章:赎罪之血
第五轮的刑具被行刑者带上来时,台下民众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虽然走上高台的行刑者只有两人,但是他们携带的刑具却令人有些畏惧。
那是一个船桨状的板子,大概有五尺长,头部扁平,以质地较密的桦木制作而成,宽度足以覆盖索菲娅娇小的臀部,头部之下是圆柱状的柄,表面粗糙,用于防滑。
容易看出的是,这样的板子头部硬且重,作为刑具极有威力。甚至台下的人已经能够想象板子落下时索菲娅娇臀所呈现的惨相。
台下的民众中有些虽然麻木不仁,甚至在之前还饶有兴致地观察少女受刑的过程,但仅存的良知终究让他们心底有些过不去,当第一下板子落到了少女臀上,令她不由惨叫的时候,他们低下了头去。
当然,行刑不会因为少了几个看热闹的而停止,板子继续落到少女的身上。坚硬而平整的板身划过空气,狠狠地“亲吻”着少女的臀翘,宽大的头部覆盖了少女的臀峰几乎每一处角落,将那挺翘之处生生打得凹陷下去,臀峰的肌肤与周围部分相挤压着一起随板势而下,这一下板子,就如从天而降的陨星无情地摧折这柔美的山峦。
当板子再被举起时,虽然女孩儿的娇臀仍然有弹性地弹起,但很明显可以看到其上被板子摧残的痕迹。随即,方才弹起的臀峰又要无力地面对另一边落下的板子。
这些坚硬无情的板子像是凿钎一样,给少女的娇软的臀上带来难以抹煞的痕迹。每落一下,板子上的沾染的鲜血也就多一分。
无助的少女已经丝毫不能压抑自己地呻吟与哭喊,她的双眼都被泪水迷蒙了。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额头与鬓角,晶莹的泪顺着脸颊落下,落入她的唇角,清丽的面容带着哀伤的神情,有一种无言的凄美。
在呻吟的间隙里,她忍不住干咳了一下,自嘲地苦笑着,颤抖的右手将手心紧攥着的陶片翻转过来。
令人惊奇的是的是,陶片的反面,并不是如惯例一样,雕刻着希迪修斯的怒容,相反,其上雕刻着的,是与正面一样的、面容宽和的希迪修斯。
是的,当初她抛起陶片决定自己去留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无论她将陶片抛起多少次,都只能是“正面”朝上。也就是说,如果真的遵循天神的旨意,她只能留在要塞。
这是她的选择,她太清楚自己的软弱与心底的自私了。所以,她背着埃尔文修改了陶片,让自己一开始就走上一条没有选择的路——如果要塞未被攻破,她与他终会重逢,若要塞不可避免地陷落,就让自己与他,还有千千万万的提尔斯的英灵们,一起长眠在莱特的泥土中。
(这里借鉴了下东野圭吾《嫌疑人X的献身》的设定,《嫌疑人X的献身》的主角深知人性的弱点,他明白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没人能保证自己不会背叛,包括自己。所以早在故事的早期主角就让自己走入了一条死路,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只能牺牲自己,给他人以救赎。这里也有点像,就是女主把男主送给她的陶片改了,无论怎么抛,都是正面朝上,“神的选择”只能是让她留在要塞里,借此以说服恋人,以及自己内心的软弱,让自己与恋人同生共死。)
可惜,最后一刻,她终究是犹豫了,她抱着一丝侥幸,幻想着她的恋人还未死去,也许他能随着守军突围,也许他仍在抵抗。
她想活下来,再见他一眼。
可惜自己真蠢啊,把一切都搞砸了。。。
板子还在一板一板地落下,带着她难以忍受的痛楚,她痴痴地望着陶片,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只是不忘努力将娇臀撅得再高一点,试图使落下的板子有足够的缓冲,不必让对疼痛更为敏感的腿骨承受更大的力道,好使自己在这酷刑下坚持得更久些。(这个,emm…没有严谨力学依据,只是自己yy,哈哈)
