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月九日望乡台,杏杨镇里忙祭来。马上要到重阳节了,小镇里的居民们都在忙里忙外的准备着供祭祖上的贡品。这个时候也不讲什么钱了,都带着自己的活儿跟邻居们串门呢,看看能换点什么。
这几天酒官里也不会来什么客人,姐姐干脆就先关店几天,带着妹妹好好酿酒。酿酒房说白了是酒馆的底下室,顺着台阶走下去,左边的房间酿的是烈酒,放的时间长,一般没个一两年没人进。前面的房间酿药酒,放的时间也长,几个月开一回。右面这个房间酿的是米酒果酒这类的,放上十天半个月就酿好了。这酒甜还好做,所以酿的最多。
这供祭用的就是果酒,这几天天天有人来换姐姐都快忙不过来了。
“小羽,小羽,过来一下。”姐姐正拿绳子给酒封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呼叫着妹妹。
“来了来了,怎么了姐姐。”小羽闻声把手上活一丢,跑过来。
“去给你李叔叔家送坛酒,跟他换匹布什么的。”
“好,我这就去。”小羽仔细挑了坛上好的果酒,颠颠地跑了。开裆裤露这的一点小屁股上还能看见有着些印子,姐姐心里暗笑:“真是打重了,都一个礼拜了还没消。等她回来给她抹点药吧。”
李叔叔家离小酒馆还挺远的, 小羽跑了好一会儿才到。结果远远就听见了大院里的鬼哭狼嚎,小羽几乎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放清了脚步,慢慢走到大门前。果然,李叔叔家的孙子李雨成在被李叔叔按在院里的长凳上挨揍呢。李叔叔是镇上砖瓦厂里的一名工人,他的大手又粗又壮,扇在孙子的屁股上,凳时就是一个醒目的大红手印子。雨成拼命的摆动身子试图挣扎起来,但背上有力的大手让他不得不紧紧贴在长凳子上。
小羽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之前姐姐打自己屁股的时候好歹还是把她的脸对着大门,这李叔叔直接让孙子的屁股对着大门,给她看了个清清楚楚。真是一点面子不留。呃…还是姐姐好。
“李叔!”虽然小羽是挺喜欢看这种热闹,但看雨成的屁股都被扇糊了,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况且这孩子还得管自己叫小姑姑呢,于是开口叫了李叔一声。
李叔听见声音转头查看,看见是小羽露出慈善一笑对着小羽招手:“是小羽啊,唉,别光搁门口站着啊。来,快进来。”
“李叔,这是…”小羽一边走进院子,一边指了指还趴在长凳上哇哇哭的雨成。
“嗨,”李叔的巴掌又在雨成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两下“来,你自己和小姑姑说,你干啥了。”
原来是今天早上,雨成在院子里玩火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因为一时疏忽,一根没完全熄灭的火柴被他随手扔到了墙边的布堆里,一下就烧了起来,吓得他大叫一声,坐倒在地上。爷爷闻声赶来,一看布着了,赶紧抢救。可到底还是烧了几匹布。
“哦哦,这样啊。”小羽听得直点头,心里暗想“好家伙,就烧了两匹布就打成这样,这要是学我改账本……姐姐对我太好了。”
“李叔你看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教训教训就差不多了。”
“行吧。”李叔同意,双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孙子那被分到屁股两边的开裆裤,一合,就把打糊了的屁股盖住了。“看你小姑给你求情的份上,就不打你了。下次要是还敢玩火,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抽泣)知道了。”雨成如蒙大赦,如果他能站起来他一定会抱着小羽的大腿用他的脑袋在小羽的腿上来回蹭表示感谢的。只是现在他已经没了力气,就连说话都成了困难的事,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也让他放弃了动弹的想法。
