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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被女老师惩罚打屁股(作者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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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次元向作品,校园主题,师生关系。现实依据强烈到估计会被看出来的地步。所以在写的时候断过几回,会有一种忏悔感和对自己的厌憎,类似于“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

      也有对过去,会后怕,说谎的时候会声音颤抖的自己的怀念,而不是现在感觉面具已经和脸融为一体,每次都是“下次还敢”的糟糕状态了。到底是太勇敢还是不勇敢造就了现在的自己,想不通了。

      当然离不开的还有永远都会有人提及的“回到过去会怎样”这样的话题,当然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设想中的if线没有一条会成真,只剩下一个无能为力却又空怀悲戚的渺小影子了,甚至屡屡路过熟悉的门前却没能进去再见上一面。

      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你既想跳进人的河里,在一切需要你的时候隐藏起来,有渴望成为那个被特殊对待的,享有只属于你的独特关怀。你希望有人能和你交心畅谈,却在所有关键的时刻三缄其口,最后只能靠幻想填补遗憾,顺便自我安慰“这样也挺好”。

      闻不到桂花香,听不见钟楼响,半挪动半被拖行着的你无声地淹灭了,不是Special One,但总得尽力去做Happy One。

       

      “没什么事的话,同学们就可以回去了。记得后天早读有安排默写。”讲台上的班主任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严肃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舒缓,教室里也传出了一些轻声的欢呼。

       

      芛也是欢呼人群中的一员,虽然高中开学才不过一个月,但他已经交到了几个“狐朋狗友”。暑假里在新生群一起开黑的习惯延续到了开学后,刚开始的课程和作业都不算繁重,放学后到晚自习前的时间常常被花在后门那家黑网吧。谁最后到谁买水是一向的约定,看来今天自己有饮料喝喽~

       

      “哦对了,芛,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呜呼,完蛋。

       

      所幸零花钱还是够用的,但他即刻陷入了沉思,是因为什么被留堂呢?

       

      中午回宿舍睡过头了,第一节课下课才堪堪赶到教室,结果刚好撞见了老班,不过她当时就笑了笑,也没生气啊;不会是这几天晚自习迟到,管事情的老太婆去告状了吧,那得编个像样的理由搪塞过去;还是说自己在化学课上睡着被发现了?可是化学课真的又晦涩又无聊啊,而且大家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小丑只有我自己。

       

      教学楼和办公楼之间的走廊并不算长,自然也不够芛想出应对的策略。内心充满着焦虑和忐忑,他敲开了门。

       

      虽然已经到了放学时间,但语文组办公室基本上没人离开,也许是因为大多语文老师也兼任班主任的缘故,四下都是伏案工作的身影。不敢出声打扰,一时有些茫然的芛就木在了那里。

       

      “这儿”一个个方格中探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拯救了手足无措的他“我这边临时有点东西要批,你先坐一会吧,五分钟。”

       

      看来这水是非买不可了。

       

      芛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在这段无事可做的时间里端详起了伏案工作的老班。以往自然垂下的齐肩中长发被捋到耳后,微微皱起的眉头不妨碍这是一张好看的侧脸。浅驼色的薄外套衬出隐约可见的肩线,袖口现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连接着光洁的手背和纤长的手指,握笔留下痕迹时,每一个关节的扭动都显得

       

      高中开学的第一天,芛就觉得自己碰上了难得的好运气。不同于隔壁班的看上去很凶的高个瘦削老师、或是其他第一年参加工作的新人班主任。面前这位老师,有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和善笑容,风趣幽默的言谈赢得了同学们的一直好感。之前在贴吧听说的“系花级”容貌完全不夸张,她的课更是趣味与干货并存,饱受好评,况且教的还是自己最喜欢的语文。

       

      每天的语文课正是他最开心的时候,敢去畅所欲言,敢抒发自己的见解,得到的所有回应,无论是思索的面容还是肯定的目光都会让他觉得畅快而有所收获。他自认是个感性的人,文字、话语、一颦一笑,对他的吸引力都胜过公式与数据万倍。

       

      好像胡思乱想的有点多了,直到听见一声“喂”的轻轻呼喊,他才回过神来,所幸老班对他这次走神只是轻笑了两声。

       

      “上次那个征文活动的结果出来了,你拿到了二等奖,很不错!”是好事啊,他轻舒了一口气。

       

      “之前公开课教研组也给了我们班蛮好的评价,还特别提到了你的发言,觉得你的思考还挺有深度的!”

       

      眼前赞许的目光和笑容让芛有种坠入甜美梦境的飘飘然感受,嘿嘿嘿地傻笑了起来。“没,没什么啦,就是喜欢语文、喜欢上老师的课,能说个两句,谢谢老师啦~”挠了挠头掩饰一下“逃过一劫”的喜悦,他试探性的问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宿舍那边还有……”

       

      但面前的班主任好像并不想这么放他走,而是不轻不重的用指尖敲了两下办公桌的桌面“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我了?”

       

      “装傻是吧?啊?真记不得了?那我来提醒一下,你的默写本呢?”