三十下板子落完之后,少女的娇臀上多了数十道密集重叠的板花。这桨状的板子边缘是如此的平整而坚硬,以至于将她的娇臀上留下的痕迹也是平直而交错的红棱。臀翘处的肌肤已经肉眼可见地肿起,深红的血肉中泛出几分紫色。被板子巨力撕裂的几处伤口中,鲜血不住地流出,甚至随着板子的起落而向四周飞溅。
吸饱了鲜血的板子,原本浆白色的表面转变为殷红色,而未与少女臀部接触的一面却还是如同以往的浆白色,红白交映,愈发触目惊心。
所幸少女除臀峰外的皮肉尚未绽开。剩下的二十下板子,冷酷而精于算计的行刑者以追求平均的原则专门揪着少女尚算完好的皮肉下板。
臀腿交界处、臀峰上部、臀峰下侧,这些只是泛着深红而并未绽开的肌肤开始板子无情地蹂躏,交接之时发出清脆的“啪”声,震颤着场下无数民众那原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四十一,四十二……”尚存恻隐的人们伴随着少女的哭喊低头默数着,仿佛自己也在忍受那看不到尽头的酷刑,只希望这一切早点过去。
终于,五十下板子到了尽头,索菲娅原本尚且完好的肌肤上也布满了板痕,甚至延伸到了大腿上部与后腰处。不止臀峰,整个臀部都已肿起,因未散去的疼痛而微微颤抖着。而臀峰处的红紫色则更加明显。
由于之前行刑时亵裤仍未褪去,那些破碎的布条一部分被板子的蛮力压在仍流着鲜血的伤口上,全部被染成了深红色,与血肉纠结在一起。
当元老看着行刑士兵下去之后,又上来了四人,笼在长袍中的肥胖双手无比兴奋地揉搓着,心中的残忍欲望膨胀到了极点。这是今天,他给她预备最后的一份大礼,相信她会满意的。
第五章:铁杖柔臀(名字感觉怪怪的,先这样吧)
上来的四个行刑士兵每人携带了一根碗口粗的刑杖,长约五尺。上部略宽而下部略窄。刑杖柄处是木制的,头部却包裹着一层坚硬的铁皮,金属的寒光令人生畏。
走在前面的一人走到了刑架一侧,又手抓住女孩儿可怜的亵裤上方的布料,蛮力一扯,将她的亵裤彻底扯裂,与臀部完全分离,并冷笑着丢在了地上。
自此,少女完整的臀部彻底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与血肉尚且粘连的布料一扯之下,牵扯着伤口,令索菲娅疼痛难忍,腰臀条件反射地挣动着,以缓解这一时皮肉撕扯的剧痛。
当她终于安静下来,四个行刑者也已走上台,在她的身侧站定,面噙冷笑地看着她。
由是,元老所设计的最终刑罚拉开了序幕。
四人行刑前如同商量好一般,刑具轮番而有序落在少女的臀上。
由于惨重的力道与坚硬的杖头,刑杖一落到少女臀上,就瞬间将原本有些肿胀的臀峰打得瘪了下去,皮肉向着四周挤压开来,只不过,此后的臀峰因为肌肤之下淤血肿胀的原因,再不能如之前一样迅速地荡漾回弹,只是轻微地颤动着,然后逐渐回升。随即第二杖精准落下,不给她任何喘息之机。
每次刑杖落下,少女都因为剧痛拼命地挣扎着,甚至连木质的刑架都发出了榫卯移位的“咯吱”声响。
而随着行刑的持续,刑杖打在臀上发出的声响也由原先的清脆而转为略显低沉。更像是打在厚厚的皮革而非少女娇美柔软的臀部上。
行刑者很清楚,这是因为他的娇臀在之前数轮刑具的反复蹂躏下,已经肿起并有了淤血,而他们的刑杖那强大的力道无疑大大加快了其肿胀的进程。他们为此感到深深的得意。
(这一部分索菲娅会比较难受,描写的行刑者内心也可能比较阴暗,介意慎看)
而且,他们知道,在行刑的过程中,他们还有一次机会能让少女的臀部重新恢复一些弹性,以使自己得到良好的行刑手感:那就是用刑杖打破她的肌肤,将肿胀之处的淤血放出。
他们也的确准备那样做。
