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09 学长,衣服撩到腰上,屁股露出来
放下手机,方景行终于拿起了笔。其实以一种偏理性的角度去看,涂这几个瓶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几个字而已。但他难免联想到自己挨打时的过程,尤其是亲身经历过的几个,不免觉得羞臊。
等时愒进来时,那张纸扔在一旁,连着没关帽的彩笔一起。方景行趴在床上,脸枕着手臂,似乎睡着了。
他摸了摸方景行身后。毛巾已经被臀肉捂得温热,掀开后,横着的棱子肿得更突出了些,颜色也沉淀得更深。这时,右半边臀肉跳了跳,说明它的主人只是在装睡。
时愒也不拆穿,拿药膏轻轻涂过一遍,又把皮下的细小硬块给揉开。
做完这一切,才走到方景行身下,半蹲下摇了摇肩膀:“学长下午刚睡过,别又睡过去了。”
方景行装出一副刚醒的样子,揉着眼角,“唔…你怎么来了?”
时愒笑道:“菜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来看看学长填得怎么样。”
方景行一点也不想提那张图。接受自己的爱好是一回事,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是另一回事,他还没那么厚的脸皮。“在被子上…我随便填的。”
时愒这下是真的笑出声了。他大概能猜到方景行在填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满面通红,眼神闪烁,估计只涂了几个瓶子,或者逞强似地把所有都涂满。
但看到实物还是让时愒震惊了半瞬,后又好奇地问道:“学长这三个糊了个底的是怎么回事?”
“我不太清楚…但你想的话,应该可以。”
那就是不接受,但可以为了他接受。时愒才发现他的学长竟然还有些讨好型人格,看着精明十足,其实有点傻。
他跳过这三个,看向喜欢的。大部分都是已经实践过的项目,剩下的就是打手心,还有罚站,可以说是中学课堂的必备项目。但像方景行这样的好学生则不一定体验过。
“学长以前被老师打过手心?还是罚站过?”
听到时愒指向性明确的问题,方景行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能煮鸡蛋了。“没…”
“哦,那就是没试过,但很期待。”
方景行赧然,事实的确如此。他还因此特地搞砸了一次考试,只考了年纪一百多名,但这样老师也没骂他,反而关心他是不是病了,或者学得太辛苦。方景行觉得无趣,也不再试第二次。
“那刚好学长也趴够了,去墙边站一会。”
“你说什么?!”方景行猛得撑起上半身,盖在腿上的毯子滑落在地。
时愒丝毫没被吓到,慢条斯理地说道:“学长不是本来就想体验下吗?刚好我现在也有空。而且之前的藤条还欠了二十,用罚站还很合算吧。”
方景行哑然,他没想到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时愒见方景行不动,又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直把他的学长拍得缩成一团,一双红红的眼委屈地瞪了过来,“学长快点。不想站就去客厅椅子上坐着。”
方景行撇撇嘴,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是傻子,站着和坐着哪个更舒服还是分得出的。
只是站到墙边后,方景行的心也没放下去。对于学校里的老师,直身站着就行了,但在圈内,罚站一般都要…
“学长,衣服撩到腰上。把你挨过揍的屁股露出来。”
果然。
方景行做了近两分钟的心理准备,才颤抖着把手放到上衣下摆,将衬衫叠了几叠,拢在腰间,向时愒展示他红肿还带着黑紫棱条的臀肉。
时愒却犹显不满,“学长,再撩高点,头也抬高,别垂着。”
方景行心里流满宽面条泪,把衬衫又多卷了一道。他知道自己的下摆没多长,已经把整个屁股都露出来了,时愒不过是想要他觉得更羞耻些。但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
身后的伤本来平息了不少,但在时愒的注视下又灼灼烧了起来,表面刺痛,还有些痒,让他无时无刻不想要动一动腿,或者扭一下腰。这真的太羞了,明明他的年纪要大些,而且在两人中更偏向于老师的角色,却要这样光着屁股罚站。
时愒能看见方景行每个细微的小动作,每次他动完都会乖乖地站得更直,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似的,可爱极了。
等分针转过半圈,他才说道:“学长回来吧。”
方景行赶紧把衣服放了下来,然后扑到被子里,哭声再也控制不住,肩膀一抖一抖的,说不出的可怜。
时愒却有些傻眼。他慌忙拍着方景行的肩,问他:“学长怎么哭了,是不喜欢吗?”