“马上重阳了,你家缺不缺什么东西啊?要是缺就尽管和叔叔说。唉对了,灵儿呢?”李叔叔一手插到雨成的肚子和凳面之间,托起来,将雨成夹在腋下。一边招待起小羽。
“姐姐在忙着酿酒呢,没来。东西确实缺点,李叔,这酒给你,你给我匹布呗。”小羽跟着李叔进了屋,看李叔把孙子扔到了炕上,才双手把酒递给李叔。
“害,我还寻思缺啥呢,酒要匹布还不简单吗。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来。”李叔爽快地接过酒放到一边,然后就去给小羽拿布了。
这个时候就可以说一下里叔家的布局了,大院是李叔家的中心,院东是个仓库,库门成了天热分界线,左面屯粮食,右面放着布。仓库的对面是纺织房,里面放着一台纺织机,李婶平常就在这里织布。纺织房前面四五米的地方种着一棵树,树下摆着一张茶桌和两个长凳。刚刚雨成就是被按在这揍的。树右面对着的是个茅厕,茅厕右边紧挨着西屋,原本是李叔准备给未来儿子当婚房的,可惜李叔李婶都奔五十了也无儿无女,这房子只能闲着了。西屋再右面就是刚刚进来的小厅,充当厨房,还往右就是小羽现在坐着的东屋了。屋里面有个占了好到一半地方的大火炕,炕头还有个大实木衣柜,然后就没别的了。整个住房对面就是大门,这就是李叔家的布局。
小羽用手戳了戳雨成的屁股,疼得雨成哆嗦两下。这屁股被李叔打得整个深了一个色调,还顾热顾热的,看得小羽直咋舌。
其实小羽一直好奇无儿无女的李叔哪来这么一个六岁的孙子。她小时候缠在姐姐问很多事,其中也包括这个问题还有她们的爹娘哪去了,但姐姐总是让她不要问这些事,有一回她扯着姐姐的大腿在地上打滚让姐姐告诉她,结果直接被姐姐拎起来狠狠地打了一顿屁股,然后就没再问过了。直到后来一次供祭她才知道爹娘已经离世了。
“来,小羽你看这行不行?”在小羽暗自出神的时候,李叔已经把布拿来了,一匹青碧色的颍布。
小羽觉得挺不错的,就接着了“行,谢谢李叔,唉,话说李婶儿呢?”
“你李婶儿上后山挖野菜去了。唉,要不你留下吃个饭?”
“啊,不了不了,我姐还搁家等我呢,我要回去晚了她肯定揍我屁股。”小羽笑笑准备要走。
“唉,等等。”小羽刚还没走出院子就被李叔叫住,塞给小羽一个小瓶子。“李叔这是啥呀?”小羽眨眨灵动的大眼不知所措。
“回去让灵儿给你屁股上抹抹,看你那屁股又挨揍了吧。”李叔对着小羽打趣道。
小羽尴尬的笑了笑,右手摸摸自己的屁股。“李叔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啥性子你又不是不……”
“爷爷,我想尿尿。”小羽话还没说完,就被屋里的雨成打断。“李叔,我走了,你伺候孙子去吧。”小羽对李叔挥挥手转身就跑。李叔也喊了一句“慢点别摔着了。”然后,就进屋把孙子抱出来,让孙子轻轻站在地上,蹲在孙子后面,俩手怀抱着孙子拨开小孙子的开裆裤,露出小鸡鸡给孙子把尿。
“施~”李叔吹着哨给孙子催尿。等孙子尿完后,抖搂两下,抱起孙子回屋。
“来,趴好,我给你抹药。”灵儿听妹妹说了这药的事,给她逗乐了。登时让小羽在床上趴好,给小羽上药。别说还挺好使,抹完不到俩时辰就恢复如初了。
不过灵儿还是没准备给妹妹的开裆裤换下来,别说妹妹这样不到十岁的小孩,在杏杨镇,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也穿开裆裤。因为杏杨镇的人都比较长寿,能活到一百一二十岁,在长辈们眼里十几岁的人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而已,所有的孩子都这么穿,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在意了。
晚上,小羽和姐姐躺在一张床上睡,姐姐已经睡了,但小羽没有睡。她回想着自己的记忆,似乎从自己就没有什么爹娘的记忆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只可惜那都是一两岁的事了记不住了。自己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姐姐照顾自己。换句话说,爹娘至少走了五六年了,而李叔的那个孙子也是六岁。
她感觉,这俩事好像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