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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瓶梅之孙雪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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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兽不如

      金瓶系列    之     孙雪娥(一)

          孙雪娥是西门庆第四房妾。她原来是西门庆元配陈氏的陪床丫头,因有姿色,二十来岁年纪,又善做五鲜原汤,西门庆便在娶潘金莲之前,与她戴了髻,排行第四。然而,在西门庆众妾中,其品最卑。西门庆死后,金莲、春梅与陈经济的奸情暴露,雪娥便在吴月娘耳根前极力撺掇打发她们出门。但后来她携财跟来旺私奔,被拘捕,官卖周守备府,顷刻间落到了庞春梅的手里,即刻被掠去头面花翠衣裳,下厨为奴。以后,又因春梅要在守备府中安插陈经济,又把她卖到了临清酒家为娼……

      西门庆死后,孙雪娥有一日偶遇来昭旺,两人不禁旧情又起,于是两人趁着夜色越墙私奔而去。

      月娘家中自从雪娥逃走了,房中丫鬟中秋见箱内细软首饰都没了,衣服丢的乱三搅四,报与月娘。月娘吃了一惊,便问中秋儿:“你跟着她睡,她走了,你岂不知?”中秋儿便说:“她晚夕悄悄偷走出外边,半日未回,不知详细。”月娘又问来昭:“你看守大门,人出去你怎不晓的?”来昭便说:“大门每日上锁,莫不他飞出去!”后来看见房上瓦骊破许多,方知越房而去了。吴月娘不禁把怒气撒在了丫鬟中秋身上,怪她不谨慎,教孙雪娥拐带家中财宝私奔而去。于是叫来昭将中秋拖出去狠狠打一顿。

      来昭拽着中秋的领子将她拖到院中,从井里打了满满一盆水叫中秋顶在头顶跪在院子当中。中秋见自己这次摊上的事儿不小,情知一顿重罚是逃不了了,索性乖乖跪在当院,咬着牙将一盆水定在头顶。“跪直了,一会儿来收拾你。”来昭说着先往前院去了。中秋顶着满满盆水跪了有一刻钟,只觉得头顶生疼、两臂酸疼难耐,一双膝盖更是疼得如针扎一般。,但又不敢将水盆放下,只得摇摇晃晃地跪在原地,不时动动腿。就在这时,来昭拿了一根西门府上专门惩治下人的厚竹板走进院子,正见到中秋跪在地上摇摇晃晃,还扭了扭腰,正好将丰满的臀部显得分在诱人,来昭一见心中也升起了一股火。

      “啪!”,来昭悄悄走到中秋背后,将二尺长三指宽的厚竹板高高举起,尽力一板抽在中秋饱满的屁股之上。中秋正在苦挨,忽然觉得屁股上像被开水烫了一样,猛地往前一蹿,扑在地上,水盆“哗啦~”一声也扣在地上,水撒了自己一身。中秋趴在地上觉得臀上传来火烧一般的疼,不由两手握着两半臀肉哀嚎一声。“快些起来,”来昭一边训斥一边又在中秋腿上补了一板子。中秋连滚带爬一下子没起来,“啪啪”又是两记板子打在腿上,疼得中秋一骨碌站了起来,随着又弯腰去揉腿。

      来昭思量中秋在院里挨打有些煞风景,于是将中秋拖到了一间下房,端出了一条长凳:“自己把下半身脱干净。”来昭说着把门关上。中秋见门关上,身上颤抖了几下,眼里流下眼泪“来昭哥,求你饶过奴这回……”“闭嘴,再不脱仔细你的皮。”说着将板子高高举起,中秋吓得赶紧开始解裤子:“奴脱就是,别打,来昭哥……”中秋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解下淡绿色的绢裤,露出圆润的臀来。来昭叫中秋平趴在凳子上,将双手捆在两条凳子腿上,双腿并拢也捆住,又用中秋解下的要带将腰和凳子捆得结结实实。中秋见这样捆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由于害怕,不停起伏抖动着。

