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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火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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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青去戒室时带上了离风,“小天身体不变,我近几月都会在这住下,你们离开我身边已有多年,这家规也许早已忘到了姥姥家,所以才会有离火如此作为。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小天不喜拘束,你作为大哥要打理好这个家,以后他们都归你管,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事,听明白了没有。”“是,主人。”离风不禁有些后悔,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离火离山这几年一直这个样子,尊主不可能不知道,本还以为尊主漠不关心,没想到……“相信你在谷底的那几年不是白学的,要是真忘了这家规,我不介意帮你想起来。”“离风都记得。”不记得的也赶紧回去看下那本家规,要是让尊主帮忙想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苏青他们一只脚踏进戒室时,夜也红着脸匆匆赶来,看着羞涩的夜,苏青心里的怒火也消下去不少,随意的在戒室的主位上坐下。苏青的每个男人居住的地方都备有戒室,除了苏天,里面的东西也是根据每个人量身定做,并不定时的更换。“火儿,跪了这么久可有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火儿知错,请主子责罚。”

      若说刚才的离火还抱有一点侥幸心理,那么现在看着这仗势也知道自己这顿罚是挨定了。“知道就好,去将那戒尺拿过来。”“戒尺……主,主人,火儿已经长大了,可不可以改用那鞭子或其他之类的。”自己都这么大了,主人怎么还用戒尺,就是前几年自己犯了错也只是用鞭子,那只要褪去上衣即可,可这戒尺……先下师兄和夜都在,叫自己怎么好意思。“怎么,刚说知错了,马上又耍心眼,今天我就叫你们看看这尺子一点也不比其它的差,照样能将你打的皮开肉绽,还不快去。”

      离火熬不过苏青铁青的脸色,一步三回头的拿来戒尺,希望苏青可以改变主意,可是他慢吞吞的动作更激怒了苏青,“刑法加倍,还不趴上来!”离火被她一吼慌忙趴到了她的腿上,苏青示意离风褪去他的裤子,离火瞬间揪紧了旁边的扶木,丢死人了。苏青轻轻的拍了他的翘臀两下,“把臀收紧,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待会每一下都要报数,报错的统统不算。”“是,请主子赏离火家规。”

      苏青毫不犹豫举起尺子就冲离火的臀部狠狠打下,只见一掌宽的红痕横贯两片臀瓣,由白转红迅速肿起。离火头一仰,身体禁不住的颤抖,双手狠狠的抓住扶木,“一!”还没等离火把话说完,苏青就毫不留情的,一板一板的用力打下去。只听到阵阵劈里啪啦之声,真如下雨一般。“二、三、四、五、六……”。

      再看离火原本白白嫩嫩的屁股已经肿了起来,痛的浑身颤抖,头上的汗水顺着脸蛋和着泪水,打湿了鬓边的头发,但苏青每打完一下,他都努力制止自己发出惨呼,艰难的吐出数字,同时还努力夹紧臀、部,好方便苏青对他实施惩罚。当数到150时的离火觉得自己的灵魂都痛的颤抖,很快的,他的全身都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想到主子没有说究竟罚几下时,更是报错了数字。

      “受罚都敢开小差,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屁股。”“主,主子,我错了,可不可以饶了我,啊!啊!”苏青因为生气加了一点点内力进去,早已破烂的臀部迅速出血不止,“啊!主人,饶了我,饶了我吧。”离风看着师弟的惨样就得异常愧疚,“主人,念在火儿最近没有犯其他大错,又帮我打理朝廷内外的份上,可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算了?你当我苏家家规是儿戏不成,我还没治你个督察不严之罪,你倒有闲情管他人的闲事,我叫你来不是来徒增恻隐之心的,给我好好看着,怎样的刑法最让人难以忍受。”“呜呜~”离火哭的眼泪鼻涕都落到苏青衣服上,我怎么那么倒霉,变成了主人的演习基地,呜呜~~~~~“给我下去趴好,”夜迅速递上一方净帕,苏青仔细擦拭手里的薄汗和戒尺上的血迹,“下面是刚才所说的加倍量,鞭股。”

      离火是按照侍妾受罚的跪姿跪下去的,双手平撑于地,两腿与肩同宽,屁股向上翘高。“腿张到最大,将股沟露出来。”苏青拿过夜手里的另一方净帕继续擦拭戒尺,知道觉得满意后迅速用戒尺的侧边击打离火的股沟。“啊!”薄薄的侧边打在那块嫩肉上,直接将离火打趴在地。“起来,这回不用报数,但跪姿要准确,我就打30下以惩小戒。”