“没。”方景行急切地想解释,差点呛到,“就是…就是太羞了,我有些不适应。过一会就好了…”
时愒想起方景行应该从小就是大人眼中的乖孩子,估计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他轻笑声,承诺道:“学长的期待我会尽力满足的,也请学长能多相信我一点。”
“滴滴——”
手机突然中了病毒似的跳出来好多条消息提醒。
时愒点开聊天软件粗粗翻了下,问道:“学长把我们处长期的事和别人说了?”
“…嗯。”方景行有些心虚,“你要是觉得不好,我…”
时愒抢过他的话,“没什么不好的。虽然不用跟谁交代,但这本就是个事实,说了也挺好。”
-
吃完晚饭已经快七点。
时愒在这里住最后一晚,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家了。他问方景行:“学长准备哪天回家。”
“我也差不多明藍昇天回,但要先把手上的课题做完。”
学校里这般认真赶工的学生不少,有些人过年都不回家,守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时愒自认和他们比不了,心里毫无负担,“学长家住在哪里?”
“就在本地,昌明时代。”
那是座十几年前建好的小区,能住在里面的非富即贵。前半部分是别墅区,后半部分是高层,时至今日在房产市场上依旧很抢手。
时愒眼中惊喜,“我家也在昌明时代。学长住几号啊?”
方景行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他开始后悔之前没在小区里多逛逛,说不定两人早就遇见了,“A23号。”
“我家在C05号,也不算很远。小区里的朋友我认识不少,经常跟他们一起打篮球,竟然一直没见过学长。”
方景行后悔更甚,“…我不太喜欢出门。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
“现在知道也不迟。过年有空可以来串个门,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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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农历二十八,时愒终于回到家中。
他已经毕业工作了的姐姐时逾允也在家,正抱着只萨摩亚在沙发上看新出的一部科幻电影。
时愒欢呼一声,跑上去抱住了大狗,埋在他的颈间蹭了蹭,“莎莎,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时逾允嫌弃地把时愒推远半步,“别乱蹭,都是狗毛。”
时愒也觉得鼻子有点痒,听话地坐正,“唉,这么久不回来,我的家庭地位是越来越低了。”在他们家,他姐地位最高,他妈次之,接下来是莎莎,最下面的则是他和他爸。
时逾允瞥他一眼,“还知道自己多久没回家?你是要当科学家了吗,今天才回来。”
时愒前两天也是怨气满满,要不是方景行非得把最后一场小组讨论定在昨天,他也不至于在学校待到那么晚。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得在家人面前维护他学长的形象:“姐,你也知道,我那导师管得严,非说参加了讨论才能走,不然下学期就退组,我能有什么办法。”
时逾允奇怪道:“这次不是你们学长安排的了?”
时愒有些心虚,“不是。其实我们学长人挺好的…”
时逾允也没太在意,“行了,别在这妨碍我看电影。妈让刘姨给你烧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到饭点记得下来吃饭。”
时愒嘻嘻笑了两声,“行,姐,我先回房间了。”
红烧肉要在锅里炖近十个小时,时愒只有在放假刚回家的时候能享受到这种至高的待遇,等过了几天,他就是吃猪食他妈也不会看一眼。
厨房里漫着香气,刘姨坐在一张小凳上,边看火侯边看书。
时愒唤了声:“刘姨。”
“唉。”刘姨抬起头见是时愒,笑道:“小愒回来了。”
“对,我爸妈呢?”
“他们拜访朋友去了,晚饭就你们姐弟俩吃。”
时家的生意铺得很大,过年不免要多走动走动,一般大年三十前很难看见两人的身影,时愒都已经习惯了。再过几年,他姐升入高层,估计也要和他爸妈一起去应酬,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了。
时愒有些感慨,去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男生的房间干净整洁,但摆得很满。架子上是游戏漫画,地上堆着数十双球鞋,墙上还挂着他小时候买的塑料篮球架和飞镖。有些东西现在看来有点可笑,但也都承载着儿时的回忆,他舍不得扔。
不用费多少力,比拳头大不了的塑料篮球正中篮筐,在地上弹跳了好几下。
忘着那晃晃悠悠滚动着的篮球,时愒不知怎地想起了方景行。不知道他到家了没有,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第10章10 学长,你喜欢什么
在家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第二天时逾允也跟着出门了。时愒找了几个小区里的朋友,无一例外地被爸妈拖去应酬,还有的直接没回消息。时愒在心里给他们分别记上一笔,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方景行。
十七:[学长,你现在在哪?]