当然,以钝器打裂肌肤,会使她会得到难以忍受的痛楚,但这又于己何干。对于此次行刑,元老早已说明,“show no mercy!”(绝不带有丝毫怜悯)。对于他们这些干行刑这种脏活的,早已被那些高贵的大人们视为臭虫,被平民视为万恶的邪物,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连向来悲悯的神明也不待见。唯一的价值,似乎也只有在他人的痛苦上筑造自己那扭曲的快意。
刑杖仍在落着,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越来越沉闷,低沉地令人有些窒息。
少女额上涔涔而下的汗珠几乎已经落满了脸颊,泪水淌下,落在木质的刑架上,将原本泛白的木色浸成了淡灰。因失血与缺水而显得苍白的嘴唇被无意识地咬破。她的口中甚至连呻吟也无力发出,变成了低低的呜咽。
二十余下过后,被钝器反复击打的臀峰处的肿胀肌肤终于绽开,深红色的淤血汨汨流出,随着刑杖的扬起而飞溅。
少女的臀部几乎完全被鲜血所覆盖,大小数处伤口纵横交错着,那些地方的肌肤早已绽开,内里的嫩肉也因为击打而破损,血正是从破口流出。昔日那“柔美的山峦”如今仿佛成了沟壑纵横的险地。
行刑者与好事的观众们看到如此惨象却大受激励,他们正亲自见证着少女臀部被逐步打烂的过程,如今快要到达终点,更是无比的狂热。
谁能想到,在数十分钟前还是如此柔美无瑕的少女娇臀,此时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而任凭少女挣扎哭喊,又能改变什么呢?作为这个世界光鲜外表下腐烂之处挣扎扭曲的蛆虫,他们是如此地渴求一切美好而又脆弱的东西在他们的面前崩塌,就好像把圣洁的神像推入泥土。
是啊,他们想问少女,想问所有对帝国顽抗的共和国人民,凭什么你们如此高贵圣洁,不惜生死捍卫国家与信仰,映衬出他们无比渺小与可怜,一如在君主威权下战战兢兢的叛臣,形如街鼠,苟且求生。
如今,身受酷刑而无能为力的少女无疑让他们有了一种复仇的快感,他们看到了少女的软弱无助,看到了她挣扎的丑态,就像宣判异端的牧首,看到了火刑柱上女巫被火焰包裹的扭曲的身形,藉此说服自己,相信主的公正,去拥抱那古板而可怜的教条。
刑杖落到臀上,因为淤血的出尽,重新变为了清脆的声响,臀肉回弹的绝妙手感让行刑者更下狠力挥舞刑杖,丝毫不顾惜少女死活。
刑杖落处,甚至连臀肉也被击打下来。
少女因为失血与持续的疼痛而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物逐渐散发出淡白的柔光,她甚至感觉身上不在那么疼痛。
终于,一切要结束了吗?
柔光越来越亮,仿佛照耀着她的灵魂。。。似乎她也将要被神救赎,离开痛苦的深渊。
打到五十下时,索菲娅昏死了过去。
刑架旁边守卫的士兵很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行刑者也停下刑杖,一名卫兵被派去向元老请示。
他得到的是元老的一个狠辣的巴掌,几乎要将他的面皮抽出血来。
“我说过,这一轮行刑,你们的目的是打烂她的屁股,没有怜悯!怎么?这就停下来了?她还没那么容易死呢?你们是想替她受刑吗?好啊,帝国的宪兵会满足你们的愿望,我倒很想看看你们坚持的时间会比她久么?”肥胖的元老面皮变成了猪肝色,显然,他对此次中断尤为不悦。
(索菲娅:mmp,我都昏过去了,你还打人家屁股?∧_∧你来挨几下试试。
元老:呵,蠢女人,剧本就是这样的,要怪就怪作者去。再说了,还不是因为你当初嘴硬,嘴硬屁股就遭殃。)
卫兵连滚带爬地跪在元老的脚边,头几乎触碰到了他的靴尖:“属下……属下不敢。”
“去取水,把她浇醒,我要让她知道,想抵抗,可没那么容易。他们所渴求的所谓自由,在帝国威权面前,一文不值!”
