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最后一更 这个周末放假 明天预计大结局 后天把番外更一下
自习教室里门窗紧闭,里面空调哗哗地吹着冷气,而外面虫子飞舞,即使是夜风微凉,也显得有些燥热。
我抱着衣不蔽体的柳雪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一个自习教室前。自习教室里的学生埋头写着作业,因为夜晚关了窗了的问题,所以室内是看不到室外的,但是室外可以清晰地看到室内。
“你到底要带我来干什么啊。”柳雪瑶用手遮掩着自己的下体,生气而又无奈地说道。
她的声音很轻,害怕被室内上课的学生听到。我微笑道:“我想在这里打你屁股。”
闻言,我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柳雪瑶身子猛然一颤,她微微挣扎,有些生气道:“绝对不行啊。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啊。你个禽兽放开我。”
“放心,里面的人是看不到外面的。”
柳雪瑶看着里面尚且在上课的学生,他们埋头读书,明亮的灯光照得无比耀眼,即使根据物理学,里面确实无法看到外面,但是无论如何,一个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屁股,内心的紧张和羞耻是可想而知的。
“不行就是不行!”柳雪瑶争辩道。
“你说了不算。”我抱着柳雪瑶在教室外面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
柳雪瑶水灵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我,就像是一只凶巴巴的小老虎,但是柳雪瑶越是这样凶巴巴的,就越能激起我的欲望。我二话不说,直接把她身子翻了过来,按在自己的膝盖上,柳雪瑶双手扶着石凳的边缘,想把自己撑起来。我看着她努力挣扎,说道:“你如果这样,那我就用力打咯,这样里面的人就会听到了哦。”
听到了我的威胁,柳雪瑶身体一僵,停止了挣扎,她无奈地趴在我的膝盖上,一副无比想反抗却有只能任人宰割的样子无比动人。
我的手轻轻落在她翘起的娇臀上,手掌和她的屁股接触,发出了很轻的声音,这个程度的声音,可以保证不被听到。但是柳雪瑶明显内心无比恐慌。毕竟这是她的名节啊。万一出一点意外,她要怎么在二中的立足啊。
但是这样很刺激,很紧张,柳雪瑶趴在我的膝盖上,眼睛看的却是眼前的教室,她生怕有人突然开门出来。
我不断拍打着这个骄傲香艳的屁股,忽然,我能感觉到柳雪瑶身体微颤,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中也微微一惊。
一个男生忽然抬起头,望向了窗外。
他的目光就是投向我们的。柳雪瑶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马上要从我膝盖上爬起来,正在这时,那个男生又低下了头继续写作业。
他根本没有看到我们。
还好物理学没有骗我,夜晚室内确实看不到室外。但是即使这样,那样无比真实地一眼,还是让柳雪瑶和我惊恐了好久。
忽然,我感觉膝盖上湿湿的,我望过去,借着昏暗的月光,我能看到,在我对她的下身的侵犯下,在那个男生目光的刺激下,在过度紧张之后,柳雪瑶私处竟然忽然有了感觉,泛滥成灾了。
我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捂着嘴看着柳雪瑶。柳雪瑶当然知道我心中所想,闷下了头不敢抬起来。
如果教室里的那些学生,知道他们二中的女神校花,那个高傲得不可及的女生,那个无比可爱美丽的少女,此刻正在教室外,被一个男生扒光了下身按在膝盖上打屁股,私处被看光不说,还被目睹了泛滥的一幕。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从教室里冲出来围观。
此刻柳雪瑶的羞耻心已经到了极点,她那些自尊在这种强烈的羞耻感中被碾成了齑粉。此刻只能听从我的摆布了。
而我也觉得差不多了,毕竟我心中也一直把柳雪瑶当成女神看待的。
我抱起了尚在膝盖上的她,将她拥入怀中,她红彤彤的侧脸靠在我的胸膛上,眼神凄迷得像是含着眼泪的秋水。
“你别这么欺负我了,我服了你还不行吗?”柳雪瑶有些呜咽道。
我捏了捏她的屁股,说道:“那好,我们回家。”
柳雪瑶泪眼婆娑地依偎在我怀里,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冬眠的小松鼠。我再也不忍心对她再施加什么刑罚,我抱着她驱车回了家。在车上,她一个劲地骂我,声音中还带着点哽咽。
我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正想说些什么,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柳雪瑶忽然半站了起来,一脸气愤地凑到了我的耳边,恨恨道:“夏远,你个色鬼!”
说着,她对着我的肩膀一口咬下。
“啊。”我吃痛之下强抓着方向盘,扭了扭肩膀求饶道:“雪瑶别咬了,我错了啊。”
柳雪瑶仗着我现在在高架上无法停车,对我做了个鬼脸,说道:“你自己说,你刚刚是怎么欺负我的?信不信我现在咬死你。”
“大小姐我错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马上识时务地服软了。
柳雪瑶捏了捏我的脸,愤恨道:“真不要脸。”
我心想等会到家了我一定不放过你。
柳雪瑶对我嘲弄地笑了笑,又捏了捏我的脸,说道:“夏远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姑娘为了天下大计不和你计较,你还真的以为我打不过你啊。”
“那是,雪瑶姑娘最厉害了。”我心思被她看穿,难免有些尴尬,便只好附和道了。
柳雪瑶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再这么油嘴滑舌信不信我把你咬得你姐姐都认不出你?”
我心想,我刚刚在学校里真的是被她绵软的姿态骗了,早知道当时我就更加彻底地惩罚她了,如今又被她占得先机。
柳雪瑶身子往后一缩,又靠回了座位上。
她的视线透过车窗,看着桥下漆黑的湖水,看着斑斓夜景,于是满城灯火也成了她的眼帘。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哀伤。她对着车窗哈了一口气,白白的雾气附在车窗上,她用食指轻轻地画出了一个圆,她看着这个不那么圆的圆,有些惆怅。
“雪瑶有什么心事吗。”
她微微摇头,说道:“没什么心事。”
过了一会,她又说:“只是,我觉得,大家好像都挺讨厌我的。”
我说道:“怎么会呢。哪有人讨厌你呢。你长得这么漂亮,性格这么可爱,成绩又好,人也好,是名副其实的校花啊。大家都很喜欢你啊。”
“那你喜欢我吗?”柳雪瑶透过车窗的后视镜,看着我的脸,这样问道。
那一瞬间,我差点忘了自己还在高架上开着车,我的心仿佛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照了进来,那是一缕阳光,还是一缕风,还是一缕谴倦的青丝。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用一种最傻逼地方式问她:“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柳雪瑶冷冷一笑,说道:“你呀别矫情了,谁会喜欢你啊。”
“哦,我……”我无言以对。
汽车快速地跨过了高架桥,我们沉默地坐在车里,我看着前方,她看着夜景,彼此没有说话。
我打开了车上的播音机,恰好,一首歌的开头刚刚响起。柔和的歌声仿佛一泓碧水盈盈流出,穿过柳雪瑶与我,一直飘进这个浮华的城市里。
歌声轻柔地响起,那一瞬,柳雪瑶有些失神。那是一首日文歌,她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抖,仿佛追忆。
“もうあなたから愛されることも
必要とされることもない
そして私はこうして一人ぼっちで
…………”
我听不懂歌词,但是歌声中那种哀婉的悲伤,就像是年少屋瓦上栖息着的月光。
那时候少年的心里没有鲜花和姑娘,没有弥漫着大雾的未来和空洞得让人绝望的梦想,年少的光阴里,也没有想过去拥有一段青梅竹马的故事,就这么,平静地,淡然地,开始认知这个世界,跟着家人度过每一个平凡而有意义的节日,直到那些欢声笑语也渐渐在光阴长河里变成渺茫的梦。
多年之后,少年已然长大,他开着车,载着美丽的姑娘,穿梭过城市最斑斓,最浮华,最让人沉沦的夜景。
姑娘的脸靠在车窗上,脸颊贴着玻璃,目光有些迷离,有些黯然。她微微侧着,闪烁的画面便铺面而来了。
歌声依旧在继续,仿佛悬崖峭壁讲卷起的山风。
“離さないで
ぎゅっと手を握っていて
あなたと二人 続くと言って
繋いだその手は温かくて
優しかった”
那个日本女孩的声音一点一滴地流淌着,时而是清泉涌出,时而是夜虫低鸣。我与柳雪瑶通过车子的反光镜极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不可言喻。
她樱唇微启,轻轻译出了歌词:
“你已经不会再爱我
也不再需要我
于是我就这样孤零零一人
那时候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传递不了的话语飘荡空中
明明心里明白 今天却依旧许下
无法实现的每份心愿
不要松开
请紧紧握住我的手
快说要跟你两人一起走下去
十指相扣的手如此温暖
相当温柔”
漆黑的夜色是无论多少绚烂灯火都无法冲破的幕布,那些明灭在深夜中,劳碌在旅程里的人们,或许也在某处,听着这首歌。而身后那个隐藏在黑夜中的可爱少女,此刻却如此忧伤,仿佛她是东京樱花树下的青春女孩,穿着学生装,穿着白色的长筒袜,双手紧握在胸前,对着如云如雪的绯色樱花树默默地许愿,一阵大风吹过,吹起她静美编制的草帽,吹起她的裙角,她的发丝,吹落一地的樱花。
柳雪瑶缓缓摇下了车窗,风声呼啸而来,她食指对着空中轻点,一片花瓣仿佛神启一般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她的指尖,四周都是茫茫的钢铁城市,水泥浇筑的温房里,连晚樱都早已凋零,哪里来的花瓣呢。那片花瓣仿佛随风而来,却又如此地突兀,那片花瓣仿佛破开虚空而来,却又那么地自然,恰到好处。
柳雪瑶闭上了眼,对着食指轻轻一吹,花瓣吹离了她的手指,吹出了窗外,风声急促,那随风而来的花瓣又刹那逝去。
“我有点累了。”她倚靠在后面,有些疲倦地说。
“那你就休息吧。下车的时候我叫你。”
柳雪瑶闭上了眼,眯了一会儿之后,她忽然眼皮微动,又睁开了眼,她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夏远。”
“嗯?”
“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孩,千万不要错过呀。”柳雪瑶轻轻地笑,笑容里有些不一样的味道。
听到她这句话,我的脸颊竟然有些滚烫,如果没有认识陆浅斟,此刻我一定会脱口而出。“我不想错过你啊。”但是我不敢,也不能。
明明自己变得很强大,连陈烟那样鬼魅的女子都战胜了,可是在有些事情,在有些人的面前,显得依旧如此怯弱。
我没有回答,她没有再闭上眼。
音响中一片安静,像是停留在那首歌的尾音。
我们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夜色冷寂,彼此沉静。
“曾经的我,是个很胆小的人。”柳雪瑶开始说话。“那时候我经常被其他女生欺负,我和她们格格不入,一直合不太来,我家里人从来不过问我的事情。所以有段时间,我特别讨厌上学,因为那时候的我也不爱说话,不爱听讲,上课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雪瑶,你……”对于她的倾情流露,我感到了莫名的紧张和意外。
“嘘……听我说。”柳雪瑶说道:“直到有一天下课,他们都出去玩了,我看着角落的一盆吊兰发呆,我不想离开位子,就想坐在那里,等待着上课。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我……我好像可以和植物交流了。那是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如果是放在现在,我一定会很害怕,但是当时的我只是好奇和开心,因为那时候的我太孤独了,那些闯入我生命中的植物,无疑是我枯燥生活里迎来的天使。我开始尝试着和他们对话,去听它们的心声,然后我发现他们竟然都是有自己的性格的,比如最寻常的青草很自卑,比如香樟树很傲娇,梨花就像是邻家的大姐姐,兰花则是一直宅在家里的小妹妹。然后我当时问它们,你们被别人剪掉叶子会痛么。然后那些植物开始笑,他们说……”
柳雪瑶忽然停了下来,她对着我微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过了会,她才说:“他们说啊,我们哪里会觉得痛呢。我问道,是因为你们的神经太迟钝了么。他们又笑着说道,我们本来有的只是生命,没有自己的思想的啊,没有思想的物种怎么会觉得疼痛呢。当时的我很不明白,问出了我的疑惑,我说:既然没有思想,为什么我们能交流啊。他们很奇怪地看着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的小公主,我们的思想是因为你的降临啊,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或者你丧失了力量,我们就会回到从前的样子。”
“从前的样子,无我无他,忘生忘死的样子。”柳雪瑶微笑着说,笑意哀凉:“当时的我不懂他们什么意思,为什么它们的诞生是伴随着我的诞生而诞生的,那我到底是谁呢。而这几年,我终于渐渐明白了,我身上代表生命的力量,是神邸存放在我这里的,神邸等待着自己长大的一天,就将力量从我这里取走,对吧,夏远,你就是个神邸呀。”
“我……”一瞬间,我哑口无言。“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夺去你的力量啊,雪瑶,我其实……我其实一直很喜欢你的……”
柳雪瑶继续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内疚啦,我知道,你其实也什么都不懂啦。说到底,那是你们间的战争,我只是颗小棋子而已。还有啊。夏远,我真的要谢谢你呢。你寄存在我这里的力量,我真的很喜欢,如果有一天,你要取走它,我也不会责怪你,因为它已经陪伴了我走过我人生中最漫长最孤独最黑暗的岁月了,它带着我渐渐走出了生活和精神的阴影,让我可以看见阳光,让我可以开心,如果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我啊。”
柳雪瑶的话是照进万里冰河的暖光,我能听到冰山碎裂的声音,听到积雪消融的响动。
这就是缘分吗?