没两秒钟,消息就回了过来。
仰止:[在家。]
十七:[和叔叔阿姨在一起吗?]
仰止:[我一个人。他们过年有点事,说不回来了。]
时愒脑海里浮现出方景行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样子,瞬间觉得很不是滋味。过年就应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嘛,像他爸妈,这几天忙得转成陀螺,但也会把过年那天的时间留出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于是时愒问道:[学长,你怕狗吗?]
?方景行不知道时愒为什么这么问:[不咬人的话就不怕。]
十七:[那学长要来我家吗?我也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
方景行在手机的那头瞪大了眼。他昨晚上三点才到家,一进门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今早在家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吃的,饿到现在脑子都有点晕。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好几遍眼睛才敢相信这一事实,他不安地问:[叔叔阿姨不介意吗?]
十七:[他们都不在。而且我经常带朋友回家玩的,早就习惯了。]
方景行这才冷静下来。对啊,只是朋友,他在想什么呢。
仰止:[好的,那打扰了。]
从方景行家走过去只要十多分钟,按响门铃后,是刘姨开的门,热情地招呼站在门口的少年,“景行是吧,快进来。”
刘姨也是五十几岁,皮肤保养得不错,但穿着打扮却很朴素,和这间房子女主人的身份并不相符。见方景行有些困惑,她笑吟吟地解释道:“我是这家的保姆,在这工作快十年了。叫我刘姨就好。”
方景行连忙道:“刘姨好,请问时愒在哪里?”
“小愒在厨房呢。他平时就喜欢自己做菜,过年也不闲着。”
“谢谢刘姨,我去看看他。”
方景行走进厨房,就见时愒抓着裹好淀粉的鸡翅扔进锅里,扔一个就跳出半米远,再小心翼翼地扔下一个。他有些意外,毕竟时愒的手艺着实不像会炸厨房的人:“你这是在干嘛?”
时愒回头见是方景行,笑道,“在做可乐鸡翅。这可乐起泡,我躲远点。”
方景行不太懂其中道理,但他看锅中那滩黑糊糊的东西是炸得挺厉害的,半知半解地点了头。
时愒好不容易把八只鸡翅都扔了进去,用筷子把他们列好,然后顺口问道:“午饭还要一会,学长早上吃的什么?饿了吗?”
方景行一噎,无话可说。
时愒等了好久也没等到答案,一回头就看见方景行满脸心虚地站在那。
他心里默默感叹,学长可真是老实,连撒个谎都不会。脸却板了起来,冷冷道:“又没吃早饭?学长是第二次了吧,还是说平时也这样?”
方景行暗自叫苦,他在宿舍买了个煮蛋器,平时都煮两个鸡蛋,再加一瓶牛奶。唯二两次都被时愒逮着了。“没,就这两次。”
时愒笑了,“这么说是我运气太好,全都赶着了。”
方景行不敢说话,站得更直些。
时愒看得生气,朝他挥挥手:“家里应该有些面包,叫刘姨给你拿两块垫垫。”
吃完饭后,刘姨去准备明天的年夜饭,家里的狗子则睡着了,怎么喊也起不来。时愒带着方景行回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后他突然有些后悔,别的东西都好说,但墙上的那个塑料篮球框实在是显得过于幼稚了。是他幼儿园的时候买的,现在比他还要矮些。
为了挽回点面子,时愒抢先解释道:“这是幼儿园的时候买的,喊我妈拆了很多次,她偏不让。”
方景行从小就没什么玩具。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铺了一面墙的书,现在看着时愒的房间显得尤为新奇,他用手指勾了勾篮网,笑道:“挺好的,你打篮球很厉害。”
时愒惊叹,“学长怎么知道?”