卫兵领到命令,转身在地上爬了几步才狼狈地站起,捂着脸去传令。
约莫数分钟后。
索菲娅的意识中,原本一片光辉的世界突然暗淡下来,一瞬间,冰冷刺骨的寒意将她带回了原先那个世界。
一桶冰水浇在了她的身上,单薄的上衣与金色的长发被水濡湿。她能听到自己牙齿格格打颤的声音。臀上的痛楚此时也逐渐清晰起来。
行刑再次开始,在元老的明确授意下,行刑者已完全无须在意少女的死活。他们提起了十二分的劲头,将自己的怨怼狠狠发泄在少女伤痕累累的臀上,将刑杖接近垂直地高高抬起,近乎拼命地抽了下去。
一时间,臀肉纷飞。
随刑杖抬起落下的而飞溅的血珠,被刑杖大力击打而被打下的细碎臀肉,在弥漫着尘埃的空气中飞舞着,昭示着这惨烈的重刑。
少女的喉咙已经嘶哑,几乎连呜咽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头低垂着,只有双眼有些呆滞地望着刑架上暗色的木纹。
再有十余杖落下,她臀上已经难见一块好肉了,原本雪白的肌肤如今就像是一块鲜红的破布。刑架上靠近少女腰臀之处的木料已被少女的鲜血染成殷红色,溢出的血水顺着刑架流下,在高台上汇成小小的血泊,甚至行刑者的靴尖也被血所染红。
如此“景致”,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未免叹息。
在这惨烈而压抑的气氛中,台下的众人更是噤若寒蝉。几个城破时来不及逃走的贵妇用手中的绸巾擦着似有似无的泪,好显出一点兔死狐悲的哀戚来。几个尚在壮年的男子攥着拳头,头颅却低着,他们固然愤怒却无可奈何,在帝国的铁腕手段下,胆敢反抗,少女的下场已经摆在了面前,他们家中都有妻小,绝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唯有那些幸灾乐祸的好事者仍然不知疲倦地鼓噪着,这其中,新近皈依帝国教的众人们无疑最为狂热,他们随着刑杖的落下一一报着数,甚至有人私下里打赌少女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至于赌资,自然是在帝**进城时随着乱军一起抢掠的战利品。
随着行刑的继续,可怜的姑娘气息愈发局促,口鼻中一吸一吸的,就如被烈日晒干了的池水中垂死的鱼,用鳃徒然地捕捉着空气中仅存的一丝水分。
眼看着,她就要再次昏死过去。
此时,却见着高台下原本拥挤的人群慌乱地分出一条道来,一名战马之上披着银色甲胄,头盔之上饰以醒目朱红色羽翎的帝国士兵纵马闯过人群,靴根上的马刺从道旁众人的颈侧险险掠过。
数个鼓噪之中的好事者却闪避不及,被披甲的雄健战马撞飞出去,就像被抛起的西瓜,砸在坚硬的高台上,一时间,血肉迸裂。(妈的,写到这里大快人心)原本齐声呼喊的同伴瞬间噤若寒蝉。
那个帝国士兵奔至高台,迅速翻身下马,直向元老奔去,台上的众多帝国士兵都知道他的身份,不敢阻拦。
在元老身前,他半跪下来,向侧着身子的元老耳中低低地说了几句。
仅说到一半,元老原本因为观刑而舒展开的面容此时又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了一起,短小而粗陋的五官落在扭曲的肥白面皮上如同腐坏的的奶油糕点中凌乱散落的核桃仁,观之令人作呕。
待他全部讲完,元老冷冷的看了一眼台下的民众,毫不克制地怒吼了起来:“好啊,这些共和国的渣滓,我会让他们看到帝国的手段。”
“愣着干什么?去叫阿列克斯来。”他喘着气又向身侧的士兵吼道。
士兵起身行礼,准备离去。
“慢着!”元老又叫住他,他看了看刑架上低垂着头颅仍在忍受酷刑的姑娘,以及其血肉模糊的娇臀,似乎终于找回了一丝心情,“今天行刑暂时到这里,倒是便宜了她,让炼金术师用魔药医治好她。”
“记住,别让她死了!”元老将最后五个字的音拖得很长,就像屠夫将牲畜的肠子从其奄奄一息的身体中缓慢扯出,说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深知其秉性的士兵身体不由得微微发颤,额头几乎磕到了地上:“是……”
第六章:炼金术士
随着行刑的结束,台下的众人被士兵驱赶着散去。
刑架之上,低垂着头颅的少女,长发被士兵粗暴地撩起。士兵们解开她手脚与腰侧的扣环,将她抬起。
