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酒吧里人声喧嚣，音乐嘈杂，中心人流拥挤灯光流彩，四周幽幽暗暗，一名身穿黑色蕾丝短裙的女子卧在一角的皮沙发上，看着桌上的酒杯发呆。
李悦音划亮手机，23:55，她摁灭手机，又再次摁亮，手机的灯明明暗暗，不时映亮女人精致的脸颊，周而复始，似有心事，又似无聊发呆。
吧台前的男人拿着酒杯正要去找自己的哥们一同快活，眼神突然就落在这个安静如一只猫的女人身上了，大波浪的卷发，贴身的黑色蕾丝群，过膝长靴，凹凸有致的身材he娇俏的下颌在黑色的阴影里若影若现，性感却又带一点冰冷。他的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猎物。
“小姐，一个人，要不要一起做个伴？”
李悦音抬起头，盯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怎么作伴？”
“喝酒、聊天、唱歌、或者…..”男人露出一丝邪气，李悦音轻轻扫入眼底。
“是么，好啊，作伴吧。”
男人惊喜地在李悦音身边坐下，“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孩，怎么会一个人呢，是有什么心事吗？告诉我，我来开解开解。”
“心事？寂寞算吗？”李悦音把头极近得迎向男人，带点浅淡酒气的呼吸轻轻喷在男人的脸上，半开的嘴唇仿佛在做某项邀请。
男人禁不止伸出手去抚摸李悦音的脸，没有反抗后滑向她的胳膊、胸、腰，最终放在大腿上，靠近那诱人的唇瓣，忍不住似得亲吻上去，手探向裙底。李悦音配合着男人的深吻，发出浅浅的呻吟。男人逐渐感觉到指尖的黏湿，准备越过那湿滑层布料把手指放进去，手指碰到柔软的那一刻，被李悦音推开了。
“怎么，不喜欢？”
李悦音一言不发，拾起沙发上的手机和靠背上的大衣走出了酒吧。
外面的风一吹，酒醒了一半，解除飞行模式，没有一条信息，没有一通电话。李悦音觉得自己可笑，于是对自己笑了笑，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师傅，清槐路3号。”
车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路灯下，长长的马路上没有一个人，李悦音纤长的影子被拉得清冷而萧索。
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十分安静，李悦音正准备穿越客厅去卧室，冷不丁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沉默的影子。
“去哪了。”
“歌乐酒吧。”
“喝了多少。”
“记不清了。”
“去洗澡。”
李悦音打开客厅的灯，把包扔在沙发上，衣服一件件褪到地上，然后赤裸着身体去拿浴袍。她把自己安安静静泡在浴池中，她没有在想酒吧里那个男人的舌头或手指，也没有想今晚喝过的那些五颜六色她从未尝试过的酒，只是静静泡着，然后擦拭干净裹上浴袍去客厅。
“今晚只喝了酒吗。”
“是。”
“那这是什么。”男人抖出李悦音的包，避孕套散落出来，地上堆着的衣服中，潮湿的内裤被丢到她的脸上。
“有什么解释吗。”
“没有。”李悦音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然后解开浴袍，赤身裸体得顺从跪在男人的脚边，身子伏下去。没有空调，地板的温度让李悦音的心逐渐麻木。
“家法。”
“要取什么。”李悦音仰起脸，依旧没有任何悲喜。
“藤条、木板、刑凳。”
那是红木制成的刑凳，上面捆着皮索和手脚环，绑进去人便动弹不得，是男人结婚那时为李悦音置下的，为的是李悦音心里有所畏惧会更听话。
李悦音顺从地趴在刑凳上，身下的皮垫让臀部高高抬起，她把脸侧贴在刑凳上，脸上的表情是听天由命。
男人站起身，拿起藤条，狠狠地抽打了上去，“报数！”
“1”
“2”
“3”
…….
藤条的伤痕下渗出细密的血珠，李悦音的脸疼痛得变成了惨白却没有声音在发抖，报数的频率却没有瑟缩。
男人一下比一下来得凶狠，李悦音的眼角逐渐流出泪来，却没有脱口一句求饶。
“50”
李悦音报完50后，男人停下手，抬起李悦音的脸，一巴掌摔了上去。
“我方家成的女人，只能由我方家成管教，绝对不允许胡来！李悦音，我一再宽容你，可你就是不知悔改！”
“你很喜欢被人玩弄吗，很喜欢被人糟践吗”，方家成把手探向李悦音下面，“真是恬不知耻的贱女人！”
木板狠狠地落在李悦音的臀部上。
“报数！”
“1”
“2”
“3”
……..
“40”
“还不求饶吗。”方家成看着李悦音臀部的那一片破皮红肿，用手狠狠地打上去。
“啊”
“不求饶吗，不求饶吗。”李悦音倔强地咬住嘴唇，任眼泪不住落下，只肯呻吟不肯说一句求饶。
“那这样呢”家成把手粗暴地塞了进去，李悦音惊惧地大叫，“家成，不要啊家成。”
“不要？你是我的女人！”
“我错了家成，你饶过我吧，家成，我错了”李悦音声泪俱下，趴在红凳上，再也抬不起头来。
家成抽出了手，解开了皮索，将李悦音丢在地上，“跪着反省！”
秋凉夜晚，单薄的身影在地板上始终匍匐着。
方家成闭上眼，回忆起第一次见李悦音的场景。
那是2年前，在一家私人会所里。
那是两年前，在一家私人会所里。
一间宽敞的隔音极好的屋子，白天拉着窗帘，灯光明亮，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一张刑凳，和墙上挂满着的皮鞭、模板、藤条、手拍，不同大小尺寸，都有着极精致的舒适的手柄。
方家成在沙发坐定，妖娆的领班笑盈盈地带着一众年轻的姑娘迎过来，“方总，您好久没来了，今天选谁，新人还是我们的老人”，她顺手在旁边一名红衣女子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您以前惯叫的小雅，您可好久没照顾她了。”
方家成没有没有回应，领班领会，“还按您以前的规矩来，大家都去墙那边背过去站着，把外衣脱掉，屁股翘起来，让方总好好挑选。”
姑娘们手脚麻利地褪去身上的全部衣物，只有一名穿着白色布裙的女子手足无措。
“李悦音，入职培训的时候没有教过你规矩吗，见到贵客挑人要背过去把身上的所有衣物脱掉。”领班严厉地训斥了一句，向方家成赔笑，“方总，不好意思，新人，教导不周，您大人有大量。”
方家成盯着那名女子，白色的布裙，不是名牌，因为穿的太久被水洗的有几丝透明，却没有褶皱，显得简单而干净。他向领班招手，低低地耳语几句，领班便心领神会地把所有姑娘带走了。
片刻，有人敲门，方家成没有抬头，“进来。”
方才那名白衣女子已经换上会所受刑时的的黑色短裙推门进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方家成面前。
方家成抬眼，“新人么，不知道怎么服务顾客？”
女子走向刑凳默默地趴了上去，刑凳上垫在身下的垫子把女子挺翘的臀部显得愈发高耸，方家成从架子上又抽出另一只垫子塞到女子身下，把皮索一紧扣上。女子一下吃痛，差点叫出声来，方家成皱了眉，“每位顾客都有每位顾客的习惯，我的习惯就是挨打的人，不可以因为痛，叫出声，否则，加罚10下。清楚了吗”
女子点点头。
方家成道，“很好，你是新人，我今天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发泄，所以暂且饶过你，50手打作热身，100藤条，100板子，中间不会给你休息的机会，答应了我们就开始。”
女子咬了咬唇，闭上眼睛点点头。
“好，我们开始，记得报数。”
啪！
“1”
啪！
“2”
白衣女子应该是第一次被打，仅仅两巴掌都让她痛到手掌落下去的那一刻几乎要挣脱皮索跳下来，但可以看出她在克制，再让自己忍耐下来。
啪！
“3”
啪！
“4”
……..
啪！
"48"
啪！
“49”
啪！
“50”
女子仿佛如释重负般念完50这个数，原以为会有一定休息的间隔，却感觉自己发烫的屁股有了一丝凉意，一双手掀开裙子露出她没有穿底裤的屁股，并覆在上面。女子的脸有些发红，半是害羞半是心慌。
方家成没少见过年少女子的屁股，这名女子的臀型虽然还算合自己的口味，但还是略有瘦削，就像整个人的身材一样。他取下藤条，挥舞上去，“接着报数！”
“啊！1”
女子吃痛得叫喊了出来，想到方家成之前的话，害怕地发出细微的颤抖。
“看来有人没有长记性。”方家成狠狠地抽打了一下。
“啊！”
“忍不住不叫是么，已经加20下了，看来我们，是要打到明天天亮呢。”
女子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恐惧，瞪着大大的眼睛望向方家成，这个严肃的男人此刻的神情并不像是在说笑。
“抱歉先生，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就好，报数！”
啪！
“1”女子的身体因为藤条的下落疼痛到抽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唇也咬得更紧了。
啪！
“2”
……..