      当30下打完,离火早已出气多进气少,离风迅速过去扶住他,并尽量避免碰到他的伤口。离火艰难的抓住他的衣服使自己站起来,“呃~~~”主人的怒火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离火谢主人罚。”“今天就到这里,希望这顿板子没有白打,以后偷完腥记得把嘴搽干净,要是再被我看到,你就不用在我面前出现了,你们几个也是,给我好好记住!”“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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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了!现在是惩罚秀的时间!”主持人的声音在演播室里回荡。惩罚秀在星期六晚上7点的黄金时间段播出,此时日本人基本都在看电视。

      “大家稍安勿躁,世界上唯一的惩罚秀马上开始!今天屁股最红最肿的人会是谁呢?”

      主持人的话在演播室里引起了轰动。这个节目的收视率特别高,超出了平均收视率30%。

      “今天,在接下来的30分钟里将要接受羞耻的惩罚的女孩就是这5人!”

      伴随着雷鸣般的欢呼声,5个小女孩在女性的带领下走进了演播室。她们都是节目组经过仔细考察,亲自在全国选出来的可爱美少女。不管她们是否愿意,都没有拒绝权。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她们显得很胆怯,红着脸看着摄像机。想到马上就要面对的羞耻与屈辱,女孩们的眼睛湿润了。

      5个女孩刚刚在舞台上站好,大屏幕就开始播放她们的介绍视频。名字、年龄、就读学校都明明白白地显示出来。女孩是什么样的性格、朋友有哪些,都在对她们朋友的采访中暴露了。

      “什么?!明奈酱参加了惩罚秀?!”被采访的人是日隈明奈的朋友,一个小女孩。因为是在校园录制的视频,为了保护隐私,并没有显示女孩的脸。

      “虽然比较羞耻,但是明奈酱加油吧!支持你!我一定会看节目的!”采访到此结束,屏幕上显示出明奈马尾随风飘扬,精神饱满的照片,介绍完毕。摄像头再次照向舞台上的明奈酱,她原本活泼的小脸此时涨得通红,好像要哭出来似的,不情愿地摇着头。

      5人的介绍完毕,打屁股专用的椅子也被搬到了台上。为了活跃气氛,主持人又开始讲话:“这次来参加节目的全部都是可爱的女孩子啊!大家都哭丧着脸,可是仍旧不能逃脱啊。你们羞耻的惩罚会被全日本的人看到呢!”

      主持人毫不留情地激起女孩们的羞耻心,引得观众大笑。

      “够了!不要!”

      有一个女孩再也无法忍受主持人的话,哭了出来,她就是高塚千穗,一个喜欢钢琴,性格温柔的女孩。刚刚羞怯地看着介绍视频,不好意思地微笑着的千穗,现在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几乎触到了地面。大屏幕上映出了千穗沾满泪水的脸,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唏嘘。

      “啊,千穗居然哭了!还没开始惩罚就哭,真是个坏女孩!千穗将要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观众的欢呼声提高了,千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女孩们怯怯地看着在自己眼前进行的打屁股的准备,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观众和摄像机的密切注视之下。

      一切准备就绪,5个女性坐在了椅子上。像床一样的惩罚台也被放置在了舞台后方。

      “好了,打屁股的准备完成!现在都把屁屁露出来!”

      主持人讲话的同时,演播室稍微变暗了一些,所有灯光都照向了舞台。观众的热情达到了顶点,收视率直线上升,女孩们的脸因为害羞更加红了。她们转过身,按照事先说好的步骤,慢慢把手放在了裙子上。摄像机全部出动,她们的背影,圆润可爱的小屁股,因为屈辱而沾满泪水的脸都一览无余。为了让女孩感到羞耻,所有摄像机都是可以360度旋转的,以保证最好视角。

      女孩们用颤抖的手缓缓提起裙摆,她们的哭声经过麦克风,在演播室里回响。裙子被提起来了,展现出下面的内裤,内裤的款式因女孩的年龄不同而不同。吉浦麻衣子穿着带草莓图案的内裤,充满童真。高塚千穗和藤木圣维分别穿着纯白和浅红的纯棉内裤,1日隈明奈的内裤是蓝色的水珠图案,饭田枫则穿着白色蕾丝内裤,带有一点成熟的韵味。。

      对于青春期的女孩来说,被看到内裤就很羞耻了,更别提在如此多的观众面前,在全国的电视屏幕上展示自己的内裤了。这种羞耻是她们难以想象的。但是,等会儿还得脱下裤子,那更令人无地自容。每个女孩都因为害羞而全身颤抖,但又不得不努力撅起屁屁,使得内裤清晰的展现在大家眼前。

      “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好风景啊。如此可爱的5条内裤并排展示着,真是壮观!咦,最近的学生还穿这么成熟的内裤啊?”

