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秋末冬初,北方还未到供暖的时候,而室内已经有些冷的让人不得不穿的厚点才能感觉好些。
华灯初上,徐冰正穿着薄薄的一套睡衣裤歪歪扭扭的站在窗边,屋子里被烘的暖洋洋的,林邺将空调开的很足,让徐冰即使是穿的少也不觉得冷。
厚厚窗帘被拉上,隔绝了一些寒冷,但仍旧有凉气顺着窗帘的边缘丝丝缕缕的渗出,徐冰丝毫没有被罚站的自觉,是林邺让她自己找个地方罚站的,整个屋子就数窗户边的景色最好。徐冰抬起胳膊将手掌放在窗帘的边缘,感受凉气若有若无的打在掌心;她又用手指轻轻的将窗帘拨开,才刚刚七点,天就已经黑了,窗外灯火通明,但明亮的灯光将夜空中的星星晃的都让人有些难以分辨。
这风景也不怎么样。
徐冰收回手,自己捏了捏被冷气侵凉的手指,她有些小心的回头看了看林邺,等到那人整个身体都映进眼睛里的时候,徐冰才发现那人跟十分钟前一模一样,简直连根头发丝都没动过。
我呸!徐冰在心里面狠狠的啐了一口,亏得我回个头还胆战心惊的,感情人家根本连个眼神都没赏过来。徐冰很想冲过去大骂林邺一顿,但她也就是想想,到底没敢真去,因为林邺正在生气,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气的不轻。
即使是姿势不标准,站久了腿也有些酸,徐冰动了动腿,歪歪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在徐冰还做着一系列类似于在体育课上做的准备活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低沉冰冷的声音。
“你就是这么罚站的?”
林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许尧的身后,他看着这人的罚站姿势,方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下去的火气这会儿又大有冲上天灵盖的趋势。
徐冰被林邺的声音吓得身子一僵,而后强装镇定的转过身子,掩饰般的咳嗽了两声,在脸上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讨好的对林邺说道:“哥,别站了呗,我知道错了。”
徐冰其实极少这样喊林邺,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林邺林邺的喊着,两人结识于一次聚会,那是林邺破天荒的唯一一次去了那种聚会,还是被骗去的,但是去都去了,短时间又没办法离开,最后只能找了个安静一些的地方坐下,林邺的好友实在是尽力了,看着这样都带不动,也就没再管他。
那人经常调侃他,一天到晚绷着一张脸,看着凶神恶煞的,不知道要吓跑多少小姑娘,但林邺听了却仍旧面无表情,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这可愁煞了他那位朋友。
不过芸芸众生,总有人胆子大且与众不同,那个人就是徐冰。徐冰凭借着自己的厚脸皮等众多天赋成功的接近了林邺,并在不断努力下结束了林邺长达三十年的单身生涯。徐冰其实才二十四岁,但他不愿意喊林邺作哥,一般都是直呼其名,而林邺也不在乎,只是个称呼而已。徐冰一边咧着嘴弯下眼,一边观察着林邺的神色,企图从上面看到一丝变化。因为徐冰极少用这样的称呼,所以每次林邺生气的时候,徐冰都拿这个称呼当灭火器使,根据使用的数次经验来看,几乎可以说是百试百灵,但是这次……
不应该啊……
徐冰一边这样想一边还是笑着看向林邺,可他无论怎么努力看,都还是感觉到林邺的脸上糊了一层厚厚的霜。徐冰的脸都有些酸了,而林邺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开了口。
“好,那来挨打。”
“好啊,……啊??”
徐冰本来还有些高兴,却不想林邺的下半句直接惊的她张大了嘴,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林邺居然说要打她。徐冰回想起,她上一次挨打还是因为在酒吧喝大了,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徐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邺,但林邺丝毫没有在开玩笑的模样,徐冰决定再努力努力,毕竟她觉得这事儿根本不值得挨一顿打。
“不是,邺哥,我知道错了,你看,你罚站也罚过了,就别打我了吧。”徐冰一边说,一边去拉林邺的胳膊,还小幅度的晃了晃。然而她没晃几下,就看见林邺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两只手从被抓紧的小臂上扒下来。徐冰有些茫然。手中骤然一空,徐冰的心也好像也空了一块儿。
撒娇服软全部被无视,吊儿郎当转眼间就被震惊和铺天盖地的委屈所替代,徐冰扬起脸颊瞪眼,微微的酸涩感不知道从哪里爬了上来,并在主人的肆意放纵下很快就占领了整个鼻腔。徐冰气不过,往常这个时候她都要问问为什么挨罚,可这次她突然间就不想问了,她抬起手猛的推了林邺一把,赌气般的吼道:“打!你不就是想打我吗?给你打就是了!”都拉下脸喊你哥了,还这么一副臭模样。
林邺不防,被推了一个踉跄,却也只是微微的皱了下眉,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出了屋子。
徐冰在推了林邺后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卧室并不是很大,但在床的另一侧墙下放了一张写字桌,徐冰粘人,林邺不舍得看她每次为了陪自己工作都在书房的小沙发上蜷着睡着,最后干脆在卧室安了个桌子,忙的太晚的时候就来这办公。
