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

 s市，郊区。

    在幽静的树林中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别墅书房，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屏幕上的画面。画面已经略显模糊，一看就是看过几百遍已经不清晰的老带子。虽不清晰，仍可以见到一个孕妇模样的女人在被一个男人拳打脚踢。。。半晌，画面中传来一个男人有些凄厉的叫声：“上官虹！是你让云朵惨死，我要让你也体会一下失去挚爱的痛苦，我要让你的妻子和你未出世的孩子为云朵陪葬！！！”滋滋响过后，画面结束。

    上官虹摘下眼镜揉揉眉心。这带子他看了上千遍，早就没了眼泪。他和画面中的男人也就是曹余本是师兄弟。两个人虽然从小吵架拌嘴，但感情一直不错，虽然各自建立了自己的帮派却也一直相互帮衬着，没什么深仇大恨。直到19年前，有人挑拨不成假传了上官虹的命令追杀新婚正在度蜜月的曹余夫妇，曹余身受重伤，而他的挚爱云朵和肚子里刚刚2个月的孩子却惨死当场。上官虹知道事情的经过满心自责，自责自己大意丢了玄翼令监管不严，导致师弟痛失挚爱。重整帮规找出凶手，等着曹余回来处置。哪知还没有找到曹余让自己补偿，就收到了曹余的录像带。上官虹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就要出生的孩子辗转在曹余的脚下，自责早就被恨和暴怒所代替。发誓找到曹余为妻儿偿命。可曹余就像从人间蒸发一直到19年后。

    “义父！”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上官虹的思绪。门开了，进来个一身黑衣、身形健硕、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义父，已经查清楚了，曹文曦就是。。曹余的独子。人已经被我们赌在交易的仓库，是死是活玄龙哥他们不敢自作主张，打来电话请义父定夺。若是死的还容易，若是活的。。。”说话的是上官虹的义子之一，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玄翼盟十二生肖之一，玄珠。上官虹的十二个义子都是从孤儿院领养的，从小培养，个个都是精英。以十二生肖命名，前面加个玄字。这玄珠是老幺从小受宠，说着自己的“猪”字不好听，便擅自改了“珠”。这上官虹虽然家规严厉，但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活的！”上官虹虽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不带一丝感情。

    “是！”玄珠略一迟疑还是应了声。

    “怎么？为难？”即使小小的迟疑上官虹还是听出来了，他养大的孩子他了解。他更了解他自己手下的人，还不至于一个毛孩子都抓不住。

    “额~玄龙哥电话里说，曹文曦功夫枪法都不弱，已经伤了我们二十几个弟兄。就连玄龙哥也被他的飞刀伤了手臂。”

    “调附近的人过去！抓到人后直接带回地牢交给玄虎。玄龙受的伤从这曹文曦身上百倍的讨回来。”上官虹仍是平淡的语调却说着狠辣的话。“别忘了录下来。”补充一句后上官虹起身进了内室。“曹余，来而不往非礼也。抓住了你儿子，你也快现身了吧！”上官虹像是在自语。

    “是！义父！”玄珠领命后忙下去传话。心却暗喜，曹文曦那小子敢伤了玄龙哥，今晚上大家可有的玩儿了，玄虎哥的手段那可是。。。想到这儿，玄珠的心忍不住抖了一下，自己也被揍过不是。。玄翼盟地牢。

    森冷的白炽光灯把整个刑房照的渗人。一个十**岁瘦弱少年被吊在刑房中央。身上的衬衫只能勉强看出白色，一条条的挂在消瘦的身上。衬衫破烂的地方明显看出皮肉翻卷，鲜血淋淋，惨不忍睹。少年的头低着，额前细碎的刘海早已被汗水打湿，遮住了巴掌大的脸看不清模样。身体随着钢鞭的抽打左右摇晃，可就是没听见少年出声儿。

    “哗啦~！”一盆盐水当头泼下。少年痛到抽搐，终于忍不住抬头，牙齿又咬在早已破烂不堪的下唇，仍旧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真tm能忍啊！”挥着鞭子的玄虎没成就感的看了看钢鞭上的倒刺，撇撇嘴把钢鞭甩向一边。缓缓的走向摇摇欲坠的少年。少年暖暖的松开下唇，深吸了口气。睁眼无惧的看着玄虎，声音因疼痛而抖得厉害。“玄虎堂主~~不过。。如此`~~！”

