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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长安传4(收费以免费,100,200,免费}

      吃饱喝足后,我们就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各家店铺。西市真是热闹非凡,货品琳琅满目,有绸缎衣帽肆,珠宝首饰行,胭脂花粉铺,骡马刀枪行、坟典书肆、各色酒楼食店、果子铺。街上还有杂耍百戏,真是太好玩了,我们开心地逛着,买了许多零食果子,一边吃一边玩,完全忘了时间。
      日头西斜,西市的市鼓又响起,商人们开始忙着收拾货物,关闭店铺,看来西市要闭市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走吧象儿,我们该回去了,再晚点就要被你父王发现了。”我招呼李象道。
      “阿姑…不好了…我们的马不见了!”李象一脸生无可恋对我说。
      “什么?怎么回事?马呢?”
      “可能刚刚我们逛的开心,把马忘在某家店铺门口了,然后就被人顺手牵走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宵禁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着急地大喊。完了,没有马我们肯定赶不上宵禁之前回去,这可怎么办是好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没法在西市待着了,市署的小吏已经开始赶人净街,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走。坊外的街道上路人们形色匆匆,都着急赶在宵禁开始坊门关闭前回家,我们俩也加快脚步往东宫赶。
      然而还是太晚了,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夜色降临,街道上除了我俩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第一次恨长安城为什么这么大,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东宫。我们俩贴着路边的坊墙行走,尽量不引起巡城士兵们的注意。
      “阿姑,怎么办,父王肯定发现我们俩偷偷溜出来了,我们会不会被他打死啊?”李象哭丧着脸问我。
      “嘘!小声点,你想把巡城的士兵引来吗!别想这么多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跟着阿姑出来就没有好事…”李象在我身后嘟嘟囔囔。
      “唉我说你这小子真没良心,吃胡饼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不是你没看好马我们俩才落到如此田地!”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阿姑你不也没注意到马被别人牵走了嘛,还来怨我…”
      “……”
      没看出来这小子气人的功夫也是了得。不过看在他垂头丧气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还是不禁心软了。
      “回去以后你父王问起来你就说被我硬拖出来的,不关你的事,听见没?”
      “啊?这样不好吧?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被父王打死啊?”
      “……”我觉得我早晚被他气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街上又过来一队士兵,我俩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边,等到马蹄声渐渐消失以后才出来。
      “快点,我们赶紧穿过朱雀大街去,这街上巡逻的士兵太多了,赶紧走!”我拉着李象一溜小跑起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犯夜禁!”遭了,还是被巡逻队发现了!说话间已经有一队人马把我俩团团围住,我们已经插翅难逃了。
      李象害怕得在我背后瑟瑟发抖,我也吓得够呛,被阿兄发现我俩只不过挨顿好打,现下被巡城武侯抓住,万一被主上知道我们犯夜禁,不仅我们两个要受到责罚,更是要连累到阿兄。
      可能是看我们两人身上衣服比较华贵,坊丁武侯们并未直接对我们动手,为首的队正上前打量了我们一眼问道“你们二位是哪家郎君,姓甚名谁,可有通行文牒?”
      “……”肯定没有啊,要不我们俩跑什么。
      “哼!看来是没有通行文牒了。呀,这个还是一个小娘子!孤男寡女入夜以后还敢在街上行走,不是出逃私奔就是合伙作奸!来人,把这两人拿下带走。”队正一声令下,坊丁武侯们上前将我们抓住,不由分说地把我们扭送到了长安县县衙里。
      这下可闹大了,阿兄救救我们!
      “启禀杜参军,这二人入夜以后仍在街上行走,触犯宵禁”队正对值夜的法曹参军汇报到。
      法曹可能见惯了这种事情,并不惊讶“你们二位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不知道入夜以后不能上街行走吗?算了,看在你二人年纪尚小,某就从轻发落了。来人,拖下去杖三十!”
      “杜参军容禀!妾乃主上……妾乃东宫宫人,出门为贵人采买东西误了时辰,望参军明查!”我一时情急,差点说出真实身份来,急中生智想出这个主意来。
      “东宫宫人?有何凭证?”杜参军看来并未相信我的话。
      “妾有东宫门籍符契,望参军明鉴!”我赶紧把符契递上去。
      杜参军仔细查看了符契,抬头看着我“看来娘子确为东宫宫人,不过夜犯宵禁,官民同罪!你们二人领罚后某再送你们回东宫处置。”
      我的天哪,这个杜参军怎么如此不知变通!