抬他手臂的士兵注意到了她右手掌心紧握着一块圆形的物件不放,眉头皱了皱,伸手抓住那物件一侧,用蛮力使劲一扯,想把它抢夺过来,看看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一扯之下居然没有扯动,少女的纤弱的手掌抗拒地紧握着,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泛白,几乎要陷进了肉里。
士兵恼羞成怒,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当即便想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个巴掌。
但当手掌扬起时,他双眼却对上了少女的目光。
只见她一双湖蓝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明亮晶莹如同蓝色的水晶。就连湛蓝的天空似乎也在她的眼眸中融化,只留下流云的倒影。
她眸中流露出的心绪似哀求,又似决绝。
不知怎么,他心中有些烦躁,一时间也下不去手。
再定睛一看,少女的手中不过是一块不起眼的陶片,他认得这似乎是共和国中流行的护身符,因为在共和国士兵的尸体上老是会找到这玩意儿。死前都被握得很紧,几乎每次都要用刀剑劈开死尸僵直的指节才能取出。但这东西却也没什么价值,拿去集市上卖也少有人要,害的他很多时候都是白白高兴一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兴味索然,悻悻地哼了一声:“你们这些共和国人脑子都不太好使,一个破陶片都当宝贝一样收着,还真是各有所好。”
……
当索菲娅苏醒时,已是第二天的深夜。
她身体朝下,有些狼狈地趴在了简陋的床榻上,臀上仍有隐隐的痛楚,但相比之前的苦刑,她却不觉得十分疼痛了。
似乎有人贴心地在她的伤处盖上了一层柔软的布料,这大大地缓解了她的尴尬与痛苦。
这时她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房间。
这似乎是一间普通居民的居所,房间不大,但尚算洁净。
她所在的床榻边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二十余岁的姑娘,她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之下是精美的金红二色术士袍服,其上装饰流利而齐整的纹路仿佛暗示着术法的奥妙,带着金边的下摆落在了她穿着长筒靴的脚边。考究的衣着给观者一种沉静而雍容的感觉。
那姑娘见到索菲娅已经醒来,脸上流露出欣喜之意,她微笑着低下头来,看向少女
的深褐色的眼眸中透出某种温暖的关切,只听她轻声问道:“你醒了?感觉可好些?”
说话时,姑娘乌黑如缎的长发拂过索菲娅的脸颊,带着一种令人舒服的微痒,像是春日和煦的风,与耳畔传来的轻柔的话语一起带给原本不安的她一丝安慰。
看到索菲娅点了点头,想要开口回答,姑娘又将食指放于唇前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在她的耳畔低语道:“门外有一队帝国的卫兵把守,可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已经醒了。”
索菲娅会意地点头。
随即那姑娘开始解答索菲娅所疑惑的一切。
她告诉索菲娅,她的名字叫海莲娜,父亲是共和国南方肯特郡的总督,在数月前的一场战役中因为寡不敌众而向帝国投降。帝国并没有处死他,而是利用他的影响力收拢占领地的人心。而作为他的女儿,同时也是一位炼金术士的海莲娜则被迫作为人质被变相软禁在帝国随军的炼金术士的队伍中。这两天来,就是她治疗照顾着索菲娅的。
“他们,那些帝国 军的畜生,在对你行刑时,我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看到你受苦,我却无能为力。”海莲娜讲到这里时,目光黯淡下来,轻轻地叹息一声,显得有些自责,“你刚被送来这里时,伤得很重。我用魔药为你治疗,但是看到你伤口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流泪。你那时一定很疼吧?”