方景行身体一僵。他有天傍晚路过篮球场时看见时愒和朋友在那里打球,所以每天晚上都会绕过那块,撞见过不少次。虽然第一次的确是个巧合,但后面却是他故意的。
“…我看见过,你和朋友在篮球场里面打球。”
时愒嘿嘿笑了两声,“其实我们都是打着玩的,真厉害就进校队了。”
方景行不懂篮球,他觉得时愒已经很厉害了,至少投篮很准,进过好几个三分。他点点头,“哦”了声。
房间里又陷入有些尴尬的沉默。
时愒平时和朋友们聊游戏,聊赛车,有时还聊聊漂亮的女生,但和方景行还真没什么共同话题。他可不想回家还要和学长讨论专业理论知识。
至于他们唯一的共同爱好…大过年把人带回家打一顿,时愒觉得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所以,该聊些什么呢?
或许是看出时愒的困扰,方景行率先问道:“要实践吗?”
“嗯…啊?!”
方景行面上镇定,但耳朵已经通红,“我后面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今天又没吃早饭。”
时愒坐到床沿,脸上露出戏谑的笑,似乎已经进入状态,“学长这是要玩管教?那不知道该怎么请罚吗?”
方景行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曾想象过多次的语句和腔调被少年漫不经心地说出,比平时随性的他更有魅力。
方景行攥了攥手心,站得更直了些,垂首道:“我错了,请你…请您惩罚。”
“怎么罚?”
方景行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流去,热得快要冒烟,“就打…打屁股。”
时愒眯眼看了会方景行,之后却没有按照剧本走下去,反而伸了个拦腰,笑嘻嘻道:“但很可惜。学长,我不玩管教。”
方景行愣住了,像是被甩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眼眶也渐渐变得湿热,他从未觉得被如此羞辱过,就连之前告白时被时愒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着也没有。他转身便要离开,右手却马上被时愒拉住,男生的力气很大,攥得他腕骨都有些发疼。
“放开我。”
时愒听出方景行的哭腔,这才发觉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学长哭了吗?”
方景行气极。他想起之前小组里的女生偷偷讨论过的,时愒看着绅士有礼,其实就是个木头,钢铁直男,一点都不懂体会别人的心思。他越气眼泪流得越凶,最后不得不抬手去擦,“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时愒当然不可能放方景行走。他强行把人压坐在床上,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学长你别这样。”
方景行见走不掉也不挣扎了,但还是偏过头。
“学长?”
方景行深吸口气,抬头看向时愒,“你既然不想玩,又为什么要问。是觉得逗我很好玩吗?看我像看笑话一样?”
时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到方景行的心了。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圈子里的主动大多威严凛凛,说一不二,但现实里的时愒却是个爱开玩笑,嘴上每个把门的普通少年,他一贯不喜欢把这圈子和现实掺和在一起,至少目前来看,他还做不到平衡。
时愒有些懊恼,他尽可能说得真诚,“对不起学长。我是跟你在开玩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生气。以后我会注意的,原谅我这次好吗?”
时愒的这番话像是盆水把方景行的火一下浇熄了,甚至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始反思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没有…你也不用这么小心…我就是…就是…”
时愒轻叹口气,抓过方景行的手,顺着指节轻揉,“其实我和学长实践的时候也一直挺紧张的。不知道学长为什么要进这个圈子,不知道学长到底喜欢什么,也不知道学长为什么非我不可。等愿意说的时候,学长可以都告诉我吗?”
方景行谰栍的目光剧烈地震颤了下,下意识地要缩回手,最后却还是任由时愒玩弄,眼里满是纠结。
“我…以后会说的…”
时愒依旧抓着方景行的手,看向后者的眼睛:“现在,学长可以告诉我喜欢什么吗?”
方景行有些难以启齿:“我想你管着我,但也不想什么都管着…我知道我挑食,性格不好,不讨人喜欢,但我不想改…”
时愒知道方景行不是不想改,而是不敢改,不愿钻出自己缩了多年的壳。“那学长想要我管什么?”
