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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国传说(五)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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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章:熬    
        
        “呼!”
        
        “呼!”
        
        秦朔大声喘息,“梁爽!梁爽!”
        
        “大帝!”
        
        “梁爽,你来了?”
        
        “大帝,我一直在。”
        
        秦朔一脸疲惫,梁爽扶着他起身,“大帝,你终于醒了!”
        
        “曹毓慧呢!”
        
        “走了。”梁爽答道。
        
        “走了?我昏迷了几天?”
        
        “七天,伤口已经包好了,是贯穿伤,没有伤到心肺,所幸!”
        
        “曹毓慧怎么走了?”
        
        “你昏过去以后,我怀疑她伙同敌国刺杀你,将她下狱上刑,熬了很久,没有招供,不管她是否真的通敌,不过考虑她曾经救过你,功过相抵,我就把她放了。”
        
        “哎,说来神奇。”秦朔道,“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我在一个异世界,成了一名普通的学生。
        
        “怎么会。”梁爽道,“大帝文韬武略,就算在任何世界,都将是一方强者,怎会是普通学生。”
        
        “呵呵,或许吧,你听我说,在那个世界里面,有一种神器,名叫手机,可以千里传音,曹毓慧用那个手机,向我表白了。”
        
        梁爽就当秦朔大帝在说梦话,静静伏在他身边听着。
        
        秦朔忽然大手抚摸着梁爽的脑袋,说,“在那个世界,曹毓慧名叫梓馨。”
        
        “有我么,我叫什么?”梁爽好奇的问道。
        
        “有,你叫叶子,跟现在一样,是个长不大的假小子,你,也向我表白了。”
        
        “那你答应了没有?”
        
        七天前……··
        
        “啪!”
        
        “啪!”
        
        “嗖————啪啪!”
        
        腥风阵阵。
        
        皮鞭炸响!
        
        “啪!”
        
        “啊啊!”
        
        惨厉的皮鞭带起的腥风中,更夹杂着一声声的惨叫。
        
        那惨叫声三分清脆,七分暖糯,有着一丝侠女的不屈,又有着几分皇室骄子的逆反。
        
        “啪!”
        
        “啊啊!”
        
        走近看,这名女子的身上一丝不挂,四条拶子紧紧拶住她酥软娇软的十颗手指和十颗脚趾尖,像是一堆铁钳子,钳住一颗颗刚刚剥好洗净的小葱头,然后高高悬吊。
        
        这女子是四马倒躜的姿势吊起,又如一只即将被洗剥干净,刮毛去泥,开水秃噜过,即将上桌蒸煮的乳猪。
        
        曹毓慧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强者。
        
        她的武学造诣,不弱于七妹曹寒香,甚至又有胜之,她十岁就已经精通拳法剑术,十八岁游历七国,散财聚义,劫富济贫,杀贪惩佞,在七国江湖创下了“红缨女侠”的名头。
        
        二十岁回到帝宫,当年私放敌国太子事发,被下狱成为低级奴妇。
        
        以曹毓慧当时的武功,轻易就可以杀出去,若是放出红缨女侠的名头,不知道多少绿林大侠会来劫狱救她。
        
        可是曹毓慧没有。
        
        做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她当年因为一丝暗恋喜欢,救了敌国太子,成了叛徒,就要被本国刑罚折磨,天经地义。
        
        她招供了自己私通敌国太子的事实,从堂堂大樱帝国的庶长女贬黜成了低级奴妇。
        
        先是剥光了裤子,趴在刑凳上,当着全部皇亲国戚的面上,在光屁股上,狠狠打板子,宫人是往死里下手,十几下,曹毓慧就昏死一次,马上在光屁股上浇上冷水,泼醒了再打,足足打足了八十大板。
        
        紧接着,丝毫没有修养的时间,直接就送往奴妇所。
        
        奴妇所的管事受了银子,当天晚上就把屁股上皮开肉绽的曹毓慧从病榻上面拖走,吊在奴妇所洗衣厂正中的架子上,吊打了一百下杀威鞭子。
        
        吊了一夜,次日立即安排大量的洗衣活计。
        
        身受刑伤的曹毓慧自然难以做完这么多的活,当晚验活的时候,她再次被被剥光了衣裤,用皮带,毛竹大板,戒尺狠打了耳光,大腿板,手板,和光脚板子。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被奴妇所的管事刁难,时常被家法棍抽打光屁股,严重的时候就拴住手指,吊起来吊打。
        
        也曾经因为衣服洗的不干净,而膝盖跪在碎石里面,顶着风吹日晒。
        
        也曾因此水桶没有打满,而跪在雨中,雪里两三个时辰。
        
        也曾因为地面还有灰尘,而被按着双脚,用戒尺和藤条狠狠抽光脚心。
        
        她赤脚短衣,做着最苦的工作,伺候最下贱的男奴,却因为守身如玉,不肯上床侍奉,被打光屁股,用压杠压小腿肚子,打到几天下不来床。
        
        管事曾经用戒尺抽她的手心,肿到抓不住筷子。
        
        用麻绳把她的赤脚吊起来,拿皮带狠抽打光脚心,直到抽的沾不了地面,套不上鞋袜。
        
        同屋的奴妇欺辱她,用指尖捏着她的乳尖转圈,曹毓慧疼的缩在墙角,用手捧着自己的乳底。
        
        可是她从来没有屈服过,也从未使用武功反抗过。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女子,可是那些管事毕竟都是女子,在她落入到大秦地牢里面的时候,面对这些粗鄙的男子的时候,曹毓慧终于慌乱了,在艰难的调整自己心态之后,曹毓慧以为自己能够坦然面对自己赤着身子遭受刑罚之苦。
        
        可是当那沾满辣子的皮鞭在她两腿之间的泥泞之地搅动的时候。
        
        曹毓慧知道自己错了!
        
        原来,还是有她害怕的东西。
        
        那个狱卒狞笑着捏住了曹毓慧清瘦的下巴,让她憋得通红的俏脸,正对着自己狰狞的笑脸。
        
        “嗯————”
        
        “嗯哼————”
        
        曹毓慧的喉咙,鼻腔里面发出一阵阵的哭腔,随着哭腔,她的双目泪眼模糊,鼻子一下下的抽动着,鼻尖,眼泡,和嘴角都因为大哭而有些红肿,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面涌出来,把她清秀的头发一条条贴在她洁净的面庞上。
        
        “来,小美女,伸出你的舌头,舔一口。”他把冰棒凑到曹毓慧的嘴边。
        
        “伸出舌头,像是小母狗一样,添这根冰棒,之后含进嘴巴里面吸吮,就可以饶刑哦!”
        
        狱卒的声音带着极致的诱惑力,也带着很强烈的羞辱意味。
        
        曹毓慧因为受刑而有些慌乱迷乱的眼神无神的扫了一眼狱卒。
        
        就是这个狱卒,用皮鞭一记记抽打在她的花门上,那撕裂的痛苦让这个曾经纵横七国的女侠不敢跟他对视,她眼中有一点恐惧,可是更多的是厌恶和抗拒。
        
        曹毓慧哭的像个泪人,皮鞭抽在女子股间最泥泞柔软的地方,曹毓慧疼的忍不住不出惨叫出声,不过她得内心却没有一点动摇。
        
        她轻轻摇头,拒绝了狱卒的提议。
        
        狱卒早就料到如此。
        
        正对着曹毓慧,捏紧了曹毓慧的下巴,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将皮鞭举高高,之后饶了一个大圈,从她的胯下反手抽了上去,皮鞭的中前端直接抽落在曹毓慧的耻骨尖上。
        
        “啊啊啊啊!”女侠奋力挣扎起来想,想要将自己的下巴脱离狱卒的掌控,可是四肢悬空,知难做到,两腿奋力想要并紧,可是十颗脚趾在拶子的碾压下,一并腿,脚趾头就像是要被拶碎了一样,疼的难以忍耐,不得不再次分开大腿!
        
        皮鞭狠狠抽在她的耻骨上,之后一瞬间又抽在她的花门上,皮鞭的最尖端正平平抽打进女侠的菊门里面。
        
        “啊啊啊啊!”
        
        这是连续八声的惨叫。
        
        如果细细数的话,这一鞭足足抽在五处神经末梢上,分别是曹毓慧的耻骨尖尖,香蒂尖尖,柔唇表面,花户门口,菊门内侧,剩下的三声惨叫是因此皮鞭太粗粝了,上面又涂着弄弄的杀狼浆液,粗粝的鞭身在女侠的便器和股间蹭过,刺激极了的浆液慢慢喝女侠下体分泌的泥浆混合到了一起,将她两条玉腿桃臀之间的所有娇弱器官腌制浸泡在了其中!
        
        “说!舔不舔!”
        
        曹毓慧用尽了全力,轻轻摇了一下头:“不舔的!”
        
        “说!招不招!”
        
        曹毓慧轻启朱唇,“不——知道!”
        