我也笑着说道:“我也谢谢你呀。”
“谢我什么?”
“谢谢你谢谢我。”
“呵……夏远,其实我发现自己挺喜欢这样的你的。”
“我也喜欢这样的你。”我脱口而出。
柳雪瑶俏脸微红,她移开了目光,说道:“你喜欢的是陆浅斟吧,傻瓜才看不出来。”
“能被你们喜欢的话,真的很好,但是你们如果能一直好好的,那才是最好。所以,如果那个神邸想毁灭这个世界,请你把你的力量借给我,我会带着刀剑,去保护我所喜欢的你们。”
“很中二。”柳雪瑶笑着说。
“你管啊。”我反驳道。
城市的夜景渐渐地黯然,幽凉如水。
昏沉安静的车厢里,少女细丝般的香水味萦绕在鼻息之间,柳雪瑶靠在车厢里,微微地合上了眼,汽车缓缓地驶过大桥,驶过林荫道,驶过无比晦涩浓重的夜晚,一直抵达家里。
到家以后,我叫醒了柳雪瑶,她微眯着睡眼走出来,晚风偏凉,将头吹得清醒。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跟着我上楼。
沈安然,语晨还有姐姐他们都在家里,她们见我们一直不回来难免有些着急。柳雪瑶从包里取出了那张《月光海峡》递给了安然,沈安然微笑着接过。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太回来。”沈安然问道。
听到这句话,柳雪瑶的脸色不太好看,她说道:“老师,你又不傻。”
一听这话,沈安然也只是掩嘴轻笑,而边上的语晨还一脸纳闷,问道:“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笑着说:“语晨姐姐,待会来我房间,我告诉你呀。”
语晨俏脸微红,有些生气地看着我,而柳雪瑶则是不露声色地掐了一下我,边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姐姐则是无奈地笑了笑。
“夏远啊,你也不要只顾着开心,我能预感到,我们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沈安然敛去了笑容,说道。
林语晨问道:“什么日子?”
我看着她一脸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禁有些茫然,我只好说道:“没关系的语晨,你好好做你的小公主就行了。”
“啊。”林语晨面色微变,说道:“你说的是,神邸觉醒的日子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我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身边的柳雪瑶则是一脸地沉默,她在我的身边,面色冷如冰霜,目光漆黑,我瞥了一眼她,发现她的手臂竟然还在袖子里微微地颤抖。
“雪瑶,你怎么了?”姐姐察觉到了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也纳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柳雪瑶木然地摇了摇头,她眼皮微跳,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忽然,沈安然也身体一震,她震惊地看着柳雪瑶,用的是一种询问的目光,她好像也察觉到了柳雪瑶在想的是什么事情。
接着,她们都把目光移向了我。
看着柳雪瑶无比美丽的脸,我猛然间也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夏远。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沈安然试探着问。
她们在想的果然是这件事,我努力观察着自己的身体,我冲到落地镜前,全身上下地观察了一遍自己。我有些绝望地看着她们,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沈安然脸上没有了一丝笑容。
“雪月烟云四个女孩你不是都……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书上说,这不是你成为神邸的条件么?”柳雪瑶说道:“难道书是假的?还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邸?那只是一个骗局?”
在征服了柳雪瑶之后,雪月烟云四个姑娘确实已经集齐了,可是,为什么我身体没有丝毫地反应,这没道理。还是我进行SP的方法不对么。
“不会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世界确实有神邸,而且,神马上就要降临世间了。”沈安然说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没道理没效果的。”
“难道要四个人同时……同时……那个什么。”姐姐有些迟疑地说。
“不可能!”柳雪瑶厉声反驳道。
我能明白她的心思,能给我一个人打屁股已经是她做出的极大牺牲了,如果要和其他几个女生一起躺在床上,赤裸着撅起屁股,那她一定不愿意。怎么可能乐意?
姐姐只好默默闭上了嘴。林语晨在一边看着我们,神色不定。
“一定是哪里不对,成为神邸,应该还缺少一个步骤。”沈安然说道。
忽然之间,我的胸口有点滚烫,一道灼热的气息自我胸口发出,在我的袖口震荡,那是……那是王玄琢死前赠送给我的拂尘。
拂尘开始发光,发热,甚至将心胸到袖口都灼烧得有些烫,暖意流进我冰冷的身体里。站在我的身边的柳雪瑶第一个发觉了我身体里的变化。
“你怎么了。”柳雪瑶问。
那道拂尘自心灵而来,发着红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地跳动。
我心中莫名而来地一道谨兆,那是什么?红尘?人间之意?还是想告诉我什么?我不明白,拂尘的跃动紧紧跟随着我心跳的节奏。
但是这种现象紧紧持续了片刻便停止了。然后我觉得我体内充满了力量。那是用不尽的力量,仿佛举手投足之间便能酿成法则,呼吸之间便是肃杀。
那是那种力量又在拼命流逝,仿佛昙花一现,如桥下水,指间沙,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我根本不曾拥有过这种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
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
再次抬起头,我发现所有人都用意外的眼神看着我。
“小远,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不要瞒着姐姐啊。”姐姐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眉道。
沈安然看着我,不做言语。而离我最近的柳雪瑶一定能察觉到我体内的力量的变化,她神色不定地看着我,无比疑惑。我也很疑惑。那股力量到底来自哪里。难道这是完成了雪月烟云任务之后的馈赠么,但是这馈赠持续的时间也太短了,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体内地拂尘渐渐地沉寂,发出金石般的长鸣,鸣声渐弱,犹如叹息。
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我没事。”我对她们说:“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些事情我想自己想想,或许能想明白。”
“可是你精神好像很恍惚啊。”林语晨关切道。
柳雪瑶也说道:“我能感觉到你刚刚体内的变化。我有点害怕。”
那股力量太过强大,所以她觉得有些害怕。听到她说害怕,我也开始觉得害怕。
“算了,既然弟弟身体不舒服就让他早点休息吧。”月可姐姐说道:“毕竟这个担子太重了,要弟弟一个人扛真的太累了。”
沈安然也点头说道:“如果你觉得累,就早点休息吧。”
自始至终,沈安然都表现得无比冷静,大家都不知道沈安然的能力,但是我知道,她的能力是直觉,而且她的直觉一直都很准,她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但是她没有告诉我们。
很多事情,想不通便不要强迫自己去想通了,我摇了摇有些发烫的脑袋,用手摸了摸,感觉头很晕,额头很烫,仿佛发烧了一般。难道这是副作用么。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
昨晚我睡得很早,所以起来得也很早。
我起床的时候,感觉身体有些僵硬,我扭动了一下胳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和骨骼。看着外面渐渐明媚起来的天,初晨的阳光挽着晓风吹过纱窗和帘子,让人心情微微地好转。
我梳了梳头发,整理了一下衣物,打算去古竹斋一趟。我偷偷去姐姐房间看了看,她们都还在睡觉,互相依偎在床上,呼吸舒缓,都有些疲倦了。
我轻轻地关上了门,怕惊醒尚在睡觉的女孩们。
姐姐她们依旧在睡觉,但是我知道,陆浅斟一定起来了,我曾经在古竹斋呆过一段时间,她一向起的很早。
但是我来到古竹斋的时候,却发现门是关着的,还上了一把新锁,仿佛里面的主人要出去一段时间一般。
“夏远?”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过头看,陈烟白衣胜雪地站在我的身后。还拎着一个包,包里一个饭盒。
“啊,陈烟。”看到她我有点开心。我连忙问。“为什么门锁了,陆浅斟呢?”
“浅斟就在里面啊。”
“那为什么要锁门。”
说到这里,陈烟的脸色变了,她缓缓说道:“锁是我上的,因为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那天晚上,我坐在院子里休息,浅斟在书房里读书,然后门忽然开了,像是闹鬼一样,本来我不以为然的,因为我本来代表的就是死亡。常年和鬼打交道。但是进来的是一个人,带着黑色的面具,披着白色的斗篷。”
我脑补了一下画面,感觉十分紧张,仿佛有一个幽魂恶鬼站在面前一般。
“我连忙喊陆浅斟的名字。但是房间里却没有人回答。我感觉很害怕。但是还是强作镇定,我觉得那个人应该也是个修行者,只不过在虚张声势而已。其实我当时应该就想到,陆浅斟听不到我的声音,是因为结界。那个人居然能够挥手创造结界。毫无疑问,我落败了,那个人下手无比干脆利落,当他想要抓住我的时候,门开了。陆浅斟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那个人没有丝毫的迟疑,放开了我马上离开。我当时惊魂未定,看了眼陆浅斟,我发现她皱着眉头在看门的方向。她对我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那个人应该就是神邸。”
“有……什么特征么。”我问道。
陈烟笑着说:“你觉得那个人会留下破绽么。”
我也笑着摇了摇头,确实,从头到尾,这个神邸做得都太天衣无缝了,没有留下丝毫可以给人推测的痕迹。
“有破绽。”
一个无比冷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一道幽幽的秋风划过荒草丛生的原野,一直抵达人的心灵。陆浅斟眉目清冷地从身后走来,一身黑裙随风曳动。
陆浅斟的美丽无疑让人震颤,但是更让人震撼的,是她说的那句话!
有破绽!
“既然她来,那就一定有破绽。”陆浅斟说道。
“什么破绽?”我和陈烟异口同声地问。
陆浅斟说道:“这个暂时不说,你这些天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姐姐出了点事情。我就马上赶回去了,没有和你说一声,不好意思哦。”我说道。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陆浅斟说道:“务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我将这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当然柳雪瑶那段我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陆浅斟低头沉吟,认真地听着,没有发表什么态度。
等我说完,她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问。
陆浅斟说道:“你不用知道。”
陈烟在一边笑了笑,说道:“浅斟这么聪明,一定猜到了什么,她自有她的安排。”
我只好默认。
随着陆浅斟和陈烟进了屋,卧室里面摆放了许多书,凌乱地堆积着,桌上还半开着一本,看得出来,这几天陆浅斟都在读书。
顺着目光望向了床头,床边依旧有那个黑色的匣子,我和陈烟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个黑色的匣子,陈烟脸一红,连忙用身体去遮挡视线,看到这一幕,我嘴角露出了笑。而陆浅斟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们的视线,看着我冷冷地说道:“你笑什么,难道你也想试试?”
我连忙闭上了嘴,黑匣子里有什么我无比清楚,那一晚,我就是用这个黑匣子里的工具将陈烟折磨得哀声连连。
“夏远,其实那天我输给你,我真的有点不服气。”陈烟说道。
我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一招我觉得很不现实。不像是正统的法术,太过旁门左道了。而且……”陈烟犹豫道:“好像还无比凶险。这个是陆浅斟教你的吗?”