       

      老班对于这些基础性的东西一向要求颇为严格,默写的规则也是错的越多就要订正越多遍。按这个要求来看,芛每道错题都得订正个5遍,然而放学就想着排排坐开黑的人哪会有时间忙这个呢?如梦初醒的芛慌乱中编了个明显站不住脚的理由。

       

      “啊,我丢,丢在宿舍了。我等会回宿舍还有点事,要么明天,明天带过来?”

       

      “没事,我就在这等你,去拿一下吧,15分钟够了吧?”

       

      如果说之前是忘了,那现在的芛就是真的在装傻了。算上来回时间,没个30分钟怎么都不可能交出一份订正完了的默写本。这点小心思在班主任眼中自然无所藏匿。老班还是不疾不徐地,一下一下“嗒、嗒、嗒”的用指尖不轻不重地点桌面。

       

      “明天带过来给我”和面前男孩哀嚎一起传来的是笔敲在脑门上的声音“我最讨厌的就是撒谎,再敢有下次的话……”

       

      “逃离”了办公室的芛,赶忙向学校后街的网吧奔去,要是慢吞吞的走过去,今天还能不能玩上一把恐怕都是未知数。出校门右转,沿着几乎消失在楼宇间的巷子走到豁然开朗,穿过十字路口,沿着两边飘出香气的各色铺面,停在一个昏暗的入口处。前面几蒙上灰的字符已经难以辨认,但最后的“网咖”两字倒是异常清晰。

       

      和所谓的“县中模式”不同,芛就读的这所高中向来以相对宽松的管理出名。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的休息时间,学生们都可以自由进出校门。当然,前提是你得在上课铃打响时出现在教室。这么家黑网吧的存在,老师们估计也心知肚明,也有“X主任会来抓人”这样的传言,当然在被逮到一次之前,恐怕没有人会把这个放在心上。

       

      “网管,149号机子开个十块钱的。”轻车熟路落座,摁下电源,从口袋里掏出纸先把鼠标键盘擦上一遍,戴上耳机的芛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运气不错,自己还不是最后一个到的,大家很快就位,开始了今天的欢乐时光。扬言要杀二十个的兄弟今天开局好像不太顺,对线凶过头被反杀送掉了所有优势。两条边路虽然占了点上风,但局势还是不免陷入了拉锯战,硬是拖到了接近四十分钟才结束。原本五点放学六点半上自习,玩一局还可以从容地吃个晚饭,今天接近五点半才开搞,算上选人和赛后吹水的环节,估计得用跑的才能赶得上晚自习。不想迟到的话,晚饭恐怕只能从路边买俩包子了凑合着对付了。

       

      这也正是这家网吧在历代学生中口口相传的原因之一。虽然环境不算好,墙纸被熏得发黄,键盘和鼠标偶尔还会泛着油光,但有游戏玩的学生们可不在乎这些。况且在设备没啥问题的情况下,这里的价格足够便宜——放学后的学生们带个十块八块的,来这里玩上个把小时后还能顺手在边上的包子铺买上俩包子,手头宽裕的还能点上一碗面,吃完之后擦擦嘴,带上一瓶可乐,在昏黄的霓虹灯上满足而闲适地踱回教室。

       

      便宜的网吧们往往有个共同特点——不怎么管抽烟。有准备的学生会全程穿着外套,到教室之后把外套一脱塞进柜子里就完事,可一路跑过来的芛偏偏忘了这茬。还在想着该怎么时,抬头间他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往常遇到了肯定会打个招呼,但今天他却巴不得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位

       

      ——正是老班。

       

      如果说日光灯下伏案笔耕不辍的老班有一股专注投射出的亲和力,那现在暗沉暮色下,昏黄灯光映照出她的轮廓给人的感受与工作时大不相同。头发自然的垂向两肩,浅驼色的外套披在腰身上显得有些宽松,修身款的长裤柔顺地贴合着双腿,或许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她几乎不穿高跟鞋,平稳的脚步声更是凸显出一丝温婉的气质。

       

      但是在芛眼中,这个场景就没什么美感可言了。到底是把头埋得低一点更好,还是就这么坦荡地走过去比较不容易被发现呢?

       

      “同学,吃点什么?”包子铺的老板看他木在这里,于是便开头提醒道。

       

      “啊,我…”

       

      “芛?”几乎只是一瞬间,老班就确认了面前这位,正是个把小时前被留在自己办公室的男孩,“马上晚自习就上课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我、我是去,不是,我是来,我是来买东西的……”

       

      “专门来买包子啊?意思是晚饭没吃?”

       

      “啊,没,没事的老班,我随便吃点就……”

       

      “过来。”

       

      语气谈不上多么凶狠,但却让人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芛感到外套下摆好像被轻轻拽了一下,自己就这么跟着走了过去,大概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老班领她走进了一家米线店。

       

      这家他倒也来过,米线出锅时会撒上很多芝麻和香菜碎,汤底胡椒味浓重,端上来时表面总是浮着一层油花,送的腌萝卜清脆爽口刚好可以起到中和的作用,米线的口感偏弹牙,价格也是学生们可以接受的级别。

       

      “想吃什么就点呗,我请客。”

       

      “真不用的老班,晚自习要……”一道疾电似的目光让他瞬间明白,好像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就水煮肉片米线吧,要清汤。”

       

      “两碗水煮肉片米线,一份清汤,一份微辣”

       

      挑了一张角落里的小方桌,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下了。等待的过程并不漫长,但在芛看来仿佛过了大半个世纪。看着老班悠闲自在地在屏幕上舞动手指,他愈发能理解“如坐针毡”四个字的含义了。

       

      “不会已经在通知家长了吧?”