方景行又沉默了半天,最后憋出个:“……不吃早饭。”
时愒是真的忍不住笑了。他挠了挠方景行的掌心,“好。还有学长的作息,不能再睡那么迟了,更不能熬夜。”
看着方景行一脸震惊,时愒好心解释道:“副院长说的。他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得意门生,每年都把你的伟大事迹和我们新生宣传一遍,希望大家向你学习。”
方景行捂脸。柳副院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学者,精神朔利,身体也好得很。他身上带着老一辈的那种钻研精神,尤其欣赏方景行这样有干劲的年轻人,对时愒这种打一鞭走一步的学生则意见颇大。
奈何方景行本人并不想以这种方式闻名,“…我和导师说下,让他别这么消遣我了。”
第11章11 学长说说,错哪了
方景行又趴到时愒腿上,裤子脱到膝盖。这个动作做了再多次都还是一样的羞耻。
身后说是好了,但臀上大部分皮肤还是泛着青黄,臀峰更是横着五道淡粉色的棱子。
时愒用手指戳了戳,就听方景行倒吸口凉气,双脚受痛地弹了起来。
“不是说好了吗?”
方景行也有些郁闷,“不按就不疼了…我之前坐凳子都没事的。”
时愒也不是真想要个答案。他像揉面团那样抓着两团软肉揉捏一顿,直把两个白团子揉成了好看的粉团子。
他这个房间里没什么工具,便也不强求,打算用自己的手掌。毕竟是新年,打得太重也不好。
“数目不定,学长自己觉得够了就喊停。”
方景行的心在听到前半句时高高悬了起来,之后又安稳地落下。而且直到现在时愒都没去拿工具,是不是…
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手掌离开了身后,接着带着风扇了下来。
“啪——”
肉与肉相触的声音是最亮的,清脆的一声在房里响起,让方景行的脸又红了三分。但并不怎么痛,只觉得身后麻了一片。
时愒扇地随意,愉悦地看着腿上的两瓣肉渐渐染上红色,随着巴掌的起落不住瑟缩。而方景行也终于忍不住开始轻轻喘气,腰不自觉地左右扭着,但还在忍耐限度内。
又挨了几十下,疼痛渐渐叠加,方景行终于叫出声来,他抓着身下的被子,两条腿可怜地颤抖,小声叫道:“时愒…疼…时愒…”
时愒听方景行只叫疼,却不喊停,手下的巴掌依旧,抽在红了大片的肉上。“不是学长自己讨的吗?疼也忍着。”
“唔…你轻点…”
“已经很轻了,要我去拿皮带吗?”
“别…嘶——”方景行耸了耸臀,一口咬上被子。
就在两人都默契地沉浸在这场游戏里时——
“扣扣”
时愒的手已经抬到半空,闻声瞬间止在原地。他大声喊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爸妈回来了,喊你下去。”
时愒一凛,“知道了,姐。”
时愒没想到他爸妈和他姐竟然回来地那么早,按往年都是夜里八九点才回家。他用手背摸了摸方景行的臀,没肿,但有些烫手,想来还是疼的。
“学长用凉毛巾敷下吧,我们待会再下去。”
方景行却摇摇头,直接把裤子穿上了,疼得嘶牙咧嘴。“我第一次来你家就让叔叔阿姨等,不太好。”
时愒还想再劝劝,但方景行已经去洗手间用凉水泼了把脸,让脸颊不至于红得太厉害。“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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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时家的三个人都围着莎莎坐在地毯上,白色的狗毛飞了一兰生独家地。
时愒咳了两声,挥手把眼前的毛打散,“爸,妈,你们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时母站起身来。她今年已有五十多了,因为外出赴宴,身上穿着精致的洋裙,脸上也化了淡妆,看起来风姿绰约。她笑道:“大家年纪都大了,不像以前那样拼命,散得就早了些。”
她注意到跟在时愒身后的方景行,有些不敢确定,“这是…景行吗?”
时愒十分意外,“妈,你认识他?”
