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xiǎng
一储秀
就这样,我怀着憧憬,当然也有一些莫名其妙地,乘着这马车进入了巍巍红墙之间。跟我一道进宫的还有同村的崔小善,她是教书先生的女儿,只是她似乎从小体质弱些,不常与我们划船玩耍。
我们下了车,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个姑娘,她们正叽叽喳喳地聊天呢。她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春光明媚,见我们来了她们也招呼我们。从聊天里,我知道了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姑娘,有猎户的女儿、农民的女儿还有卖豆腐的女儿……和我一样,其实,她们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些什么,这里的房子好大,吃食好多,生活也比从前轻松多了。
后来在教习期间,我偶然听到大太监们在闲谈。
“从前都采选些名门贵女,今儿二批选来的秀女,倒是有意思了。”
“呵呵,这不说是,天子持重,不宜偏私,故而也选些小门小户的女子,好不叫寒门寒心呢。”
“说是如此,到底是富贵人家,还不是吃多了山珍海味,又开始追求粗茶淡饭来了?”
“去去去,少说些,小心你的脑袋!”
他们在说什么呢?其实我不是很懂。我只知道,花鸟使说我漂亮,我就来了。
等我们人齐了,几位和善的嬷嬷走出来笑着说是时候该教姑娘们礼仪了。我们列成两队,静静听着嬷嬷训话。她们倒是温和且有耐心,说我们是天子的秀女,要恭敬,要宽宏,要诚善,要行止有度,要知本分……
除了闺秀的课业,教习嬷嬷还十分重视惩罚。我知道做了错事会受惩罚,但我从没想过这受罚的姿势、惩罚的名目还有那么多学问。嬷嬷们都耐心地教着,没有什么强迫,我们也都尽心地学着。只是这最常用的惩罚需要当众褪去衣衫来责打光臀,还怪羞人的!虽然我朝打打屁股教训女孩儿是常态,但过去都仅限于闺阁里的秘密。而这宫里可就不一般,只要上位者一个脾气、一句话,就须得迅速恭顺地趴伏下来,解去衣衫,撅起腚来受罚,无论何时何地!在上这一课时,我们都羞红了脸,当嬷嬷说要试验一番时,猎户家的冯青儿跳出来说:“嬷嬷,我不这样受罚,行吗?”
大家齐刷刷地看着这位活泼勇敢的姑娘,默默含着期待。主事嬷嬷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地解释道:“姑娘,我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人呀。主子的命令又怎么能不从?”
“可是怪羞的。”青儿说道。
“宫里的规矩就是如此,专要羞那些做坏事的小主。嫔妃娇躯尊贵,若是羞了便能知错,岂不是很好?”
这个问题确实太羞人了,青儿也不再辩驳。大家都乖乖地伏下身,任嬷嬷撩开裙子,褪去亵裤。而后谁也没有再出声,屋子里只有掌于娇肉接触的噼啪清脆声。时间转眼过了一个月,我们来自五湖四海的小户女儿都渐渐习惯起了宫廷里风雅礼训,行事愈发地端庄,唯一露陷的就是谈吐时缺乏的底气——日积月累的诗书熏陶,又怎是一个月可以速成的?这倒叫崔小善占了便宜。她父亲早年中过举人,虽然再无擢晋,但后来在村里开了一间私塾,非常受乡里人敬重。她自幼跟着她那教书先生父亲学习读书写字,自然有不少的积淀。这不,如今好食供着、华服加身,再添上一派儒雅的气质,便有一种闺秀小姐的清丽感了。每逢她娓娓道来诗书词义,我们都艳羡不已,就连嬷嬷都对她称赞有加,她也因此成了我们这一批秀女中最出挑的一个。
然而我们也发现——除了我们,还有一批秀女在邻苑习礼,只是她们更贵气,她们的嬷嬷凶得许多,因为她们是官家小姐。
我曾试图向她们打招呼,但她们好像一个也不愿意搭理我们。
终于,我们等到了一次联训。虽说是联合,但两批姑娘站在一起,自然也就分出了一条楚河汉界,非要嬷嬷出面才能排成一队整齐。我们的嬷嬷说,这次联合,是叫我们多学学人家的仪态。
对方指了一位小姐演示礼仪,我们自然也派出最优秀的小善迎战。在礼仪行止的方面小善是全不落下锋的,都是一些死礼嘛,操练一个月还能不练好吗?