       

      如果是买了包子,饥肠辘辘的他估计三两口就能吃完。但现在望着以往喜欢的米线,芛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吃吧,晚自习已经帮你请过假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虽然很想劝自己,都到这一步了起码得做个饱死鬼,但显然做不到这么豁达。芛只感觉肚子里像是有东西在翻涌,想喝点汤,刚一入口只觉得呛的厉害,咽下去后又感觉腻人。既想咳嗽又想吐,这样一顿悬崖边上的饭对他来说和折磨无异。

       

      因为有老师领着,门卫也没做阻拦。路过刻着校训的石头,沿着“名师长廊”一路向前(这其中就有老班的身影),操场边的钟楼七下才响过半,科学馆边一阵沁人的桂花香气让他稍微感觉好受了点,只是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穿过从学生宿舍和小卖部间的过道,便来到了体育馆后的小楼,大概有个四五层的样子。青色的外墙向着朝南的方向伸出露天的阳台,走道里的灯是那种柔和的粉白光,尽头是一个共用的盥洗室,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教室宿舍了。

       

      老班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灯光亮起后,先映入眼帘的是尽头宽大的办公桌,前面侧放着一张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椅子。近一点的则是和学生宿舍规格一致的长条桌配方凳,右手边双层床只有下铺铺上了褥子,上面空出来的床板则被用来堆放杂物,以及一些养在花盆里的多肉,左手边的大柜子和学生宿舍里的也并无二样。看上去,教室宿舍就像是只住一个人的“豪华单间”,带自己到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呢?

       

      “坐”老班坐在了椅子上后,从长条桌下拖出一张方凳,现在两人的处境和在办公室里没有二样了。

       

      “去了哪?”

       

      “去,去买东西的……”

       

      “买东西,买完了偷偷躲起来抽了包烟?”听上去像是开玩笑的语气,结果却直接让芛本就不切实际的幻想直接破灭“我希望你说实话。”

       

      “我去了,去了后街的网吧……”

       

      “第几次了?”

       

      “第一……”

       

      “那之前几次晚自习迟到,还是去买东西了?”班主任的手拍在桌子上,没有多响,但其中的火气却是藏不住的“好像你觉得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是吧,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呢?”

       

      “把你家长的电话报给我吧,我感觉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叫家长”这三个字,对芛来说算是永恒梦魇一般的存在了。从小学高年级起,芛就开始了住校的生活,每次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周的作业拿出来作为“成绩汇报”,这也决定了周末的家里到底是晴空万里还是阴云密布,有时还不免电闪雷鸣。有时想聊聊身边发生的事情,可每次开口交流的结果都会莫名联系上成绩。长此以往,他也总结出了一套经验——只要成绩没问题,就什么都没问题,无法被看见的努力一文不值。

       

      幸亏底子不错,他开学以来一直保持着这种“混日子”心态倒也没啥大问题。但要是被找了家长的话,一切估计都得被颠覆。搬出去住在监视下、严格的门禁时间、零花钱估计也得被扣个精光,期待里终于有了一线转机的高中生活将要落入再也无法挣脱的深渊……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彻底干枯的油灯,一下子就瘫倒了下去,倚靠着硌人的桌沿,不知道该望向何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这个时候应该带着忏悔的神态摇摇头?或者带着哭腔恳求暂且放过这次?实际上一旁冷着脸的班主任也早有料想,心里觉得犯下这种错误的学生怎么求情也不能原谅。但这么大的反应倒是让她有些出乎意料,印象里作弊被抓了现行,要被年级通报批评甚至处分的也没这种绝望的眼神吧?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安静。学生没有主动开口,老师也神奇的没有催促。一阵僵持或是等待之后,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老班。

       

      “你家里人,对你很,凶么?”

       

      突然的凑近让芛有些慌乱,好像甚至能闻到发丝间的一点桂花香气。脸会红的吧?他赶紧扭过头去不想被发现。

       

      “没,没有……”

       

      “头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老班的恢复了严厉“不然让我怎么相信面前的小谎话精呢?”

       

      “其实也,没有”这样的目光和语气却莫名地让芛觉得安心,以往这些话他都是埋在心里,生着闷气到辗转反侧,现在有人愿意听他说一说,真好啊。

       

      虽然在谈到这种问题的时候,整个人的思绪还是免不了陷入一团乱麻,说出来的话也是理不清的杂乱,从老班的颦蹙也能看出,她在努力理解面前男孩所说的情况。

       

      “其实在开学前,你爸爸妈妈有特意请我们老师吃一顿饭,希望我们能多多关照你。”

       

      “多多关照,不就是每次考试都把成绩和排名发过来么”芛的脸上显现出了一种“早就料到了”的不耐烦神情“本来就是笼子,还想装上监听器,下一步就得拴绳子带电子脚镣了吧。”

       

      “唉,不告诉他们也行”听到可以不用被请家长,芛的眼睛瞬间恢复了高光。“但你觉得自己今天这些事情,是一个学生该做的么?”