时母点头,“对。是你方叔叔和刘阿姨的孩子,以前一起吃过几次饭。好几年前的事了,差点没认出来。”
方景行上前两步,对时母微微鞠躬,“阿姨好,没说一声就过来,打扰你们了。”虽然时这个姓算少见,但方景行只知道时家有个女儿,从小就带在身边,应该是当继承人培养的。倒是不知道他们还有个儿子,也就没把时愒往那个方向想,只以为是个普通富贵家庭的孩子。但如果是这样,他的愿望似乎就更难实现了。
时母也和他打了个招呼,眼里满是心疼。她与方景行之间少有的几次见面是洽谈某个项目的赞助,时家是赞助方,而方景行的父母则是对方单位的研究员。饭前,方父方母捧着电脑目不转睛,公司里的领导则侃大山似地说个不停,希望多拿些赞助份额。留方景行一人坐在角落,他也不闹,手里捧着本砖头厚的竞赛题做得认真。
时母也过去问过小孩,要不要和时逾允去外面玩一会。但方景行总是摇摇头,懂事地说自己没关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对父母还是忙得不像样,过年都不陪在孩子身边。
这时时父也站起身,道,“都坐吧,别站着了。”
方景行坐下后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时家的沙发很软,但坐着还是压得身后有点疼。
刘姨端了几个茶杯过来,给每人都沏了杯茶。时母喝了口后问方景行:“景行是怎么和小愒认识的?”
方景行正襟危坐,答道:“我是时愒的学长,同个研究小组的。”
时逾允正在喝茶,闻言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葱白手指颤抖着指向方景行,“你…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学长。”时逾允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方景行有些尴尬地笑了,承认道:“对,导师说他们这批本科生挺有潜力的,让我多看着些,最好在本科期间就能发表篇论文。可能平时布置的任务太重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时愒抹额。他性子懒散,大一时野疯了,大二被这位不知哪里来的学长管得死死的,忍不住和家人抱怨了好几次。没想到竟然被他姐当面指出来,简直丢脸丢到太平洋。“姐…别说了…”
“你自己说过的话,凭什么叫我闭嘴?!”
时母见状也出来调侃两句,场面瞬间变成时愒的糗事分享大会。
时愒心里苦涩,但他妈他姐一个也得罪不起,他爸则老神在在地喝茶,时不时还插两句话,俨然已经背叛了革命联盟。
时愒无奈,只能把头埋进莎莎的毛里蹭了蹭,幽怨的眼神好像在说:只有你不欺负我了。
可惜莎莎并看不懂时愒的内心,憨憨地笑了下,糊了他一脸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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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会,几人说要回房里休息片刻。现在是四点四十,快到晚饭时间了。
方景行也跟着进了房间,默默松了口气。刚刚在客厅的时候他手指冰凉,生怕说错了什么。这种一家子聚在一起热络聊天的场景他从生下来就没经历过,以往家里都是沉默地吃完饭,然后就各自回书房看书工作。但时家人全都表现得很友善,甚至没人问他一句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而是说些可爱的小故事,让他到最后也不那么紧张了。
而相反,时愒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他关上门,有些埋怨地看向方景行:“学长刚才笑得很开心啊。”
方景行心中一凛,不自觉地就要道歉,“对…对不起,我错了。”
时愒发现他这个学长是真好逗,语气稍微严肃点就能吓得他战战兢兢,一副小白兔的样子。“那学长说说,错哪了?”
“我…我不该笑的。”
时愒努力憋住笑,沉声道:“那学长还等什么?裤子脱了到床上趴好。”
方景行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因为这事时愒就要罚他。但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时愒改口,他只好把裤子脱了一半,闷闷地趴好了。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毕竟身后已经很疼了,待会还要坐着吃饭,说不定会被看出些异样。
方景行把脸埋进手臂里,不想去看去想,但还是听见时愒走进了卫生间。
随着脚步声渐渐逼近,方景行从喉咙里呜咽了声,脸还是埋着不动。
“啊——嘶…”身后传来的却不是痛感,而是冰凉的柔软。方景行这才转过身,看见身后盖了条黑色的毛巾。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覆在毛巾上,轻轻揉捏着。
方景行眨了眨眼,脸红得更厉害了。他记得上次时愒只用毛巾给他敷了下,并没揉。此时手与自己的肌肤间隔了层柔软的布料,微微的疼被冷水冻得麻木,却让肌肤更加敏感,几乎能感受到指节陷进肉里,带来股让人战栗的酥麻感。
方景行夹了下腿,眼里也涌出水汽。他怕再揉下去自己又要起反应了,马上阻止道:“行了,不太疼了…”
被毛巾覆着的臀肉挺翘柔软,像棉花糖一样。时愒正揉得开心,听方景行这么一说不免有些失落。但毛巾都被捂暖了,再揉下去的确没什么必要。
他把毛巾挪开,以防万一又给方景行上了些药,“学长在这晾一会,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不是说要罚吗?”