      “噼啪噼啪噼啪”来昭狠狠的打了几下,中秋白嫩的屁股上肿起了几条红色的印子,高耸的臀部不停颤抖,嘴里杀猪似的哭嚎了起来。“真是属牲口的,不准再叫唤。”来昭训斥了一句,接着就是狠狠一板。无奈中秋实在疼得厉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刚想忍住,一板子下来又哭喊起来。“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看来是还嫌不够啊?”随手褪下中秋脚上的一只绣鞋,卷起来塞进中秋嘴里,中秋只是呜呜的哭着,不停摇着头。来昭这才满意些,又举起竹板“啪”地打了下来,中秋只能呜呜的闷声哭泣,摇着头挣扎,仿佛要摆脱束缚。“噼啪、噼啪,噼啪”又是狠狠几下,中秋原先粉嫩的屁股上早已变成一片红色,还有些肿。“呜呜~呜呜~唔~”中秋除了发出几声的含糊的哭叫,就是拼命地摇着头,企图减少一些痛处。“噼啪、噼啪”来昭的板子毫不留情的打在中秋已经红肿的屁股上。约莫打了四五十下,再看中秋已经是另一翻模样:脸胀的通红、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嘴里呜呜哭着,流出不少口水;往屁股上看,深红一片,不停地颤抖着,有不少地方肿成青紫色,。来昭拿出中秋嘴里的绣鞋,中秋呼呼喘息着,半天才哭出声来。

      中秋挨完打从凳子上解下来,来昭教她光着下半身跪在凳子上,两手高高举起刚刚打她的竹板。中秋屁股上虽是痛楚难耐,也羞得满脸通红。来昭正好看见中秋一只脚上还有一只绣鞋,随手扒下来叫中秋衔在嘴里不准吐出。中秋不敢违抗,闭着眼张开嘴将鞋咬住,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下来。

              再说来昭旺、孙雪娥两人夜间翻墙私奔,没曾想到还未出城就被巡逻公人拿住,从身上搜出赃物,不由分说将两人五花大绑押入班房。班房里正有一当值押狱,见捆进两个人来,看两人样子就知是拐带妇女私奔的。站起来走到来旺身边,不由分说就是两个耳光,打的来旺眼冒金星,又将来旺双手反背捆住吊了起来。有走到孙雪娥面前,正要伸手去打,却发现这妇人颇有姿色,往下看身材虽不高挑,却也是丰姿绰约,罗裙下半露出一双小脚。这押狱在灯下看了孙雪娥,便有意刁难,将孙雪娥带推到一间空房里说要搜身,孙雪娥无奈,只能任由压狱在身上乱摸一通。好在没有吊她,只是在门后跪到天亮。

      次日一早本县知县当堂理问这件事,先向郑旺名下追出银三十两,金碗簪一对,金仙子再一件,戒指四个。于是传令剥去衣裤打五十杖,再拉到堂外枷号示众五天。来旺吓得六神出窍,被摁倒剥光裤子结结实实打了五十,打的臀上乌青、皮开肉绽,哆哆嗦嗦的爬到堂前谢恩。公人拿来一张二十斤的长枷枷起来,拖出外面示众。

      又向雪娥名下追出金挑心一件,银镯一付,金钮五付,银簪四对,碎银一包袱皮。知县一拍堂威,吓得孙雪娥捣蒜般磕头求饶,刚才打来旺她是看见了,此时吓得脸色煞白只顾求饶。知县体谅孙雪娥受人拐骗,大堂之上暂不加重刑,但要押到女牢加以管教。孙雪娥惊魂未定,只顾磕头谢恩。

      不一会儿堂外进来两个女兵给孙雪娥上了十五斤的铁叶长枷,又将铁链套在孙雪娥脖子上拽到了女牢。进了牢门,两个女兵推搡着孙雪娥跪在一张桌案前,桌后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女牢头,一脸阴笑到:“可知道开枷的规矩?”孙雪娥从小到大从未想到自己会有牢狱之灾,心中慌做一团,也未想明白牢头的话,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原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货色,来呀,给她长长规矩。”两个女兵将孙拖倒,一人拿起一根藤条对着雪娥的两条腿就是一通猛抽。打得孙雪娥哭爹喊娘,因为双手脖子锁在枷里,又不能翻滚躲避,只能两腿乱踢乱蹬,将绣鞋都踢掉了。两人打了足有五六十鞭才停,孙雪娥两腿颤抖,又哭又叫,半天没有挣扎站起。孙雪娥虽然在堂上没有当众受官刑,但是下女牢里也吃尽苦头,先是挨了一顿打,又跪了半天,才给她开了枷,换了一副木手扭,押到牢房里。