       

      该交的作业不交、放学直奔网吧、晚自习接二连三的迟到,如果有那么一本《学生守则》的话,这些事情应该都会完美命中禁区吧。只是被训上几句的话,可能也确实太轻了。

       

      “对,对不起……”果然这种时候,只会道歉么?

       

      “道歉就不用了,我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恐怕等会你恨我还来不及呢。”

       

      眼前的班主任轻声叹了口气,把已经垂到脸颊两侧的头发拨到耳后,很难从表情中分辨出她的情绪。有失望,也有坦然;有犹豫,但好像也有些笃定。像是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后,芛感受到自己无处安放的手腕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握住了。

       

      “过来。”

       

      芛只觉得身体被拽着前倾,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倒的时候,肩膀被轻轻托住,半推半就的,他顺势趴倒在了班主任的腿上。眼中能看见的只有宿舍地板铺布的形态;两只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收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腰间有一股力气像在把自己往里推,双腿同样不自然地僵直在那里,膝盖下坠弯曲着,两只脚交叠着放在地上,因为紧张和不知所措紧紧扣起。

       

      “这是要干什么?”正在发生的一切完全不在芛的预料之中。这样的姿势让芛心里既慌乱又疑惑,“处理方式”这四个字听上去正式的让人觉得害怕,但现在这个气氛,却又让他有种自觉不能明说的安适与依恋感。

       

      “应该也被教育过吧,说谎的小孩,屁股是逃不掉一顿好打的。”

       

      芛只觉得埋下去的脸上一阵发烧,同样的“恐吓”也不是没有听过,但从老班嘴里说出口,却丝毫没有让他觉得不悦,可能是自己也认为“罪有应得”吧?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点了点头。

       

      “有觉悟是挺好,但我可不会因为这个轻饶了你”轻轻揉捏了两下腿上男孩一点也不宽阔的肩膀,班主任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经历了一整夜思考“如果是我的孩子被逮到,接下来半个星期他都得带着坐垫来学校。”

       

      “嘭”

       

      “真,真打啊?”

       

      芛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挣扎抗拒。原本以为只是警告性的拍两下,但揽着自己腰的力量突然间大了几分,似乎在宣布,这是一场严格的惩罚,绝非可以轻易终止的玩笑。

       

      “嘭、嘭”

       

      接踵而来的两巴掌几乎没有间隔地落在左右两边,与之相伴的是饱含着不满的训斥。

       

      “知道错了?又是嘴上说说而已?”

       

      心里想说的“不是”,到了嘴边却成了脱口而出的“对不起”,但显然这对平息怒火没有任何帮助,巴掌依然在以一种固定而连贯的节奏落下。被桂花香气和露水浸湿的秋日黄昏里,芛的下半身在贴身衣物外只套了一条绝不算厚实的校服秋装,每次触碰都能清晰体会到毛糙的质感,恐怕还得再等个把月,坚硬的木头椅面才能把它“打磨”的光滑锃亮,对芛来说,这个过程可能要慢上几天了。

       

      从力道、痛感、甚至响声,芛都能清楚的感知到,大部分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的班主任,这次是真的动了火气。哪怕隔着“保护”,他也能感觉到以阵阵发麻的刺痛。但比起这个,更让他担心的还是厚重而响亮的拍打声。往常在宿舍,隔壁盆啊、凳子啊碰撞的乒乒乓乓能听得一清二楚。在这安静而空旷的教师宿舍,岂不是所与人都能听到这里的响动?

       

      如果有人想歪了……不对,想歪了反而比较好,应该很清楚这种场合“不宜打扰”。但要是有好奇心强,或者比较关心老班的其他老师驻足,那样的场景可太……

       

      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咬紧牙关吧,不叫出声就算成功。抱着这样的信念,芛希望外面能听见的,只有拍打声,而老班应该也能编出些类似“拍被子”这样的理由吧。

       

      过了最初的几下后,腿上的男孩再没有什么稍大的反应,一方面是自己已经用点力按住了不安分的腰身;另一方面,隔着裤子的巴掌只是热身,这么打下去可不会让他有什么“记忆点”,先受不了的肯定是自己的手。

       

      没有细数挨了多少,但应该也就三四十下左右,只有一点点针扎似的刺痛。可接下来,随着T恤下摆被掀起,平常握笔时格外好看的手指搭到了裤子的上边,芛甚至能感受到大拇指隔着内裤抵住肌肤的触感。考虑到长个子,学生们订校服时往往都会选大一码,宽松的校服裤几乎不用毫不费力就能脱下来,也算是变相的提供了“方便”。

       

      芛不由自主地想反抗,可稍稍一侧过身去,先前揽住腰身的手就一把握住了他的小臂。“你要是就这个认错态度的话,我觉得过会还得给你爸妈打个电话。”

       