时愒微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知道的,我这人嘴贱,平时就喜欢开玩笑,学长要是听得不高兴别闷着,记得告诉我。”
方景行回想下,时愒的确没说要打,只说要他裤子脱了趴好。是他在对方若有似无的暗示下把意思给曲解了,“…我知道了。”
“学长真生气了?”
“没有。”
“说实话,不然真打了。”
“…就一点点。”
第12章12 学长,新年快乐
时家饭后没什么休闲活动,就喜欢逗莎莎玩。
几人围坐成一圈,轮流抛手里的彩球,看毛茸茸的大狗不停往大家怀里扑,有几次还不慎被扑倒在地,让大狗亲昵地舔上几下。
晚上的遛狗任务交给了时愒。他穿上厚外套,带好围巾手套,把狗绳在手里绕了三截。方景行也提出要去,他们便一起出了门。
今夜是新月,也没什么星星,仰头望去只是黑漆漆一片。小区里没什么人出门,就连房子里都不见什么光亮,倒是路边的街灯一盏接着一盏,都挂着大红色的平安结。大多植株都只剩光溜溜的杆子,唯有几颗雪松还在冬夜里点缀出些许绿意。
时愒吸了吸鼻子,感慨道:“我大一的时候每个周末都回家的,大二回家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大三就只有寒假才回来了…”
方景行还以为时愒在抱怨自己布置了太多的作业,马上道歉道:“对不起。”
“噗。”时愒失笑,“学长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自己看书太慢,平时还总喜欢出去玩,不关学长的事。”
方景行犹豫半天,还是说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觉得我事太多,太严厉,我以后会改的。”
时愒这回是真的笑出声了。他站定在方景行面前,抬手拉了拉他的嘴角,“学长真的要改的是这个,以后多笑一笑。至于作业,大家都很感激你。毕竟不是每个助教都会尽心尽责回答学生的问题的,甚至还为此耽误了自己的课题。”
方景行赶紧低下头,不自在地按了下嘴角。他喃喃道:“那也没什么…”毕竟他也只会这个了。
时愒又说道:“其实小组里有很多人喜欢学长的,只是不好意思和你说而已。”
方景行差点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但最后他还是没问出口,率先往前走了。
“学长,别走这么快,等等我。”时愒快跑两步,走到方景行身边,把狗绳强行塞了一半到后者手里,“说好的一起遛狗,别只让我一个人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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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应了“瑞雪兆丰年”这话,早上一起床就看见白雪又纷纷扬扬地落满大地,道路两边立着两个不知道谁堆好的雪人,还煞有其事地做了眼睛鼻子。刘姨做完年夜饭就告辞回家了,剩下时家一家人加上方景行忙着贴春联挂窗花,好不热闹。
烟花早几年就被禁止燃放了,今夜月不明星也疏,小区里没什么互相串门的情分,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被大家的谈笑声盖在底下。
时家的晚饭不算很丰盛,一锅海鲜,一锅鸡汤,一只鱼,还有几碗青菜,最后几乎全吃完了,只有鱼肉还剩了半盆,取个“年年有余”的好寓意。
饭后时愒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机里,时逾允则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两叠扑克,招呼道:“来来来,今年我的香奈儿阿玛尼可就靠今晚了。”
时愒一出门就听见这话,他去年输的最厉害,想起来就没什么好脾气。“你做梦吧你。”
他眼睛转了圈,把方景行压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学长,今年你帮我打。一定要从我姐那薅个大的。”
时逾允不服,“时愒,凭什么景行赢了算你的?而且你看两家牌,有作弊的嫌疑。”
时愒用手在自己嘴上划了个叉,“我保证观牌不语,专心伺候你们。”
最后是时母笑道:“行了,快点开始吧。我跟你爸年纪大了,熬不了太晚。”
四人开始抓牌。
时愒去厨房里切了个哈密瓜,又洗了许多车厘子,蓝莓等水果,分成四个小碗。最后他坐到方景行和时逾允中间,用牙签插了块哈密瓜递到方景行嘴边,“学长吃点水果,帮我赢多点回来。”
方景行不好意思被他喂,伸手就要去拿,结果被时愒一巴掌打掉了,“牌脏,别用手碰。”
手指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方景行几乎好几秒动弹不得,许久才张嘴咬下去,清凉的蜜瓜在嘴里蹦开。
他这边心虚地厉害,其他几人却丝毫没感到不对劲。时逾允甚至还嗤笑了声,“哼,狗腿。”
牌局过半,方景行看了眼其他三人手里的牌,抓起最小的三张,就听时愒嚷道:“唉!学长。”
时逾允把牌更往旁收了收,一巴掌拍到时愒手臂上,“你叫什么?”