      说着主持人就开始欣赏起女孩们的内裤,还时不时伸手摸一摸。被摸到的女孩子“呀!”“啊!!”地小声叫起来,叫声经过麦克风在演播室里回响。

      “哎哟,大家都哭起来了呀,真正的惩罚现在才开始呢。打屁股可是要在光屁屁上进行的。”

      是的,女孩们的羞耻现在才真正开始。工作人员用夹子夹住她们的裙摆,使其保持卷上去的状态

      “好了各位观众,请欣赏这些可爱的屁股!”

      舞台灯光又变暗了一点,观众安静下来。摄像头仍然拍摄着女孩们耻辱的姿态,哭声变得更大了。

      “观众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今天将要接受惩罚的屁股!”

      拍摄屁股的摄像头又靠拢了一些,想要舔上去似的(楼主吐槽下:什么比喻→_→)屁股的主人的哭脸也不放过,都被毫不留情地拍摄下来。

      “真是壮观啊!这些屁屁都非常可爱,那就给我们表演一下扭屁股吧!”

      主持人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女孩们都吃了一惊。因为还有一点时间,所以主持人临时加入扭屁股的表演,她们当然没想到。

      “那么开始吧!”

      主持人鼓起掌来,观众也都开始鼓掌。如果使热闹的演播室冷场,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呢,女孩们在彩排中充分的感受到了。她们颤抖的手放在膝盖上,随着掌声的节奏左右扭着屁股。

      “哎呀,扭得还不够!屁股都没有撅起来!你们是想受到追加惩罚吗?!”

      一听到追加惩罚,女孩们急忙撅起屁屁,大幅度扭起来。掌声的节奏加快了,女孩们都想早点结束这地狱般的时间,所以努力扭着屁股。看到她们的狼狈样,观众的掌声都被爆笑淹没了。

      “好了好了,观众都很满足了!”

      女孩们因为刚刚的表演已经有点喘气了,但又马上恢复到原来的姿势,屁股高高撅起,手放在大腿上。

      “接下来一分钟大家可以自由拍摄!视频仅仅在节目组的主页公开还有什么意义?”

      主持人这么一说,观众都拿出相机开始拍摄。照相时发出的咔嚓声与闪光灯此起彼伏,令女孩子羞耻难当。她们紧紧咬住嘴唇,泪水盈眶,双手牢牢抓着大腿。

      “各位观众,现在是广告时间,广告之后好戏马上开始!”

      广告开始播放,工作人员急忙四处走动,提醒女孩们保持先前的姿势。自己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在全日本公开展示,狼狈的扭屁股表演,让女孩们大脑一片空白。她们现在还想逃离这一切,却被工作人员告知脱下裤子之后,直到广告结束之前都绝不可以乱动。女孩们牢牢抓着大腿,继续向观众展示自己的屁股。

      接着大屏幕上映出观众的样子,每张脸都望向女孩,有的人好奇而认真地看着,有的人一边指着她们一边大笑,还有的人和邻座观众讨论个不停,每张脸都在嘲笑女孩。而工作人员所说的话更是伤了女孩们的心。

      “全日本都知道了,转学也没用!脸和名字都公开了!”

      “那些孩子可能还在学校受到过欺负呢,说不定天天被老师或同学打屁股!”

      “你们都不能在街上走了吧?如果是我,早就羞死了!”

      女孩们保持着屈辱的姿势,听到这些无情的话语既羞耻又绝望。漫长的30秒终于过去了,广告结束,摄像机回到原位。

      “惩罚秀的精彩部分马上开始!你们立刻趴到打手的膝盖上去!”