      “我今天听到的‘对不起’已经够多了,希望能就此打住。”裤子褪到膝弯,被警告之后的芛不敢有任何反抗。但吐过你能看到他的脸,会发现,比起害羞,他的表情更像是在苦笑——心里想要坚强,起码是平静地接受完应得的惩罚,但真到了该克制的时候,却又几乎无法自控的越过界线。

       

      隔着裤子的小几十下后,颜色上几乎看不出变化了,手掌贴上去也只有一点恨不明显的的、和皮肤本身差不了多少的温。几乎玩笑式的热身也该结束了,隔着深蓝色的内裤,轻拍了两下腿上男孩绷着的臀,是因为紧张、害羞还是恐惧都已无从得知,他需要的只是认真体会犯错的代价。

       

      确实,这几下安抚让芛感到了一些舒缓与放松,但这些只是雷鸣前的微风轻拂。亦真亦幻的,他好像听到了举起手臂时带动衣袖的声音。抿这嘴唇、咬紧牙关,催眠似的,他提醒着自己“要忍住、要忍住、要忍住……”

       

      “嘭”

       

      成倍放大的痛感,差一点就让他没忍住叫出声来,两只手也紧紧地握住了椅子腿,也许这种力度的巴掌才能称得上是“惩罚”吧。之前隔着校服裤子几乎没法拨动到痛觉神经,但现在只有一层内裤包裹着的屁股上感受到的,是真切的让人想喊出声来的“疼”。

       

      之前隔着裤子的巴掌节奏很快,是几乎没有停顿的交替落下。而现在的巴掌,每下之间好像都要隔上个几秒。芛感受到了的是成吨于之前的痛楚,像是先陷落下去再涨起,一来一回间,让人的眼泪也想要随之迸发而出。平常磕磕碰碰都会怪叫两声的他,半是敏感半是浮夸,但此刻却只能让呼痛的愿望停在心口,但哪怕是咬紧牙关也止不住“咝”、“呼”这样细碎的轻喊。

       

      现在来的,就是实打实的惩罚了。班主任的手高高地举到肩膀,再带着风声重重地落在臀瓣上。几乎每下都能看到腿上男孩细微的颤动,像是被强行按在襁褓里一样,只是有点半途而止的细小挣扎,内裤边沿露出的臀瓣已经泛出浅浅的粉色。

       

      一左一右地补上两下后,惩罚暂时得到了中止,芛也得以喘上两口气,轻轻抖动的手放到额前,借着顺头发的工夫,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揉了揉眼睛,让自己尽量镇静一点,但痛感却仍然留有余味,挥之不去的折磨着他,阻止着眼眶的风干。但更直击要害的还是适时到来的,从后脑勺到肩膀一路而下的抚慰,要结束了么?

       

      然而并没有。

       

      手指勾到内裤下沿前,犹豫过么?可能有过一瞬间“就这样吧”的想法,但否定的答案很快就重新占据了高峰。这样的方式应该算是不理智,但自己却想用理智来计算所谓“应得”,多荒唐啊。教育是为了什么,她总是会扪心自问,此刻给她闭上眼睛,第一时间浮现出的答案是“记住”。

       

      刷的一下,芛的脸整个红了起来,但好像已经默认了“待宰羔羊”的身份,于是当内裤被掀起来时,他做的只是沉下想要扬起的肩膀,把惊呼化为唏嘘似的吹起,将头埋得更深,几乎要藏到椅子底下去。

       

      把手掌贴上臀瓣,能感受到明显有所上升的温度,强行遮掩住抗拒,像是把快要装不下的旅行箱硬生生地拉上,带动着整个身体不安分地微微颤起来。像是在讲台和工位上一样,老班的手指顺着男孩被衬的明显的脊线,由上而下地轻轻一路倾侧手掌顺着点下去,等到有些僵硬的身体渐渐软化,她稍稍卷起男孩的上衣下摆,让还有不少苦难要受的臀一览无余。

       

      “教室宿舍做过隔音了,很疼的话,不用硬撑着。”

       

      虽然自己说了不少谎话,但老班的警告里可一点也没掺假。第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芛就没忍住喊了出来。之前的疼都有一个像是缓冲的过程,现在直接打赏裸露着的屁股的巴掌,甫一落下就伴随着响亮的“噼啪”声和火辣辣的疼痛。以为在挨了这么多打之后,自己多少也该有点“适应力”,但这种眼泪想要夺眶而出的感觉可不会骗人。更糟糕的是,这一阵巴掌的频率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左边一下刚结束,右边就立刻迎来新的一掌。对所谓的“隔音”不太放心,芛只能咬住自己的手掌,但这样一来,不断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呼痛声就愈发无法控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呜呜”、“嗯嗯”声,泪水也不受控制地一滴滴的流下来。痛觉牵引着下半身,为了不做出太出格的挣扎,他的膝盖到小腿,重复着紧缩到舒张再绷起的过程,但依然免不了起伏与扭动 。

       

      虽然没有举上多高,但每巴掌都是抡圆了,用上了甩胳膊的力量,每下几乎都是斜着毫不留情地“劈”下来,清脆的“噼啪”声下,臀瓣的肉浪跟着颤抖,在响动后留下清晰可见的掌印。

       

      “放学去网吧是吧?”

