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嗯?”
安潜伸手点点桌子上的几个雪糕袋,冷笑着。
我僵直着身子,他的脸色让我心里直打颤,“你,你怎么回来了”
“没想到吧,我这么早就回来了。”安潜的脸上始终带着笑,一步步向我走来。我知道,那不是好笑。
下巴被他抬起,下一秒整双唇被他含在口中,又是吮又是咬。
我反应过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推开他,奈何他力气比我大多了,反而弄巧成拙,他吻得更卖力。
“唔……”该死的安潜,我快喘不过气了!
过了很久,直到我的双唇都肿起来,他才放开我,双手握着双肩,我看见他上下起伏的胸膛。
“别以为你来姨妈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他坏坏地笑笑,“我们先欠着,等你姨妈走了我再收拾你。”
待我呼吸调整过来,才愤愤地道“你又占我便宜!”
安潜却突然冷下脸来,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到电脑屏幕上,接着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拽下来,他坐到我床边,又把我按在他大腿上。
我马上就知道他要干嘛,扑腾着要起来,“你不是说今天不打嘛!”
“你都不守信用,我又为什么要守。”
声音冷漠而夹杂着怒气,大手一把将我的睡裤扯下来撇在一边,顿了顿倒是没扒我的内内。
“啪啪啪啪啪!”
安潜的巴掌真是越来越难熬了,身后生疼生疼的。
然而,即使他如此生气也还只打了20下,却足够让我疼一阵的。
我听见他叹口气,大手揉了揉那又红又疼又热的地方,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
我感觉到他牛仔裤的生硬,他双手圈着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头上。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我男票了啊。
脖颈突然一凉,一条银项链划在颈间,项坠是条鱼骨,很美。
“你给我买的啊?”我转头惊讶的看着他,那张俊脸离我很近,吓我一跳。
“嗯。”安潜不自然地点点头,脸颊有少许红晕。
哎呀小屁孩还害羞了!
“喜欢么?”他拢了拢搂着我的双臂,问道。
“喜欢”我点点头,忽然想起自己还穿着内内坐在他腿上,屁股还隐隐发热,便满脸通红。
“安潜,我能不能把睡裤穿上…”我看向那个被他丢下去的可怜的裤子。
“不能,我还没罚完。”
还没罚完?!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把我放下来,命令道“站好了。”
我咽了咽口水,他这副样子简直就是那些sp小说里的严厉男主。
他在我四周转了转,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终于从我乱糟糟的书桌上找到了把尺子。
他皱着眉转过身看我,微微不悦“把你那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那么乱,还没我房间干净。”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回归正题:“哪个手吃的雪糕?”
我疑惑的看向他,迟疑地伸出右手。
他这是要打我手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尺子就重重的打在了右手。火辣辣的疼的简直想死。
我下意识把手缩了回来,碰都不想碰。太疼了。
“手。”
他瞪我一眼,命令我把手伸出来。
我慢慢地伸出手,不敢看那倒霉的右手。
“啪!”
又是一下。我下意识咬紧了唇,脸上摆出很委屈的样子。贴吧上有个小伙伴说她一咬唇她哥哥就会让她缓一会,不知道安潜会不会。
“啪!不准咬唇。”
右手又辣又麻,我怔愣地抬头看了安潜一眼。
卧槽!怎么能这样!
本来是想咬唇让他心疼的!现在多又赚了一下!
我感到欲哭无泪,可是真心不想挨手板,突然我不顾形象的就地蹲下来嚎啕大哭。
可不管我怎么“嚎啕”,也没有半滴眼泪。我感觉到安潜有点不知所措,过了几秒,他叹口气,捡起我的睡裤,蹲下来搂住我“穿上吧。”
然后横抱起我,我拿着睡裤始终不敢抬头,怕他看见我是装哭的,然而他也没有朝我脸这边看,我便皆大欢喜。
他把我放到床上,去拿了湿毛巾,又拽过我右手轻轻地擦着。
咦,为什么他没先给我擦擦脸?
“晚饭想吃什么?”他突然抬头温柔的问我,给我弄得好羞羞。
“锅包肉。”
“你不是昨天才吃过么?小馋猫。”他宠溺的看着我,伸手揪了揪我的鼻子。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溺在他的宠爱里再也出不来。
安潜起身去做饭,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如果,他不是我的弟弟,那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吓了我一跳,我赶忙把睡裤穿上转移注意力。
哎?不对啊,安潜在揪我鼻子的时候看见我的脸了!他肯定知道我是装哭了……可是他为什么没说呢……
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装哭的?!
姨妈走后的第一天,陆彦西便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地点是他家。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穿着西服来着跑车的陆彦西,他家居然住在“H城”,那是这一片最贵的房子。
到了他家,才发现房子贵的也不是没有原因,陆彦西的浴室相当于我的屋子那么大,里面有两个“浴缸”,一个浴缸,一个鱼缸。透明的玻璃缸里,十多条金鱼畅快的游着,还时不时的甩甩尾巴像是在向我炫耀。我恨不得把陆彦西揪出来暴打一顿再扔进这鱼缸里。
安潜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咬牙切齿,走过来搂住我,左手微微用力捏了捏我腰间的肉,微凉的嘴唇贴近我的耳朵,我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羡慕?”他轻声问道,我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拥着我,眼睛恨不得要移植到我脸上,认真的说道“等我以后挣钱,一定会让你住上比这更好的房子。”
比这更好的房子……
我呆愣地望着安潜,突然浴室的门被打开,最先看见的是夙夙的脸。
夙夙一反平时的长T牛仔裤,竟然穿了一条小碎花,白皙的锁骨自然明显。
可是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你们在这干嘛呢”
“参观一下呗,这么大”我翻白眼,迅速的从安潜怀里退了出去。
“那我的浴室好看吗?”陆彦西从夙夙身后走过来,没好气的说道。
“特别好看,尤其是鱼缸!”