        “嗖!————啪啪!”皮鞭再度抽落在两股之间!
        
        “不要啊!”剧痛让曹毓慧瞬间求饶出声。
        
        “啊!” 
        
        “啪!”皮鞭狠狠分开曹毓慧细软的双唇,在唇尖的泥浆地里面拼命搅动了一下。
        
        “嗷嗷!”
        
        “不要打了啊!”
        
        “说!刺客在哪!”
        
        “说,舔不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舔!我死也不舔!”曹毓慧尖叫着,大喊着。
        
        “啪!”
        
        “啪啪!”
        
        皮鞭继续在曹毓慧的双腿之间发狠。
        
        血丝,尿渍,爱液,泥浆,被皮鞭抽的纷飞四溅……
        
        第九章:往事
        
        “梁爽,你们对曹毓慧上刑了?打的重不重?”
        
        “前四十道上遍了,比想象中坚强。”梁爽答道。
        
        秦朔点点头,他对当年救了自己的女孩,其实更多的是执念,或许年幼的时候,曾经有过几分喜欢,不过听到曹毓慧受了四十道大刑的时候,秦朔居然并不觉得十分心痛,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毕竟秦朔并不知道曹毓慧因为就他,吃了多少苦,也不知道曹毓慧对自己用情多深。
        
        若是知道了,或许会多几分怜惜。
        
        “那倒是很坚强了,说来,很坚强的女侠,我当年游历江湖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一个。”
        
        “是吗?”
        
        “是啊!”秦朔微笑着看着梁爽,“我们曾经结为挚友,发誓福祸同当,说来,那名女侠近些年销声匿迹了,或许已经嫁人,或许退隐。”
        
        “难道不会是被捕了?”梁爽疑惑道。
        
        “不会!”秦朔摇头,“我给了她一个如朕亲临的令牌,大秦境内,她畅通无阻,其他六国,谁敢动她,必遭我大秦举国之攻打。而且如果她被捕,消息也拦不住,因为,她太有名了,她就是七国赫赫有名的——红缨女侠-楚三娘!”
        
        ……
        
        “饶!饶了我吧!”曹毓慧鱼齿开合,樱唇吐兰香。
        
        她没想到自己会向一个卑微的狱卒求饶。
        
        可是太疼!
        
        太疼了!
        
        原来用皮鞭来抽打两腿之间的软糯之地,是如此疼痛的刑罚,当年,若是她真的受了这道刑罚,是否还能保持女侠风范,刚毅不屈,还是疼的哭喊流涕,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丢脸,她真的不知道。
        
        记忆回到五年前。
        
        那时候,曹毓慧还以“红缨女侠-楚三娘”之名,在七国游历,她生母姓楚,在家中排行第三,宫中的记录里面说,三娘肤如凝脂,杏目柳发,眉宇间有侠义气,她十六岁进宫被樱皇宠幸,生下庶长女曹毓慧,不过月子里面没有保养好,不就就病死了,因为身份太低,死后追封“御侠夫人”已经算是升了三级,距离帝妃还差五级,行走江湖的时候,曹毓慧就用娘亲楚三娘的姓名。
        
        那一日,曹毓慧林间策马,忽然听到远处有嘶吼,呼和,求救,喝骂的声音。
        
        之间一群手拿木棍,钢刀的兵丁,将一对父女团团围住,那对父女倒是锦衣玉衫,是富贵人家。
        
        身边跟着一对护院家丁,虽然人数不多,不过却比那些兵丁更为勇悍,也都拿着钢叉木棍,双方对峙着。
        
        只听父女中的父亲对着兵丁首领道,“李三爷,我们父女就是去临县省亲,不知道哪里犯了您的机会,带兵捉拿我们父女二人。”
        
        兵丁首领冷笑一声,“您带着您的宝贝女儿出去,是为了躲‘初夜’吧。”
        
        “哈哈!您说笑了!这里是武鸣县郡公的底盘,县内女子的初夜自然都归郡公,我女儿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回去吧,王员外,据说您女儿已经许给了城北林员外的公子,好日子定在了这月月底,今晚就先去郡公那里把初夜交了,到时候才能办好婚宴,不然你这喜事就变成丧事了。”
        
        “这……”王员外还是犹豫不决。
        
        原来这武鸣县的郡公,给自己定了一个初夜权,所有女子出嫁之前,都要先上交自己的初夜给郡公,而这个武鸣郡公只喜欢年轻貌美的处子,而对于破了身的女子,是看一眼都懒得看。
        
        若是小门小户的贫寒女子,生在武鸣,长在武鸣,只能认命,可是像是王员外这样有家有业的当地望族,却可以缴纳一些银两,免了这一夜之辱,可是她女儿王翠仙实在是长得太水灵了,武鸣郡公已经觊觎她好几年了,好不容易等到王翠仙定下婚事,这就立即索要初夜。
        
        可是王翠仙也是个倔强性子,王家和林家商量好了,让双方子女在临县举行婚礼,生米做熟,回来的时候,王翠仙已非处子,郡公自然也没有办法。
        
        谁想到,郡公早就派人盯着王家,这不,将她截在了山林之中。
        
        “王员外,你还要反抗么!”
        
        “没有!没有此意!”王员外还想推脱。
        
        这时候几个兵丁押着一个男子出来。
        
        “啊!林哥儿!”王翠仙惊呼一声。
        
        “仙儿,咱们背地里搞得事情,我都跟郡公招了!”
        
        “什么!”王翠仙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林哥儿!你怎么这么怂包,你是要仙妹白生生的身子给郡公那老鬼糟蹋吗!”
        
        “仙妹!林哥也是没办法!”林家嫡子无奈道,“家妹黛玉,昨夜被郡公掳走,夺了初夜,家妹刚烈,咬了郡公一口,之后便被赏给七八个家丁轮番折腾到深夜,被弄的受不了,她便将咱俩的事情招了换取一刻休息。”
        
        “什么!”翠仙惊呼一声,“林妹妹好傻,郡公郡公这恶棍,知道此事不但不会饶她,反而会变本加厉!”
        
        “是了!”林家哥哥苦着脸道,“郡公听说你跑了,便将家妹剥去了外衫子,只穿了肚兜和短衬裤,裸着香肩玉背,光着脚丫小腿,带到武鸣县正中的公开处刑广场上,招来了千百百姓,当着我,家母两人的面,公开对舍妹上三推六问之刑。”
        
        “啊!三推六问!”翠仙又是惊呼。
        
        “是的,那些衙役先是将舍妹按跪下去,打了五十记手板,接着又剥去裤裙狠抽了三十大板,可怜舍妹初夜刚破,就遭七八人的折腾,又打了三十大板,两股之间一片狼藉,当着我这个哥哥和观众的面上,忍耐不住,尿了一地,这些衙役却并不怜惜,又复拎起来她的一双赤脚,在脚心上狠抽了二十戒尺。”
        
        “林妹妹酥手如茶,莲足如玉,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责罚,那堂上的毛竹大板更是一层板子一层皮,林妹妹蛮腰糯臀,可怎生受得了!”王翠仙跟林家哥哥青梅竹马,御林黛玉也是自幼闺蜜,听闻小姐妹受此酷刑,也不由得感同身受。
        
        “是啊,这些衙役三推打完,又马上对舍妹上了六问酷刑,拶刑套这葱葱指尖狠夹,压杠落在小腿上滚,夹棍夹在脚踝上压。可怜舍妹白白的小手被板子抽的像是猫爪儿,又被拶子夹得像是红萝卜,嫩生生的脚丫被责打肿的像是猪蹄儿,在夹棍里面疼的乱晃,口中一声哥哥一声声嫂嫂的喊得我这个当哥哥的心儿都碎了。”
        
        “那最后三问上了没有?”翠仙慌忙问道。
        
        须知前面的三推三问都是正常的酷刑,虽然难熬,但是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是最后三问,——虎豹嬉春,猴儿上树,和火烧曹颖那可是真正的酷刑,熬也熬不过去的。
        
        “没有!”林家哥哥苦笑道,“毕竟是一奶同胞的舍妹,我哪里忍心,见着那衙役就把舍妹衬裤的腰带松了,就要装猫进去,我哪里忍心,慌忙应了郡公,答应带着郡公的兵丁过来抓你,在我走的时候,黛玉被判成罪妇人,说她偷人,偷窃,已经上了木驴,两根木棍插在花户和菊门里面,驴车往前走,两根木棍就上下翻腾,现在正在游街呢,郡公姥爷说了,你一刻抓不回来,舍妹就得在这驴车上面生受着,可怜舍妹昨日间还是个清白的处子,这一夜被数个壮汉折腾不说,又受了整日酷刑,那刚开花苞的花户和未经人事的菊门正被木棍像是捣蒜一样捣着,不知道有多难受,翠仙,我的好仙妹,你跟我回去救救黛玉吧!”
        