啪！
“118”
啪！
“119”
啪！
“120”
藤条停住的那一刻，女子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放松，疲惫到感觉自己似乎可以抱着这个可怕的刑凳睡上一觉。但方家成并没有打算让她休息，那原本雪白的屁股因为藤条的原因，已经布满红痕，多处皮肉擦破，臀峰的位置高高肿起，显得大了很多，一木板落下去，臀峰扁平地肿胀起来。
女子本能地想要叫痛，想起方家成打到明早的威胁，生生在声音出口之前憋了回去，这一细节让看上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她有了一种可爱的感觉，落在方家成的眼底，有点好笑，却没有减轻手上的分量。
啪！
“报数呢！”
“1”
女子慌忙补上，仓皇的眼神迎上方家成不满的神情马上低下头收了回去。
啪！
“2”
啪！
“3”
………..
啪！
“50！”
也许是因为快要打完，方家成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女子的报数与其说是念数字不如说是另一种呼痛，但在方家成听来确有别样的满足感。
啪！
“51！”
啪！
“52！”
………
啪！
“90”
女子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在逐渐肿大，直到最后知觉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麻木，一板子一板子落上去不仅没有方才的撕心裂肺，反而因为临近结束，有一种打一下少一下的不满足。
啪！
“100”
结束了，女子想要回过头看一眼自己的屁股，却被方家成一巴掌生生把脸给抽了回去，“不许看！在上面趴一会儿，待会儿有人放你下来。”
方家成放下手中的木板，正欲离开，又想到了些什么，转回过身，“你叫什么？”
“小音”
“我问的是全名！”
女孩没有回答。
方家成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女孩红肿破皮的屁股上，女孩痛叫一下。
“我问你你叫什么”
“李悦音”
“这样不就很乖了嘛”
方家成掏出一沓毛爷爷塞进李悦音两腿之间的缝隙里，“这是你的小费”，于是转身走出房间。
李悦音挣扎着想要离开那沓纸币，却无奈被捆束过紧，只好趴下等人解救，几分钟后领班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刑凳上那只高高撅起的屁股和夹着的钱。
“第一单生意接的不错”，领班不动声色地把钱拿走，外面湿哒哒的两张被扔到地上，“小雅，你来把她解了，上点药”
李悦音趴在休息室里，光着屁股，涂上了感觉凉凉的药膏，正准备休息片刻，小雅走过来抓住李悦音的头狠狠摔向沙发，“方总是我的常客，居然被你抢了先，别的我不怪你，方总给你的小费，你得交给我。”
“那小费被琴姐拿走了。”
“还敢撒谎！”小雅心知领班拿走了钱，但对着新人，岂有不欺负的道理，“我看分明是你自己把钱吞了吧”
小雅一把拽过李悦音的书包，摸出一把钞票，却都是10元5元的面值。
“穷鬼，就这么点。”小雅鄙夷的掂量了钱，还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雅姐，求你，那钱，是我母亲交给我的，是要救命的，雅姐，我求你了。”
小雅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的李悦音，着实梨花带雨哭得凄惨，动心思要不要收手，又想到柜台上自己想买的那支口红，于是把同情生生憋了回去。
“雅姐！”李悦音发现求并不管用，于是伸手去抓，小雅被抓个正着，胳膊划出一道红痕，于是气上心头，一把抓住李悦音的胳膊反剪身后，坐在她纤细的腰上，狠狠地抽打向她的屁股。
“痛！雅姐！雅姐！救命啊！”并没有人回答，李悦音也挣脱不过，最终出完气的小雅带着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李悦音呜呜地哭着，泪水湿漉漉地浸透了长发。
傍晚时分，李悦音收拾好书包一瘸一拐地走出会所，身上揣着今天挨打所挣来的500元钱。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路边，车里逍遥完的方家成正在跟哥们聊天，看见一瘸一拐走过的李悦音，一眼认出。
“哥们儿，你们什么时候招人这么没底线了，学生妹一个”
那哥们正是SP会所的老板，看了一眼李悦音，也是有几分印象，“这姑娘，家里有困难，是为了救人来得，拒绝不了啊。怎么，听说今天她服务的你，不开心？”
“没有，下次，还是她”
“哟！看上了，方家成，你什么时候改好这口了”
“你爷爷我什么时候能看上这种发育不良的了，这小孩态度还算乖巧，打起来顺手，下次，还是她，把她的薪水翻倍吧，人不是困难嘛，缺的我补给你”
会所老板一脸发现奸情的表情，方家成戴上墨镜，“别想东想西了，带你快活去。”
周一早8点，地铁人流高峰，李悦音随着拥挤的人群挤出地铁口，踉跄地踏上广场。
这是经贸一期工程，寸土寸金，高楼林立，大厦间进出的都是各界精英，西装革履，鬓香云影。
李悦音踩在中心广场擦得发亮的大理石地砖上，阳光照射着她面前那栋玻璃大厦，旋转门前来来往往都是她未来3个月的同事，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不禁欢欣愉悦，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刘海，理了理衬衫，准备自信地一步踏向自己披荆斩棘才拿到实习offer的金资方远对外经贸有限公司。
“啪。”
李悦音一崴脚，听到了不好的声音，高跟鞋断掉了。她单腿蹦跳着不知怎么办才好，眼看即将迟过报道时间，只好懊恼地就这广场台阶，敲断了另一只高跟鞋。
“李悦音。”
“是，主管”
一名27岁上下的窈窕女子一身黑色休闲西装裙上下打量着面前白衬衣黑裤子的李悦音，慢慢皱起眉头，“资料上说你165公分。”
“对。”
“165公分，为什么不穿上高跟鞋。我们的客户都是从欧美过来的，你这样的身高首先就输了气势！入职手册上没写吗，上班要穿高跟鞋！你以为自己已经高到可以连高跟鞋都不穿了吗！”
李悦音不迭地道歉，女主管的眼睛扫到她的杂牌皮鞋，挑了挑眼暗道一句土包子，冷冷地扔下入职材料走开了。
李悦音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全是冷汗，这才环顾四周看同期实习生，大家无一例外都穿着西装，李悦音的装扮显得格外扎眼，已经有人投过来不怀好意的眼光和窃窃私语。终于有一名女生上前拍了拍李悦音的肩膀，“亲爱的，披件外套吧，你的衬衣透光。”
李悦音愣了一下，衣服是某宝上30块钱买的，试穿的时候在宿舍，拉上窗帘，的确不知道在灯光下的效果，而自己今天还碰巧穿了深色的内衣。李悦音的脸瞬间涨的通红，恨不得缩到哪个地缝里躲起来。
10点钟，是实习生的见面会，部分公司高层列席，因为严格的层级管理，因此这个数千人的公司里，多数人见到他们的机会也就是入职和年会。李悦音带着笔记本和笔认认真真地坐在最后一排准备接受这家TOP公司经营管理层的教导，突然瞄见主席台上坐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一瞄让她惊了一跳，立刻躲开了脸。
方家成例行公事地坐在主席台上，准备在部门经理的长篇大论之后说上几句“希望大家都能从方远这段工作经历中收获到自己想要收获的东西”，然后回到办公室，回复工作邮件，然后准备出席夜晚的酒会。他的眼睛在座位席上随意地扫着，这一届的实习生总体水平还是不错的，多数都有国外经历，从着装和谈吐上看，素养一届比一届好了。他突然被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一个低着头的身影吸引住了。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女子瘦削的肩膀上，头埋得低低的仿佛垂到笔记本上。那女子怯生生地抬头仿佛在探查周围有没有危险，猛然对上自己的眼睛，受惊吓般赶紧又把头埋下去。
方家成为女子的反应感到好笑，在脑海里想着是否曾经见过，那怯生生的眼睛，倒真的是有些印象。对，上个月俱乐部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小音。没想到，那个俱乐部的女孩子还有这个能耐，能通过方远的实习生考试。
实习第一天工作不是很多，5点钟便按时下班，赶在晚高峰到来之前，李悦音匆匆搭上地铁，从城东跑到城西。
今天赶上饭店婚宴，多数服务生都被征用去做婚礼现场调度，三楼西餐区的人手明显不足，从4点起，琪琪就一直在给李悦音打电话，“姐姐哎，你快点来吧，我要忙死了。”
李悦音匆匆换下衬衫，穿上服务生的衣服，接过琪琪手中的餐盘向用餐区走去。忙碌一下午没有吃晚饭的原因，李悦音一直觉得腹中隐隐有些饥饿，趁着没有人发现，她偷偷拿了一只客人餐盘中的饼干，塞进嘴里快速咀嚼，然后假装正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远远的角落里，方家成看到这一幕心里暗自好笑，打她的时候可没发现是一个这么古灵精怪的姑娘，也许是第一次，太过于紧张。
方家成在酒会短暂地露过面，便离开了，路过附近，发现新开的餐厅，装潢还不错，于是进来试试，没想到又撞见了这个姑娘。
他摁了铃，李悦音匆匆走过来，发现眼前坐的是谁之后微微惊讶，但还是很快平静下来
“先生，您要点什么。”
“第一次来，有什么推荐菜。”
“您一个人的话推荐给您精品羊排套餐。”
“那就来一份”
“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您还需要些别的什么吗”
“一支奥比昂白葡萄酒。”
“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您要不要换成…..”