      这句话终于让女孩子从屈辱的状态下解放出来,可是她们的羞耻并不会就此结束。上半身校服穿得好好的,下半身的裙子却被提起来,内裤脱到了大腿,这种对比鲜明的打扮比全裸更能激起屈辱感。女孩们站得直直的,任由工作人员走过来,把前面的裙摆也掀上去用夹子固定住。

      女孩们就这么光着屁股走近坐在椅子上的女性成人。为了让内裤留在大腿上不掉下来,她们都夹着腿东倒西歪地走着,滑稽的姿态被前面的摄像机拍摄下来,在大屏幕上播放。就连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也成了羞耻而屈辱的表演。

      女孩子都趴好了,事已至此,不管她们有多羞耻,也没什么用了。

      “打屁股开始!”

      主持人一声令下,打手的巴掌随即高高扬起,让女孩子的屁股红肿,是这个节目的责任。

      “好疼呀!”“啊!啊!”“不、不要···”

      打手的巴掌不断落在女孩的屁屁上,她们高声哭喊着。摄像头则全体出动,拍摄舞台全景、女孩的屁股和脸,令她们无地自容。

      “打手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这些可爱的屁屁上,女孩子白白嫩嫩的屁股眼看着就变成了红色!”

      这个以女孩的羞耻为乐的节目有着永远不变的规则,即“屁股最红的女孩是优胜者”。可是胜负与女孩无关,因为胜负权掌握在打手的手里,也会参考观众的投票。对于女孩们来说,这规则实在是很不公平。

      “麻衣子那边速度还得加快一点!”

      大屏幕上显示出麻衣子的资料,在她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的照片下面,是她现在涨得通红、满是泪水的脸的影像,紧接着镜头又切回了在巴掌下颤抖的小屁股。

      “根据我们刚刚搜集到的消息,麻衣子至今还没改掉尿床的坏习惯!打手得再用点力!”

      听到这明显是编造的“刚刚搜集到的消息”,观众都大笑起来。打手趁机加大了力度,麻衣子的哭声又提高了。

      “啊!不、不要打了啊···对不起!”

      “电视机前的孩子们,若是不想受到如此羞耻的惩罚,就千万别尿床!”

      观众笑得更厉害了,麻衣子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当然,这个节目以让女孩羞耻为乐,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主持人专门安排了多个小插曲。打手为了避免女孩们太疼而忘记羞耻,手上的力道一会儿加重一会儿减轻。主持人为了达到刚刚那种热烈的气氛,在舞台上方、女孩的眼前都放了一个显示屏,这样她们就能看到自己悲惨的状况,观众的表情,以及收视率。

      “现在明奈的人气赶上来了!千穗的人气也在持续上升!竞争真是激烈啊!!”

      屏幕上映出两人的光屁股,伴随着音乐,正中间出现了“VS”的字样。

      “啊!好痛啊!!”“别、别打啦······”

      两人拼命扭着屁股,想要躲开不断落下的巴掌。观众席上传来“屁屁真红啊!”“都看光啦!”之类的嘲笑声。

      “虽然出现了一些突发事件,但是胜负也大致定了。到底谁是优胜者呢?”

      打屁股终于接近尾声。5个女孩低垂着头,仿佛已被羞耻感吞噬。和羞耻感相比,痛感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5!4!3!2!1!结束!”

      打屁股结束了,女孩们无力地趴在打手腿上,满是泪水的脸被摄像头拍摄下来。红肿的屁股轻轻颤动,也被摄像头挨个给了特写。

      “现在进入评分阶段!”

      “各位观众请投票!”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观众席立刻安静了,有些懵逼(噗,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词了)的女孩们也逐渐冷静,羞耻感却越发强烈。观众席上传来的低声讨论、全方位包围的摄像机、大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屁屁,都使冷静下来的女孩们时刻意识到自己的惨状。

      “投票结果出来了!优胜者是······”

      鼓声响了起来,演播室的灯光也变暗了。当然,在这段时间内女孩子也不能动。

      “高塚千穗!”

      此时,所有灯光都集中在了千穗红肿的屁股上,观众欢声雷动,挥舞着纸带。大屏幕上映出千穗的屁股,“世界第一羞耻的屁股”的文字伴随着响亮的音乐显示出来。

      “我想请优胜者千穗说几句话!请吧!”