“正好,我也想问这件事情。”陆浅斟看着我,说道。
“那天你去了趟叶舒云家,回来就会这个了,这么厉害的东西,凭什么一天就能学会?”陆浅斟说道。
“叶舒云?那个占星师叶舒云?”陈烟有点惊讶。
“你认识我师父?”我问道。
“她太有名了,也许现在没有人记得她了,但是很多年前,她真的很有名,是修行界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少女……就像……就像浅斟一样,甚至,还要更强。”陈烟的声音有些诚惶诚恐:“只是后来,她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没想到她居然做了你师父?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云师父……这么强?”我想起了她线条柔美的身躯,想起了她可亲漂亮的脸蛋,想起了她那一天疲惫的眼神和不爱收拾的样子。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外表娇弱的女孩,居然如此强大。
“你不知道么。还是……她故意瞒着我?”陈烟问道。
陆浅斟接着说道:“那天你去叶舒云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我一惊,那天去叶舒云家……我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她不爱收拾,所以家里很乱,空的易拉罐,满地的枕头,还有几片碎的玻璃,茶几底下的断笔……等等!这……这也太乱了吧。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不对劲!
这哪里是不爱收拾的样子,这分明就是打斗的痕迹!曾经有人去过叶舒云家,还曾经与叶舒云进行过一场战斗?
难怪那天去叶舒云家,看见她无比地疲惫。我问她为什么疲惫,她当时说:白天要修行,晚上要玩,很辛苦。
叶舒云是修习星术的,应该是晚上修行才最好,这么基本的东西她都说错了,一定是有心事!而且那天我冥想了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叶舒云变得更加疲惫,如果真的是陈烟所说的,绝代的天才少女的话,就算一两天不睡觉,也不至于如此。当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呢。
越来越多的疑点浮现了出来。
陆浅斟看到了我的异样,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去找叶舒云。我要问一些事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叶舒云是那个隐藏的神邸呢。”陈烟说道。
我毫不迟疑地说:“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叶舒云的行为太奇怪了。而且你和她发生的一切,从相遇到后来,不觉得很多都太过巧合了么。”陆浅斟说道。
我还是摇头,说道:“也许叶舒云有很多疑点,但是我觉得一定不是她,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或者……反正我相信不是她。”
“随便你。”陆浅斟说道:“不过这次去见她,还是要小心点。一切东西,即使你认定了不可能,也要随时做好反抗的准备。”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确实,从可疑上来说,叶舒云似乎是唯一的人选了。但是冥冥之中我对她就是有一种特殊的信任,这种信任也许有些渺小,有些可笑。
“很多时候,信任真的是无条件的。”我笑着说道:“不过相信真相应该不久就会水落石出了。”
“那如果真的是她。你打算怎么办。”陆浅斟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言语。
“那如果神邸是我呢。你会怎么办。”陆浅斟又问。
这个问题直接把我问蒙了,“我……我还能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你。”
陆浅斟冰霜般的瞳孔中忽然闪过一丝有些温暖的笑意,她说道:“需要我陪你去找她吗。”
“不。我自己去就行。”我说道。
“那好,你一切小心。”
时间依旧是清晨,晓风依旧寒冷,杨柳依旧青碧,行人依旧单薄,整个世界的时间线依旧不急不缓地前进地,没有为任何人去滞留,老街的石头上结着苔藓,曲径通幽,叶舒云的家就在清幽处。
修行人最乐得清净。我看着她公寓周围的古街小桥流水,猜测着她真实的性格,我相信她就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温柔如水。
流水在桥下潺潺地逝去,带走行人的等待。
我抚栏临波,看着水中我悠然的倒影,忽然觉得有些惆怅。
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致,然后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向着叶舒云的公寓迈去,此刻我的心里对她的身份还是没底
拾阶而上,我在叶舒云家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敲了敲叶舒云家的门。
“咚咚咚。”
无人回应,我继续敲。
“咚咚咚” “咚咚咚”
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忽然,我身后的门开了,那是叶舒云的邻居。我回身望去,那是一个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婆婆,她对我说道:“住这里的小丫头昨天搬出去了,你是她的朋友,你不知道吗?”
“她搬去哪了?”
“她好像是说自己要回老家。”
“她还有家人吗?”我惊讶道。
老婆婆笑着说:“这是哪里话,小姑娘这么年轻,怎么会没有家人啊。”
我木讷地哦了一声,说道:“那谢谢婆婆了,我过段时间来找她吧。”
老婆婆笑着说了声好,她正要掩门,忽然又看着我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叫……叫夏远?”
“对!我就是叫夏远。怎么了?”
“哦哦哦,”老婆婆笑着说:“那个小丫头走的时候给了我封信,她说如果有个叫夏远的小伙子来找她,就把信给他。来来,奶奶去给你拿。”
信?难道叶舒云知道我要来找她,早有准备吗。我连忙答应道:“那谢谢奶奶了。”
过了片刻,老奶奶蹒跚着从屋子里递过了一个信封。信封薄得像刀,里面应该只有一张纸。
“谢谢奶奶。”我再次谢道。
“不打紧。”老婆婆摆了摆手,关上了门。
我看着这个薄薄的信封,放进了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我反而不急着拆开它了。
走下了楼,光阴葱茏,阳光热烈得就像是一个永不停止的闪光灯。如此美好的阳光下,我的心情却有些阴暗。怀揣着那个信封,心底闪过无数的想法。
最后我摇了摇头,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果不其然是一张纸。纸上很潦草地写着一段话:
小远,如果你觉得生活烦心的话,就带着你心爱的姑娘去走走,世界各地都去走走。这样烦心事说不定就没有了。
…………
一个小小的村落里,古树盘根错结,参天的榉树遮蔽下有许多零散的小村落,几个人粗的杨树垂下无数如同胡子般的树须,一条条地从树枝上一直扎根到枯枝败叶里,腐烂的气息里,有几块墓碑,一个少女站在墓碑前,坟上的土还是新的,草还未长。
她矗立了很久。转身离开。
村落里有一个很大的圆形池塘,因为地处偏僻,所以空气很好,晚上无云,漫天璀璨星光便毫无遮拦地坠落到湖泊湿地里,少女看着漫天星光,神色疲倦。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是星光坠入了湖水,还是湖水倒影着星光。
一颗流星逝去,她闭上了,合上了手,微微地许了个愿望。
流星飞逝只是刹那,心有灵犀不过瞬间。
但刹那间,便是斗转星移,一瞬间,便是星移物换。
叶舒云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无论是天上的繁星还是湖中的星影,都在那一刻黯然失色,斑驳迷离的星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她宛如天神。
夜渐渐地落下,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天,思考着关于命运的事情。直到夜渐渐深沉,我才带着信封慢慢走回了古竹斋。
忽然,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天。
一颗流星飞逝而过,拖过长长的焰尾,一直向着远方坠落。
那颗流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亲切,有些熟悉。
仿佛……有故人的气息。
而我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一颗微红的星星,忽然发出无尽的光。像是一只睁开了的沉寂的眼睛。
流星早已远去,而我却木立在原地,心中有种莫名的奇怪感觉。
静思了一会,我才回了古竹斋。
“见到叶舒云了么。”陆浅斟刚见到我就劈头盖脸地问。
我摇了摇头,说道:“她出去了。”
“她失踪了?”
“也许吧。”我说道:“不过。她好像知道我会去找她,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什么信?”陆浅斟问道。
我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封信。今天最让我为难的也就是这封信了,这封信的内容太过怪异了,不谈修行,不谈神邸,却说这些莫名其妙的。
但是我相信,叶舒云是有大智慧的人,她一定是想暗示什么。
于是今天我在字里行间找了许久,把字拆开来又组合,顺着读反着读竖着读都试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
她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陈烟也凑上来看这封信,忽然,她噗嗤一笑,说道:“你师父真是关心你啊。把你的婚姻大事都想好了。”
我瞪了她一眼说道:“这封信肯定没这么简单,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但是又碍于什么原因不能明说,只好在信里暗示。”
“是么?”陈烟挑了挑细长的眉毛,说道:“浅斟,你觉得呢。”
陆浅斟看着信,沉默了一会,说道:“还有其他东西么。”
“只有一封信。”
她把信折起来,放回了信封里,看着我,将信封递还给了我。
我有些疑惑地接过了信封。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有什么想法么。”我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陆浅斟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说道:“还要什么想法,信封里不是都说清楚了么。”
“啊?什么?”
“你最近有什么烦恼么?”陆浅斟问道。
我一惊,随即说道:“有啊。”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柳雪瑶她们。“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明明我做完了四个任务,却没有成为神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嗯。”陆浅斟点头道,“所以,叶舒云显然已经预料到你会遇到这种烦恼,于是她在信封里说:带着心爱的姑娘去世界各地走走,这样就不会烦恼了。这就她给你的解答,我一开始也对这个很疑惑,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我有些恍然。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听着陆浅斟的分析,我渐渐地也有些明白。
“神邸无论多么强大,也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如今堕入凡间,也就是失去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而这些年你几乎不怎么出去,更加缺少对世界的看法。所以你要去世界各地游玩,重新建立起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这样才能真正成为一个神邸。”陆浅斟慢慢地说道。
“我觉得浅斟说的很对。”陈烟附和道。
陆浅斟微笑道:“你难道还敢说我说的不对?嗯?”说着她拍了拍陈烟的娇臀,陈烟害羞地闪躲开来,有些嗔怒地看着陆浅斟。陆浅斟一笑置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去世界各地走走吧。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赶在那个神邸复苏之前。”
“我们?”陆浅斟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
我也一愣,我只是顺其自然地说了句我们。因为信里说,和心爱的姑娘。
我看着陆浅斟,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陆浅斟也看着我,好像要我为这两个字做出解释。而一边的陈烟先是一愣,紧接着她掩着嘴防止自己笑出来。
“那个……我只是问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陆浅斟显然没有在意我这句话,她问道:“你喜欢我?”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其实缘分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定好,只是之后发生了种种,把记忆都抹杀在时光里了。如今故人重逢,竟不能相识。
“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无比认真地看着陆浅斟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事情想告诉你,虽然说出来你也不一定相信,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完,好么,浅斟。”
看到我无比认真的神情,陆浅斟也微微愣神。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秘密。接着,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
“咳咳。”我清了清喉咙,也顺便舒缓了下心情。我看着陆浅斟,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无比平和地说出那句话:“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
陆浅斟微挑柳眉,有些错愕和不解。她轻笑道:“有多早。”
“我们小学的时候就认识,那时候我们在一个教室里。你坐在窗边,我在你后面不远的位置,窗边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杉树,到了秋天就会落下深红色的叶子,堆积在窗台上就像是生锈了一样。”我一鼓作气地说着。
“本来我们是不认识的,直到那天你去游乐场,你穿着白色的裙摆和头发上系着蓝色的发带,坐在旋转木马上,而我在下面看着,你下来的时候摔倒了,我去扶你。你不要我扶。后来,我们一起去了一个草坪上,我用草圈编成了一个戒指送给你,那时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以前的你,完全不像是一个同龄的小孩子,你就像是一片沼泽一样,没有人能走进你的世界。”
“当时阳光很好,好到让人疯狂让人张扬,我们并肩坐在树荫里,沉默地看着湖水远山,和宠溺在日光中的摩天轮,你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只飞过的鸽子,我看着看着鸽子的你。当时我们都还太小,即使你已经藏着秘密,即使你已经有不属于那个年龄的压力,但是当时的我们毕竟太小,我也不知道……”我忽然停了停,深呼吸后,说道:“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总之,我觉得很好,我很怀念,而且,你也收了我的戒指……”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也没了底气,因为陆浅斟的这些记忆已然被抹去,她起初是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然后面色越来越凝重,等我说完,她的表情反而又归于了平静,仿佛我的话在她心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但是我相信,其实她的心里一定是翻江倒海的。
“原来那个人是你?”陆浅斟的语调有些失意,有些怅然,有些迷茫,但是无论多大的波澜和涟漪,最后都会静若止水。
“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见旋转木马,梦见一个草坪,上面有模糊的身影,我知道一个是我,但是另一个人我却怎么也看不清。”陆浅斟平静道:“随着这些年修为的增长,这种感觉也越来越深刻了。但是我始终看不清梦境里那个人的脸。我也想过,我是不是曾经有段记忆被人刻意抹去了。但是我又觉得不可能,谁会来抹去我的记忆呢。当时我的年纪这么小,这段记忆又有什么价值呢。”
说完这些之后,陆浅斟平静地问我:“你又是怎么得知的,还是你的记忆没有被抹去。”
听着陆浅斟平静地分析着这件事情,我感到了无比的失落,少年青涩的回忆就如此廉价么。但是我还是老实地回答道:“这段记忆是叶舒云帮我唤醒的。”
“叶舒云?”