"美式咖啡。"
李悦音偷偷长吁一口气打算拿着菜单离开，方家成一句话幽幽响起，“饿了的话有喜欢的就吃吧。我倒是很好奇，方远给实习生的待遇很低吗，让你还要打两份零工。”
李悦音呆愣住了，实习手册上有一条，未经用人单位允许，不得与其他单位形成雇佣关系，影响到本用人单位工作者一律开除处理。
“总经理，我知道这是违反公司规定的，但是我母亲住院了，我真的需要用钱。”
“缺钱为什么不跟公司开口，又要实习，又要打工，又要照顾母亲，李悦音，你是觉得自己是有多少能力能够用这样零散的心思去做别人的全职工作。”
“总经理，我，我辞掉这里的工作，您不要开除我，方远给我的机会我很珍惜的，我…….”
“我知道，这件事我不会报给公司，但是，不允许迟到早退。”
“是，谢谢您。”
李悦音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继续为别的顾客上菜，方家成盯着那个瘦削且忙碌的背影，陷入沉思。
“悦音，你歇歇吧，我来替你。”琪琪想要拿下悦音手上的托盘没能成功。
“不行，经理平时就对我不顺眼，如果看到我不勤快，这个月的奖金又没有了。”
“500块而已，悦音你至于这么拼命吗。你看你的脸都惨白了。”
“我没事，就是胃有一点疼，你帮我留一杯热水，我回来喝。”
李悦音强撑着继续在餐厅里忙碌，她紧皱的眉头和额上的冷汗落入方家成的眼中。真是个拼命而倔强的姑娘，一点不似那天趴在凳子上任人宰割的样子，那天是看低她了。
“悦音，来喝水，累坏了吧。”
“没事，辛苦你了琪琪，帮我收拾，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琪琪一脸担忧地看着李悦音捂紧胃一步步挪出店门的背影，“真是太拼了。”
方家成坐在车子里，远远看到李悦音出来，把车停在她身边，“这么不舒服，送你回去吧。”
李悦音咬着牙拒绝道，“没事的，我自己打车就好”
“别倔了，快上车。”方家成看着李悦音的脸越来越惨白，最终有点歪倒的趋势，立刻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后排。
“你住哪？”
“嗯？”
后排没有人应话，方家成回头一看，李悦音已经昏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李悦音脸上，她眨了眨眼，眼前有光圈迷迷糊糊在晃来晃去，揉了揉，不对，再揉揉，还是不对。这是哪？
李悦音环顾四周，一间宽敞舒适的卧室，落地的飘窗，反正不是女生宿舍。
自己怎么在这里？李悦音掀开被子，打算出去看看，突然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裤和一件男人的衬衫。
。。。。。。
发生了什么。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李悦音连忙推门出去，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栋别墅的二层，脚下是通向一楼的楼梯，楼梯尽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总…总经理。”
“睡醒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怎么在这里。”
方家成走上来，“昨晚你上车之后就一直叫不醒，只好带你来我家。”
“我身上的衣服…..”
"昨天有段路比较颠簸，你吐了，衣服都脏掉了，只能帮你脱掉了。方家没有下人，我帮你换的。不过放心，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李悦音的脸刷的变红刷的变白，内心不知怎么办才好。
“打扰您了总经理，很抱歉，吐在您车上，您车应该很贵吧，我赔清理费给您，借住您的房间，我也按照宾馆的价格折算给您。”
“不必了，你母亲生病还需要用钱，有心就好好工作吧，吐在我车上也没有关系。但是，我昨天看到你偷拿了顾客餐盘的零食，还欺骗了HR偷打2份零工。这就有点不好了。”方家成步步逼近，把李悦音埋在自己的阴影里，抬起她的下巴，“你说要怎么罚你呢。不诚实。”
“我…..我实在是太饿，我母亲又急用钱，我……”
“这些都不可以成为说谎不诚实的理由，不诚实的人是不受欢迎的，应该被惩罚。”
李悦音的下巴被捏着，眼睛对上方家成的眼睛，“您要怎么惩罚我。”
“你没有钱赔偿顾客，又不想丢了方远的实习，那就记住疼痛，记住不再犯好了。”
李悦音想起俱乐部里被打的那一幕，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说呢。不诚实的人是不是应该被打。”
“是。”
“没事，你先吃饭吧，给你准备了粥，对胃好，吃完了再谈惩罚你的问题。”
李悦音握着粥勺内心五味陈杂，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母亲手术急需用钱自己也不会去俱乐部谋职，不会用被人打来换取一点点微薄的小钱，能进入方远是她大学期间一直的奋斗理想，她不想被人打，但也没有办法用别的方式去偿还。
方家成看着李悦音放下粥勺，问道，“吃好了吗？”
“吃好了。”
“吃好了惩罚就开始了。跪下，趴到那边沙发上去。”
李悦音跪在地毯上，顺从地把上半身伏向沙发，方家成取出一条皮带来，不由分说地抽向李悦音的屁股，毫无征兆的落下来。
李悦音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为突如其来的痛感惊叫起来。
“告诉我，第几次偷拿人的东西。”
“第一次。”
“真的吗？”方家成又抽了下去，李悦音依旧没有做好准备，痛的叫出了声。
“真的，是第一次。”
“那简历撒谎呢，没有任何其他雇佣关系，第几次？”
“第…..”李悦音想要说第一次，反正方家成并不会花力气去查她一个实习生的简历，但恍惚间还是脱口而出，“第三次。”
“第三次？”方家成也有点惊异，这个女孩缺钱很久了吗。
“前几次是因为什么。”
“前几次也是为了兼职为母亲治病。”
“兼职为母亲治病？”方家成又狠狠抽了上去。
李悦音痛叫出来，她完全摸不透这个男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打下来，每当她放松下来以为不会再有打的时候，他总是不负众望的给她一记痛打，反而在她紧张戒备的时候完全盼不来。
“李悦音，兼职为母亲治病的态度很独立自强，我欣赏，但是我不欣赏你撒谎的态度。”
“是。”
“所以呢，以后还会撒谎吗。”方家成又是一皮带抽上去。
“不会了。”
又是一皮带。
“如果再犯怎么办。”
再犯….李悦音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只觉得屁股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再犯…..”
“看来你还没有想清楚！”又是狠狠的一皮带。
“啊！我想清楚了，再犯，再犯我就跟人道歉，补偿损失。”
“还有呢？”
“还有…..”
“还有呢？”又是狠狠一皮带。
李悦音的身体因为疼痛瑟缩了一下，“还有惩罚自己。”
“怎么惩罚？”
“自己打自己。”
“很好，所以还会有下次吗。”
“不会有了。”
“不会有了？那你刚才想着下次要怎么惩罚自己是要干嘛，再给自己下次犯错找退路吗？”
方家成用8成的力气打下去，李悦音近乎哭喊地痛叫了一声，“没有，不会有下次犯错了。”
“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长长记性，裤子脱掉，我只打30下，但每下都会很重，每下都会刻骨铭心，因为不诚实是很坏的习惯，你必须记住以后不要再犯，记住了吗？”
“记住了。”
李悦音顺从地脱掉裤子，重新趴好。
“报数。”
啪！
“1！”李悦音感觉皮带刚落下的一瞬间自己仿佛要被打死，过后便是无休止的火辣辣的疼痛。
啪！
“2！”
啪！
“3！”
啪！
“4！饶命啊！”
方家成并不听李悦音的哀求，依旧一皮带落下去。
啪！
“5！”
啪！
“6！我不敢了，您放过我吧。”李悦音扭动身体想要掏出皮带的控制，却被方家成反剪住手，身体动弹不得。
“挨打还敢躲，看来是没有用心悔改，40下！”
啪！
“7！我错了。”
啪！
“啊！8！”
………..