      第二天一早,孙雪娥就被提出牢房,女牢头一拍堂威,孙雪娥赶紧跪下。“遵知县老爷令,惩戒雪娥孙氏,还不褪衣!”孙雪娥一听又要挨打,早吓得魂飞魄散,边上的禁婆赶紧上前“还不把上下衣裳脱了?”孙雪娥情知难逃此劫,却又羞愧难当不肯脱衣只顾哭。禁婆见状手起就是一个嘴巴“收到监里还撞什么贞洁烈妇,休等我等动手。”孙雪娥摸了一把眼泪,慢慢解开了衣服,从上到下脱了个精光。女牢头打量着孙雪娥丰满妖娆的躯体一挥手,两个禁婆上来将孙雪娥两手捆紧吊在梁上,只一双小脚脚尖点地,孙雪娥顿时疼得哭出声来。一个禁婆伸手揉了揉雪娥丰满的乳房,狠狠地捏着乳头用力揪。孙雪娥红涨着脸,一边求着不要一边淌下屈辱的眼泪。过了一会儿,禁婆脱下雪娥的绣鞋,用鞋底打了她几个嘴巴,又将裹脚布解下,塞进雪娥嘴里,孙雪娥此时羞得连死的心都有了,裹脚布的酸臭味让她作呕不已,却又吐不出,只能一味流泪;禁婆又拿起雪娥的绣鞋用力抽打雪娥的乳房,打的雪娥胸前一对尤物乱晃,孙雪娥塞着嘴只能痛苦了摇着头,却不能十分挣扎。这些手段都是牢头因为没有得到人事故意刁难的,雪娥哪里有心思去想,只是一味悔恨。禁婆羞辱过雪娥又拿来一根三尺长、一指粗的竹棍,挥了挥呼呼生风,吓得雪娥瑟瑟发抖。“夹住了,要是掉了就用它扒你的皮”,说着就竖起来让雪娥用两片臀肉夹住,孙雪娥被吊在梁上臀部不得力,好不容易才夹住。

      雪娥夹着竹棍吊在房梁上,不一会就累的大汗淋漓。牢头坐在桌后和几个禁婆像看小丑似的看着孙雪娥,孙雪娥更觉得无地自容,闭上了眼睛。过了有一柱香时间,突然雪娥的腿抽搐了一下,竹竿掉了下来。牢头冷笑着看了看雪娥,禁婆举起竹棍,照着雪娥腿上照实打了起来,雪娥白皙的腿上还留着昨天挨打的鞭痕,一条条紫红色的棱子肿起。又打了三十下,又增加了三十条红的血棱子,有些反复挨打的地方已经鼓起了紫黑色的血泡,雪娥塞着嘴哭喊不出来,只有两条腿不断颤抖着。又过了一阵雪娥才被解开绳子放下,掏出嘴里的裹脚带,带到牢头脚下。

      “照规矩,凡被押来牢里的妇人一律四十板子,明白么?”孙雪娥跪在地上听完一屁股做在了地上,流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一个禁婆取来一根长三尺阔一寸半厚半寸的硬木板子。两个禁婆一个按肩,一个按脚,又将雪娥两手紧紧捆在背后。

      “噼啪,”一声响,禁婆一板打下来,震得雪娥全身一哆嗦,臀上像着了火一样疼,屁股上的肉像波浪一样起伏。“噼啪、噼啪”,雪娥杀猪一般嚎叫起来。打了二十下时,雪娥饱满的屁股肿起了一圈,臀肉上下起伏跳动,重叠着深红的肿痕,嘴里除了哭喊就是求饶。又是重重一板,只觉得地上有水,打得雪娥把尿泚了出来。打完四十下,雪娥臀上肿起两指厚,红肿不堪,不少地方已经出现紫色斑点,还绽开一条口子。孙雪娥此时嗓子也喊哑了,发髻凌乱脸上全是汗水和泪水。

              到了三天,知县提孙雪娥和来昭到堂上结案。就将来昭儿问拟因奸盗取财物、拐带妇女,系杂犯,准徒五年,赃物入官。至于雪娥孙氏,氏系西门庆妾,就令遣送回家,由家人严厉管束。