陆彦西扬扬嘴角,皮笑肉不笑似的。又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揽住了夙夙,“你觉得呢?”
夙夙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走了。
天呢这是有情况嘛!
我赶紧追上夙夙,拉着她手小声问“你跟陆彦西在一起啦?”
夙夙瞥我一眼,没回答。
噢看这个表情那么一定就是了。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说你今天怎么穿一裙子……”
“我才不是穿给他看的!”夙夙一脸不承认地走了。
切,不是穿给他看的还是穿给谁看的。
以后陆彦西又带我和安潜参观了一下别的房间,渐渐的陆彦西的朋友们陆续到来,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坐满了他家的银色大沙发。
真是的他到底多大啊,家有这么大的房子还有车,他应该也有驾照吧……
“嗡——”安潜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居然起身去外面接了。
到底是谁打的电话,也用背着我?
我心里有些不爽,夙夙过来陪我,过了一会陆彦西也过来了。他本来是在他朋友那一堆坐着的。
“抽烟么?”陆彦西嘴里叼着一根烟,手里又夹了一根,痞气十足。
“她不抽……”
“我抽。”
我和夙夙异口同声。
夙夙诧异地看着我接过陆彦西手里的烟,抽了起来。
第一口就呛得要命,夙夙紧着给我拍背,嘴里还数落着我。
或许是声音大了,陆彦西的朋友们都直朝这边看。
“口可,烟你都敢抽,胆子大了是么?”
安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声音冷冷的不大不小,夙夙惊愕的看了他一眼,像是被惊到了。
我没理他,叫他打那么久的电话。
“走,回家算账。”他说着就要拽起我,我一挣扎他便被我甩开了。
“你闹什么,嗯?”似乎在他进来时脸色就不太好,现在更是忍着怒气,脸上还带着少许的不耐烦。
“我没闹,”我站起来,声音稍微大了点,余光看见陆彦西的朋友们一个个又在朝这边看,“你接着打电话去啊,还回来找我干什么?”
“你走不走?”安潜反而被我气笑了。
“不走!”我坐下来赌气道。
“我懂了。”
你懂个屁。
还没等我在心里牢骚完,整个人便被安潜抱了起来。
你你你,你要干嘛……”
“我我我,我错了,你别……”
“你别过来!!!”
“……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我一条腿勉强搭在窗台上,双手扶着窗台边缘,努力想窜上去,奈何个子太矮怎么也上不去,只是搭拉在那,半死不活似的。
安潜黑着脸一步一步走过来,沉默的看我做这一切,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根数据线,指尖已经泛白,看得出他有多用力——同时也说明他有多生气。
二十分钟之前他在陆彦西家所有人的注视下把我抱了出来,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不生气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
陆彦西家对面有一个商场,他拉着我穿过拥挤的人群,去安静的安全出口楼梯里。
微微刺眼的声控灯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亮了起来,我心里更加不安,强大的预感敲打着我的心跳。
果然他把我带进怀里,双手环过腰间,一手紧紧搂着我,一手隔着超短裤想要打我,我挣扎着不让,他掐了一把臀肉把我疼得倒吸口气。
“啪!”
安潜一巴掌砸在身后,我把脸埋进他怀里闭紧了眼,空荡的楼梯里带着点儿回声,心跳渐渐加速——我生怕别人听见或者突然有人来,更紧着往他怀里拱,脸蛋儿挤得热热的。
他微微弯着腰,头垂在我肩上,气息全都喷洒在我脖子上,痒痒的。
我屏着呼吸,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丝声音,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或者上楼梯我一定会羞得不行——
然而最后也没有人来……是我忍受不住,向他求饶。
“唔……嗯……安潜,嗯哼,不打了嘛……痛……”
“好,暂时放过你。”他热热的大手伸进我的超短裤里摸到同样热热的甚至微烫的屁股才肯带我离开。
然而刚回到家他就攥了一根数据线而且还是我的——
“了不起了啊你,窗台都敢上?”
思绪回来,原本还有一点距离的安潜突然近了起来,他丝毫不受我的威胁,眯了眯眼,带了些危险的气息。
嘚瑟什么嘛。
“我,我没有!你逼我的!”
我冲他大喊,心里却直打颤。
眼见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却是一点也上不去了,大腿卡在窗台边缘磨得生疼。
突然一双手把我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完了。
我脑子里响起了这两个字。
可我的身体好像保持惯性一样依然在运动。
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霸道的冲进耳朵,“这么不乖,你这是暗示我给你用数据线么。”
“没有。。。”
我弱弱的抬头看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翻了个放在床上,超短裤被扒下来随手撇在一边,内裤褪到膝盖,动作一气呵成。
“啪!”
没有预想中的尖锐,而且火辣辣的一片。我边压下疼痛边回头看他——原来他手里的是钢尺,他没有拿数据线揍我。
唔安潜你好有爱哦啊!!!