“也是她最先告诉我,我具有成为神邸的潜质。”
“如果……是假的呢。”陆浅斟皱眉道。
“我愿意相信是真的。”我苦笑道。
陆浅斟继续说道:“那这段记忆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非要抹去。”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两个小孩子之间卑微的情愫,为什么一定要抹去呢。抹去这段记忆的人又是谁。
接着,我想到了答案:“或许,那个人想断了你与我之间的联系。那段回忆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如果没有之后的偶遇,或许我们永远不会遇见。”
听到这个解释,陆浅斟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那……我……到底是谁?”
这个富有哲学性的问题早就在千年前就有古人自问了,但是几千年来,这个问题呗问了无数多便,但是一直无法找到答案。
我到底是谁,我从哪里来,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而今天陆浅斟问出的这个问题,则更有现实意义,她就像是一个得了失忆症无家可归的小孩一样,我第一次在她向来清净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惶恐。
“恩……我有个想法。”在一旁听了许久的陈烟忽然说话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她,示意她说。
于是陈烟说道:“也许,有人早就知道夏远是神邸,那么,那个人想让夏远永远无法接触到魔法,直到另一个神觉醒,吞噬掉毫无还手之力的夏远。但是浅斟的出现无疑是个变数,你把魔法带进了夏远的世界里,想必夏远以他天生的资质学的肯定很快,而那个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要切断你们之间的联系,抹去你们之间的记忆。只是那个人没想到,另一个神迟迟不能觉醒,而之后又发生了很多变数。”
“那会是谁做的呢。”陆浅斟问道。
我和陈烟对视了一眼,忽然灵光一现,闪过了一个不可能的人的名字,然后我看见陈烟眼睛也微微一亮,我们这一眼,竟然有些心照不宣,我还在犹豫该不该说的时候,陈烟已经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或许……是你师父。”
“我有一个假设。”我说。
“什么?”
“在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我那段记忆实际上是与你师父的笔记是冲突的,你师父在笔记里说,当时的我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而且显然,他也很密切地关注着我们。但是很奇怪,之后的我们几乎每个放学都会走到一起,你师父不可能没有发现,或者,他抹去了我们的记忆,并且日记里也没有提到这个事情,是想隐藏什么。可是他到底想要隐藏什么呢。”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当时你的师父和还在成长中的神邸建立了某种约定,只是之后,神邸背弃了他,还将他追杀,直到那天在桥下我碰到了你奄奄一息的师父,他才决定将最后的希望的希望留给我。”
“有可能。”陈烟附和道。
陆浅斟说道:“那你又怎么证明你的记忆是真实的呢。如果叶舒云是那个幕后的神。那么她既然可以抹去你的记忆,当然也有给你一段崭新记忆的能力。”
我无法做出解释。但是我说:“因为……我愿意相信。这么美好的记忆……你不愿意相信么。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太多选择了呀。”
我满怀希望地看着她,说道:“既然没有选择,为什么不试试看叶舒云提供的方法呢。浅斟,你愿意陪我去世界各地走走么…………”
这段沉默是无比的漫长,就像一个人走进了一条孤单苍老的街道,从头到尾都没有边际,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但是内心却无比希冀地想要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但是世界是如此的安静。
这样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仿佛风声树叶都那一刻静止。
陆浅斟看着我,我与她对视。
然后漫长的时光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愿意。”她回答的直截了当,仿佛刚刚的沉默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终了的前戏而已。
我失落道:“是么……”
“为什么不愿意呢。”我有些不甘心。
陆浅斟回答道:“因为我不喜欢你,而且,你身边有太多女孩了。”
“你是在……吃醋?”我不知死活道。
陆浅斟面色一寒,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没有再说。
想了想,我又试图争取一下:“浅斟,那我能想办法让你喜欢我么。”
“不能。”
“那时候我给你了一个草圈戒指,你也收下了。”
“不论你这段记忆的真假,但是那时候的我可能太懵懂了。”
“那时候我说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我说了,那时候的我们都太小。”
“可是那时候你既然可以喜欢我,为什么未来就没可能再喜欢我呢。”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别这么纠缠了好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
因为喜欢,所以纠缠。
我真诚地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情真意切。
我做着最后的争取:“如果说……浅斟,你实在是不喜欢我,那也没有关系啊。”
我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一起做了这么久了,现在马上要面对那个终极了,我们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这样也不是你的性格呀,对么。”
陆浅斟说道:“我不会放弃的。但是……”
“但是你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线索都丢失了。这是叶舒云给我们提供的路。假设叶舒云真的不是神邸,而且她知道神邸到底是谁,那么,这是我们唯一的路了呀。”我说道:“浅斟,所以,看在我们这些天一起努力奋斗的分上,你就答应我好么。”
“不好。”
她两个字又把我的一大段话彻底驳回了。
我无奈地看着她。她冷漠地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那种北极冰川般的冷漠才在她眼中缓缓地融化。
她说:“我……我可以想想。”
夜深了,清冷的月光照在古竹斋的屋瓦上,我夜里失眠,出了房间便去外面走走,微凉的夜风驱散了夏夜的闷热,夜虫轻鸣,蝙蝠振翅,庭院中投下森森的竹影,随着风轻微地晃动,像是一幅有生气的水墨画。
我脚尖踩着脚尖漫无目的地走在月色空明的庭院里,抬头望见四合的楼瓦,心念一动,运转魔法,跃上了屋顶。
古竹斋的屋顶显得无比古老。依旧有最原始的房梁和青瓦,我坐在屋脊上眺望,明月当空,远处的城市燃烧得就像是一团明亮的篝火。
我看着月色和连绵如霜的月光,仿佛那些古装剧里一般。
接着,古装剧变成了鬼片,因为我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腰细腿长,美不胜收。
我悚然一惊,侧过头看,看到陈烟一声白裙坐在我的身边,夜色下是她清丽的侧脸。
“陈烟,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也睡不着么。”
“人总是有些烦心事的。”陈烟冲我笑了笑。
我错愕“你有什么烦心事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睡不着。你不是也睡不着吗。”陈烟忽然笑道:“是不是在想陆浅斟啊?”
我脸微红“没有啊。”
“还说没有。”陈烟戳了戳我的脸颊,指着一间屋子说道:“你心爱的女神现在在那里睡觉,要不你偷偷潜进去,然后……”
“陈烟姐姐,虽然上次我那样对你,但是你也不要一心想我死呀。”
陈烟撇了撇嘴,说道:“希望有一天你能打到陆浅斟的屁股啊。好想看那样的姑娘被人打。”
“你这样的话被浅斟听到了你就完了。”我心里暗想,如果她知道我曾经打过陆浅斟屁股,不知道会怎么想。
陈烟笑道:“她在睡觉,不会知道的。”
我看着她,忽然心血来潮想炫耀一下曾经打过陆浅斟屁股这件事情,我说道:“陈烟,告诉你个事情哦,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千万不要告诉浅斟我告诉过你!”
看到我一本正经的样子,陈烟微微一愣,然后也无比正义地看着我,信誓旦旦道:“你说吧。”
我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啊,我以前打过……”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不能告诉我呀?”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和陈烟惊恐地对视了一眼,无比绝望地回过头。
陆浅斟站在月光下,美丽得不可方物。
“你说啊。”陆浅斟神色平静地看着我。
我哑口无言,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了陈烟,陈烟哪里管我的死活,只是笑着对陆浅斟说道:“浅斟呀,这么晚还不睡呀,是不是也失眠了呢。”
陆浅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出来走走,正好看到上面有人,就上来看看,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深夜幽会。”
不顾我们的尴尬,陆浅斟顿了顿,对陈烟说道:“小烟姐姐,我刚刚听你说,你想别人打我的屁股?对吗?”
陈烟心如死灰地看着她,连忙摇头说道:“浅斟,你听错了,你一定是听错了!”
陆浅斟微笑着看着她,摇了摇头。
陆浅斟也顺势坐到了陈烟的身边,陈烟苗条的身体下意识地向我这么挪了挪,陆浅斟拖着下巴微笑着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雪白羔羊。
陆浅斟微笑道:“该当何罪?”
陈烟小巧的脸因为紧张和害羞而变得有些泛红。我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还用胳膊肘碰了碰陈烟,说道:“烟姐姐,发什么呆呢。问你话呀。”
陈烟看到我这样就把她出卖了,又羞又气,狠狠瞪了我一眼,而我则是饶有兴致地报以微笑。
“哎呀,浅斟,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了好不好。”陈烟连忙服软道。
陆浅斟怜爱地摸了摸陈烟长长的黑发,说道:“烟姐姐,虽然你比我大,但是背地里说别人是不好的。坏姑娘是要被惩罚的。”
“浅斟,别这样嘛……”陈烟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如果是我,我一定心软了。
可是陆浅斟却是不为所动,只是轻笑道:“那我要怎么样呀。”
“浅斟……我们是好姐妹呀。”陈烟说道。
“哦?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呢。”陆浅斟问道。
陈烟微微一愣,连忙说道:“当然浅斟是姐姐,小烟是妹妹啦。”
“烟姐姐,你又不诚实哦,明明你比我年纪大。”陆浅斟微笑道:“不诚实的孩子惩罚是要加倍的哦。”
陈烟一听这话,原本就白嫩的脸上又苍白了几分。她半张着口,有些绝望地看着陆浅斟。陆浅斟眨了眨她好看的眼睛,又转过头望向了我。
正笑盈盈的我对上这目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夏远,你刚刚想对陈烟说什么秘密的事情,还不能告诉我。”陆浅斟说道:“快说吧。不然等会就跟着陈烟一起挨打吧。”
陈烟同情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因为解释都是空的,肯定瞒不住陆浅斟。
陆浅斟看我不说话,便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别想理由了。和陈烟一起挨罚吧。“
陆浅斟站了起来,宛如女王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都趴下,把屁股撅起来。”
我们面面相觑,这么丢脸的事情谁愿意先做啊。
“比较迟的那个人要多挨五十下打哦。”陆浅斟继续说道。
听到这个,我们如坠冰窖,不过陈烟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而我眼疾手快,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毫不犹豫地趴了下来。
陈烟看到趴在屋顶上的我,有点傻眼了,但是她此刻再反应过来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泪眼婆娑地看着陆浅斟,宛如一只小猫咪。
陆浅斟面色冰冷地看着陈烟,说道:“你自己慢了,怪不得别人。乖乖趴下把。”
陈烟只好也趴在我的身边,乖乖地撅起了屁股。想必在我不在的日子里,陈烟也是经常被陆浅斟欺负。只是那些欺负都只是点到为止,而且,这次身边还有另一个男生,这样就显得无比害羞了。
“夏远”
陆浅斟忽然叫我名字。
我警觉地应了一声。
只听陆浅斟缓缓说道:“你来打陈烟屁股吧。”
“什么?”我和陈烟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听不懂我说话么。我让你来打陈烟屁股。”陆浅斟说道:“你不喜欢烟姐姐这样的御姐型美女么,还是更加喜欢柳雪瑶一点呢。”
我不知道做何答复,木讷地看着她。
陆浅斟也没有追问,递给我一根鞭子,蹲下来,轻轻拍了拍陈烟柔软的屁股,说道:“烟姐姐,惩罚要开始了哦。”
陈烟的身材纤细苗条,配上好看的瓜子脸和动人的眉目,再加上她喜欢穿一身简约的白裙,更加使得她的美无比纯粹。此刻这个宛如漂亮学姐般的姑娘正跪在地上,微微撅起屁股对着陆浅斟。
陆浅斟笑着拍了拍,还用手揉捏了几下,陈烟面色微红,忍受着陆浅斟的羞辱。
接着,陆浅斟把鞭子递给了我。说道:“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类型的么。”
听到这里,我和陈烟都感到了无比的尴尬,我想要辩解,可是对上她清冷的眼神我又觉得无比寒冷,只好忍气吞声。再加上这对于我也是占了便宜啊。倒霉的人是陈烟,所以我也很快释怀了。
我假惺惺地对陈烟说:“对不起哦烟姐姐,我要打你屁股了。痛的话你说出来。”
陈烟嗯了一声。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陆浅斟一眼,然后取过鞭子,对着陈烟撅起的浑圆屁股挥下,那个雪白细腻到几乎完美曲线的屁股在嗖的一声中便埃了一记鞭子。
“啊。”陈烟轻轻呼痛。
“打重了么。”毕竟我与陈烟都是被威胁者,我还是很同情她的。
陈烟弱弱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能不能轻点。”
陈烟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要轻点,我第二次挥舞起鞭子时,耳畔响起了陆浅斟的声音。“你要是真的轻点的话,把鞭子还我吧。你一起趴着。”
听到这句胆战心惊的话,我果断只好牺牲陈烟了。
“嗖”“嗖”“嗖”
我连续挥下了三记鞭子,鞭子触及到陈烟柔软的臀肉的时候,会陷入,然后又被那极富弹性的股肉所弹出,可以想象,她雪白的屁股上应该已经有了三道红色的印记了。
我看了看陆浅斟的脸色,她完全没有叫我停手的意思,我就只好继续打。
刷刷几下抽打在陈烟的屁股上,陈烟臀肉颤抖,身体也隐隐有些无力而难以支撑。
“烟姐姐”
陆浅斟走到陈烟身边,蹲了下来,怜惜道:“以后你不准说我坏话了哦,我也不舍得打你啊。只好让他打了。你要恨就恨他吧。”
我一呆,陆浅斟一句话就直接把罪名给了我,我的鞭子停在半空,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没想到听到这句话,陈烟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脸愤恨的看着我。
看到陈烟这种表情,我有些无法忍受。
“咻咻咻”
鞭子划破空气,落在陈烟浑圆的屁股上,陈烟猝不及防地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叫声。
我不尽兴,索性丢了鞭子换成手打。
“啪” “啪” “啪” “啪”……
我对着她白裙包裹的娇臀快速地拍打着。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畔。