然而接下来的才让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对方小姐竟然要求秀起点茶来,只见她气定神闲,手艺堪称一绝。那小善呢,这时就慌了神,还从没练过点茶呢!在嬷嬷的鼓励下,她也尝试了好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虽然嬷嬷最终判定持平,但结束时,我看到小善颇为懊丧地垂下头。比试结束后,嬷嬷便放众人用晚饭。薄霞映幕,鸟倦炊烟,正是人群熙熙将要散去。我们几个围上小善,而我瞧出了她的心事,这时也宽慰几句。旁边也恰站有几位官家小姐,不必说也知在拍方才出头的小姐马屁。许是看见了我们,一位小姐没好气地走过来说:“哟,技不如人还委屈呢。”
身后的小姐们也随着咯咯笑起来。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挡在小善,将她护在身后,一边轻轻叫她别怕。
“哪儿来的狗腿?一身乡巴佬味。这么忠心护主,不如来认本小姐做主人,还能赏你个好价钱。”
“你……”
她喋喋不休,我们亦不甘示弱。
只见她越来越过分,我再也忍不住了,便狠狠推了她一把,指着她鼻子骂道:“你不过是有个当官的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算个什么东西?”
许是没想到我会出手,那小姐被我推倒在地,便错愕地瞪着我,一时哑然了。
这一喊也惊回了众人,嬷嬷也闻声赶来。
“怎么,都不愿吃饭了不是?”
女司冷冷地扫过一眼。
我忙道“禀大人……”
“住口。寻衅滋事,虞姑娘,你好大的本事。”
不容分说的,女司便下了判决:“宫苑森严,容不得你二人胡闹。既然如此,各罚戒尺二十。”我急忙开口申辩,但我还没说完一句,便被教习我的嬷嬷呵止不许狡辩。我很委屈,为何平日里多多维护的嬷嬷也不肯听我的话。没一时,掌罚的嬷嬷便抬来了春凳。自那女司一声令下,便已然有两位嬷嬷按肩反扣我的手在身后。这厢请来了板子,便把我向前推搡而后按爬在春凳上。我的肩和腰被死死摁住,动也动不得。我看见周围人围得越来越密。我忽然想到,受罚也是要褪裤的,哪怕在众人面前,也如是。
想到嬷嬷接下来的动作,我慌了。我在人群中急忙找小善的身影,喊着:“小善,你跟她们解释啊!我没有错!”而小善却迟迟没有回音,她犹犹豫豫,好像还要往外躲似的。见没有回音,女司冷笑着吩咐:“虞小姐当真是爱胡闹。无中生有,无视纪律。既然如此,今日晚饭便不用吃了,桌旁晾示以儆效尤。”随后又添:“还不动手?”
掌罚嬷嬷得令,便开始撩我的衣裙,我护也护不得。任由嬷嬷撩开裙子,随后在众目睽睽下拉下我的亵裤。我只觉身后一凉,耳根却是热得紧。我把头深深埋下,企图躲避众人的目光,好似如此便不会教她们一览无余一般。
随后就有板子贴到臀上的感觉,“啪、啪……”有规律地一下又一下。嬷嬷很有经验地用板子照顾臀部的每一处,均匀而又
二长乐
历经储秀筛选,终余下二十四位姑娘入选。其中小官、平民出身十六位,世家小姐八位。崔小善获封九品善宝林,在一众平民新秀里当属头一筹的,而虞蓁蓁则是位列末品青娥。甚巧的是,二人此际又同一道归入珍园长乐宫梁贵姬手下。梁贵姬之父是当朝功臣,正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而梁贵姬本人又生的貌美非凡,肌肤白嫩,珠圆玉润,很得陛下欢喜。