我刚在心里夸他这混蛋就又打我一下,而且还是那么重的一下——
我疼得直哼哼回头跟他用眼神求饶,他直接无视我。瞥了我一眼,口气毋庸置疑:“报数,少了或者报错加十下。”可能是看我挣扎的幅度太大,他又有些生气地加上一句“就这么趴着不准乱动不准回头,否则加十下!”
“哼……”我不满地低声哼哼。
“啪!”
“……一”第一次报数好别扭啊……
“啪!”
“二”哦好痛……
“啪啪!”
“三四”唔安潜你为什么两下连着打啊……
“啪!”
“五”嘤你还是连着打吧这下好疼……
“啪!”
“六”呜呜呜安潜不要再打同一个地方了真的好疼……
“啪啪啪!”
“……七八九”嘤嘤安潜我嘴速跟不上……
……
“啪!”
“…三十二”呜呜安潜你要打到什么时候嘛
“啪啪啪啪啪啪!”
“……”
卧槽痛死了!!
片刻的安静后,身后的钢尺点点我微烫的屁股,说道“数呢?嗯?”
啊呸我还管你数?!老子快痛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有多大的勇气和多厚的脸皮才做出那样让我后来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可能当时疼疯了。
我起身半跪在床上转身就抱住了安潜的腰,没有赘肉但是还硬硬的却不是骨头,长T上还有我家的洗衣液味儿,“嘤嘤嘤安潜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抽烟了你别打我了好不好真的好痛的……”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一瞬的僵硬,随后是那不可思议的眼神。
他紧紧的搂住我,像要把我揉进身体里。微凉的右手用力地揉着我身后,我羞的直接把脸埋在他怀里。片刻过后,他深吸口气,右手依旧在我屁股上游走,像是哽咽又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
“以后再抽烟就把你屁股打烂。”
“呜呜呜我知道了再也不抽了……”
“嗯。”安潜淡淡应着,随手给我把内内提好,取笑我:“你也不知道羞。”
“……哪有”是他没说让不让我穿上好不好……
“嗯,我去做饭,你跪床角去。”
“为什么!!不跪!”
“不跪?”略带危险和威胁的口气。
“唔……跪……”
“嗯。”
安潜看着我慢吞吞的挪去床角,走向了厨房,半路却又折了回来。
他突然拉下我的小可爱,说道“就这么跪着吧,”抬眼瞧了瞧我,又道,“老实点,不然我再收拾你一顿。”然后就进了厨房。
我@*#_&^……
我跪在床角目送安潜走远,过了一会油烟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虽然卧室里没有别人,但是这样内内褪到膝盖屁股红红地对着外面实在是不好意思。
刚被钢尺抽打完的屁股微微有些麻,带着一丢丢的痒,热热的,我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刚舒服了点,突然门铃响了。
吓我一跳,赶忙把手收了回来,条件反射似的回头盯着门外。
安潜走的时候并未关门。
见门外没有人,我舒了口气,心脏重新活了过来。
可是心里却有了疑惑。谁会来我们家呢?
安潜围着小鸭子样的围裙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去开门,你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准穿内裤,我会把这房间门关上的,你乖,等我回来。”
说到后面简直温柔得不行,还俯身在我额头上蜻蜓点水一吻。我羞羞的点点头,低下头不去看他。
然后他转身走开把门也关上了。
下一刻客厅的门便被打开,瞬间我感觉脸颊“呼”地一下烫得厉害。
好像那人可以穿透这层门清清楚楚地看见正光着屁股被罚跪的我一样。
然而下一秒我浑身上下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冰冷而讽刺。
门外那人的声音又软又甜,还夹杂着一丝怯懦和委屈,她的表情一定是楚楚可怜的,招人怜惜。
“安潜哥哥,我和我妈吵架了,我没有地方可去,你,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安潜沉默了几秒,低沉与微怒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我,我……我昨晚去了酒吧……”
弱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不愿意说出来而故意放慢语速,其实内里却带着一丝挑衅,好像在说“我都去酒吧了你该打我了吧”。
安潜冷笑道:“去酒吧还离家出走,你屁股不想要了?”顿了顿,又道“你等着。”
说完似乎是去把煤气关了,急急忙忙的带着那个女孩走了,“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周围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我跪在原位,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半晌,冲进脑子里的第一句话便是——
“去酒吧还离家出走,你屁股不想要了?”
口可。圈子里的吗?
叫他哥哥,恐怕是被被吧?
那我他妈又算什么呢?!
你的姐姐吗?
还是你拉进圈子里的一个可有可无的被被?!
安潜……你个混蛋……
视线渐渐模糊,眼泪一点点把床单濡湿。
这燥热的夏天只留我一个人在这空旷的房子里歇斯底里。
我终于明白,中午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了。
我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赌气般地继续跪在床上,内裤也依旧挂在腿上。
可只要一想起安潜就会有一种羞辱感,还有满满的不安。
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他关门前印在上面的吻仿佛还残留着温度——
我突然觉得好恶心。
我们两个算什么?
姐弟吗?
情侣吗?
主被吗?!
天渐渐黑了下来,安潜还没有回来……
这么长时间了,他就算不回来,难道不会打个电话吗?他就不问问我有没有吃饭,不给我解释解释吗?
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想到这我更加觉得委屈。
“啪嗒”
防盗门被钥匙打开,安潜走了进来。
“安蓝……”
他诧异的目光包围着我,着急地跑过来给我提上内裤,按揉着我已经麻木到站不起来的小腿。
“安蓝你是傻逼么,如果我今天不回来你就这么一直跪着么!”
