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用细长葱白的手指轻轻撬开木盒,给亲近的仆婢们用的臀伤药膏自然远比不上主家夫人小姐们用的那般神效。配给兰的高级药膏连盒子都不同凡响,不但雕刻有高屋家的家纹和各类装饰性花纹,连盖子都刻上了旋纹。而这种次一等的药膏就只是一个朴素的四方盒子装着。兰探出指肚点起一小抹,这种药膏是不透明的草绿色,隐隐地有些草药的清香。兰眨眨眼睛,心里暗自和玉姬刚刚涂在她红臀上的高级药膏对比。这低级的反倒还要清香些,兰暗暗称奇。既然是只有消肿化瘀功能的普通药膏,又没有用量的限制,那自然是多用些也无妨。兰用指尖蘸着药膏点在阿叶横贯着两条紫棱子的臀峰上,素手轻轻抹开,一点一点的将药膏抹匀到阿叶挨了打的臀峰和下臀处。阿叶闷哼几声,轻轻扭了扭腰臀。兰一手拿着木盒,另一只手正抿着药膏,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阿叶害羞的将头埋进了兰的腰间不说话,兰放下木盒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吓唬道:“主人问你话可以不回答吗?看来屁股还不疼啊,果然还是继续打屁股吧。”
阿叶连忙摇头,脸上泛着红晕,细如蚊蚋地轻声说:“阿叶知错了……感觉好痒……有点儿沙沙的疼。”兰轻蹙秀眉,问道:“你们以前在内苑时候用的也是这种药膏吗?”阿叶闻言,努力地偏转小脑袋想要回身过去看药膏的颜色,兰见她的小模样,扑哧一笑,把药膏盒子拿到她近前来。阿叶小巧的琼鼻轻轻抽动,犹豫了一会否决到:“好像不是这种呢,以前佳子妈妈给我们用的,虽然也是绿色的药膏,但好像颜色更深一些,而且有一股浓浓的药材苦涩味,远不是这种草木清香。涂上后感觉屁股热热的,但不太觉得痒或疼。”兰若有所思,这么听来,似乎这种药膏更强效霸道些,所以才会觉得痒或沙沙的疼。而药力更强的高级药膏,说不得参了些珍贵的药材,才能中和去痒与疼,让兰涂上后只觉得清凉爽快、如释重负,倒也难怪兰作为高屋家第一个侧室,半年才有那一小盒。
等药膏渐渐化开,兰把盒子扣上,手指轻轻揉捏着阿叶略有些硬块的红臀,感受着她臀上受罚后的炙热温度。阿叶被兰揉捏地微微有些疼,但又觉得舒服极了,混合着药膏的疼痒,让她连心都有些躁动起来,红着脸低声嘤咛,扭捏着身子。兰微微打了个哈欠,感觉今日精力不济,颇有些慵懒地拍了拍阿叶的小屁股:“别乱动,正给你按摩呢。”兰的按摩手法可是真正得了雪绘的真传,对力道和穴位部位的掌握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只是片刻功夫,就让阿叶舒服的轻吟出声,连还在跪着数数的阿枝都忍不住悄悄扭头过来偷窥,结果被兰“恶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直到药膏被阿叶完全吸收,兰才松开一直按着她纤腰的玉手,拍拍阿叶已经不再发热的屁股:“起来吧,快去把衣服穿好。”阿叶红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深深埋着头麻利从兰的膝上爬起来穿着吴服。兰往阿枝那边看去,见她才数到二百七十多。许是害怕兰以数的太快为理由继续加罚,阿枝这三百个数查的可比兰预想中要慢太多了。兰哑然失笑,对阿枝招了招手:“行了,别跪着了,过来趴好吧。”阿枝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膝行到兰身侧,乖巧地趴了下来,把自己光裸着的灼痛娇臀挺了出来。
即使兰有意的平衡两名小女侍臀上的伤势,但毕竟第一次下手打,阿枝的臀伤还是明显更重些。兰用手指轻柔地刮了刮阿枝挨了五十下巴掌,大红泛肿的下臀:“还疼得厉害吗?”阿枝听出兰语气里的温柔,立马泪眼汪汪地努力转头卖惨:“嗯嗯……阿枝以后可不敢不听话啦!”兰嘻嘻笑着伸手拧了拧阿枝小巧玲珑的耳朵:“知道就好,以后要是犯错,我这里可没有情面讲,非狠狠揍你的光屁股不可呢!”阿枝乖乖趴着,撅着屁股连连摇头。
那边阿叶已经重新穿好了吴服,兰一边给阿枝氲开药膏,一边探头望向窗外,见天色已经隐隐暗沉,显是天色已晚,顿觉得腹中饥饿的紧,暗暗纳罕怎么这光景还没有餐食送来,难道本家晚上餐食出得这般晚吗?便顺口吩咐道:“阿叶也别干愣着,去外头问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要是已经酉时,就去灶上问问晚上的餐食,等着出餐了,就端过来,今天这好一番折腾,我倒是都饿了呢!”阿叶低声应是,挪着小碎步便出去了。兰细细地给阿枝抹着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知道天守的灶房在哪吗?”阿枝一愣,眨巴两下眼睛,回道:“仆等从没进过天守,自然是不知道的。”兰轻啧一声,嗔怪道:“小丫头跑的倒快,她什么都不晓,怎么也不讲一声。”说完又问阿枝:“你们而今进了天守,吃饭是个怎样章程,佳子嬷嬷有告诉你们吗?”