      当然千穗还保持着撅起屁股的姿态,就被要求发言。在她转身的时候,长发垂落下来盖住了屁股,工作人员急忙上前把头发分开,让屁股再次露出来。

      “嗯······嗯、那个······”

      实际上,取得优胜之后要说的台词已经预先教给女孩们了。

      “谢谢···大家给予我的严厉惩罚···好、好害羞啊···”

      “尊、尊敬的各位观众···欣赏完我的惩罚秀之后,也···也欢迎你们对我施予羞耻的惩罚······”

      千穗无比艰难地说完“颁奖辞”,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说出这些话仿佛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演播室再次被欢呼声包围,可是“真害羞啊”、“居然失禁了”之类的冷嘲热讽,仍回荡在千穗耳边,蚕食着她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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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有胆子,便是给扶苏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翻看朕的奏折。”

      嬴政回过身来,盯着她颈前那块玲珑剔透的玉佩。

      “你母妃生前赠你这块玉佩,也是要你谨慎言行,严于律己吧。”

      诗缦跪直了身子,微微颔首,不亢不卑道:

      “儿臣对不起母亲教诲,求陛下全儿臣身后之名。”

      嬴政终于面露怒色。

      “你不怕死,只怕母妃的身后之名受损,遭人唾弃?”

      “是。”

      嬴政沉默了片刻,墨黑眸底神色复杂,只因隔着冕流,旁人不辨悲喜。

      隔了半晌,嬴政一字一句道:

      “你若去死,朕必定会在朝廷之上公开罪名,按律论刑,偏不全你这个身后之名。”

      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低沉的声音回响在空寂的大殿内,仿佛有直透人心的魄力,重重砸在诗缦心里。

      她第一次与他对视,自幼时起,她的记忆中便没有他的身影,嬴政自她出生起便从未把她当女儿,胡亥那个祸害几年前把皇子扑掉都没见他罚他,如今她犯了错被得个正着,倒是想起要按律论刑了,这不是故意找茬么?

      她的心里活动也几乎全写在脸上了。

      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一双眸子盯着嬴政,毫不示弱的一句一字道:“儿臣任凭陛下处置。”

      “杖责二十。”

      “华庭殿下,李斯得罪了。”

      李斯上前解了诗缦的系带,又利索的将外衫褪下,薄裙掀起,少女的粉白如玉之肌便毕露眼前,敏感的暴露在空气中的寒意让她微微一颤,全身的血液冲上面颊,好不羞耻。

      然而伴君如伴虎,李斯自然知道嬴政徒留自己的用意,迅速背过脸去。

      嬴政踱步至刑凳一侧,将杖笞轻贴在诗缦背上,似是要看看她的反应。

      这杖笞乃是专为责罚女子所用,两头微扁,用朱红漆染,还添上几朵金边白牡丹,小巧玲珑,打在身上却是疼痛难忍,威力十足。

      一杖落下,随着她一声惨呼,青葱白嫩的背上登时浮现出一条一尺长的红痕,那痕迹由浅变深,似是要滴出血来。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那真实砭骨的疼痛还是让她从心底感到恐惧。

      她贵为公主,纵是嬴政罚她,也自然是没动用过如此重责,两三杖下去,便有些承受不住,眸中已然有了泪光。

      骄傲倔强如她,意识到李斯在旁,贝齿紧咬着樱唇,不再让自己叫出声来。

      娇嫩的唇瓣早已被咬破,殷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面庞滑落,直滴在刑凳上。

      二十杖过去,她觉得喉咙中的腥甜气息越来越重,似乎连内脏都被沉重的杖笞挤压出血来,喊叫还没来得及呼出口中,便觉眼前一黑,已然昏了过去。

      嬴政看着她,青丝披散,一张小脸惨白,唯有被咬破的嘴唇还挂着殷红的血迹,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不由得心疼又无奈,轻轻叹了口气道:

      “李斯,你退下,今晚就让她留在朕的寝宫里吧。”

      “微臣遵旨。”

      诗缦清醒过来已是深夜,只觉得昏昏沉沉,头疼欲裂,朦胧之间下意识向心口摸去,却没有触到那让她熟悉而安心的冰凉。

      她心中猛然一惊,混沌的意识也清醒了大半。

      那块玉佩不见了。

      她顾不得有伤在身,踉踉跄跄起身,却见硕大的宫殿中空寂无人,只有点点烛光簇聚成一排排,绵延至一端,天顶上无数朱红的纱幔垂下,随夜晚的凉风微微荡漾。

      这难道是…嬴政的寝宫?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中一沉,急急忙忙下了床,却见烛光深处有个人影。

      嬴政背对着她,借着烛光,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朕送你的玉佩,品相要好得多,却不见你戴,难道是不喜欢?”