啪！
“38！”
啪！
“39！”
啪！
“40！”李悦音报出了40，心里松了一口气，却被接着落下的皮带抽傻了眼。
“这是为了让你加深记忆。”
啪！
“啊！”
啪！
“啊！不要了，我记住了。”
啪！
“啊！救命！”
……………
又打了20皮带后，方家成才满意地放手，看这个挣扎不已的姑娘用尽了力气靠着沙发滑坐到地上，然后因为屁股的疼痛惊得差点跳起来。
10点钟，方家成巡视各间办公室，所有人都在兢兢业业坐在自己的电脑前认真工作，只有运营组有一个长发的影子一直站着，是不是揉一揉自己的屁股，方家成的心里有了一丝的笑意。
这里是不是有点冷清
“李悦音，文件打一下。”
“李悦音，去布置一下会议室。”
“李悦音，准备会议纪要。”
“李悦音，买杯咖啡去。”
整个上午李悦音都在办公室里忙的团团转，倒不是欺负新人，的确在提倡高效的方远，没有人有义务停下来去带一个新人。
“谢谢。”主管从李悦音的手中接过咖啡，揭开盖子慢慢喝了一口，皱皱眉，“记得下次不要加糖。”
“好的，主管。”李悦音回到座位上准备取餐卡去食堂吃饭，又被叫住了。
“你是新人，来公司是学习的，我知道你是名牌大学毕业，这届实习生中你的国内学历是最优的，但踏入社会的经验不足，方远的牌子决定了哪怕你是一个出色的人，也不会从实习生开始就委以重任，希望你调整好心态。”主管没有抬眼看李悦音，但依旧让李悦音感受到一点点与初次见面时的不同。
“谢谢主管，我会好好在方远学习的。”
“去吧。”主管放下咖啡杯，看了一眼李悦音的背影，挺勤劳谦逊的孩子，只是来到方远，一切还需要磨练。
主管想起自己来到方远的第一天，那是4年前，自己是一个刚踏出校门的硕士生，面对任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惹上级生气，在这个高手如林的公司被踢出门去。那时带她的师傅也是一个极忙碌的人，她只能从旁探寻师傅做事的方法，内心希冀有一天可以成为师傅那样hold住一切的人，面对任何的危机和挑战都可以从容不迫，她期待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站进方远的管理层，落落大方地作为方远的代表与顾客进行交谈，为方远的发展做出贡献。
她也经历了穿不好衣服，不知道怎么参与商务场合的阶段，她也曾经窘迫嘲讽，经历失望。这是每个踏进名企的实习生的必经之路，在一个竞争激烈的环境里忘掉自己过去的身份荣誉，从零开始以创造的价值为自己的职业生涯作出重新的定位。
她看到李悦音的第一天仿佛就看到了昔日的自己，青涩、骄傲、却又手足无措。
是这家公司让她逐渐成长，也希望这个女孩可以得到一样的成长。
当然，这些李悦音并不知道，她只是对第一次见面感觉有些冷漠的主管对自己没有那么反感感到内心窃喜。
方远食堂的餐品非常丰富，搭配得也很营养健康，高层美其名曰，要让所有的员工都可以在方远的食堂里找到家的味道。
当然，这只是普通员工的用餐区，高层的用餐区，在大厦的顶层，偶尔有下来与普通员工一起进餐的叫做体察民情。
李悦音想到总经理，不觉脸有点烫红，端着餐盘，下意识坐下，然后迅速弹起来，“啊！”
周围人都投过来异样的眼神，李悦音讪讪地点着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方总，今天又来体察民情啊。”
“嗯，听说今天食堂的师傅准备了粤菜，特地来尝尝。”
“哈哈，您想吃粤菜能去的好地方多了去了，是来看公司美女们的吧。”
“说笑了。”
方家成拿着餐盘和身边的另一位中层谈笑风生地从李悦音身边经过，李悦音赶紧不住地往嘴里塞饭，好快点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我们方远的师傅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员工吃的很开心啊，有些人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的。”
“哈哈哈哈。”
方家成用余光瞟了李悦音，话就这么飘忽着传到李悦音的耳朵里，她的脸瞬间一阵红一阵白，嘴里的饭不知该不该咽下去。
“李悦音，收拾一下这些文件，送到二十楼上去。”
“是，主管。”
李悦音拿起文件，摁亮电梯，门打开，里面正站着方家成。
“送文件去？”
“是。”
“二十楼是吧。”
“是。”
方家成伸手帮李悦音摁好楼层。
“屁股疼吗。”
“不疼。”
“不疼？看来打的不够重，不够长记性。
“哦不，疼，疼，可疼了，长记性了。”李悦音连忙修正。
方家成笑了笑不置可否。
“养好伤，记得好好工作。”
20楼到了，李悦音浅鞠一躬忙不迭跑出电梯。
夜晚，从饭店打烊，李悦音脱下工作服，换上平时的衣裳。
琪琪凑上来，“悦音，你还好吗，上次那个样子都快吓死我了。”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你下次不舒服告诉我嘛，我替你顶一顶，不要这么拼命。”
“知道啦，谢谢你，我的好琪琪。”李悦音伸手把琪琪一把抱进怀里，勒得琪琪不停乱叫，“松手啦，我的脖子！我的脖子要断掉了！”
外面的大街已经很清冷，最后一班地铁，很少的人，满满都是空座，李悦音挑了一个没有人的长椅坐下，打开手机开始听英语。
BBC的声音随耳机流进耳朵，李悦音却没有听进去，她静静地想起昨天这个时间自己在那辆车上，迷糊中瞥见前排那个男人专注的背影。
回到宿舍，已经近11点了，李悦音赤脚踏进浴室，水顺着她光洁的皮肤和黑发流淌，留在她消瘦的锁骨和挺翘的臀上。她的手停在屁股上，还有着红肿青紫的痕迹，仿佛回忆起什么一样，她抬手，对着痕迹一巴掌打了下去。
“悦音。悦音。醒醒，上班了。”
上铺的小怡开始使出全身力气晃动床板好闹醒她。
“嗯嗯嗯。”
“别睡了，迟到了！”
“好。”悦音从床上坐起来，摘掉眼罩，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今天起这么早啊。”
“今天7点公会发礼物，等抢呢。”
“好吧，你慢慢玩，别激动。我开窗透气咯。”
“开开开。爸爸，给我一个吧！给我一个吧。”
悦音下床朝上铺那个一头乱发抱着被子激动地使劲敲pad的girl看了一眼，无奈地笑笑。
今天天气还不错，没有霾，让人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
李悦音静静地在阳台上待了一会儿，看看远山，和楼下的绿树草地，觉得今天状态还不错，回到屋内开始收拾准备上班。
周三清晨的地铁，依旧挤。
李悦音堪堪从人群里挣扎而过，一身大汗淋漓。
办公室里弥散着香水的淡雅气息，李悦音进来，有人堵住了鼻子。主管也闻到了，“去休息室洗干净再回来，这样怎么见客户。”
李悦音用毛巾蘸水来回擦拭，白衬衣被沾湿，她打开盥洗室的窗子，站在风口上把衣服吹看，反复确认自己身上再没有一点点的汗味。
真的有那么重的汗味吗？自己每天洗澡，也没有狐臭。
李悦音把鼻子凑近自己的领口腋下甚至拽一缕头发。
她有点明白，人们挑剔的可能并不是所谓的汗味，而是她大汗淋漓的样子，挤完地铁头发凌乱地匆匆赶来上班，挑剔的是她与她们不是一类人，挑剔的是自己没有同类的味道。
李悦音合上窗子，用水抿好头发，准备回到工位上工作，见到一名外国老人依靠在拐角除的墙上，手死死捂住心口，脸痛苦得皱成一团。
“Sir, are you ok?”