    “什么？？”玄虎一愣，十分没面子的大骂：“你~你tm说什么？”

    “我说~！”曹文曦吸了口气。“你们玄翼盟~不过如此。。。咳咳。。。这钢鞭少爷我。。。挨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咳咳，你们就不能。。。换个。。花样吗。咳咳。。”

    玄虎真的怒了。从手下兄弟隐忍的笑声中玄虎感觉到了深深的鄙视。自己忙活了两个小时把自己都累的满头大汗了，这曹文曦别说求饶，连个惨叫声都没有，这让一向以刑罚为长著称的玄翼盟邢堂堂主很没面子。虽没面子，心里也暗暗的佩服起这个少年的隐忍。

    “行了行了别录了，让义父看了笑话。”玄虎挥挥手对一直录像的玄珠说道。

    “三哥，你不会真被这小子给骗了吧。”玄珠放下录像甩甩手臂手臂说。“你瞧瞧他被你用刑之前身上比娘们儿都白净，哪是挨过钢鞭的样子？再说，他可是曹余的独子，曹余就他这么一个狗崽子，舍得用钢鞭打？还挨了几十年，哼！身上还tm有你娘的奶味儿呢，在爷爷这里装什么老江湖？”玄珠骂着还不忘在曹文曦的脸上拍几下。

    “玄珠！”一个严厉的声音传进耳朵。用脚趾头都能听出那是大哥玄鼠的声音。“口没遮拦，哪里像玄翼盟的小少爷？一边跪着自己掌嘴！”玄珠正要委屈一看旁边的义父没了声音。义父最看不得他们兄弟说脏话口没遮拦，毕竟在生意场上，他们个个都是上市公司的总监。

    “是！”玄珠撇撇嘴跪在一旁。

    上官虹没看跪在一旁的玄珠。面无表情的走到曹文曦的面前站定。

    文曦费力的抬起头，嘴角断断续续的滴着血沫。“您。。是上官虹吧。？”没等上官虹说话，曹文曦先张了嘴。

    “啪！”没等上官虹做出反应，玄鼠一巴掌打在曹文曦脸上，本不干净的脸又多了一个五指印。“你有什么资格和盟主说话。”玄鼠阴冷的骂道。

    “让他说!”上官虹摆摆手，早有人搬过来椅子。上官虹坐下，“我倒是很想看看，曹余能教出个什么样的儿子！”对我用“您”？有点儿意思，上官虹想着，摆弄着手里的珠串。

    “上官盟主，如果。。没有当年的事儿，也许。。。”曹文曦一直咳嗽着。“也许文曦该喊您一声师伯。。。”

    “哼！”上官虹冷哼一声。“听说曹少爷被我的人用了两个小时的刑都没吭一声，这会儿又何必说好听的伤了你流光会的气节。”曹余年轻时候就翼流光飞刀著称，他的飞刀薄如蝉翼，却百发百中。上官虹曾和他玩笑过，若是生在古代，是不是也要去中个探花郎，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流光会刚成立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兄弟俩还心无嫌隙，情同手足。

    “当年的事情，我听会里的。。长辈提起过。上官盟主，。。冤冤相报何时了。。”费力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曹文曦又是一阵猛咳，以至于绑在身上的铁链都哗哗作响。

    “好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上官虹看了曹文曦一眼，拿起从曹文曦身上搜出来的飞刀玩味的转着。“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怕死！你是想让我饶了你？”

    “文曦不敢求饶。文曦没打算活着离开。。。玄翼盟。若能了了上官盟主的恨，若能护我父亲周全。。。文曦。。宁愿死。。。”少年抬眼，受尽折磨，眼神依然明亮坚定，长长的睫毛向上横着，随着身上的痛楚一颤一颤。“这双眼睛真的好像。。好像。。”仿佛又一个念头从心底划过却又飘走，让人住不住摸不着。却又让人心烦意乱。一走神儿时候，上官虹手中的流光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义父！”玄鼠一见忙上前要接过流光。

    上官虹却猛的站起身，本就被眼前人弄得心烦意乱，又被他的刀伤了手，更是气上加气。

    “我和真儿的宝贝若是平安出生，也这么大了吧。可我却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随真儿一起去了，呵呵。。。曹余，没想到你教出来的儿子还真是优秀，沉稳，隐忍。一身的本事。哈哈，我倒想看看，你若是拿到我虐-待你儿子的录像带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想我当年一样，痛的连呼吸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