安潜你不知道你这种无奈又心疼的眼神有多吸引人,好想就这么钻进你怀里。
可是,你长T的圆领上的一根乌黑的长发已经出卖了你。
我推开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口气竟然平淡无奇。
“你走开。”
至于后来安潜有没有向我解释,那当然是有的。只是我一看见他那张脸就想起那天门外柔柔弱弱的声音,以及那根长发,所以又怎么会安静的坐着听他解释呢。
我可是有洁癖的人。
“叮咚——”
手机系统提示的声音响起,我回过神来,眼前的画面是我当初一时兴起创建小号在贴吧写的帖子,虽然很多天没来了,却仍然有人回复,但却再也没看见那个“白雪公主”。
轻轻点了删除键,系统显示帖子已经被我删了。
当初费时费力在电脑上打出那么多字,如今轻轻一点就没了。
我冷笑,又切换了个账号,发了个交友贴,打上了自己的信息。
“17岁女被找主,*市,QQ*******”
退出贴吧,登上了小号。
这个头像还是和安潜逛街时拍下来的街景,我忽然一阵心烦,想把这个头像换了,刚想点开资料,夙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她又怎么啦。
“又有什么事啊……”
“哎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总找你似的”
“难道不是吗”
平均每天三通电话诶。
“哼……算是吧。怎么了不行吗?你有意见啊?”
听这欢快的语气一定是跟陆彦西处上了。
“行行行,没有意见,行了吧。快说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啦,我表妹来我家玩,安潜也在这呢,你也来啊”
她表妹?安潜也在?
“嗯……我懒得动了……”
“安蓝你这么不够意思呢……”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指甲嵌进手心的肉里,一片刺痛。
安蓝你真是没出息,一提到安潜就怂。
“叮咚——”
消息提示的声音,我回过神,那个登上去的小号已经有人加了。
这么快?
点了同意以后,那人就发来消息:“找主?”
“嗯”
“实践么?”
“嗯”
“那一会儿**宾馆见,我开好房间告诉你。”
“好”
我起身下床照了照镜子,弄了弄头发,换了身连衣裙。忽然手机又响了,我拿起一看,是那个主发来的。
“309 我等你。”
还真是够速度的。
在玄关处换好鞋,确定钥匙钱包手机都拿了以后便出门了。
走到**宾馆前,我突然觉得我简直太荒谬了,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和人家出来实践。
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走进宾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前台的动静。
得到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的信号我便舒了口气,忐忑不安的走上楼梯。
309…三楼吧…
爬上三楼,果然找到了309。
刻意放慢脚步走到门前,像是害怕里面的人听见脚步声就会开门似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安的滑开手机锁屏,点开QQ,那人再没给我发来消息。
我又呼了口气,鼓起勇气敲门。
刚敲了两下就打开了,好像本来就是在等我似的。
可门一开我就傻眼了——那个主不是别人,而是。
陆彦西。
“我我我我我走错房间了……哎你干嘛……”
我下意识的想撒个慌就走,可没想到他却一把将我拽了进去。
“我干嘛?你明明就是来实践的干嘛说谎逃走?”
他把我按在墙上双臂围着我好像怕我逃跑似的。
“我我我我真的是走错房间……”
“你别跟我这撒谎,你来干什么你心里清楚何必掩饰?”
他眯了眯眼睛,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咄咄逼人地堵住了我的嘴,随即就把我肚子朝下按在了床上。
温润的大手掀起我的裙子,我当然知道他要干嘛,连忙出声制止,同时双手也伸向身后。
“你别——”
“啪!”
“老实点。”
陆彦西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不悦,虽然打了我一巴掌,但庆幸的是他应了我的要求没有脱我内裤。
我不能接受除安潜以外的男人看见我——
“啪啪啪啪!”
“反应挺快的啊知道是我就想跑?”
“啪啪啪啪啪!”
“还撒谎说你走错房间了?”
“啪啪啪啪!”
“那你说你要去哪个房间?”
“啪啪啪啪啪!”
……
他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巴掌不断地朝身后招呼着,问的问题根本不用我回答好像是他的自言自语。
“啪啪啪啪啪啪!”
“嗯……”
我忍不住发出小小的呻吟,第一次知道原来巴掌是这么难熬的。以前安潜的根本没有这么重……
“啪啪啪啪!”
“唔……疼……”
声音里不由自主的带了些祈求。
陆彦西好像明白了一样,又打了两三下便不打了。
“爽了吧。”
他轻轻按揉着那团肉,语气里带了些轻佻。
我没理他,埋在被子里的脸却红了几分。
确实,这样的挨打,真的会上瘾。
然后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给我揉着。
一开始还好,慢慢的我便觉得有点不舒服——同样温度的手放在同样温度的屁股上,虽然隔了一层内裤却也只是薄薄的一层跟没有没什么差别。他就这样一直揉着,还是那样的部位,让我觉得耳朵都开始发烫。
“嗯……已经不疼了不用再揉了……”
我半分尴尬半分犹豫地说道。
“啪啪!”
屁股上突然挨了两巴掌。
“你干嘛!”
“你不是说不疼了么。”
声音里带了满满的逗弄和笑意,陆彦西轻轻拍了拍我,说道“起来吧,今天结束了。”
我这才慢吞吞的爬起来,想整理一下自己,下巴却被一只手挑起。
“哟,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语气里逗弄的意味越来越大,我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问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圈子?”