陈烟也自知理亏,只好默默承受我的拍打。
这种快速的拍打之下,我无法去享受那种诱人的手感,而陈烟却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一波又一波痛意和羞辱。
而我又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终于,在一旁的陆浅斟也看不下去了,制止了我。
“夏远,住手吧,别打了。”陆浅斟说道。
我只好乖乖停手。
陆浅斟把我推离了陈烟的身边,她修长的手指如同揉面团般揉动着陈烟的屁股,说道:“烟姐姐,还是让我来惩罚你吧。”
本以为脱离苦海的陈烟却发现自己又掉入了地狱,欲哭无泪。"
“好浅斟,你就放过小烟吧。我真的不敢了。”陈烟梨花带雨道。
陆浅斟掀起了她的裙子。夜风吹过她的大腿,凉飕飕的感觉蔓延而上,一直到大腿根部。陆浅斟慢条斯理地掀起了陈烟的裙子,一直推到了腰间。
陈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裙子被掀起来,露出了微红的屁股,而一旁还有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羞愤欲绝又不好发作。最后只好向陆浅斟求饶。
“浅斟姐姐,你饶了烟儿吧。烟儿真的不敢了。”
“浅斟姐姐,我错了。”
“浅斟姐姐,啊……啊,别打了。”
“别……别摸那里啊。”
“啊……浅斟……浅斟姐姐……饶了烟儿吧。啊……嗯……”
“呜呜……浅斟,你别这样欺负我啊。”
“嗯……啊……住手啊浅斟,不要……”
“啊……痛,浅斟饶了妹妹吧。”
我在旁边注视着这香艳而凄惨的一幕,一道道红色的印子浮现在陈烟的屁股上,陆浅斟掌起掌落,噼啪的声音随着陈烟的哀声求饶叫唤连绵响起。
“浅斟,算了吧,别打了。”一边的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陆浅斟顿了顿,竟然真的停手了,温柔地帮陈烟把褪到腰上的裙子缓缓落了下来,盖住了那伤痕的屁股。
“烟姐姐,以后不许说我坏话了哦。”陆浅斟柔声道:“不然我还是会惩罚你的哦。”
“嗯……”陈烟有些哽咽道。
陆浅斟爱抚着怀中的陈烟,把目光移向了我,冰冷道:“接下来就是你了。”
“啊?什么?”
我心知不妙,正想找理由开脱,可是没想到陆浅斟毫不讲理地一把拉住我,把我放在膝盖上,时隔多日,我再次尝到了那七天被陆浅斟逼着修炼时候所受到的屈辱。
泪眼婆娑的陈烟看到了这一幕,竟也咯咯地笑了起来,枉我刚才还为她求情。
陆浅斟把我架在她与陈烟之间。对陈烟说道:“烟姐姐,我们一起打吧。刚刚他还狠狠打过你屁股呢。我们一起来报仇咯。”
陈烟破涕为笑,捏了捏我的屁股,说道:“刚刚你是怎么打我的?
“我刚刚还给你求情呢。”
“哼。”陈烟好不讲理地哼了一声,对着我的屁股一记猛打。
恐怕那天之后,陈烟就对我怀恨在心,一直想要欺负回来,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在陆浅斟的帮助下,她终于完成复仇了,而此刻的我又只能认栽了。
“啪” “啪” “啪”
陈烟素手挥落,掩着嘴咯咯地笑着,不停地对着我的翘臀进行着凌辱。
我撇了撇嘴。说道:“烟姐姐,你就不怕我以后报复你嘛?”
陆浅斟听到这句话,微微动怒,掌化如刀,一记拍下,一记无比清脆的声音在我屁股上响起,皮肉的碰撞无比响耳,剧痛蔓延扩散至全身,我有一种屁股此刻已经皮开肉绽的错觉。
一旁的陈烟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心想刚刚浅斟对自己下手果然留情了。
两个人随即又扒下我的裤子,我拼命挣扎,只不过被摁住了手,只能是徒劳了。
月色当空,两个美女杀猪般不顾形象地肆意虐待着我。
我躺在坚硬的房梁上,全身都有些麻木,我木讷地看着她们两人,觉得无比煎熬。
夜,还很长。
…………
我醒来的时候是趴着的。
这比我之前受到的任何一次刑罚都要来的严重。不过浅斟如此恶意地对待我,难道她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那么叶舒云给我的信真的只能作废了么。
或者,还能找别人?
可是,如果找别人的话,还能找谁呢。
我陷入了苦苦的思考之中。而身后依旧的伤痕将我灼烧得有些难以思考。
陈烟帮我熬了一碗粥,放在我的床头。
我捧起瓷碗,觉得心理有些回暖,看着陈烟如同邻家大姐姐般的善良神情,我也有些释然了。
“其实浅斟对你挺好的,你也不要不报一点希望啊。”陈烟劝说道。
“难道这碗粥是她煮的?”
“你想得美。”
“她哪里对我好了呀。”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她还是挺关心你的,可能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表露出来吧。”陈烟说道:“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所以……小远,你还是先喝粥吧,别凉了。”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她,捧起了粥。
吃过早餐,陈烟扶着我下了床,刚出门就看见了陆浅斟经过。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呀。”
“有劳陆浅斟姑娘挂心了,我还没死。”
陆浅斟白了我一眼,说道:“以后也别打打闹闹了,毕竟我们还有正事要干。”
“正事?可是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你没有头绪,不是我们没有头绪。”陆浅斟纠正道:“上次我就对你说过,我有线索。”
“可是你有线索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难道……这么多事情下来……浅斟还是信不过我么。”
陆浅斟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
她没有再多进行这个话题,只是对我说:“你帮我去问问沈安然,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发现,她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我相信她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好,我改天去问问。”
“事不宜迟,今天就去。”陆浅斟郑重道。
“好,我等会就去,你要陪我去么。”
“你一个人就行。”陆浅斟说道“我还有些其他事情。”
“好吧……”我还是有些失落。
…………
下午,我找到了沈安然,她在办公室里午休,躺在椅子上,手中紧紧握着那蓝色的宝石,那是苍穹之砂,从天际落下的神物。
每次看到这个东西,我都有种隐隐熟稔的感觉。
或许这个东西……本就应该属于我的?
看到我进来,沈安然睁开了眼,微笑道:“事情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关于为什么你做完了任务却依旧是个凡人的事情啊。”
“毫无头绪。”
“如果没有头绪的话,不妨从这两个角度想,”沈安然说道:“有可能这个预言有错误,还有可能是,雪月烟云四个人中有错误。”
“那如果是后者,谁最可能是错误的呢。”
“叶舒云。”沈安然不假思索道。
“舒云么……”我有些伤感,忽然,我想起了舒云的信。连忙取出给沈安然看。“这是舒云师父给我的信,你看看。”
沈安然接过信,认真地读了起来。
读完之后,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收好了信,用手撑着头,看着那颗苍穹之砂,似乎有些苦恼。
“或许,我们都想错了。”沈安然苦笑道:“或许,都错了,都错了。”
她的语气像是梦呓。我听不太懂。
夜色阑珊,城市的灯火荧幕永远万千色彩的绚烂,仿佛每一页都在为来玩的路人激烈地成开着,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形单影只的样子和泛滥而刺激着人眼球的各色灯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些纵横的街道我从小到大走过了无数遍。
但是我还是觉得不熟悉。
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就是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一直播放着各种新闻或者娱乐节目来取悦来玩的路人。
广场的边缘有许多树花灯,上面用水晶玻璃的小灯结连着,开枝散叶便如孔雀羽毛一般。
忽然,我神色一亮,一颗斑斓如圣诞节的花树下,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夺去了整棵花树的光彩。
“柳雪瑶。”我对她招了招手,喊她的名字。
柳雪瑶靠在树上,看着大屏幕上的节目,听到我喊她的名字,微微一愣后,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才注意到我。
我跑了过去,问她:“你在看什么呀。看电视不能回家去看么。”
她看了看表,对我笑了笑,说道:“夏远,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凉薄人。”
我一惊,问她何出此言。
她解释道:“你还记得两天前,你是怎么答应周念心的么,你说一定会看她的节目的。”
“啊?对哦。”这两天的事情让我有些烦心,早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也难为柳雪瑶还记得。
“那我们赶紧回去看呀。”
柳雪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她指了指大屏幕,无奈地输了口气。
我顺势望去,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念心。
“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一点整,为你带来的节目是:约会新秀,近期,A大新闻系系花周念心参与主持我们的节目,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今天,我们打算为她做一期特别节目,现在有请周念心小姐上台来给我们讲一讲她的学习经历和心路历程。”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穿着淡黄色得体衣衫的周念心带着甜甜的微笑走上了台。
她开始做着自我介绍。我和柳雪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身边的人上这样的节目,难免有些新奇。
“大家好,我叫周念心,是A大新闻系毕业的,大家可以叫我月月。”周念心甜甜道。
主持人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叫你月月呀。”
“嗯……”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朋友都这么叫我的,因为我高中的时候父母离了婚,法院把我判给了我的母亲,后来我母亲改嫁后,我母亲不想被过去连累,就要我改名字,本来我名字里是有月的,当时周围的朋友叫我月月。”
“没想到我们的新秀主持人周念心还有这样的经历呢。那么月月,当时的事情对你有很大的影响吗。”
“其实也没有啦,我还是很为家人的着想的,如果我的名字会让我母亲勾起痛苦的回忆的话,我愿意去改变自己。”
“月月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呢。”主持人笑道:“那我们接下来进行第二个环节……”
…………
我和柳雪瑶对视了一眼。
我想起了某件事情,瞳孔有些不自主地收缩。
柳雪瑶显得无比惶恐,她看着节目,仿佛看到了魔鬼。
早就应该怀疑的啊,早就应该想到的啊。
我想起了那个老人的画像,画像上的人便是周念心的啊。可是当时我们以为老人只是画错了,周念心的名字里根本没有月,而且周念心也不具备任何魔法,而没有为这件事情去刨根究底。
甚至,我在意识到周念心的男朋友就是那个多次暗杀我的人的时候,我也没有去怀疑。
如今,她身在北京,我如果要赶去北京,至少需要两天才能找到她,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两天,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世界的黄昏已经隐隐垂下的帷幕。
“怎么会这样……”柳雪瑶喃喃道。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所有的努力就差一步就能实现,如今全都付之东流。
“还有一个大问题!”柳雪瑶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神色冷冰冰的。
我警觉了起来,认真听她说。
“如果周念心是月,那……夏月可是谁?”柳雪瑶问的方式有些毛骨悚然。
我感到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不解,我回答道:“月可……是我的姐姐啊,这只是我们单方面对她的误会啊,还连累了她受了这么多罪。”
听到我的话,柳雪瑶神色微微放松了下来。
“还有个大问题……还有个大问题……”柳雪瑶有些疯癫地喃喃自语了起来。
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坚定地看着我。
可她再也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叹了口,说道:“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在这里,如果想要进一步,就必须去北京找周念心。我们现在哪里有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精力啊。”
我无奈地垂下了头。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么。”我叹息道。
“放弃?”柳雪瑶抓住我的肩膀,说道:“你那天是怎么样对我说的?如果有神挡在我们面前,那你一定拔出刀剑打败她,可是你现在的样子呢。一脸垂头丧气。你凭什么给我们希望,你凭什么去拥有希望。”
听着她的话,如果换成是平时的我,一定会无比地愧疚,自责,想要去寻找方法补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却平静的出奇,那种平静不是六月湖水般的平静。
而是一种纯粹的平静,像是雪山上万年的寒冰,无论多大的风都不能在冰面上吹起一丝涟漪。
最近发生的事情如同涓涓细流以无比清楚的条理在我脑海中流过,所有事情按着时间的线索一个个陈列开来,组成一张巨大的网,我快速地思考着,分析着,计算着。
柳雪瑶静静地看着我。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
屏幕上的节目也黯然结束了,广场上的人流也渐渐稀疏了。
我想,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很荒诞,很奇怪,甚至让人不敢相信,但是我觉得,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面对柳雪瑶。
“柳雪瑶,其实你知道谁是神邸对吧,或者,你就是那个神邸。”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因为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地让人窒息。
而听到这句话后的柳雪瑶,也敛去了一切表情,显得那么平静,同样地让人窒息。
“你为什么要怀疑我。”
“你不该怀疑我。”
“你凭什么怀疑我。”
“如果我真的是神邸,你现在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就是个蠢货你知不知道。”
“你还说会保护我们,你拿什么保护啊。你个怂包!”柳雪瑶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浩大的夜风滚过中央广场,将她的裙裾卷得翻飞,苍红色的叶子宛如漆黑的墨水洒过,她挥袖直指哪个已然黯淡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的节目早已过去,换成了一个播报新闻的节目,那个节目便是柳雪瑶的背景,节目里一板一眼的腔调显得那么正经,而巨大屏幕下的柳雪瑶,周围仿佛覆着一圈浅浅的光环轮廓,像是一枚娇小而桀骜的古典音符。
“你去找她啊,你不是知道真正的月是谁啊,你去北京找她啊,你为什么不去,你以为来不及了?希望你日后不要为今天的迟疑悔恨。”柳雪瑶身体的力量难以抑制地波动起来,她身边的装饰树发出轻微的颤抖,深紫色的小星星和鲜红的点缀花朵一片片地从树上震落下来,宛如一片片凋零的蝴蝶,折碎了脆弱精致的粉翅,无助而单薄。
“你不去找她也就算了,还在这里疑神疑鬼做什么?”柳雪瑶愠怒道:“谁给你推理的勇气和信心?我是神邸?你全家都是神行了吧!”