阿枝摇摇头:“佳子妈妈说以后我们各人出路不同,不好一一讲明,只是不管是被选到哪去,内苑也好,天守也罢,到时候自然就能知晓。”兰点点头,心里把这件事记下,一会等阿叶回来就准备出去打听打听。天色都渐暗,她这个快中午才起床用餐的人都感觉饿了,更遑论阿枝阿叶这些只吃了早饭的侍婢了。等兰给阿枝按摩完,阿枝吴服都穿整好了,阿叶还没回来,兰倒也不急,心里反而有些期待起来,要是阿叶很快转回也就罢了,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返,多半应是已经找着灶上正等着出餐呢。
果然待又过了一阵儿,天色完全沉了下来后,兰才听着轻盈的脚步声往这房间里来。正我身材高大,脚步自然沉重,像这样轻盈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女子,兰心里暗暗想着,应是阿叶回来了。心里念头还没转过去,就又听见一个脚步亦步亦趋的跟着响起。兰一愣,但又恍然,阿叶身材娇小,提着装满食物的食盒走长路确实有些为难,许是灶上分了一个侍婢过来帮衬一二,这也是应有之义了。转瞬的功夫,脚步就在门口挺住,阿叶腼腆纯净的声音响起:“兰样?”
兰看着阿枝往门口努努嘴,阿枝乖觉的起身,趋步拉开移门,只见阿叶提着一个三层的大食盒站在门外,有些吃力的把食盒提进来放在外间的地上。兰的视线越过阿叶,看向她身后的一名吴服女子。这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 五官精致秀气,脸蛋儿弹软圆润,稍稍有些婴儿肥,腰身纤细修长,容貌虽比今天所见的内苑主管绘里子稍逊一筹,但就算以兰的眼光,也足可算是值得称道的俏丽美人。兰站起身,前行两步,细细地大量她的穿着,见她身上的吴服样式并不复杂,远远比不上自己身上和玉姬所穿的那种主家夫人的着装,但面料细致,绣工精湛,一打眼看上去,比阿枝阿叶领来的吴服还要明显高级些。要知道阿枝阿叶可是兰这位主家夫人的贴身侍婢,能在最体现等级之分的服色上胜过二女的仆婢,在本家可极为有限。
“这位是?”兰心里对这女子的身份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仍然故作不知地发问。“禀兰样,这位是……”阿叶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那女子轻灵地嗓音打断。“下仆奈美衣,见过兰样。”奈美衣的嗓音温婉,听着完全不像是本家奥向中最有权势的仆婢之一,反倒像一位温柔阳光的邻家姐姐。“你是本家的天守女主事?”“正是下仆。”奈美衣说着盈盈跪下,叩首作礼。她俯身在兰面前,挺翘的圆臀高高撅起,牢牢顶住了吴服的丝布,将自身的美好身段尽展无疑。
“起来吧,既是请见,不必如此多礼。”兰摆了摆手。但奈美衣不为所动,反而请罪道:“下仆有过,请兰样处罚。”兰这下可是真愣住了,千种念头在心里晃过去,足足过了几次呼吸的功夫,兰才慎重地开口道:“尔为天守女主事,承式部殿之赐封,受乂谷殿之戒教,既然有过,自应该向式部殿或乂谷殿请罚,非我能置喙,来寻我作甚?”高屋氏祖先曾任朝廷正五位下式部大辅之职,而今高屋氏虽然早不复立宗时的辉煌,但好歹也是统领一郡的实权领主,更兼家格高贵,传承明晰,正我作为家督,仍然世袭着正六位下式部大丞的官职。这可不是而今许多武家的僭越自称,而是真正得到高居京都的公方和天皇承认的正官。尤其最近这几十年,朝廷和幕府都还捏着式部卿、式部大辅和式部少辅三个式部里更高的官职没有许人,因此正我这正六位下式部大丞已经是而今式部名义上的主官了。故而式部殿是正我最正式、最荣耀的称呼。而高屋家执掌乂谷城,玉姬作为本家奥方样,正合称乂谷殿。
奈美衣听见兰这样慎重、正式的答复,心里突地一跳,立刻明白自己今天又犯了错。她暗暗恼恨于自己的疏忽大意,又隐隐有些埋怨这位新进的夫人兰样怎么提防心这样强。奈美衣惩罚性地咬了下自己的上唇,想到:真是该打,安安稳稳地当了五年主事,怎么如今连这点儿记性都没长,竟然干出这般蠢事,今儿怕是要弄巧成拙,把小事化大了。奈美衣伏在地上,只觉得高高撅起的娇臀有些发凉,明明还安稳地被吴服包裹着,却好像已经被人扒掉裙裤,赤裸着暴露在空气中等着挨罚一样发颤。
玉姬入门后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少了这个奥方样时时管教压制,奈美衣虽然常常少不了狠狠责罚手下仆婢的时候,但却几乎都要忘了板子竹条抽打在自己娇臀上的疼痛羞耻了。虽然早在帮阿叶把食盒提上来的时候就做好了今天有可能会受罚的准备,但此时奈美衣还是轻吸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已经不是“有可能”要受罚,而是一定免不了被掀起吴服、解下腰卷、好好打一顿光屁股的下场了。尤其还是当着阿叶这个几乎可以说是自己抚养长大的小丫头的面,奈美衣只是想想,就羞的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