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反问道“我怎么不能知道?倒是你,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圈子的?”
我当然是通过安潜……
我翻了个白眼,“跟你又没关系。”
整理好头发和裙子后,我坐下来好声好气的跟他商量:“今天的事你别跟别人说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你傻逼啊,这种事我会和别人说?”
我瞪了他一眼。他要不是这么不靠谱我会这么担心?
“哎对了,你跟夙夙是不是在一块了?”
“我跟夙夙在一块干嘛。”
“夙夙不是喜欢你吗?”
“她喜欢我?”陆彦西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她才不喜欢我呢。”他又笑了笑。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他不太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难道夙夙真的不喜欢他?
“喂,别乱想了,走了。”
陆彦西走过来拍了我下屁股,拿起钥匙就走。
刚走出房间,陆彦西带上门,就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他依然穿着那天的长T,右手边却黏了个女孩。
我下意识躲到陆彦西身后,我绝不能让安潜看到我。
“你见过杨雪了?”
陆彦西转过头看我,挑了挑眉,脸上写满了惊讶。
“杨雪?”
杨雪是谁?
“你不知道么?”陆彦西更惊讶了,这表情直让我想笑,可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肌肉僵硬得不行。
“杨雪是安潜的被啊。”
长长的走廊前头,安潜温柔的摸了摸那女孩的头,然后揽着她的腰走了。这画面太过刺眼,我不由自主地拽紧了陆彦西的衣角。
哈哈哈我真是聪明竟然猜对了!
我苦笑,我真是太聪明了。
“笑得真难看。”陆彦西伸手捏捏我的脸,嫌弃地说道。“好了,他们走了,我们也走吧。”
我点点头,松开陆彦西的衣角,但一个问题却突然冒了出来。
陆彦西知不知道安潜揍过我?
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那真是太丢人了…安潜应该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吧。
退了房,陆彦西说要请我吃饭,可是现在的我只想回家睡一觉,好像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似的。
陆彦西也没再啰嗦,把我送回家就走了。
可刚打开门,一道低沉的声音便迎了过来:“为什么他会送你回来?”
我没理他,弯下腰换鞋,一双穿着黑色袜子踩着蓝色拖鞋的脚出现在眼前。我顿了顿,换好鞋后径自朝房间走去,可是双肩却突然被人握住。
“你看着我!”眼前是安潜愤怒的脸,之前就算我再怎么惹他生气他也没有这样愤怒过。
“回答我,为什么他会送你回来?为什么你会跟他在一块?”我张了张口,还没等我回答,他便又抛出一句话,“为什么你不听我解释!”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扬起脸,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些?我乐意不行吗。”说完我甩开他转身就走,可手腕却突然被他握住,身后传来他低沉又冰冷的嗓音,“我这两天对你真是太温柔了。”
他的话刚出口我便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我便被他肚子朝下压在沙发扶手上,裙子被掀起。
我恼怒得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安潜你他妈都有被了干什么还来打我!”我从来没想到他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一只手就按住了我两只手,我恨不能再生出一只手阻止他拉下我的内裤。
“什么有被?”他拽下我内裤朝屁股扇了两巴掌,刚挨过打的屁股更加敏感,这两下巴掌好像平时的六下。
“你屁股怎么了?”安潜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还是看见了。
像他这样有经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红肿是刚被打完不久的。
趁他愣住,我轻而易举地从沙发上起来,提上内裤整理好裙子,冷笑着看他不可思议的表情,“对,你想的对,我是跟陆彦西实践了。”
他表情变得更惊讶了,比陆彦西的还搞笑。
下一秒我便被他拉进怀里,温润的舌头探进来猛烈地扫掠牙根,牙齿狠狠吮咬我的唇,一片刺痛。
我用力推搡他也不放开我,嘴里渐渐有腥甜的味道,嘴唇疼得厉害,直到口中布满他的气息他才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跟他实践?”
“是我满足不了你么?”
“我……”
“啪!”
我看着安潜被我一巴掌扇得偏着头,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印着个巴掌印,讽刺得很。
“安潜,我叫安蓝,是你的亲姐姐。”
我冷笑道。“还有,那天那个女孩是不是叫杨雪?她是你的被?对了,你今天是不是跟她去**宾馆实践了?”
看着他惊愕又怔愣的眼神,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安潜再没拦我,或许是觉得没有面子。我摇摇晃晃地走到房间门口,嘴角已经扯得僵硬,却笑出了一脸泪来。
突然眼前一黑,然后身体像坠落般跌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在我最后仅存的意识里,我听见安潜慌张的跑过来叫着我的名字,然后整个人便被他抱了起来。
之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独立病房里,满屋子的消毒水味,安潜就坐在我身旁,头垂下来,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我醒了,急忙从床上下来,摆弄着柜子上的东西,乐得手忙脚乱,“你醒了啊,口渴吗?我去给你打点水吧?或者先吃个苹果?我刚刚买了几个包子,你吃……”
“我不吃。”我一口打断他,他愣了愣,扭过身子看我,眼神无辜得好像以前的安潜。
“那我扶你起来吧。”他说道,看我默认了,便把我扶起来,身后塞了个枕头靠着。
“现在几点了?”窗外的天空很蓝,太阳也很大,可我记得我是下午的时候昏过去的啊。
“现在已经10点了。”安潜看了眼手机说道。
什么?10点了?!我睡了一天了?!