              知县差人到西门庆家,教人去领孙氏。那吴月娘叫吴大舅来商议:“已经是出丑,平白又领回家做甚么?反玷污了家门。”打发了差人几吊钱,回了知县话。知县于是拘官媒人来,当官发卖。

              却说守备府中,春梅打听得知,说西门庆家中孙雪娥被来昭儿拐出,又盗了财物,事发到官,如今当官发卖。这春梅听见,要买他来家上灶,要打她嘴,以报平昔之仇。于是对守备说:“雪娥善能上灶,会做的好茶饭汤水,买来家中伏侍。”这守备即差张胜、李安交完银子,领到府中。先见了大奶奶并二奶奶孙氏,次后到房中来见春梅。春梅正在房里缕金床上锦帐之中,手下丫鬟领雪娥见面。那雪娥见是春梅,不免低头进见,望上倒身下拜磕了四个头。这春梅把眼瞪一瞪,唤当直的家人媳妇上来,“与我把这贱人撮去髟髻,剥了上盖衣裳,打入厨下,与我烧火做饭。”这雪娥听了,暗暗叫苦。自古世间打墙板儿翻上下,扫米却做管仓人。既在他檐下,怎敢不低头?

             预知后事,下回分解。

      金瓶系列     之      孙雪娥(二)

              孙雪娥到此地步,只得摘了髻儿,换上素服,满脸悲恸,往厨下去了。

              过了几天,庞春梅心里时时记恨着孙雪娥,便分付丫鬟兰花道:“我心内想些鸡尖汤吃。你去厨房内,对那**奴才,教他洗手做碗好鸡尖汤来我吃。教他多放些酸笋,做的酸酸辣辣的我吃。”这兰花不敢怠慢,走到厨下对雪娥说:“奶奶教你做鸡尖汤,快些做,等着要吃哩。”这雪娥一面洗手剔甲,旋宰了两只小鸡,退刷干净,剔选翅尖,用快刀碎切成丝,加上椒料、葱花、芫荽、酸笋、油酱之类,揭成清汤。盛了两瓯儿,用红漆盘儿,趁热教兰花拿到房中。春梅灯下看了,呷了一口,怪叫大骂起来:“你对那**奴才说去,做的什么汤!清水寡淡,有些什么味?你们只教我吃,平白叫我惹气!”慌的兰花生怕打,连忙走到厨下对雪娥说:“奶奶嫌汤淡,好不骂哩。”这雪娥一声儿不敢言语,忍气吞声,从新洗锅,又做了一碗。多加了些椒料,香喷喷,教兰花儿拿到房里来。春梅又嫌忒咸了,拿起来照地下只一泼,早是兰花躲得快,险些儿泼了一身。骂道:“你对那奴才说去,她就是不乐意做与我吃。这遭要是再做的不好,教他她讨分晓。”这雪娥听了,千不合,万不合,悄悄说了一句:“姐姐几时这般大了,就抖搂起人来!”不想兰花回到房里,告春梅说了。这春梅不听便罢,听了此言,登时柳眉剔竖,星眼圆睁,咬碎银牙,通红了粉面,大叫:“与我采那淫妇奴才来!  须臾,奶娘丫鬟三四个,把雪娥拉到房中。春梅气狠狠的一手扯住她的头发,把头上冠子跺了,骂道:“淫妇奴才,你怎的说我几时这般大?又不是你西门庆家抬举的我这般大!我买将你来伏侍我,你还不服气,教你做口子汤,不是精淡,就是苦咸。你倒还对着丫头说我‘几时恁般大起来’数落我,要你何用?”一面叫人去请将守备来,一面拖雪娥出去,当天井跪着;到前边院里叫将张胜、李安来,要将孙雪娥褪去衣裳,打三十大棍。

              两边家人点起明晃晃灯笼,张胜、李安各执大棍伺候。那雪娥跪在院里只是哭,就是不肯脱衣裳。守备恐怕气了他,在跟前不敢言语。奶妈孙二娘在旁边劝道:“随大奶奶分付打她多少,免褪她小衣罢。对着下人脱她的衣服,他爷体面上不好看的。只望奶奶高抬贵手,都是她的不是了。”春梅不肯,定要去她衣服打,说道:“哪个拦我,我就把肚子里的孩子先摔了,然后我也一条绳子吊死,留着她便是了。”于是也不说打孙雪娥了,一头撞倒在地,就直挺挺的昏迷过去,不省人事。守备连忙扶起,说道:“随你打罢,没必要气着你。”说完叹口气往前院去了。