那个老人的嘴颤抖着并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李悦音赶紧上前扶住，眼看对方有瞬间喘不上气的征兆，李悦音连忙让他平躺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他身上，然后打电话给120和后勤。
不到1分钟后，后勤立马赶到，将老人抱上担架，后面还跟着一群急匆匆赶到的管理层，方家成站在最前面。
看到李悦音只穿着件无袖背心，方家成走上前去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处理的不错，去工作吧。”然后随着人群一起追着担架去了。
“悦音，听说，你刚才救了一个老头？”
“没有，只是碰巧看到他好像有心脏病的征兆于是报了警而已。”
“那个老头来头不小吧，高层全都惊动了。”
“我不太清楚。”
“那老头长什么样子啊，帅吗，有钱吗。”
“我不知道啊。”
同事一窝蜂地围了上来，问东问西叽叽喳喳，把李悦音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到主管出现在身后，“活都干完了是吗，今晚是想留下来加班吗！”一群人马上作鸟兽散。
“李悦音，跟我出来。”
李悦音跟着进了主管办公室。
“这是你实习的第三天，前两天你熟悉了公司的规则制度和一些事务流程，今天有一份实际工作交给你，独立完成，以完成的程度考量你的基础工作能力。”
“好的。”
“这是文件，拿回去看，明天上午给我一份初步方案。”
李悦音抱着文件进了食堂，咬着筷子边吃边看了好半天。这是梅斯维尔国际有限公司下属的一个时装品牌，想要与金资方远合作他们的新品牌在中国的市场营销，借助金资方远的实体连锁卖场做营销推广。这次任务里，李悦音所在的运营组需要完成的是实体店路演的方案设计。
“鹿鹿，这个牌子你认识吗？”
李悦音向斜上铺举起画册。
“AUI？认识啊，最近刚代购了他们家的件套头衫，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出策划案呗，他们要进驻中国了。”
“AUI进驻中国！”鹿鹿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好好好！你要看一眼他们家的衣服吗，我还是很喜欢他们的设计风格的。”
鹿鹿跳下床，在柜子里取出一件黑白设计的套头衫，衣服的裁剪十分简洁，配色也很简单鲜明，花纹图案只有线条和字母，套在鹿鹿的身上显得个性又大方。
“还有他们家的裙子。”
裙子则是流行的蕾丝设计，配色上沿袭简单的风格，纯白，单片花纹大但是走线精致。
“以及，棒球衫。”
棒球衫是银灰色，一抹彩色藏在后背的位置，正面依旧大方简单，版型比较贴身。
“所以他们主打的是简洁风？”
“只是他们这一季的理念而已。AUI的设计师比较疯魔，按理说服装行业是追捧个性的，服装理念会贯穿始终形成人们选择的习惯，但是AUI的设计师不一样，不看到下一季的新品，你都不知你会喜欢这一款。”
这样的话，仿佛是有点棘手了。
“你的方案我看过了，说说具体想法。”
“是这样的，我考察了AUI品牌此次与我们的合作力度，判断方远需要提供的不止我们的综合购物商厦的入驻，更是他们进入大陆市场的一次全面的品牌营销。AUI尽管是一个较新的品牌，但是属于梅斯维尔的下属品牌，国际一线设计师操刀，反响良好，具有一定的国际宣传背景，其衣服的平均价格属于中高消费档次，针对人群是城市白领和大学生。目前一线城市的跨国购买力通过旅游购物跨境电商的方式已经对该品牌形成很好的市场和口碑宣传，所以一线城市的连锁购物中心进驻的宣传任务较轻，效果可以有9成把握。反而在购买力较低的二三线城市潜藏着未开掘的客户群。所以我提出选择二线城市一座中心商厦作为我们的宣传试点地，并以其为模板向一线和三线城市辐射。宣传重点就是AUI鬼马设计师的设计特色，每季的创新看似没有条理，实际上是帮助人们发现潜在多面的自己，所以这期的主题我选定了Guess who I am”
“为了体现这个主题，我选择了白色的路演棚，在棚内各角以不同的灯光效果和背景图风格展现AUI前4季的不同风格的压轴设计，中心展台为一件具有较高普适度的设计，如果AUI设计师愿意为此次路演准备一套专门的核心压轴服装设计，辅之以路演的宣传，新品售卖折扣，效果应该会更好。”
“人员开销方面，具体内容会由AUI进驻地区的分店店长带领店员执行，方远无人员支出。其他开销方面，万能的白色展棚、灯光成本都不会高。”
“这套方案的重点就在于4套展服的挑选，我更倾向于4套已有服装和1套新压轴核心设计。AUI平时很少打折，如果有4套有一定超高评价的服装打折售卖，可能效果会超过新品设计，而且要求设计师在离路演还有短短2周的时间去设计5套风格各异的新品难度过大。而压轴设计将正好赶上今年9月份的新品季，所以对AUI的库存还是放心的。”
主管思考了一下，“大致思路没有问题，但是里面需要很多沟通配合的环节，尤其是与设计师还有各分店的合作，需要国内外的联动，不能出现差错，如果你有信心，这次协调你带一个小组负责，我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明白了吗。”
“明白了。”
“去吧，B组的实习生交给你。”
“好的。”
李悦音转身离开，总监从主管办公室的休息间的走出来。
“总监。”
“这个小姑娘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具体执行的时候够不够踏实。”
“总监，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实习生委以重任。这种case过去是要交给主管级别负责的。”
“小邢啊，人的际遇可是比年龄阅历更重要。”
主管怎么想也不觉得李悦音像是有背景的人，“您说的是？”
总监只和蔼地笑笑，不肯多说，“你好好带她就是了，别的事有人操心。”
“大家好，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我是原C组的李悦音，此次将由我带领大家一起完成AUI品牌进驻和路演营销。我也是实习生，入职第四天，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下面一片窃窃私语，有人大声质疑，“你有什么资历领导这次活动。”
李悦音浅浅一笑，“任何一次活动都需要一个轴心去进行调配，但是不代表轴心是最重要的，轴心只是为了保证大家的运转，但是真正的成绩属于大家。我自认自己的资历尚浅，需要向各位多多学习，所以此次活动我不是领导大家，而是和大家一起完成，做大家的后勤和支持，为大家在执行中排忧解难。”
此话一出，下面再无异议。
“大家还有别的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希望接下来的半小时大家可以把自己的简历发给我，注明自己在本次活动中能够发挥的资源或能力特长。散会。”
方家成在会议室的玻璃外面静静看着李悦音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直到会议室渐渐走空只剩下李悦音一人，才走进去，“李悦音，跟我过来。”
“总经理，有什么事情吗。”
“你先坐。”
李悦音在办公室宽大的皮沙发上坐下，眼睛直视着方家成。
方家成看了她一眼，发觉工作中的李悦音有一股认真坚定的劲儿，真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她和那个去俱乐部挨打赚钱的女孩一点也不像，和那个伏在别墅沙发上因为皮带而惨叫求饶的女孩也不一样。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有那么差又那么好的运气，怯懦而又自信拼命。
方家成取出一只礼盒交到李悦音手里，“抱着它下楼，在车库等我，上次你救的那位先生想要见你。记得，那是威廉先生。”
李悦音抱着礼盒乘坐电梯到地下车库，站在出口处等方家成的车出来。
她不知道那位威廉先生要见自己干什么，可能是想感谢自己，但是自己只是顺手，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自己打小不喜欢被人感谢的场合，要是能不去就好了。
一辆车停在李悦音身边。
“上车。”
李悦音正要打开车后座的门就听到方家成说，“坐到前面来。”
“哦。”李悦音收回了手，看起来有点不情愿地坐到前排副驾上。
一路上两个人都无话，靠近医院的地方，方家成突然停下了车。
“李悦音，你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事情吗。”
“什么事。”
“你和威廉先生以前见过吗。”
“没有啊。”
“真的没有？说谎是会被…..”