“呵呵。”方景行轻笑一声,打出了牌,“三个八。”
时逾允低头看到自己手里也是三个八,牙都快咬碎了,愤愤地说:“不要。”
最后是方景行和时母赢了,收入两百元。
时逾允十分不服,“时愒,你刚刚叫什么?”
时愒讪讪道:“我就记得你也有三个的,忘了具体是几了。”
“哼。”
时愒摸摸鼻子,好奇地问道:“学长,你怎么这么厉害?”
方景行边洗牌边解释,“我有算过牌,大概知道他们手里还剩哪些。”
“算牌?”
“对,哪些牌已经出了几张,他上次哪些牌没要,还有抽出的牌大概在什么位置,按照这些就能大概算出来,但也不一定准。”
这话说完,时家四人看方景行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妖怪。毕竟他们玩牌都是随缘,有什么出什么,哪里懂什么算牌。
在这样的降维打击下,最后方景行一人赢了三家,一共两千多元。
他打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最后收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全部给了时愒。时愒自然不会收,他把红包重新退给方景行,“这是学长自己赢的,干嘛给我。”
方景行于是道:“那拿来吃饭吧,刚好商场里新开了家火锅店。”
“好啊。”
他们又聊了会,时父和时母觉得困就上楼睡觉了,时逾允也说在这没什么意思,拿了车钥匙出门玩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时愒和方景行,但不同于之前的尴尬,时愒却觉得此刻的氛围格外静谧,甚至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方景行的睫毛蒲扇着,眼睫也越垂越低,似乎随时都要睡着。
“学长,困了吗?”似乎是怕把人吵到,时愒的音量放轻了不少。
“啊?”方景行的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但还是摇摇头,“没有,等十二点再睡。”
“学长要守岁?”
“嗯。我家没什么过节的传统,小时候只有春节爸妈会陪我一起守岁,已经成习惯了。”说完后方景行觉得有些窘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时愒则听得十分酸涩,学长看着不近人情,其实都源自于他疏离的家庭。要是像他一样生长在一个幸福的环境里,估计也不会是如今的性格。“没事,学长靠着我眯一会,等到了十二点我会叫学长的。”
脸颊的一侧被轻轻扶到时愒的肩膀上,方景行想要拒绝,意识却控制不住得越陷越深。
电视里还在放着不怎么有趣的小品,时愒点开聊天软件,不管哪个群都聊得热火朝天。他先和自己的损友们聊了一会,然后点开了同城群。
群里刚发了个红包,时愒顺手一点,竟然是这轮的运气王。他轻“啧”声,只好也发了个一百元的红包。
一连串的“谢谢大佬”“恭喜发财”中,守时插了句:“十七,你今天有联系过仰止吗?他一天都没回我消息,不会出事了吧。”
时愒看了眼肩头睡得正香的学长,怡然打字道:“在我身边呢,他睡着了。”
他也不管这句话在群里引起了多少轩然大波,直接按黑了屏幕。
与此同时,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也开始播报零点的倒计时。
时愒轻摇方景行的肩膀,“学长醒醒,零点了。”
方景行睡得也没太深,没一会就哆嗦着睁开眼睛,刚好听见主持人语调高昂地在倒数:“七、六、五、四…”
他抬起头,一眼撞进了时愒的目光中。少年嘴角含笑,眼神热烈,甚至能从那双明亮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他没听见主持人是怎么数完的“三二一”,也没听见簇簇绽开的烟火礼炮,只听见少年轻声对他说了六个字,“新年快乐,学长。”
方景行喉结微动,也道:“时愒,新年快乐。每天都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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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方景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名为喜欢的情愫想要破土而出,却被他死死压抑在心底。或许就如此刻这般,做个亲近却不亲密的朋友,也算是他贫瘠人生中最好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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