“雪瑶。”我终于承受不住柳雪瑶一波又一波的质问,主动动摇了。
可是我觉得我的判断没有错,难道她这样只是为了虚张声势,利用这种方式来博取我的信任么。可是真的不像啊。
她身后的屏幕越来越黯,一个一个频道走马观花般跳走,广场的大钟开始发出苍古的鸣叫,柳雪瑶因为说话太过用力起伏着酥胸,我望着她,她看着我。我决定还是问出心理那个最大的问题。
“可是我有一些问题。我还是要问你。”我神色坚毅地看着她。
“我不想回答。”
“如果你不回答,那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你相不相信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神啊,你来杀我啊。”
“雪瑶……”
巨大背景下柳雪瑶小巧的身姿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她在风中曳舞摇摆,像是一片枯枝上的残叶,可是无论再大的风也没有将它吹走,一如此刻摇曳风中的柳雪瑶。
“我相信你不是神邸。”我说道:“可是你一定知道谁才是,对不对?”
“我不知道。”
“那是谁告诉你:雪月烟云,终随夏远这八个字的。”
“我不是以前就和你说过么,我恰好也有一张纸。”
“那你把纸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在我心里,我当然是愿意她能拿出来打消我的疑虑,但是我觉得,她就是在骗我。
果然。
柳雪瑶不再动怒,她有些惊疑地看着我,蹙眉道:“还有呢,把你想问的都说出来吧。”
“你其实早就周念心是那个月了对吧,上次我和姐姐与周念心聊天的时候,她说,她的男朋友本来一直都很好,直到有一次去二中见了他的表妹之后,他开始变得暴躁,仿佛被偷走了一切美德。”我说道:“而你就是他的表妹啊。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而且和你见面的时候,我太过相信你了,你说你有一张纸,记载着雪月烟云,终随夏远,因为这和我们得到的信息太过契合,所以我也没有任何怀疑,现在想来,你根本没有那张纸,那句话,应该是神邸告诉你的,而你自始至终都是她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枚棋子吧?”
“而且今晚,你仿佛知道我会来到这个广场一般,你早早地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个节目,一切都在你的预期之中。接下来你们就要慢慢击溃我的心性,直到我再也无法成为那个神邸的威胁。对么。”
柳雪瑶不再惊疑,也不再微笑。
“是又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我苦笑道。“我也是神啊,为什么不能与我合作呢。”
“你能干什么?”
“那个神给你许诺,我也一样可以给你啊。”
“你给不了我。”柳雪瑶笑道:“你看,你很聪明,也猜到我有问题了啊,你现在可以拔出你的刀杀掉我了呀。当然,我没说过我不会反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不服。”
“那天学校的天台上,你也不服,但是我能打到你服。”
“哈哈哈哈哈哈。”柳雪瑶疯狂地大笑,她夕阳般的长发在夜色中迷乱起舞,像是上古时期围着篝火舞蹈的精灵。
“夏远,你真的以为你打的过我么,我一直在隐藏实力啊,得到了神的恩赐的我,和你这个丧失了力量的废物完全没有较量的意义。”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因为我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在她体内疯狂攀升。
宛如暴雨过后向阳生长的花草,拼命吮吸着一切阳光雨露,疯子一般节节攀爬。
云破月开!
柳雪瑶头顶上空,夜云消霁,一轮明月宛如苍白的眼睛,洒下淡淡的清辉。
“神邸赐我以自然,赠我以永恒,许我以仙骨,报我以长生。”
柳雪瑶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低沉,宛如金属凿开般迸发出一个又一个的字节,如刀割般划开我的听觉,那道声音空洞得非人。
“而你,何德何能?”
柳雪瑶看着我,裙裾张扬,长发猎猎,如月下之鬼。
清幽月色流淌而下,如同垂天的瀑布湍急下而,越流越急,到最后就是对着柳雪瑶的头顶淋漓贯下!柳雪瑶伸手向上一抓。一道光芒自她掌心跃出,抓出了犹如实质的月光,漫天清辉变得无比寒冷,那一刻,她单手支天,掌间连着苍穹皓月。强大到不可思议。
“看到了吧,这就是力量啊。”柳雪瑶望着我。发出嗬嗬的冷笑声。
亦鬼亦神的她仿佛身在另一个位面与我隔空间而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柳雪瑶会突然变成这样,前一刻还谈笑风生的女孩,下一刻就是要吞噬你血肉的厉鬼。
为什么?!
柳雪瑶欣赏着我的表情,我的痛苦惊疑恐惧让她为之足蹈。
我知道我无法抵挡这种力量,但是我还是不解,神有能力赐予她如此神力,为什么不能直接来杀我?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我还想问个问题。”
“为什么神不自己亲自动手,她可以赐予你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能直接来杀我。而要借你的手。”
柳雪瑶笑道:“告诉你也没关系呀,神现在和你一样,也是不完全的,她能沟通天地,借我力量,但是她自己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不过,只需要一个契机,我们就是真的无所不能的存在了。那个契机很快就要到来了哦。”
“那你能告诉我,神到底是谁么。”我问出了最后的话“我现在也难以逃掉了,我想在死之前知道神邸是谁。”
“我读书的时候看过很多动漫和电影,所以我知道,要杀人的时候是不能和他聊天的,因为聊着聊着就会发生很多事情,所以我不想回答你,所以你要死。”
天地月色凝于一手,手中月色凝成一剑。
一剑之后,世间便可能再也没有我了。
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有变数,早在刚刚与她交谈之际,我就推测过了,我的命数绝不会绝于此,所以我相信,一定有变数,即使那把剑强到毁天灭地,强到匪夷所思。
然后变数到了。
一个清冷无比也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柳雪瑶,你懂什么力量?”
“你根本对力量一无所知。”
那道堪称无敌的剑被硬生生地斩碎,陆浅斟挡在我的身前,衣衫有些破碎,嘴角还残留着鲜血。
当命运走到绝境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希望能有一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斩碎你身前的剑挡在你面前,那一刻她的背影,便是整个世界的正面了。
“陆浅斟,你为什么会来?”
陆浅斟有些虚弱道:“那天夜里,你不该来古竹斋找陈烟,那样,我也不会怀疑你。”
“为什么?我留下什么破绽了么。”柳雪瑶努力回忆起那天的细节,但是她可以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丝毫的漏洞,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本来以为,那天来的人会是那个神邸,但是当我猜测到神邸真正的身份以后,我觉得时间对不上。”陆浅斟说道:“然后我瞬间就明白了,原来那个神邸也不孤单,她也有帮助她的人,而能帮到她的人,自然也屈指可数。”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
“因为那一晚,你还是留下了破绽。”
“什么破绽?”
“你在那个时候来,便是最大的破绽。”陆浅斟缓缓说道:“因为那个时候的你,是最强大的你,一如这个时候的你。”
“你在说些什么。”柳雪瑶不解地笑了笑:“我修的是花草之道,花木向阳生长,白天的我才应该是最强大的我。”
陆浅斟微笑着摇头。
“或许你能骗过所有人,但是你还是没有骗过我。”陆浅斟向着虚空探出了手。
一条黑色的灵动小鱼从她食指间幻化而出,她右手触点之后,一条白色的小鱼也从如花般绽放的手印中游出。
两条阴阳鱼流转交互,隐约连成一个太极。
此上百年此下百年,再也没有比她更精通道术的少女,她是道门真正的天才,她只通一法,一法不过双鱼,可双鱼却暗含了天下。
黑色的鱼幽灵般浮起,白色的鱼仙子般起舞。
柳雪瑶目色寒冷地看着游弋的双鱼,越来越阴沉。
可她只是觉得危险,并不畏惧,因为漫天星辉还在她的掌间,漫天月色还在她的眉间,她手拥天地,又如何畏惧?又怎敢畏惧?