“真没有啊。”
方家成解开李悦音的安全带一把将她摁倒自己的腿上，“我说过不许说谎的。”
“我没说谎，你放开我。”李悦音挣扎着却被方家成摁的更紧了。
“你这人。”李悦音气的不打一处来，“上上次你打我是我求财你求发泄，上次你打我是因为我不该不诚实，那这次呢？就算我是你的实习员工，但这样的人身伤害说不过去吧。你想打人也给个正当的理由好不好，我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你慌什么，这么怕我打你啊，我看上两次你都挺经打的啊，这么怂了。”
“这跟怂没关系，打人好歹需要理由吧。”
“哦，原来是管教型。”
“什么管教型。”
“没什么。别紧张，我不打你。”方家成嘴上这样说却不打算放开李悦音。
“我看一眼你的伤吧，反正待会到了医院，如果还严重的话可以带你上药。”
“我没事。”
方家成不由分说掀起李悦音的裙子，拨开她的内裤，看到光洁的屁股上只剩下少许淤青，已经不很妨碍美观。
“愈伤能力不错。”
“。。。。。。”李悦音感觉自己的脸烫的都能滴出血来。
“别害羞，你还是那个俱乐部的服务员，我们还会再见的，所以，适应就好。”
“我不打算去了。”
“你不去，你母亲的医药费怎么办。”
李悦音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看着自己的鞋子。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知道你也许内心觉得我很变态，但是，爱好SP这种东西并不伤天害理，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事情，哪怕是挨打的时候也只是挨打而已，不会揩你一分油。你也没有什么油好揩的。安心吧。”
李悦音静静地把这些话听到耳朵里，没有看方家成一眼。
有主线故事情节，不会每个专章里都大篇幅地打来打去，大家能接受吗，是依照普通小说的行文方式来写SP爱好者的比较现实的生活
。。。。。。。。。。。。。。。。。。。。。。。。。。。。。。
。。。。。。。。。。。。。
方家成放开了李悦音，看她略有脸红又带着气急败坏地整理好裙子，内心不禁暗暗发笑。
“看到那边的花店没，去挑一束花送给威廉先生。”
“给钱！”李悦音伸出手摊在方家成面前。
方家成看着气鼓鼓摊在自己面前的手掌又好气又好笑，掏出皮夹整个塞到李悦音的手里，“我还能不报销不成，去吧。”
李悦音打开车门，拽整齐裙子向花店走去。
“老板娘，你们这里最贵的花是什么。”
“最贵的….要不您看看我们新到的郁金香。”
“那就买了，给我来一大束吧。”
李悦音看着老板娘乐呵呵地开始包扎那一大束花，打开方家成那只鼓囊囊的钱夹，打算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够不够付花钱。一打开却是吓了一跳，身份证、银行卡、公司的门卡居然全部被塞到这只皮夹里，然后安心地放到李悦音的手上。
“小姐，给您包的99朵，一共是1899元。”
“诺，给您2000不用找了。”李悦音爽快地从钱夹里抽出20张。想想还不够解气，于是又拿出5张塞到老板娘手里，“您辛苦了，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这群吸血的资本家，不吃他的吃谁的，哼。
于是李悦音心满意足地抱着郁金香往车那边走，方家成看到那硕大的花束不禁皱起了眉头。
方家成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把花放了进去，等李悦音坐上副驾才开始说话。
“李悦音，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
“是…..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挑郁金香送给威廉先生。”
“因为它….最贵。”
“。。。。。。”车里陷入奇妙的沉默。
李悦音送上钱包，“还给你，花了2500.”
依旧是奇妙的沉默。
“一支进口郁金香的市价不超过15。”
李悦音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你是怎么买成2500的呢。”
“这个嘛，你问店家她怎么卖这么贵不怪我啊。”
方家成看了李悦音一眼，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小赵，帮我挑一束花送给威廉先生，一个半小时后送到病房门口。”
一个半小时，那边不就是医院，为什么一个半小时后。李悦音正在心里嘀咕，忽然看见方家成锁死车门，然后把车往相反的方向开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啊！放我下车！”
“啊！我错了！别打了！”李悦音不停地哀嚎，方家成的手却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反而愈加密集地落到李悦音的屁股上。
“说，一支郁金香多少钱。”
“不知道。”
“不知道？”方家成的巴掌又狠狠落下。
“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买的整束又不是单支，你要问问老板娘去啊！”
“那你告诉我整束多少钱。”
“2500不都告诉你了吗，你那么多钱，为了2500你至于吗！”
“看来某些人没有长记性，上次说了再撒谎怎么办！”
“我没撒谎！”
“那看来我们要回去问问老板娘了。”
李悦音心里一惊，“别别别！我招。1899”
“那剩下的钱呢。”
“被我送给老板娘了，你看你这么资本家，施舍穷人一点点嘛。”
方家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悦音，你给我到后面跪着去。”
李悦音拉好裙子，磨磨蹭蹭地打开车门，心里的小九九还没来得及算计，后面便传出方家成轻描淡写的声音，“要是敢趁机逃跑，就往死里打。”
想转到主流平台上去写这部小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悦音撇了撇嘴，在方家成目光的注视之下不得以蹲在车子后排的空当。
“李悦音，我要你跪着反省。”
“男儿膝下有黄金。”
“嗯？”
“你要我跪我就跪，那我多没面子。”
方家成闻言眉毛微蹙，松开方向盘就要伸手去拽李悦音，手尚未碰到的时候便传来李悦音的惊叫，“我跪！”
“这还差不多。”方家成腹诽，看着后视镜中李悦音满脸的不情愿，心里居然有了一丝奇异的欢愉。
“我劝你跪好不要乱动我看得见。”
“不信再动一次试试，我保证你看见威廉先生的时候坐不下去。”
李悦音极力争辩，“虽然你是我老板，但体罚员工是违背劳动法的吧。”
“员工？李悦音你还记得我是你老板，想在方远待下去就好好听话。无论是上一次你偷拿客人食物、隐瞒在外兼职，还是这一次私扣公款，我惩罚你都不是事出无因吧，你自己作死又不想我按照员工条例开除你，就按照我的规则来。”
李悦音一时哑口，想申辩点儿什么有没有好的理由，只能嘴犟地嘟囔道，“魔鬼。”
“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
车子停在了一家公园门口。
“下车。”方家成帮李悦音打开车门，半牵半拉地把李悦音从车上拽了下来。
“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要去医院吗。”
“问题别那么多，跟我来。”
这是市郊的公园，建于80年代，有些游乐器材已经年久失修，偌大的公园里并没有人烟，守门的大爷只看着报纸并不抬眼关注这两个年轻人。
方家成引着李悦音往中心的草坪走去，然后示意李悦音坐在一张木漆剥落的长椅上。
“你来过这儿吗。”
“没有。”李悦音环顾四周，“我老家不在这里，大学四年还没有来记得把L市逛遍。”
“小时候，我们家家道中落，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家只能挤在附近的小出租屋里。”
李悦音惊讶地抬头看着方家成，他严肃的表情和声音让她感到讶异。
“那段时间，我母亲喜欢带我来这处公园玩耍，因为不用收费。我记得当时这里设有一架秋千，我看到荡秋千的小姑娘手上举着一根冰棍，很想要吃，但我知道，自己家没有钱。”
“吃一根冰棍的梦想，从我小学一直被压抑到初中，到后来，我父亲经商成功，全家搬到市区，再没有对冰棍的渴望。”
“如果我没记错，李悦音，你母亲生病在床，你怎么会觉得500元是小钱。如果你觉得500元不是小钱，又怎么会轻易把别人的钱做顺水人情送人。这是送，还是偷。”
“我……”
“我什么？”
“又要怎么罚我。”
方家成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李悦音，这就是你担心的全部东西？自己不反思一下吗。”
“反思…….”
“当然，你这么主动认错我不介意让你印象深刻。”方家成伸手捞过李悦音摁在腿上。
“等一下！”
“嗯？”
“你不是为了打我故意编了这一出吧。”
方家成一巴掌挥了下去，李悦音痛叫了出来。
“你想的太多了。”
“可不可以回车上打。”
“没人。”
“先生的花。”
“好的。”李悦音从病房门口赵秘书的手里接下一大束康乃馨。
“悦音，进来。”方家成在病房内唤，李悦音应了一声忙推门进去，病床上半窝着老人，正微笑地看着她。
“Sir, hope you are fine.”