       

      “晚自习迟到,还不止一次两次?”

       

      “谎话连篇的,以为自己最聪明?”

       

      “不在我的课上睡觉我就不知道了?”

       

      “下午第一节课没来,以为我忘了?”

       

      腿上的男孩此前一直是很自觉懂事的样子,对自己的要求都会热烈响应、积极参与,常常摆出一副“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的样子。然而一到了视线之外,立马就变得“无恶不作”起来。回到自己面前,又旋即恢复了一副无辜的样子,还试图用谎言掩盖犯下的过错。想到这里,老班只觉得既气愤又失望,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间又加了一两分。

       

      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芛只能接受到痛觉的反馈。他压根分不清这愈加难以承受疼痛的来源,到底是新旧掌印的层叠,还是力道的增加?他只觉得屁股上像是被点燃一样,而这火焰还在继续蔓延下去。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除了“疼”以外没有任何词汇,面对班主任直击心灵的诘责,除了含糊不清的“对不起”和“不敢了”外,他做不出任何回应。

       

      延绵不断的巴掌声不知道响了多久,究竟打了多少下已经数不清了,直到老班的手上酸痛难忍才停止。男孩的泪渍在眼角已经结成了一条清晰的线,之前刚脱下内裤时只是浅粉的臀,现在已经染上了一层鲜红,臀峰上显出几个颜色更加深上几分的指印。终于得到休息机会的芛还是只敢趴在那里,微颤着声音边喘着气边不住地道歉。

       

      “下来吧。”整理好衣衫艰难起身的芛,心里有种如获大赦般的轻松,应得的惩罚终于要到头了么?

       

      “回宿舍把默写本带过来,给你十分钟”接下来的指示让芛又一次紧张,甚至快要哀嚎出来“去网吧、迟到和撒谎的账算过了,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默写噢。”

       

      压根没有订正这回事,老班已经知道了,等到把本子拿回来应该还逃不过一顿打吧?但更让他担心的是,“在宿舍”实际上也是个谎言,想要拿到本子,得在众目睽睽下走进已经开始上课的晚自习教室,自己这幅模样……但如果十分钟内不拿回来的话,恐怕得更惨,还是硬着头皮去吧。

       

      沿着台阶走下去时,每一步、每次微微的颤抖都能唤醒刚刚惨痛的记忆。学校路上的灯已经亮起,有些炫目的白光中像是有些飞扬的尘絮,伴着并不响亮的蝉鸣似的声响。光敏正大地走正门应该会被巡查的老师问上两句,为了快去快回,他沿着科学馆门口的小道穿过操场,从侧门进了教学楼。

       

      宿管像是已经预见了一样,看到他的时候除了轻轻点了点头外没其他反应。大部分同学听到响动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事之后就继续忙起手头的作业。想看清桌肚里的东西得半蹲下身子,这个动作让芛没忍住“咝”地抽了一口凉气。

       

      “没事,找个东西,磕了下手”同桌好像没那么专心,第一时间扭过头来发现了他的拧紧的眉头。

       

      “别太急呀,坐下来慢慢找呗。”很想说句谢谢关心,但他感觉现在不急是不可能的,坐下来恐怕也是自讨苦吃,只能一边加快手上的速度,一边暗自祈祷“本子快出来~本子快出来~”

       

      还好默写也没过几天,翻到被压在中间的本子后,芛三步并作两步地原路返回,要是条件允许,现在他应该能跑出个惊人的速度。

       

      稍稍平复了一下气喘吁吁,芛再次敲开教室宿舍的门。紧跟着“进来吧”之后的是一句“撑着”——老班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个什么东西指了指办公桌,原本披散开来的头发已经被扎成了马尾,印象里上次看到这个发型好像还是运动会。等到走近时,他才发现老班手上握着的,是一个木头衣架。

       

      一开始芛只是把手掌放在桌子上,老班摇了摇头帮他“纠正”了姿势——像是小学生上课一样,双臂叠放着横放在桌上,整个上半身弓下去压得肘微微发痛,屁股就只能自然地撅起,虽然不要求站的笔直,但肯定也不能弯的明显。低着头,他能看到办公桌上整齐堆叠的书本,一角的笔筒里搁着各种颜色的笔,按时间排列的学期的工作计划表在正中,看样子没多久就该轮到期中考试了。开学前军训时的班级合影被压在玻璃板左上角很显眼的位置,然后是运动会、秋游。照片上的大家都笑得都好开心,哪怕是习惯站在角落里的自己,也是一样的。

       

      这时他不知为什么的有点想笑,但如果有面镜子,他的表情看上去恐怕没那么真心吧?

       

      腰上被轻轻敲了两下,瞬间就把他的思绪拽回了现实。

       

      “错了这么多,根本就没用心复习吧?我现在要再来检查一下”芛叫苦不迭的心情又平添了几缕活该的悲凉“一遍都没有订正是吧,自己脱还是我来?”