      “杜参军!我二人是东宫宫人,犯错后自有东宫发落,不劳烦杜参军处置!还请劳烦参军将我二人送回东宫!”我只能假借东宫权势来压他了。
      “某所做之事均按律法所来,即便是太子殿下知道了,也绝不会怪罪于某。来人,行刑!”“参军且慢,门外有一位自称东宫内侍总管的人求见。”下面衙役禀报到。
      太好了,阿兄派人来解救我们了。
      “拜见杜参军,某是东宫内侍总管王均,受太子妃之命,特来参军这里领人回宫。”王总管将身份文凭递上后不慌不忙地说到。
      “王总管,此二人夜犯宵禁,触犯律法,按律应由长安县县衙处置。总管今晚直接将人带走恐怕不妥。”
      “某也知这样不妥,但这二位为太子妃心腹宫侍,某也是受太子妃之命前来领人,还望杜参军多多见谅不要为难某。”王均口气很温和,但言下之意很是坚定。
      “那某只能遵命了,还请总管回去多多管教底下宫人,切不可再次触犯宵禁”杜参军虽然比较耿直,但也不是完全不知进退,既然太子妃亲自来要人,他还是很识趣地放了人。
      经过一晚上地折腾,我们终于跟着王均出了县衙,县衙外早有牛车等候,我们跟着王均后面上了车。
      “我说两位小殿下啊,你们真是太淘气了,偷偷溜出宫玩就算了,日落为什么不回宫啊?”一上车王均就开始唠叨开了。
      “我们的马被人偷偷牵走了,这才误了时辰。先不说这个了,阿公是阿嫂派你来接我们的吗?阿兄知道这件事吗?”我紧张的问道。
      “殿下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太子殿下派臣来接你们的。今天傍晚太子妃发现你们不见了可是吓坏了,急忙派人禀告了太子殿下,殿下断定你们去了西市,派臣来寻二位殿下,臣去西市时发现西市已经关闭,猜测二位殿下恐怕是违反宵禁被抓到县衙中,故才来县衙寻你们。多亏公主殿下机灵,说做是东宫宫人,否则闹将到主上那里,不但二位殿下受罚,太子殿下也会被追究管教不严之责”王均说完叹了口气。
      “那阿兄他…是不是很生气…”
      “那还用说!殿下吩咐二位殿下一回丽正殿就去书房侯着。”王均颇为同情地看着我们。
      “……”
      虽然我们俩祈祷车子慢一点再慢一点,但还是很快就回到了东宫,王均亲自将我们送到丽正殿书房。阿兄还没有过来,我们先在书房里等待。出于犯错后的自觉,我们俩乖乖地跪地反省。
      我们等了好久还没见阿兄过来,跪得我的膝盖生疼,我心里一边希望阿兄早点过来,一边又希望阿兄永远不要过来。我看了一眼跪在身旁的李象,发现他吓得瑟瑟发抖,我只得安慰他道“象儿,一会你父王来了你就按照我下午教你的说,你父王不会很为难你的。”
      李象可怜兮兮的看了我一眼“阿姑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办吧…”
      “……”
      屋里静悄悄的,我们俩大气都不敢喘。跪了这么长时间,我的膝盖疼的像被千万根针扎一样,我偷偷挪动身体位置,好让一边膝盖能稍微放松点。
      “殿下万福。”门外宫人说道。看来是阿兄过来了,我顿时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砰地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阿兄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口,手上还握着那把可怕的戒尺。
      “父王”
      “阿兄”
      太子铁青着一张脸,十分可怕,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过。他走到我们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刚想张嘴认错,突然阿兄一脚就把李象踢翻在地,李象痛得啊了一声,但看到他父王脸色铁青,赶紧又爬起来跪好。太子抬脚还要再踹,我赶紧抱住他腿拦了下来。
      “阿兄!阿兄!你不要责罚象儿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不不不,父王!是儿臣求着姑姑带我出去的,都是儿臣的错,您罚儿臣吧!”李象居然把所有的错拦到了自己身上,没想到这小子平时常气我,关键时候还这么讲义气,让我很是感动。
      “呵,没想到你们俩倒是姑侄情深啊?放心,你俩谁都跑不了!说!是谁出的主意!”
      李象刚要张嘴,太子就打断了他“李象本王警告你,撒谎罪加一等,你们自己看着办!”
      我们俩只好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不敢有一丝不实。
      “哼!孤可真没想到慧珏竟然有如此能耐,竟敢偷取门籍符契私自出宫,还违反夜禁,真是好大的本事!”