徐冰走到桌前,他看见桌子上堆着的整齐文件更是恼火。林邺这个狗男人,许久不回来,一回来就要打我一顿。徐冰越想越气,看着文件也就愈发不顺眼,她一气之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扒拉到地面上,然后自己撑在了桌上,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臂弯里。
徐冰只顾着自己生气,并没有注意到林邺刚才出了屋子,所以当林邺拎着一根藤条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地狼藉和自己家小孩儿倔强的撑在桌子上的模样。
还真是能拱火。
林邺一边这样想,一边将散落在脚边的文件踢了踢,然后站在了徐冰的身侧。他不是看不见林邺的委屈,但是这事不能姑息,他本身就不善言辞,现在更是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他有点说不清楚,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他早就说过这事不能做。
林邺上前将徐冰身后的遮挡物悉数剥掉,松松垮垮的睡裤直接掉到了脚踝,只有小裤卡在膝弯,接着又给徐冰调整姿势。整个过程,徐冰前所未有的配合,林邺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让分腿就分腿,让塌腰就塌腰,乖巧的不像样子;而林邺知道,这并不是真的顺从,仅仅是徐冰在赌气而已,但他也没去管。
许久没有动手过,林邺将藤条在空气中甩了甩试力道,徐冰听着划破空气的声音,浑身紧绷,肩膀不自觉的抖了抖。再硬气也都是装的,怎么可能真的不怕疼。
纤细的藤条轻轻的搭在光裸的肌肤上,下一秒便破风抽在了方才比量的地方,尖锐的疼痛陡然炸开,原本白皙的臀肉上立马浮现出了一道红痕,并十分不争气的肿了起来,嵌入皮肉的疼痛直接逼红了徐的眼眶,她拼了命才没有喊叫出声。
才一下啊,怎么就这么疼,怎么就这么难忍。
徐冰闭紧了双眼,努力消化疼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徐冰,别这么没出息,才挨一下,不能这就受不了了。然而在她刚刚消化这下带来的疼痛,下一记藤条就砸了下来。
藤条落在了肿起红痕的下侧,与鼓起的地方紧紧挨着,并很快带起了一道与方才别无二致的伤痕。林邺是圈里人,向来下手以“黑准狠”著称,可徐冰不是。但徐冰知道知道这事之后心血来潮的想要试试林邺的手法,而林邺还真的掏出了一堆的工具,并在堪堪试了三样工具且每样只挨一下的时候,徐冰被屁股上的疼实力劝退了,真是名不虚传,而这也就意味着,徐冰在挨打方面的耐受能力,几乎为零。
“唔!”
藤条掀起了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可能是受到了情绪的影响,才第二记责打便让徐冰疼出了眼泪,他疼的轻呼一声跺了下脚,随后将眼泪狠狠的蹭在了衣服上。可眼泪蹭掉了,酸涩与委屈却怎么都赶不跑,情绪一波接着一波的往上涌。徐冰这边还在与自己较着劲,身旁林邺却已经重新扬起了手,
嗖——啪!
“啊!”
白皙的皮肤立刻变的更白,红色随后便飞快的爬上来,并层层晕染兀自的加深颜色,在旧伤痕下方狰狞的肿起第三道痕迹。徐冰心里建设与抵挡委屈的防线被第三记藤条彻底打碎,灰飞烟灭连个痕迹都没留下。原本被堪堪压在鼻腔的酸涩顷刻之间冲上眼眶,眼泪不要钱似的从徐冰的眼眶里涌出来,连同喉咙处的呜咽声,怎么压都压不住。
“林邺,你他妈的有病!”
徐冰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不敢去动,她抬起头看向林邺,盈满哭腔的叫骂声破口而出,意料之中看见了一张冰冷的脸,身后是热辣突跳的疼,徐冰委屈极了,简直要委屈的死掉了,然而当她看见林邺再次面无表情的扬起手臂的时候,再也趴不住了。
徐冰陡然间站起来抬手朝着林邺的脸一拳打过去,“我不就是去了个酒吧,你他妈的至于吗?!”林邺抬起左臂挡住徐冰的攻击,然后冷冷的甩下一句,“回去撑好。”
撒娇与撒泼都被视而不见,心中的委屈本就在疯狂的汹涌,林邺不接她的话,这一句“回去撑好”更是让徐冰的心凉了半截,徐冰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去了家酒吧被抓包就要受到这么重的惩罚。
徐冰扬起脸,她很想让自己的眼泪止住,很不想表现出这么狼狈的模样,但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成功,酸涩好像占领他的整个脑袋,连头皮都被沁的发麻。徐冰憋了小一会儿,最后却只哭着喊出一句:“休想!”说完她便要弯下腰去去捡早已掉到脚踝的裤子。
林邺被徐冰的不听话不认错且有挑衅嫌疑的行为挑的心头火起,干脆上前捉住那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制住徐冰,而徐冰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林邺捏住手腕压在后腰死死的按在了桌面上。上衣在力度过大的动作中变得十分不整齐,以至于徐冰被摁住的时候整个肚子直接贴上了冰冷的木质桌面,冰凉的触感直接冻的许尧打了个激灵,凉的就好像冰在了徐冰的心上。
“林邺!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徐冰在桌面上剧烈的挣扎,可终究是砧板上的鱼。林邺仍旧是面无表情连个音节都不曾发出,他抬腿将徐冰的两脚踢开,扬手就是一藤条抽下来,而后便是徐冰的一声掺杂着哭腔的惊叫。
这次林邺没有再给徐冰缓痛的时间,藤条一记接着一记的抽落在徐冰身后尚还白皙的皮肤上,力度别无二致,即使在徐冰的剧烈挣扎下,鼓起的红痕也鲜少有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