        王翠仙摇摇头,“林哥儿,不是我自私,我这反抗初夜权,要是被捉了回去,恐怕下场也不比林妹妹好受,到时候被按在木驴上被木棍捣花穴的就是仙妹我了,而且以郡公的尿性,说不定会换上带刺的木棍。”
        
        “不会的不会的!翠仙,郡公老爷保证了,说你回来,只要好好认错,再受三推之刑,之后乖乖伺候他几晚就好,六问可免,到时候,我再娶你进门!”
        
        王翠仙悲切的摇摇头,“我不会跟你回去,爹,我们杀出去吧,郡公老爷不会轻饶女儿的。”
        
        王家的家丁正要动手,只见人群分开,几个兵丁抬着两块门板走了过来。
        
        门板上面绑着两个一丝不挂的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大小。
        
        “小红,小柳!”
        
        王翠仙惊呼一声。
        
        “你们怎么了?”
        
        “怎么了!老子给你演示一下。”兵丁首领李三爷摆摆手,几个兵丁将门板倒挂起来,脱去裤子,将龙器一下顶进两个婢女的喉咙里面,手里更是捏着一根满是木刺的刺棍,狠狠倒插进两个婢女的两腿之间。
        
        “混蛋!”看到这,曹毓慧再也忍不住,这郡公明显是个混蛋,曹毓慧足尖一点,身子就像是一条岩雀,在树林间纵越,百米距离,两个纵越就杀到了。
        
        “夺夺!”
        
        只听两声飞刀入肉的声音,那两个对着婢女施暴的兵丁倒地而死。
        
        看着翩然落地的曹毓慧,兵丁首领李三爷显然有点恐惧。
        
        “你是谁?”
        
        “哼哼!本女侠纵横七国,不认识我这招牌的,倒是不多。”
        
        李三爷看着面前这个足有一米七多高的女子,这么身材高挑的女子,七国并不多,已经超过很多男子的身高,虽然穿着女侠客装束,可是,依然能够感受到她烈烈风衣下面饱满的肌肉线条,和满满的爆发力。
        
        这女子虽然带着面具,从眉到鼻尖,三分之一的面目都被鎏金面具遮住了,可是面具是随着脸颊形状走的,鎏金面具上面雕刻着红色的樱花。
        
        “一曲纤歌,屠戮不绝,万点璎珞,饮贪佞血。”
        
        “红缨女侠!”
        
        曹毓慧冷冷看着李三爷道,“这对父女,我保了,两个门板上的女子也留下,滚吧!”
        
        李三爷冷笑一声,“都说红缨女侠武艺过人,智谋无双,本人倒要领教。”
        
        说着从身后掏出一根熟铜棍,想着曹毓慧轰了过去。
        
        若是野战,曹毓慧还需得小心,可是山林中格斗,曹毓慧却笑了,她微微错身,就闪过了李三爷的棍势,熟铜棍打空,抽在了一棵树干上面。
        
        这些山林老树,极为结实,李三爷震得手臂发麻。
        
        就听红缨女侠唱到,“一刀如雷。”
        
        歌声为绝,一把飞刀就射穿了一个兵丁的喉咙。
        
        “混蛋!”李三爷又是高高跃起,一棍劈下去!
        
        红缨女侠曹毓慧闪身躲开,在这树木山丛里面,她都不必费力气,就可以躲开。
        
        之后继续唱到,“二刀如电。”
        
        飞刀再次击倒一名兵丁。
        
        “跟我正面打!”李三爷又道。
        
        “哼!”曹毓慧并不答话,“三刀斩魔,四刀杀鬼。”双刀齐飞,又是两名兵丁倒下。
        
        “五刀六刀斩贪佞,七刀八刀妖魂散。”
        
        “大夫人,大夫人在他们手上。”曹毓慧还想发标,可是一个门板上的丫鬟忽然喃喃道。
        
        “什么!”王翠仙急忙拦住曹毓慧,“女侠,请等等。”
        
        她跑到门板前面,扶起那个丫鬟,“小翠,你说什么?”
        
        小翠只觉得口中满是腥气,可是已经一夜没有吃东西,吐也吐不出,道,“小姐,大夫人,被抓了!”
        
        王翠仙低头喃喃道,“娘亲。”
        
        她忽然站起身,对着李三爷说,“我跟你走!”
        
        “姑娘!”曹毓慧慌忙拦住她,“你口中这个郡公是个恶棍,就算你去了,也救不出你娘亲。”
        
        “是的!”王翠仙点头,“可是为人子女,救不出,也得去。多谢女侠了。”
        
        她绕开曹毓慧,来到李三爷面前,柔润的面孔上一脸坚毅。
        
        “李三爷,我跟你走。”
        
        看着王翠仙被李三爷的人绑了,犹如奔赴刑场,大义凌然的女烈,曹毓慧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知道,一个郡公手下,有无数兵丁,眼前这十几个自己还能对付,可是在郡县城中,她根本无能为力。
        
        李三爷自然也不会傻到回头挑衅红缨女侠这种级别的侠客,扔下兵丁的尸体,押着王翠仙,转身就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毓慧忽然反应过来,“可惜,我连娘的面都没有见过,无法体会着王翠仙的心情,可是这个王翠仙是个奇女子,我总不能看着她落入虎口,我得跟上去,看能不能伺机救她。”
        
        第十章:三推六问
        
        李三爷的武功着实不弱,身边的兵丁也都生龙活虎。
        
        曹毓慧不知道武鸣县的路,她先是跟着脚印下山,趟过山下的溪流,李三爷等人跋山涉水,地面上留下许多泥巴,曹毓慧跟着这些泥巴的痕迹,继续前进。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天降大雨,瓢泼大雨不但将曹毓慧淋了个透心凉,更是将地面上的痕迹都冲没了。
        
        在山上相遇才巳时,可是几经波折,打听到武鸣县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大雨未停,县城直接关了大门,很多来往的行人走在门外淋雨,门口和城门上面,连守卫都没有。
        
        曹毓慧找了一个偏僻的城门角落,足尖一点,沿着城墙飞奔上去。
        
        这不过是一个县城的城楼,并不高,也就五米左右,还有一点点梯度,别说是对于一个轻功打成的武林好手,就算是后世的跑酷高手,也可以轻易上去。
        
        曹毓慧翻过城墙,落在一个街角,刚刚落下去,她的眼神就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
        
        她快步走过去。
        
        那是一架刑具:木驴车。
        
        其实就是一条板车 上面用铆钉钉了一头用木头雕刻的驴子,驴子的肚子是镂空的,两根木棍从肚子中间直穿向上,木柱下端有连杆连着班车的咕噜,板车拉动向前,轱辘转动,两根木棍就会跟着上下捣动。
        
        这两根木棍一个是用来捣女子花门,后面的是用来捣菊门,是用来惩戒偷汉子,偷窃的女犯用的酷刑刑具,七国中很多县里都已经废除这种酷刑了,还在用这种刑具的县衙,要么是真正断案清明的好官,为了县内大治,从严管理,不过更多的是一些酷吏。
        
        这武鸣县令,已经被武鸣郡公架空,整个武鸣县全在他的掌握之内,显然就是这样的酷吏。
        
        曹毓慧登上驴车,怜惜的看着被穿葫芦一样穿在两根木棍上的少女。
        
        这少女身形不过一米六多一点,身段绵软苗条,眉眼清秀柔和,可是面容上的痛苦表情已经僵住了,轱辘停住的地方正是木棍捣到顶的位置,这少女被捣得身体向上顶起,菊门紧紧裹着木棍,却还露出了一截,显然已经顶到头了,她下身的血渍已经干涸,虽然身体还软软的,可是已经十分冰冷,曹毓慧的手指在少女的鼻尖点了一下,已经没有了鼻息。
        
        曹毓慧心中渐渐升起悲凉自己常年行侠仗义,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没有救下这个名叫黛玉,从未谋面的少女,她结下自己身后的大氅,给这个少女披上。
        
        顿了顿手里的长刀,和大腿里面的镖囊。
        
        一向足智多谋的她,此时却觉得前路渺茫,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这武鸣县的郡公,虽然是个酷吏,可是练兵显然有一手,如果强攻,就算那个李三爷,她都吃不下来。
        
        若是在樱国境内,她自然可以拿出庶长女的令牌,强令任何酷吏放人,可这是大秦境内,樱国的令牌并不好用。
        
        曹毓慧行侠仗义多年,绿林好手也结交了很多,如果邀请各路豪杰,肯定能召集足够攻下武鸣县的力量,可是那个时候,王翠仙恐怕也贞洁已失,甚至可能惨遭三推六问。
        
        按照林哥儿所说,那三推六问,就算曹毓慧自己这样身具高强武艺,常年练武功,肌肉饱满,真气充盈的武林女侠也很难熬,若是像王翠仙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知道穿针引线的良家少女,估计整套扛下来,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怎么办!难道见死不救吗!身为女侠,这是应有之义吗?
        