      “阿兄,阿兄我知道错了,阿鹿知错!”我不断的磕头认错,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流出来。但阿兄并未理会我,反而转向李象。
      “李象,看在你是从犯的份上,本王就从轻发落你,你给本王长长记性,再敢跟着你姑姑如此胡闹本王打断你的腿!伸手!”
      李象吓得脸色苍白,但不敢违抗他父王的命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啪!戒尺带风抽了下来,狠狠地打在李象的手上,光听着声音就十分可怕。
      “啊!”李象忍不住痛呼,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你还有脸喊疼!给本王忍着!伸直手,敢缩手本王就把你拖出去打板子!”
      “呜呜…儿臣知道了…呜呜…父王儿臣知错了,您饶了儿臣吧!呜呜呜…”李象实在是痛得忍不住了,呜咽起来。
      太子冷哼一声,并未说话,但是手上的戒尺缺没有停下来,一下接着一下抽下来。李象不敢再大声呼痛,也不敢再缩手躲避,只好咬着嘴唇竭力克制自己,但还是抑制不住呜咽呻吟。他努力地将双手伸直,但是由于太痛了,胳膊不停地颤抖,额头上全是冷汗,眼泪淌了一脸。
      我吓得跪伏在地上不停地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这一惨像。光听着声音就够骇人了,更别说我吓得跪伏在地上不停地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这一惨像。光听着声音就够骇人了,更别说挨在身上可,这得有多痛啊!而且阿兄说这是从轻发落,那轮到我这个主犯岂不是更惨?我今天指定站着出不去这书房了。阿嫂啊,你快来救救我们吧!
      太子大概打了三四十下,终于停了下来,此时李象白净的小手已经肿胀通红,有点地方甚至发紫了。“给本王滚回去好好反省,禁足两个个月!看你还敢不敢再犯!”
      “是,儿臣遵命,呜呜……儿臣告退。”李象如蒙大赦地赶紧谢恩退下,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阿兄两个人了,这下轮到我了。
      “阿兄,阿兄,阿鹿知道错了,您饶了阿鹿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停地磕头求饶。
      “哼,饶了你?现在知道错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们俩连个随从都不带,也不怕人牙子把你们拐走?我今天要是轻饶你我就不叫李承乾!赶紧给本王滚过来,伸手!”
      我不敢违抗兄长的命令,赶紧膝行到阿兄面前,伸出双手,咬紧下唇,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等着责罚到来。
      啪!我还没反应过来戒尺便破风砸了下来。
      “啊!”好疼啊,此刻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痛字了!比起这次来以前我挨的手板简直是太温柔了。我虽然咬着下唇,但还是没忍住低声痛呼出来,手也不自觉的往回缩。阿兄已经懒得管我喊不喊了,他一把抓住我的双手,使出十分的力量,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手上,我的手上仿佛被开水烫过一样,又疼又烫又麻,疼的我两眼直发黑,双腿不自觉的踢蹬。
      “阿兄,呜呜~我错了,啊!阿兄你饶了我吧!啊!哥!哥!求求你别打了!啊!”
      可是阿兄并没有饶过我的意思,依然一下又一下地抽下来。我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板痕交错的地方已经发黑发紫,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破皮出血了。我的手简直就像放在热油里滚一样痛。
      在阿兄发狠打了三十多下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赶紧吹了吹藏在了身后。
      “你敢躲?”太子气极反笑,冷笑着看着我。
      “阿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实在是疼的受不住了,呜呜呜…求求你别打了。”我跪在地上哀嚎,希望他能心软放过我。
      “伸手!”太子完全没有心软的迹象,冷冷地对我说。
      我哭着摇了摇头,实在是太痛了,再打下去我这双手恐怕得废了,所以我不顾阿兄的盛怒,坚决地把手藏在背后不伸出来。
      “呵呵,你真是长本事了,我再说一遍,伸手!”
      “呜呜…不要…阿兄不要…”我还是哭着摇头。
      估计太子从小到大也没人敢这么违抗他的命令,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一把把我从地上提溜起来,摔在了案几边上。我直接吓得无法动弹,还未挣扎着爬起来,就听见戒尺破风的声音。
      啪地一声,戒尺狠狠地落在了我的后背上。
      “啊!”后背不比手心肉厚,打在背上简直就像直接砸在骨头上,仿佛要把我骨头打断一样。
      太子已经被我气的失去了理智,发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背上,我挣扎着想躲避,但他反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压在案几上无法动弹。我只能生生地挨着一下狠过一下的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开口求饶的力气也没有了。渐渐地我仿佛觉得板子打在身上也没有感觉了,脑袋沉沉的睁不开眼睛来。
      “殿下!别打了!小妹已经没有哭声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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