“昨天医生说你贫血,又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昏倒。”安潜定定地看着我,脸色愈发难看,“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贫血这个毛病,等我回家一定给你恶补猪肝加红糖水。”
我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说着他便拿了个苹果,又拿了一个不知道在哪弄来的水果刀,削了起来,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吃,这么霸道。
可不是么,他可不是一直这么霸道么,不然又怎么会收了一个又一个的被。
说不定过两天又会出来一个被。我冷笑,又想起杨雪的事,便问道“杨雪到底是不是你的被?”
话落,果然他削苹果的手一顿,低着头思索了片刻,终于承认,“是。”
即便早就听见真人的声音,也听陆彦西说过她的存在,可听见他亲口承认还是第一次。即便早就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心痛得不行。
“多久了?”
“三个月。”他答道。
三个月?!
那个时候他在我面前还不是这幅样子,每天跟在我身后……他开始拉我进圈,也只是上个月的事。而他跟杨雪却……
我心中一阵恼火,抄起身后的枕头就朝他砸去,“你都有了杨雪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让我在被你困在这宠爱里出不来时才发现杨雪的存在?!眼眶酸涩得厉害,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安潜突然扔开水果刀和苹果,慢慢拿纸巾擦了擦手,又慢慢的把枕头捡起来,依旧塞进我身后。然后他俯身,轻轻地把我脸上的泪水擦掉。
“因为我爱你啊。”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气息吐在我脸上,很痒。我竟愣愣的不想破坏这气氛。
突然他低头吻上我的唇,不同于以往的粗暴,这次的吻极其轻柔。
我闭上眼睛安静地享受他带给我的感觉,眼泪却总是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涌出。
没有多久我便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他的舌头伸进口中,愈发的酥麻,身体一点一点地瘫软在床。
就在这时他突然松开我,眼神坚定的看着我,“我会跟杨雪分开的,但你也不许再见陆彦西。”
我点点头。
“安蓝,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是闹着玩。”他又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才慢慢站起来,语气温柔,“你饿不饿啊,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你乖乖坐这不许动。”
我又点点头。
等到他出去,并且确定他已经走远,我才把脸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因为我知道,即使没有杨雪,我们也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安潜买了南瓜粥回来,还有几个馅饼,好像还有锅包肉?
他把南瓜粥还有勺子递给我,“先喝点粥吧。”我接过来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口,又见他兀自打开一个一次性饭盒,还冒着热气,几大块裹着番茄酱的锅包肉露了出来,安潜献宝一样地夹了一块送到我嘴边,我一张口便吃了进去。
“馋猫,”安潜笑得很开心,又腾出一只手来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却突然遗憾道“等明天回家了我做给你吃,外面的不干净,也没有我做的好吃。”
“自恋。”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取笑道。不过也是事实,确实没有他做的好吃。
“嗯?敢说我自恋?”安潜挑挑眉,佯装生气。“这是事实啊。”我眨眨眼睛,学安潜以前装无辜的样子。
“你别忘了,陆彦西还有贫血这两样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或许是说到陆彦西,安潜的笑意减下去几分,又多了几分冷笑和警告。
我笑而不语。他怎么舍得呢,那天即使是我抽烟他也只打了三十多下,最多也就五十下而已。
安潜似乎是猜到我想什么了,俯身在我耳边提醒“那次抽烟的账还没算完呢,其实那天我打算吃完饭再罚你一顿来着,还是杨雪救了你呢。”
见他又提起杨雪,被子下面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提杨雪就提呗,干什么说这种话,难道我还得谢谢她了?
或许是看我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安潜突然坐上来拥着我,哄着“哎哟你也太小心眼了,我不就开玩笑嘛你还当真了。”
卧槽他说我小心眼?!
我冷笑,回击道,“那你不是也太小心眼了么,我不就是跟陆彦西实践一次嘛,你至于嘛。”我是在故意气他。
果然,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哼,叫你说我小心眼。
“别以为你穿个病号服我就不敢揍你。”
我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继续喝我的南瓜粥,不理他了。
可刚喝了两口就被他抢走了,勺子也被他气急败坏的扔在一边,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被安潜翻了个身压在身下,他利落地扯开我的裤子,用力地扇了几巴掌。之前被陆彦西打得伤还没好全,微微有些刺痛,变得更加敏感。
“你不信是吧?”
“啪啪啪!”
“现在信不信了?”
“啪啪啪啪啪!”
“不信!”我大喊道。全身上下都冲他反抗着,可安潜的力气也太大了吧,一只手一条腿就把我整个人压住了。他甩手几巴掌又落在我屁股上,像是在说“看吧你是怎么也反抗不了我的”。
突然安潜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响了,搞笑的铃声在这种气氛下显得很滑稽。
身后的人一顿,替我提上裤子,扔下一句“算你走运”就去接电话了。
我坐起来理了理头发,看见安潜只是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不由得问道“谁啊?”
“夙夙,她要来看你。”
“哦。”我点点头,不禁又奇怪,我只不过是贫血而已,她用不着来啊,再说她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呢。
不一会儿夙夙就来了,她说要跟我说说悄悄话,就让安潜出去了。
“你没事吧。”夙夙笑着坐在我床边,可这笑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怪异,“早知道这样你就不应该从陆彦西那儿出来,你应该一直跟他住一块,要不然也不会受刺激。”
话落我便猜到肯定是陆彦西那个傻逼说露了,让夙夙知道了什么。
虽然陆彦西说夙夙不喜欢他,但是夙夙跟我关系那么好我怎么可能猜错。
“夙夙你误会了……”
“没事,”夙夙弯起嘴角,一抹嘲讽的笑容映进眼底。“放心,我不喜欢陆彦西,我喜欢的是安潜。”
“你逗我玩呢?”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夙夙喜欢的是安潜?这怎么可能。
“安蓝,你别以为杨雪走了,安潜就是你的了,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跟自己的亲弟弟在一起呢。”
夙夙笑得诡异的灿烂。
“夙夙你说什么呢。”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夙夙竟然知道杨雪?!难道她也是圈子里的?