索菲娅咬了咬唇,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原本想说一些宽慰的话来让她宽心,但是一张口,泪水却不争气地流淌下来,只得用纤瘦的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争取一些时间。”海莲娜看着她噙着泪的眼眸,接着说道,“我骗了他们,说你的伤势太重,即使使用魔药,也要许久才能复原。但其实,那个元老交给我的配方药效很强,你的伤口已经快要完全恢复了。所以,你一定不要让卫兵发现你已经醒了。不然,那些混蛋一定会再次折磨你。”
“我把你治好,不是为了让你再次挨他们的打,我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得逞。”最后,海莲娜恨恨地补了一句。
……
第二日拂晓,卫兵们照例进入了房间查看,他们冷冷地扫了一眼座椅上的海莲娜。这个姑娘似乎昨夜未眠,透着高贵之气的眉眼间带上了些许倦意。她也冷冷地看着帝国士兵,唇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士兵们便不再看她,视线落在了貌似熟睡的索菲娅身上。
伏在床榻上的少女清丽的面颊略显苍白,双目紧闭着,眉头微微蹙起。
“这么久了,她的伤还没有好么?”卫兵队长指着索菲娜问道。
“难道有什么不妥么?”海莲娜哼了一声,“当初你们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难道还指望魔药能够将她马上治好?炼金魔药的愈伤能力是有代价的,这一点你和你的顶头上司都应该清楚。”
卫兵队长面皮扯了扯:“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元老为你提供了你所需要的一切资源,不是让你在这里发牢骚的。给我记住,帝国的权威容不得指责,元老与主教做出的决定永远正确,而你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如果让我们发现你有什么对帝国不利的行为,即使以你父亲的身份,也无法开脱。”
“多谢奉告!”海莲娜的双眼直直盯着卫兵队长,冷笑道,“好了,现在检查也检查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么?这是我私人住所,而你们肮脏的鞋跟已经把这里的地毯踩脏了。作为元老的亲卫,不会没有人教过你们礼数吧?。”
卫兵队长嘴角一咧,扯出一种勉强至极的笑,那笑容像极了地窖里因久置而干裂的黄瓜。
随即他微微一躬身,拉长音调:“克兰斯特(海莲娜的姓)小姐,如果打搅,十分抱歉。我们执行的是元老的意志,望您理解。”
他说到“理解”时,特意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抬起头来看了海莲娜一眼,脸面上唯一一点笑意也无影无综。
随即带着卫兵,转身推门而出。
半晌,海莲娜站起,轻轻推开木窗往下查看。待得确认卫兵已到达楼下守卫,没有人滞留在门口后,她才叫起了索菲娅。
女孩儿面带感激地望着她,想要道谢,又顿了顿,张口低声问道:“你,这样为我隐瞒,真的不要紧吗?”
海莲娜笑了笑,伸手为她理了理额角有些凌乱的鬓发。女孩儿的金发柔软而富有光泽,就如同上好的天鹅绒,却略显憔悴地凌乱垂落在额上,令她心生怜惜之意。
“不要紧的”海莲娜看着她的眼睛,“我的父亲对帝国来说太过重要,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何况……”海莲娜轻声一叹,平日里高贵外表下鲜见的哀伤如月出时的晚潮缓缓漫上眉间,“作为共和国降臣的女儿,我的处境,也不会因为这事再糟糕到哪儿去。”
……
这之后的数日里,海莲娜与索菲娅的交谈逐渐多了起来。索菲娅从海莲娜口中了解到了要塞内外的情况。
当初元老没有继续对她行刑不是因为仁慈,只不过是帝**前线作战失利,有紧急的军情需要他处理罢了。
这之后,是元老的亲兵将遍体鳞伤的索菲娅送到海莲娜的住处,“请”(实际上是命令)她为她治疗。当然也不是良心发现,只不过是想再次折磨她罢了。
同时万幸的是元老手下有医治能力的炼金术士只有海莲娜一人,让她可以为她隐瞒。否则,若送到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术士手中,恐怕此时此刻,便已经再次在刑架上忍受刑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近几天来,平日里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帝**似乎产生了一丝不安的迹象,流言在要塞与军营中疯传,甚至帝国宪兵的铁腕手段也没能阻止。
感谢楼主替我保存了我曾经在天空的文。
当初高中的时候写的,大学期间发在了天空上,用的“隔江”这个id,反响还不错,但是没写完弃坑了,之后天空关站,我自己的原稿也因为换电脑丢了。
本来挺遗憾的,没想到居然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