              庞春梅指挥丫鬟婆子把孙雪娥褪去衣服,屁股上还留有前些日子在女监内挨打时留下的板痕。雪娥光着下半身跪在地上羞愧难当,想自己以前也是主子,今天却光着屁股跪在以前的丫鬟面前,越想越羞,脸红到了脖子根。庞春梅心里痛快不已,想着孙雪娥挑唆吴月娘将自己卖出西门家,越想越气:“给我照死里打!”将雪娥拖翻在地,几个婆子按住手脚;张胜、李安拿着棍子走来,孙雪娥看见他们手中的棍子,顿时吓得软了,只见二人拿来的棍子足有五尺长、手臂粗细,心里惶恐不已。张胜、李安走到雪娥身后,举起棍子,将大棍抡圆了“呼” 地打下来“噼啪” 一声在雪娥臀上炸响。雪娥顿时花容失色,咬紧牙关、瞪大眼睛,脸涨的通红,但为了脸面却一声没喊出来。“呼”又是一棍,雪娥只觉得下身涌上一股热流,渗入骨髓的痛随之而来,整个屁股火烧火燎地疼,这回再也坚持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三十大棍,打的雪娥哭爹喊娘、哭叫连天,脸上在挣扎时在地上擦破了皮,额头上也肿起了几个大包,屁股上高高肿成一片,黑紫色的棱子上皮开肉绽,流着浅红色的血迹。

      打完三十大棍,庞金梅心中舒坦多了,还欲再打,奶娘劝她再打怕要打出人命,就暂且将孙雪娥放开,孙雪娥早已爬不起来了,春梅就令拖进柴房用铁链锁在门上。又一面使小牢子半夜叫薛嫂儿来,即时罄身领出去卖掉。

        春梅把薛嫂儿叫在背地,分付:“我只要八两银子,将这奴才好歹与我卖在娼门。随你赚多少,我不管你。你若卖在别处,我打听出来,只休要见我。”那薛嫂儿道:“我靠哪里过日子,怎不依你说?”

              当夜领了雪娥到家。那雪娥悲悲切切,整哭到天明。薛嫂便劝道:“你休哭了,也是她恨你与他有些旧仇旧恨,折挫你。连老爷也做不得主儿,因为她有孩子,凡事都依随她。常言拐米倒做了仓官,说不的了,你也休哭。”雪娥收泪,谢薛嫂:“只望早晚寻个好去处我去,只有饭吃罢。”薛嫂道:“她千万分付,只教我把你送在娼门。我养儿养女,也要天理。等我替你寻个单夫独妻,或嫁个小本经纪人家,养活得你来也罢。”那雪娥千恩万福谢了。

              过了几日,邻居开店的张妈走来问:“薛妈,你这壁厢有甚娘子?怎么哭的如此悲切?”薛嫂便道:“张妈,请进来坐。”说道:“便是这位娘子,他是大人家出来的,因和大娘子合不着,打发出来,在我这里嫁人。情愿寻个单夫独妻,免得惹气。”张妈妈道:“我那边下着一个山东卖棉花客人,姓潘,排行第五,几车花果,常在老身家安下。前日说他家有个老母有病,七十多岁,死了浑家半年光景,没人伏侍。再三和我说,替他保头亲事。我看来这位娘倒相当,嫁与他做个娘子罢。”薛嫂道:“不瞒你老人家说,这位娘子大人家出身,不拘粗细都做的,针指女工,自不必说,又做的好汤水。本家只要三十两银子,倒好保与他罢。”张妈妈道:“有箱笼没有?”薛嫂道:“止是随身衣服、簪环之类,并无箱笼。”张妈妈道:“既是如此,老身回去对那人说,教他自家来看一看。”说毕,吃茶回去了。晚夕对那人说了,次日饭罢以后,果然领那人来相看。一见了雪娥好模样儿,又年小,一口就还了二十五两,另外与薛嫂一两媒人钱。薛嫂也没争竞,就兑了银子,写了文书。晚夕过去,次日就上车起身。薛嫂教人改换了文书,只兑了八两银子交到府中与春梅收了,只说卖与娼门去了。