像是猜到我心里的疑惑,夙夙得意地笑了笑,“对,我是圈子里的,而且,”她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还是安潜的被。”她还故意把“安潜”两个字说得很重。
她是圈子里的人,她还是安潜的被……夙夙……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夙夙见我这幅样子更加得意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变了脸。
“安蓝,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她的脸渐渐变得狰狞可怕,“高一的时候我就知道安潜是个主,我们开始实践,后来我频频向他表白,他却总是拒绝我,到最后却告诉我他喜欢的是你, 他要追你!”
“我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毕竟你们是亲姐第,谁知道上个月他却突然把你带进圈子里,当时我整个人都蒙了。”
“每次出去玩他都对你那么好,你算什么啊,你不过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嘛,你算什么!你根本比不过我跟他一年的感情!”
说到这,夙夙又笑了笑,弄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对了,你写的那个帖子,我看到了,安潜也看到了,我每次去你那个贴里都嫉妒得发狂!还有,那个‘白雪公主’,是杨雪的艾迪。”
说完,夙夙缓缓的站了起来,依旧笑着,口气却相反的恶毒。
“我根本不想跟你做朋友。”
“一想起你翘着屁股被安潜打我就觉得反胃。”
“安蓝,你怎么这么恶心?”
夙夙走后,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竟然也是圈子里的……更重要的是,她是安潜的被。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望着夙夙刚刚坐过厄地方,她刚走没多久,白色的床单上还有她留下的褶皱。
我吐了口气,把脸埋在双手里,一回想起那些话就觉得心里堵的慌。
我和夙夙刚开学的时候就是好朋友,她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跟了安潜一年,而且她还喜欢安潜。
难怪那时候出去玩,夙夙总要让我叫上安潜,我当时只是以为安潜长得帅她就多看几眼,却从没想过这才是事实。
还有陆彦西生日那天,我说她的小碎花裙子是传给陆彦西看的,她当时否认,我却只当她是害羞,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为安潜穿的吧。
后来我抽烟被安潜发现,又被他教训,夙夙居然那么惊讶,应该是没想到安潜能当众这样对我吧。
我苦笑,眼眶猛的一酸涩,眼泪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我这个人,做的还真是失败。让自己的好朋友这样憎恨厌恶自己,却让自己的亲弟弟爱上了自己。
安潜无声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我哭,原本温柔的脸瞬间变得没有温度,“夙夙跟你说什么了?”
他怎么会这么笃定的以为是夙夙的原因?
“安潜……”我哭着喊他的名字,声音无奈又疲惫,“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喜欢我了……”
安潜的脸更冷了几分,问道“为什么?”
“我们是亲姐弟阿……安潜,你醒醒吧,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爸妈同意了,我也会不舒服的……”
我放声大哭,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怎么也不会跟安潜上同一所高中,住在一起。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如果妈妈知道我的心思,会不会气死。
安潜突然坐上来搂住我,我全身却像触电一般推开了他,他愣了愣眼里有受伤的痕迹。他将我搂的更紧,我拼命地挣扎起来,“安潜你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
“我不管!”安潜的声音从头顶上砸下来,带着怒火,“我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喜欢上你了,就算爸爸和阿姨不同意,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我依旧不要命地推着他,奈何他是男生,本来力气就大,此刻又在搂着我,更占优势。
他猛地吻上我的唇,如动物饮水般饥渴难耐。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滚下来,我一边哽咽着一边挣扎。
………………………
下午的时候,安潜说要回家给我做些吃的拿医院来,我也确实只吃得惯他做的菜,就叫他回去了,而我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太阳已经变成蛋黄色,也不像中午那样闷热,甚至还带了一丝清凉。
柜子上放了一个保温饭盒。
我赤着脚下床打开了饭盒,里面是白米饭,还有锅包肉,还有一道肉炒豆角,香喷喷的惹人流口水。显然安潜已经回来了,可他又去哪儿了呢。
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鞋子,地上铺着纯白的地砖,保洁阿姨刚来过,也没多脏,索性便赤脚打开了门,走廊里的人屈指可数,这一片又都是独立病房,人格外的少。
而安潜就站在不远处的窗台边儿上,一只手打着电话,另一只手夹了根烟。
这混蛋不让我抽他自己倒抽了起来。
他吸了口烟,烟雾朦朦胧胧的罩在他脸上,却仍然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冰冷。
来往的人三三两两的攀谈着,声音却不大,我依稀能听见他说话。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呵,我说的是谁你应该很清楚,以后我不准你再来找她。”
之后他安静了一会,好像电话那头的人喋喋不休。
忽然他眯起眼睛,露出几分危险的笑容,说道:“听话的小贝有很多,我不介意再换一个。”
他挂断了电话,继续抽着烟。
我听得心惊肉跳。
他在跟谁打电话?