“雪瑶,收手吧。我知道你也是情非得已。”陆浅斟忽然柔声道。
柳雪瑶不语。
陆浅斟继续说道:“你从小就是个孤独的孩子,你讨厌孤独,你想逃离孤独,可是到了最后呢,你得到了力量以后呢,你还是免不了孤独啊……”
柳雪瑶苍凉的笑声穿透茫茫夜色:“所以呢,所以你能给我快乐吗。”
“或许不能,但是至少不会让你悲伤,你这样虽然单手便撑起了漫天星月,可是这样很累吧。”
“如果你要动手,那就尽快。别废话。”柳雪瑶不耐烦道。
我开口了:“雪瑶,我还是想问你,那天天台上和车子里,你对我说的话是真心的么。还是……只是逢场作戏。”
柳雪瑶陷入了异样的沉默,她自己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谁又知道,谁又说的清楚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那天动了真心,是不是自己真的有……有那么渴望力量。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柳雪瑶隐约有些动摇:“你愿意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不相信,那就是假的吧。别问了。”
“雪瑶,回来吧,别再为那个神邸卖命了好不好。”我柔声道:“我们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好不好。”
柳雪瑶惨然失笑:“别傻了。回不去的。”
“我刚刚说过,如果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就像那天在天台上一样。”
“嗬嗬嗬……”柳雪瑶咯咯地笑道“你有本事就来啊。”
她听着我的话,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她一直笑,一直笑,直到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手掌间的星辉慢慢地变弱了,那轮皓月也渐渐失去了光泽。
因为她们都在不经意间被改变了。
日新月异。
这是叶舒云教过我的杀招。
“怎么会这样?”柳雪瑶终于变了脸色,她捏紧了拳头,骨节都有些发白。
“你终于还是要输的。”我笑道:“处心积虑又怎么样,得到了神的恩赐又怎么样,你终究只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啊。”
柳雪瑶有些愤怒地看着我,漫天星力不停地在她手间挣扎不安,一股奇迹般的力量从她身体里爆发出来。直冲云霄,那仿佛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想要将一切都冲洗回原来的样子。
日新月异,她想强行将他们变回最初的模样。
可是,陆浅斟不允许。
于是她广袖微扬,双鱼腾跃而出,那双鱼如此的渺小,只是一个简单的,没有生命的气团而起,可是仅仅是一个刹那,双鱼体型便暴涨开来,扩散得遮天蔽日,仿佛是一个横亘于天地间的大锁,要将柳雪瑶的努力瞬间泯灭,柳雪瑶神色大变。疾身向后掠去。
陆浅斟处变不惊,手中结印,广场瞬间变为一个囚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即使是一粒至简至陋的尘埃,也无法乘风而出。
柳雪瑶娇小的身子撞上的结界,被无情地弹开,她催动星力,几个腾跃之后才稳住了身形,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拦在身后的陆浅斟,下一刻,双鱼从天而降,束缚住了她的手腕,那双鱼幻化成了黑白色的链条,将她紧紧捆住。
柳雪瑶挣扎着扭动着身子,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劳。
陆浅斟一步步地靠近她,柳雪瑶只好无奈而痛苦地看着步步紧逼的陆浅斟,鼻间发出痛苦的嗯嗯声。
“雪瑶,我刚刚说过,你如果还有不服,那我打到你服为止。”我摸了摸她有些僵硬的长发,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这次你想去哪里呢,还是去天台呢,要不我们去主席台吧,让全校都看到这一幕好不好。”我微笑着说。
柳雪瑶神色严厉地看着我,说道:“你休想。”
“我们先带她回去吧,我还有一些话要问她。”陆浅斟说道。
我点头道:“好。”
“你们要带我回哪里?”
“你希望我带你回哪里?”我反问道。
柳雪瑶不说话。
“带她回古竹斋吧。”陆浅斟说道。
听到回古竹斋,柳雪瑶眼神中的悸意更加深了几分。
我抱起柳雪瑶,她娇软的身躯入怀,很不情愿地奋力挣扎,可是被绑住了四肢的小羊羔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啊。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训斥道:“安静点。”
前面的陆浅斟忽然停下了脚步,驻足抬头。
“怎么了?”
银亮的月光如同莹莹碧水流淌而下,倾泻在街头街角,美得不像话。
星星没有了阴云的遮蔽,显得无比清澈,就像小时候看到的那样。
一切宛如旧时相识,何来日新月异?
我和陆浅斟对视了一眼,心中大惊。
日新月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人破掉了!如此的不留痕迹就破掉了我的杀招,这个人该强大到何种地步,我有些不敢想象。
“谁?”
四下无人。
然后,有人伴着一道月光缓缓浮现。仿佛她自己本身就是一道清丽动人的月色而已,她一身白裙,婷婷而立,婉约如莲。
她曾经出现过许多次,在那个夜色如魔鬼张开黑翼遮蔽天空的夜里,在那个尘埃弥漫灯影斑驳的空房子里,在那个简约精致的小公寓里……
她如同一朵朵白色莲花褶皱起来的裙摆显得如公主般动人优雅,像是一片从天际摘下的千层云,层层舒展着花瓣,而少女婷婷中央。
早在许多天前的湖畔,她在那个墓碑前想了许久,她在那个湖畔站了许久,漫天星辉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眼帘便是整个夜幕,可星月只是铺垫,她修的其实不是占星,那一夜,身旁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粗壮得难以围抱的古树伸出了苍老的枝干,枝干上探出了一朵小小的红花,又有一颗流星飞逝天际,划破心灵,于是大道柳暗花明。
红花很小,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一样,流星很美,但也不算太过稀奇。少女婷婷独立,却是遗世的风采。
“舒云?”我还停留在她出现的震惊里,久久难以平静。
我颤抖着问:“舒云……师父,你来……做什么,是想告诉我什么么……还是……”
陆浅斟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了我艰难地摇了摇头,她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退后。
可我纹丝不动地站在前面,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
“舒云,你来到底做什么!?”
我的声音近乎咆哮。
叶舒云看着我,那双宛如星辰般美丽的眸子里隐约可见着温情。这让我微微地有些放松,但是她说:“我来拦你。”
“什么?”
我没听清,或者不敢相信。
“今晚月色很美,你陪师父看看月亮吧。”叶舒云柔声说道。她玉手拈花,露出了一个神秘而清婉的微笑。
“师父……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呀?”叶舒云笑了笑:“小远,我留你赏月,你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呢?”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我说道:“所有人都怀疑是你,可是我一直为你辩护啊,我相信你的啊,自从那一夜,你白骨般的手穿过夜色搭上我的肩膀,我就一直相信你的啊。”
叶舒云看了看我身边的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她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被我们捆住的柳雪瑶,柳雪瑶也不再挣扎,神色平静地看着叶舒云。
叶舒云指着柳雪瑶问道:“你也是一直相信柳雪瑶的呀。可是呢。”
“所以我不能相信别人,否则我的下场只是众叛亲离,对么。”
叶舒云的莲花长裙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风带起她的发丝,吹开她的眉目,她微微闭上了,静静呼吸着微冷的空气。
我和陆浅斟盯着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难道,之前的一切,你都是骗我的么?”我问道。
“没有。”叶舒云回答道:“都是真的。”
“那到底为什么。”我厉声问道。
叶舒云沉默地笑着:“世间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为什么。有时候,只是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已。”
“那你到底认为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
“我不知道。”叶舒云理所当然道。
“那你是来杀我的么。”
“不是。”
“那你到底来干嘛。”我疑惑道。
“邀请你陪我来看看漫天月色,不好么。”叶舒云温和地笑道:“师父来陪徒弟赏月,不好么。”
我正想说话,忽然,我感受到陆浅斟扯了扯我的袖子,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没有理睬我,把我向后拉了拉,独自走到前面,直面叶舒云。
陆浅斟说道:“你是想拖延时间么?”
“拖延时间是什么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叶舒云轻轻一笑。
陆浅斟说道:“你不是神邸。”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自己是神邸啊。”
什么?自叶舒云以那种奇迹般的姿态出场,那种宛如堪破宿命的强大一瞬间就让我以为,她就是幕后那个神。可是,陆浅斟却说她不是。而且她竟然也承认自己不是。
那么到底谁是?
“既然你不是神,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拦得住我们?”陆浅斟问道。
叶舒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道:“你就是陆浅斟吧,那个道门的天才少女。今天的你很强大,甚至比你的师父还要强大。但是还不够强大。我不想伤你,夏远很喜欢你,你们现在可以一起去世界各地走走,这个世界很美好,也不会有人阻拦你们,多好。”
“那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们?”
“因为你们不能带走柳雪瑶。”
“哦?为什么?”
叶舒云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陆浅斟,她有些随和地笑笑,说道:“小情侣去世界各地游玩,带上一个电灯泡总是不好的吧。”
“要你管啊。”陆浅斟冷哼道。
叶舒云撇了撇说道:“我当然管不了呀,爱怎么玩当然是你们的事情,可是我不能让你们带走柳雪瑶。”
“为什么呀。”陆浅斟冷冷道:“我们只是喜欢雪瑶妹妹,不会伤害她的。”
“那……陆浅斟姑娘。请赐教。”一朵红色的小花在叶舒云的掌间妖冶绽放,花开花落,人世去来,望向她掌间的一霎那,我的心魂都被摄住了,仿佛那一眼,就看到了许多年后,仿佛花开花落之间,便是更迭了四季。那花间竟然有时间的奥义。
陆浅斟也是一个晃神,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你带柳雪瑶走,我来拦住她。”陆浅斟冷冷道。
我皱眉道:“我陪你留下来。”
“别矫情。快走,如果不想前功尽弃就快走。”
“可是,你打不过叶舒云的呀。”我惨笑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些天,你见我败过么。”
“没有。”
“那你还不快带她走啊?”
“可是你的神情出卖了你呀。”我说道:“我认识的陆浅斟永远是那个处变不惊的冰山美人,即使有时候会笑笑,但也始终淡然,可是现在的你,不一样。所以我想陪你。”
陆浅斟见我看破了她的心思,也没有再多说,她只是摇头道:“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我也不知道我留下来有什么用。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加一个理由的话……“我想感动你啊。”我说。
听到这句话,陆浅斟也破天荒地笑了,“谢谢,我很感动。”
我们肩并肩站在一起,坚定地看着叶舒云,此刻已然得道的叶舒云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人有些无力抵抗。但是我们始终不想放弃,而且,我确信叶舒云从来就没有想过伤害我。这一切背后一定另有原因,或许,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或许是我们看叶舒云太过地专注了,以至于都美玉察觉到背后冒起的一丝寒凉的意味。
柳雪瑶娇小的身影在身后缓缓地浮现,她挣脱开了锁链,一缕星光从我们肩膀的缝隙间溜走,落在她的手里,便是一把匕首。
柳雪瑶要在我与陆浅斟之间做出选择,这个选择似乎很简单。柳雪瑶选择刺向了我,我感受到一股杀意宛如玄冰般破开衣衫直刺背脊,刹那间我手脚冰冷,身边的陆浅斟很快察觉到了我的意向,有些惊恐地望向了身后,锁链落在地上,柳雪瑶站在我身后,手上匕首不可阻挡。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短的时间,留给我的最后,只是去感受绝望而已。
可是我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伤。
匕首破开我的衣衫,刀尖穿刺处,绽放出一朵美丽的小红花,红花从一个花苞状开始打开,千片万片的红色花瓣瑰丽绽放,散发出傲人生机。
我感受到了身后的变化,我转头去看陆浅斟,我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我背后的那朵红花。我们都认识这朵花,就在刚才,这朵花还停留在叶舒云的手掌间。
这是叶舒云的花!她的花在我身后绽放得悄无声息,却挡住了那最致命的匕首。
柳雪瑶僵硬地握着匕首,她不解,她的目光穿过我的肩膀直达叶舒云,她在问她,为什么要出手?
不对,叶舒云不是出手,如果是出手,那么以这匕首的速度,她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救我的,也就是说,叶舒云早有准备,她早就知道柳雪瑶能挣开锁链,所以花的种子也早就在我背上埋好,等待这致命一击。
一瞬间发生了太多我无法去理解的事情。
叶舒云救了我,那么她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为什么?”柳雪瑶涩声道。
叶舒云说道:“他是我的徒弟,我当然有义务保护他。”
“我还是不懂。”柳雪瑶继续说道。
叶舒云没有回答,将目光投向了我,她说道:“小远,陪师父看看月亮吧。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帮你,但是我也不会去害你。”
看着叶舒云一如往日的目光,温暖流上心头,我也微笑道:“谢谢师父。”然后我回过头,看着柳雪瑶,冷冷问道:“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对啊。”柳雪瑶理所当然道。
“为什么。”
柳雪瑶回答道:“因为我讨厌你啊。所以我要杀你。”
“你……”
“别问了。”叶舒云打断道:“柳雪瑶也是有她的秘密,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别逼问她了,很多事情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如果……有以后的话。”叶舒云又补充了一句。
“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吗。”我苦笑道:“又或者,我身边的所有人,对我都是虚情假意,是想置我于死地的?”