        那人娶雪娥到家,只过了一夜,到第二日,五更时分,谢了张妈妈,作别上了车,径到临清去了。此是六月天气,日子长,到日西时分到了洒家店。那里有百十间房子,都下着各处远方来的窠子行院唱的。把雪娥领入一个门户,里面炕上坐着个五六十岁的婆子,还有个年轻丫头,打着盘头揸髻抹着铅粉红唇,上身穿着软绢衣服,光着下半身跪在炕边上弹弄琵琶。这雪娥看见,只叫得苦,才知道那潘五是个水客,买她来做粉头。

              潘五见了婆子,恭敬地叫声干娘,又问“这果儿琵琶学得如何?”炕上跪着的姑娘羞红着脸低下头。 婆子看看跪在一旁的姑娘“人倒是伶俐,就是不愿上道儿,还缺调教。”  跪在炕沿上弹琵琶的姑娘叫果儿,是不久前水客从泰安州拐买来的,这几日正随着着炕上的婆子学弹琵琶。仔细看这姑娘也是姣好的面容、欣长的身材,细腰丰臀裹得一双小脚。“丫头,自己顶着板子去跪砖。”婆子从身子底下抽出一根一尺多长三指宽磨得光溜溜的竹板子递给姑娘,果儿接了板子赶紧下炕,光着屁股到墙角面壁跪着,将板子举到头顶。

               炕上的婆子仔细打量了孙雪娥,试了试嗓子,给她重新取个名叫玉儿。又叫雪娥褪去全身衣裳,雪娥近几日叫彻底打怕了,羞红双颊、噙着眼泪自己动手褪去外衣;妇人看见雪娥自己褪衣有些惊讶,但看见了孙雪娥臀上、腿上伤痕累累,嘴角一笑,心里明白了八九分。等查过雪娥身上,潘五拽着雪娥的头发拖到门后面跪着。

               “果儿,过来。”婆子坐在炕上叫到。跪在墙角的姑娘赶紧举着板子走到炕前把板子放在炕上,自己又趴到炕沿上跪着,孙雪娥跪在门后偷眼观看,那叫果儿的姑娘粉嫩的两腿和饱满的屁股上有不少红印,想必平日也挨了不少的打。果儿跪在炕沿上,又抱起琵琶,婆子叫她先弹一曲慢板《昭君怨》,果儿拨动丝弦,如珠落玉盘,流入耳中。婆子摩挲着手中的板子,静静地听完,点点头,又叫果儿弹《西江月》牌曲,果儿又拨弄起来,不过远没有刚才弹得纯熟,渐渐弹偏了曲调,自己也觉得不对,就慢慢停了下来。婆子皱着眉头:“趴着。”果儿放下琵琶,就炕沿上跪着趴下,将光屁股高高撅起。“啪啪!”婆子扬起板子一连串打下来。姑娘只是哼哼着,却不敢哭出来,“啪啪啪啪……”打了四五十下,婆子觉得腕子生疼,才停下手,再看姑娘,腮上挂泪、眼圈哭红,轻轻啜泣着,露着的臀部深红一片,不时颤抖一下。“长记性了没有?”婆子问着话又用板子抽了姑娘光洁的小腿一下。“奴记住了,奴一定好好学,娘……”姑娘带着哭腔回话,边说腮边又滚下泪来。婆子打完,教姑娘跪回炕沿上,将板子夹在臀间。

              孙雪娥跪在门后面看见果儿挨打,心里慌慌的,脑中空白一片。婆子和潘五先把孙雪娥光着身子带到一间空屋,捆住手脚,再拿来拇指粗的藤条,从上到下将雪娥打得遍体鳞伤,满是红肿的鞭痕,任她哭喊求饶一下不饶,直打到她自己老实下来,方才停下。婆子本想将雪娥捆在床上将臀上再收拾一通,却看她屁股上都是伤痕,再打怕留下疤痕,就暂且不打。  雪娥挨完打又被栓在梁上饿了两天,又挨了几回打,才放她出来。婆子教雪娥学乐器弹唱,学不会又打,打得身上青红遍了。婆子又教她诸般规矩,慢慢引上道儿,方才给她好衣穿,妆点打扮,倚门献笑,眉目嘲人。正是:遗踪堪入府人眼,不买胭脂画牡丹。有诗为证:穷途无奔更无投,南去北来休更休。一夜彩云何处散,梦随明月到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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