“我会说中文的李小姐，请坐。”威廉先生指着病床前的座椅示意李悦音坐下，李悦音扫了一眼方家成，得到默许的眼神后方坐到威廉先生身边。
“李小姐懂急救吗，多亏你处理得到又冷静，这次我才，化险为夷。”威廉先生说出了一个成语把自己给逗乐了。
“因为我母亲也是心脏病患者，所以略懂一些。”
“真是细心的好姑娘，方，你们公司用人不错。”
“您谬赞，不过悦音的这个特点倒是让我考虑，这次梅斯维尔进驻中国的案子可以交给她去负责，推广一个国际品牌需要的不仅是专业技能和阅历，更是细心体悟，留心观察，和一颗贴近用户的心。我相信以悦音的细心和贴心，这次任务她可以胜任。”
威廉哈哈一笑，“方，你倒是先发制人，梅斯维尔的案子是否交给方远我们会议里可还没有决定，不过你极力举荐李小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李悦音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握手，又被威廉先生拍拍肩膀以示鼓励，全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威廉先生，时间不早了，我送悦音回去，您也早点休息。”
“好。”威廉先生欲言又止，“李小姐，你是L市本地人吗。”
“不是的，我在这里读了大学。”
“你看上去，很棒。加油，我想，你会取得成功。”
“谢谢您。”
出医院大楼，走进地下车库，方家成支开赵秘书，依旧自己开车载着李悦音，而李悦音却一路无话，仿佛有心事一般。
“怎么了，在想什么。”
“方总，梅斯维尔的案子您明明没有谈定，为什么就交给我做先期准备。因为您觉得，威廉先生不会拒绝这样一种报答方式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自己在看到威廉先生时并没有想到要以此为自己换些什么，如果因为这个让威廉先生放弃更好的选择，尽管我是方远的员工，依旧觉得，有些道德强迫。”
方家成似笑非笑地斜了李悦音一眼，“小姑娘，你想多了，无论我还是威廉，都是生意人，你的善举没有到让威廉先生用项目报恩的程度，方远能够接下来是因为方远原本就是威廉的选择。”
“既然不是为了用我让威廉先生就范，又何必把项目交给一个实习新人。”
方家成把车停在路边，“李悦音，你听着，之所以选中了你是由你自己的特质决定的，你应该去看自己的简历，是什么让管理层挑中了你，然后把那份特质展示出来，而不是因为自己的新人身份自我怀疑。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我倒是质疑管理层的决定。”
“这么说，由我负责，与威廉先生和您都没有关系。那么我是为什么被挑中的，又是谁挑中的我。”
“这个问题，去问你的总监和首席，但我不建议你去问，因为一个怯生生不自信的小姑娘从来不是方远的选择。”
方家成重新启动车子，“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接下这个案子，就接下，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最好现在就提出来。不过你不必把今天所知威廉先生与梅斯维尔的关系考虑在内，要知道这个不足以卖新人人情，公司大可以嘉奖打发你。”
“去那里，时间不早了，先带你吃晚饭吧。”
“不了。”李悦音忙拒绝，“我今天要去餐厅打工。”
“把那份工作辞了吧，我这里有更高薪的兼职机会。”
“嗯？”
“一个月1万块。”
李悦音微微瞪大眼睛，“您不是说方远不允许员工打零工，我没有办法在不影响方远的前提下去完成月薪1万的工作。”
“只需要下班后和周末。”
“做我的私奴，就像之前在俱乐部里一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留下任何的永久性疤痕和伤害。”
“不，我不接受。我母亲月前的手术费用已经缴清了，我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在下一次手术之前通过更加有尊严的方式攒到费用。”李悦音的话斩钉截铁。
“是吗。那你可想清楚，这一次拒绝了，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答应了。”
“我想清楚了…..”
李悦音话还没说完，方家成便竖起手指头堵在李悦音唇前，“话不要满，你没用心体会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
“我不喜欢。”
“那次是为钱，这次，可不可以为喜欢。”方家成的声音似蛊惑一般钻入李悦音的耳朵，“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很完美的姑娘，否则你就会尽力把所有的事都做的很好看。你踩点上下班，跑得满头是汗，你熬夜交文案是没有抓住工作时间，你的最终成果很好，但你从提交样品时就在不断修改，实际上你应该从一开始给人们的就是一份好的方案。但你想要变完美，你想给妈妈优渥的生活，你想出人头地，你想和那些名媛们一样有条不紊地处理工作和人际。我用这种方式管教你变好，李悦音，你心动了吗。”
“我……”
“我不会问第二次。”
“等一下！可不可以，让我，再考虑考虑，我不想现在答复你。”
方家成解开李悦音的安全带，将她摁在腿上，“教你第一条，不要对主人等。”
“啊！等等！”
“喂！”
李悦音急的手脚乱挥却被方家成轻易地压了下来，只能满脸绯红地感觉到自己的裙摆被掀起。
“第一个坏习惯，上班迟到，惩罚20下，以后迟到一次，是40.记住了吗？”
李悦音没有答话。
方家成一眼看透了李悦音心里的别扭，似未察觉一样直接开始惩处。李悦音红涨着脸咬紧牙，只低低得嗯着，不像过去那样大声呼痛。
“你22岁，早已成年，因为迟到这样的事被打屁股不羞耻吗，如果羞耻，希望你自责，并且记住，不要再犯，听明白了吗。”
方家成摁揉着李悦音屁股上巴掌留下的红肿，听到蚊子般的回应，“听到了。”
转眼已经是秋季。
李悦音已经在方远实习了两个整月，对公司逐渐熟悉起来。无论是电梯上下班的高峰期，还是怎么打到食堂可口的饭菜，以及领导们看似琢磨不透的脾气，这些了解让她有了全方位的进步。她不再因为鞋跟断裂或衣裳透明而窘迫，因为这些都有严师指点。这个整日衣冠革履的男人，正带着他一贯严肃的表情，坐在会议室的首席上，一边向在座员工发号施令，一边不时向有点走神的李悦音发出眼神警告。
初秋的风景很迷人，李悦音的位置正对着窗口，从高层的落地窗看出去，公司附近的公园尽收眼底，还能看到甬道上手牵手悠闲散步的行人，应该是附近大学的情侣，趁着开学前最后的时间出来放松。
“市场部门，把刚才我说的内容重复一边！”
“是。”市场部的邢主管站起来，“方总刚才讲到的是我们市场部8月份的业绩情况，主要集中于过去一月城市销量比和9月梅斯维尔进驻方面的市场预期。”
“旁边那个实习生，梅斯维尔市场预期！”
办公室里雅雀无声，人们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李悦音！”邢主管悄悄在桌下踢了李悦音一脚，李悦音瞬间回过神来，看见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
“啊….”她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人们都在等她说些什么。
“梅斯维尔市场预期！”方家成凌厉的眼光扫过来。
“预期良好！”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方家成清咳一声后又瞬间安静下来。
“那希望你这个预期良好能够得上良好的KPI，9月中旬市场部转正的机会可不多。”方家成轻描淡写的一句让李悦音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威胁吗，留用，不可以走后门吗。
会议结束，人们陆续返回自己的办公位置，邢主管责备地看了李悦音一眼，“你说你，这么高层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你倒好，再捅娄子，实习也别干了。”
“我错了主管，没有下次。”李悦音忙低头道歉。
方家成，你肯定是故意的！
办公室的下午比较漫长，李悦音的手机响个不停，全是梅斯维尔试点店设计师和现场施工负责人的电话，她只能一边疲于应对，一边在电脑上敲起了检讨书。
“本人，李悦音。开会时，因为被窗外的景色吸引，情不自禁，跑了神。已经完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申请被惩罚。自领惩罚…..自领惩罚，被戒尺打50下……会不会少了点，然后被捉住小辫子，说不思悔改，又揍个三四百下？那还是，被戒尺打100下，以观后效，请方大老板严厉惩罚。”
“悦音！前台快递！”
“哎！来了！”李悦音起身往前台去了。
楼下行政的Kelly来找李悦音，发现人不在工位上，于是上前查看桌面上是否有自己需要来取得文件，俯身下来，正碰到鼠标，电脑屏幕被点亮。
“检讨书？”Kelly端详着李悦音的电脑屏幕，当她看到页面顶端的邮件收件地址时大吃一惊，按照公司以名称定邮箱地址的惯例，这个邮件，是要发给方家成。
所以，李悦音是方家成的小蜜，所以才拿到的梅斯维尔项目的主导权，而且两人邮件内容如此露骨，想必是睡过。
Kelly仓皇整理好李悦音桌面的东西，恢复原样后，快速逃离。
下班时间，不再需要去餐厅兼职的李悦音准备直接搭乘地铁返回学校，但按照她和方家成之间的约定，每天下班，她需要步行去两个街口之外的一家咖啡厅，去看9号包房是否有留给她的钥匙，如果有，那就代表着今晚要到方家成家中去。果然，犯错的一天，9号包房有钥匙。
李悦音拿上钥匙，叫了辆出租车，去到方家成的家，熟门熟路地开门进去，顺手打开客厅的灯，沙发上赫然坐着一名男子，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开会跑神？景色很美？只打100下？李悦音，最近尾巴翘上天了吧。”
“我…..”，李悦音明显没有心理准备，往常还有一点时间去洗漱换衣服，今天看方家成的兴致，倒是有直接动手的可能。她扑通一下特别乖巧地跪在地上，蜷到沙发背后，嘿嘿地笑着，“老板，我知道错了，知错就改。”
“跪那么远干嘛，过来，打不死你的。”方家成勾勾手。
李悦音恶向胆边生，判断了一下方家成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冲客厅附近的卧室冲过去，进门迅速反锁。“老板！你现在太冲动了！你消气我就出来！我就给你打！你消气…..”