        思虑良久,曹毓慧忽然下定了一个决心,她将自己的樱国通行令牌和庶长女令牌都找了个角落埋好。
        
        大步向着县衙走去。
        
        出乎意料的,虽然大雨倾盆,但是县衙门口却人山人海。
        
        “啊!”
        
        “啊啊啊!饶了我吧!”
        
        “嗷嗷!不要啊!郡公饶命啊!”
        
        曹毓慧挤进人群。
        
        饶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还是被眼前可怕的一幕吓得全身发软。
        
        只见上午相遇时候还一脸大义凌然的王翠仙,此时被剥的像是小肥羊一般,身上一丝一缕都不挂,双手高高吊起,反绑在一根柱子后面,两个衙役各自抓住她的一只腿脚,将她的双腿大大分开。
        
        王翠仙雪白的俏脸上,有好几道红红五指印子,显然是被打了耳光,缎子一般的白身子上也布满了鞭痕,被衙役紧紧抓住的两只光脚都肿的像是猪蹄儿,下身从腰往下,布满了猫爪抓绕的痕迹,两条大腿里子上也都是被什么刑具摩擦的刮痕。
        
        在王翠仙脚下,还趴伏着一个中年妇人,这妇人三四十岁的模样,虽然年岁不轻,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也端的是肤如凝脂,眉眼之间,更跟王翠仙极为相似。
        
        这妇人上身只穿一件肚兜,下身也只有一条及脚踝的衬裤,白生生的脚板心青肿如蹄。
        
        这妇人的双手都上了拶子,雪白的丝绸衬裤被浸湿了,紧紧贴在肥软的臀瓣上,只因为那臀瓣已经给板子抽的血渍斑斑。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官袍男子从旁边拿起一条火把,来到了王翠仙跟前,
        
        “上刑前面要热身。”
        
        “打耳光,叫做梨花带雨。”
        
        “然后要上三推。”
        
        “竹片打手板,叫做茶花红袖。”
        
        “打光屁股板子,叫做桃花朵朵。”
        
        “厚厚的戒尺打光脚心,叫做金莲玉蹄。”
        
        “三推打完,又上六问。”
        
        “咱们拶刑,那是把你那雪白的手指头拶夹到翻红滴血,咱起了个名儿,叫做青葱红酱。”
        
        “压杠子,那是让你跪好了,把木棍放在小腿肚子上滚,直到白玉一般的小腿肚儿,被碾的一条条的青紫,便叫做玉山青黛。”
        
        “夹棍,那是三根木棍夹住你的脚踝,绳子一收,两个脚丫子疼的像是两个小扇子,上下翻动,这叫做莲叶翻飞。”
        
        “王翠仙,你说你们家有单子反抗本郡公的初夜权,却熬不住刑罚,你娘亲也是三十七八岁的人了,要想替女儿受刑的心情也是好的,可惜俩自己的身体也不了解,还以为意志多么坚强,可是六问第一问,拶子都没熬过去,刚才的猴儿上树,不好受吧,这下一道火烧曹颖,你且继续受着吧!”
        
        说着那郡公把火把伸到了王翠仙的两腿之间,这火把比寻常火把要纤细一点,火头只有鸡蛋粗细,不过点燃的火苗足以将王翠仙腿间的绒毛燎得干干净净。
        
        “啊啊啊!”王翠仙下身被火烤着,疼的惨叫不止,忽然她整个人惊恐打哀叫了起来。
        
        武鸣郡公最后竟然将整个火把的尖端按在她的花门上,之后慢慢向内用力!
        
        “不!”
        
        “不!”
        
        “饶了我吧!”
        
        “饶了我吧!”
        
        “郡公!”
        
        “郡公!贱妾还是处子!”
        
        “饶命啊!郡公五愿意伺候你,我不敢跑了!我不敢了!啊啊啊!”
        
        可是武鸣郡公本来就是要杀鸡儆猴,根本不在意王翠仙的求饶,火把还剩一点点的,挤进了王翠仙处子的花门之中!
        
        “啊!————啊啊啊!”一声声得的惨叫,王翠仙昏死了过去,火焰也在她腿间熄灭了!
        
        武鸣郡公一把拔出火把。
        
        摆摆手,几个衙役将地上装死的王翠仙的娘亲拎了起来。
        
        “你自己跑过来,说要替女儿受刑,结果熬到拶刑就不熬了,你当本县陪你玩吗!”
        
        “民妇人不敢!”王翠仙的娘亲哆哆嗦嗦的说道。
        
        武鸣郡公冷笑一声,“不敢?王氏夫人,我看你们家什么事不敢做啊!”
        
        “王氏以后都不敢反抗了,一定以郡公马首是瞻!”
        
        “以后!那就是说你们以前有二心了!真是不打不知道!来呀,给我把她的兜子去了!”
        
        “不要!不要!郡公饶命!求郡公念及民妇人已经生养过女儿,素来知道妇德,求郡公饶了这裸责!”
        
        王夫人慌乱着求饶!
        
        “打屁股板子的时候,你就跟本公说了这一大堆,可是你连拶子都没熬过去,特来消遣本公,哼,你教女不严,本来也当重责!去了!”
        
        几个衙役冷哼狞笑,按住了王夫人,一把将她的肚兜子撕了下去,将这个美貌夫人拧过身子,一双波涛汹涌的饱满雪白胸脯在围观群众的眼前晃荡!
        
        “拶了!”
        
        “不要!郡公饶命啊!”
        
        两个衙役拿来乳根拶子,套牢在王夫人的胸脯上,双手一拉绳子!
        
        “嗷嗷!啊!郡公!郡公!郡公!饶命啊!”                                                                          
        
        王氏夫人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武鸣郡公忽然摆摆手,叫过来跪在旁边观看刑罚的林哥父子,对林哥道,“你这岳母,教女不严,害的你妹妹黛玉受刑致死,你亲自拶她!”
        
        “是!”林哥父子早就吓得噤若寒蝉,一起走到了王夫人面前。
        
        林哥低头看着岳母的胸脯,不由得心中一突,这妇人虽然已经生养一女,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依然波涛汹涌,紧致饱满,高挑逼人,他接过衙役手里的拶绳,道一声,“岳母大人,得罪了!”
        
        王夫人羞愤欲死,叫到,“林哥儿!你饶我一饶!林哥!不要!不要啊!”
        
        “啊啊————啊————”
        
        可是林哥下手更狠,若不是这场该死的婚事,若不是这个还未坐实岳母之名的女人出的馊主意,若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居然妄想跟郡公争夺初夜,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
        
        他奋力一拉拶绳!
        
        “啊————啊啊!”王夫人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
        
        曹毓慧跟周围观刑的打听,原来在自己赶过来这段时间,王翠仙熬过了前面三推三问,可是后面三问,都是女刑罚,王翠仙的娘亲王夫人心疼女儿,求郡公老爷能否以身戴受,郡公老爷答应了,但是要从头受起,不料这王夫人却是个软骨头,熬到拶刑就受不了反悔了。
        
        这才有如今这一幕。
        
        林哥父子将岳母王氏拶的死去活来。
        
        这时候,郡公忽然道,“对了,牛皮鞭做好了吗?”
        
        一个衙役回答,“老爷,做好了!”说着,将一条牛皮鞭拿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那牛皮鞭是用十几股细细的长牛皮编制成的圆形皮鞭,表面一条条的细愣子,抽在身上,准时一鞭子一道血檩子。
        
        郡公冷笑一声,“给我加一问,就叫做,暴雨菊花!”
        
        衙役道,“打几道?”
        
        “三十道。”
        
        “什么是暴雨菊花?”曹毓慧问道。
        
        “咱们这郡公老爷特别雅致,他说女人如花,这脸蛋是梨花,手心是茶花,脚丫是莲花,那两股之间嘛,统称菊花,后庭叫做菊门,前庭叫做花户,凸出叫做花香蒂,出水的便器叫做花蕊,其余叫花唇花褶不一而论,总之暴雨梨花就是分开双腿狠抽两腿之间那处就是了!”
        
        “啊!”曹毓慧听了,浑身一震,这牛皮鞭就算抽在背上也少不得筋骨剧震,若是打在菊花上,别说三十下,这王翠仙娇弱的身子骨,恐怕三五下人就废了!
        
        行侠仗义,当有始有终,未必是杀人放火才是行侠仗义,一身代受,难道不也是女侠之举吗!
        
        想到这,她大步向前,走出人群。
        
        道,“郡公老爷,这女子身受重重酷刑,再打下去,恐出人命!”
        
        郡公见有人出头,转身一看,却是一个戴面具的妙龄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带着面具。”
        
        “在下楚三娘。”曹毓慧朗声道。
        
        “啊!是她!”
        
        “楚三娘!”
        
        “那是谁?”
        
        “名震七国的女侠!有人叫她金镖女侠,也有叫做飞刀女侠,擅长暗器,最拿手的是拴着红缨的飞刀,所以她自称是红缨女侠。总之是武功特别高!”
        
        “真的吗!”
        