      “陛下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怀恋母亲旧物,不是喜新厌旧之人。”

      “好一个喜新厌旧,不愧是诗缦,真是伶牙俐齿。”

      她自幼在皇宫中长大,十几年里,却从未叫过自己一声父皇。

      那一声声刻意而刺耳的“陛下”,让一个向来不容人反抗的帝王心中的妒意疯狂地滋长着。

      “这轻慢礼数的毛病还是没改,看来是朕方才罚得太轻了。”

      嬴政的嘴角轻扬,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冷酷而带着报复意味的轻笑,不似平日里藏发冕冠之中,一袭龙袍,不辨喜怒。现在的嬴政墨发青丝披散,一袭白衣,在烛光的映衬下,看起来反倒生了几分邪魅。

      他侧过脸,沉声道:

      “过来。”

      她刚受了罚,身上疼痛难忍,本就没什么力气,是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现在被嬴政轻轻一拽,整个身子自然而然瘫软在他腿上。

      她心里一惊,脸上发热,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他大手死死按住。

      “陛……啊……嘶…”她的质疑还没说出口,便被身后的疼痛打断,失声叫了出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檀木尺虽然薄,然而却很坚硬,既能让她充分体会疼痛,又不至于伤了她。

      夜色已深,嬴政又知道她性子骄傲倔强,不愿让别人知道她受了罚,故将她留着寝宫中。原是想让她好好休息,调理身子,哪知她刚清醒过来便又和自己对质,句句话里藏刀和他较劲,惹火了他,就得承受他的雷霆手段。

      尖锐的疼痛如致命的毒液在她身后蔓延,嬴政亦是习武之人,这样的力度已然是动用了几分内力,尺尺带风,从铺天盖地的疼痛中,她已然感受到嬴政不动声色的愤怒和不容任何人逆反的威严。

      他在妒忌吗?

      纵使诗缦性子再倔,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又是一尺狠狠落下,新伤叠旧伤,她终是忍不住疼痛,吐息之间一声惨呼溢出口中。

      倔强的性格不容许她吐出任何一字求饶的话语,然而小手却不自觉的抓紧了嬴政的龙袍,似是寻求依靠,她微侧过脸,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嬴政,似是不屈的倔强,又似是隐忍的委屈,一双眸子如同被溪水浸润的黑玉,眸中氤氲的水汽越来越重,似乎随时可能化作泪水溢出眼眶。

      千古一帝,那不会容任何人停留的冰封而孤独的内心,也会因为这样一双如水玉般澄澈的眸子而动摇。

      他终于停了手,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嬴政注意到,她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自己身旁那块玉佩,仿佛溺水之人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嬴政无语问苍天,他自二十二岁亲自执政,如今二十余载春秋逝去,看遍多少繁华沧桑,世态炎凉,却得不到任何一个子女的亲近。

      高处不胜寒,最孤独的,恰恰是嬴政自己。

      他还记得那一年,赵姬临死前含泪对他说的那句话:“政儿,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杀光所有人,你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嬴政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付出再大的牺牲也再所不辞。

      他是一位帝王,同时也是一位父亲,他之所以对扶苏过分严厉,就是希望他能不重蹈自己的覆辙,使他的身边不再出现下一个如吕不韦,嫪毐和赵姬。

      扶苏生性善良温柔,正直仁厚,如今他身处漩涡中心,却不会保护自己,他只有将他流放边疆,让他手握军权,又有蒙恬在身旁守护,才能免遭权力之毒的残害。

      嬴政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只见她仍蜷在自己腿上,宛若一只受伤的小兽,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修长的手指扳过她的下颚,逼迫她正视自己,嬴政的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眉宇间也自是带着不怒自威之英气。

      “你宁愿被当作乱臣贼子,也不愿作寡人的女儿?”

      诗缦无言沉默,死死咬着下唇。

      嬴政心中火气再度上来,却又看她伤势狰狞,不忍再罚。

      经历了一夜风雨,她早就体力不支,有心却无力,竟沉沉昏了过去。

      见她睡梦中依然眉头紧蹙,神情痛苦,嬴政隐隐一阵心疼,只将玉佩重新放回她怀里。

      她总是以规矩为借口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只有那一晚,她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无声求他免了杖责时,才流露出小女孩的本性。

      权力是毒药,一但容器出现破损,权力之毒就会蔓延,也许,她和扶苏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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