话音刚落，卧室门被打开了，方家成手里拿着卧室钥匙，“李悦音，枉你是考进方远的，你是猪吗。”
李悦音被方家成从地上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扔到床上，一只手摁住李悦音的腰，另一只手掀起李悦音的裙子，戒尺毫不留情地落在李悦音屁股上，李悦音开始手脚并用，不停挣扎，哀嚎满耳，进行到第30下时便不再乱动，变成低声哀求，“我不敢了，不要打了，要打死了，饶命啊。”
厨房里飘散出香味，方家成端出一碟青笋虾仁放在餐桌上，又转身进去。香味萦绕。
李悦音本晾臀跪在餐厅门外，饶是刚挨过一顿揍，也抵挡不住肚子里空空如也的诱惑，加上刚才一顿哭嚎，着实耗费体力，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开始向餐桌爬去。就在她爬到餐桌旁，正站起来要用筷子夹起一只虾仁时，身后响起方家成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李悦音一时语塞，跪了回去，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我饿。”
方家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开始把李悦音捡回来，是觉得脾气倔强少见，驯服之后会是一个好贝贝，现在看来，倒是养了一个搅天浑地的小祖宗，除了能打，没有一点贝的样子。
他掩饰住笑意，脸上表情严肃几分，“刚打完，还想吃饭？忘记我们的主奴手则，犯错挨打，没饭吃。”
李悦音瞪大眼睛，“没有这条！手则我包里呢！”
还挺懂得维护自己。方家成不动声色，“新加的。”
当然最终李悦音还是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不过是跪着吃的，因为屁股更肿，坐不下来。
因为没有加班任务处理，李悦音早早在方家成的客房休息了，彻夜不眠的，是Kelly。
Kelly是行政部门的实习生，行政部门招收实习生宛如廉价劳动力，没有特别严格的考核，所以到了留用的时候总是一刷一大批，Kelly对这件事很早就上心，一直想寻求捷径，无论是送礼还是逢迎，只是没有找到好的方法。李悦音的电脑桌面给Kelly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总觉得李悦音和方家成之间有比包养之外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首先两个人不可能在谈恋爱，因为谈恋爱的两个人怎么会因为一点点工作上的失误用打戒尺的方式来惩罚。两个人又不像是普通包养、约炮，这种关系不可能延伸到关心工作的层面。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有没有可能讨好李悦音得到留用，李悦音在方家成那边有多大的发言权。或者，自己能不能像李悦音一样，留在方家成身边。
“沐沐，你说，要是一个女生犯错了，男生打她屁股，他们两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要么是父女，要么是情侣，当然，也有可能是老师和学生，我高中班主任，打我可狠了，用教鞭抽呢。”沐沐敷着面膜回答道。
可是不太像。
Kelly发信息给自己的一个男性朋友，“小南，我问你，你们男生如果会因为一个女生犯错，打她们屁股，是什么关系啊。”
小南的信息迅速回过来，“你口味这么重啊，连喜欢SP的男朋友都交。”
SP？是什么。
Kelly打开百度，各种帖子和图片引入眼帘，她逐渐羞红了脸。
原来还有一群爱好SP的人，他们会形成一种类似男女朋友一样的主贝关系，口味更重的是主奴关系，然后管教、调教。那李悦音，会是方家成的贝吗？还是奴？
Kelly决定试探一下。
第二天中午，午餐时间，Kelly特地去找李悦音，跟着她打菜，李悦音没有察觉，端着盘子往椅子上坐的时候，因为屁股上的疼痛，下意识惊了一下。这一切被Kelly看在眼中，看来李悦音是真的挨打了，而且打得不轻，绝对不是正常男女朋友之间的调情。如果方家成愿意打李悦音的屁股，给李悦音庇护，我Kelly身材、性格都远好于她，没准可以替代掉李悦音，甚至，转正。
于是Kelly开始恶补与SP有关的知识，相关的视频、小说都去看，但始终没有那种所说的，渴望被人打屁股的感受。
“难道是因为没有实践过，所以还不够了解吗。”Kelly动了找一个现实中的主实践的信息，于是打开SP的贴吧，对其中的一个帖子应征。没想到对方回复得很快，并且邀请Kelly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见面聊聊。
对方发过来一家酒店的位置，说自己最近在这座城市出差，可以一起在酒店的餐厅坐下来熟悉一下。Kelly想了想，酒店的餐厅一般都设置了监控，料对方并不敢对自己乱动手脚，哪怕后悔都来得及，于是决定赴约。
整个下午Kelly都心不在焉，一方面在自己的认知里，尽管有过几任男朋友，但要像网上说的那样，被脱下衣服，屁股暴露给人，甚至打到红肿，还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另外，也对自己即将见到的这位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人坏人，感到十分忐忑。
6点了，行政部门下班一向比较准时，Kelly收拾好东西就行色匆匆地去往约定的地址。
“我到了，你在？”Kelly发讯息过去，酒店大堂里一个穿着睡袍的男士向自己挥手示意。
“您就是？”
“对，是我。”男S露出笑容，并邀Kelly乘电梯去餐厅。
电梯里，Kelly认真打量了男S，中等身材，正常人的样貌，没有什么显见的坏人的样子，于是放心下来。
“不好意思啊，今天工作结束比较早，泡温泉放松，穿得比较随意。”
“没事的，没事的。”
“对了，我记得你跟我说你没实践过，想实践一下，看自己是否喜欢SP？”
“是的。”
“那我给你看一下SP的一些工具和我之前实践的视频吧，在我房间里。”
“不太好吧。”Kelly刚要拒绝。
“放心，SP是有圈子的，我要是对你做什么事情，也损害我的声誉，没人会乱来。”
Kelly放心了些，跟着S上楼进了房间。
床上真放着SP实践的工具，整整齐齐的，仿佛一早便知道Kelly会上来。
“这个是戒尺，疼痛程度一般。这个是蛇鞭，一般挨不了几鞭就要求饶。这个是藤条，这个是皮拍。还有用来束缚的绳子，肛塞。一般实践，从手打开始，再用工具。手打不疼，你要不要试试。”
Kelly红了脸，“怎么打？”
S坐在床边向Kelly招手，“过来，趴我腿上。”
Kelly趴过去，感觉S的手在自己的牛仔裤包裹的屁股上摸了摸，便向下脱掉了Kelly的裤子。Kelly吸了一口凉气，但想到自己还有内裤在没有关系，S的手又麻利得把内裤往下一拽。
“不脱内裤！”Kelly想伸手把裤子提起来，却被S反剪住手制住，于是S完全变了脸色。
“不能脱？居然有小贝敢和主人说不能脱？”
狠狠的巴掌落在Kelly的屁股上，Kelly大喊救命，嘴却被毛巾塞住，S的手开始在Kelly的身上肆意游走，流连于敏感部位，然后皮拍、戒尺依次落在Kelly的屁股上，她痛得叫不出，很快涌出泪来。等到她没有力气再挣扎尖叫的时候，S用绳子捆起Kelly的手脚，剪开她的衣服，在肛塞顶端胡乱涂了一些润滑油，便不顾Kelly惊恐万状的眼神，塞了进去。然后是整个人呈跪俯状，赤裸裸的，屁股高高撅起，藤条和蛇鞭不间断地落下，房间里只有挥舞的声音和压抑住声音的呻吟，直到S累了。
“你还挺抗打。”S拿出塞在Kelly口中的毛巾。
“王八蛋！”
“我王八蛋？”S挥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抽在Kelly脸上，“是你自己找上门的。顶撞主人，看来是没有打够。”
Kelly的嘴又被重新塞住，S抽了一回又一回，直到对面前的女人失去兴趣才松开。
“向我磕头，认错，否则，我就把你再绑起来。”
“我去告你！”
“告我？”男S似笑非笑，“我既然敢这么对你，就肯定有后手，实不相瞒，刚才那么精彩的画面我都拍了下来，你告我，我就散出去。”
“混蛋！”
“混蛋？”男S蹲下来，看着披头散发的Kelly，将自己的一只手塞进Kelly的喉咙，看她发出难受的窒息声音，“一日为奴，终身为奴，要对主人尊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