        “我亲眼所见,去年她独斗八个江湖好手,杀了五个。”
        
        “七国的贪佞,她杀了几百,端的是女中豪杰,男人汗颜!”
        
        周围的百姓纷纷讨论。
        
        郡公冷笑一声,“红缨女侠楚三娘,久仰,幸会,不知道你有何指教。”
        
        “原来郡公知道本女侠的名头,那就好说了,其实郡公不过是要让众人知道您的威名,事实上,要让这个王翠仙一个小小良家女臣服,对于您来说很简单,也未必要了她的命,可是若是这三十鞭打在那花门软糯之处,这女子恐怕凶多吉少。”
        
        “三娘不才,曾经跟这女子有一面之缘,愿意以身代受,救她一命。”
        
        “以身戴受!好!好!哈哈哈!”武鸣郡公大笑三声,“你可知道以身代受的规矩。”
        
        “知道,刚才已经跟老乡打听了,要从头开始,三推六问。”曹毓慧道。
        
        “非也!”武鸣郡公狞笑一声。
        
        “三推六问,那是寻常的女子偷人偷盗的刑罚。”
        
        “这王翠仙反抗初夜权,前后各加一道,总共是四推七问,而你身为红缨女侠,杀伤我手下兵丁,因此每次推问要翻倍责罚,并且还要高声认罪呼错,另外,你武艺高超,需得先带上玄铁重锁,受七记钢锏,废了武功,这些规矩,你知道吗?”
        
        “本女侠自然知道!”曹毓慧冷笑一声,这七记钢锏倒不是说真的废了武功,而是在肩胛骨,耻骨,膝弯,胫骨处各抽一记,使得关节松动,腿臂无力,在三五天之间,再高的武功与寻常女子无异,过了三五天,武艺也就恢复了,对女侠女将上刑之前,很多衙门都有这样的规矩。
        
        “好!”
        
        武鸣郡公道,“受刑之前,先要带上玄铁重锁,七锏废武。”
        
        “接着去衣脱袜,赤肩光脚,背腿尽裸,只穿肚兜衬裤,受梨花带雨,茶花红袖二刑。”
        
        “接着剥去裤裙,臀腿尽裸,股间风色,一览无余,受桃花朵朵之刑罚。”
        
        “之后再连续受金莲玉蹄,青葱红酱,玉山青黛,莲叶翻飞四刑。”  
        
        “之后剥去上衣,双峰袒露,受虎豹嬉春之刑。”
        
        “最后剥去衬裤小衣,一丝一缕也不准穿着,连续受猴儿上树,火烧曹颖,和暴雨菊花三道酷刑。”
        
        “受刑之时,需得服罪认罚,高声呼错,少喊了一句一声,便要重新打过,你最后想好了!”
        
        “不必啰嗦了!”曹毓慧秀眉微蹙,朗声道,“开始吧!”
        第十一章:以身代受(一:去衣戴枷,铁锏废武)
        
        一众衙役清了场子,将王翠仙和其母王氏都拉到一旁,曹毓慧站在公堂正中。
        
        她穿着紧致的女侠装,不过淋了雨,一身尽湿,锦衣紧紧贴合在她的娇躯上显示出了极为明媚凹凸的曲线,发丝贴合在俏脸侧面,雨珠还丝丝滚动,显得十分诱人。
        
        “上枷!”武鸣郡公喝到。
        
        一条板凳放在曹毓慧身后,两个衙役按着她的肩膀,令她坐下。
        
        几个衙役上前,将两副玄铁重锁丢在曹毓慧的面前,道,“楚三娘,得罪了。”
        
        那玄铁重枷分上下两套,两个衙役一起用力,才勉强将上套拿起来,先将一个纯玄铁的项圈套在曹毓慧的勃颈上,两边扣好之后,将一条足有成人拇指粗的玄铁螺栓从套环里面插进去,旋转拧紧,又用一尺长的加力扳手用力绞紧了几圈,这样一来,寻常的工具和肉手,根本扭不开这个螺栓。
        
        项圈下面垂下一根铁索,连着两条手铐,手铐的形状是特制的,靠近拇指的地方焊接了一根铁管,衙役又如法炮制,将曹毓慧的双手,也都锁进铁铐之中,拇指塞进铁管里面,两条手铐之间的铁链只有不足五寸,这样一来,拇指在铁管里面无法回弯,就算专门修炼铁指功的武林高手,也无法挣脱这玄铁重枷。
        
        另有两名衙役上前,跪在曹毓慧两脚旁边,去了她的靴子,又剥去白布袜子。
        
        被雨水浸泡了许久,这一剥掉鞋袜,一双玉足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软嫩白皙,足趾纤软绵柔,趾甲涂了粉色的油彩,鲜亮迷人,足缘因为沁了水,甚至有点糯糯的发皱,曹毓慧反而觉得有些凉爽畅快,不经意间,两个衙役已经将足枷给她上了。
        
        足铐同样是厚重的玄铁铸造,将双脚脚腕铐住还不算完,足铐的边缘还有一根略细的玄铁链,铁链的末端连接着一条稍细的足趾铐,衙役将足趾铐拉直,把曹毓慧的大脚趾根铐住,这样她只能拇趾向上翘,其他四脚趾落地的姿势站着。
        
        须知但凡是内家高手,都必须练习十个脚趾一起扣住地面,不论是运功发力,还是站立生根,这拇趾都十分重要,一旦大脚趾被迫翘起,便站不稳当。
        
        枷锁上好,衙役便撤了凳子,令曹毓慧端站起来。
        
        李三爷这时候冷着脸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条七斤重的铁锏。
        
        所谓铁锏,是一种重兵器,比宝剑的形态略厚,没有开刃,侧面和锋面都可以砸人。
        
        这七锏废武,不过是为了震动筋骨,李三爷倒是没有用锋面,而是将锏的侧面对准了曹毓慧的肩胛骨,道,“您受着!”
        
        高高扬起铁锏,狠狠抽在曹毓慧的左侧肩胛骨上。
        
        “砰!”
        
        “啊!”曹毓慧惊呼一声,只觉得整个左半身都瞬间失去了知觉,麻痒酥软。
        
        “啪!”
        
        “啊!”又是一声惨叫,上半身都失去了力气。
        
        全身微微颤抖。
        
        曹毓慧咬紧牙关,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开端,等七锏抽完,她的武艺就暂时都被封住,那时候,一鞭一板都会难以想象的疼痛!
        
        那才是真正考验意志的时候。
        
        “啪!”
        
        “啪!”
        
        连续两锏,左右抽在了曹毓慧两侧胫骨上。
        
        “呜呜!”曹毓慧微微张口,发出呼声,双脚几乎要站不稳,胫骨受到剧震,小腿往下都软了。
        
        冷汗微微流下。
        
        “啪!”又是一锏,狠狠抽在曹毓慧的膝弯。
        
        女侠左腿一软,跪了下去。
        
        “啪!”
        
        双膝都落在地上。
        
        锏尖顶着曹毓慧的下巴,令她高高扬起下巴颏。
        
        接着,曹毓慧觉得双腿内侧一凉,被铁锏按着双腿分开。
        
        曹毓慧微微颤抖。
        
        可是她也知道,耻骨这一锏,是必须打的,那里是中关,这个地方不来一记重锏,四肢的气血很快就会流通,武功马上就能恢复。
        
        她咬紧牙关,深深吸气,屏住呼吸。
        
        “啪!”
        
        “啊!”
        
        李三爷毫不留情,一锏撩起,狠狠抽在曹毓慧两腿之间,直接将曹毓慧打翻了出去。
        
        几个衙役立即将她按回去,跪好了。
        
        曹毓慧全身微微颤抖。
        
        一脸恐惧的看着地面,不敢抬头。
        
        “去衣!”
        
        曹毓慧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女子会任凭人家把衣服剥去,一点也不敢反抗,这七锏抽下来,全身瘫软,不光是身体软,连意志都跟着软,不是身体不能反抗,而是生不起反抗的念头,不敢推开。
        
        因为枷锁已经带上,所以去衣的时候并不是脱掉,而是直接用撕碎的。
        
        几个衙役都是练家子,女侠身上的锦衣并不能阻挡他们的铁手,沙沙两下,就将曹毓慧的外衣外裤都撕破扔到一旁,全身上下只余一件肚兜和下面的白绸衬裤。
        
        武鸣郡公已经不亲自动手了,悠然的坐回到县太爷的大太师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手下给这名动七国的女侠上刑。
        
        曹毓慧的身子已经完全松软,任人搓扁捏圆。
        
        几个衙役先是拎着她的香肩玉臂将她拎站起来,让她赤脚站着,接着又左右推搡,曹毓慧的小腿胫骨和膝弯都被铁锏抽了,下肢全是软的,几乎没有站直的力气,几个健硕的衙役一推,她便被迫左右摇摆。
        
        几个衙役摆弄几下,这才各自一脚,将她踹跪下去。
        
        “来!先给这三娘子来一顿梨花带雨!”
        
        “是!”
        