叶舒云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柳雪瑶出手,我甚至也不知道她竟然连柳雪瑶也收买了。或许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吧。或许你身边这位也是个卧底呢。”
身边这位指的当然是陆浅斟,陆浅斟看着叶舒云,目光锐利如刀。
叶舒云笑了笑,“别这样看我呀,我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你是好姑娘。”
“那谁是那个坏姑娘呢。”陆浅斟问道。
叶舒云说道:“你心里有了答案,何必要问我呢。”
“我知道了,谢谢你。”陆浅斟微微鞠躬。
“那你要拦着我们到什么时候呢。”陆浅斟又问。
叶舒云看了眼天上的月亮,说道:“月悬楼顶时。”
“为什么?”我问的自然是为什么要那个时候,玄冥的月色临空而照,此刻尚在头顶,离那栋拔地而起的摩天高楼还有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或者是一两个小时,或者是很久。
“小远,你今天问了许多个为什么。”叶舒云说道。
我回答道:“心中有问题,自然是要问出来的。”
“可是世界上也有很多事情,我也无法知道答案。”
“或者只是你不想说吧。”
“随你怎么想吧。”叶舒云只是说着:“总之,现在你不能离开这里。”
“如果我硬是要过呢。”陆浅斟向前微微迈步,但是这个一步,却犹如弓弩拉开,宝剑出鞘,凌厉杀意一往无前。
“我不允许。”叶舒云强硬道:“我不会对你们出手,但是现在你们不许离开,请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以后你也许会明白。虽然现在的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别问了好么。”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么。”
叶舒云侧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玩游戏。”
“玩什么游戏?”
“简单的小游戏。”
说着,叶舒云白云般的长袖舒展而起,宛如长风云落,碧海腾烟,一张张白色的纸牌宛如海鸥般翔集而出,整齐地排成了一列。
“你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和我们打牌吧。我可没有这个心情。”我没好气道。
“我不太会打牌。”陆浅斟直截了当道。
我心中暗暗骂道,你说自己不会打牌,那当初那个亭子里,是谁赢了这么多把把我们三个打的要死要活,最后要不是我机智,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我没说要打牌。”
叶舒云说着,随着她的话音,那些幻化出的白色卡牌款款排列在前面,犹如一道白色的丝带,带着花木独有的质感。
“那你想要干什么呢。”
叶舒云对着我们温雅一笑,月亮在天际缓慢地蠕动着,恰好将她一半脸颊沐浴在宛如清水般的月色里,另一半又恰好在斑驳迷离的树影中。
月色树影,美人白裙,相得益彰。
那些牌在她身前缓缓地起落,像是一道漫漫的波浪,随着风激起点滴波澜。
我们冷静地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在数了一下这些牌,只有六张,从背面看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叶舒云手指凌空一点,仿佛要蘸夜色为墨,她素手一挥而就,在卡牌上写了些什么。
这时,夜色中跑来了两个人。
陈烟和沈安然。
她们从不同的方向跑来,但是都有些惊疑和恐惧地望着这里,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烟望着陆浅斟,沈安然望着我们身后的柳雪瑶,各自露出了不同的神色,我无暇去辨别这些,因为事发得太过突然。
她们跑到我们身边时候都有些劳累气喘了
“你们怎么来了。”她们两个的到来让我无比惊奇。
“早在十五分钟之前,我就给她们发了信息,说陆浅斟和柳雪瑶有危险,希望她们能赶到中央广场。”没有等她们回答,叶舒云就抢先回答了。“所以她们来了,看来她们还是很关心你们的呀,有朋友就应该好好珍惜嘛。”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安然质问道。
叶舒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我想请你们玩一个游戏而已。”
“什么游戏?”陈烟问道。
叶舒云面露微笑,她闭上了眼,打了个响指,于是树叶不再飘落,风也不再前进,花卉停止了绽放,唯有月亮依旧在缓慢地移动着。
世界仿佛被下达了安静的指令,没有了一丝声响。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叶舒云右手虚探,食指和中指迅捷地夹住了身前的一张牌,她夹着雪白色的卡牌在身前轻轻横划,仿佛白刃割喉杀人般。
“我们为什么要陪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陈烟说道。
叶舒云不答。
“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你还能拦得住我们所有人吗?”我说道。
叶舒云笑着说:“如果我没有把握拦住你们,我就不会邀请你们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强大。”叶舒云直截了当道。“沈安然,你的天赋应该是直觉吧。你觉得你们能走的了么。”
沈安然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嘴唇抿成一线。
“我们可以陪你玩。”陆浅斟忽然说道。
“浅斟?”我诧异道。
陆浅斟没有多余去解释,只是说道:“既然你要玩,那就开始吧。”
“请。”叶舒云微微鞠了个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默默地按照规定坐了下来。我心想,我们完全可以凭借互相使眼色来很快结束这个游戏。
“玩家之间不能交流,每张牌都有感应能力,无论是眼神动作或者魔法的暗示,它感应到后就会爆炸。”叶舒云说道:“所以,请玩家们好好遵守游戏规则。”
叶舒云顿了顿,又说:“当然,作为奖励,我会满足最后的胜利者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么。”陆浅斟问道。
“我力所能及。”叶舒云说道。
说着,叶舒云脸色恬淡,长袖如清风扶落,那叠牌收拢在一起,然后跌落在地上。
“每个人拿一张牌,记住自己的身份。合上牌。”叶舒云说道。
我们紧张地各自拿了一张牌,我轻轻掀起自己选的牌的一角,平民!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感到庆幸。
“这个游戏有三个平民,一个杀手,一个警察。”叶舒云说道:“现在记住你们的身份。合上牌。”
我们合上了牌。
穿着白色礼裙的叶舒云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显得无比肃穆而庄严,仿佛她此刻真的是一个裁判生死的大法官一般。
叶舒云开口了,古老而庄重又带着少女般鬼魅的声音响起。
“天黑请闭眼。”
所有人闭上了眼睛。
“杀手请睁眼。”叶舒云说道。
某一个人睁开了眼。
“杀手请杀人。”
一切都悄然无声,但是我觉得有点胆寒,闭上眼睛后便不知道情况,杀手的手指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自己,但是这又不可能,我和她们的关系都匪浅,一开始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吧。
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杀手好像很犹豫杀谁,因为很久,叶舒云都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叶舒云说道:“杀手请闭眼。
“警察请睁眼。”叶舒云说道。
警察睁开了眼睛。
警察的任务是指出一个怀疑的角色,如果是杀手,那么法官大拇指朝上,如果是平民,那么法官大拇指朝下。但是警察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当晚所得到的信息。
过了片刻,叶舒云说道:“警察请闭眼。”
“天亮请睁眼。”
大家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一样,都有些紧张地睁开了眼睛。
叶舒云冷冷地扫视了一遍所有人,我们都在等着她开口,宣判昨晚死去的人是谁。
大家都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她说话。
叶舒云清冷道:“今晚死去的人是柳雪瑶。”
“为什么是我?!”柳雪瑶惊呼道。
“嘘。”叶舒云做出噤声的手势,“请遵守游戏规则。”
叶舒云继续道:“好了,现在请被杀者说一句话,只有一句。”
柳雪瑶从激动中平复了下来,她身子微微颤抖,仿佛真的要被杀手杀死了一般。
“肯定是陆浅斟,只有她最想我死。”柳雪瑶看着陆浅斟说道。
陆浅斟没有理会。
“好了,你已死亡,游戏继续,请转过身。”
柳雪瑶转过了身。
“现在按照顺序,每个人说一句话。”叶舒云说道。
柳雪瑶接下来一个是沈安然,沈安然看着大家,认真地说道:“我也认为是陆浅斟。”
下一个是陈烟。陈烟看了看我们,我捏着牌,手心都是汗,仿佛捏着的是一颗炸弹,陈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杀手就是想利用陆浅斟和柳雪瑶之间的关系嫁祸给陆浅斟呢。我认为是沈安然。”
下一个轮到陆浅斟。“不是我。”陆浅斟直截了当道。
然后到我了。我仔细想了想,昨晚没有发生任何动静。而那个犹如鬼魅的杀手就藏在我们之间,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场间那些熟悉的人,仿佛每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面纱。我没有怀疑的人,所以我说道:“不要再死人了,再等一晚再说吧。”
投票环节开始。
一如刚刚所说的那样,沈安然投票陆浅斟,陈烟投票沈安然,而我把票投给了陈烟,陆浅斟明白我的意思,便把票投了我。四个人各得一票,没有人需要出局。
“天黑请闭眼。”第二个夜晚开始了。
“杀手请杀人。”
叶舒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杀手睁开了一眼。
这一次杀手没有思考太久便决定了目标。虽然知道这只是游戏,但是所有人都有种说不出的紧张,仿佛被指中的人,真的会死一样。
“杀手请闭眼。”
“警察请睁眼。”
警察夜里可以验证一个人的身份。这个在游戏中十分关键。
叶舒云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后说道:“警察请闭眼。”
这意味着一夜又要过去了。
“天亮请睁眼。”叶舒云说道。
我们都如释重负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白天。广场上依旧被浓重如雾的夜色笼罩着。
接着,叶舒云又要宣判某一个人的死刑了。
“今晚死去的人是————陈烟。”叶舒云说道。
陈烟愣了一会儿,无比错愕地看着叶舒云。她是这里和其他人交集比较小的,按理说应该不容易被下手。可是陈烟今晚被杀手杀死了。
“陈烟,你现在可以说句话。”叶舒云说道。
陈烟冷静了下来,她是个无比聪慧的女子,她以及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些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意义,这是一个局。本来我们以为,我们彼此之间会互相配合着很快结束游戏,但是事实上大家各怀心思,让游戏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彼此之间根本做不到推心置腹,或者,我们之间还藏着一个人,那个人也想拖住我们,而她或许就是杀手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那么凭借我和陆浅斟的关系,这个人是沈安然无疑了。
我有意无意地看了沈安然一眼。发现她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思考。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了柳雪瑶的异样,她背对着我们,但是我发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看到了某种恐怖的东西。
但是碍于游戏规则,我不能问柳雪瑶,她是已死之人。
陈烟说道:“今夜或者是最后一夜。”
然后陈烟转过了身。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今夜也许是最后一夜,那么或许可以猜测,她也是平民,因为如果她是警察的话,她的暗示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她又凭什么知道柳雪瑶是平民呢。
忽然,我心中灵光乍现,我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不知不觉间,它竟然要移到那座高楼之上了。
我们都陷入了这个游戏之中,反而忘记了这个游戏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拖住我们而已!
“好了,现在你们每个人说句话。”叶舒云说道。
下一个轮到的是陆浅斟,她说道:“我认为,杀手是夏远。”
我明白她想快点结束游戏,于是我说道:“我是杀手。”
沈安然有些生气道:“胡闹!如果杀手是陆浅斟呢?”
沈安然念杀手两个字的时候刻意重读了。我明白她指的杀手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这个游戏的杀手,而另一层,则是那个幕后的神。
陆浅斟的出场过去突兀,她是突然闯入我的生命里的。一切凑巧的事情背后可能都有很深的目的。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陆浅斟会是那个神。
“好了,开始投票吧。”
我们三个人又思考了片刻,沈安然把票投给了陆浅斟,陆浅斟继续投给我,而我忍痛之下给了沈安然。
沈安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对于我的决定很失望。我不敢看她。
幸好,叶舒云的声音再次响起了:“天黑请闭眼。”
闭上眼便是天黑。
“杀手请睁眼。”
漫无边际的长夜里,杀手睁开了血腥的眼。
我仓皇地回到家时,透过窗子可以远远地望见那轮明月,它高高悬在我们城市坐高楼的尖顶之上,仿佛一个苍白的头颅。
我浑身一淋,不敢再看。我疾步走进房间里,大声喊着:“姐姐!姐姐!”
“姐姐你在哪里啊?”
我一扇扇的打开房门,客厅厨房厕所甚至衣柜里我都翻开了,没有姐姐的身影,我忽然开始慌张了起来。
刚才叶舒云的话语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命消运散,至亲离散,这是你的注定。”
刚刚在第三个夜晚,叶舒云说完杀手请睁眼之后,久久没有回音,过了许久,我们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叶舒云早已不知所踪,地上只留下了一张牌。我翻起那张牌,上面便是那句话。仿佛她在我耳边用阴冷的声音亲口说的一样。
当时我陆浅斟还有沈安然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摊开了自己手中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