       

      这种事情肯定还是得自己动手的,芛尽量小心而利落地把裤子脱到大腿根处,再撑回原本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米色带着细碎叶片花纹的窗帘已经被拉上了,现在这间隔绝的教师宿舍是真的像个囚笼,或者说审讯室了,可能是因为已经对即将发生的情况有所预料了,比起恐慌或者紧张,芛莫名地感到有点,安心?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而’的用法是什么?”

       

      在头脑里检索了一遍用法,学习和反省应该维持什么关系才能达到“知明而行无过”呢?

       

      “应该是并列吧,坚持学习并且及时反省……”

       

      “嗖~啪”

       

      这带着风声的一下像是带动了手臂伸甚至肩膀力量甩上去似的,能撑起西装甚至羽绒服的木头衣架,平整的肩处有着充足的厚度,这一下打得芛肩膀一缩,膝盖也弯下去,差点要跪倒在地上,喉咙里滚出一声“呜”的悲鸣。

       

      “你都说了‘并且’、‘并且’,那么大一个‘且’,明显的递进,为什么能理解成并列呢?”

       

      面前好不容易降下温来的屁股顷刻间浮现出了一道深色肿起的檩子,恨铁不成钢地再补上两下后,下一个问题又立马奔来。

       

      “‘知明而行无过矣’呢”

       

      既然是上下句,意思应该是一样的吧?火辣辣的疼痛侵扰着芛的每一根神经,此时他只能做出这种简单的判断了“还是递进?”

       

      这一下落在臀峰向下一点的位置,痛感却丝毫不比之前要弱。已经挨过一轮打的屁股还没遗忘对疼痛的记忆,微凉的木器带来了灼烧般的疼痛,芛只想一把瘫在桌子上痛哭一场。

       

      “给我站好!说着喜欢语文,喜欢上我的课,这就是你的态度?”再补上的两下让他觉得自己的防线已经出现了裂痕,汩汩泪水从中不断涌出“我有没有强调过这里应该是并列?为什么就是不用心去记?”

       

      “对…对不起”

       

      “我看你就是习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然后找些自以为合适的理由,能混一时就混一时对吧?”这声音听上去既有气愤,又有讥讽,芛想要争辩却又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应该做的只有老老实实地挨打。

       

      “‘吾尝终日而思矣’,再错的话我觉得也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修,修饰……”

       

      刚说出答案的一刻他就闭上了眼睛,虽然明明记得是这个没错,但自我怀疑在这种时候总是会到达顶峰,让人不敢面对可能到来的一切。

       

      “嗯,‘登高之博见也’,‘之’。”

       

      还没来得及从终于对了的喜悦中平复(虽然这也没什么好喜悦的),下一题就让他犯了难,肯定不是最简单的“的”,那应该是——

       

      “助词,不译?”

       

      “什么助词?”

       

      “条,件?”感受到微微发凉的木头衣架贴在自己的臀上,芛的声音也跟着身体一起战栗了起来。

       

      “不管你是不是蒙的,对了”依旧是不留任何喘息机会的连珠弹“下一个,‘登高而招’,‘而’。”

       

      怎么招手,登到高处招手,“修饰。”

       

      这次是两下,一下稍微靠上,一下正好落在臀峰,依旧是像被火舌舔舐上一大口的疼痛,芛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底气一下子就塌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思考,有坑就往里跳啊”刚有点好转就又犯了浑,得到的结果就只能是板子了“这个‘而’表承接,那请你告诉我,承接和并列、递进都有哪些区别?要是答不上来的话……”

       

      “额,并列的话,前后对调不影响,递进的话有程度的加深……”

       

      “是的,像‘日出而林霏开’,有一个时间顺序不能颠倒,但两件事没有什么程度上的提升,所以是承接。”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下打在臀腿交界处,艰难的点了点头,芛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都能分得清这几项的区别了。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之’。”

       

      整理了一下思绪,应该是“于蓝取之”,这样的话应该就是……

       

      “状语后置?”

       

      “嗯,这个错的人不少,你倒是能弄对”班主任点了点头,语气也舒缓了一些“‘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之’。”

       

      “助词,定语后置的标志。”这次芛的回答有些不假思索了。

       

      “嗯,就到这里了,还行”考察终于告一段落,也让芛松了口气“一开始几个真的让我很恼火,但后面比较难的几个倒都记住了。”

       

      “对、对不起……”芛稍稍活动了几下已经有些麻的双腿

       

      “用不着对不起,但也先别急着站起来”老班轻轻按了按他的后背“还是错了三个,每个算你五遍,十五下没问题吧?”

       

      “唔……”哪怕有不服,芛恐怕也不会敢说。

       

      “前天上午默写完,中午我就改好发下来了,前天晚上、昨天晚上,加上今天,三天你都没订正,一天五下不算多吧?”