        几个衙役抓住曹毓慧的肩背,将她的上身扶好,一个衙役正面对着曹毓慧,抓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颊抬起,曹毓慧虽然带着面具,不过仅仅遮住中间的三分之一,鼻尖到眉梢的一片,脸颊还是露在外面,并不耽误用刑。
        
        坊间早有传言,说红缨女侠楚三娘之所以带着面具,是因为早年武功低微,行侠仗义的时候,被人在脸上砍了几刀,也有人说她曾经被俘,脸上被官府的烙铁烫坏了,也有人说,楚三娘乃是一个绝世美女,之所以带着面具,是因为看见她的面容,就必须娶她或者被杀死,还有人说她是皇室女子,行侠仗义怕被人认出来。
        
        衙役并不知道曹毓慧的面具下面是真的毁容,还是个藏着的美人儿,不过他可不想晚上做噩梦,因此也并不将她的面具摘下,直接就伸出铁掌,狠狠对着曹毓慧的脸颊抽过去!
        
        铭铭:女侠是白虎的话火烧曹营是不是得换换。 (2019-03-27 12:33)
        
        剧透一下,不会上到火烧曹颖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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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以身代受(二:梨花带雨,茶花红袖)
        
        跟所有熬刑的女子一样,曹毓慧双目低垂,咬紧两侧的牙关。
        
        “啪!”耳光如约而至。
        
        被铁锏抽打过的身体甚至这样的击打也承受不住,她的双膝一酸,被铁锏松劲动骨的膝尖和小腿像是抽掉了骨头,直接酥软下去,整个人都顺着耳光的方向弯曲。
        
        “撕!”身后的衙役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身体拉回来,身后的两个衙役也是抓紧了她的肩膀,令她重新跪好。
        
        三个壮汉的压制,周围众目睽睽的注视,堂上郡公老爷轻蔑的俯视,周围百姓的纷纷议论,王翠仙和王氏母女感激,怀疑,惊异的眼光,都让曹毓慧觉得自己身无寸缕,完全被剥光了剖视一般。
        
        “这女侠八成是个傻子,那王氏母女,与她毫无干系,这红缨楚三娘却为了她俩受此折磨,估计脑袋有病。”
        
        听力极佳的曹毓慧毫不费力就可以听见围观百姓的纷纷议论。
        
        “娘亲,这位楚女侠遭受这样的拷打来救我,让我免遭暴雨梨花之刑罚,可是她自己却要以身代受,你说,她是真心帮我们,还是另有所图?”
        
        “为娘也看不懂,你爹去的早,咱娘俩孤儿寡母,有何可图的,可是即使是娘亲,也熬不住拶刑,这女侠也不知道能抗到第几重。”
        
        王翠仙和王氏母女身为最大的受益者,却也在怀疑自己的诚意,曹毓慧不由得对自己的做法有了几分后悔。
        
        “啪!”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曹毓慧娇俏的脸蛋被扇的粉肉乱抖,两记耳光之后,她白皙暖粉的两侧脸颊上,都很快肿起来两片红晕,红晕之中,十个叉开的手指印,无比明显。
        
        “啪!”衙役继续抽打。
        
        这刑讯的名字,便叫做梨花带雨。
        
        只是如此雅致的名字,却是要通过责打一名少女得来,寻常的女儿家受此刑罚,都根本不必正式开打,只要按跪在堂上,眼见那犹如蒲扇大小的巴掌刚一抬起来,就登时吓得梨花带雨,泪流满面,什么哥哥爸爸,奴奴知错都会喊个遍。
        
        像是曹毓慧这样两条巴掌抽完了,还双目炯炯,牙关紧锁的女侠,这些衙役倒是第一次见。
        
        “嗖!————啪!”明明是打耳光,可是这衙役已经抡圆了手臂,手臂竟然抡出了破风之声,重重的一记反手耳光,狠狠毒打在曹毓慧的侧脸上,几乎将她整个人脸蛋抽飞起来。
        
        “啪!”
        
        “啪啪!”
        
        “啪!”
        
        “啪啪啪!”
        
        这衙役左右开弓,两只手不停在曹毓慧的脸颊上狠狠抽打,有时候是用左右手掌心,厚厚的肉垫扇打在脸颊表面,犹如绵软的熟牛皮紧紧裹住,之后骤然而爆发出的大力,瞬间将她的头脸抽的歪过去,有时候则是用反手的手背去抽,坚硬的手背手骨和锋利的指甲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丝丝的划痕。
        
        这些衙役,每一个都是刑讯的老手,为了给女犯最大的痛苦,同时保证她们的美貌不受任何影响,这掌嘴可是一个技巧活。
        
        每一记巴掌都足足的抽进脸蛋的皮肉里面,却不会垫在牙床上,也不伤及牙齿,寻常人是根本做不到的。
        
        而在红肿的脸蛋上,指尖一划,刚好割破一点点油皮,这划痕恰到好处,破掉油皮这种伤势,不会伤及容颜,如果身体好的,只需要一两天便可以完全痊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破油皮是最疼的,都不用再加料,只需要冷风一吹,就犹如小刀剐蹭,小针挑一样疼痒难耐!
        
        加上这还不是冷风轻吹,刑讯还未完事,指尖划过之后,还有大嘴巴狠狠的抽击!
        
        正常的三推六问是竹片手板50记,光屁股板子30记,戒尺抽光脚心20记,如果前面加掌嘴一般只打五记。
        
        眼下已经抽了整整八记耳光,曹毓慧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头昏脑涨,两片脸颊肿胀痛痒,心想自己莫不是被打成了一个猪头,肯定丑陋不堪。
        
        她垂头低目,这一次倒不是因为恐惧刑罚,而是怕丑。
        
        女子的心态着实奇怪,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在意自己的容颜,李三爷冷冷的走过来。
        
        用手里的铁锏的尖端顶着曹毓慧的下巴,硬是将她的脸儿抬起来,铁锏的尖端慢慢向内,压住了她的喉咙,她不得不高高仰起头,让自己舒适一点,容易呼吸一点。
        
        李三爷狞笑着凑近了女侠,曹毓慧只要微微睁眼,就可以见到李三爷狰狞的笑容,“三娘子,楚三娘,你这名号,跟咱李三爷的名号也是很搭,你说,你这面具下面,到底是毁了的容貌,还是美人的脸蛋呢?”
        
        曹毓慧全身发冷,她此时无力反抗,如果李三爷拿下自己的面具,肯定无法反抗,她樱国庶长女的身份虽然不算多么显赫,但是因为美貌,七国很多画师都曾经给她画像,一旦面具摘下,她的身份就再也无法隐瞒,自己堂堂樱国皇室庶长女,却化名红缨女侠行走江湖的秘密暴露是小,赤足光脚,只穿肚兜在县衙受刑,有失名节也不是大事,若是引起樱国重节操,秦国护短,若是引发兵事,那才是大事。
        
        正在慌乱之际,李三爷却将手收了回来。
        
        冷笑一声,“没关系,我其实并不好奇面具下面的样子,只有带着面具,你才是红缨女侠,若是摘了,那跟寻常的阿猫阿狗,勾栏之中的窑姐儿,又有什么分别呢,就算是美如天仙,也不过就是个寻常女子,像你这样坚贞不屈,能熬刑的女子,才比较有特点呢!”
        
        他喘息粗鄙,口腔中一股浓浓的大烟味道,呛得曹毓慧难以呼吸,李三爷凑近了,说道,“这样吧,红缨女侠将小嘴凑过来,亲你李三爷一下,就可以免一下刑罚,如何?”
        
        曹毓慧目光灼灼,冷冷看了李三爷一眼,“做梦!你武艺大开大合,我还道你是一条汉子,没想到,却也与寻常恶棍无异。”
        
        李三爷冷冷一笑,“好呀,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到多久,硬到几时!”
        
        说罢,狠狠一个耳光抽去。
        
        “啪!”
        
        血渍从曹毓慧的嘴角渐渐流出。
        
        “刺啦!”又被拎着头发强令跪好。
        
        “啪!”
        
        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寻常女子梨花带雨,只需五记,曹毓慧生生熬了十记耳光打完,正是双倍责罚。
        
        不过即使如此,也未曾梨花带雨,她依然咬着牙关,曹毓慧本来就是瓜子脸,即使脸颊被抽了十记耳光,原来白皙的面庞微微泛红,稍微肿起来,却也并非像她想像中那样肿成猪头,而是类似于丽颖那种微微隆起的可爱的包子脸,白里带粉,粉中透红,犹如成熟的水蜜桃,嫩的好似可以一按便呲出水儿来。
        
        从最初武功被废的恐惧,到现在又变回来目光炯炯,曹毓慧只经历了一次李三爷的激将。
        
        “呼错!”
        
        这个规矩很多衙门都有,甚至宫里也有这个规矩。
        
        曹毓慧并不陌生,低声道,“本女侠,楚三娘,知错了!”
        
        “啪!”
        