夙夙吗?不然他不可能问“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来往的人们无一例外的用眼神光顾我,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直到护士提醒他这里禁止吸烟。
我看见他对护士说了什么,然后把烟扔在地上踩了踩,朝我这里走来。
“安蓝。”他明明很慌乱的眼神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再睡会儿。”
我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他。
“听话的小贝有很多,我不介意再换一个。”
一句话却突然浮现在脑海里,那冰冷不屑的语气好像与生俱来。
刚刚和他打电话的人,一定是夙夙。
可他看向我未穿鞋的脚的眼神里有着疼惜和斥责。
他对我这样好,却又那样对待夙夙。他多情,却也薄情。
如果有一天,他爱上了别人,会不会像现在对待夙夙那样对待我?
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地砖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
安潜,我可不可以自私的让你一直爱着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院了,其实本来我都不用住院的,只是安潜不放心罢了。
一出医院,门外就有很多小推车卖着吃的,香气诱人,却也有一部分的小推车冒着浓浓的烟让人呛得慌。
安潜一只手拎着两件换洗衣服还有保温饭盒,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我,皱着眉带我穿过人群。
“安潜,我想吃那个。”我扬扬下巴,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家关东煮。
安潜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眉毛皱的更深了,“不行,太不干净了。”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他,“我想吃。”
安潜也停下脚步,皱着眉的他微微有些严肃,“不行。”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陆彦西的。
“我们到了,你们在哪呢。”
我把手机收起来放到口袋里,转身抱住了安潜,抬头看着他撒娇道,“安潜,我就想吃嘛。”
安潜有点惊讶,眉毛却舒展开来,笑了笑,低头轻吻上我的唇。
温柔又柔软。
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字一顿地道。“不。行。”
我佯装气得咬牙切齿,跳起来咬他的嘴唇。安潜愣了愣,抱紧了我低头狠狠地吻着。
“安蓝你怎么这么恶心,天天跟自己的亲弟弟接吻!”
胳膊一痛,我硬生生被夙夙拽到一边,还没反应过来,安潜冰冷的声音响起。“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夙夙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紧身短袖,细嫩的脖颈竟然比衣服还白。下身是一件嫩粉色的超短裤。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夙夙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惜她此刻面目狰狞,撕心裂肺地吼着,“她到底哪儿好!她有我美吗?她有我白吗?她有我乖吗?……”
“你别逼我在外面揍你。”安潜冷冷地打断她的问句,脸色阴沉到极点。
经过她这么一喊,周围的人无一不朝这边看,异样的眼光扫来扫去,安潜是最要面子的。
陆彦西偷看了我一眼,上前一步去给夙夙解围,“那个,要是没事的话都去我家坐坐吧,我们也挺久没聚了。”
我转头看向安潜,而他只是冷冰冰地盯着夙夙,像要把她用眼神杀死一样。听见陆彦西说话,他才缓缓移开目光,抓紧了我的手,抬腿就走——算是默认。
陆彦西连忙拉着出神的夙夙跟上我们。
打的到了陆彦西家,这是我第二次来。第一次来,还是那次烧烤呢……
“随便坐,坐电视上都可以,不用客气。”陆彦西打开冰箱拿了几听可乐放在茶几上,我顺便瞪了他一眼,他家是液晶电视啊,怎么坐。
我打开一听可乐刚想喝就被安潜拿走了,我不解的看他,他回瞪了我一眼:“太凉了。”
我扁扁嘴,没说话。
夙夙却不满了,“安蓝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知不知道多少人……”
“你闭嘴。”
夙夙满脸泪水,脸上写着满满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儿不如她”。安潜眼神冰冷,依旧死死的瞪着她。我都觉得有点儿恐怖了。
扯了扯安潜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这样。毕竟她以前是我最好的朋友……
屋子里静了下来,四双眼睛直愣愣地眨啊眨,我瞪瞪陆彦西,他却疑惑地看着我。这个傻逼,关键时刻就没电了。
片刻,安潜酷酷的吐出一句话:“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好聚的,就这样吧,我跟蓝蓝先走了。”说着,他习惯性地拉起我的手,也不等陆彦西说话,就朝门口走去。
“那个……”我张了张口,弱弱的道,“我还有事跟陆彦西说呢要不你跟夙夙先走……”
“安蓝你想干什么,你答应过我再也不跟陆彦西来往。”
“我跟陆彦西在一起了啊。”
“什么?”安潜错愕的眼神让我心虚。
“我说我跟他在一起了,我喜欢他。”我跑到陆彦西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微微低下头不敢去看安潜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过了好久,才响起门被摔上的响声,震得我心直痛。
夙夙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来,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后就追出去了。
去吧,去追吧,她那么喜欢安潜,一定不会让他不开心。
我瞬间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松开了陆彦西的手,走到他卧室那个大落地窗前,额头贴着冰凉的窗子,看下面的风景。
哦,那个人好傻啊,倒了半天的车也没倒出去。我嘿嘿笑了几声,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
忽然腰间被人圈住,陆彦西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你是故意让夙夙看见的?”
我点头。
他说的是刚刚在医院门口安潜吻我的事。
对我是故意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发信息给陆彦西,说我今天出院让他早上带夙夙来,到了给我发信息。
我就是想让夙夙看见。
而我说我和陆彦西在一起了,也是骗安潜的。如果这样能让他一点点对我死心,那也好。反正他这么多情。
“你身子好软啊。”陆彦西的脸贴在我的后颈上,痒痒的。
软吗,安潜好像也这么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