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盼小园沐春光,
我院金秋染红霜。
舞风棣棠蹁跹影,
映出霜天羁旅人。
京都中常有人效仿唐诗的词律,慨叹夏去秋来,四季无常。
徘徊四望,长天寥廓,厚土芬芳。
如今正是莓果吐露酸甜气息的鎏金时节。
吉备国丰饶的田园是保食神的馈赠,而漫山遍野的红枫就要感谢龙田姬的装点了。
入幕时分,霞影四合;斜阳沉沉的坠入西垂,钻蓝色的天空显得高远而清澈,仿佛虾夷少女深沉的碧眸,而被落日镀上一层绯色的流云则化作燃烧起来的苍红色浪涛,一遍遍洗刷秋日的天穹。
清风吹拂肌肤,一如龙田姬温柔的指尖,那染红了枫叶的触碰又抚弄起无垠麦浪,犹如荡漾着的一片金箔;秋风在田野间肆意游弋,吹动少女们着物的流袖,像一朵朵各色的风信子;带着淡酒余韵的麦香亦随风而来,融入梅香李馥。
时而从天边原来几声呕哑,是南征的雁群正穿过如腌蛋黄般油亮的太阳,它们化作在地面上一道掠过的阴影,悄然飞过天地间孤远的一线。
太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也没入山峦,景色黯淡起来。
但入夜不过是另一场喧闹的开始。
坊市间挑起灯盏,足音纷至沓来,街道因聚拢的人群而显得狭窄,居酒屋与赌肆并立的街道上,布衣与贵人摩肩接踵,门脸前一时荡过和服的流袖、一时荡过羽织的下摆,入秋的凉意也驱散不了这份属于人间的热闹。
少女的眼中映入灯火的颜色,瑰丽又宁静。
她只是那么站着,从肩旁经过的行人便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她只是那么站着,就像金秋的化身一样让人仰之弥高。
襦袢緋袴,鹤发坠金,红玉髓般的眼眸比染尽山野的红枫更要深邃。
“您是最上稻荷大社的神子吧,真是三生有幸,还请您好生侍奉神明,为吉备再求来一年的丰收啊,朝廷的粮税一年较一年的重,百姓只能期盼丰收才能以此为续了。”
似乎是认出了她身上的装束与神社中的巫女相仿,一名老妪虔诚的上前施礼,少女则还以相同的礼节,随后柔声道。
“不管有没有供奉,稻荷神都会保佑子民的,只要心愿虔诚,神就一定会予以回应。”
目送老妪走远之后,少女又换上一副愁容。
如果这些人类知道自己眼前的就是稻荷神本人会做何感想呢?多半还是会五体投地的乞求自己展现神迹吧,今年有了不错的收成,转眼又要担心起明年的生计,高天原的诸神常蔑视人类的贪婪,可若是人间没有疾苦,又何来欲望呢?
高高在上的神明以为己任只是维系万物的平衡,从不肯俯身倾听造物的申诉,即使是作为稻荷神的自己也无力改变什么,更加难言的是,高天原经已做了决定——吉备未来三年都不会再有丰收;因为当朝的孝谦天皇宠信禅师道镜,行僧纲政治,不敬神道,沉于佛教,且猜忌群臣,妖僧治下吞冤入地者不计其数,其朝纲之昏聩不言而喻,遂高天原诸神下令不再为孝谦天皇治下的土地恩赐丰收,其方知天罚可怖。
而自己此番前来吉备也是受高天原的指派,天神们察觉到了某些异样——天平胜宝四年,孝谦天皇大病,天台宗的报恩大师在八叠岩修行祈祷,祈愿天皇康复,随之“稻荷保食大神”向报恩大师显圣,授其灵药为天皇吞服后即刻康复,报恩打湿遂为稻荷保食神刻塑金身供奉,所筑神社便是之前老妪口中的最上稻荷大社。
私自向凡人显现神迹在高天原是无疑是触犯底线的重罪,而向来听不进辩解的天神们在动怒的当场就将稻荷神押解问审,被剥去华服的稻荷神赤裸着胴体、以最为耻感的土下座姿势向天照大神哭诉冤屈,但那位周身散发暖意光芒的主神的眼光却冷如冰锥,云泥之别的神威在须臾间宣判伏罪者的代价,稻荷神眨眼间便被绳索捆束手脚,在天照大神严厉的呵斥下撅起将要承受杖刑的娇臀,在恐惧中等待疼痛在臀肉上炸裂,尊为稻荷神的白皙胴体每一寸肌肤都透出肉感的可爱,正如她所护佑的丰收一样,那白嫩似细琢璞玉、浑圆如玉盘之月的屁股蛋必然也是丰腴圆润的,像凝固的汤羹一样,仿佛只需用调羹轻轻敲打就会荡漾起肉浪层层。