因着昨日皇后赐下入门教训蓁蓁等人已然懂得了这些个贵族娘娘虽说仪态万千但也真是脾气不好惹,整人的法子一叠又一叠。闺训素来以羞为主,疼是次要的,故而昨日受的罚今日也已几乎消化。而今日按规矩,自该拜会掌事的梁贵姬接受入门教训。蓁蓁和小善也是一刻不敢耽搁,早早梳妆就准备入长丽殿伺候梁娘娘早膳。然而刚一出门,就见院子里已有许许多多助跪的蒲垫,中间至一春凳。嬷嬷见状就吆喝着小善和蓁蓁跪上去等着。不一会儿,不独新秀,就连一些旧人也来此跪着然而究竟罚谁却是未可知的。
待到晨光微明时,院里已跪满了嫔妃、下人,这时才见梁贵姬姗姗而来。她只淡淡一扫众人,便怀着些揶揄的口吻道:“哟,诸位姐妹都来了呀。”不待答话,将身一旋,就俯趴到春凳上。掌罚嬷嬷见她伏下,便训话:“梁氏,你可知错?”那梁氏竟是呜呜咽咽起来:“诶呀太后娘娘,臣妾晓得了。诸位姐妹可要引以为戒呀~”。原来在阖宫里连寝、独宠是要受训诫的。新妃入宫两日,陛下还宿在梁贵姬处,故而太后要降下责罚。听完话嬷嬷这才撩动她的裙子,露出玉润浑圆。观刑是要抬头的,故而一众女眷的目光大多都聚留在那春光乍泄之下。团团盈润,肤若凝脂,可是羡煞众人了。梁筠真不愧为绝色。那板子一左一右吻在臀肉上,正如雪色蒙浮一层粉红。随着起息,梁筠也不断地娇哼哼。不出一会儿二十记就尽数打完了,嬷嬷也告辞离去。这时宫女扶起梁贵姬,穿好裙裤,她仿佛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甚为冷淡地道:“崔氏虞氏入殿来见,其余的都滚吧。”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虞蓁蓁和小善面面相觑,但也快趋着朝正殿去。吃彼时蓁蓁和小善又在殿前候了许久,才方得梁筠允许进殿。这长乐宫宝华殿真有别一番气派,蓁蓁甫一进殿便闻见焚点兰香,左右屏风皆是各地风致画作铺开,任一柜阁也尽陈列珍玩。途经这一赏景,趋近深殿,终于才见梁姬坐处。梁筠这时已换了一身衣裳,正坐在花室之内着意修剪枝丫,旁有小奴正烹煮新茶,神态自若全然不见受罚的委屈痕迹。蓁蓁与小善依依唱礼。梁筠头也不抬,待剪完一盆花,才悠悠道:“免吧。”随后梁筠目光全然落在小善身上,又问:“崔氏,是你?”
小善略有紧张,但仍是颔首一礼,“回娘娘,正是妾身。”
“哦-”梁筠微哂,“陛下封你作善宝林想必是因为你是善材了,既然如此,你且说说,方才太后教诲你学会了什么?”
小善想了想便实诚道来:“嫔妃当安分守己,恪守妇道,不得专擅。”
“真是这些?”
“秉娘娘,确然如此。”
梁筠轻笑一声,放下剪子而意味深长道:“不知善宝林是真思量还是假思量,这专宠可不是谁都能的呀。罢了,按例本宫教教你们也无妨。安分守己不错,长乐宫第一条就是要脚踏实地,莫要幻想。”
这时梁筠才看向蓁蓁,笑意盈盈道:“虞妹妹,本宫教你,不听话可是要受罚的,你可会记恨本宫呀?”
知道一顿责罚不可免,但蓁蓁仍是速速答:“妾身请娘娘赐教。”
“好,既然如此,你便脱去鞋袜,再让小奴提起裙子,露出脚踝来,“踏一踏实地”。”
这……蓁蓁为难了,阿娘曾说少女的脚是不能教旁人看去的。可经昨日教训,蓁蓁已然晓得了这些贵人的脾性,于是只得照做,躬身脱去鞋袜,光足踏在冰凉的地上,而又把裙子提在腰身,在众人面前露出脚来。正羞怯着,梁筠又发落了:“善宝林,人恒过,然后能改,劳你褪衣了。”随后一指蓁蓁道:“便用你的绣鞋,狠狠抽打单宝林的屁|股。左履责左臀,右履责右臀,左右各二十,要声儿晰,痕迹明,否则不作数,可明白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