       

      “呜……”此刻的芛只剩下祈祷“别再加了、别再加了”

       

      “那一共三十下,撑好”抽了张纸,班主任轻轻地为学生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忍不住的话就哭出来吧。”

       

      在看到面前的孩子点了点头后,她回到了那个最方便挥舞起手上“凶器”的位置,再一次,也是最后一轮的,将手中的木头衣架举高,为这段难忘的时光描绘出最后的结局。

       

      第一轮的十下,从骶骨下沿到臀峰肉最厚实的地方,再一路到和大腿交界处的坐点,原本浮起的几条檩子在这之后已经没那么显眼,几乎融入了整个绯红色的大幕,论力度是比不上之前在气头上的几下,但也足以让芛控制不住地挣扎扭动,这也让这段过程的时间延长了些。

       

      第二轮落下时,芛只觉得痛感像是潮汐层层叠叠地袭来,每一下都先是有些尖锐的刺痛,随后像是水花蔓延开来的,被打到的那一块边上火辣辣的记忆被悉数唤醒,他感觉自己已经有点站不稳,袖筒上、桌子上斑斑驳驳的满是泪渍,哽咽声和啜泣声已经不是能靠意志力压制的了,自己像是一面摇摇欲坠的墙,只差最后那股风。

       

      最后的几下,像是下定决心要给他留下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每一下老班都挥出了嗖嗖的响动,打的臀肉向下陷去,又像水波般散开,之后就是一道明显肿起的深红痕迹。第一下就让芛再也无法抑制住惨痛的哀嚎和决堤的眼泪,肩膀就这么沉下去,整个人几乎趴伏在了桌上,玻璃板上几乎要洇出晶莹的一汪。

       

      第二下后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倒向一侧,而班主任也靠了过来,或是给他一个可以倚住的支点,又或是往回搂住让他不至于歪倒,在他伸手想挡的第一刻起,就牢牢地把他的手腕扣在了背上。

       

      还剩最后一下,芛几乎要缩进桌子里去,帮他稍微提了提后,落在臀峰向下一点的最后一记衣架为整场惩罚划上了休止符。再也不想做任何坚持的芛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整个脸埋进了边上椅子柔软的坐垫里,抽动着肩膀放声哭泣。涕泗横流的同时,还在呢喃着一些大概像是“错了”、“对不起”这样的话。

       

      好像肩膀被一只温热的手揽住了,模糊着双眼,他情不自禁地转向那个熟悉的面孔,停在浅驼色外套包覆着的肩头,虽然还是在一抽一抽地泣不成声,但肩膀处的温暖和后背上舒缓的摩挲,让他不再剧烈的喘息与颤抖,发丝间柔和的香气让他逐渐平复,只剩下小声的啜泣。

       

      五分钟?一刻钟?半小时?不直到平复了多久,当芛回过神时,他发现眼前这块面料已经是彻底被浸湿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就这么怔怔的呆在了那里。

       

      “不要紧,没事的。”好像任何一个小心思都逃不过老班的目光,他只觉得身边的依靠更坚实了些,到底是搂了上去,还是被搂了,这不重要。

       

      “你宿舍有跌打损伤的药么?”还没等芛开口,老班就在办公桌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一小瓶像是喷雾剂似的东西,摇了摇确认下,还有大半瓶。

       

      “有的,我可以……”但一阵略带着犀利的温柔目光直接打断了芛的回复。

       

      “趴到床上去吧,我可不放心让你自己处理”老班在另一扇抽屉找到了小包的棉签“而且就这么回去的话,万一有人突然回宿舍岂不是尴尬了?”

       

      棉球刚擦上伤痕累累的屁股时,芛像是被电击似的抽动了一下,老班手上的棉签也直接被抖落到了地上,他瞬间羞红了脸,脱口而出的又是熟悉的“对不起。”

       

      “把你打成这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吧”老班熟练地换了另一根棉签,更加轻地帮他擦拭着肿起的臀。“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后天默写,你给我长点心哦。”轻轻地拍了还没擦上药的右半边一巴掌,得到男孩近乎哀嚎语气的“知道了”后,她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等药差不多挥发起码还有个十分钟,班主任离开了房间,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杯插好了吸管的温水,自己则是把浅驼色的外套用衣架挂了起来——用的是自然是刚刚被顺手放在桌上的那个,之后开始擦拭起被男孩泪水打湿的桌面。等到一切忙完后,她检查了一下屁股上的状况,确保药效已经全部渗入后,才放心让他穿上裤子站起来。

       

      “走路还会痛么?”

       

      “不碰到的话,应该没事。”

       

      “行,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定要来找我”现在他从老班眼神中读到的是关心,摆在以往这可能会让他觉得压力倍增,但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一系列风波,这种“受之有愧”的感觉也不复存在了。

       

      “哦对,把这个带着吧。”

       

      他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带着坐垫上课,会不会太显眼了……”

       

      “那要是有老师跟我反映你上课扭来扭去小动作多,我觉得我可不一定能忍住哦”这么看来,为自己着想,这个坐垫是不得不要的喽~

       

      “不过要真有人问的话,特批你说一次谎,就说是摔到了?”

       

      对芛来说,今天之后,他算是彻底熟悉教室宿舍的位置了。回到只有自己的宿舍,第一件事就是试一下坐垫,还好,没啥问题。

       

      把窗户拉开一条缝,晚间的桂花香气依旧沁人心脾,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一下思路,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无非两件——好好看看后天的默写;以及和兄弟们说一句,起码平常星期一到星期四的网吧是不会有自己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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