        李三爷反手就是一记掌嘴,“大声!”
        
        “是!本女侠,楚三娘,知错了!”曹毓慧提高了音量!
        
        “啪!”又是一记肉掌!
        
        “你嘴巴堵了?用不用三爷给你通通?”
        
        听着李三爷极具侮辱的话语,连续挨了十二个大耳光的曹毓慧没有哭,这时候却觉得无比的委屈。
        
        可是她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前功尽弃,一名合格的女侠,并非说一定是武艺独步天下,但是自己承诺和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完。
        
        她只得跪直了,昂起头,像是就义一般大声喊道,“本女侠,楚三娘,知错了!”
        
        郡公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微微点头,就像是执行流程一般,继续喊道,“继续,给我上茶花红袖。”
        
        公堂上的刑罚跟寻常百姓家里的戒尺责打,甚至是私塾之中的戒打都不相同。
        
        简单说就是更加狠辣和不计后果。
        
        茶花红袖这名字说的如此曼妙,而实际的过程则是极为可怕。
        
        女子的酥手一对摊绑在刑架上面,下面垫了一块白袖,竹片连打,不出十记便会出血,待到五十记抽完,那白袖也就被酥手染成了红袖。
        
        衙门的地面上有一个孔洞。
        
        一个衙役将一根半米高的木棍镶嵌进孔洞里面,又横着绑了一根横杠。
        
        绑死绑牢固之后,将曹毓慧的双手平平绑在上面。
        
        令她伸直了手板。
        
        两个衙役拎了竹片和水桶走近。曹毓慧心中忐忑,她微微瞄了一眼那刑具“竹片”,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突。
        
        说是竹片,这刑具的确不算是很厚重,甚至跟女子的手掌差不多单薄。
        
        不过长度却足有一尺长,形态犹如令牌,握把一头细缠了很多层的布条,摩擦力很好,刑讯者可以轻易地握紧,握牢固这竹片,打人的一头粗,表面并不光滑,粗粝的竹刺根根倒立。
        
        衙役将水桶放下,将竹片丢在水桶里面搅和了一下,这些粗粝的竹刺便都顺服下去,水桶里面装的是盐水,打破了皮子之后,盐水有一定的杀毒作用,不至于伤口发炎,但是其中的痛苦,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
        
        两个衙役将竹片沾饱了盐水,低头看着曹毓慧的双手。
        
        这双酥手白嫩修长,曹毓慧精通剑术和飞镖,可是双手却完全不像是练过武艺的手,从皓腕到手掌,指尖,几乎是一齐而下,完全没有凸起的棱角,是真的柔弱无骨,这种骨形的女子,绝对万中无一,琼白的手背暖若绵绸,修长的十指略微佝偻,指甲尖涂了一点嫩黄花汁,泛着暖融融的光泽。
        
        见两个衙役过来。
        
        曹毓慧知道反抗也是无用,不如乖乖受刑,将刑罚尽快的熬了过去,不过内心还是十分抗拒,这种端跪着,将一对掌心伸出去,任凭责打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犯错,跪在宫廷少师的面前领手板子一样羞耻和屈辱。
        
        经过了非常短暂的心里活动之后,曹毓慧还是听从了衙役的命令,将两条小手翻过来,掌心向上,微微别过头去,不敢看自己手心被竹片抽的样子。
        
        “哼哼!三娘子,原来你只是一进宫啊!这打手板儿的规矩都不知道!”衙役冷冷的嘲讽了一句。
        
        曹毓慧本来被打了耳光,脸上就火辣辣的,这被衙役嘲讽,更觉得羞愧难当。
        
        作为一个“女贼”————不管她多么标榜自己是个女侠,可是杀富济贫,盗贪掠佞,在官府看来,不过就是女贼罢了。
        
        很多女贼的武艺,并不是十分高超,失手被擒,被逮到衙门里面打手板,抽光屁股板子,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很多女贼都会三进宫,四进宫,甚至进宫如家常便饭,反正交了盗资,罚打一顿光屁股板子,偷得多的可能再加抽二十下脚心,保证这女贼月余天不能用轻功上梁,之后在牢里面蹲几天,就放出来了,若是盗资上交的多的,或者嘴甜活好的女贼,几句哥哥爸爸叫着,不但屁股板子可以轻打,在牢里甚至还有酒喝。
        
        曹毓慧虽然心里发臊,可是嘴上却得说话,道,“是!本女侠的确是第一次,这打手板有什么规矩,还请哥哥教我。”
        
        “你当时在学塾里面打手板,只打手心?在这公堂里面打手板,先是手背,然后才是手心。”
        
        “是!”曹毓慧咬了咬牙,手心有肉,手背就是一层皮加上手筋,这板子抽着,简直难以想到得多疼!
        
        可是她并不敢反抗,只得将手背翻过来,正对上面。
        
        “请哥哥用刑!”
        
        “啪!”自不必曹毓慧开口,她手背翻过来的一瞬间,那衙役就冷不丁一竹片子抽了下来,竹片狠狠抽在曹毓慧左手手背,白皙的手背皮儿上马上就出了一道红艳艳的横痕!
        
        “…·”曹毓慧猛然仰头,倒吸一口冷气,左侧手臂的酸麻更加严重了!
        
        她左手微微发抖,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自己晶莹的小泪珠,沙沙的往下掉。
        
        “啪!”右边的衙役也是一板子。
        
        “啊!”曹毓慧不由得疼的低声呼了一声,五个手指头微微翘起。
        
        “啪!”
        
        “啪!”
        
        两边的衙役找准了位置,你一下,我一下,左右开弓。
        
        曹毓慧的手背转眼间就由暖玉色变成了清白,然后粉红,最后通红。
        
        “啪!”
        
        “啪!”竹片轻薄,两个狱卒扇打飞快。
        
        清脆的“啪啪”声音不绝于耳,曹毓慧出了最初那两下低声呼了一声,之后咋也没有叫过,四推七问十三道大刑,这才第二道,若就开始惨叫呼和,那后面的根本没法熬下去!
        
        曹毓慧,“你要坚强,你现在叫着的是楚三娘,是你娘亲的名字,你不可辜负了这个名头!咬牙!熬住!抗住!”
        
        “啪!”
        
        “啪!”
        
        锋利的竹片抽破了曹毓慧单薄的手背皮肤,鲜艳的血渍顺着一记记竹片抽打,滴落在地面的白袖之上,染出了星星点点的血渍。
        
        在皮开肉绽的手背上又复抽了十记记。
        
        两个衙役才令曹毓慧将双手翻过来。
        
        带着三十斤重的玄铁重枷,曹毓慧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艰难,她费劲的转过手腕,手心向上。用力的展开手心。
        
        手背被竹片抽打的几乎聚筋了,一双手臂瑟瑟发抖。
        
        但是刑讯衙役毫不怜惜。
        
        抡起长长的竹片,对着曹毓慧暖嫩单薄的手掌心狠狠抽下去!
        
        “啪!!”
        
        “啊!”曹毓慧忽然睁大眼,惨叫一声。
        
        她简直无法想象为什么打手心会这么疼!
        
        她身子抽出,发出了这声无法忍受和控制的哀鸣!
        
        从前,不是没有被少师打过手板,可是完全不知道会这么痛苦!
        
        其实对于曹毓慧而言,只有皮肉的手背,和久经锻炼的手背筋脉,手骨其实还是很坚韧的,刑具抽上去,虽然疼痛难当,却并不是疼道不能接受,可是打手板这几下,确是死去活来熬之不住!
        
        “呼错!”
        
        李三爷在旁边命令道。
        
        “是!”曹毓慧知道什么时候呼错,完全在人家的掌控,李三爷下了令,她只得松开咬紧的牙关,大声喊道,“本女侠,楚三娘,知错了!”
        
        “啪!”
        
        “啊!!!本女侠,楚三娘知错了!”
        
        “啪!”衙役抽得不紧不慢,等到曹毓慧呼错之后,才重重的抽下一记!
        
        “啊!本————啪!”这一次,却非常急速,完全打断了曹毓慧的节奏!
        
        “本女侠知错!本女侠知错!”曹毓慧慌忙连续的喊道。
        
        即使是坚强的女侠,也不希望因此违反规矩而多挨责罚!
        
        手板不断落下,薄薄的手掌心慢慢肿起来。
        
        竹片锋利的边沿挂在嫩嫩的手心上,细软的皮肉被割开。
        
        手心的血渍也渐渐聚集落下!
        
        “啪!”清脆的板子声。
        
        “啊!”惨痛的哀叫声。
        
        “本女侠————知错——啦!”卑微的呼错声。
        
        “滴答……”血丝落在白色绢布上的细微声音。
        
        有高音,有低音,有长鸣,有短弦。
        
        各种音色缠绕交织,犹如一首凄婉的小调儿。
        
        “啪!”
        
        “啪!”
        
        竹片越抽越重!
        