想必当日八百万神都尽数目睹了这副艳景吧,稻荷神的鹤发因冷汗浸湿而披肩散落,姣好的面容因为羞臊而泛起潮红,等待着家法挥落的臀瓣摇动轻颤……
“真是丢人……”
少女想要抑制那些不堪的记忆在脑中闪回,但羞耻感一经蔓延就像溃堤般无法抑制,就像是刻意为了加深对自己的惩罚一样,这些难以启齿的画面在自己脑海中居然逐渐清晰起来,仿佛耳畔就回荡着自己当日裸臀受刑的惨叫和语无伦次的求饶声。
稻荷神——御馔津,亦即她本尊,此殊胜之身招致这般屈辱却只能将脸贴地含羞抿泪,随之而来的是篾片抽打在屁股嫩肉上发出清脆的臀响与好像生生将皮肉扯裂开来的锐痛,对自己的处刑由天照大神亲自执掌,那足以折断十拳剑的臂力掴打在自己臀肉上所造成的痛楚足以用山崩地裂开形容,每一次臀鸣板响都牵动着娇躯的震颤,啃噬臀肉的锐痛则毫不留情的渗入腠理,疼、麻和痒的折磨在自己的屁股蛋子上盘根错节,原本白皙的两片臀瓣每挨一下就会变化一番颜色,第一下染上粉霜,第二下就映如红霞,第三下则是像自己的緋袴般罩上一层大红;层层叠叠的板痕交错在一起彼此不分,唯有逐渐肿成一团紫红烂肉的肥臀可以验证刑具的威力。
而每当自己承受不住疼痛企图忸怩身体规避板责时,天照大神挥板的轨迹就会不偏不倚的落在自己的脚心和臀腿交界处以此勒令自己将姿势回复,脚掌与臀腿处的嫩肉比臀瓣更加娇弱,却愣是因为自己不老实的小动作而挨了五次三番的抽打,也都随之覆上了一层绯色的晕染并传来烧灼般的余温,只是比起臀肉的惨状经已是幸运了。
刑罚的终点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直到稻荷神的身体因疼痛几乎瑟缩成一团,臀瓣间的密处也随每一次娇躯的痉挛而渗出更多晶莹。
“呜呜呜……天照大人、大日孁尊大人……求求您饶恕御馔津……哪怕是削去神格也好、贬下黄泉也好!……求求您不要再打御馔津的屁股了,真的…真的要裂开了……”
用不知是崩溃的哭腔还是兴奋的颤音,曾经让众生敬拜的稻荷神像是只被主人打怕了的雌犬般趴伏在主神裙边涕泗横流,不依不饶的抓着天照大神的脚踝吐出语无伦次的字句,每一句求饶的间歇都会在股间溢出更多的津液。
而这副低贱如埃尘的狼狈姿态却只是换来主神的一句嘲讽。
“要是当年大宜都比卖也向你似的会讨人可怜,吾弟须佐之男也许就不会将她枭首了。”
稻荷神——御馔津至今都记得当时主神眼里的轻蔑和戏谑,而她只能在神面前表示屈服,用啜嗫的声音向对方再一次哭诉冤屈。
似乎是对继续折磨自己也失去了兴致,天照终于理会起稻荷神的申诉,并给予她印证自己说辞,为自己洗脱罪名的机会。
“在八叠岩所现身的并不是真正的稻荷神,而我会将冒充者就地正法。”
她在天照大神面前如此宣誓道。
思绪万千的御馔津不知不觉间便踏尽了脚下的枯枝败叶,她已经走了一段路程,远离灯火,直赴山涧。
脚下的道路忽然从泥泞的山路变成结实且干净的石砖,而眼前则出现重叠排列的数座鸟居。
稻荷神社的鸟居的颜色是统一的朱红色,如果香客们的祈祷如愿以偿,就会向神社敬献一座鸟居,因此稻荷神社的鸟居和其他神社不同,经常在门前排成整齐的一列,大小各异。最为壮观的是近畿的伏见稻荷大社,几千座鸟居分成数排,从山脚一直排列到山顶。
民穿过由鸟居构成的朱红长廊,御馔津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如此之多的捐奉,即使对方是冒充自己的邪祟却也受到敬拜,还愿的香客们将自己的虔诚都变作鸟居,能令凡人如此感激的,难道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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