        曹毓慧的叫声逐渐变低沉。
        
        身子摇摇欲坠,膝尖疼痛酥麻,几乎已经跪不住了。
        
        两边的衙役需得一直用力抓着她的肩膀,才能保证曹毓慧不坠落下去。
        
        一双酥玉般的手儿,正面反面都被竹片狠狠抽打,雪白之中,红印刻满。
        
        “啪!”
        
        “九十九!”
        
        “啪!”
        
        “一百!”
        
        足足一百记手板儿终于抽打完了,两边的衙役一松手,曹毓慧双手还架在木棍上,顺着方向就向前倒了下去,木棍架着她的双臂,卡住在她的腋窝上,整个上半身都搭在刑架上面。
        
        曹毓慧樱唇微吐香兰,白娟已经染成红袖,一双酥软的手儿虽然不断颤抖,手心手背都是皮开肉绽,心中一丝放松——终于又熬过去了一样!
        
        “继续!桃花朵朵,本打三十道!红缨女侠要责罚翻倍,即是六十道!”
        
        耳边传来了郡公老爷的冷冷宣判。
        
        这一道桃花朵朵,那是要剥去下衣,裸责光屁股板子的,虽然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这么快就到了这一步,曹毓慧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她下意识的就用伤痕累累的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直起身子,可是却完全做不到,一对肩甲骨可是被七斤重的铁锏狠狠抽打,肩甲,锁骨,大臂的关节都受到了震动,虽然没有脱臼,却也松懈得一点力气也用不出,三十斤的玄铁重镣戴在那被抽的血印斑斑的红酥手上,整个上半身只能轻轻扭动,几乎像是溺水的人在徒劳的挣扎。
        
        可即使是这微弱的挣扎,衙役也不允许。
        
        两条厚重火辣的大手,一把按在曹毓慧赤露的香肩上,令她一动也动惮不得。
        
        番外五:禽兽不如
        
        秦朔的日记:
        
        2019年3月25日,哈尔滨,晴。
        
        第十一天,叶子向我表白了。
        
        虽然已经过了三月,可是对于地处东北的哈尔滨已经寒冷如深冬。
        
        我脱下外套,随手丢到旁边的沙发上面,然后把鞋带松了,也左右踢开。
        
        这不是回到自己家,而是在叶子家。
        
        叶子的爸妈都在国外工作,经年也不会回来几次——有时候是半年爸爸回来,或者过年妈妈回来,因为疏于管教,叶子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性格呢,就是个假小子,不过她成绩非常好,稳稳的学神。
        
        我在她家里,基本比在自己家还要随意。
        
        今天气氛似乎有点不一样,叶子没有跟我疯闹,她今天似乎格外的恬静。
        
        她依然穿着那身松松垮垮的居家服,像是一只粉兔子,我曾经笑话她是不是因为这松垮的粉兔子居家服,可以掩盖住她贫瘠的身材。
        
        结果换来一顿老拳。
        
        叶子看见我进屋,双脚并拢,两个手抬到胸口,像是小兔子一样,左右晃了一下,然后踩着小碎步跑过来,蹲下去把我的鞋子并排放好,放在鞋架,然后又把我的大衣挂起来。
        
        整个过程非常熟练,像是——————像是日剧里面小媳妇欢迎老公回家时候的模样。
        
        呸呸呸!
        
        我心里慌忙呸呸了两下,我怎么能对叶子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叶子娇笑道,“回来啦!我做了牛排哦,还有咱爸从国外带回来的红酒哦。”
        
        东北这边很多哥们关系好到一定程度,都会公用老爸老妈的,言必称咱爸咱妈。
        
        平时我和叶子也经常开这样的玩笑,“咱爸在国外工作顺利不?”“咱妈给你邮了什么好吃的了?什么美国大杏仁,屁嘞,小市场三十块钱一斤有的是。别骗我,快点把巧克力交出来!”不过今天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这“咱爸”怎么这么暧昧,而且一般夫妻之间虽然也会管对方的父母叫爸妈,不过通常为了区分清楚,在聊天的时候会称自己的亲生老爹为“我爸”,而对公公称呼为“咱爸。”
        
        叶子这句“咱爸”真是生拉硬套,毫无逻辑。
        
        “呸呸!”秦朔又是晃晃脑袋,为什么今天我会考虑夫妻的事情?
        
        我们像是往常一样吃饭,叶子煎牛排很有一套,酱料是叶子自己亲手磨的黑胡椒,还有用番茄打碎,还有七七八八不少奇怪的东西,一起调制的,反正我是不太懂。
        
        牛排超级嫩,酱料鲜美,我吃的舌头都快化掉了!
        
        叶子忽然站起来坐在我旁边,用左手食指在我的嘴唇边上划了一下。
        
        “怎么了?”
        
        “嘴丫子上都沾满了酱料,丑死!你慢点吃啊!我又不是不给你做。”
        
        “我怕以后吃不到了呀!”我笑着说。
        
        “只要你吃,我都给你做。”叶子温柔的说,然后把左手食指放在自己嘴巴里面吮吸了一下。
        
        “叶子,你不是病了吧!怎么今天有点不一样?”我摸摸她的额头,叶子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的吧,正确的打开方式应该是“呸!你还想天天吃,馋死你馋死你。”之后再踢我一脚,这样才对吧。
        
        “叶子,你是不是今天起床姿势不对,要不要重启一下?”
        
        “没有啊!我很好!还有额,我叫梁爽,秦朔同学,请称呼我的真名!”叶子正式道。
        
        “有什么关系?梁爽也是你,叶子也是你,看你瘦的,平胸,哦,今天穿着松,看不到胸,总之像是一片枯叶子,呼啦,我一吹,你就倒了!”
        
        “那你吹呀!”叶子忽然跳到我怀里,嘴唇正对着我。
        
        我低头正看见叶子的嘴唇。
        
        我忽然发现,叶子已经不像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那样,就像一个小子一样,我们认识几年了?
        
        三年?
        
        五年?
        
        不对,可能六七年了?
        
        还是————八九年?
        
        我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眼中只剩下叶子的嘴唇。
        
        不知不觉,这个假小子,已经变成一个姑娘了。
        
        原来,她的身体也渐渐饱满起来一点,嘴唇也微微红艳。
        
        一丝香气钻进我的鼻息。
        
        我忽然发现,叶子今天化了妆,描了眼线,显得眼睛特别大和水灵,还喷了香水。
        
        我忽然就要对着叶子的唇边吻下去。
        
        叶子忽然整个人跳起来,“好哇!秦朔,你这个色狼,老子把你当哥们,好心给你肉吃,供你酒喝,你他妈却想要上老子!”
        
        “啊!”我楞了一下。
        
        “啊!”果然还是被耍了吗,这才是叶子的正确打开方式吧!
        
        “哈哈!哈哈!”我尴尬的笑了一下,继续对付盘子里面的肉排。
        
        我不知道叶子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我走了!”
        
        吃饱喝足,我们又侃了一会儿大山,我就要撤退了。
        
        刚要穿鞋。
        
        叶子忽然冲过来,一把将我按倒在地,翻身骑在我腰上。
        
        “你又要干嘛!拜托孤男寡女别靠这么紧啊!咱们不是小孩子啦。”
        
        “秦朔。”
        
        “啊?”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了一个电视剧。”
        
        “嗯。”
        
        “讲的是,男孩和女孩青梅竹马。”
        
        “嗯!叶子,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然后再讲故事,你这样骑在我肚子上,刚吃了五条片牛排,还有两份意面,很撑的!”
        
        “咕叽咕叽!”叶子反而用屁股在我的肚皮上又叽咕了两下。
        
        “有一天,女孩请男孩吃牛排!”
        
        “额!”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女孩开始勾引那个男孩。”
        
        “额,你就是这么干的,所以说女人什么的,最恶趣味了,咱们能正常聊天吗,我觉得你还是个小子比较好。”
        
        “听我说。”叶子皱眉。
        
        “然后那个男孩刚有行动的时候,女孩忽然跳开了,说,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
        
        “额!”我不知道怎么接茬。
        
        “你知道电视里那个男的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你想当谁老子啊,今天先从老婆做起吧,然后就把那个女孩按倒了。”
        
        “额!”我继续进入无限“额”循环模式。
        
        “你说,你怎么就不按照剧本走呢?”
        
        说着,叶子一把把自己的兔子服剥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叶子这厮下面居然没有穿邦茨!然后她的上身,我擦不是飞机场吗,什么时候这么波涛汹涌了!
        
        目光温柔如斯,仿若燕翎剪水。
        
        “秦朔,我喜欢你。”
        
        “明人不说暗话,我,能做你女朋友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逃出的叶子家。
        
        心里又想起一个笑话:你不是禽兽,简直是禽兽不如。
        
        我在撅了梓馨之后,把叶子也伤了。
        
        我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像梓馨那样火辣的表白,也决然想不到叶子是经过了怎样的心里挣扎才做出那样的举动,但是我却将她们的自尊撕个粉碎,而我这样做的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
        
        真的是,禽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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